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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插柳-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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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还想继续说什么,简宁则扭身变色,冲着你旁的矮树丛沉声道:“荆棘丛里趴了这许久,我们这就要回转了,兄台你是继续趴着,还是随我们下山?”

半晌,树丛里响动几下,钻出个人来。

第五十章

有些人的存在注定就是要人意外的,所以此时小乔从树丛里手脚并用地钻出来,并没有引得青衣瞪眼缩肩咬指头。小乔在青衣身边呆一许久,主仆两人早已心有灵犀,一个眼神递过来就是1MB的信息量。简宁瞧着狼狈不堪的侍女,拧了拧眉,凭这小丫头一己之力想入寺是很困难的,苏樱在净业寺附近?似乎不大可能。陆压在寺庙周围布了四重埋伏,就是飞鸟游鱼都要登记在册,不可能感觉不到个大活人。

简宁决定回去后把防线收缩一下,想逮到苏樱这只狐狸战线拉的太长就势必有缺口。青衣不关心小乔是如何来到净业寺的,也不问她为什么会在崖边现身,只是盯着她的灰色缁衣和芒鞋出神。长嘘一口气,青衣不得不对小乔打心眼里佩服。尚书府的仆役们一直很敬业,确切的说是很有献身精神,这种精神此时在她这个小侍女身上更是发挥的淋漓尽致。

不知是否是出于对苏樱的盲目崇拜,府内所有人都有时刻为主子奉献终生的觉悟,青衣觉得一是愚忠,看看小乔就知道。这般眉目清秀的妙龄小女子却顶着灰色尼姑包头帽一脸凄苦地站在她面前,青衣只觉得头疼,她在净业寺内尚且站不稳脚跟,如何再刨个坑载下她这颗外来萝卜。

这么多天不见,小乔是很想上去给夫人个惊喜式的拥抱,可惜若是那样做她就必须越过简大人,而大理寺少卿此刻的眼神似乎不太善意,他只需挥挥袖子就能把她卷到崖底。错开眼睛,青衣觉得她这身打扮太败坏眼睛,没那个气质却偏要冒充出家人。

风大,一个巴掌抽过来将小乔头上的小帽掀翻,露出那惨不忍睹的尼姑头。这是效法三毛吗?能弄出这种头型的人不仅仅是残忍,简直让人发指。这和静明师太的专业手法比起来差出不知几个档次去,借用剃头师父说的一句话:跟狗啃的似的。

“夫人,千辛万苦,踏破铁鞋,我终于找到您了!”小乔不愿提落发之事,青云子是临时受命帮削发。江湖中数一数二的侠客刀剑在手一直不是砍人就是戳洞,此番改拿剃刀自然要有发挥失常。作为惩罚,小乔硬要青云子将她从谷底背到崖上来。

看着小乔如小蝌蚪找不到母亲般的哀怜目光,青衣硬不起心肠。“小乔,皇家寺院不是控鹤府,凭着裙带关系能一个提携一个,我不过入寺几天,要如何安置你?”果真是个问题,当初皇族是走了静明师太的后门才把她鱼目混珠地安插进来,不然没和先皇发生任何关系的女人怎能随便进来呢?

“夫人,我听说了,您现在是主持的首席大弟子,既然主持破格收了您,会不会也破格允许您收个徒弟呢?反正净业寺里好几千的师太,吃饭的时候不过是多张嘴。”

青衣前脚进了净业寺,青云子和小乔也在第一时间收到了主子的最高指令——想尽一切办法防止陆压和简宁接近青衣,务必使她安于寺内,清除一切可以诱使她出格的毒花坏草,必要之时,可以采取非常手段。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场里,苏樱不能露面,他只能运筹帷幄之中,求得决胜千里。

既然主子在召唤,底下人定当全力以赴,青云子制定的第一步除草计划,把小乔送到寺里陪着夫人,日日夜夜形影不离,发扬沾衣十八跌的精神,近身防守。在能想到各处格挡、拦截,就连净业寺的狗洞青云子都做了布置。

