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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重生之我是路人甲-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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幌纶锛海沂且坏惆旆ㄒ裁挥小!
曹丕嗯了一声,也不答话,过一会儿,牙齿轻轻一咬,便在圣旨上振笔直书。郭皇后走到案旁,低头向圣旨看去,点了点头,说道:“这就对了。大丈夫能屈能伸,该认错时便认错,等到天下太平了,你爱怎么做便怎么做,又有谁能管得了你?”
曹丕叹道:“老子曾言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朕今日终于领教了,看来老百姓是轻易得罪不得的。”一面说,一面写,顷刻间圣旨草就,其文曰:“朕至登基以来,所为多不道,世人将朕以桀纣相提并论。朕反醒自思,确是如此。子建檄文上列明朕有大罪十条,除少数几条子虚乌有之外,余皆确有其事,朕知错矣!曩者朕之不明,以臣下上书言道自朕即王位以来,麒麟降生,凤凰来仪,黄龙出现,嘉禾蔚生,甘露下降。且乾象昭示炎汉数终,大魏乾象,极天际地,言之难尽,又兼图谶有云:‘鬼在边,委相连,当代汉无可言。’鬼旁连委乃‘魏’字也,是以朕讽汉帝法尧舜禅,让位于朕。朕即位以来,臣下上书言道先汉萧相国曾言:‘夫天子以四海为家,宫室非壮丽无以重威,且无令后世有以加也。’大魏受汉禅而有天下,先汉宫室残破,无以彰显大魏雄威,宜增广之。朕惑其言,故发巧匠数万,民伕数十万,兴筑宫室。刘备妄自尊大,汉帝未死,其便自立为帝,上汉帝尊号曰:‘孝献皇帝’又数犯我大魏疆境界,众将皆曰若任其侵边,大魏殆无宁岁矣!故朕兴遣太尉将军,欲扬我国威,吊民伐罪,怎奈贼寇凶顽,王师败辱,晋阳被占,此祸乃朕咎由自取也。至于子建说朕弑父夺君,得国不正,朕虽不明,岂敢弑父耶!此消息最初传至长安,长安乃刘备巢穴,此其欲搅乱我大魏,他好坐收渔利,故意散布耳,可笑子建自诩聪明,竟不识如此简单之计,以此为罪,岂能服天下之人?子建又说朕残害兄弟,朕若一心害他,岂能容他活到今日?再者其以少陵长,以弟篡兄,独无罪乎?此皆谬言也。乃者强寇入境,太尉军败,军士死略离散,悲痛长在朕心。朕已明当今务在禁苛暴,止擅赋,力农本,修屯田之法,以振百姓,不欲再穷兵黩武,靡费兴筑矣。但凡现在修建之宫室,一律停工,民伕复还乡里。”
书完,掷笔于地,不禁泪下。
郭皇后笑道:“写得很好么,为什么要哭啊。”
曹丕摇了摇头,叹道:“非你所知也。”
郭皇后道:“呵呵,要你们这些大男人认错,还真是一件很不容易之事,当年武帝痛下罪己诏,怕也是不得以而为之。”
曹丕笑了笑道:“我算是知道他当时的心情了。”向圣旨瞧了一眼,道:“仅凭这道罪己诏真能扭转乾坤,使臧霸不再入侵?”
郭皇后道:“仅凭当然不能,但若不凭这个,却是万万不能。”
曹丕面色凝重,道:“如今臧霸前军已到薄落津,朕已派不出军队了,不知你可有何妙策退敌?”
郭皇后沉吟片刻,令人将刚才传令的近侍唤来,问道:“薄落津的这支军队,由谁统领?”
那近侍道:“据闻是臧霸帐前先锋孙观。”
郭皇后笑了笑,左手一挥,那近侍退出,郭皇后道:“皇上不必担心,我已有办法退敌了。”
曹丕忙问道:“哦,是何妙策?”
