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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红楼]彼岸繁花-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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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听丈夫说要与秦明一同过去,也就不再坚持陪同。想着同在梁山,以后定然有机会认识、熟悉的。
她把自己做的几样小茶点包好,连同自己绣的两方帕子一起,交花荣带过去。
“相公,你和三娘子说,如今在这山上,也备办不出来像样的礼物。这点心和帕子,都是我亲手做的,不成敬意,望她莫要嫌弃,这就是奴对她的感谢心意。”
花荣点头收了东西,他明白妻子的心意。既往妻子也曾劝过自己多读点儿书,可自己都不曾放过心上。如今遇到自己打不过的,不仅要读书,立即就升级到背书,自己也得按期背好。
花荣摇头叹气,喊了秦明陪着去扈三娘那儿。
第578章 扈三娘14
扈三娘耐心地听花荣把三万多字的《孟子》算是顺畅地背完了; 状似随意地问花荣,“你可都明白什么意思?”
花荣点头,这一瞬间他对上比自己年轻的扈三娘,有一种对上蒙师的错觉。扈三娘的随意的问话; 好像比蒙师给予的压力还大。也幸好他在小时候就背过《孟子》; 先生也有讲过; 这几日妻子一边帮他背; 还一边给他讲解; 他才敢回答明白。
“君仁莫不仁; 君义莫不义; 如何讲?”
花荣老实地回答; “这话是说君主仁爱,就没有人能不仁爱。君主能选择最佳行为方式,就没有人不选择最佳行为方式。”
“非礼之礼,非义之义; 大人弗为。人有不为也,而后可以有为呢?”
花荣解释的这两句,也都中规中矩。
冷不防的扈三娘又问他; “你居然知道这些道理,又为何将宋公明奉到君王、君子的位置; 选择追随那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宋公明行事呢?”
花荣就愣住了。
许久之后花荣艰涩地开口问道:“公明哥哥那里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了?”
扈三娘看花荣的神色不像作伪,示意秦明站去院门处,将二人带过来的随从赶远一些。
“晁盖劫去生辰纲,州衙的府尹下了公文捉拿。宋江是押司; 正该依着上司的公文逮了晁盖归案,怎么可以去给晁盖等人通风报信?他拿着朝廷的俸禄,行这样的勾当就是不忠。对吧?”
花荣艰难地点头。
他在上了梁山之后知晓,晁盖、吴用等人毫不掩饰宋江的救命之恩,就是昔日对他们那几个劫去生辰纲、朝廷派人来缉捕、宋江报信之行为。
而花荣再想为义兄辩解,义兄这拿着朝廷俸禄、给晁盖等人报信,确是不忠。
故花荣弱弱地辩解,“那生辰纲也是盘剥而来……”
扈三娘等花荣说了这一句,却没了下文,才慢慢开口道:“不管生辰纲是怎么来的,宋公明给劫匪报信的行为就是对朝廷的不忠。宋太公企望他能光宗耀祖,他却因怒杀阎婆惜之事,使得宋太公心愿落空,岂是孝子该为之事?”
做父母的有盼望儿子是杀人凶犯的?没有!所以宋江确是不孝。
“至于仁德,你看他算计秦明,逼得秦明最后不得不放下大好前程,可是君子的行为?纵容暴虐的李逵,砍杀了扈家庄所有的男女老幼,不留一个活口,你能说他有仁义吗?”
