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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从靖康之耻开始-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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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你们可以说一说?”
赵朴的没有一丝商量的口吻,只有命令,不接受也得接受,不理解也得接受。
赵鼎开口道:“这些都没有问题,只是第三条有些不妥。陛下万金之躯,万万不可亲自出征,身居险境之中。守卫黄河,自然有大将;不必陛下亲自出征!“
“陛下三思,莫要意气用事!“
“陛下为大宋希望,不可轻动!“
原本意见相左,争吵不断的三个大臣,这次空前的团结起来,一直反对赵朴御驾亲征。如今多数的皇室都被擒拿而走,剩下的多是皇朝旁支,根正苗红,威望巨大的,就只是皇帝陛下一人了。
一旦这位皇帝陛下,出了问题,那大宋真的完了,再大的胜利,也无法弥补,皇帝出现意外的变故。
“御驾亲征,一点也不好受,吃不饱,穿不暖,还要防备刀剑之危。可是如今危在旦夕,我不得不出征!“赵朴苦笑道。御驾亲征,除了那些开国皇帝之外,可以说谁玩谁倒霉,谁玩谁悲剧。
宋朝的宋太宗御驾亲征,被射伤了大腿,变成了瘸子;明朝的英宗御驾亲征,成了俘虏,苦逼无比。
若是有一点点希望,赵朴都不会选择御驾亲征。
靠着他这点浅薄的军事才能,对战上二三流的将军,可能胜利,可是对上一流的名将,绝对是死输,一点胜利的希望也没有。可是不得不如此……
赵朴苦笑道:“各位卿家,可知唐玄宗,一生犯下的最大错误时什么吗?”
汪伯彦道:“宠幸杨贵妃,因为美色而误国!”
赵鼎道:“放任藩镇割据,埋下武人乱世的钉子!”
范宗尹则道:“任用奸臣李林甫、杨国忠!”
三个大臣,三种不同的答案。
赵朴听后,却是摇摇头道:“都不是。不论是国之痹症,还是任用奸臣,或是美色误国,这都没有什么。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错在,有过不改,错误一次次变大。当年李旦先是出兵诛杀韦氏,后世灭太平公主,都是处在劣势,处在极为危险的境地,悍然出手。那时他身上有股血气,有股不怕死的勇气。于是,纵然是处在劣势,他也靠着勇气与智慧,一步步的扳回了败局!”
“可是后期出现了安史之乱。安史之乱,厉害是厉害,可是比起韦氏之乱,比起太平公主之乱,还是差劲了很多。只要他有年轻时代,那股血气,那股不怕死的勇气,安禄山算个毛,弹指之间,就被他灭绝了!”
“可是,长久的酒色,早已尽掏空了他身上的血勇之气,再也没有年青时,那种敢拼敢杀的勇气!”
三位大臣听着皇帝陛下的评述,心中暗自点头,在后期唐玄宗的确是失去了血勇之气。
赵朴道:“我若是唐玄宗,必然不会傻傻的往四川跑,结果丢了皇位,女人也被勒死,心腹大臣也被砍杀一光,更是被逼退位,成为太上皇,这是他一生最大的败笔。身为男儿,身为皇室之人,就应有生不能九鼎食,死也要九鼎烹的勇气!”
“若是安史之乱爆发,我不会傻傻的逃亡四川,而是会御驾亲征,亲自戍守潼关,留下太子监国。若是侥幸获胜,击败了叛军,算是为弥补过错;若是被敌军攻破潼关,我就死在潼关上上,算是君王死,社稷崩。即便是死了,也是流芳千古!”
“如今我们也是面临一个死局。如今,敌强我弱,金军过了黄河,只需要一天的时间,就可以围攻应天府,陷于死地;可如今局势不稳,风雨飘零,军心民心动荡。这时,迁都东南,迁都扬州,或是建康,百姓会如何看待我们,纵然有一万个理由,百姓也会认为我们舍弃了百姓,舍弃了江山社稷而逃,缺乏担当,缺乏信任。百姓会认为朝中出了奸臣,而汪伯彦、赵鼎、范宗尹,就是大奸臣!我会成为唐明皇,可能在半路上,可能就出现兵变,我就被迫退位;你们也会成为杨国忠,李林甫,说不准会被将士鸠杀。你们死了,也是遗臭万年!”
