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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红楼]彼岸繁花-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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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贯见道君皇帝又点了自己去梁山,惊惶失措无以为对。自己披星戴月地赶回京师,然后又要再去……他真怕那女匪首,若是再给她抓到了,等待自己的就是一死了。
  出了道君皇帝的书斋,天空中只有弯弯的月牙了。童贯挥退持灯的小黄门,大踏步往前走,他要回府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王黼与高俅并肩往外走,二人赶上来说道:“童太师,你且留步。”
  童贯不得已站住,回头说道:“二位大人,老夫连日赶路疲乏万分,明早再叙可好?”
  高俅见童贯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只好与他约了明日详谈,无奈地在宫门前分手。
  东宫太子赵恒是一个谨小慎微、优柔寡断的秉性。这与他成长经历有关。短短的二十多年里,他从明白事儿就知道父皇喜欢王贵妃所出的、比自己小一岁的皇三子。后来道君皇帝的元后辞世,他那时作为嫡长子,虽已经被立为太子了,但无时无刻不被赵楷的光芒遮住了储君该有的风光。而这几年朝臣中以王黼、蔡攸为推手的更换太子的行动,愈演愈烈,就差在朝堂上明着提出来了。
  他每天都忧心忡忡的,连嫡长子被该有的册封,都得装作无知无觉,不敢把对郓王的不满、惧怕、憎恨表露出一点儿。要不是还有一些朝臣支持他这个元嫡长子册封的太子,他觉得自己早就坚持不下去。
  如今得了皇帝要禅位与他的消息,他是又惊又喜且惶恐不安。
  童贯去梁山,发生了什么事儿?为什么一回来就传出了禅位这样的风声?
  但更多的消息,小黄门没听到,他也没能力打探皇帝书斋发生的事情。这一夜,赵恒在东宫的书房坐了很久,直到太子妃朱氏提灯来劝,他才满腹心事跟着太子妃回去歇息了。
  朱氏看着丈夫疲惫、憔悴、紧皱的双眉,等到帐子里只有夫妻二人了,才悄声说道:“父皇要禅位,这是好事儿。为何还愁眉不展的模样?”
  夫妻二人结縭多年,可以说是相互扶持着过来的这些年。
  太子郁郁寡欢,闷声应道:“父皇一直想将皇位传给三哥,如今禅位与我,要是没有什么不好的勾连在里面,我是万万不敢信的。可惜打探不出来。”
  朱氏深知丈夫的秉性,只好安慰他说:“大郎做了多年太子,从父皇那里受了禅位,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要妾身说,再不好,还能坏过被三哥得去储君的位置?!”
  赵恒细想朱氏所言甚有道理,顿时抛开了重重顾虑,搂着朱氏道:“孤幸得有卿开解,才能勘破禅位迷障。若来日登得大位,必不负卿。”
  第二日,高俅派心腹接了童贯到衙门,仔细询问他到梁山泊后发生的一切。
  末了他满腹怅然地说道:“那梁山要是有迷昏十万军士的能耐,怎么会舍得不百门火炮齐发,那样只需用刀枪砍杀了这十万军卒就够了。何须捉了你、恐吓你那一番,还要你传话威胁官家退位?他们自可带火炮轰开汴梁的城门,夺走赵家的天下。”
  童贯汗颜,自己就没想到梁山很可能没那么多的迷药这节啊。
  “高太尉所言甚是。倒应该下令各地生药铺子,严查大量购买的人是不是贼寇了。”
  高俅点头,“你前番说的要造船,我已经派人搜罗好了工匠,这次就一起带过去。千船齐铺在梁山泊的水面,就是天堑也不畏惧。等二十万大军齐渡过去,一寸一寸地搜捡梁山,不信会走脱了一个贼匪。”
  童贯见高俅胸有成竹、智珠在握,立即恭维他道:“幸得有太尉睿智,某家在江南用了四百五十日平了方腊一党,匡复八州五十二县,都没有对上梁山泊这么为难,不,束手无策过。某家就以太尉马首是瞻了。”
  高俅大喜,童贯因平了江南方腊造反,而显得战功超卓。在官家和朝廷那里,竖立下了弸中彪外的形象,再无人为他是内宦出身诟病不休,后又凭此晋身太师。若自己能够把童贯沾惹不起、活捉他并恐吓官家禅位的梁山泊剿灭了,岂不是能够更上一层楼!
