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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从靖康之耻开始-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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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千年古城,毁于一旦,古太原城彻底毁了。
而在美国内战时期,北军将领谢尔曼在攻克亚特兰大时,也陷入巷战之中,于是小谢怒了,一把火把亚特兰大烧成了一片废墟。在废墟中,还打什么巷战,巷战不攻自破。
而此刻汴梁太大,排水设施又太好,想要水淹几乎是不可能;只能是火攻,大火将汴梁烧成一片残垣断壁。
这个时代。建筑材料简单,多是是砖木为主,而木头更是主流。汴梁的建筑群,又是密集得很,这又是冬天,天干物燥,一个不慎就是一场大火。汴梁城有专门的水龙队负责火情。
而此时,一旦点着火,汴梁极有可能变为一座废墟,那时纵然是有十五万守军,也是无可奈何。
需要防备的是,宋军在绝境前的临死反扑!
恍然间。金兀术的眼前出现了汴梁大火熊熊的样子,哀嚎声不断,繁华的汴梁再度化为废墟。
“不可!”出乎意料,宗辅出言反对道,“火攻汴梁,此战必胜,只是四弟可想过。火烧宋国帝都,这可是与宋国结下大仇呀!”
战争,不仅仅是考虑胜负,更多还要考虑政治影响。
这把火若是一放,那时…………
“二哥,除了火攻之外,别无他法。里面有着十五万宋军抵抗,若是一个房屋。一个街区的攻占,我等需要付出何等惨重代价,才能破城!”金兀术道,“我们拖不下去了,仅仅是八天时间,我军伤亡就两万多人,我们死不起!”
宗辅沉默了。
火攻之计。伤敌也伤己,只是四弟说得对,金军死不起。
当时,洗劫汴梁。擒拿宋朝皇室、大臣、居民几万人北去,宋人称之为靖康之耻,堪比东晋的元嘉丧乱。从那次之后,宋人对金军格外敌视,战斗时分外拼命,与之前懦弱胆小,溃不成军,形成鲜明对比。
一些金军高层嘴上不说,可是心中已经生出悔意。
私下里,完颜宗干说,若是没有洗劫汴梁,激起宋人愤怒,可能此刻金军已经马踏江南来。而完颜希尹也说,洗劫汴梁,是金军犯下的最大错误。
而如今,火烧汴梁,又是犯下一个大错。
…………
在第九天时,金军出动了,只是金军没有进攻内城,而是动用火药、猛火油、木材等,然后分为九个地点放火。
熊熊的烈焰开始升腾,火光升天,烟雾笼罩,顿时间上空浓烟滚滚,在微风的吹动之下,大火烧得更加旺盛,大片的房屋烧了起来,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动声。一些士兵们隐藏在民居中的士兵,烧死、呛死者无数。
厉害至极的巷战,就这样破了。
“大火呀,一下都烧得没有了!”张所眼睛中流出了泪水,身体发软,“传令全军,撤回内城吧!”
水火无情,在大火的侵袭之下,宋军只能是后退,再度狼狈的逃窜,一路上踩踏不断,一些宋兵逃得速度慢了,被活活的烧死。而借着火势,金军也是发动了进攻,好似暴风雨一般,不断的摧毁着,破灭着,摧枯拉朽。
当全部撤离回汴梁时,仅仅有五万余人。
十万多宋军,折损在大火中,或是被金军俘虏,或是被金军斩杀,还有的投降了。
站在内城的城墙上,张所苦涩不已,战斗到了这一刻,胜负早已尽分出,继续拼杀,也不过是为了争那一口气而已,报答陛下的信任而已。
内城的面积不小,周二十里一百五十五步,比一般大州的城墙还宽,还大。
只是守不住了!
