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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明易-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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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谦悠然道:“大家可以仔细想一想,大发粮行、锦织坊、悦来客栈,这三个店铺分别代表了我们平日里生活不可缺少的几件东西,那就是衣、食、住、行,我们要吃,就要到大发粮行买粮食,我们要穿,就要到织锦坊买布料,我们要住,就要到悦来客栈借宿,这难道只是一个巧合吗?”
“你是说。。。。。。”李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连我都有些惊讶,这小子不会是那么想的吧?
果然王谦自鸣得意地说出了自己的结论,“没错!凶手就是按照衣、食、住、行,这四样我们生活离不开的东西作为目标,如今衣、食、住三样已经应验,我敢断言第四起案件一定发生与‘行’有关的店铺,什么店铺与‘行’有关呢?自然就是车行码头之类的,我们只要严密监视这些地方,必定会有所斩获。”
要是现在我的嘴里有一口茶,我一定我直接吐到王谦的脸上去,亏他洋洋自得地在大庭广众之下,有胆量说出如此幼稚的想法,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什么样的人配的上‘欠揍’这两个字。
纪纲的脑袋显然要比王谦好用的多,脸上不露声色地替王谦解围道:“王千户独辟蹊径,的确对案件有所启发,不知道还有谁有什么有价值的想法,也尽管说出来,大家一起探讨一下。纪某听完李大人的详诉之后,就有一个感觉,凶手能够无声无息的同时致这么多人于死地,很有可能是一群高手。”
李逍和马指挥同时点头表示同意纪纲的判断。
“不知道小女子可以说几句吗?”坐在角落里的“涟漪玉剑”伊霜霜忽然开口了,他的夫君“旋风刀客”萧宣闻言立刻露出紧张之色。
李逍展颜道:“由于这次的连环杀人案作案手法极为高明,我怀疑就是江湖中的一些好手所为,此次请本无大师还有几位大侠前来,就是为了集思广益,看看能否想到什么我们这些吃官饭的想不到的疑点,伊女侠有话请直言。”
伊霜霜用她那娇柔的嗓音娓娓道:“小女子觉得这次案件的凶手一定是一个愤世嫉俗,对人世抱有极大怨愤的人,而且他一定是一个来自燕京的人。”
燕京?那不是朱棣发家的老巢,莫不成这次的案件与皇家有关?李逍闻言也是吃了一惊,示意伊霜霜继续。
“小女子并不是凭空胡言,而是有事实作为依据的。”伊霜霜说到这里,萧宣轻咳了一下,但是伊霜霜没有丝毫理会他,反而白了他一眼继续道,“不知道在座的各位大人有没有发现,这次连环凶杀案的案发时间其实十分诡异,第一次实在本月初一,第二次实在初七,最近一次是在前天,也就是二十四,一、七、二四,大家听到这几个数字难道不觉得有什么蹊跷吗?”
李逍脸上的紧张之色终于释然,我也再次惊讶起来,这位美丽的女侠该不是那么想的吧?
