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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明易-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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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纲还是一脸迷糊,“真正的凶器?凶器自然是在凶手那里,找到凶器自然也就能找到凶手,可是要到哪里去找凶器呢?”
我语出惊天,“凶器就在这个房间之中!”
“在这里!”纪纲和武藤兄妹同时一惊,纪纲马上摇了摇头,“这不可能,这个房间已经彻彻底底被查验了数次,没有发现任何可以作为凶器的物件。”
“唐栖,这次就靠你了。”我转头招呼杵在一旁无所事事的唐栖,指了指旁边形貌古怪的宫灯,“你来劈开这个奇怪的太监。”
“长信宫灯?”纪纲的语气显得有些不可置信,“虽然在放灯油的地方有些空间,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足以容纳凶器啊?何况手下的人验看现场时,不会忽略这些细节的。”
“纪大人,你就相信卑职一次。”说到这里,我的眼睛一转,“不过纪大人,卑职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
我一本正经道:“赔偿宫灯的损失得由锦衣卫出。”
纪纲还有些反应过来,武藤太郎抢着道,“只要徐大人能够使小妹沉冤得雪,一切花费都有小可一力承担。”
我嘘了一口气,示意唐栖可以开始。唐栖拔出宝剑,右手持剑缓缓挥出,没有任何加速借力,铜制的宫灯犹如豆腐一般,被一切两段。见到唐栖如此功力,纪纲眼睛猛然一亮。
“这。。。这是。。。”武藤太郎的声音里满是兴奋,因为在长信宫灯宫女的右臂的空心处,正是一段染着鲜血的窄长铁片。
我小心翼翼地拿起这段尺长的铁片,“纪大人,这就是谋害潘大人的真正凶器。”
纪纲的眼睛瞪得浑圆,“怎么会在这里?除非劈开这个宫灯,否则你怎么会知道这里面会有一段铁片呢?”
“这也是卑职昨日勘查现场时偶尔察觉的,当时已然入夜,卑职和这位唐姑娘在这里一呆就是一个时辰,都觉得这个房间的油烟味十分呛人,本来卑职对于这个细节|奇…_…书^_^网|,也没有太过放在心上。今日得到一位朋友的提醒,才想到长信宫灯设计精妙,宫女的右臂和身躯相通,烟气可以通过右臂进入体内,并留下烟灰,以减少室内的油烟。可为什么房内还是会有这么重的油烟味呢?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疏通烟气的通道被堵上了。”
“所以你就想到堵住右臂通道的就是凶器?”纪纲有些不可置信。
我内心苦笑一声,“当然还有其他的原因,但是这些都无关紧要。现在的关键就是这件凶器的出现证明了武藤杏姑娘不是凶手!”
纪纲眉头一紧,“何以能得出如此结论?”
“如果武藤姑娘真的是不堪忍受潘大人的不轨言行,含愤之下贸然出手,那么就应该用手中的兵器,也就是倭刀。为什么要选择这段用起来极为不便的铁片呢?而且即便是武藤姑娘心思有够细密,在当时的情况之下,还能想到要用其他的凶器,来洗脱自己的嫌疑,那么也不会用上这段铁片,因为这段铁片造成的伤口是和倭刀极为相近的,这不是多此一举吗?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武藤姑娘都不可能用这段铁片作为凶器,凶手是另有其人!”
纪纲颇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又有意无意地扫过武藤兄妹,“那徐兄弟说凶手是何人呢?”
我双手一摊,“关于这个,卑职就无从得知了。”
纪纲闻言沉吟不语,武藤太郎凑到他的身边,“纪大人,徐大人言之有理,如今有此确凿物证,小妹的嫌疑是否可以排除了呢?”
