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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插柳-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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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不了身。”苏樱不理会垂头丧气的显王,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

“苏樱啊苏樱,你可真是……”摇摇头,显王有气无力地往前厅走。

“好了,帮你在美人面前讨了喜,你还想怎样?我还不了解你,说是什么夫人爱慕,不过是你私心作祟。”苏樱扇子一合,眼睛一瞟,一副我还不知道你的神情。

“是是是,瞒不过你老兄。是我有私心,我就是想看看人人称道的刑天舞干戚,但你也知道,我名声不比你好,嫂夫人她未必给面子啊,所以……”显王讪讪笑着。

“所以你怕她不来,让我陪着你演出戏骗她,是不是?”

“我、我,我不是给了你根千年人参吗?那可是找遍京畿都没有第二颗的。”

“哼!人参?瞧你王府今晚这人气,怕是往库房里抬银子的人手都不够吧。陈王兄,怎么还算计到我身上来了?”苏樱眼睛一翻,冷笑一声。

“哎呀,苏兄,你、你看看,谈钱岂不是伤咱兄弟间的感情?这样,改天,改天我做东,玉霞坊,哥哥请你,如何?”见着苏樱面色不善,显王赶快打圆场。

“唉!虽然你品性一般学识一般,真不是与我苏樱合得来的人,可谁让我们祖上就是世交呢,我又不能不帮你。只是你今天收了这么多,也不会让老弟我空着手回去吧,你要送我两颗玉朝珠。”

“当然当然,要什么都给你。可现在没处去买啊,等过些日子,哥哥我亲自去趟乌苏里江边,给你弄几颗好的。”

“没关系,就知道你买不到,所以我来时自己准备了。一共两颗,一颗五万两,我们交情深,我九万两卖给你,你买来再送我好了。”

“……”

苏樱将珠子塞到显王手里,不看他五官挪移的表情,摇着扇子自顾到里面喝茶去了。

青衣手执扇子,在显王厅里的挂画前驻足细看,时而眯眼偷笑,时而点头不迭,觉得这次真是来对了。

从尚书府出来的时候,苏樱让自己的那辆云车载着小乔和施琅去了显王府正门,他和青衣则换了另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转到王府后门。苏樱的意思是他们趁人不备翻墙过去,这样不会引人注意。青衣觉得这的确是个好办法,可是爬墙太丢脸了,她堂堂百蝶们代理门主岂能干那浪子毛贼干的事儿。苏樱刚下了马车站定,青衣就将他架在肩上,丹田提气,脚尖一点,硬是将苏樱提了进来。

“好本事!”苏樱朝她数数大拇指,牵着她往前厅走。四个跳舞的侍卫早在中午就送到王府保护起来了,来之前青衣下了死命令,无论显王用什么手段,诱惑也罢,恐吓也罢,都要咬紧牙关,绷紧身体,没她在场,一个动作都不能扭给他看。

既然只是领着侍卫显演,青衣为了‘行动’方便,没有穿女装。淡青色的锦袍,腰间扣着玉装蓝束带,悬了一枚墨黑的琅石玉佩,青丝靴,长发挽在头顶,簪了紫菱玉簪。面若春晓,容似西子。

说是今日来表演是卖个面子给苏樱,其实,如果没好处捞,皇帝老子的面子她青衣也未必肯卖。早就听说显王府珠玉器物都是祖传的,价值连城,她正愁没个机会来见识见识,这不,肥羊拱到圈门口了,她若是不要,罚天上掉元宝砸她脑门。

从人群里出来,青衣专往黑灯瞎火的地方钻。奈何今晚显王府真是太过热闹,宾客又多,哪里都是明晃晃,亮堂堂的,弄得她不好藏身。青衣几个起越,钻到王府后院来,凭借她数十年撬门挖洞的经验,显贵的财宝们不是在书房弄个暗道藏好,就是锁在库房里。她先找到库房再细细地挑。

倒挂在房梁上,青衣将袖子里的金簪取出,在乌铜锁里慢慢鼓捣。间或有小厮挑灯路过,她还要伏回原处,就这样遮遮掩掩地倒腾了两盏茶时间,锁仍是没撬开。青衣不死心,她是谁啊,她算得上是开锁的祖师爷了,她这一手绝活都是跟着石阡爷爷学的,天下能有她打不开的锁?