“没错!一、七、二四这三个数字连起来念就是‘一七二四’,谐音就是‘一起儿死’。一个凶手能处心积虑地发出这样的信息,难道不是说明他是一个愤世嫉俗,对人世抱有极大怨愤的人吗?而且其中的这个‘儿’字也充分暴露了凶手的乡音,说话带‘儿’音不就是燕京那块地方的人的习惯吗?由此小女子作出了上述的推断。”
我已经无语了,马指挥脸上的怪异表情很好诠释了现在众人的想法,而纪纲笑得更是灿烂无比,因为自己手下的推论和伊霜霜相比已经‘相形失色’了,而萧宣一开始紧张的表情也有了很好的理由。
“阿弥陀佛!老衲不知道可否说上一句?”本无大师竟然也来凑热闹,他的所谓‘说上一句’在金府里我是领教过了,当下深深吸了一口气,以免到时笑得喘不过气来。
李逍对这位少林寺的高僧还是颇为尊敬,当下恭敬地聆听究竟。
本无大师缓缓开口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今日众位施主在此群策群力,于重重迷雾之中理出如此高明的线索,拨云见日,指日可待。”
老徐曾经不止一次的教育过我,如果见到一位老人家陷入困境的时候,身为一个年轻人一定要义不容辞地挺身而出。至于什么叫做陷入困境,那就多不胜数了,比如老人家不小心碰到美女身体的某个部位,遭遇白眼时,又比如老人家和你一起吃饭,而桌上只剩下一块牛肉时,还比如老人家背部发痒,而你正好又需要手部运动时。。。。。。当然这些所谓的困境也包括老人家说了一句蠢话,而即将招人嘲笑时。
由于从小在老徐的教育之下,养成了帮助老人家的‘好’习惯。我在本无大师话音刚落之时,一个箭步冲到他的旁边,拉起他就往大厅外跑。本无大师一脸的惊讶,似乎对我的举动不是很满意,嘴里还叽里咕噜的说了些什么,但是身后大厅里的一阵哄笑已经把这位大师的话音淹没了。
今天到底踩了哪堆狗屎,参与案件集会的都是些什么人啊!我不禁有些担心起自己的手指来,要是有这群家伙和我‘协同’办案,我还能活着走出京城吗?朱棣可是只给了我七天的时间啊!
“施主,你拉着老衲出来到底要作什么啊?”本无大师终于有些不耐烦了。
虽然我很想告诉这位可敬的大师,之所以要拉他出来的真正理由。但是思量再三,我还是决定自毁形象来保全他的清誉,“大师,不瞒你说,小子忽然有一种感觉,所以不得不去一个地方,但是这是小子第一次来这里,人生地不熟,所以想找个可靠稳重的前辈与我一同前往。”
“哦?”本无大师眯起了眼睛,疑惑地望着我,“不知道施主忽然有什么感觉,又要去什么地方?只要合乎正道,老衲一定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我咬了咬牙,“这个。。。。。。这种忽然来袭的感觉是内急。。。。。。”
从茅房转悠了一趟出来之后,我没话找话地道:“大师,这八月的天气还是这么热啊,不知道晚上会不会凉快一点。呵呵,自从西湖围剿海市蜃楼之后,大师还有各位大侠不是去太湖铲除余孽了吗?怎么又到京城里来了呢?”
“阿弥陀佛!”本无大师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态,“西湖本是人间仙境,太湖亦是鱼米之乡,我等却先后在两处大开杀界,致使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实在是罪孽深重啊。施主休要再提了!”
我总算再次领教了本无大师的语言魅力,能够把人间仙境、鱼米之乡还有大开杀界联系起来,这是何等的想象力啊!我不得不转移话题,“那么大师,金龙帮的现状还好吗?”
“阿弥陀佛!自从方云天、方动地两位施主受伤之后,金龙帮已大不如昔。倒是鹰扬施主年轻有为,在太湖一役中有勇有谋,实在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本无大师的话语中出了赞赏,似乎还有一种淡淡的哀愁,难道是少林寺的后辈乏人吗?
“而且鹰扬施主颇为古道热肠。太湖一役之后,听闻京中凶案频发,便与老衲和几位武林同道一块赶来了。善哉善哉!”
鹰扬?古道热肠?我一阵不屑,但是本无大师的最后一句话却让我如遭电击。这只大灰狼怎么又来了!可怜今天我刚刚和我的小白兔见上面,而且还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得罪了她,这真是祸不单行啊。
满腹愁思的回到大厅,事实再次挑战我的忍耐极限,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大厅多出的两个神色亲密的人不就是黄毛小子和。。。。。。
卷五 连环杀机 第二章 神秘图案
鹰扬见到先是一愣,然后向我臭屁的笑了一下,金姐姐则是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我一时悲痛莫明地不知如何自处,只是呆呆站在了门口,觉得周遭的事物都与我无关了。
“老衲懂得你的感受!”本无大师忽然传音给我。他懂我?一个和尚说懂我现在的感受?难道大师也是性情中人?“施主,每当我上完茅房之后,也常常觉得腰膝酸软,这是正常现象,老衲来扶你一把吧。”
我差点在短短这段时间中的无数次打击之下,当场暴毙而死。我用仅剩的一点理智控制自己回到了座位,这是什么世道啊!
