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综]敛财人生-第27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当然了,史书上,古来的明君,将敌人劝降,收入麾下的都被称为有胸襟。这也不乏永康帝想过一回当明君的瘾的心思吧。
  出了宫,门口停着自家的马车,贵武一身蓑衣的在雨里,往这边张望。
  看见自己后,好似朝车厢方向说了一句什么。紧跟着,林雨桐就看见车厢的帘子给撩了起来,四爷朝林雨桐招手。
  林雨桐笑着跑过来,借着四爷的手一使劲,整个人就蹦上了马车。
  三喜和满月是得赶紧上了另一边的马车。
  林雨桐一进马车,就将身上的湿披风先脱了,往榻上一躺,枕在四爷腿上,“可累死我了。”
  四爷拉了一床毯子给林雨桐盖上,“昨晚进天牢了?”
  林雨桐点点头,顺手将楚源偷偷给递过来的吊坠给四爷看:“这应该是什么重要的凭信。可我这琢磨了半天,也没明白这东西怎么用。都有点怀疑我被这老狐狸给耍了。”
  四爷接到手里,看了看,才道:“他不敢耍你。我叫人私底下查一查,咱们再说。”
  林雨桐又接过来,放好。这才跟四爷说昨天的事。大殿上的事情,不用自己说,四爷估计也已经知道了。她主要跟四爷说了昨晚上的事,最后才道:“……苗家的人应该确实是在琼州出现过。但这个苗壮,就有点说不好了。要是他真是苗家的人,又怎么会为金成安所用呢?可要不是苗家的人,他又是谁?冒充苗家的人想做什么呢?还有…楚源说什么金矿,这个我根本就不可信。要么这根本就是假话,要么这不全是真话。他一定将重要的东西隐藏了。我也怀疑过是不是铁矿……毕竟有铁矿就意味着武器……但是,如今却无从得知了。”
  四爷一边认真的听着,一边给林雨桐揉着肩膀,“那地图在咱们手里。哪怕不全,但剩下的那一部分,不管在谁手里都没关系。反正是没有完整的图纸,就找不到他们想要的。不管苗家要隐藏的是什么东西,没落到任何一方手里,这就足够了。”
  至于是金矿,铜矿,还是铁矿,这对自己和林雨桐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只要自己愿意,根本不用靠那劳什子地图,也一样能找出矿山来。
  林雨桐也觉得完全没有将地图拼起来的必要了。想到这里,她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不免坐起来问道:“你说这苗壮,是不是为了取信咱们,而真正的目的,却是可能在咱们手里的地图。”
  四爷顺手将林雨桐又按下去,“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不管他是真苗家人还是假的苗家人,他跟金成安之间,有着某种联系或者交易,这一点可以确定。”
  这倒也是。所以,这个人还是得防备。人家说是亲人,他们就去认亲人,那是傻子才会干的事。
  两人说着话,也不知道车走到哪了。慢慢的,车晃悠的更厉害了。以林雨桐坐马车的经验,不用往外看,都知道这是出城了。
  她抬眼问四爷:“家里闹的厉害。”
  这谁知道,他也一直没回去。
  事实上,楚家闹的比想象的厉害的多。
  本来楚氏的心情挺好的,宫里将孙子接进去了,尽管有些不舍得。但一想到孙子的前程,那整个人瞬间就跟打了鸡血似得。高氏之前本来跟楚氏有点不愉快,但想到人家孙子未来的前程,也不得不贴着脸上来给楚氏赔笑,奉承着说好话。
  楚氏志得意满,看着齐朵儿和林雨枝,也觉得顺眼了许多。甚至在楚怀玉的面前,一个劲的夸着,“你们都是好孩子,都是有福气的孩子。仁儿能遇到你们姐妹,也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楚怀玉咬紧牙关,才没当场跟楚氏翻脸。
  可是才不大功夫,好似就是一晃神,天一下子就变了。
  楚家获罪了!跟宸贵妃和云隐公主脱不了干系,就连高家也上去踩了一脚。
  听到传进来的消息,楚氏扑上去就抓着高氏的头发摁住往桌子上磕,等下面的人给拉住的时候,高氏的耳朵都出血了。整个人都蒙蒙的听不见人说话的声音了。
  楚氏披头散发的还想冲出去找林雨桐,好歹被金守仁给拦住了。
  倒是楚怀玉二话不说,先回院子,将屋子里的金银丝软收拾都收拾好了,才带着丫头出门,打听了楚家人关押的地方,将金银都散出去,只为了里面的人过的好一点。
  虽是没见到人,但楚怀玉还是相信祖父的。相信祖父一定能保住一家子的性命。
  可谁知道,想了一晚上办法,楚怀玉都打算在宫门口等着林雨桐,上前求一求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可天不亮,噩耗就传来了。
  祖父他死了!在牢里暴毙了!