心里越急,手心的汗,水一样滴下来。若是从前,青衣遇到这种事情都是很淡定的,对于她征服不了的东西,青衣向来喜欢武力解决,尤喜爆破,上一辈子,她也正是殒命于此。

“我就不信,还真弄不开?若是今天若是撬不开,我就先回去,等研究透了再来。”心中焦虑,青衣无名火装上心头,手中金簪却是一刻不停。

“苏夫人,前厅正等着你的刑天舞干戚呢。”陆压拍拍她肩膀,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青衣身边,探头过来与她一起研究那乌锁。

青衣正在气头上,任何事都不能让她回头。“吵什么吵。没看见我正在技术攻关吗?舞什么干戚,那种小事改天再说。若是他们着急,随便找个人代替苏夫人吧,反正没几个人认得我。”

敛起袖子擦擦汗,青衣垂头丧气,在门上狠捶了两下。她一向对自己的专业技术有信心,可谓是她生平得意之技,不成想却在显王府栽了跟头。

“不好开吧?也怨不得你!这是机关老人亲自设计的,自然不是谁都能开的。”陆压将手搭在青衣肩上,悠然说道。

“说风凉话,有能耐你来!”一转头,青衣脸上表情一僵,继而讪讪一笑,将陆压的手拿下来,身子一躬。

“参见皇帝陛下。”阳关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啊。长吸一口气,青衣告诉自己要镇定,在强大的敌人面前如果连气势都输了,就再也没翻身的机会,从前就是被索尔普拉搞的她在组织内连连失手。

“东西拿来吧。”陆压一伸手,面带着交叉危险的笑容。

“开、开玩笑。我还没进去呢,怎么把东西给你?再说,这显王府可不是在你地盘上,人家有丹书铁卷,皇帝也不能拿他怎样。”上上下下看了看几眼陆压,青衣觉得,若是论打,她未必会输,而且看他这装束,分明是微服前来,定然不愿让其他人知道他来此。

“你这小嘴还挺能说。你介不介我搜身?”陆压眼中满是寒意,他不打算在她身上浪费时间,那指环他要尽快取回来。

“当然——不行!你是想明抢?还是豪夺?告诉你,就是索马里海盗在公海上还要老实一些。”青衣气焰高涨,若是平日她是没这气魄的,但今天她没能撬开那锁,一肚子的火气。瞪着陆压,青衣有精神胜利法,她名义上是宁国府的小姐,又是苏樱的娘子,即使陆压想办她,也没那么容易。

“哈哈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将她抵在墙边,陆压低声笑着。

青衣的确在想着什么,陆压是个难缠的人,这她早就领教过。她曾经以为自己这四驱标准奥迪TTS就算跑不过悍马也不会输得太惨,哪成想,皇家赛道,她都没资格跑,注定是输。

“想什么?讨厌啦,竟然被你看出来了。”她只是想逃跑。

陆压挑眉,一副成竹在胸:“其他的好说,你先把东西给我。现在认输也没有用,我只接受床上的美人计,你诱惑不到我的。你当初就是用这水灵灵的大眼睛勾引了苏樱?他不是浪子吗?怎么会中你的招?”压着她的身子,陆压的手轻轻抚上青衣的眼。

挣扎了一会,青衣左右思量,目光黯淡。半晌求饶道:“上次拿起东西是我不对,我也早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皇城真的不是随便能爬的,可我没偷你东西的,真的,那指环我留着也没用,早就想还你,可也没机会不是?今天我没带在身上,等下次,下次一定还你。”

还没等青衣说完,陆压捂住她的嘴,轻环着她的腰,越上屋梁。几个挑灯的小厮出现在角门处,边走着边大声嚷嚷。

“赶快,你们几个,去那边找,你们几个跟我来。苏大人说了,苏夫人胆子小,就喜欢贴着墙根在背阴处走,眼睛都睁大点,什么犄角旮旯的地方都给我那棍子捅捅,若是把苏夫人找出来,咱家王爷有重赏。”大规模的清剿活动开始,小厮们在挨个角落翻找,那架势哪是在找人,分明是要捉贼嘛。青衣被陆压捂着嘴,看着众人提着灯笼火把到处寻她。