郭皇后道:“我听闻孙观自视甚高,而如今他却位居臧霸之下,心中未必肯服,皇上只要给其高官厚禄,不愁他不倒戈助我。”
曹丕缓缓点了点头,道:“这个倒也容易,朕这便差人去同他暗中联络,只要他肯归降,朕立即封他为青州刺史,代臧霸之位。”
郭皇后道:“嗯,如此甚好。不过这靠别人总是靠不住的,还须自己努力。如今臧霸连战连胜,必然大意轻敌,皇上可遣一支军马,乘夜往劫其寨,必然成功。”
曹丕道:“臧霸颇知兵法,如今会不防劫寨?”
郭皇后略一沉吟,道:“要不这样,先遣人乔装成邺城富商,前往臧霸营中送款。再令大军尾随其后。这样臧霸见富商来降,自然疏于防患,此事十九可成。”
曹丕拍手叫道:“妙计!妙计!”
郭皇后道:“这要想让人出你死力,就必须啖之以重利。不然皇上吃鱼啖肉,却让饿的肚子乱叫的兵士上前线卖命,这样的傻事又有谁肯干?”
曹丕道:“嗯,朕这便下旨,宫里裁减宫女近侍,减衣减膳,让有司筹划筹划,省他几百万钱出来招募敢死之士。”
郭皇后笑道:“孺子可教也。”
曹丕嘿嘿一笑,当即拟旨,令有司克减自己的缮食衣物,以充军费,照理来说当皇帝的一年三百六十五日,日日换新衣,夜夜做新郎。但如今国难当头,再搂着美媚逛西湖,就要被世人所不齿了。反正之前有司为他做的新衣已堆满了几十只大木箱,也够他每日来回更换了,这不做新衣对他来说倒也无所谓,只是裁减宫女,便使他少了不少人生乐趣,下旨之时脸上肌肉直抖,心痛不已。
当天晚上但凡驻守邺城的将士,人人碗里都有大大的红烧猪蹄一只,群情耸动,无不大悦,争相夸赞曹丕是百年,不,千年、万年难得一见的好皇帝,决心为其效死力。至于他以前的错处,由于兵士有了红烧猪蹄可以解馋,就全都给忘记了,这也可说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了。当晚曹丕亲临校场,深刻反醒,向兵士们检讨自己的错处,并号召全军将士奋起抵御外敌,还言道只要将士们能让继续趴在这个位子上,他一定痛改前非,绝不会再让贪官克扣士兵们的饷银,保证他们每天都能吃上红烧猪蹄,除此之外更有大笔的饷银可以拿。兵士们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在战场上玩命,说来说去,就是因为家里穷得实在混不下去了,天天只能吃野菜,而当兵却可吃粮拿饷,一听曹丕这话,无不群情激动,嗷嗷乱叫,声闻数里。
当下曹丕募得敢死之士三千人,令许褚带领星夜出城,前往夜袭臧霸大营。
第483章 … 散官制度
薄落津臧霸军前锋大营,孙观正与众将商议军机大事,忽有一小校进帐禀道:“帐外有一人,自称扬武将军满宠,说有机密之事要面见将军。”
孙观皱起眉头,道:“敌营之人来此何为?哼,不是想要煽动,就是想要反间。不见,不见。叫他赶快滚,不然乱棒打将出去!”
那小校应道:“是。”退了出去,过不多时,又转了回来,道:“小人已叫他快走,还说迟则棍棒侍候。可他就是不肯走,还说将军如今危如累卵,只有他才能转危为安,若是他走了,将军怕是没几天好活了。小人见他说的郑重,这才又来禀告。”
孙观微微冷笑,道:“这些说客就会危言耸听。传令下去,于帐前立一大鼎,贮油数百斤,下用炭火猛烧,待鼎热油沸,再选身材魁梧的武士一千人,各执大刀在手,从辕门一直摆到帐前。等这些都安排好后,你再领毛玠进帐,我倒要看看他想要对我说什么?”
那小校也很想看看人被油炸的样子,一脸狞笑,大声答应,道:“是。”转身退出大帐。
过不多时,油鼎立好,下置炭火,火焰熊熊燃起,顷刻间鼎热油沸,咕嘟咕嘟的冒着气泡。孙观向那油鼎望了一眼,微微冷笑,又命武士分立左右,各执军器,跟着令那小校去召满宠入见。
满宠在辕门外便望见有武士两行,威风凛凛,各持钢刀、大斧、长戟、短剑,直列至帐前。满宠微微一笑,整整衣冠,迈步直入,来到帐前,又见鼎中热油滚沸,咕嘟咕嘟的直响。满宠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随着那小校,走进帐来,长揖不拜。孙观勃然大怒,道:“为何不拜?”
