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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枪王-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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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平骑一匹黄色的战马,走到刘少川的骑兵团面前,他勒住马缰,刘少川上前敬了礼。陪送张一平朝队列里看了一下,张一平问道:“这就是你们的骑兵团全部?”

“不,总司令,骑兵团的一个侦察连因为出去侦察没有回来,敌人很狡猾,他们分散进入山野之中,企图跟我们打游击。”刘少川说道。“不过请总司令放心,侦察连没有问题,要想吃掉我们的侦察连连,俄国人还没有这个牙口!”

“打游击是我们中国人的强项,跟我们打游击跟自杀没有什么区别!”张一平挥动着,他那只没戴手套的手,用充满了自信心的、喑哑的话语训起话来:“弟兄们!你是中国国防卫的第一支真正的骑兵团,以前我们是有骑兵。但是与其说是骑兵,还不如说是一支骑马的步兵,他们可以在马背上开枪,但是大多时候都要下马战斗,在马下才能够有更加精确的射击精度,但是你们不同,你们是真正的骑兵。可以在马背上开枪、睡觉、吃饭,甚至搞女人…“下面传来一阵笑声,张一平继续说道:“……有人说,我们是在入侵老毛子的地盘。不是正义的战争,但是什么才是正义呢?…狗娘养的,他们怎么能对老毛子说什么正义呢?依我说,无论是什么,干掉老毛子就是正义的…

军队的职责就是保卫自己的祖国不受侵犯……呃呃呃……就是说,不受外敌的侵略…现在已经没有人敢侵犯我们了,所以就轮到我们侵犯人家了,……呃呃呃……”张一平觉得有一点跑题了,或者把自己预先相好的词忘记了,他其实是一个爆炸脾气的人,最近装作绅士把脾气强压下去,文明了许多,但是这种人是不善于长篇大论的演讲的,他找不到合适的词语,两条眉毛在他那油晃晃的脸上痛苦地、默默地抖动着;刘少川和他的骑兵以及身后的警卫连队都在耐心地等待着他精彩的演讲;“呃呃呃……狗屁的正义,狗屁的人道,让它们通通见鬼去吧,老毛子之前欺负我们,现在轮到我们欺负他们,这就是正义。

我们是人民的军队,人民的需要就是我们的职责,人民就是咱们老百姓啦,他们需要大量的土地耕种,每个人都想成为大地主,所以我们就来这里圈地了,我们的人民有很多光棍汉,娶不上老婆,所以我们就来这里把这里的女人抢回去…这样的军队才是人民的军队…

我们的老祖宗也说过,天下有德者居之,这有德者是谁,呃呃呃…不单是我张一平啦,各位都是有德者,所以天下就是我们的,我们中国人的…

我对骑兵团这寄予了很大的希望,因为你们不同于一般的骑兵,你们不仅骑士精湛,而且枪法高超,这样的一支队伍,能量是巨大的,我认为,这样的一支骑兵,足以横扫一切力量,无敌于天下这一点,需要你们给我证明。军人天职号召你们服从指挥。团结一起,我们要一如既往,勇敢杀敌……”他斜着做了一个向东方指的手势,“至于是不是正义,就让别人去说吧,我们用自己的步枪去告诉别人什么才是正义,我们国防军的子弹就是正义…”

在距离坎斯克约二百公里外的克拉斯诺的火车站里,远东共和国军事部部长兼人民革命军总司令布柳赫尔也在为他们的军队进行了演讲,同时在场的还有西伯利亚地区著名的老布尔什维克远东共和国的总理兼外交部长克拉斯诺切哥夫。

“同志们!人民意志迫使一直统治到俄国的皇帝逊位。接着政权又转到国家杜马临时委员会手里,但是这个国家杜马临时委员会不是代表人民利益的机关,所以最终,政权到达代表人民的苏维埃手中,这是历史的必然,也是我们奋斗和成果。而现在,可恶的中国人,在我们打退了白卫军、日本以及西方干涉军之后,他们趁我们国内需要建设,人民生活水平需要提高的时候,来侵略我们,他们占领了我们富饶的远东。还不满足,还要占领可爱的贝加尔湖、西伯利亚…他们与可恶的反动的哥萨克骑兵们勾结在一起,残酷地杀害我们的人民,强暴我们的姐妹,抢夺我们的粮食和牲口在西伯利亚各地无恶不作…