说不得话,青衣回头以眼瞪陆压。那意思是,我警告你啊,你别想杀人灭口,这可是在显王府,尸体你没时间处理。

陆压觉得好笑,如果他真想拿她如何也轮不到她替他担心后果。

“我放开你,你要保证你不叫。”陆压在她耳边轻语。

青衣诚恳点头。陆压刚一松手,青衣就张开嘴。

“你放心!我不会叫的,你鬼鬼祟祟地来显王府做什么?”青衣好奇地盯着他。

“你怎么就看出我是鬼鬼祟祟的?我是不想让别人看到我和你在一起,天子名声比你耽美狼的名声重要的多。”陆压好笑地瞧着几个小厮搜过,慢慢退出院子。

切~~假正经,你若是真爱惜羽毛就不会在自己的皇城里偷偷摸摸,青衣觉得陆压明显比不上苏樱,敢做不敢当。

“我要回去了,人家都在等着我的刑天舞干戚呢。”翻身下房,青衣一直想着自己回去后应该找个什么借口搪塞众人。那些遇到外星ET之类的肯定不行,迷路了?好几十人提着灯笼在府前府后找了几个来回,怎么就那么巧碰不上她个大活人?掉树洞里去了吧。

找不到好的借口,青衣在花园里打转转。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怪都怪每次说谎,青衣只要被苏樱那荡漾着寒玉的眼睛望上一望,就不战而溃。

坐在大柳树下,望着天上圆润的月亮,青衣扁着嘴。想她也算是英明一世,为什么就想不出个骗人的借口呢?

“娘子?”苏樱站在回廊那边,白衣胜雪,如水中仙一般,不惹尘埃。

苏樱走过来将她扶起,好看的眉毛拧着。

“苏樱……我刚刚在大柳树下睡着了,做了个梦……梦见我自己状元及第,红袍加身,官场得意,子孙满堂,极尽荣华;还没等好好享受一番,忽然获重罪,家产被没收,妻离子散,到老后孑然一身,穷苦潦倒,独自站在风雪中发抖,刚要叹息,突然梦醒了……”

第十七章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青衣抬首望着苏樱,向他示意之所以迟迟没去前厅正是因为柳树下的梦做的太久。苏樱抿嘴笑了笑,心道他长着么大,所见过的最不会说谎的人,就该是她了。

“娘子醒的很是时候,估计显王府里闷着的小米饭也要熟了。没想到娘子的梦做的都如此精辟,如此不凡。其实就在你做梦时,为夫我也做了个一样的梦……梦中大柳树下有个自称为杜丽娘的女子,在那里娉婷朝我笑着,她称我为柳郎……”

苏樱的话还没说完,青衣一把拍开他的手,愤愤道:“你骗人,你以为我没文化吗?你说的那是牡丹亭,做梦的人叫汤显祖,不是你苏大人。”

即使两股历史分了叉,可该出现的东西两边都没疏漏。

苏樱看了看撅着嘴的青衣,状似恍然大悟,温笑着道:“哦?还是娘子博学,我只猜到了你刚刚那是黄粱一梦,没想到娘子也这么快就猜到了我的。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啊。”

不理会苏樱的调笑,请疑问他:“你怎么跑出来了?刑天舞干戚演完了吗?”

“嗯。显王找你不到,又急着看,我就让几个人先跳给他看了。早就料到你会‘迷失’在这偌大的显王府内。虽然和小厮们说了你的行路习惯,可他们还是没找着你,没办法我就亲自出来了。我前脚刚出来,陆压后脚就进去。真巧!”两人携手在月光下走着,宛若神仙眷侣(青衣内心做如此想)。

进到正厅,青衣犹豫要不要把她那黄粱一梦的梦拿出来说说,起码消失了这么许久,该给众人个交代啊。只是自她回来,众人谁都没再追问此事。在清静的地方找了个位置坐好,青衣惊奇地发现黛妃竟然也来了。黛妃来了不奇怪,奇怪的是,她与青衣一样是男妆扮相。青衣惊异地发现,今天在场的人撞衫很严重,苏樱和黛妃都是一身素白,而她和陆压则是一袭淡青,别样的夫妻别样的衫啊,这是默契还是晦气?