满宠横了他一眼,道:“我可是堂堂扬武将军,怎能向你这样一个小小的中郎将下拜!”
孙观怒道:“我军所向披靡,已到薄落津,离邺城不到三百里,曹丕转眼便要灭亡,你这个扬武将军已没几天当头了,还是早些投降为妙。”
满宠长叹一声,也不答话。
孙观见他举动古怪,满腹疑团,问道:“你为何长吁短叹?”
满宠叹道:“可怜啊可怜,可叹啊可叹!”
孙观道:“哼,你欲效法郦生,掉三寸舌来游说于我,就当像他一样身入油鼎,有什么好可怜可叹的!”
满宠道:“我来时皇上便说我将不得其死,劝我别来。我说孙观又不是傻瓜,自会看清当前形势,我到那之后,他必会善加礼遇,不会为难我的。没想到我料事不明,当真愚不可及矣,怎不可怜,不可叹?”
孙观怒道:“你居然敢骂我是傻瓜!来人哪,将这……”说到这向满宠瞧了一眼,见他面无惧色,心中一凛,问道:“你难道不知你将死在目前,为何不惧?”
满宠哈哈大笑,道:“我早知必死,自然不惧。倒是你死到临头,竟不自知,殊为可笑。”
孙观道:“我如何死到临头了?你且说来,若有半句虚言,不用他人动手,我亲手将你扔入鼎中!”
满宠向左右瞧了一眼,孙观右手一挥,左右退出大帐,放下帐帘。满宠向孙观瞧了一眼,道:“将军难道不知自己危如累卵?”
孙观哈哈大笑,道:“如今邺城指日可破,大功只在目前,我又怎会危如累卵?”
满宠道:“请问将军,如今子建宠任之人可是将军么?”
孙观摇了摇头,道:“不是,是丁仪、丁廙兄弟二人。”
满宠道:“原来将军也知子建宠幸的乃丁仪、丁廙二人。我素知此二人恃才傲物,不将任何人瞧在眼里。将军如今凭一己之力攻下邺城,安邦定国,功德巍巍,管仲、乐毅之流亦不过如是。试想子建又怎会不对将军另眼相看,而丁仪、丁廙二人见将军夺了他们的宠幸,又怎会心服?此二人可直入子建宫中,同其饮酒吟诗,称兄道弟。要说将军一句坏话,直是易如反掌。而将军远在千里之外,难见人主一面,又如何辩白,不危何待?”
孙观寻思丁仪、丁廙素日言行,心中一凛,背上冷汗涔涔而下,伸手一指边上的胡床,道:“请坐。”
满宠并没有依言而坐,接着道:“将军觉得我的分析可有道理?”
孙观缓缓地点了点头,道:“嗯,这两个卑鄙小人,整日价陪着皇上滥饮,醉后便胡言乱语。还说我和臧将军有勇无谋,不该放任在外统军,否则早晚要坏大事。我早就想将他们斩尽杀绝,以泄我心头之恨,只恨没有这个机会。”
满宠道:“我这倒有一条万安之计,想陈说于将军之前,不知将军肯听否?”
孙观道:“先生请讲。”
满宠道:“将军陈兵设鼎,又岂是待客之道?”