“这个。。。。。。纪某还得回去想想,毕竟此事滋事体大,马虎不得。一有定论,会派人通知武藤公子的,纪某如此安排,也是为了能够彻底还令妹一个清白,武藤公子不要有其他的想法。”
武藤太郎还要说话,纪纲一挥手,“好了,今日也耽搁了不少功夫,纪某还有公干,先走一步。接下来的案子还是要落在徐兄弟的身上啊。”
“纪大人——”武藤太郎正想追着纪纲而去,被我一把拉住,“武藤公子,纪大人说一不二,不要多费唇舌了。徐某也有些累了,唐栖,我们回府吧。”当下也快步离开了凶案现场,空荡荡的凶案现场只剩下了武藤兄妹。
卷六 广陵止息 第八章 以身殉国
“谁!”骑着马刚刚拐入一个街角的纪纲忽然暴喝一声,止住了自己奔驰的坐骑。
“惊扰到纪大人了,是卑职。”从一棵树后我缓缓步出,跟在身后的还有冷若冰霜的唐栖。
纪纲戒备的神色松懈了下来,“徐兄弟,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向纪纲走近几步,悠然道:“卑职是在这里专程等待纪大人的,敢问纪大人现在是否是要进宫面圣呢?”
纪纲眼睛一眯,神色肃然,“我的确是要进宫面圣回禀此案的最新进展,有何不妥吗?还是徐兄弟刚才在‘朝天阁’中有事隐而未说呢?”
我不慌不忙的应对道,“纪大人果然英明。有些事是不方面当着武藤兄妹和盘托出的,不知纪大人进宫面圣,可否带上卑职呢?”
纪纲点了点头,“你是皇上钦点的此案负责之人,我自然可以给你带路。只是我有些好奇,徐兄弟对于此案到底已经清楚了几分呢?”
自信的笑意爬上我的脸庞,“来龙去脉,尽在掌握!”
“草民徐杉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我双膝一软,跪伏在朱棣书桌前的地上,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头。
朱棣离开书桌,以沉稳的步履来到我伏身处,一把将我扶了起来,精光慑人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我一会,呵呵一笑,“这么急着见朕,才不过两天,案子就有眉目了吗?”
我摄了一下慌乱的心神,“回禀皇上,整件案子的来龙去脉,草民已经调查清楚了。”
朱棣面露微笑,“哦?说来听听,这么多的奏章,朕也看得有些乏了。刚才纪指挥已经把你在‘朝天阁’的分析于朕汇报了,不过听说你还有些难言之隐,现在就说于朕听,让朕也来见识一下你神乎其技的推理能力吧。”
“雕虫小技,怎能入得皇上法眼。皇上就当听个故事吧。”谦虚的个性再次在我身上体现地淋漓尽致。
朱棣没有说话,坐回了书桌,微微点了点头示意我开始。
“要知道本案的凶手到底是谁,必须先从本案的几个疑点说起。首先从伤口的形状和现场找到的凶器来分析,武藤杏是凶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那么武藤杏的证词也是足以采纳的,她说她是听到了潘大人的一声尖叫,然后马上冲进了事发的现场,就发现潘大人倒在血泊之中了,而事后午作检尸的结果显示,潘大人的致命伤就是腹部的那个伤口,这样第一个疑点就出来了。”
闭目修养的朱棣忽然发话,“这其中有何不妥。”
“回禀皇上,腹部并不是脏腑所在之处,即便中刀,也没有马上一命呜呼的道理。从潘大人发出尖叫到武藤杏赶到现场不过区区数息,潘大人怎么就会已经气绝了呢?而且还有一个可疑之处,草民发现潘大人的左手沾了不少的血迹,可是右手上却是没有一点血迹,一个可能的解释就是潘大人用左手捂过自己的伤口,这本来也算不上什么疑点,但是结合下面的几个疑点来看,这个疑点就成了本案的关键。”
朱棣微微点了点头,“说下去。”
“这就是本案死者身上发现的二个可疑之处。本案的第三个可疑之处就是凶手如何进入房间杀害潘大人的,武藤杏就守在院门旁的房间之中,有人进出此院,一目了然。而且光天化日之下,加上‘朝天阁’中所住藩使颇多,凶手也不可能是飞檐走壁而来,这样极容易暴露自己的行藏,而且由于武藤杏所在的地方视角很广,有人从屋顶而来,也不可能逃过她的眼睛。所以凶手是如何进入房间杀人害命,便成了本案的第三个疑点。”说到此处,我顿了一顿,见到朱棣没有什么反应,继续道:“本案的第四个疑点就是潘大人为什么会去‘朝天阁’,潘大人身为鸿胪寺右少卿,没有道理不知道鸿胪寺卿高如光大人要在那日会见东瀛使团,可是潘大人偏偏挑这个时间去‘朝天阁’,不是十分不合情理吗?而且潘大人为人素来本份,在同僚中口碑颇是不错,又怎么会对武藤杏作出这种下流的行径呢?由这个疑点,草民想到了潘大人作出有违自己性情的举动,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呢?”
