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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重生之我是路人甲-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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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小小的宦竖之言。薛珝啊薛珝,如今铁证如山,我看你有能本事能救人?”他万万没想到事情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他所看到听到的证据,全是刘备去后薛珝出宫串通证人,做给他看的。他毕竟经验尚浅,只是从书本上读到一些断案常识,当长安令后遇到几件偷鸡摸狗的小案,牛刀小试,一一告破。于是他便以为自己是三国第一聪明人,天下间任何疑难案件到了他手里都将迎刃而解,这一麻痹大意,便一猛子扎进了薛珝给他设计的陷阱里,当真是死无葬身之地矣。

第437章 … 马谡遭贬

刘备道:“人命官司可不得轻易载判,桓灵二帝便是因草菅人命,这才国家大乱,朕可不是重蹈覆辙,拿卷宗我看。”

马谡答应了一声,连夜回衙取来卷宗,面呈刘备。刘备仔细浏览一遍,皱起眉头,将卷宗往案上一扔,道:“这案你就这么定了?”刘备毕竟是从基层一步步爬到现今这个位置的,县尉、县令、太守、州牧这一系列地方官职,他老人家全都干过,对断案理颂自然经验丰富,和马谡这个只会纸上谈兵的初生之犊自是不可同日而语。他都不用到现场,一看卷宗之后,便觉此案疑点甚多,自然会有此一问。

马谡道:“这个案子已铁证如山,连人犯都已供认不讳,微臣自然依律定刑。”

刘备冷冷地道:“你对人犯用刑了吧。”

马谡道:“当时证据确凿,所有证人都众口一词,人犯却拒不招供,臣逼不得已,这才对其用刑。”

刘备道:“好一个逼不得已。”

马谡觉得刘备面色不善,心中惶恐,背上汗珠一滴滴渗出,忽然间他想到了薛珝,眼见突现光明,道:“皇上想是听了些流言蜚语,便认为微臣判罚不公。”

刘备道:“你且说说,我都听了什么流言蜚语?”

马谡道:“臣在现场看到了中官薛珝,想是他在皇上跟前进馋,左右了皇上的判断。”

刘备道:“朕的确从薛珝那听闻此案,不过薛珝只是说有人于荒山杀死客商,别的什么也没说。朕觉得人命至重,不可轻忽。万一出现冤案,有人因此枉死,民间讹言日起,国家将有大乱,如之奈何?这才会将你叫来询问一二。”顿了顿,又道:“中官是不能干预政事,不过出了个案子,难道他也不能报朕知道么。”

马谡微微一怔,迟疑道:“这……”

刘备向他瞧了一眼,挥了挥手,道:“这案子就不用你来处理了。朕决定交由廷尉会同雍州刺史、京兆尹共同审理。下去吧。”

马谡没想到出风头的机会便这么溜走了,心有不甘,道:“皇上请……”

刘备瞪了他一眼,厉声道:“下去!”

马谡吓了一跳,忙行礼告退。

当晚刘备便于书房草诏,令廷尉刘巴、雍州刺史张既、京兆尹董允联合审理此案。次日早朝,刘备并未提及此事,只是和众大臣商议些军国之事,便即退朝。他正要转身闪人,却见诸葛亮跪坐在那,不动地方,便问道:“孔明还有何事?”

诸葛亮正色道:“臣听长安令马谡说皇上听信中官之言,轻易将他经理的案子交由别人处理。中官之祸,皇上自是知之甚详,不用臣再说什么了。还请皇上亲贤臣远小人,以免重蹈桓灵二帝覆辙。”

刘备早知他会说这些屁话,微微一笑,道:“马谡其人如何,你怎么看?”

诸葛亮道:“兵法韬略知之甚详,是个难得的将才。”

刘备笑道:“朕曾听闻你向仁禄举荐马谡而仁禄却不用,不知可有此事?”

