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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明易-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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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纲在我整个诉说的过程中没有一点表情,只是用他那鹰隼般的闪着凶光的双目死死盯着我。

在我终于结束自己的诉说之后,纪纲只是点了点头,眯着眼睛道:“好,很好!”

难道我这些天非人的经历只换来这三个字?我心中燃起一股无名的怒火,正在此时,异变突生,纪纲竟然对我出手了。

卷四  绿玉珠串 第六章 护身之信

锦衣卫能够横行天下,并不全是因为背后有皇帝撑腰,皇帝的确是万乘之尊,但是诺大的天下,亿万的子民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待宰的羔羊,“率土之滨,莫非王土,率土之民,莫非王臣”,永远只是一句溜须拍马之辈送给皇帝的赞歌。当君要臣死之时,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伸颈以待,何况更多的时候罗织在自己的头上只是莫须有的罪名,更多的人在这种情况下选择了反抗,反抗皇帝的权威,反抗皇帝的屠刀——锦衣卫。

但是他们的下场只会更加悲惨,因为锦衣卫除了握有皇帝御赐的令牌之外,他们还有强悍的武力,他们中不乏出自名门正派的高手,少林、武当、华山。。。。。,人们可以轻易在锦衣卫中找到这些门派武功的影子。

如今纪纲这威力十足的一拳又是出自哪个门派呢?创造这招武功的前辈,又会不会因为自己的武功被用来对付如此纯真善良的我,在九泉之下感到一丝悲哀呢?

我没有时间再思考这些问题,因为纪纲的拳头已经堪堪击到我的面前,凛冽的拳风让我的面部生生吃痛,既然他选择了兵戎相见,我只能以暴易暴了。

金蛇真气在我的筋脉中开始运转,脚下踏开了“夸父追日”,我能够如此纯熟的运用内功,完全得益于唐栖的指点。配合着金蛇真气的夸父追日发挥了十分的威力,我轻易地避开了纪纲来势汹汹的一拳,甚至我还有余瑕欣赏他脸上流露出来的那一丝诧异,可惜我的“破鹰”宝刀没有随身携带,要不然我有把握趁着纪纲换气的一刹那,施展罗汉刀法中的“深入虎穴”,将锋利的刀锋抹过他的脖子。

但是老天总是公平的,机会永远不会在一个人的手中,既然我刚才失去了最好的战机,等到纪纲转过身,轮到我陷入了被动。纪纲威猛的双拳没有停歇地向我袭来,而且每一拳的角度都是那么出人意料,我甚至分不清到底哪一招是虚招,哪一招是真正的杀手。我只能施展“夸父追日”全力躲避纪纲的每一拳,但是如此一来的后果是很明显的,那就是内力的急遽下降,不到二十招,我已经有些左支右,拙险象环生了。

“停手!”我一边奋力一跃退出一丈,一边发出一声暴喝。

纪纲果然听话的停止了攻击,不过他停下来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我的暴喝,而是因为我手中多了一封信。是的,这封信就是夏元吉和道衍大师的推荐信。

“这是什么?”纪纲狐疑道。

我自然不会把自己的保命符交到纪纲这个锦衣卫的手上。但是我还是将信稍微向纪纲的方向递过去一点,我们之间如此短的距离,应该足够让他看清楚信件上道衍大师的印鉴了,现在就看纪纲是不是无法无天到连道衍大师也不放在眼里了。

“嘿嘿,刚才受惊了吧,本官只是想试试你的功夫,毕竟你所说的经历如此艰难重重,而且我方在楼外楼的白富贵,还有白山寺的戒嗔大师都是武技强悍之人,他们一一遇难,而你一个身份普通的小线人却活了下来,而且还解开众多疑团拿到了这份弥足珍贵的名单,将它安全送到京城,实在让人有些不可思议,本官一开始怀疑你是对方故意派来扰乱我们视线的奸细,这才出手相试。现在雨过天晴,证明一切都是误会,而且正因为你一心效忠皇上,才会屡屡化险为夷,并且学得了一身上乘的武功,足以证明当今皇上是真命天子,有上天庇佑,才会让我们这些忠心替皇上办事的人也受到福荫。对了,你手上的东西是什么啊?本官隔了这么远看不清楚,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就收起来吧!”

