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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红楼]彼岸繁花-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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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死了发妻,他入京为礼部侍郎;再娶,才升礼部尚书、入阁,继室就病危。
  克妻,说的就是这样的人,再不会错的。
  也有的人心里开始暗暗猜测安南县主何时能死,自己是不是能做了林尚书的岳丈。而且有着这样打算的人,慢慢都把目光转向了贾赦。被文武官员目光聚焦的贾赦,突然感觉很不自在,那感觉就像自己突然变成——被一群饿狼垂涎的肥肉。
  贾赦瞪起眼睛,往看他的人扫视过去,有立即回避他的目光的,也有给他奉上一丝套近乎的微笑。莫名其妙。贾赦在心里嘀咕一句,不再理会这些人。
  …… ……
  李老大人在听说纪氏病危后,回去和老伴儿嘀咕。
  “夫人,你说县主是真的病了?还是……”
  李老夫人看着做了多年掌院的丈夫,叹口气,“老大人,我这几天去了林府三次了,哪次,林府都让直接去见婉容。她身边伺候的人,一个都没换。先不说婉容做的事情,在别人家是不是能容得下,单就林府从来都不拦我去见人,就不是藏了什么隐情的。”
  “唉,我是说,就是说,县主怎么会就这么病成这样呢?从县主到京,可没生过什么大病的。”
  “看你,都不记事儿了。初二那天我不是去看过婉容嘛,和她说了很多,也许是我的话打动她了。丫鬟说我走了以后,婉容就坐在椅子里发呆。后来林海去看孩子,她去找林海说话。这可是她一个多月,主动去与林海见面。听说林海就问了她一句话:是不是想明白了什么是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婉容没答,林海就走了。”
  李老夫人说完也叹气,“老大人,你说那孩子是不是也认为自己做的不对了?该不是不知道怎和林海说吧?唉,回屋想多好,这不是把自己冻着了。”
  “那俩孩子呢?林海怎么安排的?”只要这俩嫡子能长大就好。
  “还是原来那些人伺候呢。也都精心着呐。晨官儿移去婉容院子里的厢房,我去看了,那屋子收拾的干净,地龙也暖和;小的移去原来晨官儿的住的西屋了。唉,婉容那孩子也是没福气的。多好的日子啊,偏偏犯糊涂。这要是有个什么,她那俩孩子,都知道能不能长大呢。”
  “那俩孩子怎么也是嫡子,林海不会舍得的。”
  “你们男人啊,哪里知道,那不是林海舍得不舍得的事儿了。婉容要是真有点什么,林海再续娶,庶子不碍事的,这俩嫡出的,就挡了新人再生儿子的道啊。有亲娘的孩子,和没亲娘的,怎么可能是一样。我这次过去,眼看着晨官儿都萎靡了些,不复二个月前的欢实呢。”
  老夫妻念叨一回儿纪氏,为她又惋惜了一回儿。老太太是心疼纪氏和孩子,李老大人是心里惋惜自家孙子会不会失去阁老嫡子的助力。
  “夫人,还是去多看看那俩孩子吧。”