诸葛亮道:“正是,他言道此人当个参谋,出出主意尚可,若是独当一面,必将坏事。还说若我一意孤行,迟早有一天会给他气死。”

刘备道:“仁禄之言甚当,此人言过其实,不可大用。”

诸葛亮收贾仁禄为徒是迫于形势,自是心不甘情不愿,也就没教他什么真本事。好在贾仁禄鬼点子一堆,自力更生,艰苦奋斗,也不必诸葛亮帮什么忙。其实在诸葛亮心中真正的徒弟是马谡,贾仁禄这个徒弟有名无实,挂着羊头尽卖狗肉,到处败坏他的名声,他早就头痛之极矣。他自以为对马谡十分了解,颇不以刘备之言为然,道:“幼常之才究竟如何,暂且不论。中官干政一事,滋事体大,皇上以臣谈论此事时,未尝不叹息痛恨桓灵,如今为又听信宦竖之言,此臣所不解。”

刘备道:“我差谁接替马谡审理此案,他有没有告诉你?”

诸葛亮摇了摇头,道:“幼常没有说,只是说皇上听信中官之言将其斥夺,臣恐皇上重蹈覆辙这才来进谏。”

诸葛亮素来谨慎,原也不会因马谡的一面之词,便跑来向刘备说项。只因马谡前往诸葛亮府邸时,经过一家酒馆,顺道灌了几斤马尿,见到诸葛亮时便摆出一逼忧国忧民的架式来,一再向诸葛亮提及皇上相信中官之言,偏听偏信,桓灵之祸不远矣。诸葛亮最怕刘备宠幸宦官,重蹈桓灵覆辙,再加上他素来相信马谡之言,自然信以为真。心想既然马谡这么说,必是他看出了一些苗头,既便他言过其实,自己提醒刘备注意一下,总不是一件坏事,于是便有了这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谏。其实他也知让马谡吃吃苦头不是一件坏事,是以今番的主要目的并不是要为马谡鸣不平,而是想提醒刘备不可轻信宦官。于是他对这件案子本身如何,也就没有太多过问,因此不甚了了,摇了摇头,以示不知。

刘备笑道:“朕令廷尉刘巴,雍州刺史张既,京兆尹董允联合审理此案,这三人是中官之党么?”

诸葛亮摇了摇头,道:“皇上圣明,若差此三人共同审案,定可水落石出。”

刘备对边上近侍道:“去取卷宗来交与孔明过目。”

那近侍依言取来卷宗,恭敬的呈给诸葛亮,诸葛亮仔细浏览之后,长眉一轩,叹道:“幼常竟会如此糊涂!”

刘备道:“董祀去后,朝那县令一职一向空缺。你这便下去拟旨,迁马谡为朝那县令,长安令一职暂由京兆尹董允兼任。”

朝那为雍州西北一个荒僻小县,是个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当初刘备为害董祀才将他发配到那里。如今刘备封马谡为朝那县令,形同流放,诸葛亮素喜马谡,自然不愿他如此受苦,道:“幼常年轻识浅,偶有疏忽,在所难免,还请皇上再给他一次机会。”

刘备辞严厉色,道:“朕让他当朝那县令已经是在给他机会了!”

诸葛亮比马谡聪明万倍,自然知道马谡中了中官诡计了,不过此时刘备正在气头上,不管说什么也是没用,只得领旨辞出。

诸葛亮回到府中,甫一进门,便见马谡立在门前,翘首祈盼,叹了口气,道:“糊涂!糊涂!你太糊涂了!”

马谡不明所以,道:“先生何出此言?”

诸葛亮道:“那个案子明明疑点甚多,你竟轻率结案,难怪皇上要换人审理!”

马谡自当长安令以来有诸葛亮在后面照着,一向顺风顺水,从未遇到过挫折。贡高自慢,老子天下第一之感与日俱增,从来就不认为自己会犯错误,闻言十分不服气,道:“先生难道也听信中官之言,而认为我错了?”

诸葛亮向他瞧了一眼,道:“错了便是错了,这案子明明就不该如此轻率,这可是关忽人命,岂同儿戏。你在卷宗上批个斩字是很轻松,不费吹灰之力,可你有没有想过,有人却要因这一个字而掉了脑袋。若是错杀好人,你于心何忍!”

马谡仍不以为然,小声嘀咕道:“那个叫刘贤的家伙和宦官呆在一起,能是好人么?”

诸葛亮见他仍死不悔改,气往上冲,厉声道:“和宦官呆在一起的便不是好人,天下哪有这种道理。话说回来,就算他不是好人,他若没有杀人,或是另有隐情,也不能轻率结案,草菅人命!”

