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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明易-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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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安?”李至刚喜上眉梢,“果然好名,皇上觉得如何?”
朱棣点了点头,“难得解爱卿时刻关心大明的国运,这个名字也颇为喜气。朕觉得不错。”
圣口已开,李至刚连忙附和,“那就多谢解大人,至刚先替小儿谢过了,改日小儿百日之际,必定请解大人过府一聚,到时解大人可要务必赏脸啊。”
解缙微微一笑,向李至刚举杯遥祝。
吉安?好名字?我差点把嘴里的所有东西当场喷出来,‘吉安’读得快一点不就是一个‘贱’字吗?解缙也太过大胆了,万一事后这其中的玄虚被人觉察,那可是祸患无穷啊。曹操斩杨修的典故可不是子虚乌有的,我不禁暗暗为这个才华横溢的大学士担心起来。
“小臣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皇上恩准。”一个身材健朔的男子忽然站了起来。其实我早就注意到了这个看起来朴戆鸷勇的汉子,他的座次竟然还在李至刚、李景隆等人之上,难道是传说中的。。。。。。
“邱国公有话但讲。”朱棣的口吻也是甚为客气,这个男子果然就是‘战神’邱福,其人骁勇善战,人莫能挡,却又处事低调,从不争功,朱棣曾经叹曰:“丘将军功,我自知之。”等到即位,大封功臣,邱福为首,授奉天靖难推诚宣力武臣、特进荣禄大夫、右柱国、中军都督府左都督,封淇国公,禄二千五百石,与世券。每次议政,邱福皆占首位。
邱福爽朗一笑,“小臣家中也生了一个大胖儿子,今天解大学士还有李大学士都在这里,不知道能否给小儿也起上一个响亮的名字呢?”
李至刚接口道:“有解大学士在此,至刚怎敢妄称学士。”
这位便宜世叔也太狠了吧,竟然马上就挑拨离间起来。要知道李至刚的这个左春坊大学士可是朱棣御口亲封的,如今李至刚这么说,明摆着就是说有解缙在朝一日,朱棣的这个封号就是有欠妥当。看样子以后对这位世叔一定要多留几个心眼了。
朱棣果然眉头一皱,开口道:“李卿家过谦了。起名之事,群策群力才更显喜气热闹嘛。在座的各位,有什么好的想法,尽可直言,不必多虑。”
邱福爽朗的笑声再次响起,“对,对。各位有什么好的建议,大可提出,刚才是邱某说得孟浪了。”
武藤太郎首先站了起来,“小使虽然远来是客,但还是希望皇上和各位大臣原谅小使的喧宾夺主。小使生长在日本,鄙国臣民对于中华文化素来景仰,四书五经皆是鄙国臣民必读书作。小使资质驽钝,对于大明的汉字只是略通皮毛,但还是斗胆想试上一试。”
“哦?”朱棣面露喜色,“武藤来使请讲。”
武藤太郎道:“《诗经。先秦。采菽》有云‘乐只君子,天子命之,乐只君子,福禄申之’。不知道‘申’字可好呢?”
申?什么嘛!日本番邦效果竟然意图和我中华天朝相提并论,这‘申’字不就是一个‘中’字和‘日’字的结合体吗?等一下,申。。。。。。原来是这样,我怎么一直没有想到!所有的一切都想通了,只剩下那个神秘的图案了。
还没等朱棣和邱福开口,李景隆先一步道:“老夫倒是觉得‘晔’字更好,‘黄山浑凤笛,清晔侍龙媒’,不知淇国公以为如何?”
李景隆果然是此番心思,‘晔’字‘华’大‘日’小,其意自明。
“不如也叫吉安吧,孩子们能够同名也是一种缘分啊。”李至刚的声音平淡如常,但是从我的角度看到了这位世叔的攥紧的拳头。解大才子,你的把戏已经被李至刚看穿了!解缙恃才傲物,固然不对,但是如此给解缙树敌,李至刚未免也太睚眦必报了。
一直冷眼看着众人的解缙也意识到邱福是一个得罪不起的人,连忙打岔道:“曹国公,你不是说今天有精彩的节目呈现给皇上吗?怎么到了现在还不见踪影啊?”
