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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枪王-第2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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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办法讨好人家。他这个资产阶级知识分子,身上总是有这些腐朽的思想,如果不是前线需要人,早就把他送到劳改场去了。

米基扬只好找到他的老校长——阿尔拉团长,老团长给了他一个批条。批给他十颗子弹,像打发叫化子一样。把他送了出去。

在回去的路上,在一个广场中央,围着很多人,大家的情绪非常激动,一群穿着工人服装的工业学校的女学生唱起了《远东游击队之歌》:“跨过高山,越过那平原,游击兵团在前进,誓要攻克远东地区,彻底消灭中国军……”

歌声非常雄壮,这也是近期流传得最为广泛的一首歌曲,姑娘们歌声在米基扬的心里引发了强烈的震颤。在歌声中,米基扬向唱歌的姑娘们行了一个庄严的军礼,含着激动的眼泪,快步跑回到郊外的机枪阵地。

米基扬拿着阿尔拉的批条来到军需处,要求兑换十发机枪子弹,但是军需官却给了他十发步枪子弹,并且忠告他,要练习枪法,应该从步枪练起,用重机枪的话,十发子弹一下子就没有了,根本不可能练得了什么枪法。

十发子弹,要将喀秋莎在短期内训练了一个杰出的枪手!这可能吗?但是米基扬却是充满了信心,他相信喀秋莎的确是一个天才的枪手。

中国人还没有见到踪迹,但是从东方不断地有难民涌向莫斯科,郊外的马路上,挤满了无穷无尽的辎重车,扬起滚滚的灰球,把一切都笼罩起来。车辆吱吱响着前进,在马路上蜿蜒数十里,直到平原的尽头——发着蓝色的群山那边。

这是逃难过来的老百姓,大多是老人、妇女、小孩,由于走得急的缘故。马车上什么东西都有,各种生活用品扔得到处都是,枕头,耙子、铁铲、小木桶、镜子、火壶还有睡着的小孩。

中国人为了剿灭游击队,把周围的所有俄国人都赶离了他们的家园,凶猛的哥萨克骑兵伙同中国士兵在各个小镇驱赶他们,稍一不从或者慢一点就会招致杀身之祸。

为了安置这些难民,无穷无尽的难民,米基扬的机枪班被抽了大半的人去做安置工作,只剩下两个机枪手继续训练,因为上级说:“机枪手真正起作用的有两个就够了。”

米基扬带着喀秋莎带到机枪堡垒外面的一个空地里去练习枪法,这一次,他们只带了一支步枪,另外有一颗子弹。米基扬接受了军需官的建议,认为枪法应该从步枪学起来。

在路上,米基扬这样问喀秋莎。“喀秋莎,你从前受过军事训练吗?”

“没有!”喀秋莎很干脆地回答。

“您是什么地方的人?”

“奥尔沙镇里的。”

“来莫斯科很久了吗?”

“才几天。”

“你是党员?”

“是的,镇里的妇女主任。中国人打过来之后,上级组织民众支援前线。我觉得不如参加部队,扛枪直接打中国人……所以我就来了。”

“您是哪一年入党的?”

“一九一八年。”

“还是老党员呀,真叫人羡慕!”米基扬说。“家里有什么人?”

“没有什么人了,”喀秋莎快口说完,然后央告似地伸出一只手摇摆着,说道。“等等,该我来问你啦,你是莫斯科人吗?”

“不是。我生在叶卡捷琳堡,但是最近这些年,住在莫斯科这儿。”

“现在我要问问……你是乌克兰人吗?”

米基扬迟疑了一下,坚定地回答说:

“不是。”

“是犹太人吗?”

“是。怎么啦?难道从我的口音里可以听出来?”米基扬有一些恐慌,因为在俄国,犹太人一样并不爱欢迎。

“不是。”喀秋莎说。

“哪您怎么看出我是犹太人的?”