青衣身在寺内,两耳不闻窗外事,自然不晓得京畿人事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自从苏樱失踪后,陆压釜底抽薪,大刀阔斧对尚书党进行清剿,朝内格局大洗牌,官员革职的革职,查办的查办,京畿的戍防众人已经转交内卫,尚书府被人日夜监视,所有人不得擅自外出,皇族内阁大换血搞的民众颇为不安,稍有些眼色的人都知道夹紧尾巴做人。这些,简宁自然知道,不过有些事他只是旁观者。青衣没受到搅扰前,他打算沉默。有人灵动自在的如同小虎,他不愿看着别人给她套枷。

“我若是私自收了你,会不会让人觉得我利用首席大弟子的权利以公谋私呢?我本无心败坏寺规,不想寺规非要挑战我的极限。走吧,为师先领你拜见住持,若是不许,咱们再想办法吧。”

下山路上,小乔有意无意地挤在简宁与青衣中间,虽然她知道此举逾越,且亵渎她心中的神君,可自家大人才是她心中的主神。她的责任是在大人不在夫人身边之际,用尽方法阻止她与男人接触,离间、分化,整合一切可以利用的,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让夫人能安于内,大人可以放心于外,这就是她梅花一号的使命。

“青衣,我不与你同行了。山长应该还在大殿,论法该结束了。我暂且在麓山书院做教席,如果有事,可以叫人来找我。”几句话听在别人耳朵里或许不过普通告别,小乔却不这么想,青衣?简公子竟然叫夫人青衣,那是他家大人才能叫的好不好?事情比她和青云子想的要严重,敌人已经冲破第一条防线,逼近第二重防护了,她要尽快将此消息上报。

“好。说真的,简宁,你的气质不适合教席,做大理寺少卿也委屈了些……”青衣眨眨眼,她觉得简宁更适合山寨的寨主,宁为鸡头不做凤尾,自己当个小头头总比在别人手下打工强啊。

“好,我考虑你说的,你要也要记住我说的。”

青衣领着小乔来到住持禅房外,正赶上冯唐和静慧师太领着崖边兄出来。

“公子要回去了?不多留留?咱们寺里的斋饭香的很。”上次包的包子还有一半没吃下去,若按青衣的意思就该卖个空人情留他们吃晚斋,能吃多少吃多少,少糟蹋点是点儿。

“不了。山长还在大殿里等着,李学兄今日怕是不能下山,万望小师太多多照拂,感激不尽。”冯唐身高上占优势,青衣觉得他求人的态度不诚恳,既然是求,眼神就不该是俯视。

“好说好说。对了,替我问候你老母!”挥挥手青衣挑开竹帘领着小乔进了禅房。

领着小乔见住持,静明师太果真是见过世面的人,处任何变都不惊。青衣不知如何跟师父解释,说荆棘丛里长出尼姑来?所有的托辞在嘴边绕了两圈,变成了这样的一句:师父,恭喜您,您终于有徒孙了。静明师太山上下下打量了小乔几眼就打发她到禅房外等着,然后问青衣是不是觉得庆幸,自己给她削的发是不是比这个小丫头的好看的多,青衣答是,的确好的多。师太说是不能把小乔留下来的,不过白天可以允许她在寺里帮忙,不能睡在庙里,也不是寺中弟子,只能算挂单。

流云子将沙盘推好,站在一旁看着主子。夜色微凉,苏樱埋深在夜影里于沙盘上静静划字,青竹,白沙,黑袍,红烛,沙沙的划字声,捏在一起就是落寞啊。自从京畿的消息传来,苏樱嘴上虽没说什么,眼神却让人不安。这种不安是焰火的猩红里微熏的浅蓝,是种极度压抑的微光,舔在人心让人心悸。不安又有如丝白的锦缎上被人用力泼了一杯红酒,紫色在白的耀眼的底色上有些触目惊心。青,青,青汩汩地流,被闻讯赶来的红截住,被蓝包裹,被白缠绕,最后所有的一切复归为黑,黑的让人惊颤。