“当然地,我们部队当中也有哥萨克。但是你们跟那些哥萨克是不同的,你们是我们的战友,我希望你们与我们一道,坚决与中国人和邪恶的哥萨克骑兵作殊死的战斗…““除少数邪恶的哥萨克骑兵之外,他们怀念沙皇时代的荧光,完全忘记了人民的利益,这种人是不可救药的。这种人要坚决消灭;但是大多数哥萨克也是人民的一员,是人民军的一员,我们人民革命军是布尔什维克党委人民的军队,他的职责就是保卫我们的祖国不受侵犯…人民不受侵犯…也就是说,不受外敌的侵略。我们的姐妹不受中国人的欺凌…”布柳赫尔的口才比张一平好多了,他的表情非常丰富,配合他的动作,把真理论如涌泉一灌入士兵的脑袋里。让士兵们一下子热血沸腾起来。

布柳赫尔的两条眉毛得意地飞扬起来,在他那油晃晃的脸上,愉快地抖动着,士兵们都在耐心地听着,贪婪地吸取有用的精神营养,“在反动的中国人的侵略面前……我们的战士要象钢铁一样意志坚强。誓死与中国人战斗到最后一个人,人民、苏维埃下班人、我们伟大导师列宁、布尔什维克中央号召你们服从自己的长官。我们要一如既往。勇敢杀敌,解救正在受苦受难的兄弟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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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布柳赫尔面前啤演讲的都是一些老兵,他们正在听着在演讲的士兵们热血沸腾,雨水淋在他们身上冒起来了雾腾腾地水气。

但是在这些老兵后面。绝大多数都是刚刚入伍的新兵,他们可没有那种激情,他们也听不清楚布柳赫尔在讲什么,他们眼中只有迷惘,像外面飘荡着细雨的天空。

在几天前,他们被迫从各个乡镇,农村、学校、工厂召集起来。仍旧是在这个车站旁边的空地上,他们宣誓效忠远东共和国政府。

布柳赫尔的演讲完了之后,部队开始解散,各连带到各自的军营里去,但是这帮人虽然穿上了军装,但纪律还是不行,在长官的喝令之下,同乡人依旧成帮结伙地走,互相拥挤着。新兵与旧兵、士兵与军官,同乡人与其它人、熟人与陌生人,大家互相警惕着,都保持着隔绝状态。

从会场回到军营后,人们长时间地议论着听到的演说;他们一面回想着,一面疑疑惑惑地揣摩着每个可疑的字句。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心里都形成了这样一个信念:如果现在中国人来了——那么战争就要结束了。这么一来,那些宣称一定要战斗到底的军官们就很难肃清这种已经深入人心的信念了。

远东共和国的主力已经被中国军队击溃,人民军的上层的惊慌失措的情绪,也蔓延到了下层军官中。

这些刚刚入伍的士兵只是一群炮灰罢了,事实上人人都知道这个,但是去不得不这么做,因为苏俄军队被挡住了,支援不上来,中国人的西北集团军截断了西伯利亚大铁路。

一切都是很乱,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新兵们没有多余的军官管他们,便成群结队地到附近的村庄里去溜达,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人在市场上卖起酒精来了,一些喝得醉醺醺的,简直是司空见惯的了。

那些调离前线,摆脱了各种习以为常的勤务的伤兵们,也无聊透顶地呆在生了火的货车车厢里,等待把他们送回后方。

那些被人怀疑为中国人奸细的哥萨克骑兵们,哪里还有心思去好好照料马匹,整天在市场的广场上游逛,出卖一些从前线上带回来的、容易脱手的物品,象毛毯啦,刺刀啦,锯啦,军大衣啦,皮背包啦,烟草……

两天后,布柳赫尔下达了赶赴前线的命令,但是遭到了公开的抱怨。受了一点轻伤的伤员们甚至拒绝上车,布柳赫尔以执行军法相威胁,骚动才逐渐失去势头,平息下来。兵车向前线开去。

第六百六十一章 埋怨

远东共和国的总理兼外交部长克拉斯诺切哥夫和布柳赫尔一同站在车站的月台里,目送兵车的离开。克拉斯诺切哥夫总理深邃的目光直视远方,透过雨雾的阴霾,用无比沉重的语气说道:“布柳赫尔同志!这是我们能够召集起来的最后一批战士了,请你告诉我:我们还能够坚持多久?”

