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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重生之我是路人甲-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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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仁禄一脸茫然,挠了挠头,道:“怎么可能还有未出世的人才,就算有也不在长安。”

徐氏道:“仁禄何以如此肯定?”

贾仁禄道:“老子善观乾象,将星在哪?老子怎么可能不知。如今隐藏世间的经世大才,都还幼小,不过在哪趴着老子自然是一清二楚。”

徐氏笑了笑道:“哦,说起人才来,你自然是如数家珍,说说都有谁,我也听听。”

贾仁禄面有德色,忘乎所以,道:“这头一号人物自然是姜维姜大大,他就在老子家里趴着。接着就是邓……”说到这向徐氏瞧了一眼,见她脸上浮现出一丝狡狯的微笑,突然间明白了徐氏的险恶用心,道:“这详细情况嘛,你以后就会知道了,你一个妇道人家,老打听这些做什么。”

徐氏道:“你也是贪心,卧龙凤雏都被你拉去了,还不知足,说出几个人才来。让我拉去兴旺江东都不成么?”

贾仁禄道:“本来也没什么不可以,只不过孙老……孙权老是同我家主公作对,再多添几个人才,捣起乱来,老子可受不了,还是算了吧。”

徐氏听说他竟知道人才隐于何处,怦然心动,当下软磨硬泡,多方求肯,只是祝融等夫人在坐,不便施展色诱术,未免美中不足。可不论她如何求肯,贾仁禄只是摇头不允,当晚酒宴不欢而散。徐氏小嘴一撅,不再理他,自和祝融回去歇宿。贾仁禄有心偷窥徐氏寝居,却惧怕祝融的飞刀,只得颓然而返。

当夜无话,次日一早,众人结束停当,跨上骏马,亲兵带鹰携犬,前往长安城南群山中狩猎。说是集体狩猎,其实不过是祝融、曹静两个人在表演罢了,贾仁禄及一众娘子军都把狩猎当成是踏青,贾仁禄最喜欢别出心裁,当下令亲兵铺开白帛,将在各色佳肴陈于其上。众人围坐四角,一边欣赏祝融、曹静神技,拍手叫好,一边吃得个大快朵颐。

贾仁禄撕下一只鸡腿,塞进嘴里,大口咀嚼,含糊不清的道:“这主意当真要得!这几天终日应酬,头昏脑涨,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人也轻松不少。”

只听飕的一场响,祝融一飞刀戳死了百步开外的一只野兔,一名亲兵大声欢呼,冲上前去拾取。贾仁禄回头一看,心道:“得,这活原来我也干过。想当年许田打围,老子跟在曹操屁屁后面捡猎物,唉,现在想起来这事就好象发生在昨天一般。如今老子前呼后拥,曹操却嗝屁了,想起来怎能不叫人怆然泪下。”想到此扯下另一只鸡腿,大吃大嚼,以示心中悲痛。

祝融笑靥如花,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貂婵向她招了招手,道:“妹妹,你也累了,来休息休息。”

祝融点了点头,策马来自近前,一跃而下,倏地伸手,将贾仁禄一把拉开,毫不客气地坐了下去,跟着斜了他一眼,嗔道:“让你来打猎的,不是让你来吃东西的,快去打一头猎物来!”

贾仁禄一脸郁闷道:“你这不是要我好看嘛,我哪会打什么猎,我看我还是继续……”祝融面色一沉,道:“嗯,你不想去?”

贾仁禄见她又要玩刀子,吓得打了一个寒噤,道:“我去,我去还不成么。”飞身上了那匹汗血黑马,从亲兵手中接过弓箭。忽地草丛中赶出一只野兔。贾仁禄精神一振,一指野兔,大声叫道:“呔,野兔休走,纳下命来!”纵马上前,连发数箭,箭箭落空,那野兔转身钻入长草丛中,贾仁禄纵马追上。追出数百步,四下张望,不知野兔逃到了何处。

便在这时,右手边长草微微一动,贾仁禄哈哈一笑,大叫道:“看你往哪跑!”飕地一箭射去,只听草丛中传来一声闷哼,那箭显然是射中了,不过野兔何时学会了人类的语言发声痛哼,却令他大惑不解,失声叫道:“怪事,野兔居然会喊疼。”跃下马背,便要上前拨开长草看得究竟。

祝融本就紧跟在后卫护,面色凝重,道:“危险!你别上去,还是我来。”抢上前去,拨开长草,只见草丛趴着一个人,奄奄一息,那箭射中了他的肩头,鲜血汩汩而出。祝融大吃一惊,上前将他扶起,那人缓缓抬起头来,贾仁禄凝目一看,大吃一惊,失声叫道:“曹操!”