打仗,不是比人多,更多是比拼士气。城墙高大,固然有利于防守,只是守城的士卒还要有可战之心,杀敌之志,必胜的信念,若是没有了这些,即便有着城墙守护,也是不堪一击。
可能,三天后;也可能,一天后,内城就破城了。
他也要死了。
巡视着城防,守城的士兵多数负伤,士气极为低下,全城上下笼罩着死气,没有一丝生机,好似一个活棺材一般,那是心死的感觉。
“他们还活着,可是已经死了;而他们死后,却依旧活着!”张所不由想到。
走着走着,张所隐约间听到了抽啼声,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小兵正抱着长矛,在城角的阴暗处哭啼,声音很低,似乎怕被人听到,可还是被张所听到了。
张所走了过去,脚步声惊动了那个小兵,小兵反应过来,止住抽啼,惶恐道:“将军,我…………”
声音着有颤抖,有害怕。
军中有七十二禁,五十六斩,具体是什么,小兵也不知道。只是小兵知道,在军中哭啼,算是扰乱军心,轻则是打军棍,重则是斩首。如今被逮住了,心神不由的慌乱了起来,慌张中道:“将军,我没有哭,我没有扰乱军心……”
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
张所动了动喉咙想要斥责几句,可是到了嘴边却是道:“你可想家了吗?”
语气着没有责备,有的只是愧疚,还有伤感。
“将军,我想妈妈。我不想死!”小兵干巴巴的说着,说着说着,眼泪再度涌出来了。
“放心吧……”张所想要劝慰,可是到了嘴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这个小兵仅仅是十三四岁,还是孩子,已经上了战场,杀过人,见过了血,可能在下一刻就倒下了,死在了守城战中,再也见不到亲人,喝不到家中的稀粥,吃不到馒头。
张所扭头走了,他觉得心中发凉发凉,没有一点温度,好似活死人一般。
咚咚咚!
战鼓声再度敲击而起,好似一阵阵闷雷。
金军大队人人马,出现在了下方,静静的扫视着城上的猎物,闪动着嗜血的光芒,城破近在眼前,死亡如此之近。
“杀!”
“杀!”
“杀!”
金军吼叫着,好似巨雷一般,城上的宋兵没有恐惧,没有惊慌,只有死人般的冷静。
张所冷漠的看着这一切,心如死灰。
皇上说过:“有时为了尊严,要打一场明知是两败俱伤,甚至是必败的战斗。”
现在,隐约间,张所明白了。
因为尊严在,气就在,气在人就活;而尊严不在,气没了,活着也是僵尸。
大臣们总是说,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于是向金军议和,换去喘息的机会,换去修生养息的机会。可是陛下却说,敌人不傻,不会留给青山长树的机会,不会留给喘息的机会,不会留给修生养息的机会。
所谓的议和,所谓的妥协,只会丢了尊严,丢了气,最后变成活死人。
青山不是留出来的,修生养息的机会不是议和出来的,而是拼杀出来的。当身为弱者时,更不能退后一步,哪怕是腿断了也要杵在原地,因为弱者退一步,敌人会进三步;退得越快,死的越快。
唯有原地不动,甚至是向前猛冲,可能会死得凄惨无比,也可能震慑住敌人。
强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身为弱者,想要抗横强者,唯有耍横,唯有不要命。你强,我就横;你强,我就不要命。想要吞下我,那就做好被撕下几两肉的准备。
………………
骑着战马,金兀术意气飞扬,神情高傲,这块硬骨头这样坚硬,不照样是被他啃下来吗?
只有一个内城了,距离汴梁城破不远了。
“张所,叔叔前来搭话?”金兀术高声喝道。
“我正是张所!”站在城垛旁,张所道。
“张将军投降吧!”金兀术道,“激战了几月,将军之勇猛,我女真男儿也是佩服至极。可惜张将军,不是女真人,不然定然要与将军把酒言欢。打仗打到了这个份上,将军也对得起宋朝皇帝了!”
宋军将领颇多,只是畏敌,逃命者居多,敢于死战者,唯有张所。
也只有张所,有资格让他称呼一声张将军!