  “我是天天有空儿,要不是为了你,我住到林府都成。我后个儿再去吧。”真不知道哪世欠的债。若纪氏好好的,李老夫人再不想见她了。可就这样病重了,很可能就……李老夫人又不忍心了,或许,自己多劝说劝说,能把婉容劝转过来呢。
  李老大人一想,可不是嘛,俩儿子携家带口地外放,京中就自己老俩口相依为命。可他不想这时候把儿子调回京城,再等等吧,再等个二、三年,太上和今上的较力就该结束了。致仕前把俩儿子都调回来,人情还是留到以后,给儿子再用吧。
  其实晨官儿的不欢实,是因林海罚了给他当马骑的丫鬟。这都是什么哄孩子的法子!就是小厮,也不好当马来骑,何况是十几岁的大丫鬟。
  晨官儿挨训,很是委屈,可娘亲病的不让他见,嬷嬷又不让他哭,怕影响弟弟睡觉。晨官儿憋了俩日,小人儿看上去就有些恹恹的。林海抱着晨官儿,问了许久,才问出来究竟,让人赶紧给他做了木马,还抱着他去看了黛玉的果下马。并给晨官儿许诺,当他再高一些,能够到马镫了,就给他骑果下马,才哄得晨官儿又欢快了起来。
  林海让管家再选几个五六岁的懂事小厮,给晨官儿和暮哥做玩伴儿。


第230章 林海93
  纪氏烧了几天才退了热度,中间曾一度凶险; 连林海都认为她挺不过去了。却不料突然有一日; 人就清醒了; 并迅速地好转了起来。
  上元节; 皇后在宫里办赏灯会,邀请了在京的三品以上官员的夫人,带自家嫡女前往。纪氏生病; 林海报了病免。不想上元节的当天; 宫里派了小内伺来。
  这小内伺不到二十岁,人看着文雅秀气,恭恭敬敬地林海施礼。
  “林尚书; 皇后娘娘派奴才来看看县主。”
  林海笑笑,指了一个十来岁的小厮; 叫明松的“你领公公过去吧。”
  小内伺连道给林海添麻烦了; 再三谢了,跟着小厮去见纪氏。
  纪氏听说是皇后娘娘派了内伺来看,勉力穿戴好见客的衣裳; 召了人进来。那小内伺往纪氏脸上一扫; 就乖巧地跪下去行礼。
  “给县主请安。”一双眼恰好看到纪氏叠放在膝上的、瘦骨嶙嶙的双手。“因今儿娘娘有赏灯会; 娘娘打发小的来看看县主。”
  纪氏叫了小内伺起来; “你回去替妾身谢谢娘娘吧; 非是不想去; 是坐起来都难。”
  那小内伺点头; 问道:“怎么不见林阁老的小姐、公子?”
  “这风寒过人; 都是小孩子,怕过了病气。”
  小内伺点头,行礼与纪氏告退。春柳赶紧替了两个荷包过去。
  林海点了明松做陪,就是看中明松的机灵。往外走的时候,明松就问:“赏灯会好看吗?”
  小内伺看着这才留头、说话漏风的豁牙子,也就八岁左右,尚可以自由出入内宅的童子,笑着说:“自是好看的,娘娘还请了不少三品大员的夫人,带各家的嫡女去看灯呢。你家夫人不能去,自是要派人来看看是为什么了。”
  “哎呀,那不是满皇宫都是美人了。是要选妃吗?”
  “你小子点点大,知道什么美人、还选妃的。”
  “知道,怎么不知道。太太上回给老爷选屋里人,就把府里的漂亮姐姐,都召集到一处呢。娘娘请那么多的美人进宫,是要选妃吗?”
  “是啊,给大皇子选正妃、侧妃。” 小内伺看着豁牙子的明松,放松了警惕,不自觉地把赏灯目的说出来。“哎,你府里的姑娘漂亮不?”
  “我们府的姑娘、公子都漂亮。”
  “谁最好看啊?”
  明松笑嘻嘻的,“三公子。嬷嬷说,三公子刚过周岁,还太小,所以走不稳当。等再过二个月,天暖和了,把厚衣服脱了,三公子走路就能稳当了。二公子现在是天天盼着长个呢,长高了就可以不骑木马,去骑真马了。”
  “那大公子呢?”
