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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之一品贵女-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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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落魄不要紧,有侯府在,侯府可以帮他,提拔他。

然,这些年燕绰的能力却让他惊叹,竟爬到了那样高的位置,一手遮天,虽有侯府这个岳家在,可宁侯爷心里最是明白不过,燕绰根本就没有靠过他们侯府,燕绰有今时今日的地位,都是他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

有喜欢的人,也不要紧拆散了便是,刚好皇上是个喜欢美色的,送给皇上对宁家也有好处。

虽皇上没有得到美人,但云似雪到底是死了。

妹妹也如愿嫁了燕绰。

虽她嫁了人,自己却还是疼她。

便是自己有儿有女,儿女在自己的心里也没有越过她这个妹妹去,而且,自己对她的女儿比自己的亲生儿女还要疼爱。

他如此疼爱的妹妹,竟然对自己下毒,毁了自己的后半辈子!

就算知道外甥女害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就算是妹妹和外甥女的丑闻大白于天下,他也还是想着保护她们母女两人。

可是她呢?她又对自己做了什么?

什么叫她不想的?

她只是想要迷晕自己的?

都是屁话!满口谎言!

她出身侯府,又是当了这么多年的燕夫人,她虽不懂歧黄之术,可难道她不明白喝药的时候有诸多的禁忌的吗?

很多东西都需要忌口的吗?

自己这么疼她,她怎么可以对自己下手?她怎么能如此狠毒?害得自己下半辈子成了残废!

自己还不到四十岁呢,正是壮年的时候。

可拜她所赐,自己就只能坐在床上或是轮椅上了。

往日有多疼她,那如今宁侯爷就有多恨她!

“哥哥……”宁氏牙齿打颤。

“这些年来,哥哥对你如何,你心里最是明白了,可是……媛媛不是这么回报哥哥的。”宁侯爷瞥了眼她的膝盖,说道。

他习过武,身手还不错,虽如今他下半身已经废了,可对付她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一下,她的右腿也是废了。

因为习过武,所以他熟悉人的身体穴道和经脉,很清楚怎样废了她一一条腿。

“哥哥,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害你的。”宁氏唇都快咬破了,看向宁侯爷说道,“哥哥你别怪我,如果连哥哥你都不管我,那我该怎么办?霏儿才怎么办?”

“我两条腿,你还一条腿,如此也就全了我们的兄妹情分,你走吧,这辈子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宁侯爷看着她慢慢地说道。

她都把自己毁成如此了,自己还管她?

自己失去了两条腿,她只还了一条腿,也算是当是对她最后的疼爱了,可她也别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他怕到时候会把她的另一条腿也废了。

“哥哥,哥哥。”宁氏往他的方向爬了一步,声嘶力竭道,“不要,哥哥不要赶走我,燕绰已经不要我了,哥哥再这样,那妹妹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哥哥,你说过的,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不管妹妹的,你答应过我的,答应过父亲要好好照顾我的。”

宁侯爷撇头不再看她,唤道,“来人。”

宁氏的一声惨叫,虽宁侯爷说是没事,可、宁老夫人还是担心,毕竟儿子如今行动不便,她担心儿子出什么事,正是担心不已地在外面等着,听得宁侯爷的话,忙是率了众人进去。

众人一进屋,见到床边鲜血淋漓的宁氏,都倒吸了一口气。

“这,这……”宁老夫人全身的血液都往脑袋涌,喃了两个字,扶着丫头的手,说了半响抖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全了。

“母亲。”燕霏惊呼了一声,忙拖着身子奔了过去。

宁夫人看了眼宁氏膝盖上插着那把匕首,眼里闪过骇然和凝重,抬眸看了宁侯爷两眼然后收回了目光,看了眼宁老夫人,吩咐祁妈妈道,“送姑奶奶和表小姐出去吧。”

“母亲……”宁氏仰头看向宁老夫人,“母亲,我错了,求求您原谅我一回,不要赶我走。”心里无比后悔。

她不该沉不住气的,该听了母亲的安排离开京城的。

可她在相府过惯了呼风唤雨的日子,离开,她不甘啊!她应该再小心才是的!该更谨慎一点的!