马谡从未见过诸葛亮生气,吓了一大跳,终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一脸歉然,道:“马谡知错了,以后一定谨记先生教诲,不会如此轻率断案。”

诸葛亮侧头瞧了他一眼,喃喃道:“看来皇上说得没错,是要让你吃点苦头。”挥了挥手,道:“没什么事,你便退下吧。”

马谡道:“不知……不知……不知丞相能不能再和皇上说说,让我待罪立功,重审此案,我一定不会再出错了。”

诸葛亮道:“下去吧,不日自会有结果。”

马谡见诸葛亮面色不善,也知此事难成,他不甘心如此立功的机会就这么飞了,道:“还请……”

诸葛亮挥了挥手,道:“回去吧。”

马谡一脸郁闷,行礼告辞。

诸葛亮来到书房,取过一道空白奏章 ,提起笔来,奋笔疾书,写着写着,眼泪顺着面颊流下,一滴滴地滴在奏章 上。

次日一早,马谡照例到长安令衙门办公,却见薛珝早已站着门前,铁青着脸,一言不发。不禁大为惊诧,道:“你来着做什么?”

薛珝斜了他一眼,从袖中取出圣旨,道:“圣旨到,马谡接旨!”

马谡忙跪下听旨,薛珝摇头晃脑,大声念颂,马谡听完几欲晕去,原来圣旨上竟然说他轻率断案,险些草菅人命,严重失职,不配再做长安令,特将他贬到张掖郡氐池县当个看守城门的小官。

薛珝抑扬顿挫的将圣旨念完,心里那叫一个痛快,见马谡呆呆的跪在那里,面若死灰,两眼发直,便道:“嗯,马谡还不领旨谢恩,难道想抗旨不成!”

马谡道:“这样判罚不公,一定是你从中使坏,我要到丞相那去告你去!”

薛珝笑道:“你可知道是谁主张将你贬去看城门的?”

马谡道:“自然是你这狗贼撺掇皇上下的旨!”

薛珝道:“这你可就抬举我了,我有何本事让皇上下旨贬你的官。原本皇上打算让你当朝那县令,是你的大靠山诸葛丞相上表请求皇上将你贬去看门的,哈哈!”

马谡难以置信,喃喃地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薛珝道:“你若不信自己去问丞相吧!”举着圣旨道:“你还不领旨?”

马谡无可奈何,只得领旨谢恩。薛珝一拂袖,扬长而去。马谡接过圣旨呆看半晌,站起身来,便要到丞相府想要找诸葛亮理论,来到相府,叫开大门,一个家丁探出头来,见到他便一脸堆笑,和他说诸葛亮有事出门去了,不在府上,跟着砰地一声将大门合上。

马谡吃了闭门羹,只得怏怏而回。草草收拾收拾,打了一个包裹,雇了辆小车,登程上路。出得城来,向西行出十里,马谡正在车内发呆,忽听车声嘎然而止,大为纳闷,道:“为什么停车?”掀开车帘,侧头看去,见路旁小亭上站着一人,背对着他。那人背影他极是熟稔,正是诸葛亮。

马谡大吃一惊,慌忙下车,迎了上去。诸葛亮也不转身,目光望向远处,道:“贬你去张掖是我的意思,你不怪我吧。”

马谡道:“自然不敢怪先生,可这是为什么?”

诸葛亮道:“长安要不太平了。你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这浑水还是我来趟吧。总有一日,我定会将你重新召回来,委以重任。”

马谡心念一转,终于明白过来,道:“不,这官我不当了,我要留在先生身旁,与先生并肩抗敌。”

诸葛亮摇了摇头,轻击三掌,边上一名亲兵捧着一托盘过来,盘中放着一爵酒。诸葛亮举起酒爵,递了上去,道:“饮了这酒,祝你一路顺风,相见有日。”

马谡向诸葛亮瞧了一眼,霎时间全明白了,伸手接过酒爵,一饮而尽,道:“先生保重!”掷杯于地,头也不回的走了。只听蹄声得得,渐行渐远,那车载着马谡径自去了。

诸葛亮望着车行的方向,不住挥手。

未央宫中,刘备正在批阅奏章 ,忽有近侍来报,雍州刺史张既求见。刘备忙令张既进殿,道:“案子审得如何了?”