“我不知道,这要看中国人的意思,如果他们想突破,他们随时可以突破了…”布柳赫尔目光一样透视着雨雾,看到车窗里,每人个战士生动的脸庞。

“以你的看法,中国人停止不前,是不是有跟我们谈判的意愿?”

“双方军事力量非常悬殊,在这种情况之下,谈判是不可能的,就算能够谈判,在谈判桌上失去的将远远比战争中失去的还要多…”布柳赫尔在心里这样想,但是这些话不能够说出来,特别是在这个敏感的时期,在克拉斯诺切哥夫的面前,因为克拉斯诺切哥夫是一个老布尔什维克,也是全俄肃反委员会远东共和国的书记令人闻声胆丧的“契卡”在远东、西伯利亚的头子,就算布柳赫尔手握兵权,也会忌惮几分。

“克拉斯诺切哥夫同志,我认为,中国人是妄想将我们聚而歼之!”布柳赫尔皱着眉头说道,克拉斯诺切哥夫是一个老革命,对待国内的反革命是很有经验,手段毒辣;但是对与中国军队作战的残酷性还是认识不够。前线每天大量的官兵死于战场,但是他们这些领导层却视而不见,只知道不停地要求军队付出、牺牲。

“我们是布尔什维克领导下的革命军队,一定能够克服各种困难,扭转不利的局面的是不是,布柳赫尔同志!”克拉斯诺切哥夫语重心长地说道。

“当然!”布柳赫尔说道。

在一百公里外的一个叫乌亚耳的地方,远东人民军依据有利的地形,布置了三道防线,以阻止来自东方的中国北方集团军的攻击。但是这三道防线却成了绞肉机。是中国人绞杀远东人民军有生力量的屠杀场。

这是一个陷阱,以中国军队的实力,他们绝对可以快速地突破这三道防线,但是他们偏偏在这里停下来,目的就是吸引更多的俄国人,让他们从四面八方赶过来,然后慢慢地给他们放血。最后让他们鲜血流尽而死。

明知是一个陷阱,但是人民军不得不踩下去,远东共和国是作为苏维埃俄国与中国之间的缓冲区,如果这种缓冲的作用没有了,那么远东共和国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

作为远东共和国人民军总司令的布柳赫尔,他的心情是沉重的。他站在雨中,眼看着一列列的运兵车驶出车站,他知道这些人出去之后,都可能不再回来。但是尽管如此,布柳赫尔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够按中国人的意思,不断地将部队送到前线去送死。

因为这是政治的需要。也是苏维埃中央政府的要求。

军事斗争是服务于政治需要的,现在政治需要远东人民军至少能够抵挡得住中国军队的攻势,这样才有可能迫使中国人坐到谈判桌上来,有在外交上解决事态的可能,如果远东人民军不堪一击,高傲的中国人甚至连苏维埃的外交使节都不愿见面,更加不用说谈判了。

“布柳赫尔同志,我们是否可以派出一支部队。穿插到敌人的后方,对敌人进行破坏,牵制中国人的进攻?”克拉斯诺切哥夫建议道,因为布柳赫尔在与白卫军的战斗中,曾经有过这样的辉煌战绩。

1918年8月5日,布柳赫尔指挥部队奇袭哥萨克白卫军的后方,为了和主力红军会师。他率领游击队翻越乌拉尔南部的高山峻岭,其中包括阿拉套山脉的主峰,穿越巴什基里亚茂密的深林和泥泞的沼泽。