第409章 … 父女重逢

先时曹静陡闻曹操死讯,哭得死去活来,这几日心情方渐渐好转。此时见贾仁禄射猎,心中好奇策马驰近。长草丛中那声痛哼,她听得十分真切,总觉得像是曹操所发,想想又觉得不可能,正在纳闷。却见祝融拨开长草,扶那人起身,阳光下看得分明,正是前几日心为之伤,肠为之断的父亲曹操。这一下来得十分突兀,她一时间难以接受,啊地一声,叫了出来,道:“我不是在作梦吧。”只觉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模糊,两眼一黑,仰天便倒。

卫将军夫人晕厥坠马,这事可大可小。一众亲兵大失惊色,抢上施救,乱作一团。

贾仁禄听得身后砰地一声大响,吓了一跳,转身奔上,伸手一探她鼻底,吁了口气,叫道:“还好没什么屁事,只是吓晕了。娘的,真他妈的没用!”伸手一指貂婵,道:“兀那婆娘,傻戳在那做什么,还不赶紧搭下去救治!”

貂婵、徐氏、红袖等姝忙发足奔近,搀着曹静向后走去。贾仁禄回头问道:“他伤势如何?”

祝融已将曹操背心衣衫撕下一大片来,低头捡视他的伤口,倒抽了一口凉气,道:“背后中了一箭,箭上有毒,患处又经水浸泡,寻常金创药已不起作用了,快请大夫。”

贾仁禄长眉一轩,唤来赵二,吩咐道:“找上几人,将此人送回府去。要快!不能耽误!再去请长安最好的大夫为他诊治。”赵二答应,招呼四个壮汉,将曹操搭了下去。

贾仁禄来到祝融身旁,伸手拔出一柄飞刀,信手玩弄,对立在边上的亲兵说道:“今天这事……”

边上的亲兵当差以久,自然明白官场有多黑暗了,忙道:“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小的什么也没看到。”

贾仁禄微微一笑,道:“曹夫人好端端的为何会晕到,若有人问起来……”

一名亲兵大着胆子道:“刚才将军射杀了一只野兔,鲜血四溅,夫人最怕见血,所以就晕倒了。”

贾仁禄脸色不豫,道:“杀一只兔子,怎么会鲜血四溅?你这样说,西洋镜不是马上就让人拆穿了么?”

那亲兵道:“这个……”

另一亲兵见机得快,道:“不是野兔,是老……虎,将军赤手空拳格毙猛虎一只,场面惊心动魄,血花飞溅,夫人受惊不小,是以晕倒了。”

贾仁禄哈哈一笑,道:“这样说倒还像话,你小子挺机灵的,叫什么名字?”

那亲兵受宠若惊,道为:“小得姓陈行七。”

贾仁禄道:“明日到军中来报道,老子给你个小官做做。若今天这事走漏半点风声,你还有在场的所有人一个不留,统统砍了,至于阎王爷要封你们什么官,我可就不知道了。”

众亲兵吓得打了个寒噤,道:“不敢,小的自当守口如瓶,绝不敢泄露半句。”

贾仁禄笑道:“很好,今天狩猎就到这里。老子赤手空拳格毙南山猛虎一只,大功告成……”说到这里便想在祝融的脸上来上一下,见她铁青着脸,倒也不敢放肆,又道:“回府摆宴庆功!”顿了顿,又道:“曹静这小妮子一见到血就晕了,真他妈的没用!”说着飞身上马,打马远去。众亲兵哪里敢乱笑,纷纷上马,紧跟其后。

甫一进府,贾仁禄便去探视曹操,只见他两眼紧闭,气若游丝,伤得甚重。不多时长安名医风风火火赶来,伸手一搭曹操腕脉,摇了摇头,道:“此人外受毒箭,内感风寒,加之年事已高,毒入脏腑,即便施救也是苟延残喘,徒增病人痛苦,将军还是早点为其准备后事吧。”

贾仁禄觉得大夫说得颇有道理,心存万一之想,道:“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么?”