  楚怀玉整个人身子都在打晃,这才赶紧问青萍,“表哥呢?表哥人呢?”
  青萍嘴角动了动,半晌都不敢说话。
  原来金成安昨儿安排好以后,就又悄悄的出京了。之前就是偷偷回来的,他的孝还没守完呢。于是,这家里就剩下金守仁是个能做主的。楚家出事了,金守仁先是被楚氏打发出去打听详情,他冒着雨折腾了半天。晚上回来,楚氏又一个劲的逼问救人的法子。又打发了好几拨人去追父亲。可是父亲要是想回来,派出去的人早追上了。这天下着雨,越下越大,这能赶路吗?被老娘折腾的受不了,好容易劝着哄着,给灌了一大碗安神茶下去。看着她睡了。总算能歇着了吧,可一想到回到屋里,还有个楚家的女人要安抚,他就头疼。想去林雨枝哪里吧,可这孩子被抱走了,别人想见一见孩子,还是能的。她一个妾室想见孩子,那真是这辈子……都难了!想起她那眼泪汪汪的样子,就更烦了。偏偏人家给自己生了个可能出息的儿子,他现在也是大气都不能哈她一口。
  思来想去,这诺大的府邸,竟是没有他能躲清闲的地方。想着二婶被母亲伤着了,自己也不能当做不知道,不去看看总是失礼的。于是,从正院穿过回廊,往西边去了。东边先是世子院,过去就是老四和公主的地界。西边先是齐朵儿的院子,过去才是二房。这势必是要从齐朵儿的大门前过的。
  谁知道刚进了垂花门,就在游廊下碰见了打着灯笼往过走的齐朵儿。
  “世子爷……这是要去哪?”齐朵儿迎了上来,脸上带着羞怯的笑意,将丫头手里的食盒指了指,“今儿一天,府里都人心惶惶的,厨房连一口热水都送不及时了。我下厨做了点吃的,想着您……和夫人一天都没吃东西……”
  金守仁看着她忐忑的神情,心里就软了一下,“做了什么?”