朱棣仍然龙目轻闭,悠悠道:“你说这其他的原因是什么呢?”
我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道:“潘大人之所以会作出此种举动,是因为他想故意挑起武藤杏的怒火!”
“此话怎讲?”
“潘大人挑起武藤杏的怒火是为了引武藤杏对自己出手,但是武藤杏却选择了负气离开。思虑周密的潘大人就进行了这次蓄谋已久的行动的第二种方案!他就用事前准备好的窄长铁片,刺入自己的腹中,用左手捂住自己流血的伤口,以顽强的毅力,将凶器塞入‘长信宫灯’的右臂之处。在流血过多,行将不支之际,发出了一声大叫,以此引来旁边房间的武藤杏还有朝天阁中其他使团来使的注意。然后潘大人便安心离开了人世。这也就是为什么潘大人的左手会是布满鲜血,而右手却是滴血不沾的真正原因!”说到这里,我的心中不禁一痛。
“你说潘大人是自杀!”朱棣龙目终于张开,两道金光射到了我的脸上。
我垂下头去,“草民就是这个意思。”
“抬起头来看着朕,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朱棣的口气越来越肃穆。
我断然抬起头,盯着朱棣的眼睛,“小民十分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小民的意思就是,潘大人在前往‘朝天阁’之前,就已经下了慷慨赴死的决心。潘大人是故意让自己死在东瀛使团的房间之中的。”
“你说潘乃全是故意要挑起大明和日本之间的争端?要知道你刚才的话全无实据,仅凭胡乱臆测,诬蔑朝廷命官,可是死罪!”朱棣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其中的怒意一览无余,他身旁唤作‘三宝’的小太监也露出了担心的神色。
我尽量平复自己心情,沉声道:“小民是有足够证据的。”
朱棣皱了皱眉头,“证据?什么证据?”
“启禀皇上,证据有三,首先草民在造访潘大人府邸的时候,发现潘大人和他的夫人都是宁波人氏,宁波乃是倭寇肆虐横行之地,潘大人对倭人会有敌意,顺理成章。去年在宁波白水县发生了骇人听闻的倭寇屠城事件,县城中三千余口百姓,被残杀殆尽,率百姓殊死抵抗的白水知县更被倭寇施以酷刑,受尽种种非人待遇,痛苦死去。而草民到吏部查过潘大人的籍贯,正是宁波白水县!可以说潘大人会挑起大明和东瀛之间的争端,动机充分!”
朱棣威严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说下去。”
“第二个证据,潘夫人对于潘大人贪好女色之说直认不讳,一般自己的丈夫有此行径,应该百般掩饰才对,为何会对草民如此坦白呢?在草民离开潘府之际,潘夫人房中传出了一阵杀伐阵阵,凄婉悲凉的琴声,当时草民问一个借住在潘府的朋友这是何曲,这个朋友说自己对古曲没有什么研究,不识得此曲。可是既然他对此曲不知,又怎么会知道这是一首古曲呢?所以草民就在那时对潘夫人所弹之曲,充满了好奇。终于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之下,草民再次得闻此曲,并且知道了此曲的意境还有相关的典故,心中终于恍然大悟。”
朱棣神色一动,“这是何曲?”
