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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游]诺森德-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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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思冬说:“是啊,我刚才听见他训人了,好凶!”
他气得够呛,又不好瞪她,就狠狠瞪老毕。老毕还指着他说:“你们看你们看,看他瞪人的样子,凶不凶?可怕不可怕?”
那天老毕给折腾得奄奄一息,最后爬着回宿舍的。
大一新生的体育课是体育中心按入学时的测验统一分的,曲惟恩在男生A班,学网球;安思冬在女生C班,外号体能训练班,主要任务就是跑步,确保每个人1500米都能过。虽然是同一时间上课,但一个在网球场,一个在操场跑道,几乎没有碰到过。
考长跑这天终于碰到一起了。男生3000米先考,女生们在旁边做热身,一边给男生加油。其实真的跑起来,谁还有工夫管加油啊。尤其是跑到最后一圈,体力耗尽,一个个气喘吁吁面目狰狞,还是不要被mm们看到的好。
考完死猪一样横七竖八躺了一地,体育老师挨个踢:“起来走走,别躺着。还有你,刚跑完别那么猛喝水,小口喝!”
女生班的女老师过来问:“你这儿还有能跑的吗?借个给我们领跑吧。不用太快,速度控制得好点就行。我班上的姑娘们体育都比较差,有人带好点儿。”
男老师左右看了看:“曲惟恩,你去帮王老师班上领跑吧。再来四圈没问题吧?”
他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正准备穿衣服,听这话把衣服扔一边:“没问题。”
女老师领着他往起跑线走,一边说:“你照着7分钟带吧,这个班的女生身体素质都一般,管及格就行,满分就不指望了。”
女生1500米满分是6分40秒,及格8分钟。曲惟恩看见安思冬没在一大群女生当中,被挤到起跑线的最外端。半圈之后,距离渐渐拉开了,他听见背后有脚步声和呼吸声紧紧跟随着,回头瞄了一眼,居然真是那个小不点。
一圈下来,女老师捏着秒表喊:“1分42秒!”
第一圈是最快的,到后面肯定越来越慢,照这个速度跑完差不多7分钟,他心里有数。第二圈跑到弯道,身后的小不点突然从外圈追上来,和他并排,试图超过他。
他诧异地看她一眼:“跟在我后面。”
她呼出一口气说:“你跑太慢了。”
靠!是可忍,孰不可忍!“跟得上保准让你拿满分。”
他稍稍加快速度,超到她前面。第二圈保持了和第一圈差不多的速度,第三圈稍慢,最后一圈只有大半圈,直道冲刺,最后过终点老师报的是6分34秒。
小不点还真跟上了,第二个过终点,6分36秒。后面还有三个女生跟得比较紧,也是满分,跑进7分钟的居然有十多个人。
男生班的老师站在终点喊加油,对女老师说:“姑娘们挺不错嘛,你小看她们了。”
女老师说:“看来课后练得很刻苦,我也没想到她们这么有毅力。”
安思冬跑过终点就蔫了,撑着腰走出去十几米,两条腿打结,自己把自己绊了个跟头,一屁股坐在地上直喘气。曲惟恩走到她身边:“起来走走,别坐着。”
她试图站起来,但是两腿都软的,又跌坐下去,话也说出了,只会摇头。
还敢嫌他跑得慢,这会儿乖了吧,横不起来了吧。
他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拎了起来:“别坐地上了,那样更难受,起来走几步马上就好了。”
她也没力气反抗,像根煮烂的面条似的被他拎着,两条腿都不听自己使唤,深一脚浅一脚地沿着跑道继续往前走。
其实他没抓过她的胳膊,应该说从来没抓过女生的胳膊。他觉得手里那根小芦柴杆还没自己手腕粗,像棉花糖一样,软绵绵的好像完全没有肌肉。这让他由衷地产生一股好奇,这么小的一具小身体,胳膊和腿都摸不着肌肉,她究竟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能跑出6分36秒的成绩?
