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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红楼]彼岸繁花-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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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满月酒; 没办。理由是孩子身体太弱。
  得了消息的人; 就更是同情地看林海了。不容易啊,五十多岁了,得对双生子; 换别人家; 还不得大大地庆贺一番。轮到林阁老了,孩子体弱。不定林阁老怎么堵心呢。还是别问的好。
  双生子满月前,林海因纪氏半年多没出门; 就对纪氏说起朝廷政局的紧张。
  “婉容啊,今上的二个皇子大了。虽以前兄友弟恭的; 但现在朝中; 有人在谏言圣人立储了。免不了,就有想立从龙之功的人。从礼法,是该立嫡子、立长子; 那就非大皇子莫属。可当今春秋鼎盛; 不想立储君。你明白吗?”
  “夫君; 这储君和咱们给儿子办满月酒; 有什么关系呢?”
  纪氏就是从心底里; 想大办双生子的满月酒。她想把外祖那面的人; 都请来。请他们看看; 她纪家现在有了后人; 她父亲有了嗣孙,哥哥有了嗣子,不是绝户。让他们看看,自己现在有儿有女,她生了四个儿子,她不是天煞孤星。她想让他们看看,她如今是侯夫人,丈夫是尚书、是阁臣。
  “婉容,小五和小六的满月酒,不办,是不想给那些为从龙、而寻找机会的人,在林府聚集。万一有谁在酒宴上,借酒盖脸,向我这个礼部尚书,提起什么立嫡、立长的话,传到圣人的耳朵里,为夫就难为了。”
  “夫君,那也太委屈孩子了。”纪氏有些不甘心,她想趁满月酒,把纪霖告诉给所有人呢。
  “婉容,那话要是传到圣人耳朵里,圣人说不得就要记为夫一笔。说不准什么时候,比如,户部尚书要致仕了,圣人调为夫去户部。去不去?朝廷年年缺银子,为夫要去做户部的尚书,说不准那天就因不称职,而被免官、论罪了。也说不准,我们现在这些家当,都要被圣人借题发作,给收了去呢。”
  纪氏顿时被林海吓住,“算了,算了,不办了。”
  纪氏可舍不得丈夫,冒一点点儿的仕途风险,四个儿子,全指着丈夫一人。户部尚书那么辛苦,耗心费神的,可不能去户部。
  “等他俩周岁了,要是圣人已经立储君了,到时候,再大办周岁了。”
  纪氏对林海的话存疑,圣人既然不想立储君,一年以内哪里会消停?怕是三五年,都未必会确定了储君的。
  林海见说服不了纪氏,只好吓唬她。幸好,纪氏还有个“怕”。
  为此,林海又找了黛玉,仔细说了一番这里面的厉害。
  “晏晏,你要记住,和你母亲一起出去的时候,要是有女眷说这样的话,或者岔开话题,或者赶紧带你母亲离开,记得吗?”
  黛玉想想,“爹爹,最好不要让母亲出去了吧?弟弟那么小,都交给奶娘怎么放心。”黛玉没敢说,母亲未必比妹妹聪明,有时候,她未必能拦住,或者是不方便出面拦。
  林海想想也是的,便以双生子比林晨弱了太多,怕奶娘不够尽心,暗示纪氏。果然,在宝玉娶亲的时候,迎春生子的满月酒时候,贾琏和凤姐再得子的满月酒时候,纪氏都以照看双生子,或是让林海一个人去,或是让嬷嬷陪着黛玉,领着曼曼过去了。
  转过年的花神节,黛玉及笄。皇后提前赏了九凤镶红宝石的簪子。林海和纪氏,便按皇后的意思,在上巳节,办了黛玉的及笄礼。
  来的客人,都是林海反复斟酌了,才送了请帖的。贾家是黛玉的娘舅家、程家是黛玉的婆家,张家、李老大人家的女眷,户部的杨侍郎和顾侍郎等礼部同僚的内眷,还有就是贾雨村的夫人——乔夫子,周先生以及黛玉的师姐们。