“外祖母,母亲伤得这么重,得先看大夫,您别赶我们走。”燕霏也开口求道。

宁老夫人一字一顿,“拖—出—去!”三个字说得极慢。

“是。”祁妈妈应了一声,立即叫了人进来。

宁氏与燕霏的哭天喊地渐渐远去,宁老夫人抖着手身子晃了晃,往后倒。

“母亲。”

“祖母。”

“老夫人。”

一众人吓得惊呼,就把她抬到了屋里的软榻上。

宁侯爷急得不得了,攥着拳头捶打着被褥。

大夫很快就请了过来,把了脉说道,“老夫人是刺激过度晕倒了,老夫人年纪大了,以后得平心静气休养着,不可再受气了。”

说完便是给她扎了针又开了药才退下。

扎了针,宁老夫人很快就醒了过来,看向宁夫人道,“以后这家就交给你了。”

儿子瘫痪了,女儿逐出了家门,宁老夫人的头发似一瞬全灰白了一般,身上更是覆着层暮气。

宁夫人点了点头,垂眸,“是,母亲。”声音带了一丝哽咽。

说到底,到了这个地步,她也未成料到的。

只是,她也没有想过宁氏那么狠毒,对宁思严也能下手。而,宁思严也对宁氏痛下了一刀。

兄妹两人相互残杀,最心痛的莫过于老夫人这个做母亲的。

作为母亲,宁夫人很能明白。

宁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让人抬了轿辇来,带了人回了自己的院子。

宁夫人吩咐了人好好照顾宁侯爷也离开了。

已经死了的心,也不会因为宁侯爷瘫痪了就能够复燃的,女儿为何自尽的,他又是如何偏心的。

宁夫人都清清楚楚。

面子上让人好好伺候他就是了,他要是喜欢,把后院里的那几个妾送过来陪他就是了。

宁侯爷看着她的背影张了张嘴,嗓子如是被人堵住了一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呆呆地坐了良久,吩咐了人拿了笔墨纸砚过来,写折子。

……

祁妈妈到了黄昏才带了人回来,细细回了宁老夫人,“奴婢送了姑奶奶和表小姐去了双喜胡同,那宅子也收拾得赶紧利落,老奴也请了大夫过去的,大夫说,表小姐的伤养些日子就能好,姑奶奶……”终究是嫡亲的女儿和外甥女,虽是愤怒狠决把人赶了出去,可心底肯定是担心的呢!祁妈妈顿了顿复又说道,“姑奶奶断了一根肋骨,还有,腿只怕是好不了了。”

说完便垂下了眼眸。

那肋骨是自己亲手打断的,那腿是儿子废的!宁老夫人手指一颤,然后缓缓抬手摆了摆,“罢了,以后不要管她们母女的死活了!”

“是,老夫人。”祁妈妈忙应道。

宁老夫人闭上了眼睛,良久才低声说道,“去收拾了东西,明日我就搬去佛堂住。”

祁妈妈愣了下,点头应道,“是。”

宁侯爷残了,上折子把爵位让给世子宁谵,自是没有非常迅速就批了下来。

前就已经带了丁丝言一阵子的,宁老夫人去了佛堂谁都不见,宁夫人把府里的中馈交给了丁丝言打理,只说碰上了什么难以决断的事情就找她。

……

双喜胡同的宅子是燕霏的嫁妆,人都是宁氏以前精挑细选的,所以众人也都是尽心伺候着。

那日鲜血淋漓的宁氏和脸色苍白的燕霏是被当众赶出侯府的,母女两人的事传得比那烈阳还要热烈几分。

流言蜚语之中,李昶也霉运连连,他前负责的差事屡屡出事,最严重便是那堤坝的用料出了事,被人直接参到了亁丰帝的面前。

以次充好,那堤坝出了事,那边是老百姓千千万万条性命,亁丰帝当即便把用镇纸砸破了他的脑袋,把他手里的差事全削了。

还是惠妃的努力下才没有被关去了天牢,只罚了三年的俸禄并思过半年。

容华知道李昶的事是燕绰和傅久蔺下的手,因为虽说是阴差阳错自己来了东陵与父亲相认了。

可当日李昶绑她却是事实,他又不是傅久蔺,可不会轻易原谅他!

