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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之吻-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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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怎么来了?”
  “多一个人,不是多一点生机吗?”遥步一边说,一边大步流星地投入了救援。
  其他的星焱队员也陆续停下飞行器,向着纪燃,双脚一碰,行了个瀚海帝国的军礼。
  纪燃沉默地点了点头,众人立刻四下散开,开始紧锣密鼓地搬人。
  到底是人多力量大,很快所有人就都被搬上了霓虹牌。
  没空多说,纪燃和凌湮转身返回机甲,准备抬着霓虹牌奔赴星焱号,就在这时,一个白色的身影,沿着星港方向的巷道一路狂奔而来。
  凌湮认出了那个白裙少女。
  在所有贵族踌躇的时候,是她率先走出人群,架起了第一个陌生人,因为华丽的舞裙碍事的缘故,她毫不犹豫地将裙裾撕烂,此刻才会只穿着白色里裙。
  这个绿色眼睛的少女跑得脸色绯红,上气不接下气,提着裙裾几乎是一边跌跌撞撞,一边冲了过来。
  “求求你!”少女跪倒在魂机下方,碧绿的眸子泪光闪动,恳求地看着凌湮,“救救我的姐姐,她不在人群里,她没有逃出来!”
  “可是里面已经没有人了。”
  少女喘着粗气,话说地支离破碎:“不!她还在宴会大厅,因为怀的宝宝月份太大了,她从舞会开始就去了休息室,一定是根本没有发现大家离开!求求你,女神姐姐,求求你救救她,她肚子的双胞胎已经八个月了,很快就要临盆了!”
  似乎是认定只有凌湮会帮她,少女跪倒在地,不住地向魂机磕头。
  驾驶舱中的凌湮犹豫了。
  倒计时显示,距离爆炸已经不足五分钟,而魂机和红魁的手中还握着那么多条人命……去救少女的姐姐和腹中的胎儿,也许所有人都会因此而遭殃。
  很久以前,凌湮在民主哲学的课堂上第一次听说了个故事。
  故事说有两条相连的火车轨道,一条正在被使用,而另一条已经废弃了。正在使用的轨道上有一群小孩在玩耍,而废弃的轨道上有一个孩子在玩。
  这时,火车向着一群孩子呼啸而来,作为铁道管理人,此刻有两个选择,一是什么也不做,眼睁睁看着火车撞向一群孩子。另一种选择是扳动扳道器,火车将会改道开向废弃的铁轨,而那里……也有一个毫无察觉的孩子。
  当时众说纷纭,教授说这和道德判断机制有关,并无对错之分。
  那时候,坐在角落里旁听的凌湮就曾为此陷入两难,只是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这一幕竟真真切切地出现在眼前。
  救,还是不救。
  救少女怀有身孕的姐姐,还是优先这一群人的生命安全,如果从数量上看,当然是选后者。
  可是凌湮脑海里浮现出少女第一个跨出人群去救人的模样,这样的姑娘如果被辜负了,以后她还会这么做吗……
  “我去。”
  女声从人群里传来。
  众人的目光为之吸引,一起看过去,才发现是原本已登上飞行器的遥步,又重新跳回地面。
  仍旧男装的她,一边提着手套边缘,一边向城墙的方向跑去。
  她的身形如此敏捷,三两下就攀上了数米高的城墙,翻身跳进了花园,压根没给任何人留反应时间。
  “啊!我怎么会遇见你们这群疯子!”穆九歌伸手将原本纹丝不乱的头发挠成了鸡窝,一边追着遥步的脚步,攀上高墙,坐在墙头不忘对纪燃他们挥了挥手,“小遥步这里有我,你们先走!别拖我后腿!”
