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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明易-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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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栖鼻子里轻哼了一声,“书呆子追求夏仁心有什么值得期待的,让本姑娘感兴趣的是一会儿书呆子表达爱意时,夏仁心那尴尬的表情。”
“对对,这才值得期待。”没等唐栖的这几句话经过大脑,我已经拨浪鼓似的点头,话一出口,才差点扑街吐血,“大姐,你不是说夏仁心最喜欢万众瞩目的场合吗?难道。。。。。。该不会是”一种不好的感觉划过我的脑海。
果然唐栖接口道:“没错!我当初就安什么好心,我就是要看夏仁心出丑的样子。怎么了,看着本姑娘干什么。那个书呆子和我非亲非故的,我干嘛要操那份闲心去帮他。夏仁心已经立誓终生不嫁,又怎么会接受这个书呆子的求爱呢。”
“这个——”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狠狠地给唐栖一个暴栗,她难道不明白对一个女子朝思暮想的感受吗?她怎么能践踏这份痴狂的感情呢?
“哎哟”一个暴栗划过天际,我重重地叫了一声。
“你有病啊!”唐栖瞪着眼睛傻傻地看着我,“干嘛自己给自己暴栗,你该不是上瘾了吧?”
“我没事。”我气鼓鼓地别过身去,这个暴栗是我应该受的,要不是因为我的关系,慕南怎么会那么轻易就上了这个妖女的当。想到一会儿书呆子那颗支离破碎的心,我的心竟然一阵绞痛。我懂那种痛,呵呵,我懂。。。。。
“你真的生气了?”唐栖一下子由一只蛮不讲理的老虎变成了细声软语的小白兔。
“我有那个胆子吗?”我第一次发现,原来我的口气也可以变得这么强硬的。
“哎哟!”又是一声惨叫,能把惨叫都叫得这么悦耳动听的当然只有我了。
“以后不准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唐栖恶狠狠地抛下一句话,起身离开了会场。只留下我一个人捂着仍然吃痛的额头,茫然不知应该如何自处。
道貌岸然的主持者将我的吸引力再次引回了高台,“下面就有请本届诗会的特邀嘉宾。万千男子心中的女神——夏仁心仙子,来给诗会的魁首黄信中典籍,颁发获胜锦旗。尖叫声在哪里——”
在主持者刻意的气氛渲染下,整个会场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我背后几个大汉叫得格外的惨烈。
“夏仙子,真的是夏仙子。陈飞,你看啊!是‘天下无敌无人能及美绝人寰’的夏仙子啊!”一个身着蓝色武士服,脸瘦腰窄的白脸汉子死命摇着身旁的同伴。
他的同伴是一个黄衣的大胡子,此刻的他也已经完全迷失了自我,“我看见了。我看见了。原来这个世界可以变得如此美好的。今后不再看美女,要看就看夏仁心!”
‘今后不再看美女,要看就看夏仁心’?什么狗屁不通的鬼话,我心中暗自好笑。又把注意力放在了高台上,只是这两位疯狂的仁兄似乎有些眼熟啊,在哪里见过呢?
如果我以前不知道自己对着金秀郁的时候到底有多傻,现在看着黄信中那神不守舍的样子,我算是领教了。金秀郁没当着我的面给我来上一拳,果然是天下第一富户千金才有的涵养。不过现身高台之上的夏仁心似乎也有着不错的涵养,并没有因为黄信中的异样,而露出一丝不快之色。落落大方地递过了象征本届翰林诗会的得胜锦旗,全场的气氛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但是我却开始有些不敢往台上望去,甚至有种逃离会场的冲动。因为黄信中的追仙大计就要开始了,这个才华横溢的书呆子能够承受那样的打击吗?
黄信中迟迟没有接过夏仁心递来的锦旗,全场的看众也发现了这个新科魁首的异样,排天倒海的掌声渐渐平息了下来。
“黄典籍,请接受锦旗。”夏仁心的天籁之音响起。
黄信中深深吸了一口气,朗声念道:“草木有本心,但求美人折。”
这个。。。。。。以诗传情。书呆子有一手啊!