米基扬竭力缩小步子,和米基扬齐步走。喀秋莎回答说:“耳朵,从耳朵的样子和眼睛可以看出来。不过你身上的民族特征是很少的……”她想了想,又补充说:“不过你放心,革命队伍是一个大家庭,我们都是同志,不会歧视你的。”

“是吗?你保证?”米基扬很有兴趣地问。

“你知道吗。犹太人都是大资本家,喜欢剥削工人,你们有这样的名声我知道,许多工人都这样想——要知道我也是工人哪,”喀秋莎顺口说道。“犹太人只知道剥削工人,让工人为他们创造财富。自己却从不干活,他们发动战争,躺在战争后面发战争财,但是从来只支使别人去打仗,自己却不肯上火线……不过现在我知道这是错误的,因为你是我们的班长,也是一名战士,现在你以自己的光辉榜样驳斥了这种错误的看法…”

“你说得太好了,喀秋莎——你几乎说出了我心里的话了,冒味地问一下,你上过学吗?”

“上过,我是去年在学习班里毕业的。您受过什么教育?因为从您的谈吐可以看出,您不像是工人出身,所以我才这么问。”

“我读过很多书,我还是一个画家,大学教授…”

他们慢慢地走着,简单交谈着,很快来到那块空地,米基扬在前面的一颗小树上挂了一块靶子。然后对喀秋莎说道:“我们就在这里练习,你上午和下午都练习瞄准,到了傍晚的时候,可以让你来一次实弹射击,团部在弹药紧张的情况之下,特批了十发子弹给你做练习用,希望你打完这十发子弹之后,成为一个优秀的枪手。”

米基扬教会了喀秋莎持枪的基本知识,然后让她趴在地上进行瞄准,自己躺在旁边的一棵小树底下的草地上,时时鼓励一下。

“瞄准的时候,记住要凭住呼吸,然后相信自己的感觉…据说中国人的枪法之所以这么厉害,是因为他们每个人都可以坚持不呼吸达五分钟之上,这已经超出了人类的极限——为什么我们西方人不能够练成像中国有那样准确的枪法呢?就是因为这个的缘故,因为实验证明,没有人能够坚持五分钟不呼吸,因为在这个情况之下,我的大脑袋会缺氧气而瘫痪…”

“但是中国人能够做到,中国人能够做到的,我也一定能够做得到。”喀秋莎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过我不是说闭气,事实上只要闭一下子,我就受不了了。”

直到了傍晚,米基扬才从地上爬起来,从衣袋里掏出一颗子弹,给了喀秋莎,喀秋莎装入枪膛,然后瞄准,一扣板机,“呯”的一声,响起了一声湿重的步枪射击声,划破黄昏的寂静。

子弹穿透木靶子,在上面留下一个洞。

“好!我就确定你是一个天才的枪手,你一定会成为一个著名的枪手,名留史册的。”米基扬高兴地跳了起来。

喀秋莎说道:“还是班长同志教得好。而且这步枪也不错…”喀秋莎不肯放过机会,问道:“这是什么牌的步枪?”

“莫辛步枪。”

“真是一把好枪…”

米基扬欣赏着橙黄色的阳光。他向上伸出两只手,伸向夕阳映照的、黄昏的天空。

两人怀着一种还很模糊的快活心情回到了住处。“喀秋莎是一个好同志,一个聪明的姑娘!这样和她一起训练挺好的——”米基扬一想到这个姑娘,心里就暖烘烘的。

战争来临,死亡逼近,大多数人的脾气都变得很粗暴。他们巴不得中国人马上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无论是中国人被他们打死,或者他们被中国人打死。都来一个痛痛快快,总好过像现在度日如年的强。

刚刚开完革命军事委员会会议回来的阿尔拉团长不放心米基扬,同时也想看看喀秋莎,是不是真的可以塑造成一个顶尖的枪手,于是连夜来到米基扬的机枪班里视察。

阿尔拉循例问起米基扬部队的训练情况;也顺便提到喀秋莎:“喀秋莎怎么样?她是不是真的能够成为一个天才的枪手?如果她不合适的话,我们可以派她去做别的工作,另换一个人给你。”

“不需要。你说到哪儿去啦!”米基扬吓了一跳。“她是一个非常能干的姑娘!而且对射击很有天分,我相信她会成为一个伟大的枪手,能够扭转战局的结果,如果有几万个像她那样的枪手,中国人根本不用怕…”

