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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重生之我是路人甲-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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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空心思争来这个魏王,实是大大的错。

司马懿道:“千里袭人贵在神速,旨在令人无法防备。孙权翻越大别山,挺进中原,倒合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之道,可惜孙权军马太弱,攻一个小小陈县竟用了这许久,大王又何必忧虑?”

曹丕问道:“计将安出?”

司马懿道:“孙权大军翻山而来,粮草转运艰难。今可令一偏将领军截其粮道,再令一上将领军驰援子廉,深沟高垒勿与之战,不旬日孙权必走,到时两军前后夹击,何患不胜?再者孙权攻下汝阴,谋杀先王,扬州刺史温恢及镇守合肥的张文远必不会坐视,定有良谋,大王只管安坐许都,看他们是如何痛击孙权,为先王报仇雪耻。”

曹丕道:“哈哈,好一个为先王报仇雪耻!你替我拟一道旨,令徐公明领军五万前往陈县,驰援子廉。朱灵领军五万截断孙权后路。”冷笑道:“哼,孙权小儿,来时容易,去时可就难了。”

司马懿应道:“是!”便要退下。

曹丕道:“仲达别走,这刘备该如何应付,你可还没说。”

司马懿道:“刘备一向喜欢布德沽名,又怎会乘丧伐人,大王勿忧也。”

曹丕道:“刘备可比孙权难对付多了,孤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司马懿道:“颖阴有夏侯元让在,大王又何必忧虑?”

曹丕微微一笑,道:“知道了,你去吧。”

司马懿行礼退出,才走出数步,却听曹丕说道:“回来,还有件事忘说了。”

司马懿转过身来,道:“大王尽管吩咐。”

曹丕道:“还有道旨要你去拟。传令下去,自明年起改元延康,封司马懿为太尉,华歆为相国,王朗为御史大夫,夏侯惇为大将军,其余文武皆有升赏,官爵你看着拟吧。并谥先王为武王,葬于邺郡高陵,令毛玠董治陵事。”顿了顿,又道:“这些事,本来一登位时就要办了,可我那时心神不宁,便迟迟未行。”

司马懿应道:“是!”退了下去。

汝阴之战后不久,孙权便听得曹操死讯,心下大喜。他可不像刘备那样沽名钓誉,寻思曹操即死,曹氏众臣定然方寸大乱,六神无主,乘丧伐之大占便宜,何乐而不为?当下便放弃原定攻打寿春的计划,领军沿颖水而上,进袭许都。这流氓做将起来,倒也十分敬业,有始有终。

其时曹洪、许褚领军着败残兵马退往陈县,稍适休整,正欲撤往许都,不想正遇孙权大军。曹操治下虽严,但赏罚分明,深得众心,是以能百战百胜。将士们听闻曹操被孙权射死,无不怆然泪下,义愤填膺,在曹洪、许褚的带领下奋力死战,大呼酣斗,喊声震动山谷,只一阵便杀得孙权大败亏输,狼狈奔窜,退军五十里下寨。曹洪惧怕孙权诡计,倒也不敢前去劫寨,只是坚守城池。

孙权以为自己射杀曹操,天下震动,曹兵定然闻风丧胆,望风披靡,哪知竟会遇到如此顽强的抵抗?这一阵输得不明不白,心中到底不甘,转过天来,便又提起大军,往攻陈县,曹洪激起哀兵的士气,随方设备,奋力死守,自晨至午。孙权大军猛攻了半日,损折三千余人,尸体堆满城头,却未能前进一寸,不禁士气沮丧,不待鸣金便退了下来。

如此猛攻了十数日,孙权白白的损折了不少人马,竟占不到半分便宜,不禁怒气冲天,这日一早便又点起众军前往攻城,孙权飞身上马,正欲挥鞭下令,身后一人越众而出,抢到马前,张开双臂拦住去路,正是陆逊,谏道:“主公且息怒,听我一言。”

孙权斜了他一眼,气鼓鼓地道:“你是不是又想劝我退兵?”