  想及此处,他立即传令下去点将、点兵。
  那郓王赵楷仍提举皇城司,手下不少可用的能人。不等道君皇帝那里散场,他就得了童贯征讨梁山泊失败的消息。等蔡攸出了皇宫奔到郓王府,把道君皇帝书房里发生的事情,一点不漏地报告给他后,急得郓王立即跳起来,就想夤夜进宫。
  郓王赵楷顿足,“待父皇禅位与太子,孤与大位就无望了。”
  蔡攸拦住他说:“官家这时应该已经安歇,现在不是进宫打扰官家的时机。”
  赵楷无奈,送了蔡攸离府后,也无心入睡,只得坐待天明。
  扈三娘从到了东京以后,白天留在屋子里静坐练功,院子里只留武松一个人守候,并把其余的近卫派出去,借着逛东京的名义,让他们把东京地面上每一条大路、小街甚至每一家脚店都精准地画下来。吩咐他们要留心东京的三教九流,尤其是那些欺行霸市、专做不法勾当的。
  武松的心里是很看不上那些人,他不解地问扈三娘。
  “大公子,你要他们留意那些泼皮破落户做什么?”
  “那些人坑蒙拐骗,搅得百姓不安啊。你说为何咱们那儿没有这么干的人?”
  武松失笑,“咱们那儿是什么地方?谁敢去坑蒙拐骗!再说了,要是哪个敢不守规矩,裴大管家能扒了他的皮、敲断他的腿,再一棍子、一棍子地教导他怎么做人。”
  “所以,要先记了该扒皮、断腿的,以后好交给裴大管家教导他们怎么做人啊。”
  武松立即兴奋地追问,“大公子,这汴梁什么时候能归咱们管?”
  扈三娘神秘一笑,“快了,用不了多久。”
  没隔几日,朝廷调动二十万大军再度去围剿梁山,随着高俅、童贯的带军出征,已成为汴梁市民街头巷尾的谈论话题。在渲染出征大军威武雄壮的后面,是市民和朝官的隐晦心里话
  ——这梁山泊的贼寇也太厉害了。
  当然这样的话,是不能直接说出口的。
  道君皇帝在大军出征的第二日,就下了禅位与太子的诏书。


第617章 扈三娘53
  道君皇帝这波骚操作; 传到扈三娘耳朵里的时候; 她正带着武松和那几个近卫; 在东京的茶楼听说书。这座茶楼是几个近卫才发现的“好地方”,据说茶博士都点的好茶汤; 而且朝廷有什么风吹草动,那些茶博士比那些各类的小报要早知道。
  但就是一个字; 贵。
  茶位贵; 茶汤贵,各色点心也都贵。
  扈三娘他们要了一个屏风围起来的半包间,茶博士在说书人休息的空档; 进来给他们点茶。口若悬河地讲着道君皇帝要禅位的大事; 好像那诏书他亲眼见了的。扈三娘下意识地用指甲划茶桌沿,武松担心地看着那茶桌划出的一道道深痕,不禁有些后悔不该劝她来瓦舍走动,看热闹的。
  “大公子; 夜深了; 咱们回去吧。”
  边上正点茶的茶博士,听了武松的外地口音; 笑着道:“几位是才来东京的吧?这才将将到数更; 要到二更天以后,东京的瓦舍等地方才会热闹起来的。这东京啊; 就是要夜深了以后才更好玩的。那边白樊楼的热闹,得到三更天才到**呢。”
  茶博士很得意自己的话,镇住了这几个少了见识的外乡人; 接着就更沾沾自喜起来向他们介绍。
  “你们要是想趁热闹,我可以招呼个小乙带你们过去。十个铜板,保准能给你找到最想要的热闹。比如李师师……”
  茶博士有意地略停顿了一下,看居中的大公子只是挑挑眉,眼中波澜不兴,声音里就加了一点蛊惑的味道,神神秘秘地自说自话接着说下去。
  “你们还没见过李师师吧?我与你们说,那李师师可是绝色的美人,她可是女伎里的魁首。咱们官家后宫佳丽三千,哪怕是三万呢,都抵不上她一个的。那个‘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不知你们听说了没有?周美成还为这李师师得罪了官家,差点被贬谪出京的。”
  扈三娘笑着说:“那周美成都逝去几年了。过去这些年了,李师师也该是美人迟暮、人老珠黄了,莫非官家还会再去?”
