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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红楼]彼岸繁花-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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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琏二嫂子来吗?”
  “玉儿喜欢琏二嫂子?”
  “嗯。琏二嫂子漂亮,说话好听。”
  “你大舅母呢?纨大嫂子呢?珍大嫂子?表姐妹呢?”
  “大舅母笑得好勉强。都不说话的。二舅母也偏心,还说我小气,明明不是玉儿的错。纨大嫂子和珍大嫂子都看着外祖母说话。三表妹只和宝玉好。爹爹,也接了二表姐过来住吧。二表姐笑起来可温柔了,好像娘亲抱着弟弟笑的样子。”
  “这个,要问过你大舅舅了。”
  林海摸摸黛玉的头发,这聪明又敏感的孩子,一个照面就辨别出每个人的性格。


第158章 林海21
  林家父女去翰林院掌院李老大人家之行是非常成功,林海与黛玉各自满意。
  八月十五; 林海打发林谦夫妻去贾府送节礼; 顺便把林海续娶的事儿说给贾母知道。
  待林谦夫妻走后; 贾母端着茶盏; 手抖得送不到嘴边。王夫人见状,给周围的人使个眼色,鸳鸯上前帮贾母; 贾母才终于喝了一口茶; 许久才疲惫地说:“让老大、老二过来。”
  贾政很快就到了贾母这里,可夫妻二人陪着贾母等了又等,半晌不见贾赦来。还是邢夫人惴惴不安地进来说:“母亲; 问了素日跟老爷的,说是老爷去兵部上差去了。”
  贾母气得把茶盏扫到地上; “这老大; 家里用到他的时候,父子都找不见人。上差,他都多少年没差事儿做了?你帮他扯谎; 也说个像样点的来哄我。”
  邢夫人想张嘴为贾赦说几句; 可贾赦自从她嫁进来; 十五、六年; 就真没见他有过差事啊。一时间; 邢夫人也无法为贾赦辨明; 只低头福身; “母亲; 儿媳真不敢哄骗您。”
  贾母越发生气,明摆的睁眼说瞎话,还说不敢哄骗自己。
  “大嫂,您就是为大老爷遮掩,也说点……别让母亲生气的。母亲,要不派人去找找?”
  “去吧,多派几个人,去兵部找。”贾母说完也不管邢夫人立在当地尴尬,自顾自闭目假寐。
  邢夫人站了一会儿,也就讪讪地坐回右侧,留了贾赦的座位空在那里,闷闷低头揪着帕子,心里又羞又窘。从嫁进荣国府,外人都说自己一步登天,攀得高门,从此锦衣玉食。可内里只有自己知道苦楚,贾赦已有嫡子,院子里数不清的姬妾来来去去,母子都不待见自己,老太太不知道给自己看了多少脸色。除了不担心吃穿,真是没过过几日的舒心日子。
  四人坐了一个多时辰,贾赦从外面进来了。因走的急,在初秋的天气里,头顶竟冒出腾腾的热气。
  “母亲,家里可是有什么急事?”
  “老大,你去哪儿了?”
  “兵部上差啊。”贾赦万分奇怪,既往几十年,除了他主动过来请安,贾母只要有贾政在跟前,是根本想不起他来的。
  “啪”,贾母气得一拍桌子,“你去兵部做什么?”
  “说了去上差啊,这还能骗你们不成?我得了兵部员外郎的实职,官小事多,不得不天天去忙。老太太,您要没事儿,儿子就回去干活了。”
  “大哥,你何时得的差事?”贾政是万分诧异。父亲临终上了遗本,自己得了个工部主事,十几年过去了,才勉强做到员外郎,可……贾赦二十年都没怎么出府门,凭什么一来就是员外郎?兵部的员外郎比工部有实权多了啊!
  “上个月。这也做了一个多月了。”贾赦弹弹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施施然端起茶盏,轻呡了一口,满意地看着屋里几个人吃惊的样子。
  “老大,圣人允了你出仕?”
  “圣人何时有说过不许我出仕了?”