“既然大家都觉得在目下的情况之下,全城布控是最好的方法,现在就来分配一下京城九区的具体布置。虽然凶手三次行凶都是在不同的区,但是不排除凶手会回马一枪的可能性,所以九区的布控,我们不能放过一区。老夫舔为本案的主持者,中区就交由我,如果哪一区发生情况,老夫可以以最快的时间前去支援。徐千户,你希望负责哪一区呢?”李逍忽然问起我来。
除了纪纲,在众人的疑惑目光之下,尤其是金姐姐投来的鄙夷一瞥下,我结巴道:“那个,小子何德何能,能够负责一区的安全。”
李逍陪笑道:“徐千户,你太过自谦了。忘了给大家介绍,这位年轻的徐公子便是皇上钦点的本案副主持,现任锦衣卫副千户,大家要尽量从旁配合他。”
李逍此言一出,众人开始交头接耳。凭着敏锐的听觉,我依稀捕捉到几句闲言碎语。。。。。。
“什么,这小子是皇上钦点的?难道。。。。。。”
“没错,就是如此了。”
“果然如此,皇上果然又在民间犯下风流债了!”
“。。。。。。”
这什么跟什么嘛!我怒由心生,竟然随随便便给我找了一个便宜老爹。我压下心中怒火,尽量平静地道:“大人这么说了,小生便不推辞了,我只对德庆大街熟一点,我就负责那一区吧。”也好,我就自己负责一区,自己握着自己地脑袋,总比交给这群家伙胡闹来得保险。
接着李逍又安排了其他七区的负责人,锦衣卫、刑部、五城兵马司各自分到三区,李逍这老小子的平衡做得滴水不漏。考虑到凶手是江湖高手的可能性,本无大师等几位正道高手被分别派往各区予以支援。
仗着本案副主持的身份,又或者李逍认为我的武功实在是不足以自保,总而言之我又得到了第一个挑选高手的荣幸。其实虽然我的武功是差了一点,但是手头还有唐栖和邓良月两张王牌,无论遇到什么敌手可谓绰绰有余,可是我自然不会放过多找几个保镖兼帮手的机会,武功最高的本无大师当仁不让的被我拉进了自己的阵营。接下来自然是金姐姐,可就在我要喊出她的名字的时候,她冰冷而且厌恶的目光已经断去了我提出这个非分要求的任何可能性,我怎么能因为自己的好恶,而让她感到一丝不快呢?
“听说鹰扬公子在太湖一役中表现的有勇有谋,而小生我最缺的就是这两样东西了。不知道鹰公子能否和我一同负责南区呢?”我虽然不能将小兔子拉进自己的保护之下,但是总要设法使这头大灰狼时刻处于自己的监视之中吧。
鹰扬显然对我的提议有些吃惊,金姐姐更是坚定地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鹰扬不要答应我的‘一片好心’。“一同负责,鹰某配不敢当。但是既然大人看得起在下,鹰某就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吧。”鹰扬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只要不是白痴,他自然知道我的用意。其实凭着男人对于男人之间的特殊感觉,他不可能没有察觉到我一直以来对他的深深敌意,因为我们之间有一场角力,而这场角力的结果只有一个,他知道,我也知道,那就是‘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得到本无大师和鹰扬公子的相助,小生不敢再贪心了,希望我们三人的合作能够留下一段难忘的回忆吧!”我丝毫不让的迎上了鹰扬的目光。
“不知道小女子是否有幸,能够与徐千户并肩作战呢?”一个天籁般的声音在大厅中响起,我大吃一惊,我已经有意避开她的目光,怎么她还是找了上来,在众人羡妒的注视下,我无助地点了点头。这群好色之徒又怎么会知道夏仙子之所以会找上我,那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
“大姐,这里好恐怖啊!”我和唐栖两人跳进一座死气沉沉的院子,扑面而来的阴冷让我不由自主发出一声哆嗦,这里就是死了五十一人的大发粮行吗?