  “李师师从来都是二八佳人的模样,你们可知道奥妙何在?” 那茶博士打着哈哈说,然后半翻手掌,看向扈三娘。
  扈三娘对武松说:“赏。”
  武松从右侧袖袋捏出一个红色的抽带小荷包,不爽地丢到那茶博士的手里。要不是扈三娘每天再三强调不准随意动手惹麻烦,自己就让那茶博士尝尝铁拳的滋味。哼!
  那茶博士立即收掌攥紧了小荷包,掂了一下,不用数就知道大约有二十个铜板。够全家吃一顿汤面的了。他满意地笑着,把荷包塞到自己的袖笼。
  “那李师师啊,从来都是十四、五岁出道的小娘子,不用十年就换做李妈妈了。她家的女儿从来都只用李师师这一个名字的,可不是永远的二八佳人!听人说每逢新师师出道,咱们的官家都一定会去白樊楼捧场的。”
  这样的啊!
  几个人恍然大悟。
  茶博士满意地从外乡人眼里看到惊讶的反应,然后劝说男装打扮的扈三娘。
  “听说那李师师喜欢文采好,能吟咏善绘画的年轻衙内。似公子这般的品貌,若是肯到国子监、太学等,寻找到那擅长写长调的,写个几阙呈进去,说不得能得美人留宿呢。”
  茶博士这话把近卫都憋得脸红了,自家大首领就是世间罕见的美人,还要什么女伎留宿。
  “公子要是不认识那些擅长写长调的人,小可可以给公子引荐几位。”
  这茶博士不仅是点的一手好茶了,还是东京城里诸般奥妙皆知的百晓生。武松早就不耐烦了那茶博士,见他频生花言巧语,又弄些写长调的勾当来蛊惑扈三娘,憋得他出气都粗声起来。他看扈三娘不表态,猜测扈三娘不会对李师师那女伎感兴趣,就攥了拳头伸去茶博士眼前。
  “你这厮聒噪的很,想要尝尝我的拳头吗?”
  砵子大的拳头,晃得茶博士心惊肉跳。扈三娘止住武松,也挥退了茶博士,一行人少了来时候的愉悦,沉闷地回返回住处。
  武松安排好守夜的护卫,见扈三娘的房间仍然亮着灯,上前轻叩屋门提醒扈三娘。
  “大公子,夜深了,该歇息了。”
  “好。”
  屋里的灯火一会儿就熄灭了。武松转回自己的房间刚要歇下,就听见院子里有说话声。原来是扈三娘在吩咐值夜的近卫。
  扈三娘换了夜行衣,好像要出去的模样,他赶上前去说道:“大公子,让我随你一起去,好给你做个接应吧。”
  扈三娘摇头,“我可能要去皇宫大内,那里守卫的禁军多。你看好他们几个,别给我添麻烦就好。”
  又被嫌弃了……
  武松沮丧地退后一步,低声对扈三娘说:“大公子多加小心。”
  扈三娘点点头,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夜色里了。
  扈三娘先去郓王府,王府外松内紧。她费了一番心思,最后抓了一个在书房服侍的小厮,问出来郓王一早就去了皇宫,还没有回来。
  道君皇帝这是防备上了?