夏仁心仙颜上的错愕之色一闪而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早服还丹无世情,琴心三叠道初成。”
黄信中没有丝毫停顿,继续展开了攻势,“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一个表示自己已经投身至道的追求,一个又委婉地指出仙界也并不是一个十全十美的世界。两个人竟然对上了。
夏仁心的脸上仍然波澜不惊,“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
“何用别寻方外去,人间亦自有丹丘。”黄信中见夏仁心求道之心坚决,只好退而求其次,希望夏仁心能够留在尘世修道,不要返回人烟寥寥的方外之地。
“疏松影落空坛静,细草香闲小洞幽。”夏仁心再次拒绝了黄信中的请求,坚持要返回‘坛静洞幽’的仙山。
黄信中面露悲痛之色,嘴角抽动了几下,锲而不舍地追问夏仁心将往何处修道,“青山隐隐水迢迢,玉人何处教吹箫。”
“山中习静观朝槿,松下清斋折露葵。”夏仁心连这点小小的要求也没有满足黄信中,只是含糊地指出名山大川、观庙寺阁都可以是自己的静修之所。
黄信中终于死心,颤抖着从佳人手中接过毫无意义的锦旗,声音中满是悲凉,“此曲有意无人传,愿随春风寄燕然。”
听到黄信中的这句诗,我知道追仙大计就这么结束了。。。。。。
从会场出来的我,心情有些郁闷。也许是自己的感情道路太过坎坷,看到黄信中的遭遇有些兔死狐悲,又或者是毒伤才刚刚痊愈,所以提不起什么精神。反正在追仙大计破灭的后一刻,我就提前走出了这个熙熙攘攘的地方。现在的我算不算得上是落寞呢?
“嗨,这里!”熟悉的声音让我抬起了低垂的脑袋,回顾四盼,落入眼睛的正是负气离开的唐栖。
“大姐,你不是走了吗?”我诧异地走了过去,注意到唐栖身后有一辆马车。
“伤得那么重,又好像几天没吃饭似的,不给你找辆马车,难道要我把你抱回去吗?”唐栖不冷不淡地抛下这么一句话,一个翻身钻入了车仓。
如果可以把心跳加速,眼眶湿润,脑海空白的感觉叫做感动的话,如果这个世上真的有一种感觉叫做感动的话,我现在貌似真的有些感动了。
“嘀咯嘀咯”,马蹄踏在青石板的声音格外清脆。车仓内的我和唐栖各自依靠在一侧,谁也没有说话。我不知道唐栖为什么不说话,反正我不说话的原因,是有些事情我真的没有想过,而且如此的静谧的气氛似乎也不错。只是沉默的时间一长,空气中似乎弥漫起一种尴尬的味道。
“这个。。。。。。”这种时候还是脸皮厚一点的我打开了话茬,“追仙大计失败了。”
“哦。”唐栖的回答简短而干脆。
“这个。。。。。。”唐栖不把话接下去,我只得搜肠刮肚另寻话题,“这几天天气还不错吧。”
“你到地府去见鬼了啊!天气好不好还问我!”唐栖终于恢复了生气。
我苦笑一声,“呵呵,我还真的差点去见鬼了,就在地府门前转了一圈,结果晃悠晃悠又出来了。”
唐栖面露疑色,“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你行动不便,好像是腿上受了伤,而且中气也不是很足啊。”
“呵呵,也没什么。就是被那个什么文逸凡,还有一老一小两只兔子围攻而已。后来遇到一位贵人,就化险为夷了。”虽然嘴上说得轻松,其实一回忆起前天在贼船上的情形,还真有点后怕,也许真的应该好好连连功夫了,毕竟维护大明和平的任务已经落在我身上了。
“文逸凡?你怎么遇到他的?那两只兔子是怎么回事?小子,说话不要不清不楚的。”唐栖伸出手想给我一个暴栗,但是迟疑了一下,又把手收了回去。