  明松一缩脖,左右一看,“在江南就没了。”
  林家的情况,皇后娘娘早知道。打发内伺过来看纪氏,是不是假托生病不来赏灯会。说来当今夫妻都有一个共同的秉性:多疑。
  明松送了小内伺出府,回去和林海学话,林海夸了明松几句。心里想今上的疑心病,是传染给皇后了。也或许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皇后娘娘的疑心病,既往没给人发现罢了。
  纪氏在小内伺走了以后,换了家常衣服,打发秋实去请林海。
  “秋实,你去请老爷,就说太太我的身体大好了,难得老爷在家,想和他一起吃顿饭。”
  秋实领命去了。冬阳疑惑地看自家太太,却不露声色地低头。她觉得好奇怪,自家太太从退烧了,就好像变了一个人。
  林海虽奇怪纪氏打发丫鬟过来,还是立即去了后院。他想看看纪氏要说什么。
  “夫君”纪氏在丫鬟的搀扶下站起来,想给林海行礼。
  “县主莫多礼了。”林海一边说话,一看注意纪氏的脸色。从纪氏入门表明不喜县主的称呼,林海基本再没这样称呼过。
  这场大病,使得纪氏消瘦得厉害。她低声吩咐丫鬟上了茶,然后就把丫鬟都撵了出去。
  “夫君,妾身错了。还请夫君莫呼我县主。”纪氏站起来,说的诚恳。
  林海看着纪氏,等她的下文,那想到纪氏摇摇晃晃地走到他面前,就要下跪。林海赶紧扶住纪氏,“你这是何苦呢?我们是夫妻。”
  “夫君,”纪氏抓住林海的手,“夫君,妾身知错了。夫君……”纪氏的泪水滚下来,一串串滴到林海搀扶着她的、俩人相握的手上,哽咽着不能言语。
  “等你大好了,再说吧。”林海看纪氏只哭,而不说话,把纪氏扶回床上,想抽手离开。
  “夫君,”纪氏忙抓住林海衣袖,不松手。姨妈说的有道理,若是她不顺着林海认错,天知道那天林海真恼了,会怎么样。那些朝廷官员,因了她病重,不少都跟荣国侯卖好。等着做林海继室的,多着呢。到那时候,自己的俩嫡子,就挡了别人的路,能不能长大都难说。所以,纪氏退烧以后,就等着休沐这天,好能和林海有足够的时间说话。她下定决心,就是为了俩儿子,也得抓紧时间向丈夫低头,尽快和林海重归于好。同时,她也明白自己得借了这次大病,不然难留下林海,给她这样的说话机会。
  “夫君,你听妾身说。妾身知道错了。”纪氏知道林海要听的是什么,低头把在心里练了多遍的话,一咬牙,急急说出来:“夫君那日教训妾身的话,都有道理,妾身想明白了,是妾身不慈、短视。那样做,一是伤暮哥;二是教坏晨官儿;三是妾身,夫君,妾身以前不知道这么做是错的。”
  纪氏停下来喘息,仰脸看林海,瞧林海面色有松动,凝视林海的双眼,继续说道:“姨妈几次来看妾身,教导妾身文官和武将家的不同,妾身这些天也一直在想这些道理。夫君,是妾身愚昧,不知书香门第、清流传承的要旨。”这些话都说出口了,纪氏顿时觉得轻松了,因为她看到了林海眼神的微妙变化,“请夫君原谅婉容,可好?以后多多教导婉容,好不好?”
  纪氏把姿态放的极低,话又说的周全,林海沉吟地看着纪氏。纪氏紧紧地拉着丈夫的衣袖,哀泣。
  “夫君,您看在晨官儿和旻官儿,原谅妾身吧。妾身再不会了。”
  “婉容,你知道就好。”面对这样的纪氏,林海非常吃惊。
  “夫君原谅妾身了?”纪氏声音发抖,两眼都是热切的渴望,全身的力量都交到两只手上。“妾身再不会委屈暮哥儿,以后把他和晨官儿一样对待。”
  林海点头。“但是暮哥儿,不能再抱回你屋里养了。”
  “夫君是不信妾身?”纪氏急切地追问。
  “是。”林海不顾纪氏立即黯淡下去的眸光,“婉容,从你进门,我把内宅都交给你。我欣赏你把一切摊开来说,我也愿意与你先说好了,再去做事。可是,对某些事情的理解上,比如‘视同己出’,我们的认知差异太大。所以,庶子就让姨娘带吧,等儿子六岁以后,都挪去前院教导。”
  “夫君,”纪氏不甘地看着林海,还想努力争取。
  “婉容,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好好将养,早些好起来,把府里的事情担起来。府内外的事情也不少。你若是有精力,晨官儿和旻官儿的身边人,也多看看。文官家里不同武将,是不能把丫鬟、小厮当马骑的。儿子带好了,以后承继林家的是嫡子。你明白吗?”
  “是,妾身明白。”纪氏心里激荡,儿子带好了,以后承继林家的是嫡子。不然呢?
  林海盯着纪氏缓缓说道,“曼姐儿就先放到晏晏院子里。归荑以后照料暮哥儿,把暮哥儿带好。纪氏,我林海五服内再无别的血亲,就只有这几个孩子,那都是我林家的血脉延续。你这里要是缺少服伺的人,或是加人,或是换了不得力的。你明白吗?”