  “老大,你……”贾母只觉得每次和大儿子说话,都会呛得自己不舒服。这忤逆子,生来就是气自己的。
  “大哥,你又气到母亲了。”
  “老二,我说了什么了?你说,我说的哪一句气到母亲了?”贾赦毫不留情地怼回去。这老二,一辈子踩着自己在母亲跟前讨好,这四五十年,这样的话一出来,就得要自己跪下认错才能收场。从今往后,自己还就不这么惯着这娘俩了了,看这娘俩能如何?!
  “可是……这……”贾政从里到外,处处以端方君子自我约束,也这样约束他人。和贾赦这样的人争辩,让他十张嘴,也说不过一个贾赦。
  “母亲,还是说林姑老爷续弦的事儿吧。”王夫人听明白贾赦已经在兵部任职,自己的哥哥是京营节度使,贾赦能当多久的员外郎大可以放在以后再说。这时见母子三人夹缠不清,忍不住出声提示贾母,正事要紧。
  “老二家的,你来说吧。”贾母气头过去了,人就觉得短了几分精神。
  “是这样的,今日林姑老爷的管家来送节礼,说是林姑老爷下月二十日要续娶安南县主,等过了中秋节,帖子写好了就送来。虽妹妹去世一年多了,林家无香火承继,林姑老爷续娶是早晚的事儿。可这续娶,总该先和娘家招呼一声吧,怎么能选好了人和日子了,才说呢。”
  “那依母亲呢?”
  “老大,我早已经筹划了,要在金陵那十二房里,挑挑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姑娘,收来做义女,调/教一番,与你妹夫做续弦,一则不断了亲,再则也能好好照顾你外甥女。”
  “母亲,金陵那十二房人家,能有合适做官夫人的姑娘吗?”
  “老大,都说了我会好好调/教一番的,林海如今是续弦,还想娶什么样的!”
  贾赦耸肩,他知道这样对贾家最好,可也得林海认啊。看,人家如今选的人是县主——虽说是个光头的县主吧,那也是官宦人家出身!比金陵那十二房、依附自家的土财主女儿,不知要好出去多少呢。
  “那现在呢?依母亲想如何?”
  “大哥,这不是找你回来商议吗?”
  “我没办法,老二,你有吗?”贾赦心说,林海和自己好着呢。娶了金陵的贾家姑娘,也不会和自己的关系更近。反倒是老太太和二房,会把从金陵嫁去林家的贾家姑娘捏在手心。这事儿,自己才不掺合呢。再说了,林海他都已经收了琏儿做入室弟子了,把琏儿带上正路了,林海如今要娶谁,哪怕妨碍到自己了,自己也不好和林海唱反调。
  屋子里陷入沉默。
  好一会儿,贾母开口说:“老大,老二,你们去和女婿商议下:林家已经和安南县主议婚,还定了日子了,我们荣国府作为先头的娘家,我们不阻他再娶。就是要他再娶个贾家的姑娘做二房,一是替你妹妹照看着外甥女,也算是咱们爱护外甥女的心意;二呢,也要林家的外甥有咱们贾家的血脉,不然等外甥女出嫁了,林家可就会和我们远了。自从女婿带你们外甥女回来,几次去送东西的人,都没到过你妹妹的陪嫁啊。”
  “母亲这主意好。”王夫人赶紧奉承贾母,“这一来外甥女有了可靠的人照料,林姑老爷也不会与咱们荣国府疏远了。”
  贾赦和贾政都被贾母的话震呆了,这样也行?邢夫人也愣愣地看着贾母,心里服气,自己就想不出来这样的法子,难道老太太总是瞧不上自己。
  “老大,老二,你们这就去和女婿商议去。”贾母摆手,撵兄弟二人出门。
  “老二,”贾赦才说一句话,贾政就揪住贾赦的衣袖,“大哥,一起去吧。”
  贾赦暗暗翻个白眼,老二何时这么聪明了,自己想去兵部的借口都不让说出口了。
  “大哥,走吧,若不想忤逆母命……”
  贾赦只好和贾政乘车去林府。