手持竹枝在沙盘上一笔笔划着,苏樱想静心,曾经的太子少保在教导他和陆压时说过,若想利于不败之地,就是永远不要让人找到弱点。苏樱拿青竹在沙盘上深深地划了个‘赤’字,赤——心色也,他心里的赤色从不露在眼底,让人惊觉他是无心的。收住最后一笔,苏樱自问,他有师父曾经提过的那种致人死命的弱点吗?或许在青衣出现前是没有的。她是一缕白光,在他永夜的黑里永远让人注目。

“主子……,还是别写了。”流云子敛容沉声惊叫。

苏樱的伤口开裂,黑色的锦衣上红花一点点绽开,黑与红辉映,有妖娆的颜色。苏樱摆了摆手,继续在沙子上浅浅地划。

“阿二,她曾经与我说过一个故事,叫做冲冠一怒为红颜。但如果杀孽过重,来生我可能就要沦入畜道,看着她和别的男人做恩爱夫妻,我却只是圈里一只花猪崽,这太不公平!若是放任她,我怕死后有人来挖坟鞭尸,大邑可不能出妲己和褒姒。所以还是把她放在我身边最安全。”沙盘上的‘赤’字乱了,苏樱无奈地放下青竹歇息。

“主子,夫人在净业寺很好,有老大护着,比呆在京畿里安全的多。您现在首要的是想出法子阻止皇帝废了骁骑营,那可是您十年的心血……”红颜果然祸水,起码是迷魂汤,他可怜的主子。

“是啊,十年。她说人总要尘归尘,土归土,何时才能是我的尘埃落定?漠濯那边有何动静?陆压整日呆在皇城里,不知边关民生疾苦,这些年我替他将边关扫的太净,是时候让皇帝体察下民情了。阿二,我和青衣在一起这么久,她却没对我讲过她的身世,可陆压却知道……她也没对我表示出特别,每晚出去都要点我的穴道……”

“每次我们都帮您解了啊,等眼前的事情过去了,您可以习武。”流云子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军务如何处理?主子老是分神。

“二王子已经答应与咱们共同举事,漠濯修养生息十年,为的不过是报当年篮管堡囚帝之仇……”

“我当初不该将青衣一个人留下,真怕下次重逢之时这丫头已经不认得我是谁了。‘弃捐箧笥中, 恩情中道绝。’旧人如团扇,初秋一过,自然就比不得织物有用。”先皇曾赞苏樱有经天纬地之才,腹纳九州之量,将来必未大邑柱梁,可他空被称为天机公子,就是拿青衣没办法,小乔说青衣是卤水,点得就是他这块豆腐,苏樱觉得非常有道理。

手里攥着鱼形佩,苏樱薄唇轻抿,如果按照他从前的行事原则,上心的东西是决不能放在身边的。行军作战若心有旁骛则显败绩,所以即使他曾经有过动心的女人,也不会娶,越是爱的东西越要放在别人怀里让他替你保管,你想享用之时可再取回,可对青衣他做不到,别人碰一手指头都不行。

距离不会产生美,只会更折磨美,让原来的美走形。青衣本是扎根在净瓶里的一株小草,放在苏樱眼前时他觉得圣洁、纯美,无限溢美之词都表达不出他对这草的喜爱。可突然间净瓶和草被人抢走后,苏樱眼里的草就变味了,煞时就开成了满瓶子的曼陀罗,剧毒妖冶,能让他迷失本心。苏樱下决心,不管如何,他要舍身把草夺回来,好不好都是自己的,套用青衣常说的一句话:他们间所有问题都是人民内部矛盾,不是阶级矛盾,一切都是可以调和的。