纪纲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表情极为自然,更绝的竟然是他把停手的原因说成是因为通过交手消除了误会,而不是因为道衍大师的这封信。可是他刚才处处杀手,哪里又光是试试武功这么简单呢?这个老狐狸真是奸猾到家了。

但是既然他已经示弱了,我也不可能再纠缠下去,要不然一个时辰一到,唐栖去搬救兵,场面就不好收拾了。当下我也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皮笑肉不笑道:“纪大人客气了,你也是恪尽职守,果然对皇上忠心得很,既然小民我任务已然完成,这就不打扰大人宝贵的时间了。”

纪纲面露惋惜之色,温声道:“徐兄弟你果然是少年英雄,既然要走,本官也就不挽留你了,但是你能不能留下一个联络的地址?也好万一有什么事的时候,可以让本官立刻找到你。”

“礼部尚书李至刚李大人府上,我暂时会住在那里的。”我抛下这句话,忙不迭地离开了这个房间,也许还是老徐说得对,妖魔的老巢真的是充满了形状摄人的怪石,毛惚悚然的鬼叫,只不过有些时候凭着我们的肉眼看不清究竟罢了。

跨出锦衣卫所的一霎那,我感到一阵轻松,尤其是当我看到唐栖伸着脖子用焦急地眼神望着锦衣卫所大门的时候,我更是由衷的激动。因为老徐曾经对我说过,一个人就算是对着一只小猫小狗很长时间,也会慢慢产生感情的,看样子唐栖已经把我当成她的小猫小狗了。

“出来了,我们走吧。”唐栖见我走近,已然换回了她招牌似的冷淡表情,从她的话语中听不出一丝刚才翘首以盼的焦急,说完之后转身便走。

我对她前后巨大的反差有些难以接受,愣了一会儿神,才追上去道:“那个,大姐,你就不问问我进去那么长时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有没有遇到危险之类的吗?”

“既然你现在好好站在这里,证明没有遇到危险,而且证明原先我们对‘玉’字的判断也没有错,我还有什么好问的。”唐栖的话让我一阵气结,不过她接下去的话让我更加吃惊,她用十分平静的语气道:“现在我告诉你一件事,但是你不要转头,从锦衣卫所出来以后,就一直有一个人跟着我们,我也只能隐隐把握到他的行踪,看样子是个十分难以对付的跟踪高手,锦衣卫对你倒是蛮重视的嘛。”

“什么!”虽然事先有唐栖的警告,但是我还是差点忍不住转头去看,纪纲这小子疑心还真是重啊!

“我们要不要甩掉他,锦衣卫知道你要回哪里吗?”唐栖轻咳一声道。

“我已经在里面告诉锦衣卫指挥使纪纲我的行踪了,反正我们也没有什么要瞒他们的,他们要跟就跟着吧。”我估量了一下,夏元吉和道衍大师推荐我出任江湖总管的事,锦衣卫和皇上不日就会知道,我也不用遮遮掩掩自己和李至刚的关系,要不然反而让他们以为我们还另外有什么异心,可能会多生变故,因为念着要帮助金姐姐对付金龙帮,我对于江湖总管这个位置还是十分看重的。

不过自从知道有一个人一直吊在自己的身后,我的心情便怎么也好不起来,百无聊赖地跟着唐栖,看她走的方向应该是要回去李至刚的府上吧。

放下心中的一件大事之后,说实话我还真是有些不习惯,本来我只是一个最最普通不过的茶寮的店小二,但是因为一个线报开始了自己不平凡的经历,其中兜兜转转酸甜苦楚只有自己知道,现在贸贸然让自己接受这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倒还真是总觉得缺了点什么,难道是缺了大英雄得胜后万人夹道欢迎的盛况?应该不是,我向来就是个低调又淡薄名利的人。难道缺的是热情少女的激情而又火辣的献吻?应该也不是,因为我的心里只有金姐姐。也许唯一缺的就是老徐和我一起分享这份喜悦吧!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黄昏的景色原来也是这么迷人的,我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好好静下来欣赏大自然赐予我们的美景了,虽然以前在茶寮的时候,每天都可以陪着老徐这个糟老头看着落日,但是那时候为什么自己就不知道好好珍惜呢?也许在经历了风雨之后,才会懂得宁静也是一种小小的幸福吧。