米基扬激动地向阿尔拉汇报今天射击的情况,他觉得自己有一种几乎压制不下去的愿望。想跟其它人谈谈喀秋莎的情况,她的天才,她的美丽,只是由于坚强的意志,才控制住了自己。把这个愿望压了下去。

“既然这样,那就好好地训练。把她训练成一个杰出的枪手,铸造一个女英雄,我们苏维埃人民经历了太多的失败,他们太需要一个英雄了,他们需要英雄鼓舞他们向前进,带领他们向中国人冲锋…”阿尔拉团长激动地说道。

“但是,真正的英雄是在战场上锻炼成的,在战场上的训练才最有效!”阿尔拉说道,“你的机枪班,从明天开始出去巡逻一下吧,如果碰到中国人,打几个人回来!”

“我们才刚刚会打枪,很多东西都没有学会!”米基扬惊讶地说道。

“到战场上去学。”阿尔拉总结地说道:“只有在战场上学到的东西才是最有用的!”

第二天,米基扬就带着他的机枪班出发了,机枪要留下来,而且机枪手也要留下两个下来,米基扬就带着十人,加上他自己是十一个人,与不断涌向莫斯科的难民相向而行。向有可能出现中国士兵的地方走去。

在一个乡村里,他们埋伏了下来,因为他们知道中国人就要来小村里驱赶平民,事实上,中国人来到之前,很多平民已经自己收拾行李准备逃难了。

来的是两个中国士兵,外加四个哥萨克骑兵,这些哥萨克骑兵是这个世界上最恶毒的人,有时候比中国人更加狠毒。

这六个人刚刚进入村子就开始放火,见到人就开枪打,战斗如期打响,但是出人意外的是,对方一个没有伤,他们埋伏的十个人,一下子被打死了九个,只见两个中国士兵交叉着前进,一枪射出,枪枪中弹,十个人之中只剩下喀秋莎,另外就是一直趴在地上不敢动的班长米基扬。

眼看中国人就要杀过来,米基扬关键时候和喀秋莎抱在一起,滚到了旁边的一条小溪里,两人在水草旁边大气不敢出,直到中国人走了,还等到晚上才爬上来,然后连夜向莫斯科方向走去。

在水里浸了大半天,米基扬病了,总觉得恶心、想吐,全身软弱无力,——脑袋象生铁铸的一样沉重、疼痛难忍,而且嗡嗡直响,这都是伤寒和症状。勉强支持了走了一段路,终于再也支持不住,倒了下来。

好在他们已经来到了马路上,一队难民队伍从这里经过,米基扬躺在一辆马车上面,身上堆满了东西,慢慢地向莫斯科走去。

这辆马车堆满了东西,而主人又不舍得丢掉任何一件,以至于喀秋莎也没有办法坐上去,她在马车后面走。艰难地拖着软弱无力的身子,就象在梦中似的倒动着两条僵硬的、不听话的腿,慢慢地赶路。

米基扬处于晕迷之中,偶尔睁开眼睛,看到伊丽沙那哀求、惊慌的目光仿佛离得很远,她说话的声音也象是从远方传来的:“班长同志,你要挺住,很快就到了,你听见了吗?明白我说的话吗,班长同志,求求你,坚持一下吧,要知道,我们还要继续训练枪法…”

“虽然这一次我们失败了,但是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我们就要继续练习枪法,直到能够打到中国人为止,中国人的枪法很厉害,一支步枪打得像机枪似的,压得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回击,不过,这一次也有收获,起码被我们知道了,中国人到底有多厉害,只要有了目标,刻苦耐劳地训练,总有一天我们会超越他们的…”