那大夫道:“恕在下愚鲁,无法起死回生。”

曹静哇地一声,伏在床头,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贾仁禄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送大夫出去。”

赵二伸手肃客,那大夫向曹操瞧了一眼,叹了口气,转身去了。

贾仁禄走到床边,拉着曹静地手,柔声道:“别担心,岳父大人吉人天相,一定好起来的。”

曹静扑进他的怀里,双手围着他的腰,哽咽道:“你说爹爹还能好么。”泪水滚滚而下。

贾仁禄眼中珠泪盈眶,道:“一定会的。”

忽然间曹操的右手微微动了一下,贾仁禄心中一喜,道:“有门!快把那大夫叫回来,死马当活马医,好歹试上一试!”

曹静回眸瞧去,只见曹操右臂缓缓上抬,指着曹静,道:“静……静……静儿,是你吗?”

曹静握着他的手,眼泪流下,一滴滴打在他手上,哽咽道:“是我。”

曹操笑道:“傻孩子……别哭,我这……这不是来了么。不知怎地我……我就是想见你一面,所以就来了。”

便在这时,赵二领着那大夫走了进来,贾仁禄挥手命二人退下,跟着蹑手蹑脚的走出,悄悄将门带上。

只听曹静说道:“爹爹你怎么会伤的这么重?一定是孙权那小子干的好事!哼,这府里便住着一个江东来的贼婆娘,我先杀了她,再去杀了孙权,替你报仇。”霍地站起,向外便走。

曹操猛地坐起,抓住她的手,牵动伤处,引起一阵咳嗽,道:“不是……不是……孙权。”

曹静忙扶他躺好,问道:“那是谁?”

曹操脸上肌肉扭动,表情极是痛苦,道:“唉,不说也罢。”

曹静道:“爹爹为何不说,快些说出来,女儿好为你报仇。”

曹操摇了摇头,道:“这仇你报不了。”

曹静道:“既便女儿报不了,仁禄神通广大,定能为爹爹复仇。”

曹操摇头道:“这仇他不能报。”

曹静泣道:“为什么。”

曹操道:“不为什么,咳……咳,总之你忘了报仇之事,咳……看来仁禄待你不错,这样我就放心了。”

曹静哪能想到其中的关键,固执的问道:“为什么不能报仇,仇人很厉害么?”

曹操伸手按住嘴,咳了一阵,低头一看,手中满是鲜血,怒道:“你要想让我多活一会,就不要再提报仇之事!”

曹静大吃一惊,道:“好,好,我不提了。爹爹你先躺一会,我这就请大夫去。”

曹操向她瞧了一眼,抚着她的秀发,道:“爹爹快不行了,临了还能再见你一面,已是喜出望外。”

曹静心中百感交集,只觉千言万语要说,不知怎地却一句也说不出口,目不转瞬地看着他,默然无言,不知不觉已是泣下千行。

贾仁禄在门外走来走去面色惶急,过了良久良久,忽听曹静大声叫道:“爹爹!”

贾仁禄心里咯噔一下,道:“怎么了?”

曹静没有回答,只是大叫:“爹爹!”贾仁禄心想曹操凶多吉少,忙和大夫抢进门去,只见曹操平躺在榻上,两目紧闭,面带笑容,一动也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俗话说的好:“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贾仁禄出猎遇到曹操一事,贾府亲兵为了保住自己的项上人头,自然是守口如瓶。即便有人问起曹静为何昏晕,他们也只是将那亲兵的谎话添油加醋的复述一遍,说道贾仁禄正在狩猎,突然间一阵怪风刮过,林木间窜出一只吊睛白额大虫来。正当众人吓得魂不附体,到处乱窜之际,贾仁禄却不慌不忙,迎上前去,双掌一推,使出他的成名绝技“降虫十八掌”一掌便将那大虫劈地翻了两三个空心筋斗,倒退丈余,这才站稳。跟着贾仁禄揉身而上,三拳两脚,便将那大虫打死。那大虫临死前口吐鲜血,吓得曹夫人惊声尖叫,就此晕厥。众人虽知贾仁禄向来不喜抡枪使棒,也从未见他施展过拳脚,对什么“降虫十八掌”“三拳两脚打死大虫”云云自然不信,但众亲兵众口一词,众人也只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