真神奇。他忍不住捏了手里的棉花糖一把。
刚跑完步,她只穿了一件棉T恤,隔着薄薄一层布料,手底下传来绵软的触感,非常好捏。他捏得有点上瘾,捏了一下,又捏了一下。
“好了好了,我自己能走。”她挣开他的手,“你力气真大,捏得我好痛。”
那个软绵绵很好捏的棉花糖从他手里滑了出去。他把手收回来,握成拳插在裤兜里。手指扣在掌中,手心里却觉得空落落的,似乎少了点什么。
他有点怀念刚才那个绵软的触感,回想着抓住她手臂的感觉——也许不能说是回想,只是空想,幻想。他幻想着自己还像刚才那样握着她软绵绵的胳膊,幻想像郊游背她下山一样握着她软绵绵的腿,还有……那隐秘的,深藏的,又惹人遐思的,软绵绵的胸脯。
这猥琐的念头让他晚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了,眼前却还晃动着白日里幻想的画面,只是这次没有那薄薄一层布掩盖了。梦里的场景都是模糊的,只记得有个小小的身体,棉花糖一般白腻柔软,被他握在手里,肆意地揉捏。他伸出舌头去舔了一下,真的像棉花糖,甜蜜细腻的滋味,在舌尖慢慢融化。他看不清她的脸,却知道她是谁。
半夜他冻醒了,被窝里一片冰凉。老毕和小胖欢快地打着呼噜,此起彼伏。他僵硬地躺了一会儿,发现无济于事,只好爬起来,蹑手蹑脚地摸去水房。
那时候宿舍楼还没通热水,水房的淋浴间只有自来水,冰冷刺骨。他洗得浑身发紫直打哆嗦,飞快地冲完,又到水房把换下的衣服胡乱搓了搓。
水房墙上是整面的大镜子,他抬头看着镜子里的人,那张脸气色不大好,还没从冷水澡里缓过来,面色发青五官皱缩,一双眼睛却异样地明亮。他觉得那个人有点陌生。
曲惟恩今年十九岁,刚上大学几个月,高中一直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乖乖牌,整日埋头苦读,和各种物理竞赛题奋斗,还没有正式谈过恋爱。
但他并不是傻子。
篇外:那些往事(3)
曲惟恩不是傻子,所以他很清楚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于是他陷入了一种莫名的纠结的情绪里。
周末同在T大热能系的高中铁哥们儿找他玩,一起去南门外的台球室打台球。同学这阵子过得也挺郁闷,打完台球两个人坐在马路牙子上喝啤酒,同学向他抱怨:“我真不该听我爸妈的报这学校,压着分数线进来垫底,T大就是你们这种人念的。现在好了,学个锅炉专业,成天过得贼郁闷,连妞都泡不到。”
“什么叫我们这种人,我不也没泡到妞吗。”
同学凑过来猥琐地笑:“有目标了?”
他很烦躁,把啤酒罐往地上一顿,别开脸去看旁边:“没有!学计算机的女的全是恐龙,有个屁目标。”
真是冤家路窄,刚说完,眼睛就瞄到路边卖球鞋运动衣的店里走出来一个熟悉的小身影,在门口车堆里拿她的小童车。
他大概又哪根筋搭错了,呼地站起来就朝她走过去。走到她面前才想起来,还没想好说什么。= =
安思冬也看见他了,笑笑打了个招呼,把手里的袋子放在车筐里,开了车锁准备走。他想着找个什么话题跟她搭讪多说几句,想来想去觉得可能表示一下关心比较好,就说:“你的脚好了没有?一个人出来瞎跑什么。”
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早好了,我都跑完1500了。”
也是哦,1500米能跑6分35秒,骑车出趟校门肯定没问题。…_…b
他左右瞄了瞄,把车筐里的纸袋子拎出来:“出来买东西?买的什么呀?”