  隔了一个多月再来林府,贾赦明显感到府里洋溢的欢喜气氛。大管家林诚毕恭毕敬地迎了二人去正堂落座,招呼人给二人奉上香茶、点心,才弓着腰说:“大舅老爷,二舅老爷,我家老爷去礼部当差,这时辰尚未落衙。若是有什么急事,小人打发人去请老爷回来。”
  林诚话说的客气,林家与贾家是姻亲不错,但不递帖子,就贸贸然上门,要没有天大的急事,可就是太突兀了。可看二人也不像有急事的样子啊。
  贾赦一摆手,“不急,我们喝茶慢慢等了。你出去忙吧。”
  林诚就吩咐伺候的小厮警醒点,好好伺候,才退了出去。想想,还是派人去礼部把林谦夫妻去送节礼,然后贾家二位舅老爷登门的事儿,告诉给林海。
  林海一听就明白了贾家对他续弦之事有看法了,想想礼部正在为恩科的秋闱忙碌着,就让来人回去告诉管家,好好招待了,自己忙完就回去。心说:贾赦、贾政你们兄弟二人就好好等着吧。
  …… ……
  林海到了礼部以后才知道原身的座师、陈尚书为何敢抗太上,那人外在的行事,就是一个奉行尧舜大道的“君子”的典范,清流里的旗帜。太上禅位不仅得了尧舜的美名,实际还从他晚年造成的烂摊子里脱身出来。但以陈尚书为首的这些清流,时时处处都把太上捧得和尧舜一样圣明,却以另一种方式捍卫和巩固了陈尚书在礼部、清流中的地位,拔高了陈尚书在内阁的说话份量。。
  林海看了数日,揣摩明白陈尚书的行事准则后,默不做声地跟着陈尚书筹备秋闱,看选派去各地主持恩科的考官们——多是翰林院的积年的学士,其中还有不少是陈尚书做春闱主考时候录取的进士,来礼部拜领陈尚书的尚训……
  林海忙完所有的事儿,直到暮色苍茫,才离开礼部回府。


第159章 林海22
  暮色四合; 林海面带倦色; 回到门前已经挂上灯笼的府邸。
  随着门房恭迎林海的声音; 前院的灯火逐渐亮起; 人声、脚步声,忙而不乱地接应迟归的主人返家,林诚带着人匆忙赶过来。
  “老爷回来了。”
  “嗯; 贾家兄弟走啦?”
  “没; ”林诚苦笑一下; “小的看他们不像要走的样子,就备了晚饭,在偏厅用饭呢。该是差不多用好了”
  “我过去看看吧。”
  林海官服都没换; 跟着林诚去了贾赦、贾政用饭的偏厅,恰好二人刚刚吃完。
  “大舅兄; 二舅兄。”林海拱手作揖。“失陪了; 请舅兄见谅。”
  “妹婿,才回来?礼部很忙?”贾政先开口问道。
  “今年有恩科秋闱,虽远途的早派了考官出去了,这近处反而是越近的; 要派去的考官越晚宣布,这些日子差不多都是这么晚的。”
  “妹夫,先去换了衣服,吃了饭在聊; 我们不急。”贾赦赶紧接过话; 阻了贾政继续问; 没看林海的脸色嘛。
  “既如此,舅兄稍候片刻,如海就过来。”林海也不客气,让林诚给他们换茶,好好伺候着,自去更衣、吃饭。
  小半个时辰,林海收拾停当了,去了正厅。见贾家兄弟俩正百无聊赖地等着他呢。林海拱手笑笑,在主人位置落座。
  “舅兄,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吗?这从下午等到现在……若不急,派人送个信过来,等休沐的时候,如海过去就是了。”
  贾赦看着贾政不开口。林海一看,也把目光投去贾政,“二舅兄?”
  “咳,”贾政被二人看得无法,只得清清嗓子,开口说道:“是这样的,老太太今日府上管家说你下月二十续娶。这续娶嘛,妹夫是不是该和我们荣国府说一声啊?”
  林海笑笑。“舅兄说的不错,按理是该说的。”
  “就是。”贾政赶紧接话,“妹夫这样做可是失礼了,不像妹夫的处事啊。”
  “唉,”林海一声长叹,“可我这续娶之事也是无奈啊。要是敏儿当初……我和敏儿的长子能顺利长大,我现在也是孙子满地跑了,又何须为了香火承继再娶呢?这事儿虽过去了二十多年了,想来岳母早把真相问出来了吧!”