  凌湮屏住呼吸,与纪燃相视一眼。
  他点了点头,两架人形机甲的驾驶舱同步闭合,以出奇协调的动作将霓虹牌抬起,上面平躺的众人摇摇晃晃,居然没有一个滚落的。
  飞行器紧紧跟随着两架机甲,一路飞向星焱号。
  叶弥正站在接驳口,眼看着焱卫队员上前将昏迷的众人抬入星焱号,她则担忧地看灰蓝色的机甲,等候凌湮出来。
  可是舱门却没有打开,魂机将霓虹牌搁置妥当之后,立刻转身就走。
  “凌凌!你还回去做什么?!马上就要爆炸了!”叶弥追在机甲身后大声喊道。
  “遥步和九歌还在宴会厅里救人,我不能放着他们不管!”凌湮的声音从扩音器中传出,也许是因为紧张,也许是因为太疲惫,声音几乎变形。
  灰蓝色的机甲头也不回地朝底礼斯堡飞掠,而红色机甲一言不发地紧随其后。
  早一步登上星焱号的联邦贵族们,此刻还逗留在星舰的停机坪上,眼见着两台机甲居然又转身回了危险之地,不由大惊失色。
  “这是不要命了?还不走?!万一这里爆炸,我们岂不是都得陪葬?”
  “是啊!你们贱命不想要无所谓,我可还有亿万家财,不想死这里啊啊啊——”
  “这里还有能主事的没有?快起飞啊,走啊,这里离堡垒那么近,找死啊?!”
  喋喋不休,聒噪如鸭。
  这就是所谓的贵族?自私,怯懦,粗鄙。
  帮助沉默的队员转移伤员的白飒,内心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这就是他心爱的雌性不顾安危也要挽救的生命吗?这种人,有哪根汗毛值得她用命去换?
  啪!
  叫得最凶的贵族冷不丁地被一根长鞭刷中了脸,顿时被击飞,滚到墙边,鲜血淋漓地爬不起身来。
  动手的是个穿着仆从衣衫的少年,十七八岁的模样,随着他的动作,灰扑扑的帽子滑落了下来,一头白色长发露了出来。
  他抬起头,金色的瞳孔里满是汹涌的杀意:“有意见?有意见的立刻从这里滚下去!”
  少年的煞气,瞬间震慑了养尊处优的贵族男女,眼看着角落里的那一位捂着脸爬都爬不起来,好汉不吃眼前亏,哪还有人敢吱半声?
  就在众人忍气吞声之时,忽然有人怯生生地指着星港方向,说:“啊……玉叶大人?”
  白飒回过身,顺着他指向的方向,看见金发少女窈窕的背影,露背的礼服裙勾勒出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卷发在港口的大探照灯下耀眼如金。
  她脱掉了高跟鞋,赤着雪白的双足,正在一点点地攀爬星港用来指挥起落的调度塔,因为断了能量供给,所以升降梯停了。
  夜风顾鼓起了礼服的裙摆,扬起了金色的发丝。月色,灯光,金发,礼服,几乎融为了一体。
  “欧里斯特!”
  叶弥握起双手,朝向天空拼劲全力的高喊:“我知道你在看,我知道你能听见!”
  “我在这里,”她顿了顿,自嘲地笑了下,深呼吸像是给自己打气一般,“恳求你,停下吧!不要做这样疯狂的事,我的朋友她正在底里斯堡里救人,如果你真的让能量核爆炸,她会死,会受伤!而我,离开她绝对无法继续活下去——”
  空气中有一瞬的凝滞。
  星焱号里传出紧迫的声音:“队长!穆先生!速返回,还有60秒!59,58——”
  而此刻魂机和红魁,正在用力破坏底礼斯堡坚如磐石的外壁——进宴会厅寻找孕妇的遥步和穆九歌至今还没有出来。
  星焱号上传来的倒计时,声声锥心。
  就在这时,城堡二楼的高强度玻璃里,透出了一束强光。
  纪燃眼睛一亮:“他们在那里,你退开一些。”说着,以光戟挑开了强化玻璃的一角。
  红发“少年”和怀抱着满脸是汗的孕妇的穆中尉从破损的窗口,露出半身来。
  “她要临盆了!”穆九歌急促地说,此刻他的手臂已经滚热的液体覆盖——正是这个缘故,才耽误了救援。
  ……
  站在星港调度塔上的叶弥,听见耳边的倒计时“20,19,18”,遥遥看见还在底礼斯堡外的魂机,汗如雨下。
  她对着空荡荡的人造大气层呼喊:“欧里斯特,如果你不停止引爆,你将会永永远远失去‘金玉叶’,我以人格发誓!一定!”