京城的繁荣果然是名不虚传,虽然天色将暗,街上仍然有很多摊贩在热闹叫卖,那个卖拉面的大婶笑得是多么灿烂,还时不时望一望我和唐栖。还有那位卖豆腐的大叔,脸上的表情也是那么慈祥,而且也时不时望一望我和唐栖。咦,那个卖灯笼的大伯,还有那个卖馄饨的姐姐,他们怎么都看起来也是这么开心,而且都时不时望一望我和唐栖,难道俊男美女的威力真的让人这么势不可挡吗?

不对!他们看的并不是我和唐栖,而是我们刚刚走过的街口,那里有什么吗?我下意识地转身看个究竟,但是街口什么也没有啊,倒是有一男一女两个倭人看起来颇为惹眼,倭人不是与我们势不两立的吗?他们常常在沿海地区掠我美女财宝,杀我华夏子民,我在宁波这么多年,对倭人的残酷不仁是知之甚多的,怎么现在他们竟然敢堂而皇之地闲逛在我大明的京城呢?

“他们是来通交的东瀛使者,并不是你所知道的倭寇。”唐栖倒是一眼看出了我的心思。

“东瀛使者和倭人有区别吗?倭寇不就是从那个什么东瀛的地方过来的吗?”我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我知道自己除了脑袋好使一点之外,对于一些唐栖所谓的常识实在是知之甚少。

“日本,古时称为倭奴国。唐咸亨初,改日本,因为近东海日出而得名。自南宋后期以来,倭贼屡屡侵犯我沿海疆土,而且所达之处,都是鸡犬不留,手段极为残忍。到元时因为中原国力强大,倭寇稍有收敛。及至明初倭贼又起事端,洪武十六年,倭贼入寇金乡、平阳。十九年却又遣使来贡,被朱元璋这老儿遣回。后来胡惟庸谋逆,欲藉日本为助,被朱元璋得悉之后更是对日本深恶痛绝,两国一直没有来往。近年来由于靖难之役,朝廷无暇旁顾,倭患更是日盛。朱棣继位之后遣使以登极诏谕日本,今年又遣左通政赵居任、行人张洪偕僧道成往,哪知刚要起行,日本贡使已达宁波。你看到的这两个应该就是使团中的两人。”

唐栖说起这种事来果然是头头是道,我有些不解道:“即便他们不是倭寇,你凭什么说他们就是使者呢,说不定是一般的倭人呢?”

唐栖道:“你看见他们所配的刀剑吗?上面是不是绑有一圈圈的黄绸,那就是他们使团中人的证明。”

我继续发挥虚心求知的优点,“呵呵,我真是不明白,刀上绑个黄绸和使团中人有什么关系呢?而且刀这么绑起来不是有起事来也不方便拔出来吗?”

唐栖闻言白了我一眼,似乎对我这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习惯,十分不以为然,但是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这就跟你的那位礼部尚书李至刚大人有关了。”

“李至刚?”

“没错,就是他。日本使者来朝,李至刚上奏朱棣,‘故事,番使入中国,不得私携兵器鬻民。宜敕所司核其舶,诸犯禁者悉籍送京师。’但是朱棣回道:‘外夷修贡,履险蹈危,来远,所费实多。有所赍以助资斧,亦人情,岂可概拘以禁令。至其兵器,亦准时直市之,毋阻向化。’但是在朝臣的坚持下,最终想出了这个折中的办法,也就是在使团中人的兵器上榜上黄绸,一来以示皇恩,二来也是对他们动用兵器的一种约束,试问日本使者是来求和通好的,他们敢随意揭开大明皇帝御赐的黄绸而拔出佩刀吗?”