张既道:“皇上可知刘贤是谁?”

刘备摇了摇头,张既道:“便是刘蒙。”

刘备大吃一惊,道为:“竟会是他!”

张既道:“微臣曾审过真假少帝一案,见过刘蒙。没错,绝对是他。”

刘备低头沉吟,半晌无言。

张既道为:“此人处心积虑,妄图颠覆我邦,不如就乘这个机会将其斩首,以除后患。”

=奇=刘备问道:“他果真杀了人?”

=书=张既点了点头,道:“不过他突遭歹人抢劫,杀人乃是迫不得已,倒也有情可原。”

=网=刘备道:“果不出我所料。这样杀了他,不但他不服,百姓也不会服的。”

张既点了点头,道:“如今刘蒙如何处置,还请皇上定夺。”

刘备道:“这案子他并没有罪,朕就不能冤枉他。你去公开他的身份,并列明罪状,让天下百姓知道他到底犯了什么罪。然后你便将他打入廷尉大狱,待仁禄来时,令其监斩,让他也高兴高兴。”

张既心想这是刘备在拍贾仁禄马屁了,不过贾仁禄功勋卓著,当朝无出其右,刘备拍他的马屁,倒也无可厚非,答应一声。刘备道:“这可是要犯,一定要严加看守。”

张既道:“皇上放心,微臣一定支会廷尉刘大人,让他小心看守。”口中虽如此说,心中却不以为然,心想天牢重地,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刘蒙有何能耐能越狱而出。

第438章 … 置之死地

金华殿中,薛珝来见刘贵妃,道:“臣原想事隔多年,长安城中没人能认出刘蒙,没想到雍州刺史张既便认得,如今皇上已将刘蒙关入廷尉狱中,待贾福班师回来,再行斩首。”

刘贵妃面有难色,道:“这我可没有办法了,这刘蒙斩了也就斩了吧,反正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样的人我们也用他不着。”

薛珝眼珠一转,道:“如今刘蒙不过是在廷尉狱中,娘娘便怕了,不敢救他出来了。唉,将来还怎么成就大事?”

刘贵妃笑道:“呵呵,你也别用激将法。你实话实说,你和刘蒙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救他出来?”

薛珝实话实说,言道刘蒙是他的至交好友,情若兄弟,如今兄弟有难,自己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无论如何都要救他出来。

刘贵妃听了连连点头,道:“嗯,这忙我不是不想帮。可如今皇上已知道他的身分,我也爱莫能助了。”

薛珝道:“娘娘难道不能求皇上开恩,饶过刘蒙一命么?”

刘贵妃轻摇螓首,道:“你天天说我是神仙,可我毕竟有自知自明,我根本不是神仙,不可能事事都成。刘蒙假冒少帝之名,煽动长安百姓造反,事情败露后,仍不思悔改,又使诡计逼迫原巴郡太守孟达造反。这两条都是诛灭九族的大罪,我便是说出大天来,皇上也不可能放人的。”

薛珝想想也是如此,急道:“那该如何是好?实在不成,臣雇一伙人劫了大狱将他救出来。”

刘贵妃格格直笑,道:“呵呵,笑死我了!廷尉大狱关的都是钦命要犯,自然戒备深严。你七拼八凑的一些乌合之众,便想去劫天牢,可不是拿鸡蛋往石头上碰么?万一那些家伙口没遮拦,将你供了出来,我也要跟着一起倒霉,这可大大的划不来。”

薛珝平素智计出众,此时也是黔驴技穷,一点半法也没有了。刘贵妃向他瞧了一眼,道:“你也别急,如今贾福远征在外,一时半会也回不来,这主意慢慢再想不迟。总之救刘蒙的事包在我身上,你就别操心了。”

薛珝道:“娘娘如此帮微臣,微臣真不该如何报答才好。”

刘贵妃摸了摸隆起的肚子,道:“我还不是为了他。若真像那许三说的那样,这肚子盘着的一条真龙,我说什么也要帮他登上这个位子。”