  扈三娘点晕了小厮,小心地离了郓王府奔去皇宫。远远就见那不大的皇宫,四周布置了很多的禁军将士,十人一组相隔不过几十步。扈三娘嗤笑一声转身离去,有本事就把皇宫里三层外三层、哪一处都这么防着。
  扈三娘转去封丘门附近的下水道,汴梁城里的“无忧洞”。然后确定了方向,沿着四通八达的下水管网往东华门的方向去。路上免不了会遇到不开眼的、寄居在“无忧洞”的汴梁逍遥王,扈三娘都是用剑风将其抹喉。不管身后是怎样的喧嚣,她也不做任何停留,如一阵风般掠过。
  算着差不多到了大内,扈三娘找到一个下水道的出口,上去了才发现是御膳房。几个值夜的小内侍在靠墙在打盹,透过门缝能见到炉火微映红光,厨房里还飘出令人垂涎的香味,该是备着夜里有急用的。
  而不远处连成一片的宫室,皆藏在昏暗的阴影里。在微弱的星光下,好像巨大的择人而噬的猛兽,虎视眈眈着在皇宫里行走的软弱的人类。
  扈三娘在膳房院子门边的暗影里藏起来,等了差不多有小一刻,听到刻意放轻的十几人的脚步声,然后是低低的说话声。膳房院子的门外站着的那两个禁卫,正与巡逻过来的禁军说膳房院子里没有异常。
  说话声消失、脚步声也很快渐渐地远去了。
  扈三娘在阴影里耐心地等候着。果不出她的所料,二更正的梆子声连成一片的时候,御膳房的门打开了。
  一个身形肥硕的汉子在叫:“你们过两个来,把宵夜送去官家的书斋。这个食盒里是官家和郓王爱喝的甜汤水,小心别泼出来了。这个食盒是郓王点的炙羊肉,趁热送去吧。”
  专门跑腿的小黄门,过来两个接了食盒,诺诺应了那汉子的嘱咐。另有一个小黄门麻利地提了盏灯笼,小跑了几步去前面照亮,三人快步走了出去。
  扈三娘只能另寻了墙头跳出去,远远缀着那三个小黄门,还得时不时地躲着巡逻的禁军。好在北宋的皇宫不大,片刻的功夫就赶到书斋处。
  书斋外面有守候的宦官,接了食盒拿了进去,三个小黄门静静地站在书斋外面等着。
  高俅带着二十万大军还有诸多的造船工匠,浩浩荡荡往梁山泊去。大军才离了京师,往梁山送信的人,早快马加鞭赶到了梁山了。
  林冲把京师送来的消息,传给聚义厅上坐着的首领们。经过扈三娘不懈的努力、还有裴宣的军棍督促,连阮小七、张横、解珍、解宝等从来不爱读书写字的,也基本能读懂这样的信件了。
  林冲等所有人都看过了,再看晁盖仍是垂下眼睑不想说话的模样,心里就泛起不痛快来。昔日看这人还有一点子的英雄气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是一幅凡事不管的模样。现在扈三娘不在,他作为二头领怎么就不知道出头呢,这时候出面说一句你们大家怎么看,难道很为难、不会说吗?
  他看看吴用,再看看公孙胜和裴宣,不得已先开口说话。
  “大将军离开前,托付我们一起要看护好梁山泊。这梁山泊也是我们的容身之地。这回官兵来了二十万,信里说还带了造船的工匠。这次来围剿我们的可不同以往,你们都怎么看?咱们好好商议出一个迎敌的策略。”
  吴用看看沉默的晁盖,轻咳一声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浩渺的水泊也是我们的一道护身符,可不能让官兵造成船了。”
  公孙胜就道:“这个容易。他们造船必得在水边,我们寻船只建造的好有一半模样了,用火炮攻击,把船只炸了就是了。”
  公孙胜的主意赢得一片称赞。
  秦明站起来说道:“二十万的大军,能把梁山泊围的水泄不通了,是不是赶紧派人下山,骑马去迎采买尚未回来的弟兄。”
  林冲就说:“这得立即派人去迎。花荣、燕顺、呼延灼、孙新、欧鹏,你们各领百人的马军,立即分几个方向去迎。必要在朝廷大军围住梁山前回来,不然想靠进梁山都难了。”
  点到名字的几人,立即站起来应诺,下去准备去了。水军头领李俊忙带着人回水寨,去安排送这些马军的楼船。
  林冲对秦明说:“山前大路、后山那里要加强步军人手。朝廷这次军士众多,要是从后山强攻,也是防不胜防的事情。”
  鲁智深站起来说道:“洒家去山前那里驻防。”
  秦明说道:“那某家就去后山那边了。”
  裴宣待林冲把事情都安排妥当了,站起来说道:“大敌当前,梁山泊进入紧急战时状态。各位将领要督促军卒严格遵守军律,柴进、蒋敬你们后勤也要提醒那些内眷,免得触犯军律被罚。”
  说道军律,所有人都觉得背后的皮发紧,赶紧一起应了。
  诸事妥当了,众将各自回去自己驻守的地方。晁盖落在了最后。他等林冲看过萧让的记录、签字以后,走去林冲身边,对林冲说:
  “林教头,那年你火拼了王伦之后,就该你接了大头领的位置。”
  林冲一愣,“晁天王怎么想起说这个来?”