我闻言点了点头,想不到这倭人刀上的黄绸还有这么一个来历?只是这么多街上做买卖的叔叔阿姨为什么要面含笑容地时不时望一望这两个倭人呢?不对!他们望的也不是倭人,因为两个倭人已经在我和唐栖说话的当儿,离开了街口。但是这些叔叔阿姨还是笑眯眯地时不时望向街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这时街上两个行人的对话引起了我的注意。

“张三,你看今天这德庆街上的摊贩怎么都换了人啊,那个风骚的豆腐西施到哪里去了,怎么换了这么一个胡子拉渣的傻大个来卖豆腐啊?”

“是啊,李四!这街上的人好面生啊,不过话说回来,豆腐西施没有来,不会是因为你昨晚。。。。。。”

他们两人接下来不堪的对话并没有进入我的耳朵,但是为什么街上的商贩会忽然全换了呢?而且他们都要笑眯眯地望着街口,咦?他们时不时望向街口的目光怎么多了一股杀意,顺着他们的视线,一顶官轿在卫兵的前呼后拥之下缓缓行来。

今天忽然出现的摊贩?时不时望向街口?眼中多出的杀意?一顶官轿?日落风高刻,正是杀人时。难道这里正在酝酿着一次刺杀?这时数十枝从两旁二楼的酒肆射向官轿利箭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们又卷入麻烦了!

卷四  绿玉珠串 第七章刺杀行动

“刺客!”

“保护大人!”

拥着官轿的卫兵第一时间作出了反应,他们纷纷掣出腰间佩刀,训练有素地自动分为两批,一批向两侧的酒肆二楼拥去,其中更有身穿锦服的几个将军打扮的高手直接施展轻功,飞上了二楼,另一批卫兵则密不透风地护住了官轿四周,好整以暇地击落并不算密集的来箭。

难道刺杀就这么草草结束了?

不!两侧的飞箭只是调虎离山之计,趁着一部分卫兵扑向酒肆二楼的空隙,街上的叔叔阿姨们行动起来了。刚刚笑得那么灿烂地卖拉面的大婶,已然换了一副肃杀的面孔,杀气腾腾地她从拉面团里抽出一把利剑,施展着我都自叹不如的轻功,几个纵跃已经杀到了里官轿不足两丈之地,大婶的剑法要比适才她拉面的手法不知纯熟高明多少倍,本就不弱的卫兵纷纷中剑倒下,没有拉面大婶的三合之将。

还有那位卖豆腐的大叔也丝毫不比拉面大婶差上多少,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从那桶满满的豆腐中变出一把长刀,长刀过处,呼啸生风,血光四溅,豆腐大叔竟然也是睥睨天下的高手。

当然行动的还有灯笼大伯、馄饨姐姐。。。。。。,总之几乎这条街上所有的摊贩都忽然不约而同从一个普通人变成了武林高手,他们手持中华历史上叫得出名字的十八般兵器,全都毫不留情地对护在官轿旁边的卫兵痛下杀手,很明显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官轿中的可怜虫。

难道我眼前的一幕就是所谓的杀贪官、泄民愤?幸好我被眼疾手快的唐栖第一时间拉到了街道的一边,避开了这群叔叔阿姨冲向贪官的必经之路,否则我都不敢肯定自己会不会被这股有十数名一流高手组成的刺杀队伍淹没。

同样被眼前这一幕震惊的还有那两个倭人,他们现在正在街道的另一侧,那个女倭人似乎要抽出佩刀,但是被她的同伴按住了。他们两个也应该被发生在天朝上国皇城脚下的这一幕给惊呆了吧。

守在官轿的卫兵被砍瓜切菜般放倒,只是不到十息的时间,冲在最前面的拉面大婶已经离官轿不到三尺。这时本来扑向酒肆二楼的卫兵也识穿了叔叔阿姨的图谋,但是他们被灯笼大伯、馄饨姐姐们隔开了与官轿之间的联系,即便是几个身穿锦服的高手,一时之间也难以突破灯笼大伯、馄饨姐姐们的防守。

“李贼,今天就是你的丧命之期!”豆腐大叔砍翻一个不知死活的卫兵之后暴喝到。

官轿里的大人姓李?本来我已经决定不去理会发生在眼前的刺杀,但是豆腐大叔的这句话却让我遽然一惊,如此多大的仪仗,轿子里的大人姓李,再加上李府的管事说李至刚与皇上商量要事,大约黄昏时才能回来,而这顶轿子看样子正是从东南方的皇宫方向而来,这些难道只是巧合吗?