薛珝道:“微臣一定助娘娘成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贵妃道:“你我自然信得过。你说的对,如今我的帮手实在太少了,别看宫中宦官宫女一个个见到我嘴上都和抹了蜜似的,真正帮我的其实没几个。”

薛珝道:“孙皇后虽然不得皇上宠幸,但她身分特殊,朝中官员全向着她。若非如此她也不可能当上皇后,可谓是根深蒂固,连皇上也不敢轻易动她,还让她抚养太子刘禅。如今娘娘深得皇上宠幸,皇后失宠心中不忿,终日咒骂娘娘,不少宫女都听见了。有朝一日皇上驾崩,太子刘禅既位,孙皇后贵为太后,大权在手,娘娘可就危险了,臣恐人彘之事复见于今日。”

所谓人彘便是西汉时吕太后对戚夫人所施的一种惨绝人寰的刑罚,有点类似于韦公小宝常挂在嘴边上的人棍。吕太后将戚夫人四肢尽皆斩断,眼睛毒瞎,耳朵刺聋,嗓子弄哑,然后关在茅厕中,命之曰“人彘”。据说汉惠帝应吕太后之邀去看了人彘,回来之后接连吐了十天,全身虚脱,躺在床上再也起不来了,托人对吕太后说:“此非人类所为,臣为太后子,终不能治天下。”从此之后便日笙歌,夜御女,再也不理朝政了。这种刑罚之惨毒真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不过孙尚香虽然习于武事,性格粗疏,却心地善良,断不会做此丧尽天良之事。反过来若刘贵妃得势,原先备受刘备宠幸的妃子,怕就有成为人彘的危险了,至于刘贵妃又有什么新花样,那就不得而知了。

刘贵妃以小人度君子之腹,自然害怕孙尚香得权之后,将其变成人彘,打了一个寒噤,道:“嗯,以其像那样生不如死,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薛珝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当年戚夫人便没能在高皇帝在世时除去吕后,立赵王如意为太子,结果高皇帝驾崩后,吕后便下辣手整治得戚夫人死不死活不活,这便是教训。”

刘贵妃面有忧色,道:“嗯。你读得书多,看看有什么办法。”

薛珝道:“微臣才疏学浅,不及娘娘万分之一,哪有什么办法。娘娘有什么话尽管吩咐,微臣按着娘娘主意去办便是。”

刘贵妃道:“滑头。现在不是让你谦虚的时候,有什么主意尽管说吧。”

薛珝道:“微臣实在没有主意,若是娘娘想要找能出主意的人,怕是要去天牢了。”

刘贵妃笑道:“真有你的,动不动就想救刘蒙。放心,我会想办法将刘蒙救出来的。”

薛珝嘿嘿一笑,道:“多谢娘娘恩典。”

十余日后,刘贵妃仍想不出办法,薛珝急得如同热窝上的蚂蚁,这长安令衙门的监牢他还有办法进去,这想进廷尉大狱可是要有门路的,光有钱是没用的。他白白扔了不少钱,却连刘蒙的一面都没见到,只是听说他已将狱中的大小刑罚都尝了个遍,遍体鳞伤,身上已没有可以用刑的地方了。不禁忧心如焚,恨不得变成一只苍蝇飞进牢里去。若是刘蒙知道他有这么一个肯为他两胁插刀,为了助他一臂之力,甚至不惜昧着良心为刘贵妃张目,同贾仁禄死磕的朋友,便是立时死了,也不枉来到世上走一遭了。

这日轮到他在刘贵妃边上侍候,刘贵妃见他板着个脸,不禁暗暗钦佩,觉得他对朋友尚且如此讲义气,对主子一定十分忠诚,对他的信任不免又多了几分,笑道:“呵呵,还在想着救刘蒙?”

薛珝道:“嗯,可微臣已用尽了所有的积蓄了,竟连面都没见到。”

刘贵妃道:“廷尉大狱岂是这么容易进的?没有皇上的口谕你便是花再多钱也没用。”

薛珝跪下磕头,道:“求求娘娘,救救他吧,听说他在狱中受尽折磨,我怕他撑不到贾福回来,便死在狱中了。”

刘贵妃道:“听说这刑是皇上吩咐让上的。皇上言道这刘蒙害得贾福受尽苦难,绝不能让他舒舒服服的坐牢。既然皇上下旨用刑,狱中那些牢卒还会对他客气?自然是将他整治得死去活来。”

薛珝眼一红,泪水扑簌簌的流下,道:“这可如何是好?”