但是米基扬没有听明白她的话,他已被折磨得筋疲力尽,伤寒病正在向他进攻,而且征服了他。

第七百零七章 英雄狙击手

虽然经历了失败,但是坚强的喀秋莎并没有就此妥协,反而更加激起了她的斗志。

逃难的人群中有人哼起来了悲伤的曲调,像远方的候鸟掠过荒凉的秋天发出悲凉的鸣叫,大地一片萧条,虽然现在还是夏天。

后面传来一阵马蹄声,回头一看,一阵尘土飞扬,一队骑兵滚滚而来,马上的骑士挥舞着马刀,闪着一片白闪闪的光亮。

正在行进的逃难的人流忽然出现一阵骚动,行人忽然混乱起来,汹涌着向前面跑去,马车在马路上冲撞,道路塞住,人们从路边绕着跑过去。

后面响起了枪声,人群更加混乱了,米基扬所坐的马车被塞在马路上,车主急得到处跺脚步,最后抱起马车的的一个小孩,然后卸下了马,丢下一车的杂物,骑马跑了。

人多,混乱,这是非常可怕的,没有什么比一群惊惶失措的群众更可怜的了。他们抢着向前面的道路,他们叫喊着,奔跑着,有许多人倒了下来。这些看起来很强壮的农民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他们自己推攘着,抢占前面的道路,把其他的人推到后面,不惜让他们死在追兵的马蹄下面,一切只为了自己。

有些吓昏了的人从马路睛跑到旁边的草里,跑了一阵,又跑到马路了,接着又嫌马路上太慢,又跑到草地里,又跑出来,不知所措地在混乱中乱窜。一家人在互相呼喊。

这是一场悲剧,追击的骑兵只是一群哥萨克骑兵。人数只有不到一百人,但是这些逃难的人。没有一个人想起反抗,马上的哥萨克骑兵发出放肆的嚎叫,哈哈大笑着,挥着马刀向逃得慢的平民克下去,用马蹄狠狠地踩,并放火烧掉逃难民众丢下的行李。

马路和旁边的草地上到处都是浓烟和纷乱。马车和人纠缠在一起,更加重了纷乱的程度。马儿也惊跳起来。人们互相践踏着,地下到处是呻吟声。这些人惊惶。那些人吓昏了。丈夫、母亲和孩子互相找寻着。

喀秋莎没有任何办法,首先她已经非常疲惫,而且她不能够丢下米基扬,而米基扬正在昏迷之中,根本没有没有办法行走,而她也没有力气背得动米基扬。

喀秋莎只好躺在马车底下,米基扬就像一个死人似的。倒在她的身旁。

哥萨克骑兵从旁边飞驰而过,惨叫声传入她的耳朵里,她只能够强忍着…

很久之后,哥萨克骑兵随着他们的嚎叫声渐渐远去,喀秋莎才从板车底下爬出来,看到前面远一点的地方。有一个女人靠着马车的轮子,抱着一个婴孩正在哺乳,在她脚底下,有一个男人倒在血泊里,他的条腿被砍断了。一直流血不止,旁边有一只瘦小的驴子。被缰绳绊住了,它的主人不见踪迹,喀秋莎不客气地将它牵了过来,把米基扬艰难地弄到驴子背去。

在经过那个女人的跟前的时候,喀秋莎发现这个女人的怀里的婴孩已经死去了,她向她投去同情的目光,但是女人的目光阴沉而冷漠…无动于衷。

驴背上的颤簸让米基扬微微有了一点意识,一些陌生的和非常熟识的声音好象是在他身外的什么地方喧吵似的,但却不能进入他的意识。喀秋莎的两只疯狂、惊恐的眼睛像是在远处的什么地方闪烁着,他的老校长阿尔拉那大得出奇的胡子老在他面前摇晃、旋转着。

米基扬醒了过来,然后又休息了一夜,天亮的时候,他恢复了一点力气,他努力地捧着脑袋,把宽大的手巴掌贴在火热发紫的脸上。他觉得眼睛在往外渗血,觉得仿佛有一道无形的薄幕把他和整个渺无边际、飘忽不定的世界隔开了,这个飘忽不定的世界仿佛倒竖起来,要从他脚下挣脱。