第271章 汴梁成灰烈志存
金兀术看来,宋军打仗不行,跑路在行。
在战场上,能够让他佩服的只有三个人,死守太原的张禀算一个,战死的种师中算一个,张所算一个。
一般而言,破城往往等于战斗结束。可是这次,城破了已经十天了,战斗还在继续,此战之艰难,战斗之凶险,就连是金兀术也倍感煎熬。此刻恨不得杀了张所,千刀万剐,可是心底里又有一丝惺惺相惜。
英雄爱英雄,好汉爱好汉。
这一刻,金兀术不由的劝降道,尽管他也知道无用。若是张所能劝说上几句就投降,张所就不是张所了。
果然张所喝道:“投降,还是免了吧!若是要降,我十几天就投降了,哪里会等到现在!”
“攻城!”金兀术也不废话,立刻发动了攻城的命令。
血战再度开始,厮杀再度上演,好似涌动的潮水,激荡波澜。
………………
三天之后,内城陷落。
五万守军尽数阵亡,惨烈的战斗气氛,就连善战的金军也感到惊骇。
从攻破外城开始,已经是必胜的局面;从火攻破去巷战的时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
虽然说,困守在内城的士卒还有五万之众,数量还不少,而又有着内城城墙守护,看似占据一些优势。其实,也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失去了外城,失去了大量的守城器械,连人手一支箭也不够,如何守城,这已经是必败之局。
接下来的防守,更多是垂死挣扎而已。
可即便是如此,金军还是花了三天时间。才攻破内城。
当金兀术站在内城的城墙上时,没有胜利的喜悦,反而受心情沉重不已。这一战,他见识到了汉人的勇气,见识到了血战之残酷,战斗再也不是赶羊,携尾追杀,而是**裸的血战。
这一战,金军阵亡将士到达三万人,其中有一万精兵。两万辅兵。
而此战中,阵亡的宋军达到八万之多,被俘的不足两万,五万多冲破城门,突围而去。而这突围的五万人。散乱不堪,各自为战。在遭到了金军骑兵的狙杀后。多数被斩杀,只有少数逃离而去。
这一战中,投降的宋军依旧存在,只是不足全军的五分之一。
“张所何在?”金兀术问道,“我要见他的尸体!”
张所是令人尊敬的对手,这样的对手暴尸荒野有些可惜。至少也该入土为安。
“张所**而死!”郭药师道,心情有些郁闷,张所为大宋而死,他却是叛宋而去。
“**而死。连死了,也不愿意让我见一下他的尸体,莫非怕我将他鞭尸吗?”金兀术苦笑道,“我的气量,难道就那样狭小!”
死亡有多种方式,而**而死,无疑是最安全的死亡方式,不用担心死后尸体被糟蹋,不用担心脑袋被割下来,挂在城墙上。而张所可能担心,死后被鞭尸吧,因而干脆**而死,尸体都化成了灰,想要鞭尸也不可能了。
只是他太小看了女真人的气量。
女真人对敌人凶狠无比,可也最敬佩英雄,最敬佩为国死战的国士。
种师道死后,侄子种洌护种师道的灵柩西归时,二哥宗望没有丝毫难为,欣然放行,没有一丝的鞭尸之举。反倒是宋朝的皇室墓地,被金军捣毁了,收刮其中的金银宝物,没有一丝留情。因为金军看不起宋徽宗、宋钦宗,刨赵氏皇族的祖坟一点也不愧疚。
“汴梁已破,南阳还远吗?襄阳还远吗?”金兀术意气风发道,“赵朴小儿,等着我!”
激战之后,又经历过火攻,此时的汴梁彻底毁去,只留下一个孤单的内城,残破不堪。而为了更好的防御,金兀术命令拆掉外城的城墙,庞大的汴梁也随着瘦身为穷矮搓,只留下低矮的城根似乎在述说着汴梁的衰败、
从此,汴梁荒凉破败,再也不复大宋首都的繁华。
在攻克汴梁之后,金兀术仅仅是派五千金兵,守卫汴梁,然后就迅速南下,踏上了攻击襄阳的征程了。
汴梁已经变为了昨日黄花,张所也是成了烈士。
…………
在黄河边的一个残破小村庄内,到处是残垣不断,早已经没有了人烟,有的只是荒凉,有的只是死寂。一个不起眼的破屋内传来阵阵咳嗽声,还有一个嘶哑的声音,“为何要救我,为何不让我死去,为何我还活着?”