刘贵妃道:“你别急,我不是正在想办法么?”说着低头沉吟,过了良久良久,秀眉一蹙,喃喃地道:“看来没有别的办法,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薛珝忙问道:“如何置之死地而后生?”

刘贵妃道:“附耳过来。”

薛珝依言附耳,刘贵妃伸嘴在耳边悄声道:“这有钱能使鬼推磨,你让狱卒放人,他们自然不肯。可你让他们杀人,他们难道也不肯么?”

薛珝一时难以明白,道:“杀人?微臣愚鲁,还请娘娘再说的明白些。”

刘贵妃笑道:“亏你还读过那么多的史书,都不知读到那里去了,范睢是如何脱险的难道你忘了么?”

薛珝沉吟片刻,双眸一亮,道:“微臣明白了,这就去办!”说要兴冲冲的向外便走。

刘贵妃道:“回来,你不是说你的积蓄都花光了么,这么大的事,没钱怎么能成?”

薛珝忙停住脚步,刘贵妃取出一托盘黄金,道:“拿去吧。”

薛珝也不推辞,谢过收了,转身离去。

三日后初更时分,刘备好容易批完奏章 ,用过晚膳,只觉得头昏脑涨,心想这皇帝还真没什么好当的,这一天到晚的奏章 不断,屁事一堆,烦也烦死了。他原有心继续当个甩手掌柜,将政事都交给诸葛亮处理。但怕人议论他是齐桓公,没了诸葛亮啥也不是,最终不得好死。如今他年岁大了,虽不讳言生死,但还是喜欢听臣下说他万寿无疆,一想到齐桓公最终的下场,便不寒而栗。于是硬着头皮,亲理国政,以便自己这个万岁之君在诸葛亮、贾仁禄都嗝屁的时候,也一样能治理天下。可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一当起家来才知这家有多难当,加之他已介五旬,头脑不如昔日那么好使了,处理政务自然也就慢了,每日批阅奏章 都要批到申末酉初方始批完。

当下他抱怨了一番,便前往淑妃宫中,让她给自己按摩。正当他躺的矮榻上,头枕着淑妃的腿,一边看着歌舞,一边享受着淑妃高质量的按摩,乐得嘴歪歪之时,忽见一近侍急冲冲走进,连声叫道:“不好了,不好了。”

刘备刚轻松下来,最讨厌听到的就是这三个字,眉头一皱,道:“朕现的头疼,不能理事!有什么紧急国事,让丞相先处理,明日早朝再来报朕。”

那近侍答应一声,退了下去。吴淑妃微微一笑,忙不叠的拍刘备马屁,跟着一口气说了好几位有道明君,然后说这些明君全部不能和刘备相比。刘备哈哈大笑,问道:“朕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别说尧舜禹汤这四位上古圣主贤君朕比不了。就算是周朝当头四君文、武、成、康朕也难及其万分之一。至于高皇帝开创江山四百年,功德巍巍,古今罕有,朕如何敢与之比肩?不过难得你竟知道这许多圣主,说说看朕可比古代哪位国君?你可要实话实话,说好了朕有赏。”

吴淑妃道:“臣妾要是实话实说,皇上可不能生气。”

刘备道:“朕不生气。”

吴淑妃道:“皇上德才兼备,远见卓识,古今罕及,照臣妾看来只有两位国君可和皇上相及并论。”

刘备见她夸自己,心里舒服,喜道:“哦,哪两位国君呢?”

吴淑妃道:“桀纣。”

刘备刚喝了一口酒,正怡然自得,忽听吴淑妃说自己可比这两位“有道明君”,心情激动,那口酒一没流好,呛到鼻子里去了,当真是说不出的难受。刘备翻身坐起,不住剧烈咳嗽,过了好一会,方道:“什么,你居然说朕是桀纣!”