  晁盖出了一口长气,伸手拍拍林冲的肩膀,默不作声出去了。
  萧让看着聚义厅只剩自己和愣住的林冲,对林冲说道:“林将军,你别理会晁天王。二头领啊,他没准还后悔劫了生辰纲呢。”
  作者有话要说:  有关开封的下水道,在《白狐》的十七章有比较细的描写,这里就不在赘述。
  连着两个月单更,每天不定时不定数派一次红包,亲们赶早留言啊


第618章 扈三娘54
  扈三娘突然间觉得危险迫临。
  她缩在阴影里屏住呼吸; 用心聆听周围的声音,然后很突兀地发现; 屋里只有刚才出来接食盒的宦官一个人的呼吸; 再没有其他人在里面。而周围建筑的屋顶上、还有纷沓而至的、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无不昭示着一个事实; 膳房的送汤水、点心是一个圈套; 这让她立即认识到自己陷身危局。
  厉害啦道君皇帝。汴梁的城墙破损了好几处不见修缮; 皇宫里外倒是用心看得紧呢。扈三娘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 光把大内看紧了有什么用; 金人过来的时候,你们父子妻妾子女一个都跑不掉。她仔细聆听脚步声,找出缺失脚步的方向,趁着包围圈还没有完全形成,飞奔而去。
  周围很快响起了呼喝声。
  “贼人在此,别让他跑了。”
  扈三娘抛了几团迷药在身后炸开; 瞬间消失在内宫的幢幢院落里。
  皇宫闹腾到天亮; 也没有搜到刺客; 等在福宁殿的道君皇帝最后得到禀报,没有出宫分府的皇子,殇了七个。其中的五个; 以皇十一子赵模为首,因都是刘贵妃所出、跟随母亲住在一处,俱皆被一剑割喉。而刘贵妃宫里的其他人仍在昏迷中。
  扈三娘在四更天才回到住处,见武松仍站在院子里等着呢。
  “大公子; 可还顺利?”
  扈三娘摇头,“郓王赵楷白天就去了皇宫,没在府里。官家在膳房和书斋里设了圈套,要不是我警觉,就要被围在官家书斋的院子里了。幸好没让你跟去。最后只能拿内宫里没出府的几个小皇子,给赵佶做个警告了。”
  武松喉结蠕动,略有些艰涩地问,“没出宫的小皇子?”
  “是啊,抓了一个小黄门,问了刘贵妃的住处。以为官家会在她的宫里呢。”
  武松沉默。
  扈三娘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武松的反应,就能猜测出了他的心里在怎么想,无非是认为那几个小皇子不该死。
  “武二郎,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你知道吗?若是高俅领军攻破了梁山泊之后,那些才出生的孩子们能有好吗?”