在集会结束之后,我就向李逍要了三起案件的卷宗,但是卷宗上的东西实在是太匮乏了,倒不是说李逍他们的工作有什么懈怠,在卷宗上甚至具体到了哪个死者屁股上有几颗痔的程度,可是关于缉凶的线索却几近于无。我只好得到李逍批准之后,自己来三个现场转上一圈。
“你一个男人烦不烦啊!这已经是你第三次说同一句话了。”唐栖的话总是让人听了不是很舒服。
“难道每一次你感到饿的时候,你不会说‘我饿了吗’?难道每一次你感到累的时候,你不会说‘我累了吗’?同样道理,我每一次感到的害怕的时候,难道不可以说‘好恐怖’吗?”我反唇相讥,不过我说得也是实话,早些时候和唐栖已经去过锦织坊和悦来客栈,那里的氛围确让人不得不发出‘好恐怖’的哀呼。
唐栖一副好女不与男斗的样子,从我旁边擦身而过。
我无奈地摇摇头,这也许这真是一个阴盛阳衰的世道。回想早些时候,当我将她的死对头夏仁心将会与她并肩作战一事说出来的时候,这位妖女是如何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自信模样。
“啊!”一声与唐栖女强盗的身份不相称的杀鸡般的叫声划破了有些灰蒙蒙的天空。
“怎么了!”我一个箭步冲进了唐栖刚刚进去的房间,难道那里出现了什么超出妖女想象之外的可怕妖怪?
好家伙!这是什么妖怪啊!大耳朵、尖嘴巴、一双发绿的眼睛、还有比它身体还长的尾巴。。。。。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女子克星——老鼠!
“哈哈,大姐,你不要在这里扮什么清纯了,难道像你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妖怪还会怕一只老鼠吗?”我趁机挖苦一下脸上犹是发绿的唐栖。
“哎哟!”我的头上中了一个暴栗,接着唐栖一言不发地退出了这间给她留下无比痛苦的房间。
不过这里的老鼠是有够多的,也难怪,试问一家粮行里没有了人,最高兴的自然就是老鼠喽。与其让老鼠糟蹋粮食,难道官府就不会把它派发给穷苦百姓吗?不过这似乎不是现在我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我开始不厌其烦、事无巨细、兢兢业业地查看这间堆满了粮食的房间。
咦,这是什么?虽然房间里的灯光极为灰暗,但是墙壁上的一片斑斑驳驳的图案还是第一时间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墙上的这个图案虽然看起来不是很规则,可是明显不是年久破落的结果,我小心翼翼地用手抚摸这个图案,发现上面的石灰触手即碎,擦去这些易碎的石灰之后,在旁边墙上白色石灰的衬托下,这个黑色的图案现出了它的庐山真面目,这是一个“U”形的东西,好像一张立起来的张满的弓,又好像一座倒过来的桥,这图案到底是是什么意思呢?
我想了半天,找不到任何头绪,只好暂时放弃这个奇怪的图案,转而查看粮行的其他地方,但是却没有得到更多的线索。
看样子这件案子的关键只能着落在这个图案上了,只是为什么当初刑部的人勘查现场的时候,会漏掉这个重大的疑点呢?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我走出了大发粮行,按照原定计划带着唐栖去拜访邓良月,客栈里的邓良月似乎休息地不错,热情地把我和唐栖引到了不算宽敞的房间里,这位大侠似乎手头也不是和富余啊!