花荣讶然,细细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内心极为推崇的兄长,还真的是扈三娘说的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
“还是说你以后就是想做一个忠孝仁义都不顾及的人?”扈三娘追问花荣。
花荣下意识地摇头,“我花荣也是功臣之后,青史标名才是我从小的志向、从军的目的。”
“那你现在呢,与青史留名可近了?怕是与遗臭万年更近了一点儿。”
扈三娘挖苦花荣,花荣愕然愣住,反思自己这大半年的所为,真是与青史留名背道而驰了。
扈三娘轻抚手里的《孟子》,“花将军,这读书可不是读过、会背了,就可以的事情。遇事要多想书里的道理,才不会行差踏错的。”
秦明走过来说道:“三娘子,我舅兄心思单纯,被深谙人心的宋公明用‘义气’蛊惑,幸得三娘子振聋发聩点明了他。”
秦明也说不清他为何对三娘子,会有发自内心的信任。这个年纪的小娘子,多数是连自己的家事还处理不明白的。他想了几日都想不通,索性也不再纠结扈三娘的年龄,只凭这心里的感觉、做武将的直觉,以后要跟着三娘子行事。
扈三娘叹息道:“宋公明心怀大志向,又刀笔精通、吏道纯熟。他该是谋划甚大,才会步步相学孟尝君。把那天下间终日不事生产、专在市井劣顽不堪的恶徒甚至劫匪,比作‘好汉’笼络在身边……”
扈三娘看花荣尚有些恍惚,直问花荣道:“那王矮虎的素日行径,该不该按淫贼砍头?燕顺和郑天寿占山为王,打劫往来民众、挖人心肝下酒,是不是也当死罪?”
花荣站在官军的立场,从晁盖往下这些山匪,都是该论罪或刺配或砍头的,可如今自己因为公明哥哥也陷入到里面了,左思右想后斟酌着了一番,才对扈三娘说话。
“三娘子,花荣那日也是被清风寨知寨刘高逼迫,不忍看公明哥哥被刘高夫妇诬陷丧命,否则何至于舍弃了官诰……到如今沦为山匪。”
扈三娘叹息一声,“花荣,时至今日此时,你尚未明了你自己是引祸上身的根源。若是宋公明忠于朝事,不私放劫匪,就不会后来的有阎婆惜逼勒他之事,对不对?”
花荣成人扈三娘说的不错。
“那宋公明杀人后,你是不是几次三番带信与他,邀请他到清风寨小住?你邀请了没有忠孝仁义之徒进家门,才惹出后祸。”
“那也是刘高之妻恩将仇报。不让也不会有后面的事情。”花荣并不认可扈三娘的说法。
“刘高之妻是恩将仇报了。宋江不知那妇人的品性,你知不知道呢?”
花荣很不屑地说:“那妇人素日力就不贤,不是挑拨她丈夫行不仁不义之事,残害良民,就是贪图贿赂。”
扈三娘冷笑,“你既然知道她品性不端,就该想得到她可能会恩将仇报吧?为何你还敢放纵宋江在清风寨肆意行走?就没想过会与刘恭人碰到?你这样思虑不周,那福祸无门,惟人自召,说的就是你,可有错?”
扈三娘把清风寨的事情,掰开揉碎了分析给花荣,让他认识到自己所交之人的品性、后面行事的不谨慎,才是他沦落为山匪的根由。直说到花荣满面羞愧,悔不当初才停住。
割裂开花荣和宋江的联系,是扈三娘期望得到的,她就想看看宋江没了花荣、没了吴用做帮手,怎么把晁盖挤兑得走投无路去攻打曾头市、再怎么把别人“逼上梁山”。嗯,还有李逵那个祸胎,也是宋江最好用的一杆枪。不过看李逵的伤势,他暂时是动不了的。
宋江得了秦明与花荣再度去扈三娘院子的消息,阴沉着脸,陷入沉思。既往花荣、李逵日日跟随在他的身边,秦明与花荣是姻亲,郎舅俩驻守在山左的寨子,这使得宋江在梁山上行走都多了不少的胆气。可李逵伤重不能起来、花荣这几日不见人影。寨子里的好汉也根据能力,各自调配去了合适的位置驻守。
林冲与自己往日无交情,他与戴宗驻守在山左的寨子。山顶的寨子里只有自己和晁盖、吴用三人。宋江思及晁盖与吴用的关系,总觉得吴用对自己不如往昔热络了。
他沉思了许久后,使了军卒请守在聚义厅两侧的杨雄、石秀过来饮酒。恰好时迁与这俩人在一起,就一道过来了。
这仨人与宋江既往无特别交情,如今投奔宋江到梁山,杨雄、石秀每日在聚义厅都能见到宋江。俩人见军卒来请,高高兴兴把手上的事情交接出去,吩咐小头目注意巡视聚义厅,然后携手去宋江的小院。
酒到半酣,石秀问起如何不见花荣也来喝酒,宋江叹息一声,掩面不肯多言,只倒酒与三人劝饮。
时迁看宋江似有难言之忍,就对宋江抱拳道:“哥哥若是有什么话怎好藏着,怕兄弟们不肯为哥哥尽力?”