布柳赫尔率领这支由俄罗斯人、乌克兰人、鞑靼人、巴什基里亚人、拉脱维亚人、楚瓦什人、沃恰克人、马里人、还有匈牙利人、奥地利人、德国人、还有中国人组成的国际部队,历经千辛万苦。突然出现在白卫军包围圈的背后,白军立即调集大批部队,再次对他们进行包围。游击队不得不通过危险的沼泽地带,以避开白军的精锐部队。

布柳赫尔率领部队,在54天走了1600公里路程,在行进过程中,不断有游击队和零星红军补充进来,部队扩大到拥有6个步兵团,3个骑兵团的兵力,一路上经历20多次战斗,歼灭敌人7个团,把白匪军和外国干涉者后方搅的鸡犬不宁,有力的配合了东方面军各部的进攻,终于使喀山、辛比尔斯克、萨马拉获得解放,在俄罗斯革命史上获得前所未闻的功绩。而布柳赫尔从此名声大振,得到了中央的重视,列宁也知道了布柳赫尔的事迹,全俄中央委员会听取了他们的报告时,并将全俄刚刚设立的奖章,第一枚红旗勋章授予布柳赫尔。

布柳赫尔是这样发家的,现在克拉斯诺切哥夫要求布柳赫尔再来一遍这样的辉煌,把中国军队打败。

布柳赫尔沉吟着,他不是在考虑这个方案是否可行,而是大考虑怎样回答克拉斯诺切哥夫这个只知道整自己人的混蛋。

白卫军是一群乌合之众,怎么能够跟中国军队相比,穿插作战是中国老祖宗的玩意,在中国人面前玩这个,跟找死没有什么区别!何况,就算他现在愿意亲自出动,也没有那么多兵力,穿插作战对部队的要求也非常高,那些有经验、意志坚强的士兵,在以往的消耗战中已经消耗完毕。现在只剩一批没有任何作战经验、意志不强的新兵,带着这些新兵玩穿插作战:这不是玩穿插,而是在玩心跳。

“克拉斯诺切哥夫同志,你的建议我也想到了,现在在中国人的后方,有很多游击队在作战…相信过不了多久就有喜讯传来…”布柳赫尔说道。

克拉斯诺切哥夫只有点点头。这时一位脸色坚毅的少校军官走过来,向两人敬礼,布柳赫尔回了一个礼,克拉斯诺切哥夫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回礼,布柳赫尔问道:“加里兹诺夫同志,部队准备了吗?”

加里兹诺夫是这支补充部队的一长制的师长,他的部队之前已经被打光了,这一次重返战场,已经存了必死的信念。

加里兹诺夫坚决地说道:“报告两位首长,我师必将战斗至最后一个人,也绝对不让中国人前进一步。”

布柳赫尔上前拍了拍加里兹诺夫的肩膀,没有说什么。克拉斯诺切哥夫上前鼓励了一下,说了大约三十分钟的革命道理,这才让加里兹诺夫上了最后一辆火车的车尾,火车向东方慢慢驶去,消失在雨雾之中。

“我的娘呀,克拉斯诺切哥夫同志的话,比中国人的子弹更让人觉得可怕!让我全身像虫子咬了一样,如果再让我在他面前呆半个小时,我一定会窒息死掉。”加里兹诺夫一上火车车厢就是说道。

“他们这些政委、契卡,最擅长的就是这个,说这些道理就像重机枪一样,噼里啪啦没有个停,如果上到前线去,我估计中国人也会被他们说死,也省得我们兄弟们去拼命,却堵中国人的子弹了。”一个红胡子的军官大声地,满怀怨气地说道,他已经算是非常克制了。要是以往,这样的话谁也不敢说。被政委们听到,一个反革命的帽子就会扣下来,然后会神秘地失踪,家属被牵连劳教!不过既然即将赴战场,也不知能不能够活着回来,也就不怕了。而且在这节车厢里,也没有政委在这里。

加里兹诺夫是一长制的首长,政委在战时对他的作用不大,他可要把政委拒之门外,就像现在,他和手下的几个团长喝酒,政委博多夫斯科夫正在车厢安抚那些忐忑不安的士兵,跟他们谈天,说革命道理。但是很快他发现,他的革命教育起不到任何作用,因为他一开口,一群人就你一句我一句地说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弟兄们?不是说革命胜利了吗——胜利了,可是为什么战争还在继续——咱们为什么还要去流血呢?”