虽说如此,贾仁禄出猎遇到神秘人物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没人知道消息是从哪传出来的,当然这其实并不重要。老百姓注重这新闻本身是否有价值,是否可以作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至于这新闻是谁制造的,自然没人会多嘴问上一声。这消息越传越凶,渐渐长安百姓家喻户晓,刘备自然也有所耳闻。

至于贾仁禄遇到了那个神秘人物是谁,却没人知道,只知是个老头,其他便一概不知。不过谣言制造者对事件本身本来也没必要知道的太详细,关键的是这条八卦新闻是发生在某一名人身上便成,至于具体细节尽可以想当然耳,只要稍加添油加醋,说将出来自然是活灵活现,跟亲眼见到的一样。于是各种各样的版本便应运而生,有的说那老头是玉洞神仙,怀有长生不老药炼制的秘方,贾仁禄为了独享长生之福,自然不欲外人知道。有的说那老头是敌邦奸细,身怀可以颠覆人国的巨大秘密,来向贾仁禄索要巨额酬金。更有甚者说那老头是某某女子的家长,贾仁禄于某年某月某日到得某地遇上了那女子,与之行苟且之事,继而始乱终弃,那女子为其产下一私生子,其父不胜其愤,找上门来索要赡养费。总而言之,各种说法是众说纷芸,不过长安百姓素知贾仁禄品性不端,言行举止无一可取之处,加之见到美女就流口水,因此相信第三种谣言的人占了绝大多数。

这些谣言贾仁禄自然也有耳闻,他只求老百姓不知道那神秘老头是谁便成,至于老百姓爱怎么传,那是他们的事,自己想管也管不了。唯有每天念:“谣言止于智者”八百遍,当那些传谣言的人都是白痴,神经病,心下随之坦然。

这日贾府秘室内,贾仁禄正在为曹操举行秘密葬礼,虽说曹操是贾仁禄的岳父老泰山,但他老人家仙去,贾仁禄倒不如何伤心,象征性的哭了两下,按着故老相传的流程走了一遍,表面上看上去很悲伤,心中却想着吩咐众人摆宴,名曰记念死去的岳父大人,实则打打牙祭已安抚肚子里的馋虫。曹静则甚是悲痛,呼天抢地的哭了起来,其间数次晕厥,众人手忙脚乱的掐人中抚胸口这才将她救醒。

正忙乱间,桂花走了进来,伸嘴在贾仁禄悄悄说了几句。

贾仁禄脸色大变,向貂婵使了个眼色。其时貂婵离贾仁禄甚近,自然听得二人对话,脸色也随之一变,见贾仁禄向她使眼色,点了点头。贾仁禄举袖拭泪,扯下丧服,随桂花走了出去,来到前厅,却见刘备双手负后站在墙角边上欣赏墙上挂着的帛画,那画画得是一处大山大水,气势磅礴。

贾仁禄忙道:“微臣不知大王驾临,有失迎讶,望乞恕罪!”说着跪倒行礼。

刘备仍是仔细瞧着那副画,也不回身,道:“仁禄请起。”

贾仁禄站了起来,垂手肃立。近来刘备威权日重,贾仁禄也就不敢再向从前那样老子长老子短的胡乱放肆了。

刘备又鉴赏了良久,方问道:“这画你花了多少钱?”

贾仁禄道:“不敢欺瞒大王,微臣出了五百匹绢帛才买下此画。微臣其实啥也不懂,只得看这画上的山水很是壮丽,心中喜欢便买了下来。大王要是喜欢,微臣明日便送进宫去。”心道:“怪不得电视剧里和绅从不把名贵字画挂在外头,一旦皇上来了,见到好的,肯定是要带回宫去,然后在上面乱盖戳子,不盖满了不算完,把好好的一副画给糟蹋的不成样子。”

刘备笑了笑,道:“我就说你不懂嘛,这画至少也值一千匹绢,你只花五百匹,已经是赚了。”

贾仁禄嘿嘿一笑,道:“嘿嘿,不会吧,这么说老……我还是赚到了?”