一个粗汉把米基放到板车上去,但是米基扬抗拒着,“不用!等等!你是谁?……喀秋莎在哪儿?”米基扬梦呓着说道:“……我是赤卫军班长,给我一挺机枪……我就能够把这帮家伙消灭掉——同志们,按我的命令,用机枪扫射!正对着他们,瞄准射击!把中国人全部射杀,他们太过过分了,把我们的兄弟全部打死了……喀秋莎在哪?……”米基扬沙哑地嘟哝着,把自己的手从那人的手里抽出来。

“你是在找你媳妇吗?她在这里,为了把你送过来,她自己也病倒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

米基扬在旁边的一架马车上看到了喀秋莎,她静静地躺大板车上面。然后向前面走,米基扬又陷入了半迷糊的状态,有一段时间,他还能闻到一种混杂、难闻的气味,他感到恐怖,竭力想使自己保持清醒,控制住自己——可是后来,他便慢慢地沉没在一片膨胀的无声的漆黑之中了。只是在高处的什么地方,有一小块染成天蓝色的什么东西在燃烧,还有金黄色的闪电射出的曲折、波动交叉在一起的闪光。

等到米基扬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处在一个简陋的医院里,这里有很多伤员,但是基本都是一些老百姓,准确的来说只是一些妇孺。军人反而很少。

米基扬透过窗户向外面望过去,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姿,她穿着白色的护士服装,站在外面的刚刚收割过的麦田里,喀秋莎拿着一条木棍做立射瞄准,她没有枪,但是练习枪法和那种坚持还没有放松。

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喀秋莎一边做护士,一边想办法练习枪法,她想尽一切办法,利用一切条件,不停地锻炼腕力和肘力,用木棍趴在地上作跪射瞄准。甚至做饭的时候,她也端起了烧火棍。瞄着画在院子墙壁上的圆圈…

医院里的人都骂她:“一个发了疯的姑娘,叫枪迷着啦!”有时候走到田头和街上。喀秋莎就顽皮地用木棍向着来回走动的行人瞄起来,行人看到她的木棍,一般只是笑笑便匆匆而过,她有时也笑笑。

她总是在利用一切机会练习,跪式、立式、卧式、坐式,认真地练着各种射击姿势,她的身旁总是围拢着一群孩子们。

在十几里外的莫斯科,开始响起轰隆的枪炮声。彻夜不停,远远看到,城市被一团浓烟笼罩着,经久不散,炮火的闪光在浓烟中闪耀,不时有一群飞机从天边飞来,丢下一批炸弹。然后像蝙蝠一般消失在黑暗的云层里。

莫斯科就像是一个溶炉,吸引着从莫斯科以西的俄罗斯年轻人,他们被一批批地送到前线,保卫这座伟大的城市。

喀秋莎也是属于这样的年轻人,莫斯科战役进行了三个月之后,她和米基扬再次被编到一支支前部队。来到了莫斯科。

在长达三个月的战斗中,苏俄付出了巨大的生命代价,整个莫斯科被尸体填满,被鲜血染红。

进攻一座城市打了三个月,这对中国军队来说从来没有这样过。既使在欧洲法国那样激烈的战斗中,也没有出现过。这其中除了苏俄人不惜一切代价,不停地从全国各地抽调人员加入,之外,还有中国军队的原因,像这样一个战场,能够把苏俄人吸过来加以消灭,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无论如何都好过跟俄国人打游击。

中国军队的策略就是让莫斯科成为一个血肉磨坊,要让俄国人在这里流光他们的血。

而俄国人的算盘也差不多,他们把莫斯科当作他们意志的表现,以此告诉中国人:他们绝对不会屈服,即使流尽最后一滴血!

而张一平的臭脾气就是:那就让你们流尽最后一滴血!