孙观哈哈大笑,道:“我只是想试试先生之才,并没有恶意。”说着便叱退武士,并让他们走时,顺便把油锅带走,再找两头羊扔里面,晚上好开涮。众武士眼见炸人的好戏看不成了,大失所望,唯唯诺诺,将油锅撤走。孙观道:“这下先生可以说了吧。”
满宠来到他边上坐好,从容道:“如今皇上已认识到错误,下定决心痛改前非,礼贤下士。皇上说了,只要将军肯来投效,当即封将军为侍中、特进、伏波将军、光禄大夫、散骑常侍、开府仪同三司、录尚书事、领青州刺史、扶柳公。”
孙观听他叽哩嘟噜的说了一长串,愣是一个字没听懂,说道:“慢来,慢来。你刚才说曹丕想要封我什么官,我没听明白,你再说一遍!”心想自己连曹丕封给他什么样的官职都没搞明白,太也差劲之至,再说如果这些官职都是诸如弼马温之类的小官,虽一口气加上了十来个,又有何用?自己没搞清楚便一脚迈将进去,岂不是亏大了。
原来曹丕下诏罪己之后,当即便去找了陈群。这个政治天才凭一己之力想出了九品中正制之后,不由得有些自鸣得意。可他还没高兴几天,便听说贾仁禄创出了科举制度,并由刘备在境内推广施行,不禁大吃一惊,忙令人赶到长安详细的打听科举制度的具体措施。由于贾仁禄十分爱显掰,根本没打算瞒人,是以那人十分轻松的打听到了科举制的整个运作流程,回报陈群。陈群听完之后,面若死灰,当即向曹操告了三个月假,独入深山,结了小小茅屋一间,一连三月足不出户,争取想出一个更加优秀的制度来盖过科举制度,但想到脑袋都快要炸裂开来,也只是在小处有所成就,始终不能成一套自成体系,融会贯通的用人制度来。他哪知这科举制是历经千百年,经过无数前辈高人补缺补漏、不断完善方始成型,贾仁禄也只不过是清宫戏看多了,被刘备问道时,为了救急,盗用前人成就,随口喷出而已。还道是他一人孤心苦诣自己想象出来的。心灰之下,对贾仁禄的聪明才智,更是佩服,甘拜下风,不再钻研。
此时曹丕来找他请教如何才能尊显有才能的人,使其甘心情愿的为自己效力。陈群一听之下,好胜之念又起,心想既然在选人制度上输了一筹,在官职制定上,自己决不能输,一定要拿出一套完善的官职爵位制度出来,看贾仁禄还怎样超过自己。当下他便对曹丕说道要想让贤才乐于为己所用,就必须要对现今的官职制度加以改革,创造出一套更加完备的官爵制度出来。
曹丕听后连连点头,深以为然,便给他三天时间,令他迅速拿出一个制度来。由于时间有限,他没法再入深山结庐,闭关修炼了。只好在家中找了间小黑屋把自己关将起来,一连想了三日三夜,终于创出一套完整职官制度出来,这日一早他便瞪着个熊猫眼,拄着拐杖来到皇宫中见曹丕。
曹丕只三天没见,便见他瘦得皮包骨头,吓了一跳,忙询问原由。陈群不敢隐瞒,将自己苦思三日方想出一套制度之事说了,曹丕大由感动,拍拍他的肩头,称赞几句,便问他这套官职制度到底如何。陈群一一说了,曹丕听了之后十分满意,当即下旨颁行。
其实这套制度听起来十分神秘,说白了其实一钱不值。就是在原有的实官基础上,加了一大堆有虚名而无实权的官职。从此之后,官职便分为两类,一类具有实际行政职能,有权发号施令,打人屁股。另一类则代表官僚的品位高下,听上去十分拉风,其实一点屁用也没有。而这类代表品位高下的官职的权责规定大抵只是徒具其名,但它们却具有不容忽视的品位意义,用来增添荣耀、加重资望及赋予待遇。
秦汉官僚的头衔相当简洁,大多不过一官而已,官名加上爵位一般不会超过十个字。像刘备往见诸葛亮时对小童说的:“汉左将军、宜城亭侯、领豫州牧、皇叔刘备”这一长串官衔在那个时代已经算是异类了,所以那小童才会感到厌烦,觉得他的官名实在太长,一时也记不清楚。好在诸葛亮生于汉末,若是他出生在魏晋,那小童听到其时大官的头衔,估计就要口喷鲜血,倒地而死了。