刘备回过头来,道:“在我面前不能说老子,很难受吧?我不是说过了,在我面前你爱说什么说什么不必忌讳。”

贾仁禄嘿嘿一笑,道:“粗话说多了,也没什么好处,微臣一定改。微臣明日便将这画送进宫去,请大王赏收。”

刘备摆手道:“那倒不用,我这大王要是到臣子家里,看上个什么好东西就拿走,那不成强盗大王了么?哈哈”伸手一指那画,道:“这画太也名贵,摆在前厅可是很容易坏的,当好好收藏。”

贾仁禄道:“微臣谨领大王言语,一定好好收藏此画。”说着目视赵二,赵二忙命人将画摘下。

刘备向他瞧了一眼,微微一笑,道:“你刚才好象哭过?”

贾仁禄心中一凛,道:“哪有,微臣哪有哭过?”

刘备道:“你休要瞒我,我已知你府里那个神秘人物是谁了,今日我微服来此不为别的,只为在其灵前祭拜一番,以尽故人之情。”

第410章 … 白马受阻

贾仁禄怔了一怔,双膝一软,跪倒在地,道:“微臣欺瞒大王,实是罪该万死,还请大王饶恕。”

刘备忙伸手将他扶起,道:“你仁厚重义,又有何罪?快起来,快起来,带我到故友灵前一祭。”

贾仁禄点了点头,领着刘备来到秘室,众人见到刘备大吃一惊,忙磕头行礼。刘备命众人免礼,来到曹操灵前,焚香沥酒,失声痛哭,情真意切,闻者动容。祭拜一番之后,刘备和贾仁禄到书房议事,屏退左右,道:“仁禄打算将其安葬何处?”

贾仁禄道:“我在渭河北岸荒僻之处买了一块地,打算将其葬在那里。”

刘备道:“孟德好歹也是天下名士,如此安葬岂不太薄待他了?”

贾仁禄脸上闪出一丝狡狯的微笑,一晃即没,问道:“那当如何是好?还请大王拿主意。”

刘备笑道:“公之于天下,若曹丕差人来迎其尸,自当还他。若其不然,我自请人择吉地,以王侯之礼安葬。”

贾仁禄躬身道:“大王圣明,此计大妙,大王远见卓识,高瞻远瞩,当真是前无古人,无后来者。”

刘备哈哈大笑,道:“整日就会拍马屁。孟德当世英雄,我自然不希望他就这么默默无闻的死去,这又是什么计了,你倒是说说看。”

贾仁禄道:“如今曹操去逝,曹丕得群臣拥戴接位,施政十分妥善,一切太平无事,无隙可乘。就好比一潭池水平滑如镜,不好捉鱼,而在此时丢一块大石下去,必引起轩然大波,潭水一浑,就好混水摸鱼了。大王一将此事公诸天下,一下出现了两具曹操尸体,世人自然会有所怀疑,暗中惴测,私下议论。曹氏之中不满曹丕接位的公子,必然乘时而起,曹魏又能怎能不乱?主公大可于长安城中高坐,坐壁上观,待群公子自相残杀,拿着把西瓜刀到处乱砍,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之时,再命一上将远征,诚如是汉室可兴,大业可定也。”

刘备向他瞧了一眼,哈哈大笑,道:“什么也瞒不过你。”长叹一声,道:“想当年孤与孟德青梅煮酒,畅谈天下英雄。言犹在耳,孟德已亡,世事难料,怎能不让人感伤。”

贾仁禄心道:“这算什么?历史上你出兵五六十万攻打东吴,却被陆逊一把火烧得焦头烂额,狼狈奔窜,逃于白帝城,又羞又恨,最终一命呜呼,这才叫世事难料呢。”说道:“如今奸雄毕命,汉室兴复有望,大王应该高兴才是。”