“怎么样,徐小弟,有什么用的上老哥的,你就直说吧。”邓良月开门见山的展现了一个大侠和一位大哥的风范。
当下我把今天集会上听来的信息说了一边,在说到所有死者都是全身没有一个伤口,而且查不出死因时,邓良月‘哦’了一声。
“大哥,有什么不妥吗?”我连忙请教到。
“大哥也说不准,只是这种古怪的死法,大哥倒是见过一次,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和这次的案子有什么关系?”邓良月有些不敢肯定地道。
“真的吗?大哥快说说看,说不定这就是破案的重要线索。”我的声音十分兴奋,这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邓良月回忆道:“这大概是十年前的事了,在大明极为西南之边有一个叫作安南的小国,大哥年轻时曾经在那里有过一番奇遇,并且结识了不少朋友。十年之前大哥再次去探访这些老朋友的时候,遇到了一桩奇案,安南国中一位将军在自己的府里忽然死去,奇就奇在这位将军素来身强体健,不可能暴病而亡,这位将军的亲人于是怀疑这是一场谋杀,但是验尸的结果却是这位将军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伤口,而且也没有什么中毒的迹象。结果因为查不出死因,这件无头公案只好不了了之。”
“这就完了吗?”我的话语透着失望。
邓良月哈哈笑道:“小弟,你还真是心急,听大哥说完嘛。几个月前我受故人之托,再次回到了安南,这时安南国中已然经历了一次内乱,而且上几任安南国王的死法竟然与当年的那位将军如出一辙。这回关于这种奇怪的死法,在安南国中有了新的说法,说是这些死者都是中了一种蛊毒而死。”
“蛊毒?”我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唐栖再次开始传道授业解惑,“蛊乃是只将无数剧毒之虫放入一个封闭的器皿之中,任其互相咬斗,最后剩下来的一只毒虫即便称为蛊,乃是西南苗人的一种密术。”
我点了点头,再次对唐栖佩服地五体投地,邓良月也是对唐栖刮目相看,“姑娘年纪轻轻,却是好见识。”
“这种所谓的蛊毒真的有这么神奇吗?能够杀人与无形?而且这次京城中死的可是上百人啊,而安南国中死的只是几个人,真的是出于同一种手法吗?而且京城和那个什么安南相距何止万里,他们跑这么远来杀几个店铺的老板伙计干什么呢?”我一口气问出了心中的问题。
邓良月爽朗笑道:“这就要小弟自己去探寻了,大哥可是很期待再一次看到你大展雄风啊。”
“大展雄风?”我转头望着窗外越来越阴沉的天空,心头蒙上了一阵不安。
卷五 连环杀机 第三章 儒墨之争
“徐大人,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王谦狸猫般蹑手蹑脚地出现在我的身后。
“嗯,辛苦王大哥,不要叫小弟大人了。”此刻的我身处一间视野极为开阔的高楼顶阁之中,从一扇不大的窗户远远望去,收入眼睛的只有黑暗,但我知道就在这片无际的黑暗之中,埋伏着无数全神贯注的锦衣卫,如果今晚真的有凶手踏入我镇守的南区,我保证他有来无回。只是我实在不明白,纪纲为什么要把王谦这个充满想象力的得力下属派给我。这不是锦上添屎吗?
“徐老弟,你用的是什么独门兵刃啊,怎么形状如此怪异?”王谦丰富的想象力再次让他问出了不该问的问题。
“兵刃?”我顺着王谦的目光,看了看我背后长条形的包裹,的确是有些像什么包起来的兵刃,但是。。。。。。,“没什么?大哥说它是兵刃,倒也贴切,不过这并不是砍向敌人的!”
“不是砍向敌人?”王谦的眼珠子转了起来,自作聪明地道,“老弟是说我们之中有奸细?”
“这。。。。。。”我笑了一笑,不置可否,因为我知道如果再和他说下去,他还会冒出更多异想天开的想法。
“果然如此。”王谦自以为猜中,得意地笑了起来,“老弟是怀疑高申?”
高申?的确是我指名要他加入我这一区的,记得当时我向纪纲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他还诧异了好一阵。其实我之所以把高申掉过来,只是想进一步观察这个莫测高深的锦衣卫百户,看看他为什么在今早企图对金姐姐和大舅哥不利。
“大哥,你的想象力真是丰富啊。好了,我进去看看。”我拍了拍王谦的肩膀,走到了旁边的一间房间,那房里放着两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的‘爆竹’,这两支爆竹自然就是唐栖和夏仁心。
“夏姐姐,《论语。宪问》中有语‘君子而不仁者有矣夫,未有小人而仁者也’。难道人生来就有君子、小人之分,难道只有你们所谓的君子才能讲什么‘仁’、‘义’吗?”