李景隆望了一眼朱棣,见其没有异议,‘啪——啪——’的鼓了两掌。
鼓乐响起。
“英英妙舞腰肢软。章台柳、昭阳燕。锦衣冠盖,绮堂筵会,是处千金争选。
顾香砌、丝管初调,倚轻风、佩环微颤。
乍入霓裳促遍。逞盈盈、渐催檀板。慢垂霞袖,急趋莲步,进退奇容千变。
算何止、倾国倾城,暂回眸、万人断肠。”
伴着冉冉的仙乐,六个身姿曼妙的女子翩翩起舞,柔软无骨的腰肢幻成优美的舞姿。但是在场的众人却没有一个人的注意力放在这六位的女子身上,因为绿叶生来衬红花,众星只为拱明月。全场的焦点已经集中在了明月身上。
是的,她就是今晚这艘画舫的明月。没有一种情绪可以表达我们现在的感受,用华丽的辞藻来形容她只是一种亵渎。她的舞蹈已经不是舞,而是一种韵律,能够抓住人内心深处最为隐私感情的韵律。
乐停舞止。
云彩过,明月现。除去面纱向朱棣款款施礼的女子让我大吃一惊,这不是救我一命的抚琴人吗?见惯佳丽三千的朱棣,竟然也在那一刻露出了迷醉的神色。看着抚琴人恍若秀郁的玉容被其他人用这种眼光如此直视,我的心里一痛,那是锥心一痛!
“啪——啪——”朱棣终于回过神来,缓缓击掌喝彩。随后整个天地淹没在一片掌声之中。而我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只有痛。
“皇上可满意?”李景隆一语双关的问话,让我在那一刹那给他判了死刑。
“你叫什么名字?”朱棣的声音原来也可以变得如此温柔。
“奴家沈吟菲。”
“好!很好!”朱棣再次喝彩,但是却又面露犹疑之色。
李景隆的声音再次响起,“皇上,炎炎夏日已过,秋高气爽,气候怡人,可是田猎的大好日子啊。臣下建议不如过几日举行一次田猎如何?”
“好!国公提议甚好!”朱棣眼中闪过异彩。
李景隆!你真的在找死!沈吟菲是烟花女子,不能带入宫中,竟然就想出这个田猎的主意。这样一来,朱棣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在宫外过夜。阿谀媚上,(奇*书*网^。^整*理*提*供)对于李景隆这种权欲熏心之人,本来无可厚非,但是想到沈吟菲就是其中的受害者,我真的有些难以接受,爱屋及乌,这又是为哪一般呢?
身心俱疲的我瘫坐在摇晃的马车上,随着车子的上下颠簸而左右摇动。全身的力气似乎在离开画舫的一刹那被抽干了一样,什么都不想做,脑子里有的只是空白。
一道黑影忽然闪入了马车,我下意识地准备提气迎敌,却因为连日来虚耗过大,全身经脉钻心一痛,体内的真气开始肆无忌惮地游走起来。完了!我貌似走火入魔了!
来袭的黑影趁机一掌袭来,无偏无倚地拍在了我的胸口。侵入体内的真气雄浑无比,犹如惊涛骇浪般卷起了体内那些四处游走的散乱真气,这股真气在经脉中连续运转了三周之后,缓缓撤出了我的身体,全身的不适也在同一时刻消失,反而有种如沐春风的惬意。
“谢谢你。”恢复如常的我已经认出闪入马车的黑影不是旁人,正是本应该在尚书府等我回去的唐栖。
“你这几天消耗太大了,加上情绪波动和突逢惊吓,险些万劫不复。今晚早点回去休息,其他的以后再说吧。”唐栖的脸上带着意思歉意,毕竟她的出现是我走火入魔的直接诱因。可是看着她额头晶莹的汗珠,我还能怪她什么呢?她会出现在此处,其中的良苦用心,只要稍微转一下脑子就可以一清二楚了。
“什么嘛!”我舒展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肩膀,“足足睡了两天两夜,我精神着呢!是不是你自己想偷懒,所以才甜言蜜语地骗我去休息啊!”