陆逊点了点头道:“我军翻山越岭而来,粮草不敷,利在速战。如今曹洪据城坚守,我军久攻不下,便当撤回濡须,从长计议。若是迁延日久,曹丕或差人来救,或劫我粮道,我军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孙权大声叫道:“什么叫死无葬身之地?曹操老儿自诩天下无敌,百战百胜,不一样命丧我的箭下,陈县不过区区一个曹洪,我就不信拾夺不下他!”

陆逊朗声道:“曹操素得众心,将士们皆愿为其死,如今听得他死于主公之手,定然深恨主公,欲为其报仇,敌军怒气正盛,其锋诚不可当,如今唯有暂避其锋,方是上策。”

孙权举起手中皮鞭,道:“陈词滥调!这是张子布的陈词滥调,我早已厌烦,没想到你又来我耳边啰嗦,快闪开,不然我可不跟你客气了!”

陆逊道:“主公还请三思,切勿因一时之怒,义气用事,而将三军将士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孙权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这些?右手一扬,抽了他一马鞭。陆逊白晰的脸上登时多了一道鞭痕,皮开肉裂,鲜血流了出来。孙权怒道:“你一再顶撞于我,难道以为我江东无尺寸之刃能杀得你么?”

陆逊正色道:“若是主公能依言退兵,使此军数万将士不至全军覆没,我一命又何足惜?”

孙权定了定神,怒气稍抑,道:“全军覆没,太危言耸听了吧。”

陆逊道:“这绝不是危言耸听,若曹丕令一军遮其前,阻我去路,一军截其后,断我粮道,后果实在不堪设想,还请主公三思。”

孙权低头沉吟,道:“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陆逊道:“明公此番出兵虽非攻城掠池,不过却杀了曹操,威震天下,当见好就收,撤兵回去。”

孙权道:“进袭许都这可是兄长当年未能实现的愿望,我若为其完成,他誓必含笑九泉。如今许都就在目前,就这么退走,又怎对得起兄长?”顿了顿,又道:“不过你说的倒也有理,这样再攻半个月,若还不胜,便依你之言退兵。”

陆逊暗暗摇头,张嘴正要说话,却听孙权说道:“我意已决,勿须再……”

便在这时,一骑驰入大寨,来到孙权跟前,马上之人飞身下马,躬身道:“启禀主公,魏王曹丕令徐晃领军五万来救陈县,离此间已不足百里。”

孙权心中一凛,不自禁的向陆逊望去,陆逊问那人道:“可有兵马截我后路?”

那人点了点头,道:“有,敌将朱灵领兵五万由安城东进,来截我军粮道。”

孙权叹道:“果不出伯言所料,传我将军,后队作前队,退兵濡须。”

第403章 … 仓皇南逃

孙权大军后队做前队,精兵殿后,缓缓而退。行了三日,身后不见尘沙扬起,也不闻喊杀之声,想是曹兵在城中给曹操举哀,哭得呼天抢地,没力气追来了。

这日大军又行到曹操中箭负伤的山谷,孙权策马来到谷口,向谷内望去,但见两旁青山竞秀,林木葱葱,花香鸟语,清风阵阵,一派祥和情象,若非当时身临其境,谁能想到十数日前这里曾有过一场血惺屠杀,直杀得是尸横山涧,血染溪流?

孙权听得阵阵冷风中犹带呜咽之意,如泣如诉,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心中恻然。不过他割据江东,手握重兵,立志向其父兄一样,纵横天下,凭着手中银枪打得天下九州都姓孙,成大事者向来不拘小节,这种悲怆之情在他心中也是一晃即泯,手一挥,身后兵士随着他进了山谷。

行至半途,忽听山两旁鼓声大震,杀声四起,和曹操遇伏当日一样,道旁两山上竖起旌旗无数,只过不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所有的旗子只书着一个大字:“张”

孙权一见到那个斗大的“张”字,一张脸原本红光满面,突然之间便变得好似白纸一般,没有一丝血色,身子一晃,险此要摔下马来。本来以他的涵养,虽不能说到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地步,却也不至于如此狼狈,只不过这旗子实在太可怕,随着这旗子摇动,他仿佛看见张辽挥舞手中大刀,拍马向他冲来,他数次命悬于张辽之手,被他追得到处乱窜,见到他当真如见到猛虎一般,不禁心旌摇动,手足无措,叫道:“不好,是张辽,快撤!”拨转马头,恭先跑路。