杨雄也劝了宋江莫要藏了心事,为难自己。
宋江见三人的焦急模样,方说道:“我知道你们兄弟是好意,只是做哥哥的不能看着你们吃亏。罢了,你们不是那婆娘的对手呢。此事切莫再提了。”
石秀脑筋转得快,应声问道:“公明哥哥说的人可是扈三娘?花荣可是跟着扈三娘去了?”
这话一出,杨雄手里的酒碗立即就被他捏碎了。
“好个贱人!那日在聚义厅就说要花荣的人,可那花荣已经娶亲,怎么可能再入赘?不知廉耻。”
杨雄脱口大骂扈三娘,宋江赶紧拦住他。
“唉,也怪哥哥我多事儿。要不是我在那日酒宴上说起王矮虎,流露出有心给王矮虎张罗婚配,也不会给王矮虎招徕那样的祸端。如今铁牛兄弟还躺着起不来,花荣又黏到她的院子里……唉,让哥哥怎么说好呢,也是扈家庄再没人了的缘故,说不得就得容忍一二。”
说到王矮虎的伤势,几人都觉得身/下凉飕飕的。那伤人的手段太恶劣了,归根到底也还是扈三娘挑拨惹的祸。
杨雄想起那日李逵因自己不给扈三娘脸面敬酒、寻衅滋事被扈三娘打伤,引得花荣挑战扈三娘这一串的事儿,他心里就恼火。他是最恨女人不守妇道的,故而借酒盖脸站起来。
“哥哥,你等兄弟去问问扈三娘,还有没有廉耻了?那花荣可是有妇之夫了。再说扈家庄哪里是没人了,那扈成不是从李逵的板斧下脱逃了?”
宋江忙站起来绕过桌子去拦杨雄,那杨雄早大踏步走出去了。石秀与杨雄关系好,也知道杨雄的心病,怕他对上扈三娘吃亏,顾不得与宋江告辞,追在杨雄的身后出去了。
宋江拦住时迁,“你快去找林冲,别让杨雄吃了亏。这梁山上武功能制住三娘子的,或许就只有豹子头了。”
时迁轻功是一等一的好,听了宋江的吩咐,向宋江抱拳一礼,然后轻飘飘出门了。
仨人霎时离了宋江的院子。宋江只驻足顿了顿,转身就去找晁天王和吴学究。
第579章 扈三娘15
杨雄借着酒劲去后山找扈三娘。扈三娘住的小院; 就是当初关押她的地方。吴用成提议扈三娘换个院子住,被她以已经住习惯为借口婉拒了。
那屋子孤零零地在后山的半山腰,屋子的后窗就是悬崖峭壁,前面不远处就上下山的蜿蜒山道; 隔了山道是茂密的树林。
屋子的左右也没有多少空地; 这个小院子还是扈三娘不肯换地方; 吴用打发军卒才垒起来的。院墙也不高; 将将能够遮挡在山道上往来行人的视线。
山道崎岖; 忽高忽低; 杨雄和石秀和深一脚浅一脚; 趔趔趄趄的。夜风轻柔; 月光皎洁,酒后的杨雄走的急了些,好悬绊倒,石秀搀了他一把。杨雄站稳当了; 就开始胡言乱语,咒骂起来。
“这臭婆娘选了这样的住处,看来就是要躲人耳目; 好行不轨。”
石秀附和杨雄,俩人一路骂骂咧咧、跌跌撞撞; 还没到扈三娘的小院子,先遇到被秦明赶远的、散在外围的花荣和秦明的随从。
这几个军卒,见了杨雄和石秀赶紧上前给二位头领请安。
杨雄不理,拖着石秀的手往前闯; 目标就是前面的小院。花荣和秦明的随从看着二人行事不像是好来头,赶紧飞跑几步想向自己主子报讯。这行为落在杨雄和石秀的眼里,就和潘巧云身边的丫鬟是一个样子了。