自从陈群开创了九品中正制之后,这一切就变得大为不同了,由于当时的官员不再以石数的多寡来区分高下,而是以品级的高低来区分,品位类官职便应运而生,再经历朝历代的演变,到了唐宋之时犹为突出。官僚的头衔叠床架屋,诸如“使持节侍中都督南徐兖北徐南兖青冀六州诸军事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录尚书事南徐州刺史竟陵郡开国公”、“使持节特进侍中太尉公尚书令都督冀定沧瀛幽殷并肆云朔十州诸军事骠骑大将军左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并肆汾大行台仆射领六州九(大)酋长大都督散骑常侍御史中尉领领左右驸马都尉南赵郡开国公”之类官僚结衔,看得人眼花缭乱。
就算魏晋以后的大米品种优良,富含几百种微量元素,其时官员吃了之后脑子突然开窍了,比之秦汉时期的官员要能干上许多,可身兼十数职乃至数十职毕竟勉为其难。其实这成堆的官衔各有不同性质,并不一定都对应着一份差事,许多不过是只拿俸禄不用管事的虚衔而已。例如例如“侍中”、“散骑常侍”就是加号,加之者得以佩貂珥蝉,神气多了。“特进”也是加衔,由此朝会时班次就可以进至三公之下了。加“开府仪同三司”则可开设府署、辟召掾属,享受和三公同等的礼仪。此外上述头衔中还包括兼衔、爵号等等。这时官僚的业绩未必超迈秦汉,但可资夸耀的官号却五光十色、琳琅满目了。
陈群对官制做了重大改革的同时,对爵位也做了十分重大的调整。废除秦汉所传的二十等爵,定爵制为九等:王、公、侯、伯、子、男、县侯、乡侯、关内侯。王爵至男爵皆有国号、封地,县侯以下无封地而有租税。这项制度的制定,对后世来说也是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后世的官僚明显十分懒惰,见陈群已为他们考虑好了,便不再另出机杼,别出心裁,而是依葫芦画瓢的全盘拿来,不过依着当时情况,略加增改而已。于是这套制度也就从魏时起一至传至清朝,否则咱那可敬可爱只会拍马屁而没有半分本事的韦公小宝,也就无法从通吃伯一路扶摇直上最终当上鹿鼎公矣。
人其实一种十分爱慕虚荣的动物,不然有名无实的品位类官爵也就不会应运而生了,世间怕没有一人不认为自己很有本事,不喜欢身兼数职,哪怕都只是虚衔。这样对别人提起时,那一长串官号,最起码也能起到将人吓晕的效果。
当下满宠耐着性子,为孙观详加解释,这“侍中”“特进”是如何如何,“开府仪同三司”又是怎样怎样,当然他不敢直言相告,说这些官爵都是虚衔,那样他怕是要脑袋搬家了。他费了小半个时辰的功夫方将这些有名无实的官职一一解释个遍,已有些想要口吐白沫了。孙观仍是一头雾水,逼着他又解释了一遍,方才明白个六七成,心想曹丕一口气让他兼了近十来个职位,肯定是对自己十分看重,比起曹植封他的荡寇中郎将,这一长串官职听起来也神气许多,哈哈大笑,道:“好极,好极。不过曹丕如今危如累卵,这才对我假以辞色,若是有朝一日他一统天下,我终不免要成为狡免、走狗。”
满宠笑了笑道:“这点将军大可放心,皇上已痛改前非,再也不会如此了。再说侍中、特进之类的官职乃是终身之职,既便将军不再是青州刺史,这些官职俸禄也都一直追随着将军。”
孙观沉吟良久,一言不发。
满宠道:“将军若是觉得我的话不可信,那就当我没来过,将军继续在这坐你的荡寇中郎将,有朝一日,丁仪二人排挤将军之时,将军可就不要后悔了。”
孙观心中一凛,道:“不过这事太也重大,我要好好考虑考虑。”
如今时机稍纵即逝,满宠哪容他考虑,道:“将军所恃的不过是邺城只在目前,封妻萌子指日可待。可是将军有没有想过,当年太祖武皇帝攻打邺城用了多久?”
孙观迟疑道:“这个……”
满宠道:“请问将军自认为可比得上武皇帝么?”