“走!我们去书呆子的住处!”我推了一下尤自发怔的唐栖,对外面的车夫喊了一句,“大哥,劳驾!万安巷黄府!”
马鞭一响,车子转变了方向。
“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站在简陋甚至是有些破旧的一座院子面前,唐栖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书呆子刚刚遭此挫折,作为朋友,我也应该来表示一下慰问。而且如果那十一句诗中真的有什么玄虚的话,我们也要借助到他的力量,怎么说这个翰林诗会魁首不是弄虚作假得来的。”我以复杂的心情拍响了黄府的‘小’门,不知道将来有一天我被金秀郁拒绝的时候,会不会有人来拍响我的家门呢?家?呵呵,我有家吗?
“公子,姑娘。你们找谁啊?”一个睡眼惺忪的家丁打开了府门,现在已经将近子时了。
“请问这是黄信中黄典籍的府上吗?我是他的好友徐杉,特来拜访。”见到家丁似乎有些犹豫,我又补了一句,“只要告诉你家大人来的是徐杉,他一定会见我们的。”
不一会儿,去而复返的家丁就带着我们进入了黄府。其实所谓的黄府,不过就是几间瓦房而已,一进大门,我就看到了一间较大的房间中昏暗的烛火,还有映在窗纸上耷拉的头影。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果然是‘愁风闷雨人无寐’啊!
我快步走入房间,迎接我的只有黄信中布满血丝的眼睛,“爱金,唐姑娘。你们来了。”
“对啊。我们特来恭喜你这个新科的翰林魁首啊。”我强迫自己露出违心的笑容,尽量用上了轻快的语气。唐栖似乎也觉悟到一点自己的滔天大罪,竟然也跟着笑了一下。
黄信中苦笑一声,“爱金,你也不要强作欢颜了。她是天仙一般的人物,我黄信中又算是什么东西,本来就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如今镜花不存,水月不在,反倒是轻松了许多。黄智,快去泡茶!”
唤作黄智的下人闻言退了下去,我趁机转移话题,“慕南果然豁达。诶?你这个下人叫黄智吗?那是不是还有一个黄勇呢?”
“黄勇已经睡了。爱金真是一猜一个准。爱金,你们深夜到此,不该是只为了来看望我这个失意人这么简单吧?”
“这个。。。。。。”瞟到黄智正端着茶上来,我让过一条路让他放下茶水,等他出去之后,才道出了来意,“我们是有一些和诗有关的问题,想请教一下你这个诗会魁首。如果你觉得时间不合适的话,我们也可以改日再来。”
“爱金,你言重了。能够帮得上忙,我义不容辞。到底是什么问题呢?其实中华千年历史,流传下来的诗文何止千万,光是人力,即便是一生一世也不可能穷尽,一会儿要是有心无力,爱金,你千万不要怪我啊。”
“慕南肯点头就好,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十一句诗而已。有些是脍炙人口的诗句,有几句我也似曾相识,剩下几句则是闻所未闻。慕南可否看看其中有什么玄虚没有。”
“哦?”黄信中似乎被提起了一点兴趣,“诗中藏文,古来有之。有一段时间,我还特地沉迷于此。爱金快些说来听听,也好消磨这漫漫长夜。”
当下我把十一句诗带‘月’字的诗依次念了出来,黄信中一一作了摘录。
“慕南,可有发现?”
黄信中沉吟了一下,“爱金,你确定这几句诗,你没有记错吗?”
“不会吧?”我用眼神询问了一下唐栖,她也是摇了摇头,示意没有错误。
“这就有些奇怪了。爱金,你来看这几句,像‘梁园二月梨花飞’是出自岑参的‘梁园歌,送河南王说判官’,烟花三月下扬州,人间四月芳菲尽,这两句更是不用多提,其他几句也是有其来历的。只有这两句‘七月凤凰生翠水’、‘十月金陵雷怒号’可是委实有些奇怪啊。”
只要有怪异,就会有线索。我的眼睛亮了起来,“慕南,快说怪从何来。这两句诗,我是闻所未闻啊!”