  叶弥想起了无意中听来的警告“只要大脑没有被损坏,无论是心脏还是脊椎受损,我都能让金玉叶大人‘重生’。”
  她拔出用来防身的激光匕首,对着自己的太阳穴:“这里如果毁了,就算是你,也无计可施了吧?欧里斯特……”
  太空中一片静谧,什么回应也没有。
  “10……9……8……”
  “队长!”
  “队长!!”
  产妇被安置进红魁的驾驶舱,遥步正要跳进魂机驾驶舱,却被转身的穆中尉一把拉入了红魁。
  而与此同时,身穿黑色礼服的前联邦少校,以超越人类认知的速度与她擦身而过,在驾驶舱里倒计时“5……4……3”的那一刻,跃入了敞开舱门的魂机驾驶舱里,并身手敏捷地关闭了舱门,拔除了凌湮身上的衔接线。
  凌湮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纪燃,他如同星空般的眸子情绪涌动。
  他是被拖累了……如果不是因为她要救人,他明明可以逃走的。
  “对不——”起。话只说了一半,另一半,被吞入了对方温润的唇里。
  在倒计时的“3,2,1”里,凌湮只能圆睁着双眼,怔怔地看进纪燃犹如燃着火焰的眸中,不由自主地抬起双臂,拥住了他结实的背脊。


第66章 那就是爱(3)
  凌湮的脑海瞬间一片空白。
  在通讯器里的倒计时发出“1”的那一刻,划过的唯一念头是:还没有问出口; 他究竟是不是烬……
  那不过是以秒计数的瞬间。
  从地心的轰隆声起; 到底里斯堡内部的爆鸣震耳欲聋; 前后也仅仅眨眼的工夫而已——像一条由地心蹿起巨龙,狂啸着即将毁天灭地。
  凌湮的手指紧紧地抠着纪燃的礼服; 恐惧席卷而来; 那种被死神逼近却又无处可逃的绝望; 夹杂着遗憾和说不出的愧疚几乎要将她淹没。
  可是; 预期之中的粉身碎骨并没有如期而至。
  在可怕的爆鸣之后; 巨龙的咆哮戛然而止,只剩下通讯器里往复不断的尖锐警报,一声接着一声。
  “队长?能听见吗,队长?”
  警报声里,被电磁干扰而嘈杂的频道中传出来自星焱号的信号。
  凌湮慢慢地睁开眼; 那双深寂的黑眸近在咫尺,眼底映着她的脸孔和缱绻的深情。
  “我……”她开口,声音嘶哑,带着绝处逢生的不确定,紧接着; 就看见了某人纤薄的唇上刺眼的血痕。
  她咬的?!
  凌湮完全不记得在那个瞬间自己做过些什么; 但这沁血的唇瓣显然是她干的好事。
  “对,对不起!”
  可是纪燃压根没有打算理会她的道歉; 就再度欺身向前吻上了她的唇。
  这一次,凌湮终于察觉到淡淡的血腥气; 裹夹着那个人特有的温和与莽撞,与她的唇齿交融。
  “答应我一件事。”纪燃稍微退开一点距离,说话的时候唇瓣若有似无地触碰着她的唇,气息轻轻地撩过,“下一次,再要救人之前,先确定自己的安全。”
  一句算不得指责的话,却让凌湮的心头一疼。因为自己的固执,险些不光害了自己,还拖累了最在乎的人。
  “对不——”道歉的话脱口而出,却再度被某人封缄。
  “你没有任何对不起我的地方,我不需要你的道歉,阿湮。”纪燃的气息不复平稳,“我只想你再不要受一星半点的伤。”
  凌湮微怔,眼眶一红,又听他叹了口气:“真想拆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奋不顾身起来像个女斗士的是你,稍微说两句就要掉金豆子的也是你……”
  这种亲昵的语调,令凌湮倍感熟悉。曾几何时,那个相识未久的少年也是用这样亲昵又无奈的口吻,包容着她的一切。
  “下一次,若是再遇见这样的情况,第一件事务必先把机甲的衔接线拔除,”纪燃正色道,“如果魂机受到重创的时候还与机师维持精神衔接,机师会被迫分担大量伤害。你如果不想像之前那样断手断脚,以后千万记得最重要的就是先解除衔接。”
  纪燃是被小丫头的冲动吓坏了,生怕她下一次再冒冒失失地与机甲分摊伤害,所以口不择言。
  可是在凌湮复杂的神色里,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又……失言了。
  红魁驾驶舱里的穆九歌,将这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不由叹了口气——再英明神武又如何?遇见了命中注定的“克星”,还不是分分钟智商下线?