只见右首林中闪出一员武将,白衣白甲,身材比张辽矮了尽一个头,人也显得富态,看上去像个书生,正是现任扬州刺史温恢,微微一笑,道:“孙权你射杀先王时,可想到有今日!”手一挥,一支支火箭从林中激射而出,烈焰奔腾,当先二百余名江东兵身上着火,一团团火球般在地上滚来滚去。

孙权那日便像温恢这般于上山埋伏,伏击曹操,没想到自己今日竟在这山之中被人伏击,真可谓是眼前报,来得快了。孙权所领兵马大都参加过逍遥津之役,畏张辽如虎,一见到他的大旗来回乱晃,便已吓破了胆,无心抵抗,大喊:“张辽来了,快跑!跑慢了小命可就玩完了。”抱头鼠窜,跑得慢的有的被火箭射中,烧成一团焦炭;有的被飞石打中,脑浆迸裂;有的被滚木压断了腿,躺在地上辗转呼号。

孙权策马刚逃到谷口,便听飕飕之声不绝,无数大石擂木滚落,亏得跨下坐骑甚是神骏,一声惊嘶,奋力向前急冲,如一道闪电,迅捷无伦的闪出谷来,只听得轰隆隆的几声大响,身后尘土飞扬,孙权回头一看,谷口已然被封住了,不禁一拍胸口,暗叫好险。

便在这时谷内惨叫之声此起彼伏,显是张辽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放箭射杀爬上大石的孙权军。

这山道窄也有窄的好处,其时孙权军马大半并未入谷,由陆逊统领。陆逊见谷中大军遇伏,正欲指挥兵士杀上前去救主,却见孙权跑了出来,大喜迎上,道:“主公安好?”

孙权定了定神,道:“还好,还好,要是遇上张辽可就糟了。”

陆逊手搭凉棚,向谷中望去,道:“这次埋伏的曹兵好象不多,主公且在此休息片刻,待末将杀退这伙毛贼,再请主公入谷。”

孙权回头向迎风招展的大旗望了一眼,脸色大变,道:“你知道里面是谁的兵马吗?是张辽!你被他劈了一刀,这苦头还没吃够,还想去送死?再者张辽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一定在暗中布置什么诡计,我们不可上当,好在进谷的兵马不多。嗯,就这样,撤!”不理陆逊,拨转马头向南跑去。身后的兵士一听说谷内的曹兵是张辽手下,吓得面无人色,不待陆逊说话,便跟着孙权走了。

陆逊正在沉思良策,却见手下兵士已散了大半,不禁摇头苦笑,纵马跟上。这次伏击孙权曹兵不多,箭雨也就不如何密集,被困谷内孙权大军只有一小部分被射杀,其余死命爬过大石,溃围而出。温恢在山坡上向下望去,只见曹兵东奔西窜,狼狈万状,不禁双手插腰,哈哈大笑。

原来这支军马就五千余人,也根本不是什么张辽军,乃是温恢所领寿春守军。温恢听说孙权射杀曹操之后,往攻陈县,怒不可遏,欲为曹操复仇,但恐势单力薄,没杀成狼,反而让狼给吃了。于是静下心来,苦思冥想,终于让他想出一条妙计。他知逍遥津之战,对江东兵士的打击有多大,江东兵马别说见到张辽,只要听到他的名字,胆子小的肯定吓得尿裤子。可见他的名头着实响亮,自己若是善加利用,未始不能出奇制胜。当下便即点起五千兵马,虚张张辽的旗帜,往攻汝阴。不出温恢所料,防守汝阴的孙权兵马一见张辽旗号,便吓得抖个不停,根本不敢抵抗,发了一声喊,逃了个干净,温恢不费吹灰之力,便占了城池。在城中休整数日,听得曹丕差军马解陈县之围,夹击孙权,料到孙权不敢投南而走,定会经汝阴,沿颖水南下,入芍陂至合肥与吕蒙大军会合。于是便又虚打张辽旗号,在此设伏,孙权一见张辽的大旗便即胆寒,不敢与抗,正中温恢下怀,温恢领军追杀一阵,奏凯而还,撤回汝阴去了。

孙权大军撤出山谷向南逃窜,如惊弓之鸟一般,不时回头,却始终不见张辽,放心大半。这一日,大军离原鹿县不足三十里,忽听声后喊杀之声大作,孙权回头一看,只见烟尘腾空,人喧马嘶,似有大队人马杀将过来。

孙权大惊失色,失声叫道:“张辽追来了!”