“唐姐姐,人生来自有智愚之分,‘生而知之’是为圣人,‘学而知之’是为‘贤人’,圣人、贤人皆乃中人以上,《雍也》有语‘中人以上,可以语上也。中人以下,不可以语上也’。 只要君子讲求了‘仁’,好比‘君子之德风,小人则德草,草上之风必偃’。那么天下不就处处皆‘仁’了吗?”
此刻的夏仁心和唐栖好比两个对弈的高手,正襟危坐,谈论着我这个南区总指挥听不懂的东西。
“夏姐姐,那么小妹再问,何谓你们的‘仁’呢?”
“唐姐姐,《论语》有云,‘能行五行于天下,为仁矣’。何谓五行,‘恭、宽、信、敏、惠’是也。”
唐栖浅浅一笑,“夏姐姐,‘恭、宽、信、敏、惠’指的就是‘恭则不侮’、‘宽则得众’、‘信则人任焉’、‘敏则有功’、‘惠则足以使人’,可对?”
夏仁心翩翩点了一下头,“唐姐姐,正是。”
“夏姐姐,其实这‘五行’指的就是‘使民’、‘利民’、‘安民’、‘教民’之术。这也就是你们所谓得‘仁’,难道有人生来就是被别人奴役的吗?”
“唐姐姐,小妹似乎刚刚才说过人有智愚之分,小人顺从圣人教化乃是天理。唐姐姐你指责我们‘亲亲有术,尊贤有等’,但是墨家的平和‘兼相爱’乃是以‘交相利’为动机奇+shu网收集整理,难道不嫌太过功利吗?”
“夏姐姐,《兼爱上》有语‘天下兼相爱则治,交相恶则乱’,‘爱人者,人必从而爱之,利人者,人必从而利之’,人人相爱相利,社会上互相残杀争夺的现象就自然消失。虽然我们爱人的动机是‘由己推人’,自己尊重别人的亲友,别人自然也会尊重我们的亲友,但是却由‘利’为始,至‘爱’而终,难道不比你们的忠恕之道,只重所谓的动机,而不重效果,来得更加实用吗?”
“唐姐姐,动机尚且不纯,何来效果之高尚?”
“夏姐姐,何谓‘利’?《尚贤上》有语‘利’乃‘国家之富,人民之众,行政之治’,墨家所谓的‘利’并不是私人之利,而是‘天下之利’,以‘天下之利’为动机有何不纯?反观儒家之道已传千年,但是结果又是如何?‘强之劫弱,众之暴寡,诈之谋愚,贵之傲贱’,人民穷困不堪,死亡相继,天下异常混乱,就说最近的‘靖难之役’使得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而发起这些战争的就是你们儒家所谓的圣人,因为他们的私利就能随便践踏牺牲别人的利益吗?再看统治者的荒淫无道,后宫之中‘拘女累千’,使得天下多少男子不能得寻配偶,生儿育女,难道这就是你们这些圣人所要拥护的‘天命’吗?”
“唐姐姐,世袭宗法乃是正道,其中或有弊病,但是如果真的实行你们墨家的‘贵贤罚暴,勿有亲戚弟兄之所阿’,由众人推举出来的所谓‘贤人’来管理天下,恐怕只能在一片嘈杂纷斗中永远留在推举的阶段吧。徐公子,你说是吗?”
我听到‘徐公子’三个字的时候,忽然愣了一下,然后才意识到战火已经蔓延到我的身上,看看夏仁心的理所当然,又看看唐栖的当仁不让,我苦笑一声,“两位大姐原谅小弟胸无点墨,在旁边听了半天,实在是笨牛听琴,一无所知啊。”
“徐千户,何必如此谦虚呢?”唐栖笑容可掬,却又暗含威胁地道。
“是啊,久闻徐公子高才,难道不屑与小女子们一论吗?”夏仙子竟然也蛮不讲理起来,也许这是女子的天性吧?呜呼哀哉!