三个大臣再度沉默了。
没有辩驳,他们都是聪明到了极点的人物,这一切极有可能发生。
一旦迁都东南,必然军心动摇,那时动荡不安的军队,极有可能作出偏激行为。在这种情形之下,百姓不会对帝王做什么,可是却会在愤怒中把他们杀死,宣泄情绪。死了,极为冤枉,还可能遗臭万年。
名利,名在前,利在后。
对文人而言,名永远比利更为重要,最怕的也是遗臭万年。
“此时御驾亲征,势在必行!”赵朴说道。
此刻,三人出奇的没有反对。
…………
当传出陛下,要前往前线劳军时,朝廷内再度传出一阵阵反对声。
靖康之耻,留给大臣们太多的恐惧,在他们看来都城是距离金军越远越好,若不是海南岛还是荒凉之地,一定会建议迁都海南岛。可是如今皇帝陛下倒是好,好死不死,竟然大着胆子,一副不怕死的样子,直接前往黄河边慰劳三军。
这不是找死吗?
黄河从来没有防住过女真的铁骑,过去没有,未来也没有,所谓的黄河防线,更多的是为了安慰自己,一副金军打不过来的样子。
若是到了黄河边,金军突袭,那绝对是做俘虏的料。
“陛下,乃是万金之躯,走么可以前往险地,置安危于不顾,不可不可!劳军只需要一个御史便可,何须陛下亲自前往!”一个老臣劝说道。
汪伯彦道:“如今接连失地,军心动摇,陛下必须亲自前往去慰劳三军,以便安定人心!况且只是劳军,不是御驾亲征,一旦情况有变,陛下可以及时撤离而走!”
“奸臣呀!你这是孤注一掷,好似一个赌徒,为了翻本,将所有的筹码都扔了出去,一旦出现了变故,那时还能轻松撤走吗?”一个御史立时骂道,仰头对赵朴道,“陛下呀,你如今无子,又是刚刚即位,此时社稷不稳,一切需要慎之又慎,怎么可以轻易犯险,将自身陷于绝地!“
赵鼎又道:“如今社稷飘零,我们丢了河东,河北,一旦黄河防线告破,两淮、襄樊、山东等地都会陆陆续续沦陷,如今陛下只有拼死一搏,才能搏杀出一个出路!”
“你这逆臣,我朝疆土万万里,即便是丢了河东,河北,还有关陕等地,即便是丢了江淮等地,可是只要划江而治,徐徐图之,必然可以收复疆土,驱除金贼,何必如此及功尽利!”又一个御史开始骂道。
范宗尹道:“陛下这是不想当唐明皇……”
“陛下又岂是唐明皇,即位以来,整顿军备,修缮城池,大力提拔能臣干将,已经有中兴之势!”
朝堂上,立时对嘛开来,只是形式发生了巨大变化,过去争执不断的两个派别,此时却是变为了汪伯彦、赵鼎、范宗尹三人舌战群臣。原本只是为了迁都不迁都而争吵,此刻却是变为了是否到黄河边犒赏三军。
赵朴看着这一切,心中暗自发乐,身为宰相,就要做好为君分忧,做挡箭牌的准备,而不仅仅是结党私营,钩心斗角。
第163章石灰吟
看到争吵的差不多时,赵朴一挥手道:“拿我的铠甲来!”
只见一群太监拿着铠甲上前,在服侍之下,赵朴脱去了身上的龙袍,穿上了铠甲,铠甲明光闪耀,好似天神一般,感觉一下,觉得很是舒服,赵朴很是满意。
唯一感到不满之处,则是太华美了,到了战场是活靶子的料。
赵朴不由暗自道:“面子工程害死人呀!“
看着皇帝穿上战甲,众臣都是知道了皇帝陛下的心意,这是铁了心要前去犒赏三军,立时跪倒一大片道:“陛下三思呀!”