二人赶上去,对着花荣和秦明的随从拳打脚踢。军卒们不敢还手与头领对打、且也打不过,于是边向小院跑边发出惨叫,惊动了正在说话的扈三娘、秦明和花荣。
三人出了院子就见到在山道上、对军卒发狠的杨雄和石秀。花荣冲在头里,嘴上吆喝二人停手,施展拳脚去拦施暴的杨雄。石秀被秦明截住,三俩下就被秦明制住噤声不语。可杨雄看到在花荣后面跟着出现的扈三娘,失控地甩开花荣,高举着拳头、冲向扈三娘,大骂□□。
秦明和花荣都被杨雄的叫骂弄懵了,二人都以为杨雄和石秀有了酒,逛荡到后山遇到军卒,打骂军卒撒酒疯而已。那石秀趁着秦明恍惚松了三分力气,挣脱了秦明,奔去杨雄的身边给他助阵叫骂。
活了几辈子,扈三娘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泼妇骂街般醉鬼。她气得脸白手抖,抬脚刮起的一团泥土,奔着杨雄的面门卷过去。
杨雄“啊”地叫了一声侧脸回避。别说这一下子出乎半醉的杨雄的意料,就是他没醉也躲不开的。杨雄嘴巴呸呸怪叫着往外吐泥沙,双手开始在脸上扑腾。那些泥沙的速度快,不仅进了他的嘴巴,还迷了他的眼。
石秀不等扈三娘再踢的泥沙到他面门,双手先捂住了脸。沙土击在石秀的手背,痛得石秀哇哇怪叫。就在石秀的怪叫声里,时迁和戴宗在前,提枪的林冲在后,飞奔过来。那时迁边跑边喊,“兀那□□,莫要伤了我两个哥哥。”
扈三娘踢起一块草根,连泥带土飞往时迁的嘴巴。那时迁轻功好、人也灵活,看着一团东西过来,一侧身躲了过去。这团裹着泥土的草根,被跟在他后面的林冲用枪拨开了。
原来戴宗与林冲正在聚义厅边上的左寨子里闲坐喝茶。突兀闯进来的时迁,见了林冲就喊快去救命。林冲抓了长/枪跟了时迁出来。戴宗脚力好,跟在后面追过来,没几步就赶到了林冲的前面。时迁拉着戴宗飞奔,林冲也来不及问时迁发生了什么。
仨人到了后山,看到的就是杨雄和石秀的狼狈模样了。
时迁躲过扈三娘的一击,他不敢在嘴巴上再招惹扈三娘,转对秦明和花荣抱拳说道:“二位也是英雄好汉的,怎么就自甘……”
花荣真是气盛的年纪,他上前揪住时迁胸前的衣襟,把他提溜起来。
“时迁,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来说哥哥我。”
也怪不得花荣不把时迁放在眼里。时迁那是属盗门的“贼”,真真正正专门做贼的人。戴宗一看花荣那气势不好,赶紧上去掰着花荣的手,让他把时迁放下来。
“花荣,好好的都是兄弟,这是怎么了?你快些撒手,有话好好说。”
那边的石秀,挨过泥沙击在手背上的痛楚后,“嗷”的一声跳起来。他号称“拼命三郎”,不是浪得虚名的。他在扈三娘这里为了一句话就吃了亏,可是他从来没遇过的事情。他哪里肯忍,只待面上的泥沙扑落了,就攥着砵子大的拳头,向着扈三娘扑过来,想好好教训扈三娘一顿。