  齐朵儿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都是您爱吃的。”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什么?”金守仁不知不觉,语调里就带着笑意的调侃。
  齐朵儿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吱吱呜呜半天,才气恼的道:“您爱吃不吃!”说着,一跺脚,提着灯笼,竟是又回去了。
  金守仁鬼使神差的就跟了进去。孩子已经送进宫了,迟早要走这一步。与其正儿八经的说这事,闹的人尴尬,倒不如这么糊里糊涂的,将事情给办了吧。再说了,从今儿往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不管是母亲还是表妹,估计都没心思记挂这事。自己也不能在这个时候主动提起。可这越是往后拖,将来挑明了就越是尴尬。他心里是有一瞬间的心动,但更多的,心思还是清明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齐朵儿见金守仁跟来了,心里又是喜又是忧。只想着今晚上怎么做,才能混过去,叫他觉不出来自己并非完璧。不管别人怎么说,男人在对女人这事上,还总是有几分自以为是的。
  推杯置盏,将人给灌醉。齐朵儿将金守仁安置在床上。
  这才扬声道:“进来吧。”
  脆果一张脸通红:“主子……”
  齐朵儿的眼里闪过一丝冷意,“去吧!我身上不方便,今晚你就替我伺候世子爷。等过些时候……家里没这些糟心事了,我禀明夫人抬举你做姨娘。咱们也就真的能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了。”
  脆果的眼睛在金守仁脸上看了一眼,就跟受惊的兔子似得收回视线,继而又缓缓的点了点头。
  齐朵儿走了出去,就站在屋檐之下,雨声再大,也遮挡不住里面传来的让她喘不上气的声音。直到下半夜,脆果起身离开,她才脱了衣服,躺到这个跟别的女人刚欢好完的男人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所以,青萍一早,就收到了白嬷嬷叫人送来的装着元帕的匣子。
  楚怀玉看着匣子里的东西,整个人都跟着颤抖了起来,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谨国公府……好个谨国公府……欺人太甚……”
  我楚怀玉发誓,会叫你们付出代价的!


第674章 庶子高门(58)三合一
  男人在白天和晚上应该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生物。齐朵儿看着金守仁急匆匆出门的脚步,如是想到。
  昨晚上她在外面站了半晚上,他对身边的女人有多少热情,她听的一清二楚。而今儿一睁眼,光亮带走的不仅是漆黑的夜晚,还是夜里恍若如梦的温存。
  外面进来一个丫头,十二三岁的样子,这是她最近才提拔上来的丫头甜果。这丫头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其实早已经是二十八岁的高龄了。她惯常用头发遮挡住一半的脸,又总是低着头的样子,谁也没注意过她的脸和眼睛,绝对不是十一二岁的孩子该有的。
  齐朵儿看了甜果一眼,这丫头也不知道是母亲从什么地方扒拉出来的,不过确实比脆果那丫头沉稳。
  她叹了一声,看着外面的雨雾,轻声问道:“给她……喝了吗?”
  甜果的声音带着小女孩特有的甜糯:“是,都喝了。”
  “她跟我从小一起长大……”齐朵儿将手里的帕子紧紧的揪住了,“大大咧咧的,没多少心眼。如今……送走吧。”
  甜果的嘴紧紧地抿了抿,才低声道:“送去哪?”
  “庄子上,叫人看着……这药下去,怎么也得一两个月才能……”齐朵儿摇摇头:“这辈子是我对不住她,等来生,她为主,我为奴,我还她!”说着,闭起眼睛,眼泪就流了下来,“她的事情,你不用再回禀给我了。等她……身后事别马虎,叫她走的体面些。”
  甜果的头都没抬,应了一声,就默默的退了出去。
  屋檐下的雨落在地上,溅起的水瞬间就打湿了她的绣花鞋,她朝里面看了一眼,才默默的去了后罩房。那里有她跟脆果两人的屋子。
  门‘吱呀’一声响了,她推门走了进去。脆果迷迷糊糊的睁眼看着她:“怎么不去吃饭?是不是又有人欺负你了?你现在是奶奶身边的大丫头了,别没出息。一会子我起来,去收拾他们……我也不能总护着你……”
  这个傻孩子!
  甜果走过去,悄悄的握着脆果的手。这是第一个对她无私的好,护着她的人。
  主子叫给她喂哑药,自己没给喂。
  主子叫给哑药里掺和点别的叫人虚弱的药,她应下来了,但是下不了手。
  她走过去,一把捂住脆果的嘴,在她不解的眼神里,她低声道:“不要说话……一会一声都不要出……只当是你自己睡着了,我叫人抬走你……我只能帮你帮到这里了。到了庄子上,想办法逃吧。走的越远越好!”