陆逊听得张辽大名也自惊慌失措,硬着头皮,道:“主公先走,末将断后。”

孙权向他瞧了一眼,问道:“不怕再被张辽砍上一刀?”

陆逊概然道:“末将受主公厚恩,愧无以报,便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区区一刀又算得了什么。”

孙权拍了拍他的肩头,赞道:“真英雄也,好好保重,相见有日。”说着便策马飞奔,兵士一听张辽追来,散去大半,余下的不满万人,随陆逊断后。

陆逊引军士缓缓而退,听得喊杀声越来越近,一支军马杀马,为首一将手执一柄大斧,左砍右劈,顷刻间便杀了十数人,当者披靡,正是徐晃。这次追来的虽说不是张辽,但和他相差无几,一般的悍勇果决,陆逊又哪里是徐晃的对手?交马只两合便被徐晃一斧劈于马下,好在陆逊挡格及时,虽说经不住大力,倒撞下马,受伤倒是不重。身后亲兵一拥而上,保着他落荒而走,其余的兵士见主帅落马,便如没头苍蝇一般,四散乱走。徐晃微微冷笑,大斧一招,手下兵士大喊一声,冲杀上前。

这边孙权大军方走出十数里,便被徐晃追上,徐晃身先士卒,一阵冲杀,孙权大败,向南而走,徐晃领军赶来。

孙权见徐晃如此英勇,丝毫不逊于张辽,这才知道曹军之中冲锋陷阵,于万马军中取上将首级者不仅仅只有张辽一人,实可谓是人才济济。反才己方人才凋零,太史慈一死,堪称上将的不过廖廖数人,似张辽、徐晃这般文武双全的竟然一个也无,想到此,长叹一声,拨马跑路。

徐晃追杀了近百里,眼见孙权大军退入山中,恐有埋伏,领军撤往陈县。

孙权军马不知徐晃已撤走,仍没命似的向南奔逃,逃到了蓼县,惊魂稍定,孙权计点军马折其大半,询问陆逊下落,众皆不知。正焦急间,却见陆逊拄着根木棍,在数十名亲兵的拥卫下,缓缓而来,情况颇为狼狈。孙权忙抢上前去看视,发现他受伤倒是不重,放心不少,令人牵了匹马让他骑乘,大军径向南行,首途前往大别山。不一日到了雩娄,正行间,忽又听见杀声大震,又有一支军马冲来,却是朱灵的截粮军马。

孙权军已是惊弓之鸟,一见曹兵到来,便吓得屁滚尿流,四下奔窜。孙权禁此不住,只得再一次拨马逃亡,逃到了大别山,计点兵马,已不足万人,所幸众将领一个都不少,紧紧地跟在他的边上。众将翻山越岭,一齐向南奔去,行不数里,却见一哨军马拦住去路,为首一员虎将,便是化成灰孙权也认得,正是张辽。张辽手举大刀,冷冷地瞧着孙权,也不说话。

孙权吓得魂飞天外,回头一看身后兵士个个口吐白沫,面如土色,心想手下兵士一路逃命至此,已是筋疲力尽,别说来得是张辽,便是寻常将领,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不自禁向陆逊看去,陆逊虽然聪明,此时也是无计可施,对张辽说道:“将军不是在合肥么,因何到此?”

张辽冷冷地道:“曼成、文谦二人胜我十倍,区区一个吕蒙,何足道哉?我让他二人虚张我的旗帜,坚守勿战,自领一支军马前来恭候吴公大驾。吴公无端兴师来犯,射杀先王,这其中的原委曲直,还请吴公随我前往许都,向大王解释清楚。”

陆逊道:“两国交兵,杀伤在所难免。将军以我军射杀曹公为罪,将军如此对待我家主公,不怕江东百万之众前来问罪?”