“从皇宫出来后,不知走了什么桃花运,先是被一个疯女人绑架到了一艘小船上,一个劲地逼问我‘金蛇公子’花无痕的下落,还一口咬定花无痕就在京城出现过。我这样的青年才俊,遇到疯女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结果我可怜的大腿就被无情地插了一刀。好不容易从疯女人的手中逃出来,发现自己就在秦淮河上,而且在一艘画舫上还发现了文逸凡。也许是我实在是太忧国忧民了,虽然面前是龙潭虎穴,但是我还是毅然决然地闯了上去。。。。。。”
“哎哟!”我的头上又中了一个暴栗,唐栖嗔怪地白了我一眼,“不知天高地厚。”
我无奈地耸了一下肩,“如果这个世上没有天高地厚,还会建成雄伟的长城吗?还会开掘匪夷所思的京航运河吗?还会有。。。。。。”我及时地止住了自己的长篇大论,在唐栖不善的眼神下又回到了正题,“然后我就遇到了那两只兔子,就是那天扮成拉面大娘,想对我们下毒的那个小子,还有把那个小子劫走的神秘灰衣人。原来他们都是唐门的,似乎正在帮什么神秘的家伙做一件大事。听他们的口气,一旦成功,唐门就可以跃升为天下第一世家。”
“后来你就被他们发现,成了这副落魄的模样?”唐栖有些鄙夷地看了我一眼。
“大姐冰雪聪明,一猜一个准。”我及时地送上溜须拍马之言,然后又把被抚琴人搭救的事和这位大姐详详细细地汇报了一边。
听得‘津津有味’的唐栖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你小子有够命大啊。那个唐门四少是怎么被你干掉的?我怎么没什么印象啊?”
我茫然摇了摇头,“我也不记得什么时候干掉过这样一个大人物了。大姐,你现在可以说了吧,到底文逸凡是属于什么组织的呢?现在唐门也成了他们的帮凶,而且貌似在酝酿什么祸国殃民的计划。”
唐栖抿了一下嘴唇,“文逸凡是李景隆的人。”
“哦。”我轻轻点了一下头。
“哎哟!”我的头上有中了一个暴栗,“本姑娘说出如此惊天之密,你这么一声不咸不淡的‘哦’就算给了反应了。”
我揉着吃痛的额头,不满地撇了一下觜,“只要他们不是朱棣的人,再大的来头,我有什么好怕的。李景隆,我已经盯上他很久了。”
“你怎么会怀疑到他的?”这回轮到唐栖大吃一惊。
“这个不是太重要,其实还有一两个关节,我还没有想通。等整条脉络理顺了,我再仔仔细细地禀报大姐。”在唐栖疑惑的眼神下,我把话题又引了回来,“大姐,那你和李景隆还有文逸凡到底是什么关系呢?我记得你似乎提过文逸凡可以算是你的同门,这是怎么回事啊?”
唐栖深深看了我一眼,终于吐出了这个更大的秘密,“其实我、文逸凡、还有那个李景隆都是属于同一个门派,江湖上把我们叫做‘魔门’”
“‘魔门’?”我咀嚼了一下这个全新的名词,“蛮合适的嘛!” 这么讨打的反应没有招来新的暴栗,唐栖一反常态地叹了一口气,“其实你说得一点也没错,魔门用来形容我们这些人,一点也没错。杀人放火,藏污纳垢,我们千百年来的确是坏事做尽。”
“千百年?”我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一个如此恶贯满盈的门派能在历史的长河中存在这么多时间,那些所谓的大侠到底是怎么除奸惩恶的嘛!
“其实从战国时代开始,我们这个门派就开始存在了,而且当时的影响和规模远远大于现在。”唐栖的声音忽然有种空灵的感觉。
“战国?”我有些调侃地道,“那你们的开山祖师是孔子还是老子啊?”
唐栖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是墨子。”
卷七 诗仙李白 第三章秦淮晚宴
“墨子?”我一下子想起了在设伏连环凶案的那一晚,唐栖和夏仁心有过一场之乎者也的论战,唐栖似乎就提到过墨家,“大姐,虽然我对于墨家的理论不是太懂,但是和你们的行事作风还是有差距的吧?”