  武松嗫诺,答不出话。
  他呆立了一会儿,才抱拳说道:“大将军,末将错了。”
  扈三娘有些疲惫,对武松说:“这些事情你得空好好想想吧。为何道君皇帝把郓王赵楷叫去宫里,利用郓王设圈套,其他皇子皆没有变动。你也是一夜未睡,去歇息吧,早膳不用喊我。”
  武松点头,缓缓挪动脚步回去他的屋子了。
  扈三娘看武松的脚步就知道他只是在嘴巴上认错,心里还没有扭过劲儿来。罢了,武松与鲁智深是一类的人物。难得武松在经过血溅鸳鸯楼之事后,还有这稚子无辜的想法。
  要是他知道几年后赵家子子孙孙所经历的,才知道什么冷血无情呢。
  扈三娘觉得自己才睡了没多久,巷子里就传来和尚摇铃报时以及卖水的吆喝声。她勉强想再多睡一会儿却不能够入睡了,只好起来洗漱。简单地收拾好自己,叫了几个近卫进来,让他们用了早膳就另外再去租赁个僻静点的二进店面,多买些纸张、还有印刷的油墨放过去,再询几位手艺精巧的金石匠人,再买些铅铜,切莫张扬得邻里晓得。
  武松见扈三娘吩咐了好多事情下去,近卫都去忙了,上前问道:“大公子,高俅已经带着大军离京了,我们要不要赶回去?”
  扈三娘摇头,“不用。林冲、秦明、裴宣、还有公孙胜,他们能够应付得了。”
  武松内心忐忑不安,“大公子,要是有点意外,我们以后可是没有落脚之地了。”
  “你放心,官家很快就会告饶的。把道君皇帝和太子都怕死的很。”
  太子确实如扈三娘说的那般,正惶恐不安地在福宁殿里涕泪交加、推辞帝位呢。
  “父皇明鉴,儿臣才具不足,现还不能够处理朝政,难肩负国事重任,还要跟随父皇多多学习,请父皇暂莫禅位与儿臣。”
  道君皇帝看着唯唯诺诺的太子,心里的不痛快就更重了。这个嫡长子,出生时也算可爱,奈何越长越是驽钝。他自己说的才具不足是一点也没错,可心性懦弱、行事优柔寡断,昨天听说自己禅位了,还藏不住眼里的喜色,今儿大好的继位机会给他了,竟然来真的推辞不受。
  太子是不敢受。
  他不傻,他心里明白道君皇帝突然间禅位,必有他不能探知的内情。他原想顺水推舟就应了下来的。可昨日才下了诏书,夜里就死了七个皇子。要知道那刘贵妃可是皇帝这些年一直宠爱的妃子,气势还在继后之上,与受宠多年的王贵妃,都不遑多让的。
  再则童贯用了一年半不到的时间,平定了南方声势浩大的反贼方腊。可他带着十万大军去济州围剿梁山的反贼,才多少日子就铩羽而归。都不提在梁山泊前后派去的那些将领军卒了,哪一次又不是全军覆灭呢。
  道君皇帝忍着气说:“朕伤心不已,难以应对国事。”
  梁师成接过小黄门手里的龙袍,对太子说道:“臣侍奉官家更衣、升御座。”
  殿门外传来郓王赵楷的说话声,有小黄门匆匆进来禀报,“官家,郓王求见。”
  赵佶少见地对赵楷生了不满之心,昨夜已经把话和他说透了,他怎么就不明白这是为了他好呢。他忍着心里的不痛快,让小黄门出去传话:“官家请你先回去,改日再来觐见。”
  赵楷在福宁殿外朗声说道:“父皇,儿臣愿意为父皇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太子忙止住梁师成给自己披龙袍,对道君皇帝说:“父皇,让三哥进来说话吧。”
  道君皇帝沉默不语,福宁殿里的气氛也压抑紧张起来。太子惴惴不安,更加不肯接受梁师成几乎是强迫的披龙袍。
  须臾,道君皇帝对太子赵恒说:“朕已决心禅位,你坚持不肯接受吗?”