“就说这句‘七月凤凰生翠水’吧,在我的记忆中,从未有过一位名家留下过这句诗。不过北宋大家欧阳修的‘渔家傲’中倒是有一句和其十分相似,乃是开首的‘七月芙蓉生翠水’。”
七月芙蓉生翠水?七月凤凰生翠水?只差了两个字。为什么其他的九句诗都是有典可考,偏偏这句诗要改上两个字呢?“那‘十月金陵雷怒号’呢?这句有什么怪异?”
“这句的怪处也是一样,本身没有什么出处,但是诗圣杜甫在他的‘久雨期王将军不至’中有一句‘十月荆南雷怒号’,却与它十分相似。”黄信中一边说,一边在改变的四个字旁划了一道线。
金陵?凤凰?看着被划出来的四个字,我和唐栖的眼睛不约而同地亮了起来。。。。。。
卷七 诗仙李白 第五章 诗中玄机
京城南郊。一座气势恢宏的古楼旁,闪过两条人影,那两道影子并不是两只发情的小猫,也不是勤勤恳恳搬运庄稼的两只小田鼠,当然更不可能是打情骂俏的猫鼠情侣。只要看看那矫健的身姿还有独步天下的轻功,明眼人应该不难猜测那就是我和唐栖。
不过我们并不希望有什么明眼人发现自己的行踪,而且也不可能有明眼人发现我们的行踪,因为现在已经是半夜三更,除非有失恋的苦命人看中这座凤凰楼,想要趁夜半无人之时完成高空坠落的壮举,这个时候的京城百姓应该都呆在自己温暖的被窝里。我们今天的运气不错,苦命人并没有出现。所以我们很顺利地登上了凤凰楼的最高层。
“这就是李白的真迹?”黑夜给了唐栖黑色的眼睛,但是黑夜并不能掩盖她空白的大脑。
“这不仅是太白公的真迹,而且这种字体叫做狂草。狂草是草书中的一种,是一位才华横溢的才子对另外一个才华横溢的才子的草书的一种全新发扬。看看这字,真可谓飞砂走石、披头散发啊!”我现学现卖起从金秀郁那里听来的深奥知识,但是看见唐栖的脸越来越黑,我及时地用自己可爱的嘴唇遮住了我洁白的牙齿。
“有功夫在那里卖嘴皮子,还不如来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唐栖的这句话充分验证了一个道理,一个傻人和一个聪明人呆在一起的后果,只有变得更傻,因为这个傻人甚至会放弃思考。
“你们那个百年前的前辈会创出这套‘破月十一剑’,然后又以十一句古诗来作为招式的名字,肯定不是无的放矢,而且还煞费苦心地修改了其中的四个字,而这四个字就是‘金陵凤凰’。而无巧不巧这天下正好有一座金陵凤凰台,这地方肯定有秘密。大姐,你说除了那个什么开启手法,有没有那么一丝可能,这里的什么暗阁机关里还藏着金银珠宝,古玩字画呢?”
“哎哟!”头上又中了一个暴栗,我只好无奈道:“我们分头四处找找吧,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的。”
大海捞针是痛苦的,在这么一座五层的高楼中要找到什么玄机,无疑也是一件苦差。当然仔细搜查后的成果还是十分可观的,两只蜘蛛,三只小强,四只田鼠,原来在这太白公的凤凰台中是一片生机昂盎然啊!
“怎么这么多小田鼠?”唐栖对着自己的天敌,也要退避三舍。
“可能是小田鼠多多吧。”我随便应了一声,心里却是疑云重重,难道是我们想错了?这个金陵凤凰台中什么玄机也没有啊!金陵凤凰到底指的是什么呢?