“墨家思想的核心只有两个词,就是‘兼爱’和‘非攻’,所谓‘兼爱’就是指人们之间不论有何关系,都要相亲相爱,不分彼此,并不因为他是我的至亲,我就对他好一点,又或者他只是一个陌路人,我就可以见死不救。只要每个人都存有‘兼爱’之心,那么你的至亲之人,不但可以得到自己亲人的帮助,也能得到其他人同样的帮助。所谓‘非攻’就是指天下之乱源于纷乱,只要平息干戈,人们自然能够过上安稳的生活。”
我忍不住插嘴道:“可是大姐你。。。。。。”
“对!”唐栖的语气忽然变得愤慨,“我们的所作所为是和墨子的思想有天壤之别,甚至可以说是逆其道而行之。谁叫那些所谓的在位者为了自己江山的千秋万世,只知道信任那些伪善的儒家言论,忠、孝、礼,这些只不过是披着羊皮的愚民之说。可怜天下百姓经过了千年磨难,仍然看不透其中的玄虚,唐宋元明,一个又一个的家天下前赴后继,除了开朝之主还知道怜惜替自己打天下的百姓,施舍般的给出一些利民之策以外,剩下的只有奴役。大破之后才有大立,既然大家都不知好歹,我们就给他来个翻天复地,‘兼恨’、‘攻战’就成了我们的处事方式,只有经历了难以磨灭的痛苦之后,他们才会懂得墨家真义的可贵。”
对着唐栖这么愤世嫉俗的言论,我还真有些不知如何应对,只好避重就轻道:“可是不管教义怎么变,文逸凡、李景隆和你都是同门,怎么会势成水火呢?”
“我们离经叛道的初衷只是想让颠醉痴狂的人们幡然省悟,但是本门中一些居心叵测者却借教义之名,以行牟取私利之事。李景隆身为本门不世出的天才,本来是中兴的希望所在,却也难以逃出世俗这一关,彻底迷失在了权势虚名之中。但是由于李景隆这个老贼城府颇深,其他同门并没有看穿他的真正居心,反而遭其利用,听其安排。我爹本来是本门的一位首脑人物,身负极其重要的任务,却因为拆穿了老贼的真面目,惨遭杀害。我这次出走江湖,目的只有两个,一个就是为父报仇,另一个就是。。。。。。”唐栖的声音忽然小了下去。
我的脑中灵光一现,“另一个是什么?是你所说的那个藏于大内宝库的传家之宝吗?”
唐栖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个不是你的传家之宝那么简单吧?”我得寸进尺地试探到。
“准确一点说,这是本门的传世之宝。”唐栖今天出奇地坦白。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问道:“你们的传世之宝?又怎么会落在皇家的手中呢?”
“数百年前,也就是朱熹整合道心门之后,对我们这个宿敌进行了一次打击,本门由于缺乏准备,遭受了从未有过的损失,不仅门中许多好手被杀,连传世之宝也落入了道心门的手中,自此不知其具体下落。”
“这是我们费了千辛万苦打探到的消息。”唐栖的脸上罕有地露出悲色,充分说明他们为了得到这个消息所付出的代价有多大。
我点了点头,“那你和兰姨上次在西湖上提过的什么开启方法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那件东西藏有一个千古的秘密,但是却被锁了起来,只有经过特殊的手法,才可以将它开启,自从几百年前那一役之后,知晓开启手法的几位长老全部罹难,此手法也失传于世。至于到底是什么秘密,你不要问我,我不想骗你。上次兰姨只说到一半,就被鹰扬那个小子。。。。。。”唐栖的声音又开始充满寒意。
“兰姨说开启手法的秘密和你们的一项武功的名字有关,你有什么头绪吗?”为了转移唐栖的仇恨之心,我将她的注意力从鹰扬的身上移了开去。
唐栖无力的叹了一口气,“本门武功绝技九门,偏术一十八门,其他的杂技小术更是不计其数。怎么那么容易找得到头绪,我已经来来回回想过无数次了。”
“这么多!”我不禁咋了咋舌,“不过你们武功的名字其实都蛮有特色的,比如‘红日照魂’、‘拨云见日’、还有那个什么‘寡妇追日’。。。。。。”
“哎哟!”我的头上中了一个暴栗。
“是‘夸父追日’!”唐栖有些出离愤怒。
“不过我个人觉得你们最有特色的武功还是那个一边舞剑一边念诗的,简直附庸风雅到极点。”
唐栖横了我一眼,“那叫‘破月十一剑’!”