“这一次是中国人,中国人来压迫我们啦!”

“这都是以前沙皇政府的错,他们那里拼命地侵略中国,欺负中国人,现在好了,报应来了,现在轮到中国人侵略我们了,抢我们的牛羊,欺负咱们的姐妹…“”这都是沙皇的错,为什么找我们的麻烦…““沙皇是被我们推翻的了,没有想到推翻沙皇会惹到这个麻烦。”

“沙皇的时候咱们也没有过什么好日子,如今还是一样……”

“说得对!”

“这战争还有个完吗?……”

车厢里进行着这样的谈话,全部都是埋怨,不仅埋怨死去的沙皇。还埋怨现在的远东共和国,就是很少人去埋怨中国人,或者说,他们不去仇恨发起战争的中国人,反而埋怨自己的祖国。

第六百六十二章 策反

不到一百公里的路,兵车很快就到,已经可以听到轰鸣的火炮声,炮弹爆炸引起的烟柱冲得很高,老远就可以看得到。

兵车一到站,分散在几辆兵车上的哥萨克们就象预先商量好了似的,从车上跑下来,根本不听各自己的长官的劝告和威胁,就在铁路上聚集起来,而且越聚越多,一些不明真相的新兵也去凑热闹,挤在那里,变成一片土黄色的海洋。

师长加里兹诺夫和政委博多夫斯科夫,几乎同时从车上跳下来,枉费心机地在哥萨克们的军大衣汇成的土黄色的海洋里奔忙,央告哥萨克们回到各自的连队里,细说那些新兵回去,不要在这里凑热闹,让出线路让后面的下车的部队出站。

这些哥萨克都是以前沙俄军队的主力,后来投奔过白卫军,白卫军失败之后,又投降了革命,人民军对其进行了收编。

要是以往,这些人做出这种行为早就被镇压了,但是现在的局势有所不同,现在镇压他们,只会引起部队的不安甚至产生哗变,特别是在这个时候,人民革命军势弱,有经验的老兵已经消耗完了,只剩下很少的兵力。而这些哥萨克,都是一些有经验的老兵,是这支部队的骨干,如果这些人被镇压了,这支新建的步兵师,壳子就真正的变空了。

团长和政委只能好心地相劝,并不敢对他们怎么样。也正是如此经,那些哥萨克才更加肆无忌惮。

一个身材矮小哥萨克中士激动地进行着演说,然后由于一个粗大嗓门的哥萨克进行扩音转述,这个粗汉嗓门很大很尖锐,就像正当盛年的时候被拉去阉割做了太监一样,叫喊的声音非常清脆清楚,而且传得很远,怨恨的字句从他苍白、恶狠狠地歪着的嘴里吐出来:“弟兄们,你说气不气人呀。一路上来,咱们被当作中国人的奸细啦,步枪被收去了,连我们的战马也被收去了,他们还特别嘱咐叫人盯紧我们…我知道为什么!不就是因为有些哥萨克骑兵跟着中国人为恶不作吗…可是我们是我们,他们是他们,怎么就混为一谈呢?…哥萨克就没有好人了吗?俄罗斯人当中还有高尔察克、尤登尼奇、邓尼金这些与人民为敌的大坏蛋呢。咱们辛苦为革命打仗,他们却是疑神疑鬼,不放心咱们…你们说说,这是不是让咱们哥萨克心寒呀…““心寒呀,太过心寒了,我的心都死了。”有人大声响应。声音不比那个假太监的低。

“没有了战马,叫我们如何战斗,咱们哥萨克就是马背上的战士,没有了马就等于没有了腿…”

“收了我们的枪,叫我们怎么打仗,难道叫我们用牙齿去咬中国人的炮弹…这也太过份了吧…”

那个太监嗓门大开声了:“乡亲们!这样可不行啊!咱们投身革命,为的是什么?当初他们不是说:投降吧。投降吧,让战争线束,然后就让大家回家:所以我们投降了,参加了革命,以为真的可以回家了,可是他们又要把我们愚弄啦!既然当初他们是答应我们的,可是过了两年了还是不停地打下去,要直到我们都死光才结束战争吗?中国人要什么就让给他们好了。这西伯利亚都是不毛之地,能够有什么用呢?就让给中国人吧,我们大伙都不愿意打仗!我说得有道理吗?说得对吗?”