我一字一句道:“广陵散!”
“皇上通古博今,关于广陵散的意境典故,小民不必多说。潘夫人正是有感而发,效仿聂政之姐聂荣,想为潘大人的悲壮之举‘以列其名’,自己的丈夫为了民族大义,毅然赴死,却还要背上风流好色的骂名,成为他人的笑柄,这叫潘夫人怎么能不暗自神伤呢?草民也是在知晓了这首曲子的含义之后,才会到吏部查阅典籍,发现了潘大人乃是宁波白水人氏这一事实。”
朱棣再次闭上了眼睛,“那第三个证据呢?”
“第三个证据,草民已然提过。既然没有旁人潜入潘大人所在房间的可能性,而凶器又留在了房间之中,这不就是一个铁一般的证据吗?”
朱棣半晌没有说话,整个大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我的心中却是波澜起伏,潘乃全舍去自己的性命和名节不要,只是为了坚定朝中动摇不定的对日态度,以自己的一死来换取大明和日本的彻底决裂,只要大明出兵日本,战而胜之,倭寇之患自然能从本源上加以杜绝,潘乃全此举不可不谓侠之大者。我这样道破其中的内情,是否真的合适呢?九泉之下的潘乃全还有无数死于倭寇刀下的大明子民能够瞑目吗?但是如果真的战端一起,又有多少人要为白白此送了性命呢?饱受四年‘靖难之役’之苦的大明百姓还能承受另一场持久旷日的战争吗?也许联合日本,围剿倭寇才是一条更为行之有效的办法呢?
无数疑问萦绕心头,我真的莫衷一是。
朱棣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你可以下去了,此事不要再对任何人提起。”
出得大殿,一直守在门外的纪纲就凑了上来,“徐兄弟,皇上怎么说啊?案子到底怎么样了?”
“这个,除了确定武藤杏不是凶手之外,卑职现下也有些莫衷一是了。”我勉强提起精神,敷衍了几句这位锦衣卫的大当家。
“武藤杏不是凶手?”身后传来一个沉稳雄浑的声音。
“纪纲参见曹国公。”
“徐杉参见曹国公。”
李景隆客气的拍了拍我们的肩膀,“两位大人为了大明鞠躬尽瘁,应该是老夫拜谢两位才对。对了,徐公子,你说关于潘乃全一案,已经确认日本使团的武藤杏不是凶手了?”
我斟酌了一下用词,恭声道:“启禀曹大人,只能说基本上排除了武藤杏是凶手的可能性,至于究竟案情真相如何,还有待于进一步的调查。”
李景隆叹了一口气,“唉,但愿武藤杏真的不是凶手。要不然大明从此又要多难了。徐公子,这件案子事关万民福址,你一定要多用些心思啊,如果有什么需要老夫帮忙的,只管开口就是。”
李景隆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其他的情绪,我的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我想错了,还是这只老狐狸的城府已经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呢?望着他那张阴柔沉毅的脸,丝丝凉意爬遍了我的全身。
p。s:圣诞快乐!呵呵
卷六 广陵止息 第九章 有美来劫
从皇宫出来的我有些百无聊赖,漫无目的的走在京城宽敞的街道之上,似乎周遭的人事一下子都失去了颜色,让我提不起一丝看上一眼的兴趣。就让时间慢慢消磨吧,一种无比空虚失落的情绪充满了我的全身。
“哎哟——”香风袭面,软玉温香,我的第一直觉告诉我,今天没有踩到狗屎,而是撞到美女了,收起下意识贯满全身的金蛇真气,揉着仍然有些吃痛的前额,我开始好好打量撞在一起的女子。
她的年纪不会超过二十,桃颊樱唇、鼻隆眉黛,而且身量极高,玲珑有致的身材充满了一种诱惑。只是这位秀美绝伦的女子似乎最近受了不少苦,嘴唇乾的龟裂了好几处,白皙的脸蛋近乎苍白。
不过我马上收回了对眼前美女的无礼欣赏,因为此刻的她眼睛里充满了深刻的仇恨,亦有种难明的怨意,看着我的眼神就好像是看到了负心薄性的情郎一般。
我彬彬有礼地作揖赔罪,“这位姑娘,刚才小生有些走神,如有失礼冒犯之处,还望见谅。”
女子并没有搭理我的道歉,只是又神色复杂地盯了我几眼之后,快步离去。
我自讨了个没趣,京城里的人怎么都这么凶啊,不就撞了你一下嘛?刚想离开这运交华盖之地,刚刚伸出一半的腿却怎么也迈不出去了,因为在我前方不足三丈处,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文先生?