  “咳——”
  穆九歌清了清嗓子,凑近了通讯器:“燃燃,你别把成烬那小子的话太当真,兴许他就是随口一说呢?小美人哪至于笨到主动分摊机甲伤害的份上?你说是吧?”
  吊儿郎当的中尉一番听上去就极不靠谱的说辞,不光没法说服凌湮,就连同处在红魁驾驶舱里的遥步也不信。
  但遥步并没打算戳穿他,事实上,此刻她的脑子里混乱极了——就在刚刚,眼前这个满嘴跑火车的浪荡子,在或许是生命的最后一刻将她护在身下。他背对着驾驶舱门,如果爆炸的冲击波真的能够击破机甲外壁,那么将会率先洞穿他。
  最让她惊讶的,并不是穆九歌会舍己救人,因为换做是她,身为军人的本能也会让她这样选择。令她茫然无措的是他双臂支撑在驾驶座的扶手,俯下腰身,贴近她的面孔时,那双眼睛里深深埋藏着的万语千言。
  那个眼神,唤醒了她尘封的记忆……仿佛,在她被洗去多时的记忆深处,也曾有过类似的一幕,这样的场景,这样的眼睛。
  可是那个遥远的印象里,旋身相护的少年面目模糊,像穆九歌,又不像他。
  在遥步困惑的注视中,穆九歌已经转身打开了舱门,朝比邻的魂机招呼。
  “穆九歌。”遥步硬邦邦地喊他。
  他头也没回地问:“什么事?”
  “为什么救我?”
  “不是你说的么?”穆九歌侧过头,嘴一歪,“救人是军人的天职,我堂堂联邦中尉,不能还不如你个小小下士懂道理吧?”
  遥步白了他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她居然妄想会听见什么动人心弦的答案?
  可是出身沙场的粗线条少女,并没有发现一脸坏笑转过身去的年轻中尉,精致的礼服后背早已一片濡湿。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在存亡一线之际,他最在乎的是不能让身下的女孩,第二次在他眼皮底下“死去”。
  暗藏心事的穆九歌盯着眼前的魂机,发了两秒呆,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
  本该是灰蓝色的魂机,眼下居然闪耀着夺目的红色能量层——几秒之前还在叮嘱凌湮,危急时刻要第一时间断开衔接的纪燃,居然将自己和魂机……衔接了。
  换句话说,如果刚刚的爆炸没有被堡垒阻隔,而是波及到庭院里的机甲,那么作为操纵者的纪燃,将会第一时间分担一半的伤害!就算是SS级体能精神力,他也势必遭到重创,甚至死亡。
  穆九歌眼神复杂地看向对面封闭的舱门——被分担一半的创伤之后,驾驶舱里的少女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他这个永远自负又笃定的兄弟,是打算以血肉之躯换她的性命……
  凌湮自然也发现了。
  她拉住纪燃的手腕,盯着他情绪稍退的眸子:“你教我要第一时间断开衔接,却把它系在自己身上?为什么?纪……燃,为什么要保护我?”
  纪燃慢慢地勾起唇角,看着她的眼睛:“因为不舍得见你受伤。”
  “不舍得我受伤?”凌湮决心问个究竟,“哪怕是以你性命换我的?”