刚刚说到哪儿了?苏樱转头,返现流云子已不在房中。漠濯王厉兵秣马筹备十年,只等抓个大邑内讧的空挡一雪前耻,所以陆压此番作为不知是苏樱成全了漠濯王,还是漠濯帮苏樱了大忙,总之,同仇敌忾是有的。陆压修的是外家硬气功,霸道,狠厉,有天下龙主的气概;苏樱却擅长以养气为主的太极,身藏阴阳以不变应万变,这算是两人二十多年来第一次的巅峰对决,无关其他,只为一国不能容二主,陆压不会给他一丝一毫的机会,苏樱同样不会坐以待毙,两人各自出师有名,不过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苏樱写好给青衣的信,吹干后压在枕头下。鱼传尺素,他却不能传给青衣,只能聊以口。苏樱对所有心里有秘密的人充满着好奇,青衣是个有秘密的人,还是个让 他窥不破的。没遇到青衣前,他就是有那样的能力,也有那个气场,能让近身的人心甘情愿地与他分享他们的秘密。青衣是例外,且是无二的。有些女人活得太过用力,事事都想拔个头筹,不懂过犹不及的道理,青衣之所以扯人眼球,就是因为她活的半红不绿,半明半昧,即使身在人群你也能一眼就把她瞅出来。

第五十一章

静明师太将冯唐留下的人交给青衣照顾,有人欢喜有人忧。青衣心里琢磨这是师父给她大开方便之门以便她刑讯啊,既然师太没说不能虐囚,护理的尺度自然青衣自行拿捏。静明师太不知给这家伙用了什么,反正青衣过来看他的时候他已经不再杀猪般地嚎了。

“李学兄是吧?人那,这一辈子,生前富贵草头露,身后风流陌上花,活过今天都不知道有没有明天,所以要享受当下呢。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我要问你几个问题,希望李学兄别难为我,出家人不喜欢打诳语的人。”青衣手里握着清规香板,双腿交叠前伸搭在条凳上。

小乔将她点名的东西七七八八搬入屋内,鼻子上绷着布条把昨夜碾碎的辣椒末兑成高浓度辣椒水。竹签还没削好,现在不当季,没有干主子,主子要她把竹签削好涂上红油在日头下暴晒,说这样钉入指甲缝里才能长驱直入而不折断。一会她还要生火烤烙铁,要弄得烫在肉上滋滋作响也不容易。

“我……该说的我已经和住持说明,没了!”这李某人从感性上讲是很怕青衣的,毕竟皮肉之苦他刚吃过,这小妮子有多狠他也明白。

“我(来问你,你到藏经阁折腾了一次,那些镀金镶银的经书你不要,佛家圣物你也不拿,你到找什么?谁让你来找的?”盖世太保既然能世界范围内扬名,自然有其过人之处,青衣学到了其中一二。

“没有人,我已经和住持解释过了。”李某人既然是搞地下工作的,既然晓得落在人家手里的待遇,逼供守则他也会背,对于拷问人的话,不要轻易答是,也不要随便地说不是,更不要以疑惑地眼神告诉人家是也不是。所以,沉默是真的猛士毫不畏惧死亡的前奏。

“小乔,去大黄窝里把它常叼的那根骨头取来!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来找一个人?一个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上的人?”青衣呷了一口茶,手中簪子有意无意地在条凳上戳着,盯着他的眼神分明不是看只活物。小乔按主子吩咐将骨头拿了进来。

“我劝你还是识时务,若是不说我也不勉强,不过打定主意前劝你先把这骨头咬住,否则一会我怕你受不住。”青枣被她一口晶亮白牙咬的嘎嘣脆响,像是生嚼人骨般。

李某人缩在墙角双手狠狠揪着被子,一句话不说,倒是有个爷们样。

“小乔,让咱们李学兄瞧瞧,别说我没提醒过他。”青衣额前秀发一甩,只那么轻柔地一下,没有头屑却带着一股的桂花香。

“得令!喂,现在我就给演示演示,这是我们……小姐特意为你定做的老虎凳,顾名思义,你若是上来,就是头猛虎也让你变成病猫。吼——哈!”板凳上的竹竿应声而断。眼前老虎凳自然不能跟军统的刑具比,不过吓吓人绰绰有余。青衣看着那人绝望地闭上眼,拿手在额前不停擦汗,冷笑两声。

“说吧。我告诉,我家乡有个地方叫渣滓洞,哪里十几年的功夫没干别的,就只研究如何让人说真话了,你想试试?”