这是一场意志的较量,看谁先杠不住。

在伏尔加河边,米基扬和喀秋莎两人跟众多的年轻人一起,坐上了木船只,向伏尔加河对岸驶过去,天空炮弹发出吓人的尖啸声,向河里砸过来,河面上被爆得像沸腾的油锅一样,一只只木船被炮弹打中,木船瞬间被害人打成了碎片,士兵像饺子一样被抛上天空,然后哗哗哗地往河里掉,被半人高的浪淹没,再也没有见他们浮上来。

炮弹停了之后,天空又出现一阵嗡嗡的声音,几十架飞机扑了过来,航空机枪射出像一条火链接的子弹带,把木船从中间撕成两半,不幸被子弹打中的士兵,身体被打中的地方变成一片片的碎肉,血溶在肉碎里流入了伏尔加河上。

伏尔加河上,漂浮着一层尸体,河水变成了暗红色,而在河边,更多的木船起航,冒着中国人飞机、炮弹的轰炸前赴后继地向对岸划过去,然后沉没在河中,只有小部分人能够顺利地上到对岸。更多的变成了尸体,顺着河水漂到了下游地区。

米基扬和喀秋莎幸运地到达对岸,一爬上对岸,一个政工人员就给了他们每人五发子弹,在他们的后背狠狠地拍了一下,大声喊叫道:“快,前进、冲锋,向中国人发起冲击…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

喀秋莎吼叫道:“我需要一支步枪,我真的非常需要一支步枪…”

政工人员手里的手枪在她面前一晃,吼叫道:“要枪,向中国人要去——打死他们,用你的牙齿,用砖头,然后夺过他们的枪…”

米基扬和喀秋莎两人手里抓住五发子弹在后面的人的触涌着向前方发起冲锋。中国军队密集的炮火阻截着他们的进攻,赤卫队员们前仆后继地冲锋,等到他们冲破炮弹弹幕的封锁的时候,迎面就撞上中国人枪手的子弹……前面的人倒下去,后边的人冲上来拿起战友的枪继续向前冲……但是,想突破中国人的枪阵,这是不可能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一支部队能够做到,无论多大勇气多坚定的意志,在枪弹的前面,最终都会被粉碎。

苏俄赤卫军汹涌而来,最终都倒了下去,士兵的尸体布满了街道的废墟和广场。中国人的枪声也不再密集了,只是偶尔发出几枪。他们在慢慢在清除那些没有死去的士兵,看到那个尸体还动的。补上一枪,发出呻吟的也补上一枪,对于他们来说,子弹是非常充裕的。

紧接着,又是一轮进攻,然后又归于寂静。之后又一场冲锋开始、结束。然后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在一处炮坑里,米基扬和喀秋莎趴在地上,在冲锋的过程中。米基扬把喀秋莎拉到这里,死死地拉住喀秋莎,不让她冲出去,如果不是这样,估计喀秋莎像其它人一样,被打死了。

“我要一支枪!”喀秋莎不停地叫道,她一直往前冲。其实并不是真的要冲锋,而是希望捡到一支步枪,但是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得到她想要的。

在接下来的几次冲锋里,她所在的炮坑已经填满了士兵的尸体,然而这些尸体当中。竟然没有一个有枪的,他们手里紧握住五发子弹,好像是替中国人送子弹的搬运工人一样,只是中国人并不领他们的情,把他们打死在半途中。

直到晚上的时候。米基扬和喀秋莎才尸体堆里爬出来,只见淡淡的月光下面。尸体铺了厚厚的一地,两人慢慢地爬过尸堆,来到一个街心花园的一个塑像基座后面,塑像已经被炸掉,但是大理石的基座还在,尸体围绕在周围,像渔民晒的咸鱼一样,弥漫着血腥味道。

喀秋莎的手四处一摸,一件冰凉的铁管在她的手心里,她惊叫了起来,“步枪!”连忙使劲拉了出来,这的确是一支步枪,一支俄制作的步枪,上面沾满了鲜血。

喀秋莎顾不得这么多,将子弹装入弹仓,在基座后面伸了出去。然而从黑暗里射出了一颗子弹,叭的一声打破大理石基座上,火星四溅,喀秋莎连忙缩了回去,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直到深夜之后才敢慢慢抬起头来。

藏在尸体群中的喀秋莎悄悄哨探出头来。她很想杀了几个敌人,可是对方是中国人,她已经不止一次知道了中国人的厉害,刚才还差点没有命,不过她心中的那股坚持是永远不会轻易放弃的。