东西被他拿走,她只好停住了:“就是一双鞋。跑完步发现运动鞋破了,出来买双新的。”
“运动鞋啊,我看看?”见她点头同意,他把鞋盒拿出来打开。国产二线品牌的运动鞋,款式也很普通,白皮灰网,巴掌大的鞋子,给他穿手上估计都穿不下。他拿在手里掂了掂:“底太薄了,弹性也不好,穿这个跑步会震脚的。”
她低头瞅了一眼他脚上的鞋:“我试过了,觉得还好,考试穿的那双还没这个好呢。我就上体育课穿穿,不像你们打球比赛什么的,需要好鞋。”
热能系的同学走过来,胳膊肘搭在他肩膀上:“你同学?”
“嗯,我班上的,碰到就打个招呼。”他又指了指身边的男生,“这我高中同学,在热能系。”
同学说:“你还说你们系女生全是恐龙,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搁我们系都能当系花了。”
曲惟恩看到她不易察觉地微微撇了撇嘴,面上还是礼貌地说:“那你们慢慢聊吧,我先回去了,再见。”从他手里把鞋盒袋子拿回去,跨上小童车走了。
他狠狠瞪了同学一眼:“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们系的女生都是恐龙?”
同学很无辜:“你不刚才才说的吗?”
“那你也不能当着我们班女生的面说呀,叫人家怎么想我。”他郁闷地回到路边,继续坐马路牙子上喝剩下的啤酒。
同学抓抓头:“我不是……后面又夸她了吗!女人都喜欢跟人比相对值,没错的!”
喝了一会儿,曲惟恩忍不住问:“刚才那女生……你觉得怎么样?搁你们系真能当系花?”
“嗨,我不就那么随口恭维一下。我们系这届一共还不到十个女生,系花也没啥含金量。”同学瞄着他,“这就你目标啊?”
“胡说什么哪,我能看上这样儿的?”他盯着路上来往的车辆,灌了一口酒,“我宿舍有俩人老说她好,我还以为我审美出问题了呢。”
“依我看,中上吧,没啥特别的,马马虎虎能打个80分。”
“没啥特别的?”
“是没啥特别的呀,脸蛋一般般,身材也一般般,挺普通一女生。”
他想了想,问:“你不觉得她特别矮,特别小?像没发育的儿童?”
“个子是不太高,但也没矮到那程度啊,你别老拿自己当标准去衡量别人,那有几个不矮不小的?”同学凑过来,笑容有点猥琐,“我说,你的目标不会真是她吧?”
他不自在地别开脸:“瞎猜什么,都说了不是了。”
“不是你干吗在乎人家矮不矮、小不小?就因为她矮一点小一点,你就犹豫啦?身高不是距离,年龄不是问题,没听过吗?我隔壁宿舍就有一哥们儿,比你还高,1米90多,找个女朋友才1米55,人不照样好好的,特甜蜜,那女生对他特好,把我们给羡慕的。”
他大概是喝多了脑子不清醒,居然傻不愣登地问:“真的?”
同学笑得捶地:“你还嘴硬不?还嘴硬不?还说不是。”
曲惟恩脸红了,搡了他一拳,疼得同学直叫唤:“你怎么下手没轻没重的,疼死我了。这毛病你得改改,学着温柔点儿,不然人那么点儿个小姑娘,还不被你折腾散架了。”
男生之间开这种带点颜色的玩笑其实没啥,但他却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做的梦来,想起那具棉花糖似的柔软小身体,是怎样被他抓在手里折来揉去,尽情地蹂躏。胃里酒气上涌,他的脸更红了,只好低下头去闷头喝酒。
其实,同学说得也没错,她就是一再普通不过的女生。安思冬,十八岁,上大一,身高1米6,体重85斤,胸虽然小但也发育了,非常正常的成年女性,根本不像儿童。
再说了,像儿童又怎么了,恋童癖又怎么了,又不是真的儿童,觉得她好的又不是只有他一个。
“那你说怎么办?”