“对!”

“一针见血!非常有道理!”

“不毛之地,就让给中国人啦,反正都是从中国人手里抢来的东西,还给人家也是应该!““大家都厌烦战争啦!两年前就应该让我们回去啦。”

“你们瞧,我的两只大腿瘦得裤子都撑不住啦…像两只不胳膊一样…那还打什么仗啊?!”

“我们不愿——意——打——啦!……”

“我们要回家!”

……

政委博多夫斯科夫排开人群。爬到车厢顶上,但是没有人注意他,就用脚把车厢顶跺得震天响,一边用嘶哑的声音大声喊叫道:“乡亲们!等等!乡亲们!弟兄们!你们这些笨蛋。不要随便听人胡言乱语,煽动谣言,好好听我说!……弟兄们!”政委博多夫斯科夫声嘶力竭地喊道,拚命想压下千百人的声音。

“等等!兄弟们,不要激动!咱们是革命队伍,革命队伍要以服从命令为准则……上级收缴战马,那是前线的需要,我们的侦察兵在战斗中大量的牺牲了,他们献出了生命也失去了宝贵的战马,这不能够怪他们,他们已经为了这个祖国和人民牺牲了自己的生命。但是战争还在进行,不打退中国人的进攻誓不罢休……现在前线的部队需要侦察兵和战马,并非对你们的猜疑,我们都是亲密无间的战友…不信,我们可以请师长加里兹诺夫同志给咱们解释一下,到底为什么?……”

加里兹诺夫可不是一个哥萨克,他是一个优秀的军官、坚定的布尔什维克,但却不立于善于言词,也没有演讲的经验。在这么多人的场面,加里兹诺夫有一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他颤动着嘴唇,高声朗读完他收到人民军司令部的命令:说要从他的部队里抽调一些马匹充实前线的侦察、通信用途。然后把命令下放,让士兵传阅。

政委博多夫斯科夫和师长加里兹诺夫使出浑身的解数,终于将部队的情绪稳定下来,政委博多夫斯科夫对哥萨克进行安抚,以及进行谆谆教导…效果似乎有一点用。

在一节生了火的货车厢里,坐着三个非常彪悍的哥萨克,另外还有一个比较清秀年轻人,叫做安德烈,他是哥萨克第一骑兵团第九骑兵连的一名士兵,在攻打安加尔斯克的时候,他由于情报错误,让第九骑兵连遭到了巨大损失,皮里多诺夫中尉本来想处死他的,不过这家伙说他有一个叔叔在苏俄军队里,有一帮哥萨克兄弟,他可以去策反他们,所以皮里多诺夫中尉就给了他一个机会。

坐在火堆面前的那个生着鬈毛大黑胡子和调皮的浅棕色眼睛的就是安德烈的堂叔叔尼古拉舍维奇,他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彪悍哥萨克。另外两个也是他们一个村子的青年,都是尼古拉舍维奇的子侄辈。所以从在这车厢里的都是自己人,一个村子的人。

尼古拉舍维奇指着外面混乱的局面,说道:“安德烈,你看看外面,我一句话就可以让他们乱起来,现在哥萨克们都听我的。”

安德烈说道:“我的叔,亲叔,如果你让他们现在就造反,那就更加好了。”

尼古拉舍维奇伸出熊一样的手掌,在空中划了一下,但是没有拍下去,现在这个安德烈已经不是以前村里的那个放荡、快活、专门偷狗、勾引寡妇的哥萨克了,在战前,安德烈是一个在全镇臭名远扬、狡猾多端,但是又非常怕死的偷狗贼。据说他跟全镇上的寡妇都睡过觉。