我见两女誓不罢休的样子,只好勉为其难道:“要说小弟在旁听了这么久,真的有什么获益的话,那倒是也有一点,不过说出来两位可不要生气哟!”
“徐公子,但讲无妨。”
“徐千户,尽管直言。”
“嘿嘿,小弟发现的一点就是你们女子之间,似乎都希望自己更加年轻,要不然为什么你们总是笑容灿烂地叫对方姐姐呢?”
“。。。。。。”
等待总是一件让人心烦的事情,如果本来应该是两个人的等待,偏偏只有你一个人在受罪,那就更容易让人心烦,如果这个同伴没有一起和你等待的原因是,他要在同一时间去干一件对你大大有害的事,那你还能一个人傻傻等待吗?
我现在面临的就是这么一个困境,莫测的凶手,漫漫的长夜本来就让我够心烦的了,但是如果有黄毛小子鹰扬和我一同受罪,我的心里也许会平衡一点,可是偏偏这只大灰狼一直没有出现,而今天早上我就是眼睁睁看着这只大灰狼和我的小白兔成双结对地走出刑部,现在这只大灰狼没有出现的原因,会不会是因为。。。。。。,这叫我的心情如何才能平静呢?
“徐大人,鹰某来迟了。” 鹰扬那张欠揍的脸终于出现在我的面前。
臭小子,你终于来了,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军法如山吗?
我刚要发作,王谦那张更加欠揍的脸不适时地凑了过来,“这位鹰公子是老弟的老朋友吗?果然是人以群分,鹰公子和老弟真是一样的一表人才、年轻有为啊。”
人以群分?我和这个黄毛小子?你和他才是一群的呢!一群让人看着欠揍的家伙。
“王大人过奖了,鹰某怎么能和徐大人相提并论呢?”鹰扬虚伪的客气了起来。
“鹰兄过谦了,不过鹰兄今天来得有些迟啊。莫不是在过来的路上扶了十七八位老太太过大街吧?”我半开玩笑的道。
鹰扬对我的冷嘲热讽没有露出丝毫介意,“徐大人真是爱说笑,鹰某只是被自己的未婚妻缠得脱不开身,所以才来晚了。还请徐大人原谅鹰某和拙荆啊。”
好小子,什么叫做未婚妻,什么叫做拙荆,虽然你们江湖读得少,但是这两个词是随便能够乱用的吗?
“真是羡慕你们年轻人啊,夫妻之间如此恩爱,不像我家的黄脸婆只知道罗罗嗦嗦。”真不知道王谦是不是和鹰扬事先串通好的,你一言他一语,配合地如此天衣无缝,让人觉得不揍他们两个一顿,真是对不起自己这双手!
“滴答滴答”,这是——雨声!外面终于开始下雨了。我的郁闷心情被清脆的雨声冲刷的一干二净,笑意爬上了我的嘴角,我得意得拍了一拍背后裹得严严实实的包袱,终于到它出场了。
“砰——”烟火的爆炸声穿透了被雨丝蒙得更加黑暗的天空,这不是约定的发现凶手时要放的信号?而且似乎就在我们南区。怎么挑在这个时候,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本来按在包袱上的手一挥,围捕行动开始了。
冲在最前面的是活力充沛的本无大师,接下来是唐栖和夏仁心,鹰扬、王谦和我落在了几人的最后面。下面的街道屋顶上满是纵跃的身影,他们都是事前埋伏在暗处的三百个锦衣卫,这么多人没有一丝混乱,有条不紊地迅速向信号发出的地点聚拢。
前面的本无大师、夏仁心还有唐栖和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我不知道王谦的轻功到底如何,但是鹰扬肯定是有所保留,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倒是演地惟妙惟俏,一脸的急色显得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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