“刚刚的舞跳的如何?”青衣靠在椅子上喝着茶,眯着眼问旁边的小乔。

“主子,太好了。他们都说您是天才夫人呢,刚刚场上是掌声雷动。陛下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后半截,那都夸了几句呢,赏了咱们府上不少好东西。呀,是陛下啊,长得比咱家大人还要好看那。真好看!谁都没料到皇帝陛下也会来,连黛妃都是赞不绝口,夫人……啊!!”

小乔惊声一叫,青衣猛地发现,四周一批状似疯狂极度亢奋的人已经将她围住。

“苏夫人,我们太崇拜您了,请帮我提个字吧。”“苏夫人,我八十岁的爹也特别迷恋您,我曾经入尚书府三次都没能一睹您的真容,此次真是三生有幸啊。这是我爹让我带给你的花帕,他老亲自在上面题了字呢。”“苏夫人,我能不能和您的那几个跳舞的侍卫握个手啊?”

场面要失控,小乔挺身冲到青衣面前张开两臂,大声喝道:“退后,统统给我退后。告诉你们,我们夫人平日最不喜欢狂热分子,也讨厌极端行为。坚决不在肚皮上题字,不接受握手,想拥抱的,找咱们府里的这位哥哥代劳,想吻手吻脚趾头的,在我这边排队……”

青衣看着小乔身后的人瞠目结舌,太乱了,这都是什么人那,按说有显王府不会请些乌七八糟的人。平日个个都是人模人样权贵一方,可现在看来,当中似乎没有一个是有行为能力的。

手里的扇子摇着,青衣在人群里热的慌,眼光越过人群,追逐着黛妃。很巧,就是这么的巧,黛妃也在上首瞧着她。两个不同时代的女人,隔着一千多年的时空就那么遥遥望着对方,琢磨的,思量的,小心的,碰触。在显王府内卫的干涉下,包围青衣的人群终于散去。刑天舞干戚虽然结束,可厅中歌舞继续,屋角有人在玩投壶游戏,青衣十分有兴趣。这投壶不仅要靠技巧还要靠运气,即使你技术再好,投中了箭矢也可能又从壶里蹦出来。投,不是白投,要博弈,要斗酒。眼见着一个醉汉被小厮搀扶下去,青衣甩着扇子走上前来。

“公……夫人,您也要试试?”这侍从此时当真不知该如何称呼青衣。

“嗯,我来试试。”将扇子别在腰间,青衣结果侍从手中的箭矢细细端详。

“怎么,岚竹妹妹对投壶也有兴趣?可巧了,我也喜欢。不如,我们来斗一局如何?”

青衣回头,发现不知何时,黛妃已经捧着数只箭矢站在她身边。再往后一瞧,刚刚那些乱哄哄的人早被侍卫赶到一边去了。皇妃自是不比凡人,做什么事多要清场的。

“既然要玩,不如一起吧,我都投壶也很感兴趣,苏樱也是吧?”陆压插嘴道。

“既然陛下要玩,臣自然奉陪。那就一起吧,我与娘子一队,陛下与娘娘一队,以十只箭为一轮,输者罚酒。”苏樱浅笑瞧着陆压,黛妃站在他身边,怎么看两人怎么登对。青衣甚至觉得分组分的不太对劲,黛妃明明就是想和苏樱一组,可自己又讨厌和陆压一组。

“只是斗酒太无聊,不如博个大的。哪组输了,任对方提出一个条件,苏樱觉得如何?”陆压当然玩的起的,他是大邑皇朝君主,即使输了,也没人能胁迫他做不愿意做的事,明摆着的不平等条约。

青衣看了看苏樱,眨了眨眼,她不同意。

“好!既然今天高兴,就博一博吧。娘子,你说呢?”青衣翻了个白眼,我说,我说什么,你是正二品,我只是个从二品,还是个没实权的,当然你说了算。

“好!既是游戏,不分君臣,各凭本事!”陆压与苏樱击掌三下,显王亲自将箭壶递给几个人。其实若论实力,青衣不担心会输,这投壶是考技巧和心思的细活,她还穿开裆裤时就已经在练百步穿杨了,投壶对她来说简直是小儿科的东西。如果今天行双陆棋,她打死都不玩,拼智力的玩意,自然他们更熟一些。