张辽冷笑道:“百万之众?胡吹大气。别说你们没有,就算你们真提百万之众前来,我张辽也是不惧。”大喝一声,道:“事已至此,没什么好说了,唯有战耳。会战的一齐上来,决一生死!”

这一声断喝,震得道旁大树微微颤动,树叶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孙权军只觉两耳嗡嗡直响,孙权与陆逊互望一眼,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陈武、潘璋大声叫道:“事到如今没什么好说了,末将与张辽纠缠,主公乘势杀将过去便了。”说着纵马迎上,张辽微微冷笑,左砍右劈,力敌二将。孙权见有机可乘,招呼军马一齐抢上,夺路而走。

张辽觑得陈武手慢,一刀劈出,正中陈武右肩,陈武闷哼一声,倒撞下马。张辽大喝一声:“哪里走!”反手一刀将潘璋的头盔劈落,好在潘璋及时矮身相避,不然这脑袋便不在脖子上趴着矣。

这一声暴喝,好似半空中打下一个霹雳,孙权吓了一跳,怔在当场。张辽也不打话,挥刀便向他的颈间削去,孙权早已吓傻了,竟不知挺抢格挡。呼呼风响,大刀横掠而至,眼见着孙权便要身首异处,脑袋搬家,蓦地里一人闪至孙权身前,举枪便格,正是陆逊。当地一声,金铁交击,陆逊虎口暴裂,长枪失手掉地。

张辽冷笑道:“看在你忠心护主的份上,饶你性命,赶紧逃命去吧!”

陆逊刚要说话,却一人高声叫道:“文远且慢动手!”

张辽愕然回首,见一骑飞奔而来,却是王朗,横刀拦住孙权去路,问道:“景兴何故到此?”

王朗道:“大王有旨放了孙权等人。”

张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叫道:“什么,放人?我没听错吧!”

王朗点头道:“魏王听闻将军领军前往天柱山一带设伏,便知将军要与孙权为难,特差我来传旨令将军放人。”

孙权暗暗松了口气,只听得张辽说道:“这孙权可是杀害先王凶手,末将正要将他斩杀为先王报仇,怎可放了?”

王朗道:“大王深谋远虑,高瞻远瞩,一番苦心又岂是我们能料得到的?此举定有深意,还请将军执行命令,别与孙权为难。”

张辽听说曹操被孙权所杀,恨不得将孙权生吞活剥,好不容易才逮到了这个机会,看看得手,万万没想到曹丕竟会下旨令其放人,长叹一声,举起大刀,大喝一声道:“放你过去!”

孙权正要策马奔逃,忽听王朗说道:“吴公,皇上下旨册封您为公,谁出力为多?做人岂可忘本,公回去当念先王及大王之德,息兵安民,勿再生事端,若是一意孤行,下次若再身陷绝境,定不轻饶!”

孙权一心只想跑路,哪有空和他作口舌之争,唯唯诺诺,引着众军抱头鼠窜出去。张辽回头向孙权瞧了一眼,越想越气,呸地一声,一口浓痰向孙权吐去。孙权坐骑奔行如飞,一晃即逝,没入人群之中,噗地一声轻响,那口浓痰吐在了一名亲兵的背上。那亲兵不用回头去看,也知背后被人吐了一口痰,思之欲呕,不过小命要紧,也不回手去擦,纵马急奔,霎时不见,心想若因擦抹浓痰而被人杀了,那可真大大的划不来了。

张辽见孙权等人逃得万分狼狈,不禁哈哈大笑,不过笑声中却满是苦涩。

第404章 … 一气周瑜

孙权走后,王朗与张辽闲聊两句,拱手而别,张辽领军自回合肥。王朗则回转许都,向曹丕复命,曹丕微微一笑,说道:“孤下令放走孙权,文远心里一定不服吧?”

王朗向曹丕瞧了一眼,见他面色和善,显是没有怪罪张辽的意思,道:“别说文远想不通,微臣心里也想不通,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大王为何要白白错过?”

曹丕苦笑道:“你们心里一定在骂孤不念父仇,竟将杀父仇人给放了吧。”

王朗忙道:“不敢。”心中却道:“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

曹丕微微一笑,道:“我来问你,若是孙权死了,江东将会怎样?”