  “是,妾身明白。”纪氏嘴里漾起苦涩,“夫君是说归荑以后不来正房了?”
  “让她专心带暮哥儿,等暮哥挪去前院再说吧。”
  “是,妾身明白。”
  明白就好,林府的规矩得自己来定。
  “婉容,你放心,该是你的,该是嫡子的,不会少了属于正妻嫡子,你们母子的那份。但庶出的,也是我的儿女,在我这里,都是一样的。你以后再做事,先想想我这话。”
  “是,夫君。”纪氏只想林海能尽快把这事儿翻过去,林海说什么,她应什么。
  林海居高临下,狐疑地仔细端详纪氏的表情,只看到纪氏仰望的双眼里,充满了诚恳。


第231章 林海94
  老爷与太太和好了; 主院伺候的都放下了心。唯独跟随林海日久的那几个伴读知道; 太太在自家老爷哪里丧失了什么。
  林海若是能按时回府,必回主院与纪氏共同晚餐; 一起的还有黛玉、晨官儿; 饭毕抱抱旻官儿; 和晨官儿玩玩; 再送黛玉回院子,看看曼姐儿。然后去归荑的小院; 把暮哥儿抱去烟雨楼,给暮哥疗伤半时辰。
  林海自从灵台打开能吸纳灵气后,曾满府地转悠。因为他发现府里各处的灵气不均; 最后还是找到了两处灵气浓郁的地方:烟雨楼和小湖。说是浓郁,其实不过是比其它各处好上一点点罢了。
  直接得到林海炼气好处的是暮哥儿。暮哥儿的伤势; 在林海坚持不懈的努力下; 出了正月; 已经不大能摸到了。但林海心里明白; 暮哥还是处于恢复期,这时候要是再摔一下,可能会发生比之前更重的脑出血。他严令看护暮哥的归荑、嬷嬷和丫鬟,小心再小心,不能再让孩子摔了; 尤其不能磕到脑袋。所以暮哥的身边; 任何时候都有两个人; 防着开始学走路的暮哥儿摔倒了。
  过了上元节; 林计去与自家老爷辞行,他得回江南掌管林海的那些产业呢。
  “林计啊,大姑娘身边的青梅和绿萝都大了,我想着以后这俩人都给大姑娘做陪房。你怎么看?”
  “小的都听老爷安排。不知是哪一个的,照管外面的产业,哪一个的管家?”
  林海笑,“你女婿去照管产业,林诚的女婿管家。”
  林计心喜,这样女婿就可以先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好好练两年,以后成亲了,也多是离不开自己,闺女也不会受委屈的。
  “老爷,这人选?小的不该问,可要接手外面的事儿,小的该把给大姑娘的产业,带着让他多熟悉几年才好。”
  “明溪和明川,都是我书房里出来的得用人物,你看那个适合接手?”