  “呃。”贾政噎住。当年之事再提,提来有何用,敏儿母子俩俱都不在了。林海这是要做什么?贾政回答不出,就看向贾赦。
  “妹夫,迄止是你,就是大哥也想知道瑚儿丧命的凶手呢!我那瑚儿都六岁了啊。”贾赦补刀。
  贾政感觉万分不自在,这事怎么回事?怎么这二人的话都隐隐在指着自己杀了他们的长子。
  “大哥,妹夫。你们这是?”
  “唉,”林海说道,“二舅兄,除了敏儿,还有敏儿之后的、她的陪嫁丫鬟那胎,也是个男婴。若不是林家数代单传,好容易得的二个男孙不明不白地流了,我母亲也不会一命归西的。二舅兄若还是要和如海说续娶要按什么礼数的话……”
  贾赦、贾政兄弟俩,就难堪地闭了嘴。是啊,事到如今,荣国府有什么脸面来要求林海礼数呢!
  “还有去年夏天,荣国府的赖大家的带人去江南,要接了黛玉去老太太身边。那日在荣庆堂的事儿,舅兄都看到了。这还是我在荣府,二舅嫂就指责小女,若只有小女一人去了老太太身边……这样的事情,呵呵……”
  贾政羞愧得脸色赤红,起身拱手,“妹夫,二哥教子无方,这里给你赔罪了。”
  林海起身答礼,“二舅兄,虽说养不教,父之过。如海看那天的情形猜测,宝玉那孩子,怕是一直都在老太太的羽翼下圈护着,舅兄未必有机会教导。”
  贾政就感激地点头,眼睛里收拾谢意,谢林海对他处境的理解。
  “不过,二舅兄啊,这男孩子都八岁了,还在内帷厮混,我们谁不是早早就迁去前院,跟在父亲身边了。”
  “是,是,妹夫说的对。”贾政捏拳,想自己也是早早住去了前院读书,更别提贾赦还要跟着老国公,晨起习练武功了。回去就把宝玉挪到前院读书去。
  “妹夫,今天过来是有这样一件事儿,”贾赦看话题已经给林海扯去多老远了,赶紧把老太太交代的说完,大家都好休息,明天还要当差呢。贾赦示意贾政接话说。
  能从刚才的尴尬话题里脱离出来,贾政立即乖觉地接话,“妹夫,老太太说荣府也不阻妹夫续娶。就是想妹夫能再娶个贾家的姑娘做二房,替妹妹照看着外甥女,这也是咱们爱护外甥女的一番心意。”
  “这个如海先代女儿谢过老太太。只是贾家的姑娘做二房,如海不敢领教的。赖大家的应该和您们说了去年春敏儿母子丧命的缘由了吧?”
  兄弟二人你看我,我看你,齐齐摇头。
  “既然赖大家的没说,舅兄不妨回去问问那老奴,在敏儿的陪嫁庄子上,敏儿那些陪嫁都怎么说的。如海可不想自家的子嗣,再送命到贾家的女人手里了。”
  贾赦听了这话大骇,紧张地倾身向林海,“妹夫,妹夫,敏儿母子的事儿,有何蹊跷不成?”
  林海垂目,避开贾赦的灼灼逼视目光,“那些该死的仆妇,如海都留在敏儿的陪嫁庄子里,舅兄回去问赖大家的吧。若不信,也可以派人过去江南询问。我留着那些人,就是为了荣国府知道真相。”
  “妹夫,琏儿可知道?”贾赦追问。
  “我们这上辈人的事儿,就不牵涉给琏儿这些小辈了。好歹都与琏儿无关的。”
  贾赦看林海恩怨分明,不想牵涉到小辈身上的坦荡做法,再看看自己老娘分分钟要绑紧林家的作为,“唉,妹夫,这子嗣上,是我们荣府亏待了你。我们这就告辞,妹夫也早些休息,明天还要公务要做。”
  贾政看贾赦起身要走,赶紧说道:“妹夫,母亲也是爱护外甥女的一番心意,毕竟等后娘进门了,对待前面的孩子……”
  林海看着贾政,一字一字清晰地说:“舅兄还请回去问老太太,能不能告诉如海,敏儿当年流掉的那个孩子的实情,那孩子碍着了谁的事儿了?敏儿这十几年不知吃了多少偏方,喝了多少苦药,生生熬垮了身子。难道在老太太的心里,外孙女不如孙子亲,女儿也不如孙子亲吗?”