“张将军,你不应该死!”亲卫道。
破屋内,正是张所,还有八个亲卫。
张所没有死。
在内城被攻破的时刻,张所点燃了四周的干柴,正要点燃身上的猛火油时,外面冲进来八个亲卫,没有多说话,就是一桶水搂头扑下,将张所淋了一个落汤鸡。然后一个亲卫上前,就是一拳,他就晕过去了。
当张所再度醒来时,已经在黄河边一个被金军洗劫过的破败山村。
那些亲卫,在关键时刻,救了他,没有让他死成。
自古,往往是灯下黑。最危险的地区,也是最容易忽视的地区,于是也是最安全的地区。那个房子依旧在烧着,最后化为了飞灰。而张所却没有死去,而是被亲卫们带着,躲到了底下的密室内。
大火在外面,噼里啪啦的烧着,众人都认为张所殉国**了。而在外面,又找到了一副尸骨,于是搜寻的金兵认为张所死了,也没有在废墟中,仔细查找。躲在底下的张所等人,就这样险之又险的避过了一劫。
“我为什么没有死去?”张所自问道,神情有些颓废,更多的是羞愧。丢了汴梁城,死了那么多将士,为何他偏偏没有死了,还这样没皮没脸的活着。
“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亲卫劝说道。
“陛下委托我守卫汴梁,我丢了没脸见人!”张所黯然道,“难道,我也要灰溜溜的回到襄阳,接受那些御史言官的讽刺,最后贬官,在异地渡过残生吗?”
亲卫辛苦救下他,此刻再寻死腻活,就有些矫情了。只是让他回到襄阳,接受刀笔吏的侮辱,万万是不行的。他脸皮薄,受不了那些侮辱,打死也不会襄阳。
“那将军,就不会襄阳了!”亲卫坚定道,“将军愿意到那里,我等就跟谁将军到那里!”
“那我又能去哪儿呢?”张所茫然了,不回襄阳,一时间还找不到去处。
“王彦将军,正在河东激战金军,袭扰金军后方。我等与王将军,昔日有袍泽之情,不如去河东,投靠他!”亲卫道。他们都是来自八字军,昔日跟随着皇帝陛下征战过河东,战力较强。后来张所镇守汴梁时,皇帝将他们派遣到张所名下,算是保护张所安全。
同样是八字军出身,昔日在一个锅里吃饭,彼此之间有些交情。
“只能如此了!”张所木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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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宗泽病逝
“…………风云变幻起汴梁,鏊兵死战势难回,夜来哀报惊四野,举过同悲苍天涕,哀哉,壮志难酬!悲哉,国士身陨。呜呼…………”
此刻在襄阳,一片哀声,风云愁苦,家家都是披着白布,好似死了爹妈一般。
此时正在给京畿路镇守使、户部侍郎、左卫将军张所开祭奠大会。
张所死了。
作为又一个阵亡的高级将领,又是士大夫出身,很快的得到了满朝文武的一致同意,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召开了这场声势巨大的祭奠大会。
人死了,已经退出了竞争,不会强夺功劳,于是世人对于死人总是宽容的。此刻张所的政敌都是痛哭流涕,伤心满面,似乎唯恐世人不知道。而此时作为礼部尚书的张浚更是上台,念着悼文。
到了此刻,没有人会指责张所兵败,没有人会指责张所用兵不当,只会说张所忠心为国。人死为大,人死了之后,种种过错,都是烟消云散,再也不复存在,有的只是对死者的缅怀,祭奠。
悼文听起来声情并茂,就连赵朴听着也是黯然流泪。
而张所的儿子张宪,跪着灵位前,涕不成声。
…………
当回到宫中时,赵朴还是恍恍惚惚,心情颇为沉重。汴梁失守了,襄阳还远吗?从地图上大致的一看,汴梁失守之后,金军就可以顺势而下,直逼南阳,邓州等地,如入无人之境。此刻只有南阳可以作为大门,挡住金军一阵子了。
只是这个大门很不牢靠,只有不到三万守军。又能守住多久呢?