刘备点了点头,道:“嗯,话是这么说,不过我虽以孟德为敌,却十分敬佩其为人,听闻他仙逝,心中自然有些难过。”说着举袖擦抹眼中泪水。

贾仁禄叹道:“这司马懿真非常人也,曹魏政权原本铁板一块,无一丝缝隙。竟给他从中挑拨,步步深入,最终出现了这么大一个破绽。”轻轻叹了一口气,道:“邦分崩离析而不能守也;而谋动干戈于邦内。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三国的业余生活甚是无聊,贾仁禄睡不着觉之时,偶也会看看春秋夏冬之类的古书,看看孔老夫子到底曰了些什么屁话,能让人如此尊敬?然后打了个呵欠,一觉睡到大天亮。看书时间虽短,但孔老夫子的宝训自然还是记得一些。

话音犹未落,贾仁禄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失声叫道:“原来如此!”

刘备问道:“哦,仁禄想到了什么?”

贾仁禄走到书架前,翻找半晌,找出当年郭嘉留下的那封莫名其妙的遗书,递给刘备道:“当年奉孝临终前曾留下一封遗书,最后一句莫明其妙,曹操看不明白,便来问我,当年我猜想有人欲在祭天时为乱,其实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奉孝当时想说的,就是我刚才说的那句话,只不过大限将至,连说了两个‘季’字,一口气没喘上来,实在接不下去了。于是他想说这是天意,结果只说了个‘天’字,便一命呜呼了,禀笔之人不明其理,将这两个字连在了一起,就变成了祭天。这一阴差阳错,信中意思自然大变,于是曹操便全心全意提防小人于祭天之时捣乱,没想到司马懿在身边一点点的设下套子。唉,当时郭奉孝哪怕多说一个字,事情也不演变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

刘备道:“奉孝见微知著,真乃神人也。他一定是从某些细节上看出,丕植之间会因争位而水火不容,最终导致内乱,只可惜他没能将这意思告知孟德,让他用心提防。”

贾仁禄道:“我听闻奉孝随曹操出征时,曹植一反常态,放声大哭,三军动容,曹操很是感动。想来奉孝便是凭这点发现苗头不对,想提醒曹操注意,哪知……唉!”

刘备向那遗书瞧了两眼,缓缓点了点头,望着门外的天空,一句话也没有说。

次日一早,刘备集众文武议事,将曹操如何逃难长安,却因伤重不治身死,灵柩现停在贾仁禄家的秘室之中等情说了,除诸葛亮外,众文武一片哗然,内中几名曹氏旧臣,想起曹操往日恩义,无不潸然泪下。

刘备道:“今天议事提前结束,诸位都在孟德灵前祭拜一番。不过在此之前,还请孔明说说江东之事。”

诸葛亮听闻周瑜受伤甚重,知其命不久矣,便留伊籍守襄阳,自己则回转长安,昨日刚到,今天就被拉了来。当下微微一笑,将自己在襄阳如何抗敌之事,简要说了。叙述时对几员战将的功劳表述甚详,而说到自己功劳则只有片言只语,轻轻带过。

刘备很是满意,捋须微笑,道:“很好,很好。如今公谨伤势如何,孔明可曾打听?”

诸葛亮道:“公谨箭疮迸裂,伤势甚重,既便是华佗亲临,也无法起死回生了。”

刘备叹道:“公谨虽一再与孤为敌,不过其为人孤好生敬佩。”

诸葛亮道:“公谨去后,得荆州权柄者,必是鲁肃。此人乃淳厚长者,为人谦和,素喜息事宁人,必不愿看到孙刘两家交兵,百姓涂炭。若公谨物故,大王可遣使一介往江东吊丧,顺道与鲁肃会晤,化干戈为玉帛。一旦孙刘两家息兵罢战,大王无后顾之忧,便可专事北方,统一天此其时也。”

刘备点头,道:“孔明此言甚合孤意,介时还要孔明先生辛苦一趟。”顿了顿道:“不过江东诸将恨先生方深,先生此行恐有不便,不可不虑,我看还是换个人去吧。”说着向贾仁禄瞧了一眼。

贾仁禄给他看着心里直发毛,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诸葛亮笑了笑,道:“不妨事,江左群士俱是明理之士,怎会无端害人。”

刘备点了点头,道:“好吧,就这样吧。”