“等等!我佛慈悲,你为何敢滥用私刑折磨我?”不过一天,他也懂得辩解了。

青衣笑笑,丢了个枣子在嘴里。“因为我佛曾说过,如果别人不对我慈悲,就大开惩恶扬善之门。落到牫手里,嘿嘿嘿~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小乔手里的烙铁贴在条登上,屋子里泛起一股子的糊味,滋滋冒着青烟。

“我来净业寺……”

“我告诉你,小心斟酌用词,或者保持沉默,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那人张了张嘴,刚刚提起的气就被青衣压回去了,喘息了好一会。“我来净业寺……”

“你也别想搞什么诈降的把戏,想打入我方内部?你还嫩了点!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事儿在我这儿行不通,别看我表面的工作是个尼姑,其实我的真实身份是个反特高手。说吧。”

“我来净业寺,其实没什么特别的……”

“我劝你也别装硬气,咱们这里不兴用美人计,你还是老老实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吧。”

“你,你还让不让我招了?!”囚犯突然觉得委屈,他也是有尊严的,即使身体被囚禁了,他的灵魂永远属于他自己,怎么任由别人糟蹋。

“好,你说你说……”

青衣突然觉得在屋里烧柴不是好主意,烤的她大汗淋漓,可若是不点火,如何弄出个红通通的烙铁呢?

“我现在所说的话,仅仅是我主子传达给我的,不代表我的意愿和立场。我所说的,有我听说的,了解的,知道的,猜测的,统统告诉你!我的任务是*&%¥##@!*&%¥#@(非乱码)”

青衣探头过去认真听着那人招供,时不时地点头。“好,非常好,早知道你这么配合我就不用到厨房弄那么多辣椒水了,可惜可惜。”挥挥手,青衣告诉小乔审讯结束了,可以把道具撤走。

“小姐,那这些东西怎么办?烙铁都红了。”小乔本指望着通过这次刑讯见识见识夫人手段,没想到事情和平解决,人家没能用刑就屈了,甚至都没喊一句打死我都不说,太没看头。

“是啊,可真浪费。其他的就算了,咱们寺里的辣椒是这方圆百里一绝,远来客人自然要尝尝,你的辣椒水给这位小哥解解渴吧。苏樱说时时要做到开源节流,一个芝麻都只芝麻的用处!”青衣示意小乔把东西端过去服侍床上的人喝。

“你,你不守信用,你明明说过不用刑的。”床上人挣扎着往里爬,边蹬腿边谴责青衣。

“是啊,夫人说过不用刑,可她没告诉你,她最讨厌变节的人。原本以为你是死士,没想到吓一吓就走形,扶也扶不起。”小乔把碗递过去,青衣一个枣子定了那人的身,一整碗的红汤硬生生灌下去了。

青衣总结自己的生活,觉得就跟树上结的石榴似的,不能活的太用力,不能太嚣张,否则就过早地红透炸开了,有人摘了更不好。也不能跟鸵鸟一样顾头不顾屁股,那样活的窝囊。青衣觉得女人不能过分聪明过分通透,什么都看清楚了难保内心不荒凉。如果一个人的生活可以如此完满,那还要男人做什么呢?

如果哪个男人误以为女人很傻,那证明他们是真傻,女人不过是给自己留个更放松的空间。从苏樱当日婚变开始青衣心中就有个影影绰绰的影子,影子里藏着那个她一直苦苦寻找又碰不到的真相,丝丝袅袅里,青衣想知道,又怕知道。刚刚崖边兄的一番话,似是迷糊中露出的一个线头,她只要拽紧了,用力地扯,一定能将幕后真相扯出来。

冷月如镰刀,将天幕上的云草割得干干净净,只留下几颗明明灭灭的星子。青衣一早打点好,埋伏到那人所讲的位置,准备擒贼擒王。很不幸,小乔没能被她甩掉,她本想飞出院墙,没想到这丫头一见她要开溜突然哼哼唧唧起来,青衣怕这小动物的呜咽声被人听到,无奈下只得让她跟着。不过,青衣爬墙,小乔钻狗洞。两人趴在草堆里看着蚊虫在她们身上开流水宴。

“小乔,你说苏樱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呢?”青衣状似不经意地捻死一只降落在小乔脸上的蚊子,对着指头上那点血唏嘘。

“嘿嘿,这个,我怎么能知道啊,大人连您都没告诉,又怎么会知会我?”小乔心里有丝紧张,这是大人走后夫人第一次问他的行踪,难道她暴露了?