扈三娘不等石秀的拳头落下,快如闪电抬起一腿,恰恰好地踹到石秀的肚腹,把人踹了回去。正好林冲赶到,他一手提枪一手扯住了石秀的腰带,原地转了两圈,卸掉扈三娘的力道,才要放下石秀,就见石秀一口血喷出来,歪倒在林冲的怀里。
林冲招呼站在一边的军卒过来抬石秀。可那几个军卒才被杨雄、石秀无辜殴打,哪里会愿意去照料石秀。都装作没听见林冲的话,哎呦、哎呦地叫着喊疼,躲去秦明的身后了。
林冲无法,把昏迷的石秀放到一边躺好,见杨雄一面呸呸地吐泥沙,一边用手揉眼睛。他与杨雄、石秀等人也无交情,见无人再动手,就提着长/枪站去一边。他闹不明白是回事,摆出置身度外的态度来。
这时候晁盖、吴用、宋江带着裴宣带着一大伙的随从,从更远处露出了身形。
戴宗把时迁从花荣的手里解救下来,时迁扑到杨雄跟前去了。
“我的哥哥,你莫要揉眼睛。可是中了什么暗算,这得赶紧用清水洗。”
杨雄与石秀、时迁是一起投奔梁山的,他还是能够听进时迁的话。放手下来对时迁说道:“好兄弟,我被泥沙迷了眼了。你帮我取水冲洗。”
最近的地方就是扈三娘的小院,时迁看扈三娘不辩喜怒立在一边,再看看周围的这许多人,叮嘱杨雄一句,“哥哥且忍忍,兄弟立即取水来。”
三窜两跳进去了扈三娘的院子,问那个粗使的妇人讨了净水,飞奔回来给杨雄冲洗眼睛。
晁盖带着一大伙人到了跟前,看着边上躺倒的石秀,问扈三娘。
“三娘子,这是怎么了?好好地怎么就打起来了?”
扈三娘对晁盖抱拳,“大头领,我也不知这三人为何见我就破口大骂,而那石秀更是无缘无故的挥拳欲打。我一个姑娘家,怎么好与男人拉扯,只好一脚把他踹开了。林教头和戴官人都看到了。”
林冲在晁盖看过来的时候,向他点头证明扈三娘说的是实话。
那杨雄冲洗干净眼睛,用手抹了脸上的水渍,闹了这一会儿了,他的酒气也发散了许多。但还是嘴里不干不净叫骂着,瞪着眼睛冲扈三娘发狠。
“你这没廉耻的□□……”
扈三娘不等他骂完,拔地而起一脚就踹到他脸上,把杨雄踹了个跟头。不等其他人有所动作,她立即飘回了原地站好,好像大家都是眼花了一下,上脚的不是她。
“三娘子,你怎么能够打人呢?”宋江在晁盖的身侧急急喝问。
“他嘴欠自讨的。”扈三娘的声音冷得像冰,“莫非二头领认为我的名节,是他一个杀人凶手可以随意污蔑的?”
杨雄捂着嘴,呸的一声吐出一口血。
裴宣上前一步说道:“三娘子,梁山禁令不准私下动手,违纪杖责。”
“裴大官人,小女子没有动手。”
裴宣一噎,“你动脚踹了。”
“大官人,你才说的禁令不准私下动手,没说不准动脚。且我这已经不是私下了,大头领和你们都在,是公开的了。你也听到了,是他挑衅在先。他空口白牙地污我的名节,是要逼死我呢。你该主持公道,让他拿出证据来。”
裴宣噎住,杨雄骂扈三娘那话他听得清清楚楚的。要他说杨雄挨踹,可真的是一点儿也不冤,女人的名节哪里是随便拿来说嘴的。
时迁看势头不好,凑到宋江身边,在裴宣的身后露出少半拉身子喊道:“你同花首领、秦首领一起,哪里是杨雄哥哥污蔑你的名节?”