皇帝与重臣双双带美眷上阵比试,这可太难得了。虽有侍卫围着,围观的人仍是将投壶区包的水泄不通。第一局,每队一人投矢,一人饮酒,苏樱这队抽得头签,先投。

“苏樱,开局很重要,你是擅长饮酒还是擅长投矢?”青衣合计了一下,她也是腹有良谋的,不过此次比赛的人数太少,也搞不了田忌赛马的把戏。

“我对娘子有信心,第一局,你来吧,我压阵脚。”将箭壶递给她,苏樱挥手让人摆好酒具,退在一旁。陆压他们也做出了决定,第一局,陆压投,黛妃殿后。

接过箭壶,陆压走到红绫线前,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低声对青衣道:“我可不会让你。”

“切~谁用你让,你可是说了,各凭本事。如果输了可不要以皇帝的架子来压我,那可真让人笑掉大牙。”挽起袖子,青衣正色,她才不信陆压会高出她多少。

“好了吗?你先来吧,省的待会儿输了又不服气。”陆压从来都是笑不露齿,这要青衣联想到一句很不好听的俗语,我呸,管你是龙是狗,龇不龇牙,能咬到我算你狠。从简壶里抽出一只箭矢,青衣将箭羽毛顺了顺,在衣襟上抹了抹手心的汗,对着箭矢吹了口气。一扬手,劲风飞出,箭矢直朝着当中的铜壶而去。正中!哦也!青衣打两个响指,她就太清楚自己的实力。只是,还没等她享受够胜利的喜悦,情况就急转直下,青衣战胜了瓶口,但是没有战胜瓶底,那箭头是用树胶包着的,弹性非常好,比她平时耍的那些都要好,她投的时候,力气没拿捏好,箭矢又蹦出来了,气死个人。

“苏夫人真是言出必行啊,做的比说的好!不过,你不必让我。哈哈哈。”从容执箭,陆压腕子一甩,箭矢朝着瓶口而去。投不中,投不中,投不中!青衣心里默默念叨。可惜,中了。跳出来跳出来,可惜,那箭矢在铜壶中呆的相当稳当,丝毫没有要跃出的痕迹。叹了口气,青衣告诉自己,这只是热身,真正的比赛才刚刚开始。

有人过来斟酒,苏樱端着酒盏,朝青衣眨了眨眼,一饮而尽。青衣不仅注意苏樱,还连带着注意苏樱身边的那位,看着黛妃非比寻常的眼神,青衣相当的不满。心道你老公可就在我身边,你怎么着都该收敛着点,要克制啊。惭愧啊惭愧,第一箭她竟然没投中,若是让她娘知道,估计又会用烟袋打的她满头包。

第二回合,青衣稳下心思,蹲了马步,沉着应战。不想,仍是重蹈覆辙,箭矢又跳壶。苏樱在她愧疚的眼神里把第二盏酒喝光。

第三回合,青衣觉得自己两股战战,冷汗沿着细嫩的脸颊淌了下来。犹豫过度紧张,再蹈覆辙,跳壶,青衣怄的要吐血,她发现陆压果真是她的克星,只要有他在,她事事不顺,宝物一件没捞到已经是发挥失常,连投壶这样的简单的东西她都能输的这么惨。

苏樱连饮三杯,青衣心有不忍。

“苏樱,你行不行啊,若是不行就别强撑,我帮你饮吧。”苏樱苦笑,以手抹了抹嘴角。

“娘子,你若是真体谅我,就用心投,不过几杯酒,没事的。”

陆压可不管这对苦命鸳鸯此时如何的郎情妾意,他瞧瞧苏樱,转头不怀好意地笑道:“放心,他是千杯不醉的。这几杯清酒就能放倒他?你真是小看他了。我记得,能让苏樱喝醉的,只一次,雅柔入宫的那晚,他酩酊大醉……”