王朗沉吟片刻,道:“孙权之子年纪尚幼,若他这时死了,诸兄弟争立,江东一定大乱,大王便可趁机领军下江南,一举荡平江东。”

曹丕笑了笑,道:“你说的没错,孙权的几个兄弟才智皆属平庸,儿子又都年幼,他若死了,他的兄弟可管不住现在这帮大臣,非出乱子不可。可是江东出乱子,对我们真的有好处么?”

王朗眼珠一转,明白了他的意思,道:“微臣明白了,如今大王方才登位,内忧外患,国内还不稳定,无力征讨江东。孙权若在这时候死了,江东大乱,大王也只能望洋兴叹,这个现成的便宜可就让刘备捡去了,嗯,这样可就大大划不来了。大王高瞻远瞩,目光长远,微臣真是难及万一。”

曹丕哈哈一笑,道:“你倒挺会拍马屁,你居然看出孤如今内忧外患,国内不稳,也算你有些才能。一会我下一道旨,你明日便往并州传旨,令子文速来许都奔丧!”

王朗应道:“是!”心道:“去并州传旨,这可不是什么优差,不过我若推辞,只怕马上就要大祸临头,还是先应承下来,到时再见机行事吧。”

建安十四年冬十二月,未央宫经数月修缮奂然一新,虽说工程仍未完全完竣,不过几个主要建筑已然完成,刘夫人素喜热闹,一听未央宫已基本建成,便催促刘备搬将进去,刘备被她吵得头大如斗,不胜其烦,只得依从,举家搬入宫中。这日他坐于未央前殿的长椅上,看着修缮一新的宫殿,心里那叫一个美,说道:“嗯,这宫殿修很不错,就是太奢华了些。”

贾仁禄说道:“如今大王贵为秦王,只有这样拉风的宫室才相配。若是宫室太寒酸,列国使臣来朝一定不会说大王勤简持家,而一定会说大王吝啬成性,一毛不拔,连个宫室都舍不得修,让他们看了倒胃口,”

刘备哈哈大笑,道:“哪里都有你,不过你说的倒也有理,这宫殿我很满意,传旨重赏参与修缮的一众民伕。”

贾仁禄磕了一个头,道:“多谢大王赏赐。”

刘备莫明其妙,道:“我赏民伕,你谢什么?”

贾仁禄笑道:“嘿嘿,我是这项工程的总包工头,自然要替手下弟兄们好好谢谢大王了。”

刘备虽见多识广,但包工头这个名词也还是第一次听到,忙即询问,贾仁禄费神解释一遍,刘备总算明白个大概,哈哈一笑,道:“放着好好的卫将军不当,居然整天立在工地上当什么包工头,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不过也算是辛苦你了,看来不赏你是说不过去了,嗯,增邑五百户,当是给你的酬劳吧。”

贾仁禄没想到戳在工地上瞎指挥,害得一众民伕无所适从,怨声鼎沸,这样都能增邑五百户,还真是老天开眼,这狗屎运真是好得无以复加。不禁眉开眼笑,忙跪倒磕头,道:“谢主隆恩!”他原先就食雒县五千户,刘备称王时增邑千五百户,加上现今的这来之莫明五百户,一共是七千户,离万户侯可是越来越近了。其时不像汉初,万户侯多如牛毛。曹操时夏侯惇分属至亲,功劳卓著,封邑也不过才二千五百户,仅为贾仁禄的一半。曹丕窃居王位后为了笼络夏侯惇,封他为大将军,增邑五千户,这才有七千五百户,不过就算这样,也仅比贾仁禄现今的封邑多出五百户而已。

刘备笑道:“满朝文武里就属你谢恩最快,哈哈!不过你天天在工地上督工,甚是辛苦,这五百户倒是你应得的。”顿了顿,道:“好了,宫殿之事就说到这,如今曹贼为孙权所杀,天下间就此少了一个大害,可谓是大快人心。不过曹丕继位时间虽短,但法令一新,威逼天子,甚于其父。皇上处境之窘,更甚于前,唉,去一国贼,又来一国贼,天下何时方能太平?孤身为秦王,岂能坐视?孤打算……”

贾仁禄打断他的话头,道:“大王且慢,臣有话要说。”

刘备道:“仁禄请讲。”

贾仁禄问道:“大王这是准备要出兵攻打曹丕了?”