  听说是从明溪和明川里选,林计饶是在外面练出来的不动声色的城府,也喜上眉梢。立即跪地磕头,“小的谢老爷偏爱,哪一个都是恩典。”
  “起来吧。选好了,和你姑娘说一声,再带去江南。等你姑娘满二十岁了,就给他们成亲。另一个就先跟着林诚打下手。京里也该多添置一些产业了,你和林诚、林谦商量着来。”
  “是,老爷放心,小的会办好的。”林计又磕了一个头,高兴地退出去了。
  林海看着林诚和林谦给自己选的小厮,这三年陆续增到十几个了,年龄从七八岁直到十七八岁,大大小小的,想到黛玉和曼姐的以后,他摇摇头。对纪氏,经了暮哥儿受伤后,自己是不敢再把重要事情交给她了,这些事儿,他得早早见开始安排。
  林计带了明溪去江南,明川跟了林诚。
  而出了正月,纪氏因身体底子好,除了心结,从风寒中恢复过来,她把主院接管了,林海就省了一部分心力,把注意力转移到朝廷事务。又到春闱了,林海在内阁,举荐了程荫做主考官,礼部右侍郎杨政纲做副主考,才提为礼部左侍郎的顾安也去做考官。至于自己,林海对今上这样解释。
  “圣人,礼部左、右侍郎都去贡院做考官,臣留在礼部,比较适宜。”林海心里清楚,自己该争做这一届春闱的主考官或是副主考,但暮哥儿的伤,不能停了治疗。两者相较,林海还是选择儿子了。
  今上对林海上次就推辞做春闱的副主考,这次又推荐程荫做主考官,认为林海知进退,非常满意。如果林海作为礼部尚书不提程荫,程荫最多是继续做一房考官。内阁讨论后,今上点了户部李尚书做了主考,程荫因为没有做过副主考的资历,和杨政纲一起做了副主考。
  能得到副主考,程荫托贾赦,约林海一起到荣国府小聚。
  林海踩点到了荣国府,随车带了几坛子酒,都不大,一坛子也就二斤左右。
  林海先给贾赦和程荫斟酒。甫一打开酒坛,清香四溢。贾赦和程荫都不由地深吸气,异口同声赞道:“好酒。”
  酒色清冽,醇气扑鼻,绵稠如浆。林海看着贾赦准备的酒盏,笑笑,只各倒了半盏酒。贾赦端起来酒盏,微微一晃,见酒浆挂在剔透的琉璃盏壁,缓缓地向下流淌。
  林海端起自己那酒盏,诚恳地对二人说:“迟了几年,如海谢舅兄和繁森。”
  贾赦话道:“你是我妹夫,我不帮你帮谁。”
  程荫也笑着说:“如海客气。我尚未谢您的提携呢”
  三人互敬,徐徐喝了半盏酒。
  那美酒入口先是清凉的香气,如兰菊之淡,转而到了喉头,又感觉滋味浓郁了一点,始终不见丝毫辛辣。入腹之后,先前清凉之感的余韵里,还裹挟了一团热力。倾刻的功夫,四肢百骸,无一处不感到熨贴地暖起来。贾赦抢过酒坛,给自己倒了半盏,这回他只喝了一口,闭着眼、慢慢地含着品味,缓缓咽下。
  半晌,贾赦睁开眼睛,见程荫犹在闭目,笑笑,端起酒盏,细嗅酒味。良久,才开口说:“如海,你是选了酒?”
  林海笑着点头。贾赦的心里涌起来一点说不明道不清的东西,是欣喜,是遗憾,还是什么其它的情绪。这让贾赦有点不安,他有太久没出现过抓不准自己情绪的时候。
  “如海这酒酿的好。从没喝过这般美妙、香醇的美酒。”程荫赞不绝口。
  “繁森喜欢,我车里还有几坛子,一会儿,你都带了回去,慢慢喝。”
  贾赦瞪眼,“我呢?”
  “舅兄,你到我府上,和回荣禧堂还有甚区别。”林海哂笑。
  三人就这酒要如何酿,才会好喝,漫谈了开去。
  最后贾赦说道:“如海,照你这么说,岂不是人人可以酿酒了?”
  “不错。如同人人都会写字,成了书法大家的有几个?”
  “你这酒还有多余的?”
  “繁森的意思?不瞒你们说,这是我在江南酿的酒,已经窖存了几年,喝一坛少一坛的。北方水硬,要酿出好酒不容易。”
  程荫点头,表示理解。林海与他说起三月初的春闱,言语间不乏有探问他出题偏好的意向。程荫感到疑惑,林海要是想要考题,他自己出任主考官,也不是没可能啊。
  贾赦拍拍程荫肩膀,“繁森,你莫被他吓住啦,他呀,就是关心则乱。你侄女婿张旵今科下场,现在是天天被他那两个堂兄捉着磨刀呢。”
  贾赦转头又对林海说道:“要我说你呀,如海,你真是太担心小辈了。你想想我二舅兄,那是什么人,他教出来的张昭、张旭都什么样!”贾赦喝了一口酒,又道:“不过呀,张旵敢给我丢脸,老子打折他的腿?”
  程荫浑身轻松下来,原来如此。
  “恩侯,你是准备春闱后嫁姑娘?”