“是啊,他走都走了,又怎么会知会别人。我与苏樱相识,开始的时候,觉得他是一场清梦,别管好不好,每个人都要做一场,凑合着也就过去了;慢慢地,日子久了清梦就变成了春梦,旖旎暧昧,没等全情投入就消散了;可现在,我怕这梦继续下去会发展成梦魇啊。”难得糊涂,真是至理名言,以往的时候只要能吃饱肚子青衣乐得得过且过,现在却不行。

“夫、夫人,您在庙里呆了几日,说话越发有禅理味道,您能不能把刚刚那番话再对我说一遍?”小乔觉得这是很重要的消息,她要记好了马上传给青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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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指如疾风势如闪电,在小乔耳边夹住一只蚊子。

“算了,若是我猜的没错,苏樱不久后要露面的。”

小乔不想在她家大人身上做纠缠,忙着换个话题。

“夫人,如果有一天皇上开天恩放了您,您会怎么办?”她突然觉得夫人不说话时候的样子与她家大人无二,心中所想怎么都窥不透。

“若是那样,我会很心痛。会怀疑物种基因突变,狼怎么会放过做饵的肉?”没等小乔继续开口发问,青衣一把按住她的脑袋扣在草丛里,她要守的猪待的兔都来了。

对方来人有四个,皆是黑巾覆面,看身手都不是等闲之辈。

“宫中情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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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放心,皇帝已经将虎符调给护国将军,粮草辎重十日内必然齐备。神机营已经先大军出发,此刻怕已经出了邵关,皇帝没有指派神机营作战,看来是另有任务。”对着刚刚问话那人虚礼,当中一人答道。

“可与漠濯二皇子接洽?陆压到现在位置还未指派领军大将,不知他有何意图,告诉二皇子,千万小心行事。”

“是。奴才马上吩咐人。”两人说完,第三人开口:“庙中之事查的如何?不要在紧要关头出了岔子。”

“放心,觉对不会有错,人就在庙中,现在时机未到不能轻举妄动,等大军出征后,掘地三尺也会把他挖出来。”

“温兄,听说京畿提督曾是老王爷旧僚,跟你交情颇好,松动这顽石没有比你再合适的人选了。家父早已准备妥当,三日前已经陪着太后她老人家往五藏山去求佛了。时机一到,我们就困死那条龙。”

“以防陆压狗急跳墙,宫里这几天要加派人手盯着,莫要功亏一篑!”

“这是自然,只要我们把当年的事儿挑明,你以为他还能端坐在龙椅上?”

几人正说着,远处一马疾驰而来,只听着蹄子踏地的声音青衣就知道来的是神骏之物。

“是个官差,这个时候怎么有官差上山?定是有紧要事情,要把他截下来。”

“我来动手。”

青衣与小乔半点不敢动,连大气都不敢喘,要知道,那四人就伏在离她们不到两丈远的地方。若是只有青衣一人她还有突围的希望,可现在拖着小乔这个油瓶绝对不是敌手,而且刚刚那四位叽叽咕咕的话她一句都没漏下,全记在脑子里了,若是暴露了就是逼着他们灭口。马蹄声由远及近,不足百米的时候,青衣也看得清了,的确是个官差,身上背着信旗。

四人中有人不知用了什么兵器,出手即将马上人打落下来。

“夫人,你看他们几个偷偷摸摸还不敢以这面目示人,肯定不是良善之辈,现在他们要害人,我们出去搭救吧。”初生牛犊不怕虎,大户里的丫头不畏歹人,青衣瞥了她一眼,心道即使现在不动都难保不是条死鱼,还想挣扎着出去救别人?