此后众文武便赶往贾仁禄府上致祭,贾府内哀声一片。曹操落难长安,重病而死的消息不胫而走,天下震惊。

这日曹丕忙里偷闲,左手搂着江东美人,右手抱着西域胡女,台下数十舞姬轻歌曼舞,当真是不亦悦乎,稀里糊涂的当了这许多日大王,自此方知为君之乐。正胡天胡地间,忽见一近侍走进,向曹丕瞧了一眼,不敢说话。

曹丕两眼直勾勾的瞧着那群舞女,口水一滴滴的往下直淌,丝毫没意有人进来。那近侍见曹丕没注意到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其时曹丕双耳充斥着尽是美女的燕语呢喃,又哪听得到他在咳嗽。

坐在曹丕左手边上的江东女子轻轻推了推曹丕,说道:“大王,近侍来了。”

曹丕回过神来,向那近侍瞧了一眼,一脸不悦,道:“没看我正忙着呢,有什么事快说。”

那近侍向左右瞧了一眼,曹丕长眉一轩,挥手令众舞姬退下。那近侍走上前来,伸嘴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

曹丕全身剧震,一没坐稳,险些一屁股坐到地下,颤声道:“这消息可真?”

那近侍点了点头,道:“刘备差孙乾前来报丧,请大王迎回武王遗体。现在孙乾便在宫门外等候大王诏见。”

曹丕怒不可遏,道:“简直是一派胡言,武王遗体好端端的停于偏殿,长安那里哪来的什么遗体?天底下哪有这样稀奇古怪的事情?一定刘备为了颠覆我邦不知从哪里找来具尸体冒充武王遗体,蛊惑人心。传令下去,将孙乾轰了出去,不许相见!”

那近侍面有忧色道:“那日大王迎回武王遗体时,小的亲眼得见,自然不信刘备胡乱嚼咀,可是有人却深信不疑。”

曹丕心中一凛,道:“是谁?”

那近侍道:“子文和子建公子,两位公子前来奔丧,途中听得此信便又改辕向北回晋阳去了。”

曹丕勃然大怒,伸手在案上重重一拍,道:“他们这是想要做什么?想造反吗?”

那近侍不无忧虑地道:“子建手中无权无兵倒也罢了,子文手里可有二十万兵马……”

曹丕面色凝重,道:“嗯,知道了,去把仲达叫来。”

那近侍应道:“是!”转身退下。

不多时司马懿进殿,曹丕问道:“仲达可知武王薨于长安的消息?”

司马懿道:“听说了,我来时还在宫门口见到孙乾。不知大王打算如何处置此事?”

曹丕摇了摇头,道:“孤听得此信心烦意乱,一点主意也没了,你说该怎么办?”

司马懿沉吟半晌,道:“唯今只有一口咬定刘备所说是假,谅子建、子文也没胆子要求开棺验尸,他们没有证据,若是图谋作乱,自然没有人站在他们那边。”

曹丕低头沉思,过了良久,方道:“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司马懿道:“虽说如此,子文手握重兵二十万,大王也不可不防。”

曹丕点点头,问道:“那该如何防患呢?”

司马懿道:“调张文远往守邺城,于禁往幽州接掌兵权,如此一来子文手里就一个并州,就是想要做乱,也是有心无力了。”

曹丕点头道:“嗯,可是合肥那也需文远坐镇。”

司马懿道:“孙权连败三阵,心情沮丧,短期不会再生事端了。再者扬州刺史温恢才智过人,有他镇守合肥,大王可高枕无忧矣。”

曹丕道:“好吧,就这么办。”

当下曹丕便令司马懿领人将孙乾轰将出去,孙乾原本要使出他的拿手绝技,舌灿莲花,怎奈司马懿的舌头比他还厉害,三言两语便驳的孙乾无话可说。孙乾正要据理力争,却见司马懿手下兵士持戟冲上,吓得抱头鼠窜而出,让曹丕迎回曹操遗体的计划,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时值正月初春,黄河南岸白马津扰攘一片,人喧马嘶,车声隆隆,好不热闹。这几日天气候乍寒乍暖,黄河先是解了冻,到这日北风骤紧,下起雪来,河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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