赵朴道:“在河东时,我跟金军打过仗,对金国有些了解。金军皇帝完颜阿骨打,经常亲临前线督战,元帅们办更是在箭林中耸立,亲自指挥大军作战,其神情自若,一些皇子皇孙更是冒着箭矢冲杀,没有一丝畏惧,将士看到后,谁还怕死,军队所向披靡,仅仅是几年的时间,就开辟了千里国土。”
“而我朝的一些统帅们,才能不及一般人。每当出兵时,一定要距战场几百里远,遥控指挥,美名其曰,谈笑之间,樯橹灰飞烟灭。有的召集军队,更换将校官,仅用一士兵拿着命令去宣谕。制敌决胜的计划委托给偏将副职,而自己则是在营帐内与美人云雨一番。于是我朝与金军大战,总是大败,运气好的被打散了,还能侥幸活命;运气差点,就是全军覆没,尸骨无存。纵然有的将帅亲临战场,见势头不对,第一个逃跑。偶尔打了一次小胜仗,也是捷报频传,并增加俘虏作为功劳。可是金军每次大战,若是破敌不上万,还不好意思说给外人听,杀敌不上万,还不好意思叫大捷!”
“打输了不要紧,可就怕吓怕了胆,就好比是受弓伤的鸟,空弓就可射下它。”
众多大臣听着,原本想要劝阻的话,再也说不出。谁都是要脸面的人,听着陛下的讽刺,只要是有一丝胆气的,心中都是生出悔恨之意。至于那些麻木不仁的,一切算了吧!
赵朴道:“金国皇帝,能够身先士卒;我差了他很多,做不到上阵杀敌,可也能前去犒赏三军。若是不幸死了,希望史书上留下,宋末帝赵朴,生逢靖康之耻,国破山河碎,试以一己之力挽天倾,奈何有心杀贼,无力回天,以身殉国,正所谓君王死,社稷崩。惜哉,悲哉!”
话语中有着悲壮之意,原本劝说的大臣们,纷纷跪倒在地,齐声道:“臣等无能,让陛下受苦了!”
一些老臣眼睛中流出了泪水。
山河破碎风飘絮,欲求名将而不可得,皇帝只能是身先士卒,亲自上阵,这是何等悲哀。
赵朴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欣慰。
士大夫,在初期读着圣,都是心怀大志,原以为社稷而奋斗,为平天下而奋斗。可是随着科举,随着生活阅历的增加,随着官场的打磨,昔日的抱负,昔日的理想,一步步蒙尘,在诗词歌赋中迷失了自我,在红袖添香中理想沦丧。
只剩下名利之心,只剩下钩心斗角,相互算计,为了算计倒敌人,不折手段,不断的践踏道德底线,而不自知,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直到这一刻,山河破碎,那颗久久蒙尘的心才缓缓苏醒。
“拿笔来!”赵朴道。
一旁的太监缓慢上前取过笔来,赵朴结果毛笔,在洁白的屏风上写了一首诗,只见上面写道: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骨碎身全不惜,要留清白在人间。
落款写道:亡国之人赵朴。
又继续写着小注:兴武元年,金兵南下威逼黄河,大宋岌岌可危,世人皆议迁都东南,避开金军锋芒。吾不屑之,吾不愿做唐明皇,若能留下清白之身在世,纵然粉身碎骨又如何?故作小诗歌《石灰吟》以自勉。
“各位卿家,我先走了!”提笔写完诗之后,赵朴转身离去。
说做就做,说走就走,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离开大殿,赵朴直奔大营而去。
后世《宋史??武帝本纪》道:“汉有光武帝,以微末之势,挽大汉之倾覆,中兴汉室;宋有靖武帝,以宋之弱旅,搏金之强兵,救大宋于绝境,再造盛世。宣和七年,金军南下,帝向徽宗献策《六败六胜论》,不被采纳。后太学生,宫门情愿,帝前往劝说道:“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太学生乃去。后金军索要人质,帝欣然前往。宗望欲见帝,帐外大道两侧,刀剑如林,帝面色依旧,昂然向前,宗望大惊,又与帝论国势,帝滔滔而论。宗望大惊,对左右曰:“此非是真皇子,真皇子岂有这等胆气!”