“这还用说吗?”同学把空啤酒易拉罐往地上一掼,“就一个字:追啊!”
“废话,这还用你教我?我问的是怎么追!”
但是追女生这事儿吧,它还真是个技术活儿,尤其在T大,那还真是个技术含量非常高的技术活儿,一般人都搞不定的。
其实那位同学也没谈过恋爱,两只菜鸟坐在马路牙子上,就各自贫瘠的恋爱经验,结合各种渠道得来的理论知识讨论了一番。同学说:“我觉得,这回你得热情点儿,要勇敢地表达出你的爱意,不能再像蒋菲菲那样了。”
蒋菲菲是两人高一时的同学,全班最漂亮的女生,整个年级也是颇具知名度的,当时暗恋她的男生数都数不过来。曲惟恩也不能免俗,上高中后偷偷喜欢过她一阵。
蒋菲菲身材高挑,有1米74,能配她的男生还真不多。曲惟恩心想自己个头也够高,成绩挺优秀,球还打得好,那些动画片、偶像剧里的男主角,不经常是这样的吗?所以他觉得自己应该挺具竞争力、挺有机会的。
私下里观察了一段时间,他发现了一个接近蒋菲菲的机会,那就是她物理成绩不太好,而这个他最擅长了,又是物理课代表。于是他经常借物理老师的名义给班里成绩不好的同学辅导,当然不会太明目张胆,除了蒋菲菲,还会教些其他人做掩护,对蒋菲菲自然是格外关照、格外加大力度的。
辅导了半个学期,有一天放学后,物理老师让他把月考考得不好的几个同学留下来辅导,给他们讲解错题。当他对蒋菲菲讲到“这题你怎么又错了上次不是给你讲过类似的了吗怎么还不会blablabla”时,蒋菲菲终于爆发了,站起来一把将物理书摔在课桌上:“曲惟恩,你什么意思啊?我知道你成绩好,你物理牛,你搞竞赛的,和我们这些人不是一个档次,你犯得着在我们身上找成就感吗?寒碜人你很得意是不是?这题我就是不会怎么了,我也不想会,明年我就去文科班,再也不学TM的物理了,你给我讲那么深,炫耀是不是?你们这些成绩好的一个个心理都这么扭曲?”
他当时完全呆了,没想到自己格外关照就关照出这种后果来。蒋菲菲题也不看了,把书包往背上一甩,走出教室扬长而去。
高二文理分班,蒋菲菲就去了文科班,从那之后就再也没和曲惟恩说过话,路上碰到了也是冷冷不愿搭理他,现在也不知道她考去哪所学校了。
这就是曲惟恩同学短暂而悲催的初(暗)恋。往事不堪回首。
同学拍拍他的肩膀:“要不是你跟我说,谁知道你喜欢蒋菲菲啊。我那时候也以为你看不惯她,故意寒碜她呢。”
他回去后又想了很久,总结了一下上次追女生失败的经验,觉得热能系同学说得很对。现代社会讲求效率,太含蓄内敛是不行的,别人未必有那个工夫揣摩你的心思,必要时就应该直接地把心里想的表达出来。是谁说的来着?人和人最大的障碍,就是交流沟通的障碍。
于是他找了个机会,准备热情勇敢地向安思冬传递他内心炽热的爱意,俗称表白。
篇外:那些往事(4)
曲同学的温柔攻势推行得不是很顺利。
虽说是同班同学,但当你真的想接近一个人时,就会发现机会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大学班级不像高中那样整天都呆在一个教室里,更多时候是以寝室为单位的。曲惟恩数了数,能碰到安思冬的情况大概有以下几种:上课,自习,吃饭,班级活动。
鉴于安思冬第一节课经常坐前排,曲惟恩也发狠起大早,顶着冬天里的大冷风赶去占座。平时他都七点半才起床,这天七点半到了教室,别说前三排,前三前三再前三都被人占了。联排的课桌上摆满各式各样的占座用品,书、本子、笔、文具盒之类的就别说了,衣服、围巾、帽子、手套也常见,居然还有人大胆地用钥匙、手机、钱包占座,最夸张的是有个人很无耻地用一卷卫生纸占了一整排的座位!