  当初,在沙漠星的裂隙里,她也曾做过这样的选择。但那是因为同在舱内的人是曾救过自己性命的成烬,所以她愿意,哪怕是以生命做偿还。
  可是纪燃呢?如果……事情不是她想象的那样,他根本没有任何理由要以命相救。
  凌湮眼里再度流露出那种曾让纪燃莫名心动的执拗。
  他半真半假地说:“如果我说,是因为我好像爱上你了?”
  凌湮怔怔地松开手,他说的每个字都听懂了,可连在一起的意思,她却好像没明白。
  在她的脸红中,纪燃大笑着转过身打开了舱门,对正同样一脸不可思议的穆九歌说:“愣着干什么?回星焱号,这里还有人待产!”
  穆九歌挠了挠头:“不是我不想走,只是燃燃你有事没事的调什么参数?前些时候红魁我还勉强能操作,现在这是怎么一回事?”
  纪燃这才想起为了远程控制红魁待命,自己重新调整过操作参数,对他来说确实只是动动手指的小事情,但对“代理机师”来说算得上是大变动了。
  他跨出魂机驾驶舱,顿了下,回头,只见身后的少女依旧面色绯红,目光都不敢与他相触,笑了下:“玩笑而已。”说完,右足一点,借力跃上了临近的魂机。
  “走吧,阿湮。”
  通讯器里,纪燃声音如常。
  凌湮几乎真的要相信,他那句突如其来的告白,只是逗弄自己的玩笑话。
  两台机甲起身,腾至半空,凌湮在三维显示器上的星港调度塔上,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阿弥?”
  与此同时,雷达开始警报,显示有不明热量正从太空突破大气,逼近星港。
  历史再度重演。
  金色的人形机甲带着穿越大气的强光,从云端掠下,在众目睽睽之中径直掳走了调度塔上一袭礼服的金发少女。
  纪燃心头一惊,在众人尚未回过神来之际,已经短促一声大喝:“所有人快走!”


第67章 那就是爱(4)
  作者有话要说:
  【前情概要】
  燃殿带着凌湮在α171星的底礼斯堡参加联邦议长欧里斯特·库克的生日宴,意外撞破了库克将贵族们一起炸死的阴谋。
  在凌湮的坚持下,他们救下了城堡内的贵族和平民,却发现还有一名孕妇没有能顺利逃生。
  为了替凌湮众人争取时间,叶弥爬上了调度塔试图让库克放弃爆炸星球……
  ——————惭愧的分割线————
  在纪燃的断喝中,机甲倏然起身; 拔地而起。
  而与此同时; 本已经停止的引爆倒计时却又重新启动了。
  看着红外探测上迅猛收缩的能量点; 凌湮一颗心揪到了极致。
  但来不及多想,她立刻驾驶魂机紧随着红魁的身影朝港口飞掠而去。
  透过显示屏可以看见; 站在调度塔顶的叶弥; 已经被欧里斯特·库克强制掳进了金色机甲的驾驶舱内; 破碎的礼服裙裾在昏暗的灯光里显得格外无助。
  “库克不会伤害她; ”通讯器里传来纪燃的声音; “但只怕不会放过我们。”
  像是为了验证他的话,从星焱号上传来了焦急的声音:“队长!快返回,这一次的引爆不光底礼斯堡!议长怕是要摧毁整颗行星!”
  他们离港口还有一段距离,而倒计时已经……不足半分钟。
  站在驾驶座边的穆九歌神色一颓,捏紧了拳:“再快也来不及了。”
  凌湮从通讯器里听见了穆九歌的话; 额头的汗从睫毛滴落,伸出魂机的金属手臂拉住红魁的手臂,猛地朝上奔袭。
  在突进的瞬间,她只觉得精神衔接的导线拼命地从她体力汲取着能量,像一个永不知足的黑洞; 连骨髓都要被它吸空。
  但与此同时; 机甲的突进速度几乎接近太空中零重力的状态,飞速掠行。
  空气与机甲外壳的摩擦; 在凌湮的皮肤表面带来灼热的触感。
  她咬紧牙关,稳住机身:“不试试……怎么知道?”