  贾政目瞪口呆,贾赦和林海行礼告别,扯了贾政出门。
  林海送了贾家兄弟回来,坐在书房里屈指敲桌,这贾母可真敢想啊,送个贾家的姑娘来做二房,妻不妻,妾不妾的,自己后院还有安宁的日子吗?!说的好听是疼爱外孙女,怕是自己以后也就黛玉这一个姑娘了。
  林海独自沉思,归荑进来慢慢剔亮烛火,“老爷,大姑娘派人来问了老爷几次了。”
  林海起身,这贾家兄弟呆了这么许久,都耽误了自己和黛玉的交流了。从林海开始上朝,每日天刚亮就要出门。林海想着小孩子要多睡觉,父女的晨练就不得不分开了,黛玉只能每晚见到林海。要是晚上见不到父亲,怕是想丫头一晚上都不会安心的。
  见林海起身往外走,归荑立即带了二个小丫头各提着羊角风灯,跟上林海往主院后面走。
  贾政挤上贾赦的车子,“大哥,咱们就这么回去?老太太交给我们的事儿,妹夫还没应呢。”
  贾赦对这样的弟弟简直是无语,怪不得他当官二十年了,才做到员外郎。“你那点儿心眼,都用在老太太跟前,显你孝顺去啦?你没听妹夫追问二十多年前,敏儿流掉的那胎的事儿吗?”
  贾赦恨不能一觉把贾政踹下去,掀了车帘子,吩咐跟车的长随,“去赖大家里,让赖大家的赶紧到老太太的荣庆堂等着。”
  “老二,现在不是二房的事儿,我们得问出妹妹母子丧生的实情。这天杀的该死奴才,这林家和贾家都已经为子嗣结仇了的事儿,竟然回京一字不提。”贾赦越想越后怕,幸好林海是个大度的,不曾把恩怨发泄到下辈人身上,不然琏儿……
  贾母一边等着俩儿子回来,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调/教要嫁去林家做二房的姑娘。自己身边的嬷嬷,去了金陵快一个月了,顺利的话,早该回程了。
  贾赦兄弟二人才到了贾母的荣庆堂,赖大家的跟着就到了。赖大家的都准备歇下了,听说叫去,赶紧跟着出门。却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大晚上的,大老爷派人叫她去老太太那,问了贾赦派去的喊自己的人,什么也问不出来,恨不能回去叫自己当家的出来,狠狠地打这跟贾赦的长随一顿。
  赖大家的到了荣庆堂,就见贾母当中坐着,贾赦、贾政和王夫人分坐在下手。赶紧地给贾母和各位主子行礼问安。
  贾母刚想叫起,就听“啪”的一声,别说赖大家的,就是贾母等人都下了一跳。
  “老大,你……”贾母按平时的习惯才说了几个字就闭紧嘴巴,看贾赦那杀意凛然的样子,忍不住心里打了个哆嗦,天!这也太像老国公了。自己那公公可是尸山血海、戍边多年杀出来的国公,比自己父亲的气势,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赖大家的直接给贾赦这拍桌一击吓得跪了下去。
  贾赦心里直哼哼,娘的,多年不练,真是怂了,拍得手真疼啊。
  “赖大家的,去年你在江南、在敏儿的陪嫁庄子都见了什么人,说?”贾赦横眉怒目,杀气腾腾,大有赖大家的敢扯谎就真杀人的气势。
  “大老爷,”王夫人插话,想叫赖大家的起来,“有话好好说,赖大家的也是在这府里做了四十年了。”
  “老二,让你媳妇闭嘴。”贾赦凶狠地大声断喝,吓得贾政一惊愣,王夫人吓得不等贾政说什么,自己就闭紧了嘴,快速地转着手里的念珠,不知道在想什么了。
  “赖大家的,说!你要指望着我问第三遍,老爷提脚把你一家子都卖了,看这府里谁敢说一个不字。”