  整个及笄礼完全按照古礼举行,正宾请的是程夫人,赞者是张昭的夫人,有司是探春——这是贾赦为侄女求的。
  一加的发簪,用的是林旻的所有压岁锞子、程泰精挑细选、买来的羊脂玉簪。
  二加的发簪,用的是皇后赐予的九尾红宝石凤簪。
  三加的花冠,用的是黛玉高祖父,预备了几辈子的华冠。五彩宝石,璀璨夺目。探春捧着盛有华冠的托盘,被精美的华冠,耀花了眼。
  不仅是探春,所有的来宾,先被皇后赐予的发簪,震撼了一下,然后又被这华冠震呆了。
  程夫人给黛玉戴上华冠。她不错眼珠地凝视、换上大袖长裙礼服的黛玉。她看着眼前这美丽的姑娘,从一加时候的色泽艳丽的衣裙,换到二加时候的素雅的糯裙,再换到深衣大袖礼服,好像是从刚入京的、那个天真烂漫的女童,过渡到清纯的少女,再成长为雍容华贵,典雅端庄的成年女子。虽然黛玉脸上,还带着几分少女的稚气,但其沉稳气度、大方举止,程夫人相信,就是领着二儿媳去参加元日觐见,也不会比任何女眷,输了气势的。
  在黛玉的及笄礼后,京城好些年里,没有谁家姑娘的及笄礼的钗簪,比得上林家大姑娘的,给人的印象更深刻了。
  至于黛玉那贵重绝美的华冠,更是深藏了十几年后,才在程泰和黛玉的长女及笄礼上,再次出现。
  及笄礼后,林海就让纪氏领着管家娘子,开始整理黛玉的嫁妆。
  贾敏的嫁妆,全给黛玉。林家先祖给女孩子预备的嫁妆,黛玉得了三分之二。纪氏带着几个管家媳妇,捧着帐本,一样一样地对着。都核对完了,已经快入夏了。
  纪氏把厚厚的几本册子,交给林海。“夫君,晏晏的嫁妆,妾身一样样清点了,都在这里。这可比皇子妃的嫁妆要多了。”
  “当然比皇子妃的要多了。荣国公夫人只有贾氏一个嫡女,当初贾氏进门的时候,就是十里红妆。比公主出降的嫁妆,不遑多让。还有这三十多年来,贾氏嫁妆的生息,也都加在了里面。贾氏的嫁妆,清点出来后,我去请荣恩侯,让他来验看验看。剩下我们要加的,就是一些时鲜的东西了。那些衣料什么的,年底的时候,林计回京,会带回来的。等程家过聘礼,把聘礼,也都加上,给晏晏带过去。”
  纪氏点头,黛玉的嫁妆,真不用她费半点心思。贾氏连木料都早准备好了。从黛玉订亲,林海就吩咐管家,找了手艺精湛的木匠,用了几年的时间,精雕细琢地做了一套,实际是二套家具。
  贾敏喜欢紫檀,林海过来后,觉得黄花梨更好。林海对黛玉的解释,年轻的时候,用黄花梨这一套。等上了年纪,再用紫檀的。总之,都是爹爹和娘亲的心意。
  黛玉的嫁衣,在程家下了聘礼以后,选了京城最有名的纤针坊定制。按林海的意思,盖头也一起定制好了。黛玉摇头不肯,要自己绣。纪氏拉着林海劝阻。
  “晏晏想自己绣,就自己绣吧。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可以慢慢绣。”
  回了主院,林海心疼地说:“那盖头,要绣的漂亮,得多少功夫,多累眼睛啊。”
  “夫君,那盖头,让晏晏自己绣吧。娶亲那日,多少人会看呢,看晏晏的女红。晏晏的丫鬟绣活都不错的,会帮着晏晏。妾身看曼曼绣的更好呢。”
  林家的双生子会走了以后,朝廷的局势,开始隐隐的紧张起来。
  贾赦被叫去太上的慈恩宫。
  贾赦万分紧张地叩见太上。从太上废太子的那一刻,他认识到这男人,绝不是往日里,笑眯眯地夸赞自己的那个慈爱的长辈了。他认识到这圣人,原来是父亲多次提醒他的,要恭敬、恭谨、恭顺地侍奉的圣人。
  认识到他的铁血心肠,是为了那个位置,能把心爱的儿子,生生逼死的疑心鬼、恶魔。
  “恩侯啊。”
  “臣在。”
  太上努力睁大昏花的老眼,想看清底下,跪着的贾赦。
  “恩侯,你说圣人会立谁为储君啊?”