吴淑妃笑道:“夏桀宠幸妹喜,终日荒宴,天下大乱,最终国家灭亡。商纣王宠幸苏妲已,酒池肉林,暴虐无道。武王伐纣,七十万商军倒戈助敌,纣王自焚而死,商朝也就此亡了。如今皇上流连酒色,不理国政,不问世事,和桀纣有什么分别?臣妾恐吴魏之主不日来伐,汉室江山不保矣。”

刘备悚然变色,道:“爱妃之言甚是,朕受教了。”

吴淑妃道:“皇上既已知错,还不赶紧召回近侍,问明情况。”

刘备点了点头,忙将那近侍召回,问道:“有何大事不好,可是吴魏来伐?”

那近侍摇了摇头,道:“廷尉狱中传来消息,刘蒙受刑不过,惨死狱中。这可是皇上钦定要等到骠骑将军回师之后方行处决的要犯,如今却被拷打至死,廷尉大人十分惶恐,慌忙令人报入宫中,请皇上定夺。”

刘备一听原来是刘蒙死了,心中郁闷,暗怪刘巴小题大做,打扰自已的办正事不说,还没来由的挨了吴淑妃一顿训斥,没好气地道:“刘蒙罪大恶极,该死久矣!如今被毒打至死,正是恶贯满盈,天夺其魄,随便找个地方埋了便是,何必报朕!”

那近侍答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刘备笑道:“这下你可满意了吧?”

吴淑妃向来不过问政事,自然不知刘蒙其人,道:“恕臣妾斗胆问上一句,廷尉如何敢胡乱将人打死,这可是一条大罪啊。”

刘备道:“这刑是朕吩咐让上的,廷尉不过是奉命行事,何罪之有?”

吴淑妃道:“哦,这人究竟犯了什么大罪,皇上如此恨他。”

刘备将刘蒙过往之事,一一说了,最后道:“你说他犯如此大罪,朕怎能轻易饶过他。再者他得罪仁禄殊深,仁禄恨之入骨,是以朕打算让仁禄亲自监斩,以快其愤。”

吴淑妃道:“真没想到,这人如此歹毒,是不能轻饶了他。”

刘备道:“嗯,如今这么死了,还算是便宜他了。”

次日早朝,刘巴将刘蒙受刑不过,惨死狱中之事当廷上奏,并将仵作验状,及狱卒证词一一呈上。这人毕竟在廷尉狱中死的,他要不把一切都搞清楚,这玩忽职守的罪名肯定是逃不掉的,他没想到的是既便将这一切都搞清楚了,这罪名还是逃不掉。刘备低头一看,只见卷宗上写道刘蒙被拷打的遍体皆伤,肋骨尽断,大叫失声,闷绝而死。刘备没想到他死时竟如此戚惨,不禁心中恻然,道:“虽说他罪大恶极,但如此惨死,也实是可怜,他的尸体是如何处置的?”

刘巴道:“按皇上的意思,已妥为安葬。”

刘备道:“嗯,很好。这事便到此为止,还有什么事吗?”

诸葛亮道:“如今曹魏占有七州之地,带甲百万,势大难制。前番仁禄出征,也占不到半分便宜。可见光靠大汉一家之力,兴兵讨贼,实是难以成功。”

刘备点了点头,道:“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诸葛亮微微一笑,道:“臣前番主张遣使贺孙权称王,正是为此。今可再遣一使,约孙权北伐,共取中原,平分天下。”

其实诸葛亮通过马谡之事,便已知宫中有人不安分守已,开始蠢蠢欲动,他劝刘备联合孙权伐曹,除了缓解贾仁禄那边的压力外,还有一个更主要的目的便是要让刘备知道,如今孙权正有大用,轻易得罪不得,以此打消他心中已开始萌生的废后之念。

第439章 … 孙权北伐

刘备沉吟良久,缓缓的点了点头,道:“如此一来曹丕必将分一部分精心对付孙权,则其首尾必不能相顾,仁禄便有机可乘了。嗯,看来孙权还是有些用处,一敌一友,出入果然甚大。就这样吧,谁愿往东吴一行?”

费祎窜出班来,道:“微臣愿往。”

刘备点了点头,道:“嗯,就由你去吧,还有何事?”

群臣默然无语,刘备最近白天操劳国事,晚上忙着造人,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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