“故,索要真皇子,帝乃还。后出师河东,与种师中分兵。种师中兵败身亡,帝率八千精兵,先破敌于忻口,后破敌于宣城。金军破汴梁,掳二圣,擒数万百姓乃还。张邦昌建伪周,慑于帝之威,张邦昌自绑于帝前,望祈命,帝赦之。”
“兴武元年,金军南下,朝廷皆议迁都东南,唯汪伯彦、赵鼎、范宗尹拒之。帝曰:“山河破碎,吾不愿意为唐玄宗!”提笔赋诗一首,曰:石灰吟。
帝率亲军出,此乃中兴之始!“
…………
赵朴力排众议,毅然前往前线劳军,后世称为中兴之始。
而此刻,赵朴却不知道这些,只是按着自己的意愿行事,至于输赢,至于生死,没有太过在意。
身为穿越者,最大的优势是知晓历史的发展方向;可是因为知晓,又改变着历史,避免悲剧出现。改变了历史,有无形中让穿越者的优势,越来越少,到了后来甚至是没有一丝作用。
到了这个世界已经三年到了,一开始在恐惧中生活,深恐被金军掳走,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于是不断的改变着历史,于是本来要出使金营的康王赵构,变成了仪王赵朴,后来多次努力表现自我,努力培养嫡系军队,为的就是增加乱世生存的本领,多一丝活下来的机会。
终于活了下来,更是成为大宋的皇帝。
似乎情节很是美满,一切都很是美好,可是享受权力带来的舒适时,也面临着金军的威胁,必然要承担起君王的责任。
此时此刻,穿越者的优势已经消失了大半,再也无法借助所谓的先见之明,提前避开危险,唯一能够做的,就是不断拼搏,把握战机,不断的扭转这个国家悲剧的命运,至于最后是成是败,他已经懒得顾忌了。
只能是拼上一把,爱拼才会赢,不拼一定会输!
前往军营的路上,赵朴不断的组织着语言,可是越是想着越是心乱。
很快鼓声响起,当八字军快速的集合起来,站在点将台上,赵朴心情忽然变得平静了起来:“将士们,金军来了,如今我们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南下,往扬州跑路;一条是前往黄河抗击金军!大家说选哪一条路?”
‘抗击金军!“
“抗击金军!“
“抗击金军!”
声音此起彼伏,响声不断,赵朴点了点头道:“可堪一战!”
第164章马前劝谏
金军南下了,应天府处在兵锋之下,如今只有三条路可走:一是死守,二是迁都东南,三是黄河边抗金。
死守应天府,死路一条。一旦应天府被围,外围的援军根本无力救援,只会在半路上被歼灭;而一旦金军发狠,修建起壕沟,营建堡垒长期围困,时间久了,必然人心动摇,最后城池失守,全军奔溃。
而迁都东南,也是一条死路。迁都意味着,回避金军,对全军的士气打击很大,说不准战略撤退,就变成了战略大溃败。而一旦迁都,逃跑皇帝的名声跑不了了,铁定是遗臭万年。
唯一的出路,便是北上守卫黄河,然后伺机而动。
正所谓,兵之道,诡诈也,虚而实之,实而虚之,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不仅是糊弄了敌人,更是混弄了自己人。在真正的兵法大家面前,所谓的情报往往是滞后的,甚至是错误的。
朝中文武大臣,可不是个个都是文天祥,个个都是史可法,杀身成仁,绝对有金军的探子,不久之后,金军一定会得知要迁都,也就是跑路的事情。若是半路袭击,那就倒霉了。
进攻为了更好防御,而防御时为了更好的进攻,议和是为了偷袭做准备,言语嚣张是为没底气做准备,而嚣张进攻时为了跑路而做准备。为了跑路而跑路,不做一点掩饰,只会死的更快。