  脆果先是不解,眼里露出了迷茫。好长时间,似乎才想明白了什么,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甜果推开,就要下床。她想叫,可是喉咙里像是被塞进了什么,只觉得又酸又涩又憋闷。甜果不妨,被掀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惊慌的四下看看,就怕将别人引过来。
  此时,脆果像是回过神来,缓缓的跪在她边上,伸出手抱着她。眼泪掉进她的脖颈里,这叫甜果心里更难受起来。为奴为婢,性命从来都不由自己。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了。”脆果的嘴贴在甜果的耳边,声音低低的,“我没想服侍世子,真的!从来没想过。是姑娘她求我的……我知道我现在不能闹,也不能问。我要是闹开了,就真的连你也害了。姑娘她……救过我的命,没有姑娘,我活不到现在。你放心,我不会开口说话的……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说话了……我的命还给她了,但你放心,我这辈子都不会背叛她……而已不会连累你……”
  甜果嘴角抿了抿:“你是个好丫头!”
  脆果起身,将眼泪擦了,朝甜果笑了笑,就又当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躺在床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甜果从地上起来,走到床边:“别犯傻,想办法逃吧。”说着,她将自己的和脆果的金银细软,都收拾了给她绑在腰上,“出了北门,走上约莫十里地,有一片林子,穿过林子,就有一条河。这条河一涨水,就将上面的桥给淹了。外面看不到那里有桥。但那座桥十分好找,林子边一颗大歪脖树的边上就是。你顺着这桥过去,上山吧。山上有个小庵堂,你先去那里安身。”
  脆果拉着甜果的手紧了紧,微微的点点头。
  甜果叹了一声,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呢。
  齐朵儿跪在佛前,嘴里念着经。听着外面的动静,这是粗使婆子背着脆果走了。她拈着手里的佛珠,越数越快。
  脆果趴在一个婆子的背上,隔着雨雾,朝佛堂看了一眼,这个时候,姑娘该是在念经吧。昨晚才说,能长长久久的守在一起,今儿这一别,这辈子,只怕都见不到了。
  躺在马车上,听着甜果跟车夫道:“大叔,这银子拿出打酒,只麻烦你路上多照应一点。北门口有一家烧饼铺子,您顺便去替我问问,是不是她那铺子准备转手……”
  脆果心想,自己能放心了。甜果比自己想的聪明,她这是不动声色的引着车马从北门走。其实去庄子上,走西门和走北门出去,路程差不多。她这是怕万一人家走的是西门,自己就再没机会了吧。
  马车慢慢的动了,她知道甜果应该站在门口还没走。她的手放在腰上,几十两银子总能撑着自己活下去的。
  下雨天,出城的人不多,马车就更少了。
  青萍撩着车帘子往外看,轻轻的‘咦’了一声。
  楚怀玉皱眉,“怎么了?”她心里存着心事,语气实在算不上好。
  青萍有些沉吟的道:“刚才过去的那辆马车,车厢上没帘子,我看那车夫和婆子,像是西苑那位身边的人……”
  齐朵儿身边的人?
  楚怀玉压下心底的恶心,“回去以后,你盯着点那边,看看出了什么事没有。”这大雨天的,什么事这么着急打发人去出城。
  青萍应了一声,有些不安的低声问道:“姑娘,公主她会见咱们吗?他们都说……”
  “都说什么?”楚怀玉看向青萍,嘴角露出几分嘲讽,“都说是云隐公主和宸贵妃害了祖父?”
  青萍脸上有些沉重,“这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姑娘,咱们还是求求别人吧。”
  楚怀玉慢慢的闭上眼睛,“我从小跟着祖父读书习字,要真是人云亦云,就枉费了祖父多年的教导了。”
  “这么说不是公主?”青萍瞬间就坐直了,看向楚怀玉的脸,似乎想从她的脸上寻找到答案。
  楚怀玉摇摇头,没有说话。是不是的,现在追究没有任何意义。活着的人总比死了的要紧。现在她是自己唯一能找到的,还有能力帮自己的人。
  正想的出神,马车猛地就停下来了。
  “怎么了?”青萍撩开帘子,探出头。紧接着,又不由的看了一眼前面的停在路上不动的马车,“前面怎么不走了?去看看出什么事了?”