计算机系的学生果然勤奋得变态。
第二次他起得更早,七点多一点儿就到了。这次前三排有座了,可惜只剩东北角,而她坐在西南角。
第三次再早了一点,正好她也刚到教室,拿出六本书熟练地占了六个座位。他立刻跟过去,把紧挨着的那个座位占了,然后回宿舍睡了个回笼觉。等到八点前回教室,他占的座位倒是还在,只是旁边坐的人是汪洁。= =
反复尝试了几次,终于赶上一次挨着她坐的机会。课上她听讲很专心,认真做笔记,他也不好意思打扰她。课间五分钟休息,正想借口抄笔记跟她说话,背后有人轻轻地捅他:“同学……”
他回头一看,是个三班的女生。“干吗?”
“那个……请问你视力好吗?”
曲惟恩莫名奇妙:“两只眼睛都5。2,怎么了?”
三班女生小心翼翼地说:“那我可不可以跟你换个座位呀?你坐我前面,我、我都看不见黑板了……”
安思冬听见他们说话,也转过来看着他:“你就跟她换一换呗,第三排和第四排也差不多。”
他有点憋屈,又不好说自己是故意坐她身边的,只好瞪着她:“我跟她换了不是一样会挡到后面的人?”
“第五排就上一个台阶了,后面的男生个头也挺高,不会挡到的。” 安思冬回头看了一眼,笑眯眯地说,“你就当做回好事,坐后面去吧,去吧去吧。”
他有种说不出的郁闷:“你就这么希望我坐后面去?”
她还点头:“是啊,皆大欢喜嘛。”
“你知道我占这个座位多不容易吗?”
她还搞不清楚状况:“不就是个座位吗,干吗这么计较。”
每天早上六点就起床,都多少年没这么早起过了,连着两周了,就为了坐你旁边!好不容易坐到了,好好的话都没说上两句,就赶我走!你说我干吗这么计较!
她还继续不自觉地火上浇油:“本来你个子这么高,视力又好,何必坐前三排呢?坐后面也能看到吧。”
“行,我坐后面去。”他把桌上的东西扫进书包里,拎在手里扭头就走。
“啊,真是太谢谢你了……”后排的女生喜出望外,话还没说完,他已经拎着书包从她身边飞快地跨上台阶往更后排跑过去了,一直跑到教室最后,在角落里坐下。
三班女生有点尴尬,对安思冬笑了笑:“这你们班的男生?”
“嗯……”
“外形看着挺爷们,没想到心眼却这么小,早知道我就不跟他提换座位了。”
“那……你还换到前面来坐吗?”
“算了,反正现在也能看到黑板了。”
……
曲惟恩知道安思冬时常去旧图书馆的大厅自习,没课的时候就也去转悠。旧图是托福GRE众的聚集地,又有电源网口能上网,座位比较抢手。他转了几次,终于碰到有一回安思冬旁边有个空位,放着熟悉的C语言课本,估计是她占的,于是走过去问:“这儿有人吗?”