如今,若是不战而退,对八字军的士气打击很大,可能半路上就发生兵变,或是这只军队彻底废了。如今唯有一战,战方能存。
…………
“点将出发!”赵朴下达了命令。
骑上了战马,赵朴点将出发,没有皇帝的各种仪仗,也没有各种华而不实的摆设,就这样急速出发了。总之,这一次出兵,没有经过兵部的允许,枢密院的核准,只是随着赵朴的一声令下,很快出发了,有些架空兵部和枢密院的味道。
不过,赵朴不在乎。
若是继续谈论,经过层层的程序,可能三五天下来,也难以搞定问题,太浪费时间了,兵贵神速。
此时不是与朝廷大佬扯皮的时候,而是行动的时刻。
…………
赵朴是干净利落的出发了,可是却将一切事务交给了汪伯彦、赵鼎、范宗尹三人。
在赵朴的记忆中,文官只是记得秦桧这个大奸臣,武将只是记得岳飞韩世忠,其他的文武将领,都是没有印象,至于能力有多高,也是不知道。不过,既然是当上了官,吃上了这饭碗,就要负起责任了,做好本职工作。
汪伯彦掌控中书,相当于国务院总理;赵鼎掌控枢密院,算是国防部长;范宗尹掌控三司,算是财务部长。这三位都是朝廷的大牛,靠着三人的权力,足以掌控朝局,为他处理好各种麻烦事情。
不然,赵朴不介意换人,正如同后世说的,当官如强*奸,你不行别人上,有人抢着上。
赵朴很幸福,拍拍屁股走人了,可是却留给三位臣子大问题。
“陛下,他冲动来了,说走就走,劝谏的机会也不留?”汪伯彦道。
赵鼎道:“陛下性子随和,平时间多有违逆,也能容下,唯有在军事上,寸土不让,心中定下的主意,一点也难以改变!”
“如今,只能是随着陛下的性子了,为陛下营建好新都!”范宗尹道。
三位大臣中,汪伯彦是议和派,赵鼎是主战派,汪伯彦是中立派,同样为宰相,三人多是面和心不合,多有钩心斗角。
大宋为了防范权臣出现,将相权几分,朝堂内几个宰相共同掌管相权,可这也只是理论上。实际上,宰相好几个,有时候做主的往往一个,比如王安石只是一个参政知事,仅仅是副宰相,可是却行事着宰相的所有权力,架空了所有宰相的权力,可谓是独揽大权。
到了徽宗时代,蔡京也是独揽大权,将其他的宰相权力都架空了。
而到了如今的兴武元年,李纲离开了中枢,出任京东东路宣抚使、兵马使等一些列官职,成为戍守一方的大员,他们三人成为了宰相,终于是宰执天下。而这位陛下,也常常以不通政务为由,将大部分的政务交予三人,三人联合决定,只有那些悬而不决,争执不下的问题,才需要亲自拍板。
这让他们欣慰至极,没有那个臣子喜欢君王太强硬,只有在军事上,这位陛下是寸土不让。一旦他们集体的反对时,这位皇帝陛下,也不愤怒,而是不断的讲述着军事方面的道理,不断的进行沙盘推演,不断的讲道理,最后说得他们无话可说。
“罢了,事已如此,我们只有替陛下担着,况且陛下也是久经战阵,我们担心有些过了!”最后汪伯彦无奈道。
“如今,陛下出征,粮草必须备齐,还有通知各部叔叔保卫皇上,再也输不起了!”赵鼎道。
“陛下说过,处处防御,等于处处不设防。防御要抓住重点,如今重点营建扬州,建康,只要扬州不丢,两淮就不会丢,只要是建康不丢失,江南就不丢,如今要做最坏的心理准备!”范宗尹道。
无疑类群,人以群分。
皇帝是什么样子,臣子就是什么样,而宰相更是如此。
臣子必须要跟上皇上的节奏,不然就等着罢官吧朝堂上下,有人争着当丞相。三人本是书生,本就不通军事,可是为了跟上皇上的风格,为了赶上皇上的节奏,更是为了与皇帝的性子相匹配,必须要改变自己,以适应皇上。
他们也没有无法,无形中纷争少了很多,更多是合作。
…………
“陛下,万万不可犯险!君王,乃是一国之根本,一旦陛下有了闪失,我朝必然万劫不复!”