  阿达应了一声,就走过去看了看,转身回来就跟青萍道:“怪了,我刚瞧见那驾车的是老钱,怎么这会子就不见人了。”
  路只有这么宽,马车往这里一挡,他们就过不去了。
  楚怀玉若有所思的朝两边看看,“你们出去找找。”
  阿达拦了一眼青萍:“还是叫这丫头陪着奶奶吧,我去看看。”
  泥泞的路面,脚印一直朝小林子延伸而去。阿达顺着脚印,一路往深处去,却远远的听见两人的说话声。
  “这丫头……不就方便一下吗?跑这么深做什么?这水流这么急,八成掉下去了。”这是一个婆子的声音。
  老钱的声音紧接着传了过来:“我叫你跟着,你偏嫌弃下雨,不愿意下马车。这下折子了吧。这丫头可是奶奶身边的人,送到庄子上是养病的,光是叫人给看大夫养身子的银子,就给了五十两。如今出了这意外,可怎生好?”
  那婆子的声音就有些干涩:“咱们先回庄子,然后多叫些人沿着河岸找一找,许是没事呢。”
  听到这里,阿达就赶紧往回走,在这两人出来之前,将事情跟楚怀玉简单的说了一下。
  楚怀玉的眉头就挑起来了,“方便一下……还跑到林子里?”
  大户人家的马车上都是有恭桶的。
  这怎么听着,叫人觉得这么奇怪呢。
  她把这事搁在心里,却将车帘子放下,“不要叫人知道我在车上。”
  所以,等老钱出来的时候,就见阿达站下路边,四处的看。然后将视线对准老钱,又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婆子,大声笑道:“这路上又没人,你们还跑到林子里去做什么?难不成马车不结实,经不住你们俩折腾。”说着,还猥琐的笑了笑。
  老钱指着阿达:“你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那婆子被阿达的话臊的满面通红,斥道:“再敢胡吣,就把你的牛黄狗宝给掏出来!”
  只要不当着主子,下人们在一处也会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
  因而老钱和那婆子,压根就没想着楚怀玉会在车上。一则,阿达没胆子在主子面前这么放肆,二则,这样的天,谁出门?何况楚家出事了,往城外跑什么。
  两辆马车动了,往前走了两里的路,就分道扬镳了。
  这温泉庄子不错,四爷昨儿就打发人过来,叫庄子里的人准备了。因而,今儿过来的时候,庄子里都收拾妥当了。
  好好的在温泉池子里泡了一回,身上就有些发软。出来就看见桌上有煮好的嫩玉米和毛豆角,菜也是农家菜,她这才稍微有点胃口,强撑着吃了一顿饭。歪在炕上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四爷不知道忙着什么,林雨桐想问,但是没顾得上。
  这一觉起来,天都快黑了。刚想问四爷在哪,谁知道三喜过来,一边递衣裳一边道:“世子夫人来了。”
  世子夫人?
  “楚怀玉?”林雨桐一下子就醒了,“她的鼻子倒是灵!怎么找来的?”
  三喜摇摇头:“来了半天了,愣是不叫打扰您。在外面的厅里等着呢。”
  林雨桐一边起来穿衣服梳洗,一边嘀咕:“怎么也没想到找来的是她?”她还以为会是金守仁来找四爷呢。
  楚怀玉坐在椅子上,转着手里的茶杯,看着澄澈的浅黄色的茶汤子,这是菊花茶,去火的!
  这是怕自己火气大,给自己下下火吗?
  她知道自己不该多心,可是祖父不在了,没人再无条件的给她撑腰了。以前,她什么也不怕,因为不管发生什么,祖父都能给她料理明白了。现在,没有这个遮风挡雨的人了,姑姑根本就指望不上。只知道一味的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根本就没用。自己如今不光是得立起来,还得给楚家一大家子遮风挡雨呢。
  她闭了闭眼睛,将已经凉了的茶灌进嘴里。菊蕊带着那一丝丝的甜味在嘴里荡开,心里却只觉得苦!苦不堪言!