  赖大家的抬头看贾母,见贾母也是一脸惊惧,没回过魂的样子,知道贾赦说的是实话,要是贾赦真犯起混劲,贾母是没法保住自己的。实话实说,看来是今晚能保自己的唯一途径。
  “老奴按着老太太的吩咐去江南,”赖大家的边说边偷窥贾母脸色,自己从江南回来对贾母说了假话,可今儿大老爷入夜了问这事,就是说自己被拆穿了。再说假话,她可不敢了。
  “到了江南见到琏二爷,老奴和琏二爷说要见见表姑娘,琏二爷说要问过林姑老爷才成。老奴就去找表姑娘的奶嬷嬷,二门守的严实,老奴也没能进去。第二天林姑老爷就只和老奴说了几句,说表姑娘身上有重孝,来荣国府冲撞了老太太就不好了,以后有机会,会带表姑娘回来看老太太,然后就把老奴一行人,都送去姑太太陪嫁的庄子了。”
  贾母开始被贾赦的气势,夺了心智,待回过神来,听了赖大家的这一番话,想着莫非俩儿子去林家听说了什么?看大儿子这样子,再看赖大家跪在那里回话的胆怯模样,那里不知道这奴才从江南回来对自己说了假话了,心里想着,脸上就带出来气恼的模样。
  赖大家的边说边偷觑着贾母的表情,见了贾母气恨的模样,心里就打突突。正犹疑怎么说呢,贾赦又是一声大喝,“说。敢巧言诡辩,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赖大家的赶紧低头,战兢兢地接着说:“那庄子里都是姑太太的陪嫁,守着的都是林家的人,十分严实的,但也没亏待姑太太陪嫁的吃喝。老奴找了几个昔日的姐妹,问为何姑太太才过世,姑老爷就把人都送到庄子。多问了几个,拼凑出来的就是,从姑太太得了儿子,”赖大家的舔舔嘴唇,照她来说,姑太太这样做没错的。
  “姑太太对姑老爷后院的姬妾就不再宽泛了。那些姬妾后来就买通了姑太太院子里的嬷嬷,对表少爷下手……表少爷一去,姑老爷查出来表少爷发病不治的根由,姑太太就跟着去了。后来奴才去江南的时候,知道姑老爷把那些姬妾,就是都被姑太太下了绝育药的,都给送去了林家的家庙。”
  贾赦看看贾母,贾母看看贾赦,再看看贾政,母子三人一时间都是无话可说。
  邢夫人悄悄进了来,无法,东院离的远哪。看到赖大家的跪在哪里,邢夫人连给贾母请安问好都忘记了。贾赦哼了她一声,邢夫人才如梦方醒,匆匆地对贾母一施礼,蹑手蹑脚坐到贾赦身边的椅子去了。
  贾母没搭理邢夫人,阴恻恻地问:“赖大家的,你从江南回来怎么对老身说的?”
  赖大家的就连连磕头,“老太太饶了老奴这一遭吧,老奴知错了。”
  “你出去跪着。”贾母撵了赖大家的出去,贾赦斜睨了贾母一眼,贾母心头突突地开跳,老大是看出自己要保赖大家的了?可不保怎么成啊,这几十年,她们婆媳帮自己做了太多事儿了啊。
  “母亲,今日儿子和二弟在妹婿府上,妹婿要二弟问你几句话。老二?”
  贾政赶紧说:“妹婿让儿子回来问母亲,能不能告诉他,妹妹当年流掉的那个孩子的实情,那孩子碍着了谁的事儿了?妹妹为求子,这十几年不知吃了多少偏方,喝了多少苦药,生生熬垮了身子。难道在母亲的心里,外孙女不如孙子亲,女儿也不如孙子亲吗?”
  贾母听了这话,“哎呦”一声,“我的敏儿啊!”拖长声音哭了出来。
  王夫人赶紧去搀扶歪倒在榻上的老太太,贾母掐着王夫人的胳膊,疼着王夫人直抽气,却不敢叫出声来。
  “我的敏儿哪,你这是遭了多少罪啊!”
  贾政赶紧上去劝慰母亲,邢夫人刚抬身,被贾赦一眼横过来,吓得跌坐在椅子上不敢动了。
  等贾母停了哭号,稳当下来了,贾政夫妻坐回原位,贾母说道:“二十多年的旧事,不提也罢。今日晚了都回去歇了吧。”
  “母亲不往林家送二房了?”