  赵恒吱吱唔唔,说不出一句囫囵话。他多年隐忍,唯一支撑他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承继帝位。现在多年的心愿就要实现了,可内里绝对有官家承受不了的隐秘,才让官家差不多等于明示的废自己立郓王,变成直接禅位与自己。
  该不该接受,赵恒犹豫起来。
  汴梁城里的租赁业务、牙人生意兴旺的结果,是扈三娘顺利租得了需要的商铺,也找到好几位金石匠人。扈三娘给了这些匠人一些银、铅、铜,让他们按照自己提供的模子制字。又另找了铁匠,定制合适的压板。
  等到事情都安排下去了,留了近卫守着,扈三娘带了武松仍去昨日的茶馆听书。这回场子里私下传说的就是大概赵氏作孽,以至于七个皇子一夜夭折。
  武松神色微妙地看着老神在在的扈三娘,在笑眯眯听茶博士聒噪。味道上佳的茶汤,都品不出一点儿的滋味。他心念百转,赵家皇帝是不是作了什么孽,他不知道,但扈三娘此举……
  他心里是真的不认同扈三娘拿小皇子做筏子的。但他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用,扈三娘不会听他的。在聚义厅跟在扈三娘身边那么久,也许只有裴宣、柴夫人的话,大将军能听进去一点儿的。
  傍晚的时候,宫里传出来消息,太子不肯接受官家禅位,郓王抢着要替官家分忧,朝臣们吵成一团,认为郓王想接帝位不合适。最后的结果是太子监国、道君皇帝退居内宫修养,结束了官家禅位的这一出喜剧。
  余下的日子,武松就看着那些金石匠人按着扈三娘的要求,做了满屋子的铅银铜和合字。扈三娘逐一挑字排版,武松和几个近卫按着扈三娘的要求刷油墨,往纸上按压。第一页纸出来后,武松等几个人都惊呆了。
  “大公子,那些书就是这样印出来?”
  “以后基本是要这样印的了。”
  扈三娘在武松等人熟练以后,从市井雇了一些大力的散工,带着这些人忙了大半个月,把《异域志》、删减版的白话《宋俘记》、白话《青宫译语》、包括《靖康稗史笺证》,都印了出来。
  扈三娘吩咐武松去改了装束,带上人/皮面具,直到几个近卫也认不出他。
  “武二郎,你把这些书送去各个茶楼,那些说书的自会把书里的内容传扬开来。”
  “白送?这些日子可花了不少银钱呢。”武松有些舍不得。在听蒋敬到聚义厅报账、与扈三娘算计山上各项的开支里,扈三娘那一个铜板掰成二个花,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
  扈三娘点头。
  “你不要以为这些东西是白花钱。是要借那些茶楼里说书人的口,让汴梁的百姓和官员都知道朝廷面临的是什么局势,是要让赵家皇帝畏惧得不敢再恋栈帝位的。”
  武松将信将疑,还是按着扈三娘的要求,把这些书稿散去汴京的各个茶楼、还有指定的朝臣、宗室王府。
  就如扈三娘说希望的那样,这些书在汴梁掀起了轩然大波。《异域志》里描写的简直就是赵家几代皇帝,而后面的《靖康稗史笺证》等提及的人物,不仅仅有赵家宗室和朝臣,居然还有赵家父子的有名有姓有封号的妻妾,包括一些名不见传的内宫、内院女子。
  太子把几本书看完,对着太子妃朱氏道:“这书让人胆战心惊,好像这些都不是编造出来的,而是记录了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
  太子妃早在看这些书的时候,就已经喝了几次安神汤。
  她心有同感地说:“太可怕了。我宁愿一死,也不要去遭那些羞辱,苟且偷生。殿下,要是金国来袭,朝廷的大军能够抵挡了吗?不会出现兵临城下、城破被俘吧?”
  太子摇头安慰妻子,“你放心,不会的。”
  可太子自己知道,若是真的出现金国大军压境的局面,以现在九边的军备和将士现况,那书里描绘的场面,出现的几率太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  白话《宋俘记》里写到:
  “遥想赵匡胤欺负柴宗训和符皇后孤儿寡妇,在建立国家开始已经不是正道。继位的赵匡义灭掉十国,表面上宽厚,不俘虏他国的妻子女儿,实际上各国的宫眷,受尽了他的□□□□,其居心刻薄、恶毒,从古代以来,前所未有。上天将这些都看在眼里,赵氏兄弟的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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