“刀下留人!”我暴喝一声,‘破鹰’宝刀铮地出鞘,挡住了其中一个刺客冲向官轿的道路,万一轿子里坐的真是李至刚,我绝不能让这次刺杀成功,否则接任江湖总管的事一定会横生枝节,到时我还凭什么去对付如狼似虎的金龙帮呢?

与我同时行动的除了唐栖,还有那两个倭人,那个男倭人好像也是在听到了豆腐大叔的暴喝之后,才作出了出手的决定,但是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他才会冒着揭开朱棣御赐的黄绸而决定在异国他乡贸然动手呢?

唐栖的武功自然是不必说,‘非攻’宝剑剑光所及之处,简直是望风披靡,什么灯笼大伯、馄饨姐姐全都退避三舍,那一男一女两个倭人竟然也是两个好手,倭刀刀身窄长,配合着直来直去的东瀛刀术,威力竟然十分惊人,尤其是那个女倭人的刀法修为看起来似乎比男倭人还要高上一筹,单凭她一人之力对付起刚才未遇三合之将的豆腐大叔,竟然也是游刃有余。

“格老子个龟儿子,倭贼竟然敢来坏爷爷的好事!”遇到阻击的豆腐大叔气得哇哇大叫,但是偏偏就是拿没有多少变化的东瀛刀术没有丝毫办法,如果他知道全都是因为他那句‘李贼’才会招致这么多难缠的对手,不知道他又会气得如何七窍生烟。

“江城五月落梅花”,随着这声轻喝,战圈之中再次爆出我熟悉的梅花剑雨,但是令我感到惊讶的是施展出这一招的并不是唐栖,而是拉面大婶。难道拉面大婶是唐栖的同门?我转头瞥了一眼唐栖,发现她的眼中有着同样的疑惑,与此同时她的剑速也减缓了不少,就是在唐栖分心的那一刹那,拉面大婶一个搓身,矮身突破了唐栖护在官轿前的严密剑圈。

不好!我心头闪过这个念头,但是无奈远水救不了近火,何况我的对手也是颇为扎手,要不是凭着精妙的步法和锋利的宝刀,我可能比轿子里的那个李大人不知早死多少时候了。

“十月金陵雷怒号”,拉面大婶喊出了最后一击的号角,长剑在她的手中化作万钧雷霆,劈向失去了任何保护伞的官轿,一男一女两个倭人对于此突变也是欲救乏术,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拉面大婶手中的雷霆将官轿化为乌有。而本来离官轿最近武功也是最强的唐栖,自从拉面大婶使出自己的绝学后,也更多只是隔岸观火,没有丝毫上前救护的意思。

“啊——”在拉面大婶随着雷霆一同闪如官轿的同时,一声撕声裂肺的惨叫划破了天空,几乎所有动手的双方都停下手来,望着官轿处的动静,但是出人意料的是这声惨叫的声音的主人明明就是一个女子,难道李大人是个女的?

很快就有了答案,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从轿子里缓步走了出来,他的右手向斜上方高高举起,他之所以会作这个动作,是因为他的手里掐着一个人,这个人正是刚才随着雷霆剑法闪如官轿的拉面大婶,此时的拉面大婶已经没有丝毫刚才的威风八面,甚至我不清楚她是否还有生机,因为现在的她就像被掐住了七寸的毒蛇一般,一动不动,在她身上看到的唯一动静就是不断从她嘴角流出的鲜血。

“三娘!”豆腐大叔发出一声惨叫,发疯似的向高大男子冲去,但是失去了冷静的他还没有冲出几步,就被那个男倭人一刀两断了。高大男子似乎对男倭人的刀法颇为欣赏,向他点了点头。

拉面大婶和豆腐大叔很明显就是这帮刺客的首领,在他们两人双双丧命之后,其他人犹如一盘散沙,功夫发挥不到刚才的三层。一场惨烈的屠杀开始了,血光不断在我眼前暴起,似乎整个天地都被染成了红色,我刚才的那个对手不知道也成了哪个卫兵的刀下鬼。

刺杀失败的后果只能是被杀,荆珂刺秦王如是,眼前的灯笼大伯、馄饨姐姐同样如是,但是在他们前来进行这场谋划精心的刺杀之前,他们自己真的想过自己的结局吗?又或者他们根本就不相信今天的刺杀会失败呢?