而金军很可能是留下一部分兵力,围困南阳,其他的州县弃而不顾,直接逼迫向襄阳,以襄阳为目标,打一场攻城战。
那时襄阳能够守得住吗?
赵朴摇了摇头,此时的襄阳已经是陪都之一了。而更因为他在这里,地位远远的高于扬州,建康等地。金军更会不计较损失的进攻,那时襄阳能守得住吗?
赵朴没有一丝信心。而看着手下的大臣,也是信心不足。
原本想着汴梁挡住金军,使金军难以轻易南下,只是汴梁失守速度之快,就连众多大臣也是难以相信。
打仗打到了这个份上。说不怕那是骗人的。
一旦情况不妙,军心会动摇。大臣的心思也会动摇。一旦襄阳岌岌可危时。那时极有可能出现投敌形象,那时堡垒就会从内部一步步瓦解,襄阳会彻底失守,他也彻底的成为了末帝。夏桀、商纣、周幽王,是三代时的末帝;秦三世子婴,是秦末帝;汉朝的刘婴。是西汉末帝;汉献帝,是东汉末帝;刘禅也是末帝,而如今,又多了他赵朴。也是末帝。
虽然训练了八字军,战斗力有所提升,只是真的能抵抗住十几万金军的进攻吗?
想着想着,赵朴就有些头疼,有些烦闷。
“陛下,还在为张所将军伤心?”王舞月道。
“汴梁已经失守了,襄阳还远吗?守住襄阳,我一点信心也没有,只是到了此刻,哪怕是一个铁钉放在面前,我都得吞下。无路可走,无路可退,退一步就是死路一条,只能是坚守,可能被金军碾成碎片,但是必须要坚守襄阳!”
赵朴坚定的道。
“陛下,这是王彦将军,用信鸽送来的信!”王舞月道。
“王彦,也不知道他还好吗?”赵朴道,隐约间想起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将领。王彦,作为最早跟谁赵朴的将领,是八字军的老人,是他的嫡系将领之一。而王彦此刻到了河东,打游击,牵制金军后方。
这不是一个容易的任务,一个不慎就可能死了。
只是赵朴手下缺人,而河东之地又不能弃而不管,只能是派他而去了。
打开信件,赵朴阅读着内容,脸色变化着,最后松了一口气,道:“他没有死!”
王彦在信中写道,张所没有死了,而是到了河东,与他汇合在一起。
“我出去一趟!”赵朴道。
当赵朴再度回到灵位前时,张宪还跪在灵位前,神情木然,眼神中闪动着悲伤。听到脚步声后,连忙跪拜道:“拜见陛下!”
“平身吧!”赵朴道,“这个给你!”
说着,将信件交给了张宪。
张宪有些不知所措,当接过书信时,看完书信后,道:“我父亲没有死!”
语气中有激动、欣喜,还有一丝惶恐、不知所措。
若是张所死了,死在了汴梁,那时会得到朝廷的嘉奖,会得到较好的追封;只是如今张所死而复生,御史言官会无孔不入的弹劾,流放是免不了的了。一死一生,生死两重天,活人不及死人香,自古如此。
“陛下,微臣不知该如何说?”张宪道。
赵朴平静道:“我经不起折腾了,还是暂时隐瞒消息吧!襄阳再也禁不起波折了。我给你看信件,只是给你报平安而已!”
“多谢陛下!”张宪感激道。
此刻,隐瞒消息,对张所最为有利。此刻张所在河东,也算是戴罪立功,免去了诸多的麻烦。
…………
几天后,一个坏消息,再度传来,镇守关中的宗泽病逝。
“啪!”