文先生显然没有发现身后的我,我及时避到一处客人较多的摊贩旁,眼睛却丝毫没有离开这个消失许久的可疑之人半分。
文先生开始动了,光天化日之下,他并没有施展轻功,我稍微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由于担心自己的行藏暴露,我始终和文先生保持了三丈左右的距离,京城中熙熙攘攘的人群成了我最好的掩护,藏木于林,历来就是避人耳目的不二法门。
在经过了三条大街,拐过了八个街角之后,我终于得以结束自己的跟踪大计。结束跟踪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文先生已经到达了目的地,而是因为我把他跟丢了。
真没用!跟了这么久,怎么忽然就不见了,有些气急败坏的我真想给自己来上一个巴掌。
‘啪!’我的脑后传来一声闷响,有人竟然把我的想法付诸实施了,我还没来得及谢谢这位揍我的老兄,眼前已然一黑,接着就不省人事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正躺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而且躺的地方正在不断摇晃之中,从耳边传来的水声,我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在一艘小船之上。
我放弃了坐起来的努力,因为可以清晰感受到绑在手上的绳索。但是这并不是我甘于认命的关键原因,真正支持我继续躺下去的理由是,在离我不足一尺的距离,正坐着一位秀美绝伦的女子,如果我的记性不是太差的话,她应该就是刚刚在街上和我激情相撞的那位。
没有一个人会为被美女绑架而感到过分生气,更何况这位楚楚动人的美女还把我绑到了环境如此暧昧的小船之中,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我们这对孤男寡女现在荡舟的所在就是在闻名天下的秦淮河了。
“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南京的名声有一半要归功于这条穿城而过的河流。龙蹯虎踞的金陵,为何只能孕育短命的王朝和畸形的王业?一个流传街角巷尾的解释就是秦淮河将长江深蕴力度的汹涌和钟山气势磅礴的雄奇化作了风情万种的媚笑,使那些沾上了秦淮水的政治强人,失去了往日英气逼人的风采,变得日渐柔情缠绵,终于在河畔醉卧不起。秦淮河滋养了金陵畸形的王气,也成了埋葬一个个短命王朝的坟地。
秦淮河从南京的东南方向流向城市中心。一路在武定门外绕城西行,至凤凰台掉头北上,流入长江,俗称外秦淮河;另一路则由通济门经桃叶渡进入城南,逶迤十里,这就是内秦淮河,也就是画舫林立,两岸楚馆的烟花圣地了。
一位妖娆无比的美女把你带到这样的地方,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会沾沾自喜,但是我没有。至于原因,十分简单,光看看眼前美女狠毒的眼神,就知道现实中的一切总是和你想象的差得太远。
“你醒了?”美女的声音和她的表情一样冷淡。
“如果姑娘不希望小生醒来的话,我也可以再睡一会儿。”在没有弄清楚状况之前,我只能来个含糊其词。
“不要浪费时间,说吧,花无痕在哪里?”
花无痕?我搜肠刮肚,没有任何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忆,“姑娘是否认错人了呢?小生实在是没有见过姑娘想找的那位仁兄啊!”