满街的尸体,流淌的鲜血,让我的心情无比低落,我收起了‘破鹰’宝刀,丝毫没有将它拔出时的豪情万丈,刀剑只是用来杀人的工具,我又为什么要把它视之如宝呢?可叹这把杀人利器还花了唐栖五千两银子,要是在乡下我完全可以用这笔钱舒舒服服过上好几辈子了。

一个俏丽的身影在我身边闪过,随后没入了远方,这个身影正是唐栖,在错身而过的一刹那,我瞥到了她脸上的泪花和眼中的悔恨,难道这些刺客真的是她的同门?我不知道,也不敢知道,我不敢想象本来已经离经叛道的她受了如此打击,会变成怎样一个人。

“多谢几位出手相助,老夫感激不尽,不知几位可否告知姓名呢?”高大的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开了手中的拉面大婶,正在向我和两个倭人抱拳致谢。

“小可是日本使团副团长武藤太郎,这位是舍妹武藤杏。大人武功卓绝,小可贸然出手,是过于孟浪了,班门弄斧让大人见笑了。”那个男倭人操得竟然是一口地道的官话,而且声音柔和却又不失阳刚之气,配着他那张英俊的脸庞,倒还真是一个人物。他的妹妹武藤杏倒也是个不得多见的美女,桃颊樱唇、鼻隆眉黛,尤其是那双媚惑的眼睛颇为沟人,只是两道剑眉多少破坏了女子应有的那份柔美,但也让她多了几分英武之气,此时的她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只是木然地随着她哥哥武藤太郎弯腰行礼。

“这位少侠呢?”高大男子向我问道。

“我?我只是一个无名小辈罢了。”我觉得此时此刻高大男子和那个武藤太郎还能侃侃而谈,简直是对死者的一种亵渎,回答的声音也显得有气无力,“对了,大人可是姓李?”

“哦?少侠知道老夫吗?老夫正是曹国公李景隆。”高大男子没有因为我的失礼而表现地丝毫不满。

曹国公李景隆?这个名字并不是很陌生,那个带兵五十万对抗朱棣南侵,大败之后开门迎敌的不就是他吗?原来所谓的李大人不是我要找的李至刚而是他。这回真是错把冯京作马凉,卷入了不必要的纷争,而偏偏这帮刺客看起来似乎与唐栖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大人之名,人尽皆知,小子告辞了。”因为唐栖的离去而心情极差的我没有丝毫再与他罗嗦下去的耐心,匆匆告辞,在我转身离去的一刹那,李景隆的那张笑脸也深深刻进了我的脑海,那是一张阴柔沉毅的脸庞。。。。。。

“小民徐杉拜见李大人。”我深深对着眼前的礼部尚书李至刚施了一礼,李至刚大约四十出头,圆圆的脸,圆圆的鼻子,厚大的耳垂,让人看得出他应该是一个颇为圆滑的人。

“起来吧,听说夏大人让你带来了一封信?”直到天黑才回府的李至刚似乎很是疲乏,说话有些有气无力。

我从怀里掏出夏元吉的信,将它珍而重之地交到了李至刚的手上,李至刚本来无精打采的脸在看到信上面道衍大师的印鉴后,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对我浅浅笑了一下,并且还着我坐下,真是有其仆必有其主,一样的见风使舵。

李至刚展开信纸,越看信里的内容,脸上的神色越是阴晴不定,书信看毕,闭目沉思了片刻。当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觉得眼前的李至刚似乎换了一个人,一脸的亲切笑容,还有从眼睛深处射出的浓浓爱才之意,和刚才慢怠倨傲的态度可谓截然不同,弄得我连忙从刚坐下不久的椅子里站了起来。

“贤侄,你叫徐杉是吧,怎么又站起来了,快坐!”李至刚笑容可掬地示意我坐下,“你瞧,我真是老糊涂了,怎么还没叫人上茶啊!李冒,快把上好的龙井端上来。也是这阵子实在是太忙了,把我累得都一回到府里就提不起精神。刚才我的态度没有怠慢贤侄吧?”