  “是啊,我这府里的事儿,不瞒你们。迎春从小就没亲娘,虽说在如海的府上,跟着先生学了几年,可那孩子生性腼腆。待她及笄了,我就把她嫁过去,让张家的两个侄媳妇教导吧。那都是老太傅,千挑百选的孙媳妇。张家教导的,好坏也都张家擎受吧。”
  “恩侯,你倒打的好主意啊。”程荫佩服,敬了贾赦一杯,林海陪着同饮。
  “繁森,我和你说啊,”贾赦喝得高兴了,心里话就吐噜出来,“你知道吗?我给我那小儿子,定了如海的次女做媳妇,怎样,厉害吧?阁老的女儿啊。换个人,谁能定到?”
  “慢着,你是说如海的次女?”程荫有些跟不上,那孩子好像是去年秋天生的吧,他妻子还去林府喝了满月酒。回来反倒对林海的长女赞不绝口,自己唯一的女儿也喜欢和林海的长女玩。
  “对呀。满月那天定的。”贾赦得意的再没有了。
  “恩侯好眼力啊。如海的闺女,以后定然不错了。”
  “借繁森吉言。我那俩闺女都没了生母,唉,可怜啊。”林海摇头叹息,端着酒盏看程荫,双目幽深,宛如古井,摄人心魂。他略略示意一下,一大口酒闷了进去。
  程荫心头一热,拉拉贾赦的胳膊,道:“恩侯,弟有一事相求,您可得帮我。”
  贾赦看着这样的程荫,酒醒了大半,“繁森,你如今,还有我能帮上的?”
  程荫一扫林海,“如海,繁森腆颜,想求如海的长女做儿媳妇。恩侯,你帮不帮我?”
  贾赦左右看看,“如海,你意见呢?他那俩儿子,都不错呢。”
  “如海,我那俩儿子,你都见过。你喜欢哪个?我保证你姑娘到我家,不会受了委屈。”
  “真不会受委屈?”
  “如海,你放心,繁森是君子,一言九诺,最是重信之人。繁森,那是我亲外甥女,你儿子要委屈她了,我可要打上门去的。”
  “次子吧。晏晏丧母,次媳也好跟着长嫂学行事。”林海犹豫再三,等得贾赦、程荫心焦,才吐口选了次子。
  贾赦不满意,“怎么,如海,你是看我外甥女哪不好?”
  “舅兄,那是我亲闺女。繁森,你别怪我小心眼,恩侯总说我娇惯孩子。我那闺女灵性足,但做长子媳妇,我怕她受不了委屈。再则她这月才过九岁的生日,与繁森你的二公子,年龄也接近些。”
  程荫大喜,站起来向林海道谢,向贾赦道谢。贾赦召唤人,拿来了笔墨,他做了见证人,看俩人写了婚书。
  程荫仔细地揣好婚书,吩咐自家的长随回府,去跟主母要信物来。这边端了酒盏,敬谢贾赦、林海。
  仨人的酒,喝得越发热烈、舒畅。
  “恩侯,我也给儿子定到林阁老的闺女了。是嫡长女呢。”程荫醉的站不稳了,还不忘这样跟贾赦念叨。
  “行,行,你厉害,你定的是嫡长女。”贾赦把程荫哄上车,心里说,我那是庶子,亲娘什么模样,我都记不得了。
  林海对贾赦深揖到底——黛玉与程荫的次子订婚,好!