青衣知道他想惑乱她的心神,哼,门都没有。知耻近乎勇,青衣向来是后发制人型。不知是她状态神勇还是超常发挥,反正余下的七只箭竟然全中。战绩虽不错,可对比陆压的十只全中,人家才是完胜。这,就是天子与庶民的差距,她忙着果腹生机奔波时,人家正端坐养心殿与美人博弈赌酒,从小就驾轻就熟的东西,自然比她高数个层次。阶级地位不同,积淀自然有差距。

第一轮后,双方换人,轮到青衣与陆压拼酒,苏樱与黛妃赌箭。看着红绫线前的两抹白色人影风姿潇洒地执箭,脱手,青衣看的陶醉。真美,简直是一对璧人,即使他们不交流,你也能看到一股无形的默契在两人间游荡,那是不用语言的沟通,正如漆黑的夜色里,黑熊能凭借着尿液味道找到他们失散的伴侣一般。

陆压低头在青衣耳边道:“他们是不是很相配?”

“是啊,简直是绝配。虽然比起二手货我更喜欢一手,但告诉你,有人就是这个脾气。二手车,那也是车,二手房子那也是房子,只要到了他手里,依然会得到宠爱。”说完青衣才意识到中了人家全套。

白了陆压一眼,青衣愤愤道:“如果不是有人从中作梗,人间怎会又多了一对怨偶?”

陆压不以为意地一笑道:“若不是有人从中作梗,嫁入尚书府这等好事能轮到你头上?”

青衣暗自握拳,腹诽道,假如,假如他不是皇上,假如,假如有一日他落在自己手中……青衣走了神,十只箭投完了,她还没清醒过来。

苏樱下场见她神游四方,自顾端茶饮了。

“你怎么下来了?结束了?”青衣依旧懵懵懂懂。

这次胜利之神似乎眷顾青衣一方,不管是苏樱技高一筹也罢,还是黛妃故意输给她也罢,总之他们是扳回一局,苏樱十只箭全中,黛妃失了三只,双方平局,胜负只看最后一盘。

“苏樱,这局你替我投吧,我来投最后一只。”青衣实在不愿与陆压站在一起。

既然双方都没有反对意见,苏樱就顶替了青衣投第三局。临上场时,陆压只是略有深意地瞧了瞧青衣。与黛妃站在一处,两人都凝神看着各自在意的男子,只是似乎目光的焦点都在一处。

第十八章

“岚竹?”黛妃轻声叫她。

“嗯?”青衣正在腹诽陆压开心,转脸向着黛妃。

“曾经沧海难为水。于情一字上,我是个从一而终的人。心上放着谁,会放一辈子,哪怕是死了,都要在心上刻着他的名字,以期来世再聚。”

青衣无奈地点点头,心道姐姐你真是有勇气,你老公就在前面,我老公也在前面,你这是说给谁听呢?没下过地府的人才能说出此等幼稚的话,你想记得谁就记得谁?地狱里的鬼差岂是吃闲饭的?

“哦!其实,我也是个性格刚烈的人,认准的理,会一条道跑到黑。”

黛妃轻笑:“看来咱们不仅是长的像,原来性子也相似呢,如果有一日,我爱的人不爱我了,我会选择死,岚竹呢?”

这话越听味道越不对,青衣自斟自饮一杯,莞尔一笑,杀气腾腾道:“死是一定的,但不是我!”

“阿竹啊,人一生可能会犯很多错,有些你即使明明知道它是错,却还是会去那么做。我放过当初心的选择,为了家族,让一生的幸福就这样溜走了。若说不后悔,怎么可能呢?世间有很多美丽的错误,是值得用生命去交换的。”

黛妃凤眼迷离,泪盈于睫,凄凄楚楚的样子,我见犹怜。

青衣瞧了瞧她,暗自叹了口气,却不答话。这些话在她这个情敌面前说说也就算了,可她现在是皇贵妃,身上系着娘家十族人性命。即使她不肯顾念着娘家人,总该为苏樱想想啊,她若是真的爱他,就不该陷他于危难,苏樱怎么说都是臣子。张了张嘴,青衣想劝劝这钻牛角尖的贵妃,但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青衣真为他们娘家人难过,出了这样的姑娘,岂不是造孽?若是照这样下去,她能预料到黛妃美丽错误的结局。