  “大嫂来了。”林雨桐站在暗处看了楚怀玉好半天,这才走了出来,淡淡的笑了。
  “殿下!”楚怀玉跪了下去,谦卑的神情,是林雨桐从来没有在她身上看见过的。
  林雨桐静静的站在楚怀玉的身前,没有扶她起来,也没有开口说话,就那么看着她弯下去的脊背。
  楚怀玉拿不准林雨桐的意思,她跪在地上,以前觉得屈辱的事情,如今做起来,心里却没有那么不甘和忿然。她的眼前,能看见的只有林雨桐脚上的绣花鞋。鞋面上其实并没有绣花,只有用米粒大的珍珠堆砌起来的图案。她怎么从来没有发现,林雨桐看起来质朴,头上身上从来不挂坠饰,其实这内里却也是个极为讲究的人。
  两人这么一跪一站,对峙了很久。
  林雨桐这才道:“起来吧。”说着,她就起身,坐回上首。
  楚怀玉站起来,看着林雨桐:“殿下,我是来求您救命的。”
  “救命?”林雨桐脸上的神色就奇怪了起来,“你没听说吗?楚家是因为我和我母亲,才沦落到这一步的。你却来找我救命,你不觉得好笑吗?”
  楚怀玉抿着嘴,好半天才抬起眼睛:“殿下是我唯一能求助的人。”
  “你还真是高看我了。”林雨桐轻笑出声,然后摇摇头。
  楚怀玉的眼里却闪过一丝亮光:“殿下,正是因为我美誉高看你,所以,今日我才会求到你门前了。”
  林雨桐颇有兴致的看向楚怀玉:“这话怎么说?”
  “楚家的事,尽管外面都说,是您和宸贵妃为了甘家报仇,才出手的。”楚怀玉摇摇头,“这个我根本就不信。我知道,你们在这件事里,并不无辜。做推手,这是有可能的。但这得有两个前提条件,第一,皇上得先有拿下祖父的念头。第二,得有人拿着足够分量的,能治楚家于死地的把柄。”她看着林雨桐的眼神熠熠生辉,“不是我小看殿下,您迄今为止,还没有能左右皇上想法的本事。而祖父做事,向来小心。他常挂在嘴边的,就是小心驶得万年船。但他又有一个特别大的弱点,那就是护短。护短的人,对护在自己羽翼下的人,都是信任的,不设防的。祖父曾说过,他要是栽了,这最后一把刀,一定是亲近的人捅进去的。”说着,她脸上露出寒意,“在姑父……公爹回来的那天,我气不过他们同意齐朵儿和表哥的事,闹着想回娘家。可我发现我出不了国公府的大门了。从那一天开始,我就觉得心里不安,但不知道这不安来自哪里。这才几天,果然,楚家就出事了。而时间就这么巧,偷偷回来的公爹,在这个节骨眼刚好又悄悄的走了。至今都没有追回来。这么多的巧合碰在一起,我要还猜不出来是谁下的死手,那真是干脆别活着了,蠢死算了。楚家这些年究竟干了什么,我即便不知道,但也总能嗅出点猫腻。沦落到现在,其实说起来,不冤枉。没株连九族,这已经是意外之喜。楚家的人里,有该死,也有不该死的。许多的妇孺,其实什么也不知道。更没有在府外,做过恶事。我所求的不多,要是殿下实在觉得为难,只将不满三岁的孩子,想办法救出来,这对我,对楚家,便是天大的恩德!”
  楚怀玉跪了下来,“求殿下!”