  这如同一个大雷,咣当就砸在贾赦的头顶。贾赦只觉得眼冒金星,半晌找不到自己的舌头。
  “怎么,恩侯,你不想说?”
  “回太上,当今正是春秋鼎盛时候,立储君尚早吧。”贾赦说的无比忐忑。
  “呵呵,还早?废太子是几岁做储君的?”
  贾赦恨不能扑上去,咬太上几口了,你家爱立谁,就立谁。他跪在那里,咬着舌头提醒自己。别冲动,别冲动!太上对自己就那么投靠了今上,总会要来这么一次的。
  “恩侯,你认为圣人该立谁为储君啊?”
  m的,逼到头上来了。贾赦一狠心,话脱口而出。
  “臣不知。臣只是兵部侍郎、京营节度使,护卫好京城,是臣的本份。”
  太上晾着贾赦,让他跪了有半刻钟,才放了出宫。
  贾赦前脚出宫,后脚,他对太上的回话,就放到今上的案头了。
  圣人指着贾赦的话,对程荫说:“繁森,你看,太上都着急了。”
  程荫凑过去看了一遍,笑着说:“这事儿,最后还是要圣人自己拿主意的。”
  今上把那张纸一推,“当初立老千岁,是为了啥?废了太子,又为了啥,哼。”
  这话程荫就不敢接口了。他默默站了一会儿,还是那句,“圣人心智坚定,自然不为外事和他人左右。”
  可大皇子的岳家、二皇子的岳家,都隐隐地开始在朝中拉拢官员,形成了新一轮的皇位争夺趋势。


第277章 林海140
  太上没过多久; 又如法炮制了林海; 只不过林海跪的更久了。还是今上赶过去; 解救了林海。
  纪氏看着丈夫的双膝; 一边给林海用药油按摩,一边掉眼泪。
  “夫君,”丈夫都五十多岁的人了; 被太上罚跪; 还跪在北风里; 要是出点什么事儿,可怎么是好?太上也太心狠了!你皇家想立谁就立谁啊。
  “没事儿的。婉容,你莫哭了。你知道我内力不错; 就是跪上一天一夜,也不会有什么的。”
  “那你这是?”纪氏疑惑; 这么重的瘀伤; 说话鼻子都不通气了,不是假的啊。
  “唉,太上罚跪了,今上如何能不送太医过来看视?要是晓得我一点伤没有; 今上以后能安心吗?” 林海知道,自己是必须得带伤回来的。
  纪氏的眼泪更是止不住了,她怕,怕的要死。
  “夫君; 难道不能躲一躲?”
  “躲; 往哪里躲?”林海无奈; 到哪里,都有个“皇”在头顶呢。
  “太上把对今上的不满,除了发泄在阁臣身上,他做不了其它事情了。他就是看不得今上顺心如意,只要今上不立储君,还有得磨呢。”
  双生子不肯睡,吵着要见父母亲。
  林海把衣服穿好,“婉容,我身上带了凉气,不知道夜里会不会发热。我回前院书房,你好好哄小五小六睡觉。”
  纪氏唤人,去点了羊角灯笼,好送丈夫去前院。
  “夫君,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我可能要歇几天的。你带好他俩个,不用过去前面看我。”
  纪氏想想俩小的,心情忐忑,不舍地送了林海出去。
  林海病了,受了风寒,一半天的功夫,就传的朝野便知。贾赦过来看林海,却见林海正和归荑在书房里,欣赏林家老祖的烟雨红梅图。
  林海见贾赦没经通报就闯了进来,跟在他后面的小厮苦着脸,笑笑招呼道:“恩侯来啦。”
  归荑给贾赦行了一礼,静悄悄地退了下去。
  “如海,你行啊。拿着当今的俸禄,和太上怄气。”贾赦一巴掌,重重拍到林海肩上。
  林海虽猝不及防,看贾赦着急的样子,还是假装歪倒一边,“哎呦,恩侯,痛啊。”
  “你还知道痛?你知道我多着急!”贾赦解了大氅,头上冒着热气。
  “茶呢?”