“哼!你还想抵赖!你身怀金蛇真气,还敢说不是花无痕的亲近之人,本姑娘再给你一个机会,否则——”‘珵’的一声,一把晃着银光的匕首已经出现在了美女的手中。
“姑娘,你一定要冷静。小生确实不认识你口中的花无痕,但是如果提到金蛇真气的话,小生还真是练过几天,可是那本‘金蛇秘笈’乃是手刃金蛇公子的一位大侠送于我的,我确实不是那个无耻淫贼的什么亲近之人啊!” 一位冒比天仙的姑娘要找一位恶贯满盈的淫贼,其中的缘由已经不用我多费思量了,大义凛然的我马上站到了正义的一边。
“啊——”一道冰凉的感觉滑过我的大腿,吃痛的感觉告诉我,我貌似中刀了。
“如果你还想狡辩,下次这刀就不是刺在你的腿上了!”美女下了最后通谍。
对于如此蛮不讲理的人,刚才的同情化为了一腔怒火,“姑娘,你到底是不是在江湖上混的啊!金蛇公子花无痕早就在两个月前被一位大侠手刃,这位大侠还把花无痕的首级挂在了杭州的城门之上,那是人尽皆知的事。你现在却胡搅蛮缠地来问我花无痕的下落,我想这个答案只有地府的牛头马面能够告诉你了!你要杀要剐,随便你吧,不过我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美女死死盯住我的眼睛,忽然掠过奇怪的神色,怒喝道:“你真的不是花无痕的亲信?”
我语气诚挚地吐出三个字,“我不是!”
美女脸上的凶狠之色终于消去,取而代之的只有无比的凄凉落寞,轻声呢喃道:“花无痕,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这位姑娘该不是傻到要到地府去找花无痕这个淫贼吧?“姑娘,你不要想不开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花无痕没有死,我在京城见过他的背影!”美女抛下这句疯话,一个闪身,出了窄小的船舱,只留下被绑住双手的我随着船身摇摆不定,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我解开了绑在身上的绳索,一瘸一拐钻出了这个充满痛苦回忆的温暖小仓。但是残酷的现实却不得不让又钻了回去,因为在不远处的一艘画舫的船头分明站着一个熟悉的男子,我永远也不会忘了那张温文尔雅的脸——文先生。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看样子我开始转运了,本来我的武功就要比文先生差上那么一点,经过唐栖的调教之后,我的武功还是要比文先生差上那么一点点,考虑到大腿又被那个疯婆娘刺了一刀,我的武功更是比毫发无伤的文先生差上那么一点。综合了多方面的实力对比,我终于作出了英明的决定——到文先生的画舫上一探究竟。
想干就干的作风在我身上体现地淋漓尽致。犹如乌龟入水一般,我悄无声息地投入了秦淮河水的怀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主观感觉,似乎连秦淮河的河水也来得特别脂粉味十足。
由于秦淮河上画舫林立,画舫上的游人都不是急着赶时间的主。画舫的速度也就特别慢,没有消耗多少体力,我就赶上了文先生所在的那艘画舫,但是严峻的挑战又找上了我,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溜上去呢?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长得特别英俊的原因,反正神仙姐姐又再次向我伸出了援手。一条从画舫一侧垂下的绳子成了我最好的攀援工具,大腿的伤势虽然有损我灵敏的动作,但是总体上我还是以比较潇洒的姿势爬上了画舫,更为重要的是并没有一个人发现画舫上已然多了我这个不速之客。
我并不是第一次干这些偷偷摸摸的事,但是想到船上都是些武技强横、穷凶极恶之辈,我的血液还是开始沸腾起来。不过沸腾的血液并没有冲晕我清醒的头脑,我还是作出了最为明智的决定,那就是守株待兔。毕竟船上的家伙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贸贸然的冲进船舱,只有白白送死的份,能够仔细观察一下这艘画舫的外形,如果运气好的话,顺便再能偷听到几个到船头来透气的恶贼的只言片语,我已经算是漂亮的完成任务了。在独自等待的同时,我没有忘记给自己英俊的面孔围上一层破布,只剩下水汪汪的大眼睛仍然暴露在这诡异的空气之中。
很快我就等到了第一只兔子,那是一只小兔子,他的面容很是陌生,白皙得有些可怖的皮肤,加上略显妖气的外表,清楚传达出一条信息,那就是他绝对不会是一个好人。一只巴掌拍不响,一只兔子也不会说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但是这只不说话的兔子还是让我收获不小,因为他的眼神是那样熟悉,在京城近郊的酒楼见过一次,在昨晚‘朝天阁’外也见过一次。没错!就是他,那个阴谋毒杀陈天平,又装神弄鬼扮作拉面大娘,对我意图不轨的唐门小子!他脖颈上缠着的那块砂布更加确定了我的判断,那是唐栖的‘非攻’宝剑留下的杰作。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和文先生呆在一条船上?