‘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 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毫无头绪的我百无聊赖地吟诵起墙上的这首千古名句,忽然我的眼光死死盯在了诗的最后两句上。
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这个。。。。。。难道是这样?这不太可能吧。太白公可是唐朝的人,他怎么可能是。。。。。。太白公?李白?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是似乎我已经破解了一个流传千年的谜题。太白公!你可把世人骗得好苦啊!
“小子,你傻笑什么呢?小田鼠有这么好吗?光是盯着看就可以让你这么开心!”唐栖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
我神秘地向唐栖笑了一笑,“大姐,我们似乎有些想错了。”
“错?废话!什么都找不到,当然是想错了。”唐栖的反应很符合她的智慧。
“不是什么都找不到,而是本来这里就什么也没有藏。或者说我们要找的东西,根本就没有藏起来!”我的笑意更浓,每次破解疑案谜题的时候,都会让我有一种莫明的兴奋。
“哎哟!”我的头上又中了一个暴栗。在空旷的高台上,这声惨叫似乎传得格外深远。
“好了。我这么辛苦才想到的成果。你就不许我卖个关子,耍个帅气吗!”我小声埋怨了几句,马上转入了正题,“大姐,其实我们一开始的想法十分的不合理。试想如果是那位前辈在凤凰台中藏了什么东西,距离今天已经足足过了百年,每天这里都有成百上千的游人出入,人多手就杂,保不准就会触动机关,一触动机关,那位前辈藏的东西不就暴露了吗?试问一位旷古烁今的前辈高人会作出这么不符合他的智慧的举动吗?退一万步说,即便这件东西藏得十分隐蔽,没有人能够无心得到,但是战火呢?这百多年来发生了多少战事啊!金陵历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这座楼如果毁于战火之中,那位前辈的苦心不是也白费了吗?所以‘金陵凤凰’这四个字的意思并不是指这里藏有什么玄虚,甚至指的也不是这座古楼。”
“那‘金陵凤凰’指的是什么?”唐栖犹疑了一下,竟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我知道了!”
“什么!”我大吃一惊,“你竟然想到了。难道说智慧这种东西也能传染?”
唐栖得意洋洋地瞟了我一眼,“这有什么难猜的。金陵指的就是南京城,凤凰指的自然就是皇后了。所以合起来就是南京城的皇后。这就是真正的谜底啊!”
我长长舒了一口气,说心里话,我真的很欣慰,原来智慧果然是不会传染的,要不然在文武双全的妖女面前,我还混什么?“大姐,思考的价值不在于它能得出的结果,而在于思考本身这个过程,你能够有自己的想法,我这个做小弟已经很开心了。但是很遗憾,我只能说一句重在参与了。”
“不对?”唐栖一脸的疑色显然是在挑战我的权威。
“其实推理这种东西无所谓对不对,但是事实的真相只有一个。大姐,你过来看一看,你不觉得这最后两句诗有些奇怪吗?”我走到墙边指了指‘登金陵凤凰台’的最后两句。
唐栖随便扫了一眼,不屑地撇了撇嘴,“这有什么奇怪的,还不是一些无病呻吟而已。”
“大姐,你知道什么东西可以流传得最为久远吗?”我提出了貌似无关的问题。
“说重点!要不然天就亮了!”唐栖因为自己妙手偶得的想法被我否定,显然有些情绪波动。
“立言、立德、立功并称为三不朽,其中的立言指的就是著书立说。所以要想自己的名字流芳百世,只有走这三条道路,而如果想要使一条信息成为永恒,可以走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把它成为万人传诵的书作!大姐,你明白了吗?”
见唐栖还是没什么反应,我继续道:“为什么那位前辈留下的‘金陵凤凰’四字能够流传百年,走的就是这条路,他把这四个字融入了人人修炼的武功招式之中,这和著书立说是同一个道理。”
“可是这和‘金陵凤凰’的秘密有什么关系呢?”
我微微一笑,“因为这个秘密的谜底能够流传下来,靠的也是这种方法。你朝思暮想的开启手法,其实已经被千万人传诵了将近千年!”