赵朴只觉得心肝快要碎来,坏事情,为何这样都汇聚在一起。
宗泽已经七十多岁了,本来应该是在家中养老。只是金军杀来了,而宋朝上下有无可用之人,只能是让这个老人顶上去。在大宋嘴炮不断,而宗泽是少有的实干家。从靖康年间起兵抗金,到后来勤王,以及镇守关中,都显示出了他的尽责尽责。
宗泽,是一个文人,不是专门的武将,也不懂兵法。只是随着金军的南下,不断的恶补军事上的知识,亲自练兵,亲自提拔年轻将领,短时间内让宋军战力得到了恢复,抵抗住了金军疾风暴雨般的打击。
在镇守关中时,宗泽更是遭遇了金军名将完颜娄室,一开始时屡战屡败,这很是正常。宗泽毕竟是文人出身,是半路出家,不晓军伍;而完颜娄室却是激战了十几年,天天是在打仗,战斗力岂能不强。
而在一连串的失利之后,宗泽快速的成熟,不断的调整作战部署,总算是抵抗住了金军的进攻,保住了关中,使完颜娄室不能肆无忌惮的进攻,形成了相持局势。关中的局势总算是有所好转。只是这时不幸降临了,宗泽毕竟年纪大了,不比年轻人,连续的操劳,早已经耗尽了最后的精力,一场寒流袭击而来,病倒了。
从那场下雪后,就开始生病,一直没有好。
如今坚持不住了,最终还是病逝了。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可让我如何是好?”赵朴忧愁道。
先是汴梁出了问题,如今关中又出了问题。
宗泽一死,必然影响前线的士气。此刻临阵派将,也需要一段时间进行磨合,才能指挥灵便,只是金军会给他时间吗?而进攻关中的,又是赫赫有名,堪称金国第一名将的完颜娄室。二三流的将领,还真的打不过他。
若是日后成名的岳飞,可能与完颜娄室战个平手,只是此刻,却是差了很多。
现在细细数来,能与完颜娄室过招的宋将真的没有一个。
如今,最重要的是派遣大臣,前往西北,接替宗泽的位置。只是这个人不好找,作战太保守了,容易被各个击破;作战太勇猛了,又是容易中计。能如宗泽一般,老成持重,稳扎稳打,与金军保持对峙的,几乎没有一个。
西北是一个坑,谁掉进去,谁倒霉。
此刻,最好是西北本地将领接替宗泽的位置,那样本地派系统领本地军队,少去了磨合,能更好的适应战斗,减少损失。只是西军派系分明,内斗不断,暂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将领,统帅西军。
朝廷必须要派大臣前往,统帅西军,镇守关中,这样才能更好的协调西军各路派系的利益,合力抗金。
第273章 纪念宗泽老大人
一场祭奠大会又开始了。
刚刚祭奠完张所,此刻又是轮上了宗泽。
襄阳的百姓刚刚摘掉了白布又得重新挂上,原本泪水哭干的众臣,不得不再次摆出愁眉苦脸的样子。
随着这两起事件的发生,襄阳的民心,军队士气,有些跌落。
而此时,一股不好的风气也是传来,议和的风声再起。各种谣言,也是漫天飞舞,先是丢了汴梁,张所阵亡,如今又是宗泽病逝,连连折损大将,隐约间预示着国运不昌,唯有议和,唯有向金军称臣,才能免去灾难。
不用细想,就知道这是城内奸金军细动的手脚,意在搅乱民心,军心。
一些大臣建议,全城搜捕,捉拿散布谣言者,可是赵朴拒绝了。谣言这种东西,越是禁止,越是传播的厉害,只是这样放任不管,似乎有些不行。必须要采取反击手段,赵朴心中思量着。
当张浚再次写下悼文,送上时,赵朴摇了摇头,道:“不行,还是我亲自动手吧!”