  从屏幕里; 纪燃看见了少女绯红的脸色和紧咬的唇齿,她是如此紧绷,显然正在耗尽全身气力带着他们逃离。
  他眸色一暗,双手在键盘翻飞,指速让人眼花缭乱。
  穆九歌大惊:“不行!你刚从半衰期恢复,不可以!”
  纪燃手指动作丝毫没有打顿:“比起全部死在这里,其他的选项我都可以接受。”
  穆九歌知道他的判断是对的,可他没有想到倨傲如燃殿,居然有一天甘愿用自己的命去换另一个人的安危。
  凌湮看见了纪燃的动作,然而她已经分不出更多的精力来管他在做什么。
  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哪怕自己精力衰竭而亡,也要把这两台机甲上的人平平安安地送回星焱号。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造成的后果,必须由她来挽回。
  星焱号舰桥内,资深舵手希文与CIA密切关注着队长和“队长夫人”的动向,当发现蓝白色的联邦机甲忽然蓝光大盛,飞行速度超过了地表可承受的最大飞行速度时,众人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
  这样的速度,就算登上了星焱号,机甲约莫也要作废了吧!
  正当众人为他们捏足了冷汗时,忽然看见原本被拉着上腾的红魁,仿佛突然切换了模式,从背后飞行推进器中射出的火焰泛着幽冷的蓝光。
  整个机体化被动为主动,瞬间超过了凌湮,双手从背后抱住蓝白色机体,如闪电、如鬼影,以人力不可视的速度朝星焱号飞来。
  与此同时,星焱号的舰桥内收到了来自队长的命令。
  “全速准备,机甲登舰后立刻突入大气层。”
  “是!!队长!”众人立刻打了鸡血般各归各位,随时打算全舰撤离。
  *********
  一分钟前
  【欧里斯特·库克 审判者】驾驶舱
  被强行带入驾驶舱内的叶弥面色平静,仿佛早就料到有此一幕。
  单臂将她箍在身前的欧里斯特·库克本以为难免遭到反抗,手臂勒得极紧,没想到的是,怀里的少女柔顺无比,除了攀登高地带来的微喘之外,再没有半点异常。
  叶弥从反光里看向身后的俊美青年,不无幽怨地问:“实验室里有大把的备用体,我死在这里,你大可以再复制一个新的金玉叶,何必为我放弃计划?”
  “再多的身体和你一样,也不是你。”男人在她耳边低语,目光却锁定着正向他们方向飞来的两台机甲。
  这群无用的贵族废物必须死,阻碍他们的纪燃,也必须死。
  底礼斯堡可以放弃,α171星域可以放弃,甚至联邦议会议长的身份也可以放弃,但这些人必须死,这个腐朽的秩序必须被打破,新的秩序只能由他来建立……
  叶弥轻声问:“有什么区别吗?我也只是金玉叶的替代品,不是吗?”
  欧里斯特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话,只是在她耳垂上的华丽珠宝落下一吻:“别多想,闭上眼睛,甜心。”说着,一拉动力竿,打算按原计划全速突破大气——那里有他的母舰正在待命,立刻就能够从爆炸辐射范围内脱离。
  可是,审判者机身却没有如他所料的攀升。
  甚至,它在下坠。
  欧里斯特低下头,这才发现怀中柔顺的少女,在繁复裙摆的掩护之下,不知何时悄悄地启动了紧急制动,甚至悄无声息地输入了密码并锁定。
  叶弥抬起脸来,目光如水,金色的卷发因为汗湿而丝丝缕缕地黏在柔美的面颊上:“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欧里斯特。”
  失去动力的审判者号从半空中极速下坠,与正在赶往星焱号的红魁、魂机擦身而过。
  机舱中是失重的,叶弥感觉不到下坠的压力,抬手温柔地抚摸着欧里斯特的脸颊:“如果我不是替身,如果你没有伤害凌凌……也许……”
  欧里斯特目光复杂,看着她柔情似水的双眼,问:“也许什么?”