孙观摇了摇头道:“不能。”
满宠道:“以武皇帝之能,尚须数年才拿下邺城,而将军不及他,又如何在短期内拿下邺城,这事一旦迁延日久,子建必然心疑,丁仪兄弟二人再向子建进些馋言,到时将军这中郎将怕都没得做了。”
孙观连连点头,道:“你回去同皇上说,我孙观决意为他效力。”
第484章 … 往劝臧霸
满宠道:“将军肯来投效,真是我大魏之福。我还有要事,就不多耽了,这便告辞。”说着长揖一礼,转身便要离去。
孙观奇道:“先生才刚到我这来,怎的便要走?难道是嫌我不会待客么?”
满宠道:“实不相瞒,我还要赶到南宫,去劝臧将军来投。”
孙观冷哼一声,问道:“不知皇上打算封他什么官?”
满宠知他心意,微微一笑,道:“臧将军原就为青州刺史,如今皇上只不过改封他为徐州刺史,另加封其为高唐公而已。”
曹丕虽派许褚引三千军前去偷袭,但毕竟实力悬输实在太大,他心里也是没底,兵法有云:‘不战而屈人之兵上之上者也’,心想不用打战,自己也就不用提心掉胆,自然是最好,于是他便遣满宠说降孙观之后,便前去说降臧霸。当然曹丕开给臧霸的官职,自然也是“特进”“侍中”之类的一大套,满宠自然不敢通通说出来,不然孙观兴许就不会投降了。再说陈群挖空心思的开了散官的先河,从此官职的大小不一定要比品级,只从官号长度便能窥得一斑,是以权臣们为了显掰,往往将自己官号弄得长达数十,甚至百余个字,使得他人一时也搞不清楚他到底是干什么的了。如今曹丕给每个人许下的官职也都十分的冗长,满宠自然记不得这许多,就孙观这官职,来时他曾死死的记了十余遍,这才记住,到了大帐前见到油锅,心中一惊,又给忘了几个,陈说之时便张冠李戴,将给臧霸的官爵拉了几个来安到孙观头上,反正都是虚衔,记错了倒也无伤大雅。
其实他也太多心了,臧霸位居孙观之上,孙观心中虽然不服,但也知他的本事远胜于己,且自己之所以投靠曹操,便是经臧霸引见的,饮水思源,自己从没打算能在官职上盖过他,只要和他的差相仿佛,已是喜出望外,打屁眼里乐将出来了。当下他一听臧霸的官职,不过和自己平起平坐,心下大喜,眉开眼笑,道:“皇上给他的官职没什么变动,不如何吸引人,宣高怕不一定会心动。”
满宠笑道:“方才仲台言道丁仪、丁廙兄弟曾在醉后说你和臧将军有勇无谋,不堪大任。我想臧将军心中也必不服,以其同奸邪小人同居朝堂,还不如重新回到皇上身边来,这样一来可免杀身贬谪之祸,二来又可高官厚禄,富贵荣华享之不尽,何乐而不为?”
孙观笑道:“那是,那是,其实我们原本就是跟着皇上的,只不过皇上一开始做得实在太那什么了。我们心灰之下,便信了曹植的鬼话,受其调遣,哪想到……”说到这长叹一声,道:“唉,不提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些什么‘特进’‘开府仪同三司’之类的官职也不知是谁想出来的,没想到官场里面的竟也有这么多门道。”
满宠道:“这些其实都是旧官,只不过不常用而已,所以将军不知道。这‘特进’汉时就有,两汉以加官从本官车服,无吏卒,只是食其禄赐,位其班位而已。如今皇上采纳陈长文的建议,重修官制,特规定‘特进’品秩第二,位次诸公,在开府骠骑之上,五时朝服,佩水苍玉,无章 绶,食奉日四斛,这样一来,‘特进’可以算是个很高的官职了。”
孙观脸现惊诧之色,道:“哦,这些官原先就有?我怎么不知道,看来从前这官我算是白当了,哈哈!嗯,这‘特进’排班在三公之下,那我以后上朝时班次就只位于三公之下了?”