  “大老爷,母亲身边的老嬷嬷早去金陵选人了,没准这一半天就到了。”
  “是啊,老大,在子嗣上才亏了林家,我可是叮嘱她们要选了好生养的,好好弥补弥补。”
  “母亲,妹夫说了不想林家子嗣,再折到贾家的女人手里了。再送二房去?送的进去吗?是要林家断子绝孙吗?”
  贾赦冷笑,贾政也觉出不对味了。邢夫人看看贾母,再看看自家男人,觉得眼前的贾赦不再是她认识的那人了。
  “母亲,妹婿还问妹妹之后、通房丫头流掉的那个,二个流掉的男孩子,送了林家老太太的性命。现在是林家,不是,送二房的事儿,是因为……这已经是为子嗣结了仇啊。”贾政呐呐,有点语无伦次。
  “你妹妹的奶嬷嬷一家,当时就已经被你父亲仗毙了啊。”
  “母亲,漫说我们家死了几个奴才,就是死了十几个、几十个,是能换得了林家老太太的性命,还是能让林家有承继香火的男儿,还是能让妹妹死而复生?妹婿现在问母亲,妹妹当年流掉的那个孩子的实情。这要是没个说法,现在又不是父亲在世的时候……”
  “怎么,你父亲不在了,他林海现在来找后帐吗?”
  “母亲,”贾赦问贾母这样的话语结。“妹夫要的是妹妹那孩子流掉的真相。妹妹为此吃了十几年的苦汤药,难道母亲不心疼妹妹吗?妹夫说的是谁?母亲知道就告诉儿子们,荣国府现在与人结不起仇啊。”
  贾母沉默……心里说:就是结不起仇,才不敢说啊。
  王夫人数着手里的念珠,一方面是解恨,一方面是害怕。
  “老爷,天晚了,让母亲休息吧,别熬出病来。”王夫人提醒贾政。
  贾政看看时钟,“大哥,改日再说吧。”
  贾赦看看时间,明白无法再问老太太了,叫了丫鬟进来伺候老太太去休息。等贾赦、贾政都各自带着媳妇们出去后,贾母拉着鸳鸯的手叹气,“老天啊。”
  鸳鸯好言好语地劝转了贾母,伺候贾母安歇,又留了琥珀、玻璃守夜,才出了贾母的房间。
  门外有小丫头在候着鸳鸯呢。“鸳鸯姐姐,大老爷把赖大娘提走了。”
  鸳鸯心里咯噔一下,今晚她守在门口,只听到大老爷的咆哮,然后就见赖大家的出来跪在贾母门前,想必事情不小。现在内外院已经关了,她就是想帮赖大家的送信出去,也做不到。虽拍拍小丫头的肩膀,“赶紧回去睡觉吧,没咱们啥事的。”


第160章 林海23
  七月中,胡文离开去了两淮盐政做张浩的主簿; 在金陵陪伴贾琏待考的; 就只有贾雨村一人了。
  贾雨村从拿到吏部的起复文书; 就高兴得难以自已; 原以为这辈子就这样蹉跎下去了……却给自己得了柳暗花明的机会。林海已经在京就任礼部侍郎的职位,自己得了六品御史,以后只要跟进林海; 就不怕再有仕途闪失。贾雨村反复看着吏部的文书; 回京上任的时间是九月底。他算计着日子,林如海九月二十日再婚,得先安排好船只; 秋闱出榜后就得日夜兼程往京师赶。默默筹划一番,发现自己没什么可送给林海做新婚礼物的。
  贾雨村愁了半晌; 突然想到; 若是贾琏这科能中,可不就是现成的送给林海再婚的最好礼物了。
  于是贾雨村督促贾琏的功课越发用心,一天两篇小策论; 每篇百余字左右; 三日一篇五百字的大策论; 逐字逐句地给贾琏讲解透彻。那贾琏本也是有几分聪明之人; 看贾雨村如此用心; 自也是更加刻苦努力。
  不过贾雨村也明白; 这不过是尽人力而听天意; 如果贾琏能凭自己中举人; 其他读书人都得去撞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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