  小厮赶紧给荣国侯奉上茶来。
  贾赦端了茶盏,掀开盖子,一看里面的茶汤,颜色暗红清透;一闻香气馥郁醇厚,缠缠绕绕的;尝一口,汤水细腻柔软,顺滑厚重;细细品之,余味生津于舌下。层层叠加的桂皮香、果香气,辛锐霸道地充盈在齿间,口腔里。
  贾赦喝到好茶,高兴了。
  “如海啊,你这小厮,可是个激灵的啊。”
  林海笑着请贾赦落座。
  “恩侯,太上昨儿个罚我,我不同你是武将,怎么敢不病给当今看啊。”
  “我是关心则乱了。这茶好。好茶。冬天就该喝这样的茶。”
  “明松,给荣国侯包一斤茶叶。”
  “小气。”
  “舅兄,这茶,我一共就得了三斤。”
  “分一半。”贾赦太爱这茶的味道了,这才是合他口味的茶。
  “剩下的不到一斤了。明松,拿过来给侯爷看看。”纪氏也爱喝这茶,她和黛玉,一人拿了半斤过去。
  “不看,不看。”贾赦摆手。
  “明年,明年一定多弄点。”
  贾赦点头。又喝了几口,搁了茶盏,去看书案上的烟雨红梅图。
  看了半晌,方道:“如海,你这一幅画,怕是上万两银子,都没处买的。”
  “恩侯,我又不是败家子,府里也没到要卖画的窘地。”
  贾赦呵呵,他能说他看上了麽?他喜欢,他想要吗?
  林海知道他的心思,一边收画轴,一边说道:“我家老祖这幅画,你就别想了,我给你看另外一张。”
  林海从边上的古典仕女图案的画缸里,抽出一幅新裱的画轴,慢慢在案子上展开。
  “恩侯,看这幅,临摹的如何?”
  贾赦凑过去,只见画纸很新,临摹的就是刚才那幅画。布局一丝不差,意境却带着点俏皮的、新鲜的、活泼味道。
  “临摹的不错,意境好,技法尚生嫩了些。”贾赦看了又看,“难得的是,同一布局,居然能画出烟雨梅花的娇俏味道来。这摹者,该是很年轻,或者是童心尚在吧 。”
  “喜欢不?喜欢你就拿走。”
  贾赦一看这画,连个临摹者的印鉴都没有,笑着问林海,“你哪里得来的?这画要是做旧了,出去哄哄人,也要千两不止呢。”
  “那这幅,我就留下了,不送你了。这样的画,你以后要多少,有多少。”
  贾赦瞪大眼睛,盯着林海要收画的手,按住画轴。
  “如海,你是说,是曼曼画的?”
  林海点头。
  “想不到啊。”贾赦太吃惊了,曼曼那小丫头,一天到晚娇滴滴的。哼,琮儿自己惯的,他以后自己受着去。
  “是啊,我也没想到。这孩子学武,比不了哥哥姐姐几个。读书呢,也是勉强跟着哥哥们混。绣花倒是有灵性,不怎么用人教。我就想着既然能绣花,画画试试吧。没想不到二年,就能画到这般境界了。”
  贾赦双手持画轴,端去阳光下细看。“布局是临摹的,梅花颜色比你家老祖,用的鲜活。娇俏意境的梅花,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呵呵,还真得是性子娇滴滴的小姑娘,才能画出来。”贾赦一边赏画,一边啧啧有声地赞叹,“有灵性,有灵性啊。”
  “如海,你对孩子是真的用心。我不如你。曼曼这孩子,要是在我家,依我看她,样样比不了她的哥哥姐姐,也就是会随她混个样样不如人,然后长大了嫁人出门了。”
  贾赦放下画,对林海就是一个揖礼。