  “这又何必,只看敏儿,也是我该做的。”


第232章 林海95
  林海醉醺醺地登车离开荣国府。待到了自家林府下车,除了他身上隐约能闻到酒味; 整个人双眼清明; 仿佛是从来没饮过酒似的。
  林海看看天色; 主院该是用过晚餐了。他把婚书仔细收好; 在书房洗漱了,换过衣服,去见纪氏和孩子们。
  晨官儿因为父亲不在; 不肯好好吃晚饭。还是黛玉哄他; 不好好吃饭,就不带他去上课,才勉强吃了饭。晨官儿从能天天见到姐姐后; 黏人黏的愈发厉害。黛玉和迎春上课,他又恢复了一定要能看到姐姐的习惯。好在他不吵闹; 周先生也就允了他跟着混课堂; 上午睡了丫鬟就抱走,下午睡醒了再来。
  纪氏看儿子与姐姐这样黏乎,欣慰之余也满心不是滋味; 长子和自己从来没这么亲近。她反复检讨自己; 却没发现有什么是造成母子不够亲昵的缘由。只好暗暗叹息一番; 母子也看缘分吧。
  林海到了纪氏的主院; 晨官儿还在缠着姐姐讲故事。黛玉讲了一遍了; 晨官儿就俩字; “再讲。”
  林海进门的时候; 正看到儿子扭在女儿身上; “再讲。”
  屋子里的人,见了林海进来,以纪氏为首,都站起来给林海见礼。林海对纪氏说:“夫人辛苦了。”
  纪氏抿嘴笑,“都是大姑娘在哄晨官儿呢。”
  晨官儿见了父亲,放了姐姐,“爹爹,讲故事。”
  “晨官儿给爹爹讲,好不好?”林海从纪氏手里接过旻官儿抱着,幼子已经能认人了,很喜欢让父亲抱着。
  晨官儿见父亲要听自己讲故事,高兴起来,结结巴巴讲起夸父逐日,讲了两句就忘词了,看看姐姐,等着提词。黛玉笑得捂嘴,还是给提示,“夸父的身体变成……”
  “变成高山。手杖变成树木。”
  林海笑着赞,“讲的好。”一岁半的孩子,能复述到这样,语言能力是相当强了。
  晨官儿得了父亲的夸赞,高兴地去找姐姐玩。
  “夫君,荣国府的酒可好喝?”纪氏还是发现林海喝过酒了。
  “婉容,”林海抱着幼子,温声和纪氏聊天。“是我带过去的酒。程侍郎差点喝醉了呢。改天你也尝尝你夫君的酿酒手艺。”
  “好。妾身可是千杯不醉呢。”
  “米酒吗?”
  纪氏嗔了林海一眼。
  “有件事要和夫人说,我给女儿订亲了。”
  “订亲?荣国府没有和晏晏适龄的啊?”莫非是二舅老爷家的那个宝玉?纪氏没说出来。定谁,和她关系都不大。晏晏的婚事,她知道自己没发话权。
  “晏晏定的是吏部程侍郎的次子,曼曼定的是兵部贾侍郎的次子。”
  兵部贾侍郎?纪氏愣了一下,才明白说的是贾赦。曼曼也订婚了?她心里有点不得劲,一想夫妻才缓和关系,只能笑笑说:“都是好亲事。看父知子,恭喜夫君得了两个好女婿。”
  “同喜,同喜,也是婉容的好女婿。”
  而程荫回到家,被灌进两碗醒酒汤之后,把在荣国府里,给次子和林海的嫡长女订婚事情一说,换回来的是妻子的埋怨。
  程夫人见过黛玉几次,挺喜欢的。“老爷,定林家的大姑娘做媳妇,好啊。为何给泰儿,不是岳儿?那林家的女儿跟着周先生读书,做宗妇完全可以啊。”
  程荫被妻子科普了一遍周先生的业绩。
  “是林海选的次子啊。”程荫还没完全醒酒,觉得自己干了件好事,妻子怎么还不满意?
  “你呀,”程夫人是文雅人,“程侍郎,你给次子定了阁老的女儿,长子呢?咱们去求首辅的女儿做长媳?不成,首辅的女儿比我还大呢。”
  程夫人看着自己丈夫还没醒酒的样子,“算了,你先睡会儿?睡醒了再说?”
  程荫晃头,没到戌时,睡觉太早了。他一边泡热水澡,一边费力想着妻子的话。想了许久才想通,次子媳妇身份高了,长子媳妇不好摆大嫂的款了。
  泡罢出来,程荫假装头疼,抱着脑袋,哀求:“夫人,这可怎么好?岳儿岂不是难寻到亲事了?”
  程夫人看他那样子,就知道又是惯用的伎俩。“要不,你去求圣人,尚主?”
  “尚主?行啊。”程荫答的顺口,“不行啊,夫人,今上的公主还不到三岁呢。长公主的女儿还差不多。”
  “你敢去求长公主的女儿?”
  “不敢。”程荫灌了醒酒汤,又泡了热水澡,酒气散了大半。今上与他的任何兄弟姐妹的关系,除了废太子,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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