没过两日,孟老爷和孟非澈父子便到了。

孟老爷如今的霓裳阁在大周是首屈一指了,得了何武的启发,容华又在这边,又有相爷在,所以他便带了儿子过来,想在把分店开到东陵来,到了丽京,歇了一晚,第二日便去相府。

其中最高兴的莫过于乔羽辰。

他与孟非澈曾经共过患难,又是年纪相仿,两人一见面便是称兄道弟非常的亲热。

虽是商人,可燕绰也不会轻视,晚上在相府吃饭。

吃完了饭,乔羽辰便问燕绰道,“燕伯伯,我能不能留非澈在这里住一晚?”

“自然是可以的。”燕绰慈爱笑道,“这里是你的家,你想请朋友住多久便住多久。”

“谢谢燕伯伯。”乔羽辰感激说道。

“这……”孟老爷面色犹豫,“会不会太麻烦相爷了?”

“孟老爷客气了。”燕绰慈爱地看着两个粉雕玉琢的孩子,“他们在,府里也热闹。”说着看向孟老爷,“相府地方多,孟老爷若不嫌弃,那可以过来住,住客栈终究是不方便。”

燕绰如此平易近人,这相府一般人都难进门,哪还嫌弃?孟老爷知道这都是因为容华的缘故,忙拱手道,“相爷言重了,犬子麻烦相爷,王爷和王妃,至于草民进进出出的还是不打扰了。”

这来开店,自是要先理解理解这边的情况。

燕绰点了点头,也没有再说。

孟非澈以前在大周的时候,与乔羽辰一起念过书的,资质也好,对数字尤其敏感,这点让傅久蔺大为惊叹,爱不释手,从衙门回来便是提了孟非澈去了他的院子。

过了两日,下了衙门回来便直接去了和煦院,便对在廊下与周珩一起歇凉的容华道,“非澈那孩子,要是能留下就好了。”

这两日他的行为十分古怪,容华扬眉道,“义兄想做什么?”

傅久蔺看了眼坐在一旁动作优雅地喝着茶的周珩,又是看了眼院子里没有人,温雅一笑,道,“教导他,以后把恒通交给他打理。”

恒通?

恒通钱庄?

容华讶异看向周珩,周珩也抬起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恍然大悟。

难怪他会去大周呢,是因为恒通钱庄的人透露了叶世轩寄存在那东西的信息啊。

所以,他是过去处理事的。

“想不到……”容华淡笑,“你是恒通的东家。”

“当年义父要用银子的地方多。”傅久蔺耸肩,“不想,玩着玩着就这么大了。”一副很是自豪的样子。

周珩看了他一眼,便低头继续喝茶。

容华点头,“我跟孟老爷提提看,不过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孟家可就他一个儿子。”

对于两人的云淡风轻,傅久蔺也见怪不怪,点头,“我知道。”

……

知道孟老爷要过来的时候,容华便是让顾妈妈派人打听好了几个不错的店面。

孟老爷看了后,很快就下了决定盘了一家。

然后是装潢。容华画的衣服款式别出心裁,所以,这店面的怎么装潢,孟老爷请了了容华出谋划策。

自己占有干股的,所以容华爽快应了下来,便带了醉彤和流苏出门去了店面,看了情况后。便与工匠说了自己的想法,到了快太阳偏西离开。

马车刚往前移动了一段距离,便又腾的猛然停了下来。

醉彤与流苏忙扶住容华,醉彤不悦道,“怎么回事》”

“王妃,有人跪在前面拦车。”车夫回道。

呃?容华顿了下,一声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姐姐。”

燕霏?容华扬眉。

醉彤掀了车帘下了马车,往前走两步,看向跪在马车前的燕霏道,“别乱叫什么姐姐,我家王妃没有姐妹。”说着就要去拉燕霏。

“姐姐,姐姐,我有话跟你说啊,你不要不理我。”燕霏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姐姐,姐姐,你真的不理我了吗?”