“破月十一剑?”我的脑袋中又闪过一道灵光,“大姐,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其他的一些武功都是名字中带‘日’字的,为什么偏偏这套威力十足的武功要带个‘月’字呢?而且还叫什么‘破月’,好像对月亮有什么仇恨似的。”
唐栖有些不以为然,“太阳本来就是我们教中信奉的圣物,阳光普照大地和‘兼爱’之意不谋而合。而且那件传世之宝上面就刻有太阳。至于月亮则是道心门那帮家伙迷信的东西,自然要将其破之而后快咯。而且本门的核心弟子名字里都暗含一个‘日’字,以示对太阳的崇敬李景隆不就是这样嘛!”
“李景隆?景?”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你们其他的武功都是带‘日’字,或是带‘破月’的吗?”
“除了这套‘破月十一剑’,其他武功都是带‘日’字的。其实本门的武功大多是开派之初就流传下来的,只有为数不多的武功是后来的前辈所创,这套‘破月十一剑’就是百年前一位天纵其才的前辈所创。说起这位前辈,还是本门的一个传奇,虽然他武学天赋极其出众,但是对于江湖争斗却全无兴趣,除了练武之外,就是吟诗作对。”
“兰姨说开启方法和你们一套特殊的功法的名字有关,你说会不会就是。。。。。。”我也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可思议。
“那十一句诗?”唐栖的眼睛也亮了起来,但是旋又摇了摇头,“只是这位前辈创出这套武功的时候,已是本门大劫数百年后,那时开启方法早就失传,那位前辈又从何得知呢?”
“失传之物重现天下之事,举不胜举。这又何足为怪?不能放过任何一次机会和线索,没有试过又怎么知道不行呢?”我的口气忽然坚定起来,说这句话的时候,金秀郁的倩影浮现在了脑海之中。
唐栖眨了眨眼睛,“你想怎么试?”
“恩——”我沉吟了一下,正要说出自己的想法,外面马声一啸,车子停了下来,尚书府已经到了。
“参见徐千户。”一个阴阳怪气的小子立在尚书府门之外,见到从车仓中钻出来的我,立马迎了上来。
“你是。。。。。。”我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阴阳怪气的小子神色恭敬,“小的是宫中的侍应,特奉皇上旨意接徐千户前去一聚。小的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原来是小公公。”对朱棣的人,我也不敢有丝毫怠慢,“真是有劳大驾了,不知皇上召我前去,所为何事呢?”
“这个小的就不知了,徐大人去了,便有分晓。马车已经备好,徐大人请上车吧。”小公公指了指身后装饰华丽的一架马车。
“这个。。。。。。”我转头想向唐栖交待几句,一下子却有些无从说起,倒是唐栖明白事理的点了点头,温声道:“那件事回来再说,万事小心,切莫再鲁莽行事了。”
“小公公,这好像不是到宫里去的路啊?”坐在马车上的我多了一个心眼,很快发现了行车的方向似乎不对。
“皇上此刻不在宫中,我们自然也就不是往宫中去了。”小公公回答的十分自然,不像心中有鬼,但是‘吃一堑,长一智’,我还是暗暗提聚功力,以备不时之需。
小公公向我微微一笑,“徐大人不用紧张,到了地方,你就明白了。”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这个不起眼的小公公竟然是个高手,连我提气聚功的微小动作,也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宫中如此藏龙卧虎,唐栖盗宝之行,前途堪忧啊!