“李大人日理万机,身系社稷。能够抽出空来见我这个无名小辈,徐杉已经感动莫明了,怎么谈得上怠慢两字呢!”我颇为诚恳的道。

李至刚听了我的话,好像真的是因为我没有怪罪他而出了一口气,微笑道:“好,贤侄真是通情达理之人,怪不得姚少师和夏尚书对你都是推崇备至。徐贤侄,你以后也别大人大人的了,如果不嫌弃就叫我李世叔吧。”

“李大人身居礼部尚书要职,乃是当朝二品大员,小子只是一介草民,怎么当得起呢?”我装出一副受宠若惊地样子,心里对于认这个见风使舵的小人为世叔千万个不愿意。

李至刚闻言道:“贤侄不必过谦,你能受到姚少师和夏尚书的赏识,自有过人之处。何况你年纪还是如此之轻,来日加官进爵情理之中啊。怎么样?你该不是觉得我这个礼部尚书不配受你的一句世叔吧。”

“李世叔在上,请受小侄徐杉一拜!”李至刚如此坚持,我只好起身隆而重之地向他深深施了一礼,心里却忽然想起当日白仁辅也是提出与我叔侄相称,结果不到却落得半日身首异处的下场。

“好好,贤侄不必多礼。”李至刚满脸喜容地将我扶了起来,“以后我们就以叔侄相称,不过贤侄啊,信里的内容你也应该知道了吧。”我点了点头,李至刚继续道:“来日你出任江湖总管一职,虽然品秩不会太高,但是如果运作得好的话,那你手里的力量绝对是不容小视啊,而你叔叔我又在朝中身居要职,如果我们之间过从太密,恐怕会招致皇上的疑嫉。贤侄,叔叔这么说,你明白吗?”

我心里暗骂了一句‘老狐狸’,嘴上却不得道:“小侄明白,以后人前小侄还是称叔叔为大人。”

“呵呵,好好。”李至刚颔首含笑,“果然是孺子可教。明天叔叔早朝之后就会向皇上禀明此事,贤侄就在府里静候佳音吧。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尽管与李冒说就是。”李至刚指了指正巧进来端茶的下人,李冒闻言向我谄媚地笑了一笑。

我心里一阵好笑,怎么李至刚府里的人都是一副势利小人的德行,但还是向李冒点了一下头,等他出去之后,我问道:“李世叔,小侄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直言请教。”

李至刚飒然一笑,“你我叔侄还有什么事不可直言,但讲无妨。”

“小侄虽然向来对于朝廷之事知之甚少,但是太子一位一直悬空之事还是知道的,可是世叔刚才称道衍大师为‘少师’,难道。。。。。。”

李至刚点了点头,“没错,皇上近日刚刚立了太子。拜道衍大师为资善大夫、太子少师。而叔叔也与解缙学士两人分别得封左春坊大学士和右春坊大学士,你来的时候也应该看到了吧,叔叔的府门之前聚了不少送礼的人,都是些闻风投机之辈,着实令人头痛啊。”

“原来如此,小侄恭喜叔叔。”我点了点头,但是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就凭李至刚也配叫别人闻风投机之辈,这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嘛,“不知皇上立的是哪位皇子呢?”

李至刚道:“自然是世子喽,嫡长子立为太子本来就是顺理成章,而且世子为人宽厚、礼贤下士,皇上作出如此英名决定,也可谓是众望所归,姚少师和夏尚书也是世子的坚定支持者。”

我一边点头,心中却有些疑惑,上次唐栖不是说夏元吉在立储一事上一直是中立的吗?怎么在李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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