此时,在赵朴的马前,跪着一个男子,这个男子丰神俊朗,有着浓郁的书卷气息,一看就是饱学多才之士。他正是陈东,曾经的太学生,今天的军法司副司长。
得知全军出征,要到黄河边犒赏三军时,陈东立刻跪在马前,以死劝谏,拦住马头就是不让走了,除非从他身上踏过。
可若是,真的从他身上踏过,赵朴绝对成了暴君,名声绝对烂大街了。
“真是个搅屎棍呀!”赵朴眼睛中闪出一些恨意,如今他的洗脑水平,比不上小胡子,可是也有大师级水平,洗脑了很多人,靠着一张嘴巴,三寸不烂之舌,辩倒了许多人,就连一些老顽固,也别他说得心神动摇,只有一个例外——就是这个张东。
“起来说话!”
“陛下请回去!”
“起来说话!”
“陛下若是不回去,我就不起来。”
“起来!”
“…………”
赵朴怒了,真是搅屎棍呀!
赵朴喝道,“你这是威胁我吗?”
“微臣不敢!”
“那就起来!”
陈东觉得做得差不多了,也是站了起来。
“边走边说,不要耽误了行程!”
“那我就不起来!”
“够了!”赵朴再也忍受不住,觉得对文人太宽容了,还得学习朱元璋,还的学习满清政府。不能消化就消耗,不能征服就消灭。“军法的第一条是什么?”
“一切行动听指挥!”
“违反第一条如何处置?”
“轻则是仗责,重则是斩首!”
“如今率兵北上,你不听号令,如何处置?”
“斩首而已!”陈东傲然道,“我上前请命,便做好了身死的准备!“
赵朴又道:“明知故犯,又当如何处置?”
“罪加一等!”陈东道。
赵朴叹了一口气道:“原本以为你是可造之材,没有想到你仗着读书人的身份,故意违反军纪,视军纪为儿戏。我也不砍你,不杀你,你走吧!军营里,留不下你这尊大神!”
几个侍卫架开陈东,让开道路,大军继续向前。
第165章陈东执着
历史是不可靠的,二十四史也只是参考价值,忠奸之辨,需要深思。
历史上,那些忠臣未必是忠臣,奸臣也未必是奸臣。
赵朴与陈东见面仅仅是两次,一次是陈东夸夸其谈,干倒了六贼。
世人都是觉得他有气节,敢于同奸臣战斗。赵朴看来,他却是一个**,当了李纲的枪还不知道。在兵临城下的危局中,他挑起了党争,使朝廷的党争变得激烈化,彻底的撕破了脸。
结果出现了一个怪局面,金军威逼城下,朝廷大臣不是想着如何抗金,而是想着如何干倒政敌。
而在他当了皇帝后,又接到了陈东的上书,他的提议中,没有抗金的主张,只有砍了张邦昌,赶走一些奸臣。
似乎陈东,除了与奸臣做斗争,似乎除了干到奸臣之外,再也找不到事情可干。
无事生非,这是赵朴对陈东的评价。
对于这类无事生非之人,赵朴将他派进了军法司,当了一个副司长,总算是安顿下来了。
第二次便是今天,拦在他的马前,以死劝谏,想要过去,就从我踩过吧!
好说,殆说,就是不起来。似乎妄想着靠他一个人的身体,挡住八字军三万大军前进的方向!
“陛下,就这样把陈东赶走,似乎对陛下的名声不好!”一旁的王舞月劝谏道。
“国有诤臣,其乃不亡!身为臣子,有权力劝谏君王,他即便是骂我也无所谓,只要说得有道理。可是他却是仗着,我朝对士大夫的优待,威逼我,想要阻拦大军前进?他心中还有军纪吗?”似乎愤怒到了极限,赵朴心情反而是平静了下来,“这是军营,一切需要服从命令,听从指挥。不会因为他是读书人,而有所优待!既然不适合呆在军营,那就滚蛋吧!”