  “哎,哎,舅兄,你这是做什么?”林海赶忙去扶贾赦,不想受他这礼。
  贾赦坚持行礼,林海只好还礼。
  “如海,我回去琢磨琢磨琮儿,或许那孩子文武没天分,有些别的呢。这是要给你行礼的第一个理由。第二个呢,你这样用心引导、教导曼曼,那是我儿媳妇啊。必须要谢你的。”
  “琮儿还是认真读书吧,没个举人的功名,以后没法出门的。曼曼是我亲女儿,我教导她是应该的。”
  贾赦想想自己对三个孩子,唉,没脸提了、
  “如海,你帮曼曼想个名号,以后画了画,也好留印鉴。回头我给她好好地刻几方印。”
  “好。有劳恩侯。”
  贾赦见林海没病,又被林曼的画作刺激到了,恹恹地拿了茶叶,与林海告辞。
  隔了些日子,迎春收到父亲送来的几本棋谱,都是市面难寻到的。还有一副围棋。棋盘是羊脂玉的,打磨的甚是光滑,镶嵌在黑色的檀木框子里。墨玉的黑子,难得是白子,竟然是带点微粉的暖玉。
  这礼物,让张旵和迎春琢磨了许久。
  而贾琏和凤姐夫妻,发现贾赦每日回府,就把三个大点的孩子接去荣禧堂。这也没什么,既往也是这样。令人诧异的是,贾赦带着他们“玩”各种东西。刀枪剑戟,金石书画,弹琴吹箫。
  玩到快春节了,贾赦给贾崴请了一个老琴师,每天白日里教导他和贾莹弹琴。自己早晚教导贾崴练枪,教导贾莹练剑。至于次孙,呵呵,三岁大小的娃,坐边上看哥哥、姐姐学呗。
  贾琏羡慕的不得了,抱着小儿子,对凤姐酸酸地说:“凤儿,二爷我活了三十年了。老爷哪里有教过我一样东西。”
  “二爷,你跟着去学呗。父亲还能不教你,赶你回来?”凤姐对琏二这样地嫉妒儿女,天天都要酸几句的,也是很无奈,只好哄他去荣禧堂。
  “不去。”贾琏心说,一看父亲对贾莹、贾崴的耐心,就想到自己从小到大,除了挨贾赦踹几脚,啥也没有。
  “二爷,你还是去吧。不然以后儿子女儿都会弹琴舞剑的,你不如儿女,可怎么好。”
  是啊,不如儿女,到时候可怎么好。
  “啊,啊,啊。”贾琏叫了几声,吓哭了怀里的小儿子。气得凤姐扭了他一把,接过儿子哄。
  贾琏讪讪,“那个凤儿,我去荣禧堂学琴了。”溜了。
  贾赦看着自投罗网的琏二,诡笑道:“琏儿啊,父亲既往亏待了你。既然你现在要学,父亲就加倍补偿你。”
  等到过年的时候,贾琏带着妻子儿女,如逃一样,去了温泉庄子。
  “林姑父,我是生不如死啊。好容易不用再学四书五经了。”贾琏把两只手掌,伸到林海眼前,“林姑父,您看我的手。”
  指尖的水泡,该是挑破了,没长好又磨出来了。手掌也是如此。
  “永琏,你做了些什么?”
  “姑父,父亲教莹儿和葳儿弹琴,练枪练剑的,我跟着去学。总不好儿子女儿都会,我还不会。”贾琏都要哭了,每天下衙,父亲是往死里锤炼他啊。
  林海,呵呵……
  该用的功夫,早晚得补回来。
  “琏儿啊,你可不要打不过你几个弟弟啊。”林海语气莫测。
  贾琏莫名地就觉得脊背发寒,自己应该是现在,就打不过那几个小子了,好不好?!他上午看到林旻在树上窜来窜去的,林晨追,林暮堵,晏晏从斜刺里飞过去,把林旻提在手里,从树上飘下来的。
  林姑父到底是怎么教的孩子啊。这样的几个表弟、表妹,自己怎么能管了?!