再斟一杯酒,青衣晃着杯子,觉得心里有些话不说不快。

“娘娘,人的一生中的确会犯很多错误,人非圣贤,值得理解。可那些看似美丽的错误,正如平日所接触的花一样,有些花是那么美,那么诱人,弋尾,曼陀罗,狼毒,情花,它们无一不是外表非常美丽的花。可是这些花,注定了只能用来看看,有的可以碰上一两次,有的却一次都不能碰,因为后果太严重。若是贪一时的快意而葬送了性命,可就辜负了上天让我们来人世走一趟了。”

“不在局中,怎么说都只是空话,只有午夜梦回那彻骨的痛让人生不如死。”黛妃瞧着投壶的苏樱,淡淡地一笑。

“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到头来酸酸楚楚无怨不得别人啊。”既然说服不了她,青衣不想浪费口舌,个人自有天命,顺其自然吧。

红绫线边,苏樱陆压两人各有输赢,只剩最后一箭,一箭定输赢。

“这一箭我来投!”青衣走过去,从苏樱手中接过箭矢,她实在是不想和黛妃呆在一起。拨弄着箭羽,青衣没料到苏樱的手法如此精准,连她这专业人士都比不上,看来是老于此道啊。

“苏樱,你说我能投进吗?”青衣转脸问他。

苏樱眉眼里都是笑意,接过丫头递上来的帕子擦了擦汗,狡黠地在眨了眨眼。“那要看娘子怎么想。”

青衣侧着头,大笑:“如果我输了,就要输给他个要求,也许是什么难为你的事情,你会不会不甘心?”

苏樱双手一摊,无所谓笑道:“想那么多做什么,想投便投,难道你夫君就是这般输不起的人?”

拿起箭矢,擦了擦手心汗渍,青衣眯起一只眼睛瞄准铜壶,长吁一口气,手轻扬。带着全场人的注目,箭矢滑入壶中。青衣脸上神采飞扬,刚刚绷紧的身体瞬间松弛下来,看来这次并不是很差嘛。箭矢入铜壶,并没像上几次那样又弹出来,只是……这次更糟,许是太紧张,青衣这一掷的力度没拿捏好,铜壶被刚刚那箭矢一撞,立时歪倒,刚刚投进去的几只箭矢都掉了出来。结果一点悬念都没有了,场外一片嘘声。若想翻盘,除非陆压能投出比她更糟糕的。

手中捏着箭矢,陆压回头望了望青衣,眸间带有询问之意,你想让我如何?青衣冷哼一声转过头去,成王败寇,输就是输,技不如人她甘拜下风。箭矢离手,正入壶中。拿过巾帕,陆压润了润手,嘴角一翘。“苏樱,最后一箭你输了,可心服?要不要你重新投一次?”

“没什么不服的。娘子投与我投没有区别,换做我,也未必投的中,既是输了,陛下想要臣允个什么事儿?”

陆压走回椅子边坐好,拿起茶盏慢慢喝着,他越是不说话青衣越是紧张越是愧疚。

“青州刺史呈报,神龙教在青州一教独大,干扰民生,打劫过往客商,这样吧,苏爱卿朕命你为江南巡察使,巡镇青州,剿灭神龙教,还青州百姓清平。”谈及正事,此时的陆压与刚刚判若两人,摄人的气势让人不敢造次,苏樱躬身领旨。

回去的马车上,青衣小心注意着苏樱表情。“苏樱,你怪不怪我?”

靠在椅背上,苏樱单手支颌,闭着双目,似睡着了般。“不会!”浅浅一笑,他睁眼将她公子巾的丝带扶正。

“只是不明白,娘子为何要故意让他一箭?青衣平日看起来有些迷糊有些天真,可在某些事情上又让人猜不透,娘子,到底哪个是真的你?”狡黠地勾着嘴角,苏樱玩味地深深看着她,青衣这本书,他看的越来越糊涂,读着虽然直白易懂,字里行间却藏着不少隐语,每当他翻过一页认为自己了解她多一分时,下一页又会全盘否定自己自作聪明的想法,真有意思,她就像是隐藏在深山里云雾间的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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