马车一直往南行去,约莫走了一炷香时间,终于停了下来,出得车仓,发现竟然已经到了秦淮河畔。小公公紧跟着我下了车仓,和驾车的人吩咐了两句,又走到河畔举高双手,摇了起来,好像是在打什么信号。
果然过不多久,一叶轻舟出现在河面上,缓缓向我们这个方向行来。
搞得这么神秘兮兮,到底朱棣召见我有什么大事?联想到‘朝天阁’一案的真相,一丝凉意爬上我的后背。
轻舟并没有带我过万重山,而是驶停到了一艘画舫的近旁。这艘画舫?朱棣怎么会在这里?
“徐大人,请上船。”小公公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我谦让了一下,和小公公一起上了这艘故地重游的画舫。
‘佳丽地,文章伯。金缕唱,红牙拍。’画舫内里的气氛用这首‘满江红’来形容再为合适不过。穿着奢华艳丽的女子轻舞于宽敞的舱内,弓筹交错,欢声笑语,这就是映入眼中的一切。几位老熟人在船舱的左右两侧依次排开,每人各自席地而坐,面前的小桌是几道精美的茶点和佳肴,李至刚、李景隆、武藤太郎还有陈天平竟然都在列,还有几位相貌端重的中年男子,虽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但也必是朝中重臣无疑。稳坐于中间的自然就是万人之上的朱棣咯。
“小人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我跪俯于地,三呼万岁,但是自己不算很轻的声音马上淹没在了喧闹的歌舞声中。
朱棣挥了挥手,示意歌舞暂时告一段落。翩翩而舞的女子马上利索地消失在了船舱两侧的偏门之中,鼓乐声同时嘎然而止。“徐杉,你终于来了,朕和众位大臣,还有几位远道而来的贵宾可是等得你好苦啊!”
“小人有罪,耽误了皇上还有各位的时间。”不知朱棣用意的我,有些诚惶诚恐。
朱棣微微一笑,“你何罪之有,破获京城连环凶案,让整个京城中流传的妖言不攻自破,又恢复了往日的歌舞升平。‘朝天阁’一案的水落石出,更是还了日本使团的武藤姑娘一个清白,避免了大明和日本之间的冲突。你的功劳委实不小啊,快快请起落席。今天的聚会不仅是对安南王子和武藤来使的欢迎宴,也是给你开的庆功宴。徐杉,这个排场你还满意吧?”
得知今日之会并不是鸿门宴,我的心里一松,但还是把该尽的礼仪做到最后,“小人何德何能,皇上之言折杀小人。”
“徐杉,你再不入席。皇上还有我们这些人,只好一直看着你的跪姿了,这可比刚才的歌舞差劲多了,哈哈——”李至刚总算没白当这个‘便宜’世叔,又给我铺了一次台阶。
我趁势再次告罪一声,坐到了近门的末席,武藤太郎正好坐在我的上手,见我过去,向我感激地一笑。我并不知道朱棣是怎么告诉这个‘武大郎’案件的真相,只好含糊的回笑了一下。
等我刚刚坐定,斜上方的李景隆就笑容满面的向我举杯示好。我连忙举起自己的杯子回应这个唐栖的杀父仇人。从他沉毅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对我的敌意,好可怕的对手啊!
“诸位爱卿,我们先敬断案如神的徐大人一杯!”朱棣笼络人心的手段真是高明到极点,如此规格的待遇,竟然让我那一刻生出了要对这个非亲非故的男子以效死命的念头。
一杯酒尽。船舱内的气氛再次活络起来,在座的众人纷纷与近旁的人开始举杯相饮,我自然不会主动和武藤太郎去套什么交情,于是向坐在对面的陈天平遥敬了一杯,陈天平回敬时的神色虽然也是充满笑意,但是还是能看出一丝悲色,要不是他那一句‘大哥一个番邦异族,又怎么会识得这些古曲呢?’露出了破绽,我又怎么会抓到本案的关键广陵散呢?身为本案的知情人,知道潘乃全慷慨赴死换来的只是大明和日本的结好,陈天平心中悲凉,完全在情理之中。
“徐大人,小使代妹子敬你一杯,多谢徐大人还我妹子一个清白。”武藤太郎也知道自己不是太受我的欢迎,又把那个胃口不错的妹妹拉了出来,我也只好虚与委蛇了一番。
武藤太郎没有放过我,继续着一些无聊的话题,“想不到谋害潘大人的真凶竟然会是一个误入‘朝天阁’的飞贼,事实的真相真是让人惋惜啊!”