群众都围了上来,柔弱的人都令人同情,围观的人便是纷纷议论起来,说什么这做姐姐的太无情了,妹妹都已经跪在了地上了,这做姐姐竟还见都不见一面之类的话。

这还想让在大庭广众之下,让自己原谅她吗?然后再是顺着杆子往上爬?回相府?

这无声无息地寂静了几日的燕霏看来是养好了伤了!容华掀了帘子,下了马车,走了过去,淡淡地看向燕霏。

燕霏身着杏白色绣了粉色海棠花的褙子,鹅黄月华裙,乌压压的发髻只插了一根白玉簪。

少了往日的华贵,却多了一分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姐姐,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一见容华的人,燕霏便是泪蒙蒙地看向容华,哀求道,“我知道,是我对不起姐姐,都是我的错,姐姐不要怪我好不好?以后妹妹给你做牛做马,给你当丫头,伺候你,你想怎样都可以,妹妹只求姐姐不要生气了。”

这宁氏与燕霏的传言传得街头巷尾都知道了,可这平民百姓见过燕霏也不多,便是以前在有幸能见过的,哪能想到眼前这般柔弱如雨后梨花的人便是那个尊贵的相府小姐?

所以,也没有人认出来。

容华来丽京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认识她的人也不多。

所以,围观的人便是几乎是一片倒向燕霏那边。

容华听得众人的话,便眯了眯眼睛看向燕霏微微地笑,冷嘲道,“给我做牛做马?当我的丫头伺候我?你是不是还想打王爷的主意?燕霏,人要脸要皮,这样的话你都能说出口来,你还有脸吗?”

“啊,是燕霏?”

众人轰然。

“姐姐,我知道当初是我让你误会了什么,是我的错,你不要生气好不好?父亲养了我这么多年,虽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可生恩不及养恩大,我还没有好好孝顺父亲呢,都是我的错,惹你生气了。”燕霏哭得如是风中摇曳的花儿,“我是真心给你来道歉的,只要你能消气,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做丫头没问题,我会好好伺候你的。”

“让你伺候我?我还想多活两年!”容华淡声说了一句,转身同时摆了下手,“醉彤。”

“是。”醉彤点头,伸手就拎起了燕霏丢到一旁,讥讽道,“你还有脸拦王妃的马车?王妃心善不与你计较,口口声声要王妃原谅你,你不过是想回相府,你也不想想你都做过什么?接了你回去,败坏相府的名声吗?下次,再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便掠身上了驶过来的马车。

马车绝尘而去。

“我呸!”围观的群众朝燕霏的方向啐了一口,便是飞快地散了。

燕霏紧紧地咬着唇看向马车消失的方向

自己放下身段跪下来求她,她都不给自己一次机会?

自己已经失去了一切了,而她得到了父亲,嫁给了周珩。

若是她原谅了自己,那自己就可以跟着他们回大周,到了大周,那东陵的一切也都成了过去。

到了大周,那自己就可以改名换姓,以新的身份重新开始。

而且,在燕容华的身边,自己不是就有机会接近周珩?

不就可以近水楼台?

可是,燕容华这贱人竟是一丝机会都不给她!枉费她顶着烈日在此守候了她那么长的时间!

都是她燕容华的错!

燕霏面目阴沉,浮了一层狰狞之色。

都是她,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燕容华!若不是她,自己还是相府尊贵无比的大小姐,不是她自己怎么会落到如此下场?

这一切都是因为燕容华的到来而毁灭的!

总有一天,自己会让她生不如死!

她不给自己机会,那自己可以找别的机会。

例如,久哥哥!

例如,还有父亲!

她燕容华不过是才来几个月的时间。

可自己却是当了父亲十多年的女儿,当了久哥哥十多年的妹妹!