“不去,我被皇帝给贬到净业寺,已经没了靠山,你们大人既没给我买医保,又没给我买寿险,强敌当前,见义勇为的事情还是留给别人吧。”青衣将脸埋在草丛里,只余一对眼睛咕噜噜乱瞟,她也好奇这个时段官差来净业寺有什么紧要事情。

刚刚出手之人第一个跳出来,以脚踏在那官差胸口。

“说吧,这时候上山做什么?”让青衣想不到的是这年月竟然到处是硬汉,地上躺着那位嘴角已经冒血丝了仍是一声不吭。四人中有位格外高挑的,从他身上搜出样东西,抖开来,青衣认得,那是圣旨,果然是陆压有旨意给净业寺,可是上面写的什么呢?

“皇上十日后要来净业寺,说是要拜佛礼神,祈求大军出征顺利。”在场的几个人一听都愣住了。

虽说青衣不想管这等闲事,却不得不出手,在她心里,厕纸有厕纸的用处,宣纸有宣纸的用途,她不能因为卒子是卒子就罔顾他性命,何况他手里拿着样重要物件。

“小乔,我跳出去缠住他们,你见机行事,找空快跑。”

正面冲突肯定是不行的,青衣打算奇袭,摸了摸全身,剩下的就是那几颗枣子,青衣扣了一把在手中,腾空一跃,大声喝道:“看我迎风招展四分五裂天下第一流星镖!”

诈唬不能打击敌人,却可分散注意力。青衣扭跨送腿,侧踢,翻身,去抓地上人。

第五十二章

意外惊变,四人中有两人敛眉静观,两人上前与青衣缠斗。青衣一向对自己身手有信心,可她现在知道这十六年里江湖中为何没有她的传说了。她确实没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本事,吼一吼还行,真动起手来搞不好还会被人家插两刀,没实力确实不能硬装大头蒜。拆招几十,青衣坚定了一个信念,她必须撤退,照这样下去,人没救出来倒把自己搭进去了。

找了个空子撤身出来,青衣撒丫子开溜,这才是她最擅长的,跑起来两腿如车轮般,一般人追不上。缠斗的两人见势要追,静观的两人将他们截下来。

“由她去吧!”阻截的两人同时开口。

“她刚刚可是什么都听见了,此等地掉脑袋的事若是走漏风声……”

“不过是个小尼,能成什么气候,由她去吧。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改日碰头,先各自回吧。”

当中一人阴笑。“温公子既然发话,冯某又怎敢不听。可这家伙怎么处理?”信差已经晕厥过去。

“旨意我们已经知道,要早做打算,计划要有变。”四人将那信差撇下,各自下山。

冯唐打马赶上当中一人,小声道:“怎么,动心了?她有什么好的,此次若事成,我许你十个国色天香的。她可是有大用处,必要时候可以拿来押宝。”

“你不要打她主意!否则,你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孤注一掷,玉石俱焚!”

“哈哈哈!真没想到,平日都是花不沾身的主,如今却动真情了?这丫头是皇城里那位盯上的,你想要?等做到那个位置再说吧!”拍了拍旁边人肩膀,冯唐笑的妖邪,越是不让他动,他就越是要动,他要看看他能拿他奈何。

“冯兄不要闹了,何必去为难个尼姑呢?举事之期近在眼前,不要舍本逐末,毕竟我们苦心经营多年,为的不就是这一刻?”四人中两外两人出来打圆场。

“尼姑?恐怕不是个简单的尼姑吧?她性子这么烈,他能制的了她?胭脂马可不是谁都能骑的!”月光下冯唐的一双眼放着绿光,恨不得龇牙将所有人都吞下。

青衣撇开黑衣人,发足狂奔回寺里。小乔已经在墙根下候着她。

“夫人,您没事吧?”

“有事还能回来,快过来扶我。”她认出缠拦她的人当中之一是冯唐,这厮收手太狠,招招致命,青衣能逃出来完全归功于她平日刻苦加强体能训练的结果。

“您这怎么还不能走了啊?”小乔吓得声音里带着哭腔。

“吓得,刚刚跑路用力过猛,把腿抻着了。”

按说阴谋拱到了家门口,青衣这种以天下为己任的人不该坐视不理,可她左右想了几圈决定顺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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