  啊,啊,啊,还给不给人活路啦……


第278章 林海141
  对林旻,这一年来; 纪氏愁的不得了。
  林旻非常喜爱二个弟弟; 开始的时候; 仅限于摸摸小脸蛋; 捏捏小手指之类的。奶娘就常在一边紧张地嘀咕,“四公子,轻点儿; 轻点儿。”因俩小的也没哭; 时间久了,纪氏和奶娘,也就放任林旻触摸孩子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 林旻改摸为捏,常把双生子捏的哇哇大哭。
  纪氏常想; 要是没有仨大的帮着、压着林旻; 她觉得林旻的休沐日,对她来说,就是灾难日。
  都说七岁八岁狗都嫌。可林晨、林暮没像他这样啊。晏晏七八岁的时候; 乖巧的不得了。贾琮七八岁的时候; 也乖巧的很啊。
  只说这到温泉庄子来吧。昨夜才到的; 今天这一会儿的功夫; 林旻先逗哭了林曼。林曼过来告状; 她让奶娘看双生子; 自己哄林曼几句。去年这时候; 纪氏还能抓住林旻; 真真假假地拍几巴掌,哄哄曼曼。她没想到,林旻会跟着跑过来。不等她去抓林旻,拍上几巴掌,林旻先撩哭了双生子。
  现在的纪霖和林曧,俩小子走得不太稳当,可是跑的快,爬得更快。奶娘和丫鬟跟在小哥俩后面撵,就这么一点儿的距离,就被林旻得了手,几下子,就把双生子捏哭了。
  纪氏看着跳到树上要逃的林旻运气。
  “林旻,你下来。”
  “母亲,你不打儿子吧?”
  纪氏回头看看,还在哇哇哭的双生子,哼!老娘绝不打死你。
  “四弟,你下来。”林晨听得双生子哭的惨烈,和林暮一起过来看。
  “二哥,我就下,就下。”林旻见林晨要上树抓他,赶紧做出下树的姿态。人在空中一扭,却是向远离纪氏的地方飘去。
  气得林晨跺脚就追。
  “三弟,你到左边堵他。”前面有父亲在泡汤,林旻不敢往那面跑的。右边是姐姐的院子,哼。看你往哪里跑。林旻!
  果然,黛玉出来伸手,把林旻截了下来。
  贾琏也是累了一上午,正应付俩儿子的闹腾呢,听到双生子听的不像样,赶紧过来看看,结果就看到——在树上追逐的四姐弟。
  林海这时候在温泉池子泡着呢,也听见双生子哭了。他叹气,唉!肯定是林旻又捣蛋了。他本想着趁着双生子没闹,好好泡泡呢。
  林旻被黛玉提着腰带,带回到纪氏的院子。他双脚一落地,就立即整理衣服站好。
  “母亲,儿子错了。请母亲原谅。”那模样,彬彬有礼的,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纪氏抓林旻过来,“你看看,你看看你弟弟哭的。你好好的,去捏他们脸作甚,啊?”
  纪氏觉得自己有像泼妇发展的倾向了。她把手举得挺高,落到林旻的屁股上,却不是很疼。
  林旻装模作样地喊,“疼,疼,母亲,儿子错了。”
  林曧眼泪还没止住呢,“不疼。不疼。”
  纪霖也跟着弟弟喊:“不疼。不疼。”
  “母亲,母亲,你看弟弟们都说不疼了。”林旻赶紧地抓住双生子的话讨饶。
  纪氏咬牙,当她不明白双生子说自己没打疼林旻吗?
  “母亲,把四弟交给儿子。儿子来教导他。”林晨上前,抓住林旻的一胳膊。
  “晨儿,你四弟,他还小,你别打伤了他。”纪氏既气林旻捏哭俩小的,又舍不得把林旻交给林晨管教。上回林晨教训了林旻一顿,林旻是好了有半个月。可林旻屁股上的青,也是好多天,才消下去呢。
  “三弟,你过来帮手。”
  林暮过去,拉住林旻的另一支手。
  “母亲,母亲,”林旻两脚搓地,可一点用也没有。被俩哥哥,架着胳膊,两脚悬空,凌空提溜走了。
  黛玉看着破涕为笑的俩娃娃,对纪氏一施礼,摸摸俩瓜娃子的头,婷婷袅袅地回自己的院子了。
  那俩双生子啊,心眼儿多着呢,林旻一碰他俩点儿皮,就哭得和杀人一样。当自己没发现这点儿吗?要不是琏表哥一家,也住在这庄子里,黛玉真想让林晨和林暮再费点劲,才能捉住林旻,也能下狠手,收拾收拾这没事儿就撩闲,弄得一家子都不得安生的。
  曼曼刚才哭着去找自己告状,她才把画具等铺开,林旻就把她最常用的颜料,给混在一起了。
  黛玉想想现在应该还在屋子里哭的妹妹,有些愁,怎么能哄好呢?!这么点小事儿,依着她,好好揍林旻一顿就行了,林曼能哭一上午。过后不定什么时候想起来,还会再哭几次的,唉。
  泪包!