过这么些天,父亲和久哥哥肯定消气了的,如此一想,燕霏便勾了勾唇。

……

“这人可真不要脸,还敢来当街拦王妃的马车!”醉彤愤愤说道,“奴婢真想一下把她直接甩到隔壁街!”

“昔日风光尊贵,如今被人唾弃,她是心里不甘。”容华慢慢喝了一口茶说道,“找我,一来是想让我在父亲面前为她求情,二来嘛……”

容华笑了笑。

给自己当丫头,是打算着跟他们回大周,她也还惦记着周珩呢!

“她想得倒是美!”醉彤道。

“我想啊,我这里行不通,她还会找上父亲和义兄的。”容华微笑说道。

李昶,她给他戴了那么一顶绿帽子,是不敢回去找的。

然,父亲和傅久蔺不同,他们毕竟当了十多年的亲人!

------题外话------

嘤嘤嘤今天六点起来送人,起太早了一天都恍恍惚惚跟梦游似的,反应极度迟钝o(╯□╰)o

☆、第四十四章 哭求

“那……”醉彤飞快地抬头看向容华,“若她如今日这个样子去求相爷和久公子,相爷和久公子会怎么做?王妃,是不是先跟相爷和久公子先说一声?”

恻忍之心人皆有之,世人向来都同情弱者,若燕霏做出娇弱可怜的一面出来,那他们会不会心软?

这是醉彤担心的。

心软了,然后燕霏和宁氏就可以回相府了?

流苏没有说话,但也偏头看向容华。

容华也明白两人的担心,点头一笑,说道,“嗯,我回去会跟他们提的。”

不过,会不会原谅燕霏,那是他们自己的心。

毕竟燕霏作为他们的亲人,十多年了。

这十多年来,自己在大周的时候,是燕霏在他们的身边尽孝,撒娇。

而且,如今燕霏落魄至斯。

他们会心软吗?

容华也不敢肯定。

毕竟,这人与人之间的感情都是处出来的。

何况,他们做了亲人那么多年。

回了相府,已是快黄昏。

燕绰和傅久蔺也都回来了,正和周珩坐在廊下喝茶,乔羽辰和孟非澈在院子里玩。

晚风习习中有孩子的欢笑声,茶香,有种岁月静好的美好。

若能以后的岁月都能如此就好了,当然还得加上母亲回来!容华脚步在门口微顿了下,笑着走了进去,“父亲,天泽,义兄。”

“姐姐。”乔羽辰和孟非澈都跑了过来。

孟非澈刚来的那两日还有些拘谨,如今倒也是放开了。

“一头汗。”容华笑着抽了帕子出来,笑着给两人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道,“姐姐给你们买了些好吃的,这会就要吃晚饭了就让人先送去你们的院子里了,等回去就能吃了,不过晚上也不能吃太多,会积食,知道吗?”

“谢谢姐姐。”两人异口同声回了。

容华笑着拍了拍乔羽辰都肩,往燕绰三人走了过去。

“回来啦?”燕绰和蔼笑着看向她,“可顺利?”

“恩,很顺利,应该很快就能开张。”容华笑着回道。

周珩递了一杯茶给她,“热不热?”

容华笑着接了,“不累。”点头抿了两口,然后进了屋,换了轻便都常服。

出来,顾妈妈已经带了人把晚饭摆好了,周珩三个和乔羽辰,孟非澈都已经入了座,就等她吃饭了。

吃了饭,喝茶的时候,容华看向傅久蔺说道,“我已经与孟老爷提了非澈的事,他说考虑几日再给你答复。”

孟家就这么一个儿子,孟老爷当然是要考虑的,应该是不舍得的,这东陵离大周可不是一两里路。

是隔了千山万水的路。

孟非澈还这么小,比乔羽辰还小呢。

乔羽辰是父母双亡,是父母临死前托付给自己照顾的,所以自己到哪,自也会带着乔羽辰到哪。

孟非澈听到了他的名字,就抬眸看,目光在傅久蔺和容华两人身上看了看,问道,“姐姐和父亲说的设什么事情?与我有关吗?”