“啊,我室友一会儿过来……”
他把占座的课本推到一边,大喇喇地坐下,开始从书包里掏自己的书:“座位太难找了,我先坐一会儿,等她来了再让。”
屁股还没坐热,室友来了,是个外系的mm,他只好站起来让了。四处瞄了瞄,只有安思冬斜对面的座位没人,但摆了一桌子书和文具。他厚着脸皮过去坐了那个位置,把桌上的东西推到一边。
本来自习室占了座长时间不来推了是挺正常的事,但曲惟恩运气也太差了,坐下才两分钟,座位的原主人就回来了,还是个mm:“对不起同学,这是我的座位。”
他看了眼四周,附近真的一个空座都没有了,就想耍赖:“快期末了,大家都要上自习,你占着座不来,这样很浪费资源的。”
那mm也不是好惹的:“我就去了个厕所而已,才五分钟,没看我的书和本子都摊在桌上,水杯还冒热气吗?我说你推座也推个东西少点、看着没人的呀。”
安思冬听见声音抬起头来看他,他怕她又觉得自己心眼小没风度脸皮厚什么的,只好对那mm说了声对不起,灰溜溜地背着书包走了。
上课和自习尚且如此,想碰一块儿吃饭就更难了,她和室友们形影不离,经常是四个人一起吃饭,正好一桌,想凑都凑不进去。至于班级活动就更别提了,现在天气这么冷,又快期末考试了,谁还有心思搞活动。为什么早点没意识到呢,上个月还有班级篮球联赛,多好的表现机会。
曲惟恩觉得自己急需在安思冬面前展现出自己温柔、善良、可爱的一面,改变之前给她留下的粗暴、小心眼、凶恶等负面印象。有一天他骑车走在路上这么想着
,老天就把一个大好机会砸到了他面前。
经过十食堂前的环境系馆时,他看到一大群学生在门口排队,旁边还停了一辆市血液中心的大巴。这是红十字会定期组织同学们无偿献血,以前他也碰到过几次,每次都是吃饭前,饿得前胸贴后背,哪有心思去献血。
今天排队的人似乎特别多,把路口都堵塞了。他下车推行,从排队的人群里穿过,发现楼门口给学生们发献血志愿表的是几个长相pp笑容甜美的女生。难怪这么多人,乌泱乌泱的几乎全是男生,原来是红十字会也懂得营销手段了。
戴着红十字袖标的工作人员里有个娇小的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他把车在路边停下,走过去问:“在这儿干吗呢?你也是红十字会的?”
安思冬看见他,立刻喜笑颜开:“是呀,无偿献血奉献爱心,挽救生命造福社会,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很有意义的!你献过血没?要不要也来献一下?你身体这么好,不献就浪费了,来吧来吧!你知道自己是什么血型吗?献血之前会免费帮你化验测试哦!来来来给你张表先填着,有笔吗?没有拿我的……”
有你这么推销的吗,还免费化验血型……他哭笑不得,但还是接过她手里的纸笔,排到队末去。
曲惟恩来得晚,轮到他时已经不剩几个人了。环境楼一层辟了个空教室给红十字会当场地,一溜儿摆着十来把躺椅,护士们正在给献血者抽血。他觉得自己身体特棒,还有点在心上人面前逞能的意思,表上就填了献400cc。给他抽血的护士姐姐看完表问:“是头一回献吗?那还是先献200吧。”
曲惟恩说:“我都不能献400,那还有谁能献?”
安思冬从旁边经过,也说:“有些人献完血可能会有不舒服的反应,你是头一次,别献太多。”
他看了看献血表上的说明,献完200cc间隔半年就可以再次献血,而400cc得一年,就同意了,改成200。
屋子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工作人员开始收拾整理。领头的护士阿姨说:“今天带了500个采血袋,都用光了,真要感谢你们。”
一位戴袖标的女生正在看统计表:“500份里面只有29份AB型的,怎么又这么少。”
护士说:“AB的最近是挺缺,血库里都没库存了。”
安思冬说:“别急别急,我这儿还有一份AB呢,加上我就有30了,凑个整!”挽起袖子露出胳膊,在曲惟恩旁边的躺椅上坐下。
旁边那位护士阿姨看了看她:“姑娘,你有90斤吗?”
献血者体重必须达到90斤以上,否则是不可以献的。“有啊,当然有,你别看我看着瘦,其实我就是骨架小,身上肉可多了!”