“你是说。。。。。。”唐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墙上的诗文,“可是。。。。。。”
“可是怎么太白公会知道开启手法?”我道出了唐栖的疑问,“大姐,你不是说过你们‘墨门’核心成员的名字里都带有一个‘日’字吗?太白公的名字叫李白,‘白’,呵呵,的确有些匪夷所思啊!”
“竟然是这样!”唐栖终于明白我在说什么,“可是即便真的如此,那这首诗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玄机呢?”
“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大姐,从这两句诗诗里,你真的读不出一点什么吗?”见唐栖还是没有反应,我继续提醒道,“浮云蔽日,你们门中以太阳为圣物,太白公作为门中的核心人物,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呢?要使太阳重现光芒?我们就应该。。。。。。”
“拨云见日!”唐栖说出了正确答案。
“没错。那再来看下一句,‘长安不见使人愁’,要堪破这句的玄机,还要明白一个典故,是关于长安和太阳的。”
“长安和太阳?”
我点了点头,当下把金秀郁提过的关于晋元帝和晋明帝的典故说了一遍,“所以说其实这里的长安指代的是太阳才对,太阳不见使人愁,我们就要。。。。。。”
“夸父追日!”唐栖的声音里充满了兴奋,如果上一句只是一个巧合的话,那么巧合怎么可能在一首诗中重复两次。太白公,亏你想得出来,为了防止开启手法的失传,竟然想到把它写进自己的诗里,而且被人传诵了千年,仍然茫然不觉。诗仙李白何等人物,怎么可能模仿他人的诗风,原来其中竟然有这样的秘密。
“拨云见日,夸父追日。我懂了!”唐栖情难自禁,重重给了我一个暴栗,以示庆祝!
“这两样武功就是开启的手法吗?”我顾不上揉自己已经被千锤百炼的脑袋,傻傻地问到。
“没错,其中的关节,虽然还没有完全打通,但是已经明白得七七八八了。小子,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黑夜给了唐栖黑色的眼睛,乌黑的眼中流出深深的喜色。自己连日来的郁闷似乎也那一刻彻底消融了。
愉快的时光总是不会太过长久,很小的时候我就开始明白这个道理,但是这次还是有些特殊。我和唐栖甚至来不及来一个热情的拥抱以示庆祝,就发现我们已经被十几个蒙着黑色面纱的大汉围住了。
“你们要在这里聚会吗?那我们另找个地方。”因为有四肢发达的唐栖站立一旁,我的心情十分轻松,甚至还和这十几个不速之客开起了玩笑。
“一有机会,就走!”唐栖有些肃穆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我的心里‘咯噔’一下,这回可能遇到高手了。
高手总是不给人任何机会,更何况是十几个高手。当我还在为到底选择哪种逃出生天的方法苦恼的时候,他们已经出手了。虽然我也算是身经百战的老手了,但是面对这种小规模的械斗,总是不太感冒。出来行走江湖,就要光明正大,以一对一,怎么能一拥而上呢?这还有高手的风范吗?就在我还在心里嘀嘀咕咕的时候,一把晃着银光的宝剑已经递到了我的面前,我一个挫身,避开了这夺命一剑。
“一往无前!”破鹰宝刀也在我潇洒转身的时候出鞘,配合着我略显不足的中气,砍向了对方有些硕大的头颅。但是背后忽然响起的一阵劲风,却不得不让我调整了刀势,使出一招醉卧沙场,顾不上自己应有的仪态,倒在了地上。而凛冽的刀风就在我倒下去的一刹那,堪堪划过了我的面门。
险恶的形势让我没有一丝喘息的机会,一个敏捷的挺身,我又站了起来。而在我适才躺过的地方,已然多了一道剑痕和两道刀痕,围攻我的人数已经达到三人了。