刘备点了点头,贾仁禄道:“孔明先生临去襄阳时,曾对微臣说道,若是大王要攻打曹丕,让我竭力劝阻。”

刘备素知诸葛亮喜欢玩锦囊妙计,微微一笑,道:“哦,这次孔明先生出行,不知可留有什么锦囊妙计?”

贾仁禄点了点头,道:“什么都瞒不过大王。”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交给近侍,近侍双手捧着锦囊恭敬地递给刘备。

刘备拆开锦囊,取出一白帛,摊开一看,只见其上写道:“大王明鉴:当年曹操破袁绍,奉孝曾有言道,袁氏废长立幼,兄弟之间,权力相并,各自树党,急之则相救,缓之则相争,理所必然。如今形势亦复如初,丕、植二人各不相下,曹氏早晚必有内乱,大王当静观待变,待其隙成,再行攻伐,大业可成矣!再者乘丧伐人,古人所鄙,即便得胜也必为天下耻笑,何况未必有利?攻与守二者孰利,还请大王熟思之。”

刘备看着那锦囊妙计,连连点头,半晌不语。

贾仁禄道:“攻与守的利害关系,孔明先生在信上已经写的很清楚了,还请大王三思。”

刘备放下白帛,道:“嗯,那孤就再等上一段时间。周瑜那边可有何动静?”

贾仁禄笑道:“襄阳那有孔明先生亲自坐镇,大王又何必担忧。据探马来报,周瑜这小子已被孔明先生耍得团团直转,已吐过两次血了,亏得周瑜那小子血多,要是换上像臣这样贫血的,早就呕血而亡了。”

刘备笑道:“你小子就食雒县七千户,一年的租税有多少当我不知道?你整日里大鱼大肉,吃得红光满面,居然也会贫血,当真稀奇,哈哈!别扯这些没用的,说说孔明先生是如何戏耍周瑜的?”

贾仁禄老脸一红,干笑两声,跟着便将周瑜如何觊觎南君郡,诸葛亮又是如何挫败其阴谋等情一一说了。

原来周瑜取了南郡,小乔从柴桑千里迢迢赶来服侍。周瑜有美在怀,娇叱时闻,只觉这样的日子神仙也不如,当真不知是人间还是天上。心情一佳,金疮自然就好的快了,如此调养数日,金疮几已痊可。小乔从鲁肃那得知周瑜伤后不能动怒,便时常说些笑话给他听,逗得他开怀大笑。周瑜自然知她用意,心中更加感激。

正当这对神仙美眷在南郡城中逍遥快活之际,孙权遣急足来江陵送上密信,令周瑜总督荆州军事,见机行事,夺取襄阳,以为进取中原之基。周瑜自思世受国恩,所获已过,当思报效,别说孙权只是让他打襄阳,便是让他上刀山,下油锅,那也是一句话的事,说去便去。他一接到命令之后,便即展开地图,凝思诡计,一连想了两个晚上,熬白了十余根头发,却什么狗屁主意也没想出来。

这日小乔亲自端着碗参汤,来到书房,只见周瑜双眼通红,低头看着地图,手指在地图上比来划去,嘴里念念有词,看上去整个人像老了十来岁一般,不禁心痛如绞,眼圈一红,泪珠滚滚而落,道:“先喝碗参汤吧。”

周瑜两指在额头上轻弹,自言自语道:“襄阳有庞士元镇守,实不易攻,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主意,唉,我也太笨了……”说着长叹一声。

小乔知他没听到自己说话,大声叫道:“相公!”

周瑜回过神来,向她瞧去,问道:“有什么事吗?”

小乔道:“古时发百万大军攻城掠池,动则经年累月,相公又何必急于一时,还是先喝碗参汤吧,喝完再慢慢想不及。”

周瑜点了点头,接过参汤来正要喝下,忽见两名小卒担着个担架走进,担架上躺着一名将军,脸上鲜血淋漓,像是被刺了字,不明所以,问道:“此人是谁?”

担架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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