“恩,我明白了。”傅久蔺点了下头,温雅看向孟非澈,“回头我仔细跟你说。”在他傅久蔺看来,孟非澈留在东陵对他当然是不错的。

义父是想喜欢乔羽辰这孩子,想亲自栽培他,所以等周珩与容华回大周,估计义父是会把那孩子留下的,虽没有提过,但做了这么父子,燕绰的这点心思傅久蔺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既乔羽辰留下,那孟非澈自是可以一起跟着念书了。

能得义父亲自教导,那是天大的福分,这京都城里多少达官贵人想求得了义父指点一二家里的孩子而不得方法和路子。

如今,孟非澈有这样的福分,那可是别人求都求不到的。

只不过是离家以后远罢了。

傅久蔺可以肯定,孟老爷必定会答应的!

孟非澈乖巧点头,没有追问凑到一旁和乔羽辰玩了起来。

容华手指摩挲了着茶盏,看向燕绰说道,“父亲,刚回来的路上我碰到燕霏了。”

燕绰蹙眉,“她烦你了?下次她再烦你,直接吩咐流苏和醉彤把人摔得远远的。”

语气都没有半分的犹豫,更没有问为何会碰到她,碰到了又都说了什么。

容华微笑道,“是父亲,下次我就让流苏和醉彤把她直接扔了。”说着道,“她今日是来求我,说要我原谅她,还说要给我做牛做马当丫头什么的。”

“下次不用理会她就是了。”燕绰嘱咐容华说道。

傅久蔺和周珩都没有开口。

容华点头,没有再提此事。

闲聊了几句,燕绰突然开口说道,“皇上的病更严重了。”

严重了?容华抬头眼眸亮亮地看向燕绰,“父亲,您是说……”

亁丰帝被打的伤自是好了有段日子了,如今更严重了,自是指他身上的毒!

也就是说太医院的太医已经快要压制不住他身上的毒了!

燕绰微微点了点头。

他们等了这么久,还不就是等亁丰帝过来求他们?

知道了云似雪还活着,亁丰帝以她的消息来交换他自己的命,他们也都一直没有什么动作。

等的,不就是这一天吗?

如他们急切,问亁丰帝要人,那主动权就在亁丰帝的手里,到时候,他翻脸,又如何?

毕竟人就在他的手里,不在他的手里,那他也知道下落。

他们就是等着亁丰帝来求他们。

燕绰说道,“我会安排人给金太医递话,暗示皇上此番是中毒。”这毒自不是一般的毒,太医院的太医这么些天都没有诊出来的,都只当他是那次受伤后的后患。

如今也是该提点太医院的太医了。

如此,亁丰帝想必才会怀疑是在哪中的毒。

宫里,入口的,熏香,衣物都是经过严格检查的,入口的东西更是层层检查,还有试吃的内侍和宫女,所以,亁丰帝便能想到上次出宫的事。

……

这会燕霏也和宁氏在说今日的事,她是打听好了容华出门的动静,特意守候在那的。

听完了燕霏的话,宁氏沉默了会,道,“没有想到那丫头还能如此冷血。”原是想从那丫头那能入手,不想她小小年纪心如此硬。

养了这些日子,伤的出不多痊愈了,可右腿却是残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宁氏乌黑的头发白了一半,面容也憔悴异常,如是苍老了二十岁。

她如今是这样子了,左右年纪也大了,难道下半辈子就这么潦倒而过?

而且女儿才十五岁啊,难道她就这样凋零?

“她这边不行,那自还有其他的法子。”燕霏冷眼说道,“明日我直接去宫门口等父亲和久哥哥,当着众人的面,父亲和久哥哥难道也还不管我?”