赵朴的心中很是茫然,觉得有些后悔,成立军法司,看中的是那些书呆子老实,不容易与其他派系勾连,容易保持纯洁性,同时能提高军队的文化水平。设想是很好,可是也将一些不好的东西带来进去。
恍然间,赵朴觉得心情烦闷,心中前所未有的压抑。
“拿酒来,我要喝酒!”赵朴道。
“不行,殿下说过行军期间,一律不得饮酒!”王舞月拒绝道。
“你也欺负我,罢了,罢了!”赵朴的心情很是失落,但是失落又如何,只能忍着。
君王不代表着为所欲为,为所欲为的君王往往没有好下场。
身为君王,最需要做的不是聪明智慧,文稻武略,无所不精,这些大臣们都会弥补。最需要做的是忍耐,克服了自身的各种欲望,压制住自身的各种缺点。忍受别人所不能忍,方成就帝王。
没有酒喝,心情有不舒畅,赵朴的心情很是烦躁,只好打开纸张,在上面练字,练字是为了平复心中的烦躁,写的字只有四个字“戒躁制怒”。只是心情不好,写起字来也是难看至极,不过赵朴原本就不打算练字,只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愤怒而已。
来到这个世界就没有舒坦过,别人为一代亲王,是娇妻美妾无数,红袖添香,玩狗斗鸡,逍遥无比;可是他倒是好,当了亲王以来,不是到金军当人质,差些被煮了;就是在河东激战金军,差些打了挂了。
如今,好不容易当了皇帝,却没有手掌天下权,也没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有的只是疲劳,不断与臣子们扯皮。
如今金军南下,更是要御驾亲征,亲自对战金军。他也不想御驾亲征,玩这些高风险的玩意,可是没有办法,要文臣没有文臣,要武将没有武将!
大风起兮云飞扬,安得到猛士守四方?
当了皇帝之后,赵朴的心情很是烦闷,可是烦闷又如何,还不得憋着心中,有些事情只能一个人独自承受,有些话也只能是憋在心中。
这些只能放在心中,平时间还要一副谈笑自若,信心十足的样子,这是为了给臣子们作秀,试想一下,一个皇帝都是悲观失望,臣子们的心情又岂能好了?
憋得时间长了,就好似要爆炸的火山一般,只需要一个引子,就可以轻松的引爆。而今天,陈东跪在马前,阻止他前进,彻底激怒了他,也引爆了他心中的愤怒。
………………
看着皇帝陛下,提笔写着字,字迹凌乱,神情癫狂的样子。
王舞月心中感丝丝心疼。
当了皇帝,在外人看来,是最为幸福的事情,而天天陪伴在他身边,却感到他一点也不幸福,那微笑的面容之下,隐藏着太多的忧伤。那看似从容的自信下,包藏着一颗沧桑的心。
他继承皇位,有些赶鸭子上架。
他本不是做皇帝的料,没有太多从政经历,也上精通帝王的权术应用,茫然的做了皇帝,承担了不属于他的责任。
白发愁杀人,茫然不知措?
她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最后却不知该说什么。
她宁愿刚才没有拒绝,宁愿皇帝陛下责骂上他几句,可是皇帝陛下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写着字,好似游龙,想要困龙升天,却是迟迟难以摆脱枷锁。
…………
陈东望着大营,没有一丝犹豫的走了进去。
守门的士兵看着,也没有上前阻拦,任由陈东进入。在他们看来,君王与臣子闹矛盾,好似小妾先主人撒娇一般,有些过分,可是心平气和之后,一切都会风平浪静。
进入大营,赵朴向着当今皇上的大帐走去。
大营布置的极为妥当,走到一个平常的大帐前,跪在大帐前,朗声道:“罪臣陈东,向陛下请罪!”
说着,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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