  叶弥笑了下,尽管笑容苦涩,但无损于她的容貌:“也许我会爱上你。”
  突然,环绕在审判者号驾驶舱内的倒计时戛然而止——他终于,还是停下了爆破。
  叶弥闭上眼睛,泪水顺着饱满的面颊滑落。
  欧里斯特松开了藏在掌心的控制器,双臂拥住怀中的少女,在紧急制动的审判者号重重坠地的那一刻,以自己的身体为她抵挡了大部分的冲击。
  毫发无伤的叶弥从欧里斯特怀里起身,看见身下面色发白的男人嘴角带着惯常的笑容,湛蓝的瞳孔中映着自己惊惶的面孔。
  “……叶,叶弥,对吗?”他说。
  她伸手去扶他的肩。
  “刚刚的话,是出自真心,还是为了让我收手?”欧里斯特的语气很平和,带着贵族式的优雅淡然,全不见刚刚被心爱的女人“背叛”的恼怒。
  叶弥咬紧了唇,没有回答。
  如果不是被当作金玉叶的替身,如果欧里斯特不是凌湮的敌人,那么……她会爱上他。这句话里,到底有几分是真心,有几分是情势所迫的谎言,叶弥自己也无法确定,索性闭口不答。
  欧里斯特在她的沉默里笑了一下:“我的问题你答不了,你的问题我却能回答。”
  叶弥微怔,想要伸手去扶他,他却吃痛地抽了口气:“不用管,一会医疗组会处理。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总给你替换身体,而不是直接让别的身体取代你吗?”
  “嗯……”
  欧里斯特艰难地抬手,将黏在她面颊的发丝拿开:“在‘你’出现在这个躯壳里之前,金玉叶对我来说就是控制民心的武器。在‘你’出现之后,才是我爱的女人。”
  在这句热烈的告白里,叶弥觉得脑海中嗡的炸开了锅。
  无论穿越前,还是如今,作为美女她都没少遇见表白,可是这一次明显与从前不同。
  也正是这种心如擂鼓的震动,让她明白她的那句半真半假的“告白”里,只怕是真心占了大半。
  她恨这个男人的狠,恨这个男人的冷漠,却又在不知不觉中为他动心。
  可就算动心,也无济于事——阵营不同,她无论如何也不会与一个“杀人魔”为伍。
  叶弥眼底的动摇,被欧里斯特尽数看在眼中。
  他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还有你那个叫凌凌的奇怪女伴,是从哪里而来,但你们对这个世界压根一无所知。你以为我是杀人狂,是魔鬼,却不知道我所做的一切,正是为了更多的人能好好地活下去。”
  叶弥摇头:“我确实不懂。”
  “没关系,”欧里斯特温柔地说,“以后会明白的。”
  话音未落,尖锐的警报声忽然再度惊响。
  欧里斯特一直淡定的神色终于破了裂缝。
  叶弥看出了他的震惊,看着屏幕上的倒计时,难以置信地开口求证:“这是行星爆炸的倒计时?”
  欧里斯特挣扎着贴近控制台,试图打开通讯器,但似乎是刚刚的坠落使他受到了重创——他并不是纪燃、凌湮那样S体能者,不过是精神力够高而已。
  叶弥伸手:“要做什么?我帮你。”
  欧里斯特眼中闪过犹疑,但终究还是说:“和在等我们的星舰联系,密钥是你的英文名。”
  叶弥沉默地输入了yokin,果然很快通讯就被接通了,可是对面并没有人说话。
  欧里斯特也不出声,直到对方率先开口:“你太让元帅失望了,欧里斯特。”对方没有称呼他为议长,甚至不是库克,而是称他为欧里斯特。
  这让叶弥很是意外,但更让她意外的是,那个声音既陌生又熟悉,仿佛在哪里听过,但绝非亲近之人。
  欧里斯特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眼里终于有一丝愠怒:“果然是你,佐利安。”
  通讯器对面的男人用阴鸷的口吻说:“别怪元帅心狠,你真的不是那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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