  ——黛玉想起父亲偷偷揶揄爱哭的曼曼,这比喻真恰当。
  不过,自己做大姐姐的,可不敢说这样的话。妹妹会找父亲告状的。
  午饭后,林海把林旻叫到跟前。
  “林旻,说说上午怎么了?”
  “爹爹,儿子错了。不该去弄乱妹妹的颜料,不该去逗哭弟弟。二哥和三哥,都教训过儿子了。”林旻的态度非常好。
  “教训,教训。”双生子异口同声。
  林旻老实地低头站在父亲跟前。
  林海看着这酷肖自己的林旻,怎么也想不出以自己的这幅模样,会调皮捣蛋到让一家子都头疼、烦恼。
  “在庄子期间,你不得再烦恼你母亲,不得再逗哭你弟弟妹妹,可能做到?不然,把你一个送回府里过年。能记住吗?”
  “能,能,儿子一定能记住。”林旻赶紧保证。自己敢再撩闲,跟母亲可以赖皮,父亲说送他回去,一定会的。
  纪氏长出一口气,终于能消停几天了。
  这一年的春闱,程荫回避,林海与吏部尚书,还有杨维纲一起做考官。张沐在会试进了前十,程岳、程泰也都在百名以内,顾安的儿子也榜上有名。
  殿试后,他们四个都考上了庶吉士,要在翰林院继续学习三年。
  进了五月,临近黛玉的佳期,林府提前三天开始送嫁妆。
  凤姐汇同迎春三妯娌,作为黛玉的娘家嫂子,提前一天去铺陈新房。
  程夫人与几人都熟悉,笑的合不拢嘴,带着身怀六甲的大儿媳妇,陪着几人一道,过去为二儿子预备的西院。
  凤姐一见程岳怀孕的妻子,赶紧请她回去。
  “好妹妹,你的心意,我们都领了。你可快回去安歇吧。”
  陈氏到底陪着进了院子,站了一会儿才回去。
  西院也是三进三间的结构,与东院相同。但因林海早在去年,就把黛玉的嫁妆册子递过来了,程荫夫妇看看黛玉的嫁妆,都放在西院,人都得没地方住了。遂把西院后面的二进院子,给了黛玉做库房。
  迎春和黛玉一起住了差不多五年,俩人又是一个老师教导的。所以以张家大嫂为首,都先听迎春介绍了一下黛玉的习惯,然后按着迎春说的,指挥丫鬟仆妇开始摆设。
  西院里一边摆,林府的嫁妆一边往这面送。二套家具,是头二天就送过来的。今天是人高的坐地报时钟,几面人高的穿衣银镜。迎春指点着,十几个人帮忙,把这些东西安置到合适的地方。天快擦黑了,将将完成了。
  程夫人留她们几个吃饭。
  凤姐就说,“婶娘的心意领了,明儿吧,明儿个过来好好吃。今天回去还有事情呢。”
  程夫人只好人几人空腹回去了。
  晚上的时候,程夫人和丈夫说起黛玉的嫁妆。
  “老爷,怪不得秦家要提前三天送嫁妆,今儿只摆了家具、被褥、座钟、镜子的。妆奁什么的,都没铺摆,就忙了一天了。”
  “辛苦夫人了。”程荫帮妻子捶腰,站了快一天,这年纪是吃不消的。
  “老大媳妇那儿怎么样?没因老二的院子大,不高兴什么的吧?”
  “没有。老大媳妇也是个大度的,哪里会有你说的这些。最少,面上是没有的。”
  “没有就好。林家几辈子没有女儿,晏晏的嫁妆,还是林家高祖那时候预备的。她生母的嫁妆,也都归了她。如海再添些,明天还有一百一十六抬呢。”
  “林大人把晏晏生母的嫁妆,都给了晏晏。他以后不给荣国侯的妹妹,过继个嗣子吗?”
  程荫见夫人提到这个,心里大喜。赶紧就着这话题往下聊。
  “夫人啊,赦兄和我说了这嗣孙的事儿。唉,都怪为夫以前窝囊,在宫里欠了荣国侯的救命之恩。如今他开口,也不好不应了他。”
  程夫人见丈夫这么说,翻身坐起来,“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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