  林雨桐以前觉得楚怀玉是个聪明人,不过那也是在内宅里。可今天,她才知道,楚怀玉还有这么一面。朝堂上的事情,能弄懂,且能看的明白的妇人真不多。
  “你起来吧。”林雨桐看了三喜一眼,三喜就起身,将人扶起来,在椅子上坐了,又倒了一碗热的菊花茶来。
  林雨桐揉了揉额头,坦言道:“大嫂是个聪明人。我也就跟你说句实话。你祖父这辈子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是我!。”
  楚怀玉刚端起茶杯的手,一下子就松开了,茶杯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但林雨桐和楚怀玉谁都没有往地上看一眼,两人彼此对视着。
  楚怀玉明白林雨桐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最后一个见到祖父的人,那就是说,祖父很可能是死在她的手上。
  “为什么?”楚怀玉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可等话一问出口,又觉得自己实在是问了一个蠢问题。天牢那地方,可不是谁想进谁就能进的。而同样的,林雨桐即便作为公主,也是一样。她还没有那样的权力。那么答案只有一个,她是奉命办差。她的嘴角咧了咧,露出了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您是说,您充当了一回刽子手的角色。”
  被叛了死刑的,恨的只是给他判刑的官老爷。却从来没见过记恨刽子手的。
  她想表达的是这个意思。
  林雨桐认真的看了一眼楚怀玉,她的心里一定不是看上去这么平静,但是还是将心里的那些念头都给压下去,说了这么一句话。
  她叹了一口气,才道:“楚丞相别的我不评价,但作为父亲,祖父,他绝对是称职的。临了,他还在为了儿孙谋划。我也不跟你说虚的,楚家的人除了一些真的有罪的,其他的人会很快出来。”楚源所承认的那些罪责,可没有一条能牵连到家人。至于楚家的子孙,真有那不成器的,触犯了律法这次被揪出来的,按律判了就是了。该是什么罪就是什么罪。“这是你祖父最后给争取的,倒也不是我的功劳。”她朝外看了一眼,天已经慢慢的黑下来了,“今儿,你也下不了山了。明天一早回去吧。楚家人最好别在京城呆了。”即便没人欺负,这身份上的落差,也会将人给逼疯的。
  楚怀玉嘴唇颤抖着,眼里闪过亮光,固执的不叫眼泪流下来。好半天,她才站起来,跪下给林雨桐重重的磕了几个头,“我知道好歹!没有殿下的帮忙,祖父就算是想谋划,估计也没机会。这里面不管牵扯到多少恩怨,都已经过去了。殿下的恩德,楚家却记下了。”说着,就站了起来,慢慢的退了出去。
  三喜见主子对着楚怀玉的背影发呆,人都走了好半天了,还没有回过神来,就低声道:“世子夫人的话,我却不明白。她真的能心里毫无芥蒂。”
  林雨桐笑了,“她是聪明人。朝堂上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分出是非对错的。入了局,就要有身在局中的自觉。成了别得意,败了别抱怨。成王败寇不过如此。既然楚家的败落是必然的,她再紧追着这事,与我为敌,对她,对楚家又有什么好处呢?死了的终归是死了,可活人还得活下去。要想活下去容易,要想活的好,可就难了。将那些不愉快的抛开,选择跟我投诚,借以庇护楚家。才是聪明的做法!”
  能做到这一点,可真是不容易。
  三喜也跟着朝外看了一眼:“可就算她说她毫无芥蒂,主子就能信?”
  林雨桐笑着没说话,自己信不信没关系,只要叫自己看到她的价值就可以了。至于她有什么样的价值,这还得再往后看。
  四爷回来的时候,都半夜了。
  “做什么去了?”林雨桐一边伺候他换衣服,一边问道。
  四爷摆手,叫屋里的丫头都下去,才道:“去找郭毅了。”
  郭毅?
  林雨桐的手一顿,“怎么去找他了?跟他摊牌了?”
  四爷‘嗯’了一声,“再不找他,他就得折进去了。”
  “这话怎么说?”林雨桐见四爷自己穿衣服,就将热茶递了过去,“难不成,被皇上察觉了?”
  “那倒是没有。”四爷坐下,深吸一口气,“现在没有,不等于以后没有。皇上马上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