在哥萨克里,偷马贼虽然遭人痛恨,但没有人敢轻易动他,而且有很多人都佩服他的胆量,比如尼古拉舍维奇就是一个远近闻名的偷马贼…现在人人尊敬他,怕他,愿意跟他走。但是一个偷狗贼,人们只会嘲笑他没有胆量,是一个无能之辈,抓住了就是一顿乱揍。

不过现在,安德烈代表的是跟中国军队在一起来的哥萨克第一骑兵团,他身后是强大的中国军队,尼古拉舍维奇不得不另类的目光看待这个不成器的侄子。

尼古拉舍维奇脸是黑黑的,眯缝起一只象亚麻花似的眼睛,“造反是多么容易的事,就像跟咱们镇上的那个老寡妇睡觉一样,只要我说一句话就行…问题是那边会给我们一个什么待遇?”

安德烈不堪入耳地开玩笑说:“原来你跟那个老寡妇睡过觉,当初我怎么挑逗她,她也不肯呢?我很羡慕,叔,那老婆娘的洞洞会不会很大……上帝保佑,要是那样可真不得了……”

“说正经的,到底给什么待遇?”尼古拉舍维奇扬手欲打,这是老习惯了,不过并没有真正打下去。

“基本上一个原则就是,您带领多少人过来,就给你多大的待遇,如果你这边是个团长,到那边也就团长的待遇…如果你带领一个团的人过去,你就是团长,如果你在这边带领十个人过去,只要你是团长,也给你团长的待遇!”

“狗屁的团长啦,俄国人看得紧呢,现在只是一个连长,还是副的。”尼古拉舍维奇骂道,“每天吃得像猪一样,干得像牛一样,还天天提心吊胆,担心被肃反了,连尸骨都找不到…”

“咱们在那边不用担心,吃香的喝辣的,前段时间,咱们打下了个安加尔斯克那个小镇,那里的娘们任由咱们睡觉,酒肉任由咱们喝…”安德烈眉飞色舞地说道。

“中国人好相处吗?”

“特仗义,咱们只有一条规矩,就是不要害中国人,其它的他们不管,咱们跟中国人说好了,在咱们的家乡,成立一个由哥萨克人管组成的国家,再也不用看俄国人的脸色,咱们喜欢怎么干就怎么干。”

第六百六十三章 焦孟不离

“要真成,咱第一个就将咱们政委博多夫斯科夫的舌头割下来,这家伙今天在咱们的耳朵边鼓噪了一天,烦都烦死了!”旁边尼古拉舍维奇的一个子侄气愤地说道。

“在咱们那边,再也没有人给你做思想教育啦,咱们整天都说哪里姑娘漂亮,哪里的小媳妇水灵,哪里的酒好喝,哪里的香肠够味道…那才是真正的生活…你们这里,活得像坐牢,生活就像守活寡…”安德烈的话,让尼古拉舍维奇旁边的两个同样是偷马贼出身的年轻哥萨克心里痒痒起来。

“就凭这句话,咱们反定了,咱们在这里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一小时都呆不下去。”

“一分钟都呆不下去。”

“一秒钟也呆不下去。”

两兄弟一唱一和地叫道,尼古拉舍维奇瞪了一眼,骂道:“别吵!”

“安德烈,你老实告诉我,中国人真的很历害吗?跟他们不会像高尔察克那样,只风光一阵子吧?”

“高尔察克哪能比呀!”安德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的叔,亲叔呀,中国人怎么不厉害?他们十五万人在欧洲打败英法美联军几百万人,这还不厉害?现在他们的有上百万军队,他们已经把俄国人打得头破血流了,你也看到了,现在苏俄还有什么人,上一个死一个,上一双死两个…”

“咱们可是骑兵!哥萨克骑兵…”尼古拉舍维奇不服地说道,“真正一对一打起来,咱们也未必比他们差!””之前我们败给苏俄红军,这些丢人的事就别说了,你知道中国人是怎么厉害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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