唐栖的境况比我好不了多少。虽然光芒四射的剑花一次次在她的‘非攻’宝剑下绽开,但是又很快淹没在黑色的浪潮里,对方竟然一下子上去了五人围攻这位大姐,可以看出唐栖的武功要比其中的任何一个都来得高出不少,但是双拳难敌四手,每当唐栖要将其中的一个逼入死地的时候,他的同伙总是会给予最及时的帮助,让唾手可得的战果付之流水。
不过最大的考验显然还是没有到来,看看那几个尤自好整以暇观看战局的黑衣人,就知道今晚注定是九死一生。
“勇者无惧!”五千两一把的宝刀在我手中化成了一道光束,砍向了持剑的黑衣人。剑走轻灵,刀行刚猛,对方三人刀剑的配合让我应付起来颇为吃力,解决掉这个出剑如同毒蛇吐杏的家伙,才是当务之极。心中刚刚打定这个主意,背后火辣辣一烧,又添上了一条伤痕。难道我真的要命丧于此。
“老五,别玩这个小子了。速战速决!”站在旁边的黑衣人对我发出了死亡的通谍。
“好嘞——”其中一个黑衣人闻言刀势猛增,转眼间已经劈出了三刀,我每接下一刀,身子就不由自主往后退上几步,三刀之后,终于退无可退,已然到了这五层高台的边缘。
“喝!”唤作老五的黑衣人紧追穷寇,毫无花俏的一刀再次向我迎面劈来。其他的两个黑衣人看见大局已定,也放弃了对我的围击。
这就是机会!电光火石的一刹那,我出乎对方意料地往五层高台之外跳去。对方的雷霆一击顿时失去了目标,一时之间煞不住来势,不由自主往前冲了几小步。而我在身子堪堪飞离高台之际,单手抓住了围栏,破鹰宝刀则轻轻递向了黑衣人前冲的方向。。。。。。
“当心!”眼看唤作老五的恶贼就要撞上我的刀尖,一个一直没有出手的黑衣人身影一晃,就来到了老五的背后,将他魁梧的身躯如同小鸡般拎了起来。
可惜!我的心里暗叹一声,又跃回了高台之中。但是身形尚未站稳,一道掌风已经袭到了胸前,金蛇真气顿时游走我的全身,‘水火不侵’功法随之发动,避无可避,我只有硬接此掌。
‘砰’的一声,对方的双掌已经贴到了我的胸口大穴,一股狂暴的真气顿时涌进了我的经脉。完了,对方的实力高出我太多,扑街吐血在所难免。
在我自拊必死之际,入侵的真气竟然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对方轻咦了一声,竟然收回了掌力。此时此刻,我的讶异并不会在对方之下,我会感到讶异,qi書網…奇书并不是因为对方会撤回掌力,而是因为对方的真气。这种真气好熟悉,竟然是金蛇真气!
在我们两人都怔怔望着对方之际,背后忽然飞来一个绳圈,将我套了进去。接着腰部一紧,我被硬生生地从五层高台拉了下去。还没等我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双脚已然踩到了实处,正是凤凰楼的第四层。
“快跑!”一个清脆的女声冲我劈面低喝了一句。原来是美女救‘熊’!我一下子作出了最为明智的决定,随着这个美女往楼下奔去。唐栖怎么办?没有了我的负担,凭她的功夫,突围而出还不是小菜一碟。只是为什么我总是要扮演这么猥琐的角色呢?可能这就叫各司其职吧!
夸父追日已经被我施展到了极限,我甚至没有感到台阶接触我的脚面。不到十息,已然到了底楼,而最让我兴奋的是,停在高台下的一匹枣红大马已经在向我召唤了。我毫不客气地跃上了马背,一甩缰绳,马蹄飞起,径自向大路奔去,在下一刻我的背后一紧,一个柔软的身体带着一阵香风贴到了我的背上,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拔刀相助的女英雄了。与此同时背后传来一阵气急败坏的喝骂声以及唐栖的一声嘹亮长啸!她也顺利突围了!
卷七 诗仙李白 第六章 芷兰若卿
“是你?”一直跑出了十里开外,我才把飞驰的马儿停了下来。看清女英雄真面目的我,实在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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