宁氏皱眉,虽有些不赞同但到底也没有开口反对,“你仔细些,别再惹怒了相爷。”

“母亲放心,我明白的。”看着宁氏异常苍老的脸,燕霏眼底闪过了一丝不耐,垂下了目光,说道,“若父亲不管我,不是还有久哥哥吗?这些年母亲可是把他当亲生儿子一般照顾,他不能这么忘恩负义。”

宁氏想了想,赞同地点头说道,“恩,久儿从小就疼你这个妹妹,念在往日的情分上,他若是能照顾你,那自是最好不过的事,久儿是相爷亲自教导出来的,他的能耐自是不错的,若是可以,我们最好能跟他回傅家,傅家是名门望族,我们可以去了那里重新开始!”

和傅久蔺回傅家?燕霏拧了下眉头,想了想,“如果可以那当然是好的。”

她也嫁过根本就不喜欢的李昶,更是被那几个地痞强过,傅久蔺至少自己对他还有兄妹之情呢,有什么不行的?

她们如今是从云端跌落到了泥泞的坑里,但凡能够救她们出这泥坑的人,她们都想抱住试一试。

“这两日我就去找父亲和久哥哥。”燕霏说道。

“恩。”宁氏自是不反对。

“母亲……”燕霏抿了抿唇,踌躇了下轻声问道,“母亲,我生父是谁?”若是身份尊贵,她们可以去投靠啊。

宁氏脸色一暗,缓缓摇了摇头。

“母亲是不愿意告诉女儿吗?”燕霏不高兴地追问道。

“不是。”是她根本不知道啊!宁氏摇头,然后打发她出门,“你今日出去辛苦了,快去洗洗睡吧。”

“恩,我这就回房。”燕霏很是听话地站了起来,出了屋。

出了屋,在廊下顿住了脚步,脸上闪过阴郁。

若不是因为她不检点,自己怎么会不是燕绰的亲生女儿?自己如是燕绰的亲生女儿,又怎么会落到今日这个地步?算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错!

她不说,那自己就去问燕绰,既他说说自己不是他的亲生女儿,那他肯定是知道自己的生父的!

……

翌日,下午等太阳没有那么烈了,燕霏就坐了马车带了丫头去了宫门口,等着。

太阳慢慢偏西,金色的夕阳洒落的时候,燕绰在傅久蔺其余几个同僚簇拥着走了出来。

一行人相互拱了拱手,就准备转身上各自的马车回府,突的一声婉转如黄莺的声音响了起来,“父亲。”

众人不由得看了过去。

燕霏从马车后慢慢走了出来,娇弱的身姿,素淡的装扮,令人忍不住想呵护想保护。

众人就不由得往燕绰看了过去。

燕绰面色不改地看着她。

燕霏走到了他的面前,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的脚边,“父亲,女儿错了,您不要不认我好不好?女儿虽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可父亲教导了女儿这么多年,养育了我这么多年,女儿还没有来得及给您尽孝呢,您不要不认我,那些人……女儿也是被迫的,女儿恨不得一头撞死好了,可想到父亲含辛茹苦把女儿养大成人,女儿便舍不得了,父亲,您让我留在您身边尽孝好不好?父亲从小就教导女儿,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女儿希望能报答父亲的养育之恩,女儿求您了!”

情真意切的说得深情并茂。

不过在场的官员都是浸淫官场几十年的了,哪能因为她几句话就能打动的?

燕绰更是面色淡淡地直接说了两个字,“不用。”半点没有犹豫。

“父亲……”燕霏抬起了一张满是泪水的脸,既伤心又是震惊地看向燕绰。

“还有,你以后不要再去烦容儿!”燕霏深邃的目光没有一丝的温度。

燕霏嘴唇翁了瓮,捂着唇悲悲切切地哭了起来,“父亲,我是您养大的,女儿也不求别的,只求能报答您的养育之恩,您都不答应我吗?”

“不我说了,不用!”燕绰淡声说道,并没有一丝的改变。

“久哥哥。”燕霏抬眸看向燕绰身旁的傅久蔺,“你帮我劝劝父亲可好?你我皆是父亲养大的,你最是明白我的心意的,你帮我劝劝父亲可好?”不等傅久蔺回答。

燕霏就又是泪水蒙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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