“呵呵,武藤大人说得一点没错。”我忽然指了一下他放到嘴边的杯子,“诶?你的杯子里有一只苍蝇!”
武藤太郎连忙有些狼狈的把杯子从嘴边移开,一脸的疑惑,“徐大人,没有啊!”
我鬼笑了一下,“所以我才说武藤大人说得一点没错,事实的真相总是让人惋惜啊,哈哈——”
武藤太郎愣了一下,尴尬的干笑了几声。也许因为觉得潘乃全死得太过不值,我就是想作弄一下这个武大郎,朱棣今天正式宴请武藤太郎还有陈天平,很明显的目的就是要和两方正式通好,潘大人你在九泉之下能够瞑目吗?也许一切都是我的错吧!
卷七 诗仙李白 第四章 为子取名
“李爱卿,朕交托与你那份‘栖霞寺考源’,你作得怎样了?”一直微笑不语的朱棣忽然发话了。
李至刚恭敬站起回话,“启禀皇上,臣已经作好了,现在就带在身边,还请皇上御览。”
朱棣摇了摇手,“这些之乎者也还是不要交给朕看了,正好解爱卿也在。解爱卿,你来参详一下吧。”
列于首席的一个中年文士闻言起身,接过了小公公递来的那份什么考源。这个气宇不凡的文士应该就是当朝第一才子解缙了吧,想不到这么年轻。看到他,我不由想起高挂于金府偏厅的那幅意味深长的‘竹苞’。想不到今天我竟然有幸见到这位大才子本人。
解缙细细看了一遍只有几页纸长的‘栖霞寺考源’,微微一笑,递还给了身旁的小公公,“启禀皇上,李大人的这篇文章写得行云流水,而且考据翔实,不可不谓一篇佳作。”
“得到当朝第一才子的夸奖,至刚荣幸之极。”李至刚的脸上满是得意之情。
解缙却打断了李至刚的话,“不过本文似乎有一个字的应用,尚需斟酌一下。”
“什么字?”李至刚脸上的笑意去了三分。
解缙朗声道:“就是这‘追朔’两字。应该是‘追溯’才对,意思是逆流而上,向江河发源处走,比喻探索事物的由来。《诗经。秦风》有云,‘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又如王粲《七哀诗》中的‘方舟溯大江,日暮愁我心’。引申为追求根源。至于‘朔’字,《说文解字》中有记,‘朔’字乃是‘月一日始苏也’,引申为初始、月生等意义,用在这里是有失偏颇的。”
解缙的一番话带给我的感觉只有四个字——恃才傲物。连李至刚这样的圆滑之人也一时哑口无言,朱棣首先开口打破僵局,“解爱卿不愧是当朝第一大学士,真是让朕大开眼界。李爱卿,今天朕和你都好好学了一课啊。”
“解大学士才高八斗,通古博今,至刚佩服得五体投地。正好府中新诞一子,不知道解大人能不能赐犬子一个贱名呢,让小儿也沾沾解大学士的才气,也好使我们李家出一个真正的才子。” 李至刚眨眼之间已经谈笑如常,仿佛刚才的一切全无发生。
解缙略一沉吟,“既然李大人都已经开口,那解某就大胆代庖越俎了。今年天灾人祸不断降临我大明,皇上励精图治,最希望的一件事,就是能够否极泰来,天下从此吉祥如意,万事安顺。既然是男孩儿,不如就叫‘吉安’如何,可谓上顺天意,下得福荫啊。”
“吉安?”李至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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