倒不是文采不行,而是文采太好了。
太好的悼文,有时未必是好的悼文。
赵朴决定亲自动手,此刻想要旁观于局外,几乎是不可能了,还是赤膊上阵为妙。
祭奠大会再次开始了,这次大会不是封闭的,不是向上次一般,仅仅是朝廷官员参加;而是让百姓也参与进去。在偌大的广场上,密密麻麻的人群,而在一旁是一个巨大的灵位,庄严肃穆,带着无尽悲凉。
“宗泽老大人是一位老臣,七十多岁了。已经垂垂老矣,本应该在家中含孙弄子。只是靖康之耻发生了,金军南下了,要再次上演五胡乱华,汉人要再度沦为两脚羊。为了大宋的亿万百姓,为了免去子孙受蛮夷奴役之苦,不避年老体衰,来到了应天府,为国效忠。去年夏天时,在应天府。后来又到了关中,辗转千里之遥,在沙场上血战金军,使金军止步在关中,难以前进一丝。如今。不幸病逝,这是大宋之悲。”赵朴说道。
没有多余的花哨语言。没有煽情的词汇。有的只是平常的语句,好似两人在唠嗑。只因为太平凡来,反而是衬托除了宗泽的伟大。隐约间,四周的大臣,百姓们脑海中,浮现出了宗泽毅然请命。不畏艰险,前往抗金的场面。
“这是什么精神?这是我汉人不屈的奋战精神。古有廉颇七十而战秦军,今有宗泽大人血战金军。为什么我大宋,洋洋万里边疆。雄兵百万,数不尽数,可是却连连败于金军,败于小小蛮夷。为何如此?”
“因为我大宋,不团结,金军讥笑我们,内斗内行,外都外行,只会窝里横,只会内斗。”
“为何我大宋打不过金军?”
“因为文官贪财,武官怕死!”
“为何我大宋,不如金军?”
“因为我们没有了血性,金军杀来了,只会跑路,只会跪地求饶,而不会奋起反抗!”
说着说着,越来越激动,本来是悼文,却是被赵朴修改成了煽情的演讲文。
“我军为何打不过金军,不是金军太强大了,而是我们太无能!要想打败金军,唯有全民族抗战,千万大宋百姓团结起来,搁置争议,放下纠葛,求同存异,一致对外,挥动刀剑砍向金军,我朝才能胜利!”
“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不论高低贵贱,不论贫穷富有,不论士农工商,一致对外,全民抗战,才是我们的出路,才能兴宋灭金!”
“宗泽老大人是一个谦逊的老人,他是文人,不会打仗,可是却不断的努力学习,不耻下问,只是短短时间,就与整个西北军融为一体,顶住了金军疾风暴雨般的进攻,将士们无不佩服,金军无不胆寒。他不贪财,赏赐都是交给将士,体恤那些阵亡将士家属;他也不怕死,每战总是在前线,身先士卒!”
“我和宗泽老大人只见过一面,只是在应天府那一段时间,后来再也没有见过。对于他的死,我是很悲痛的。如今宗泽老大人死了,可是还活在我们心中,在冥冥的三天看着我们,等待着我们收复山河,光复大宋,兴盛华夏。”
“为文臣者,要学习宗泽老大人,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精神;为武将者,要学习宗泽老将军,不避生死,毅然抗金的精神。一个人能力有大小,但只要有抗金之心,就是一个伟大的人。”
到了最后,气氛达到了高超,赵朴不由举手欢呼道:“兴宋灭金,万岁!”
“兴宋灭金,万岁!”
“兴宋灭金,万岁!”
顿时间,四周响动着剧烈的欢呼声,整个追掉会没有一丝的悲伤,有的只是激情,有的只是对金军的仇恨。
…………
而在台下,一个年轻的读书人看着,心中暗自感叹:“厉害,真是厉害!”
此人正是秦桧。
金兀术认为,诱以和议,以松懈宋军防备之心,使宋朝内乱不休,才能致南宋于亡国之境。这个“内”,只有秦桧可用。只是秦桧猜测,金军放回的不仅仅是他一个人,还有一些人也是返回之列。
金军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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