神仙姐姐没有给我太多的思考时间,又给我送来了第二只兔子,那是一只老兔子。慈和的目光告诉我他绝对是个大奸大恶之辈,一个人做坏事做到连眼神都这么问心无愧,足以说明他的心灵已经彻底被黑暗的思想占据了。大奸大恶之辈能活到这把年纪,自然说明他的武功不错,才没有被那群好事的大侠们除而后快,所以我很识相地压低了自己的呼吸,被这只老兔子发现我的行藏,那样的结果不是我这颗纯洁的脑袋里能够想象的。
“杉儿,你怎么出来了?”老兔子语气有种明显的溺爱之情。只是这个可恶的唐门小子也叫‘杉儿’吗?真是一种悲哀。
“三叔,我心里就是静不下来。”小兔子的声音带着一种烦躁的情绪。
“唉。。。。。”老兔子叹了一口气,“三叔明白你的心情,小四子和你是从小玩到大的亲兄弟,他的离去对你打击太大了。”
“都怪那个可恶的猥琐男,要不然四弟怎么会——”小兔子的语气变得恶狠狠起来。
联想到他处心积虑地扮作拉面大娘想要毒害于我,特别是盯着我时,那种凶狠的眼神。我不得不接受这样一个现实,他口中的猥琐男十有八九就是我了。
“杉儿,你先忍一下。只要此事一过,三叔陪你去把那个小兔崽子砍得不成人形。”
“不!我要让他救生不得,求死不能,尝遍我们唐门的酷刑而死!”
听到两只兔子对我作出的裁决,我有种不如现在就死了的冲动,运气好的话还能留个全尸,以免受到这两个变态狂的无情摧残。只是善良的我到底怎么害死他的四弟了,死在我手上的奸邪之辈,用一只手也数得过来,似乎没有这么一位有身份有背景的唐家四少啊?
“不过杉儿,你也知道我们的计划已经到了关键阶段。你上次私自去毒杀那个杀千刀的小子一事,上面并不是很高兴啊。”
小兔子狠狠得握了一下拳,“小侄省得。可是三叔,我们辛辛苦苦做了这么多事,这个所谓的计划到底是什么呢?”
“其实三叔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只要这个计划一旦成功,我们唐门就不用再窝在那西南一隅了。让唐门成为武林第一世家,我们已经等得太久,也付出得太多了。”老兔子的声音里竟然也多了几分豪迈之气。
“为了整个唐门,小侄一定不会再擅自行动了。”小兔子顿了一下,问道:“三叔,那这次我们的任务是什么呢?”
“是为了接应一批重要的东西。”
“重要的东西?”小兔子沉吟了一句,并没有再问下去。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连至亲之人间,也只是话说三分,这个组织的规矩好严啊,看样子这回真的碰上强劲的对手了。
卷六 广陵止息 第十章 死里逃生
‘贪心不足蛇吞象’,这句至理名言被无数伟大的人物引用了无数遍。老徐不是什么伟大的人物,但是他也曾谆谆善诱地把这个道理灌输给当时并不算太成熟,甚至是有些幼稚的我。老徐给我讲大道理的时候,总喜欢结合一些生动活泼的例子,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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