满宠点了点头,孙观笑道:“那些个什么骠骑将军、车骑将军,站班时都要站在我这个伏波将军之后了?”满宠又点了点头,孙观哈哈大笑,大声叫道:“看他们以后还神气个什么劲!这官当真是妙极,妙极,妙之极矣!”
满宠微微一笑,心道:“这‘特进’只是排班时站得靠前一些而已,又没有什么实际用处,至于叫得这么大声么?这样就把你给骗倒了,你还真是个傻瓜。”
他出生于三国时代没看过现世的武侠小说,自然不知道武林中人为了一个‘武功天下第一’的尊号,都要搞一个什么“华山论剑”之类的盛会来,众位武林高手相约于华山之巅各逞绝艺,大打出手,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这些人拼着老命同他人放对,为来为去,还不就是为了“天下第一”这四个字而已。其实这四个字既不能当饭吃,又不能当柴烧,当然也没有什么实际权力,至于为了它送了性命么?这道理那些武林中人也不是不懂,只是这四个字的诱惑力实在太大,得了之后,便可称雄武林,扬名立万,便可受千万英雄豪杰的钦仰,这又怎不叫人为之癫狂,为之玩命?对这四个字完全无动于衷的人,放眼天下,怕还真找不出几个来,可见“名”之为物,实对人有着莫大的吸引力,直可教人生死相许。
这官场虽不同于武林,但官职层层递进,追名逐利之风肯是要比武林之中盛行许多。那几个字的官职及上朝时的站位,对那些做梦都想往上爬的官员来说便显得犹为重要。三国时朝廷之中“官职天下第一”便是三公,这三公乃是太尉、司徒及贾仁禄所当任的司空。这三人在上朝时站班总在最前,地位资望自然也就最高。像孙观所封的伏波将军虽说官也不小,但论起地位资望,和三公相比自是差了十七八级,如今这一“特进”,受封之人便可一跃而至三公之下,站班时竟然还在骠骑将军之上,这两个字看似不起眼,所体现出来的地位威望却可想而知。受封之人虽非在一人之下,却也已在万人之上了。武林人士为了一个“天下第一”都要大打出手,“特进”这两个字对当官的来说自也和“天下第一”的名头差相仿佛,怎不叫人垂涎三尺,奋袖出臂,大打出手?孙观这个毕生追求名利的大老粗,一知道这两个字的真正含义,自然要打屁眼里乐将出来了。
陈群在官场中摸爬滚打了十数年,经验老道,自然知道朝中官员对虚名有多看重,若他们对虚名一点兴趣也没有,那也就不会来当官了。至于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这样的傻官,放眼天下,怕也只有诸葛亮、钟繇等廖廖数人而已,至于像贾仁禄这样仅为“军师将军”和“军师中郎将”相比少了一个字,喷将起来,不如何拉风,便觉得十分郁闷的家伙自然不在此列。陈群摸准了全天下官员的脾气,于是便煞费苦心制定出这些有名而无实的虚衔,这每一个虚衔自然都是他绞尽脑汁的结果,其权责规定一听之下便能让人怦然心动,趋之若婺。孙观又不是淡泊名利的高人,自然要上当。
孙观见满宠不答,自不知他心里再想些什么,便道:“这‘特进’我算是完全明白了,这‘开府仪同三司’也是以前就有的官儿?”
满宠点了点头,道:“这也是汉朝的官,殇帝延平元年,郑骘为车骑将军,仪同三司。仪同之名,便从此开始了。其实仪同三司并不具有开府的权利,只是在礼仪上和三公相同而已。如今皇上给此官职赋予了开府的权利,于是便有了‘开府仪同三司’这个官名了。”
开设府署、辟召掾属这可是三公才有的特权,就拿这贾仁禄担当的司空来说吧,司空可以任命长史一人,掾属二十九人,令史及御属四十二人。这八九七十二个大小官员官儿虽说不大,但好歹也是个官儿。最高的长史俸禄千石,其余的也有三四百石的俸禄。而且任命不须经过皇帝,想任命什么人,贾仁禄他老人家一个人说的就算。当然贾仁禄来三国时孤身一人,没有什么亲戚,他这副臭皮囊原先的亲戚也都死光光了,所以他既便想要任人为亲,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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