在黑夜里,她不停的变换位置,最终在凌晨的时候,她找到了一个绝好的位置,不过,对于中国枪手的恐惧让她异常小心,因为只要她开—枪,就会被敌人发现,以中国人的本事,她必死无疑。喀秋莎几次端起枪又放下,汗水浸透了衣衫。

“怎么样,有把握吗?”一个声音从后面传过来。喀秋莎看了看,米基扬满脸血污,在他后面还有一个年轻的军官,“那里有一条秘密通道,我们可以从这里撤退。”年轻的军官说道,“我是罗佐夫中尉,39兵团的…”

“走吧,不要让中国人发现,我们打不过他们,只要一开枪,他们就会发现我们,他们闭着眼都能够知道子弹从哪里射出来的,你打了一枪之后,不管中不中,都要趴下,转移!”罗佐夫说道。

喀秋莎迟疑了一下,把枪管递出去。将枪口对准了敌人。然后一动不动地等。

一架飞机从空中掠过,在不远处扔下了一颗炸弹。炸弹轰然爆炸……与此同时,喀秋莎开枪了。在爆炸声的掩护下,枪似乎发于无声。在墙角处的一顶钢盔被打爆,血浆从后面溅射出来。

随着飞机的轰鸣,子弹再一次悄然射出,又一名中国士兵的脑袋开花。剩下的人紧张地端枪躲避,同时子弹纷纷向喀秋莎这边打来,不过这里他们已经潜入了秘密通道了。

“打死了两个——”年轻罗佐夫中尉兴高采烈地叫了起来。他惊呆了:“你叫什么名字?”“喀秋莎,长官。”

“事实证明,我们在枪法上也能够战胜中国人!”罗佐夫叫道,“这是一个大突破,这也是胜利的曙光和转折点,你是一个英雄!”

对于苏俄军队来说,这正是—个需要英雄、需要榜样的时刻。丹罗佐夫认为,应该让全军知道这个“神枪手”;鼓舞土气,树立胜利的信心。

于是英雄的狙击手喀秋莎声名大噪。苏俄军民都为之骄傲,为之振奋。在报纸上面,每天都有她的报道,五个,十个,十五,二十个,三十个……喀秋莎的狙击战果神速增加。

莫斯科的战斗打了三个月之后,时间进入初冬,天气渐渐冷了起来,在方面军的指挥部里,张一平住所的房子,张一平打开了窗户,外面一股寒风扑进来,天气变得更加寒冷了。

昨晚结了冰,对面的屋顶像铺了一层玻璃似的,在阳光下面闪闪发光,冰琉璃从屋檐上坠下来,摔在地上,发出玻璃似的清脆响声。

有一点像融雪的天气,村子里到处是冰洼和雪化后露出的秃地;几头长了毛准备过冬的奶牛在街上游荡、闻嗅着。麻雀象在春天里一样唧唧喳喳叫着,在院子里的一堆树枝上啄食。

张一平的的警卫土根正在外面的草地上追赶一匹从院子里跑出去的肥壮的枣红马。马直挺挺地翘起象麻束似的顿河种的尾巴,迎风摇晃着乱蓬蓬的鬃毛,尥着蹶子,蹄子上的泥块踢出很远,它在草地上兜了几个圈子,在村子旁边的小教堂的矮墙边慢慢停下来,闻墙砖;它让主人走到近前来,用紫色的眼睛斜看着他手里的笼头,又把脊背一伸,狂奔起来。

第七百零八章 挑战书

太阳升起来,雪霜在融化,气温回暖,但是时间的车轮已经进入了冬天不可挽回,接下来的日子天气会更加寒冷,对中国军队的考验也会接踵而来。

村子外面不远处有一条细细的小河,在太阳光的照射之下,河面一缕缕的白气向上升腾。

张一平在窗户前面站了很久,望着被白雾覆盖着的、好象肿涨起来的河边牧场,望着静静流淌冒着水气的小河,心里一直在沉思。

刘亚民只穿着一年军衣,在打扫着厅堂。二嘎子坐在门前的屋檐下的长凳子上,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在细致地慢慢地削一截木头。锋利的匕首在他手中缓慢的运动,木屑成条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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