曲惟恩坐在她旁边,转过去看了她一眼,心想:你还敢说自己身上肉多,胸那么小,估计一把都填不满。“你上学期不才85斤吗?”
“上学期是上学期,都过了半年了,我现在有92斤!”她朝他一个劲儿地使眼色。
他只当没看见:“看你也没长胖。”
安思冬见护士好像也不相信,曲起胳膊做了个健美运动员的经典姿势:“你看我胳膊,看我胳膊上的肌肉!我很壮的!”
别说,那棉花糖似的细胳膊还真鼓起来一块圆圆的小肌肉。周围的人都被她逗笑了,曲惟恩把自己空闲的那只胳膊伸到她面前曲起,给她看自己粗壮饱满的上臂:“看见了没?这才叫肌肉。”
她气哼哼地把自己胳膊放下,扁着嘴使劲瞪他。
护士阿姨止住笑:“那边有个体重秤,你去称一下。”
她不情不愿地走过去,一称,88斤,是比去年胖了一点,但仍然不达标。护士阿姨把她的表收了,一边说:“姑娘,献血这种事要量力而行,千万别硬抗。自己有余力再去帮助别人,这才是献爱心的正确态度,知道吗?”
这边曲惟恩已经献完了,坐在椅子上拿棉签按住针眼止血。安思冬帮他拿着外套和书包,小声说:“都怪你,干吗多嘴。我还没献过血呢,每次都说我体重不合格……”
“你本来就不合格,逞什么能。”
“就差两斤而已,有什么要紧,我身体很好的。”
“要说身体好,我不比你好?你还让我只献200。”
她争辩说:“本来就是这么建议的嘛,第一次献血的人最好不要献太多,怕有反应。”
“这只是建议,体重不达标不准献,那是规定。你还红十字会的呢,规章制度也不好好看?”
她争不过他,就朝他翻白眼。
他抬起棉签看了看,针眼还在流血,继续压住:“行啦,你当自己是救世主哪,全市这么多人,不缺你那一袋血。”
“现在血库常年缺血,多我这一份说不定就能多救一条命,我又没损失什么。”
“大不了以后我献双份,把你那份也补上呗。”
她立刻反驳:“还说我不看规章制度,你把表上的献血须知都看了吗?半年间隔,雷打不动的,你想献双份就献双份啊?不可以!”
“好了好了,”他挥挥手里的棉签,“真啰嗦。”
她抢过来把他的手按回胳膊上:“压好!要压十分钟!不然回头血渗到皮下青一大片别说我没提醒你!好多人抽完血不好好压,手臂青了就说献血多恐怖多有害,真是的……”
她的手扶着他刚抽过血的那只胳膊,一手都环不过来,帮他用力按住针眼。温热柔软的掌心贴在他手肘下,他的心跳瞬间就攀了上去,不自在地别开脸看别处。
正好这时两名护士抬着装血袋的箱子出来,满满一箱深红浓郁的血液,装在柔软透明的密封塑料包装里,每包顶端鼓一气泡,随着护士的脚步在粘稠的液体里起伏滚动。他突然就觉得头有点晕,眼前发黑金星乱冒,头重脚轻,身体晃了两晃没稳住,跌进身后的椅子里,好大一声。
安思冬吓坏了,扑过去拉他没拉住:“曲惟恩,你怎么啦?”
旁边的护士立刻丢下箱子过来看他,粗略检查了一下:“没事,就是普通的晕血。把血袋拿走,让他躺下休息,你去倒杯温水来。有白糖吧?加一点。”
教室里有给献血者准备的糖水,安思冬去冲了一杯,端过来给曲惟恩喝。他就晕了一下,已经醒了,只是脸色煞白,扶着脑袋伸手接她手里的纸杯。
“你别动,躺好,我端给你喝。”她把他按回躺椅上,一手扶着他的后脑勺,把杯子凑到他嘴边,小口小口地喂他喝。
护士问:“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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