扈三娘勃然变色,指着躲起来的时迁道:“鼓上蚤,你若是好汉子,你就拿出真凭实据站出来说话。我做了什么了?你这样污蔑我名节?裴大官人,时迁如此辱我,我要与时迁生死比试。”
扈三娘从袖子里抽出短剑,那柄只有一尺多长的短剑,在月光下吞吐着剑芒,时长时短,煞气迫人。单这剑芒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抵挡的,更别说剑气已经逼到了几步外的时迁脸上。
时迁吓得往后一缩脖子,几乎用耳语地回了扈三娘一句。
“我不比。”
所有的人都把目光都集中在时迁身上了,目光里反应出来的基本是一个意思:孬种。
时迁尴尬,“我不是扈三娘的一合的对手。”
“晁天王,”扈三娘深吸一口气,“您看到了时迁,借着梁山的规矩,如何信口开河了。梁山好好的规矩,最后成了包庇他的时迁等下三滥之流的保护伞。他们仨今晚无故污我名节,还不肯承担责任比试,你看怎么办?”
晁盖回头看时迁,时迁往后缩缩脖子,宋江低声与晁盖嘀咕。
“大头领,他们仨都喝了酒的,说几句又没怎么地了三娘子。你看石秀昏在那里,杨雄也满口血的。”
秦明拔出随身的长剑,剑尖指着时迁,“鼓上蚤,你若是男人就站出来说话,莫躲到二头领的身后。你今晚拿不出证据来,我霹雳火保管让你见不到明天的日出。”
花荣踹一脚跟随自己的军卒,“去把我的长/枪取来。”他说着话,把随身背着的长弓拿在手中,从箭囊里抽出三根羽箭,“鼓上蚤,我看谁愿意给你挡箭。”
只有十余步的距离,花荣弓开似满月,对准了时迁。
第580章 扈三娘16
随着扈三娘抽出短剑; 剑芒吞吐剑气刮脸后,秦明和花荣也亮出了家伙什。
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晁盖看着拔剑讨要说法的三人,回头看看昏迷在一边的石秀、满嘴流血的杨雄。他揪住躲到宋江身后的时迁——这个看起来全身上下没受伤、一句话就挑得扈三娘要拔剑杀人的祸害。
“时迁,咱们梁山可都是好汉; 就没有贪生怕死之说。祝家庄偷吃了人家的报晓鸡、就是你惹出的祸事。现在你来告诉我; 你有什么证据那样说三娘子?”
时迁咔吧嘴; 说不出话来; 他哪里有什么证据啊?都是酒桌上话赶话说的事儿。
宋江对晁盖说:“晁盖哥哥; 在这儿剑拔弩张的也不像回事儿。让兄弟们都先收了家伙什儿; 到聚义厅去坐着慢慢说; 可好?大家伙儿都是好兄弟的。”
可晁盖看看花荣、秦明的样子; 不像是能够放下武器的模样。时迁躲在宋江的身后不肯露出脑袋来。
晁盖是个宽厚性子不假,但又不是憨子,他心里立即就明白了肯定是时迁仨人惹祸。
“时迁,你说不出来证据; 你这就下山去吧。我们梁山好汉不能因为你起内讧。”
秦明冷笑一声,唰的一声长剑入鞘,“呵呵; 你和杨雄抬着石秀滚出梁山。要是让我听到半个字的不好,天涯海角我也会追杀你们仨。”
花荣收了弯弓; 却没有背起来,指着时迁骂道:“贼眉鼠眼的没一点儿的好汉男人气,一肚子的腌臜心思。”
这些话可是抽的时迁没脸见人的了。梁山势大,他投奔梁山也是奔着大树底下好乘凉。要是没有石秀和杨雄; 梁山未必会收他这样以“偷”为业的人。他转头看看满嘴血的杨雄,靠着军卒的搀扶站着。昏迷的石秀,还是一点儿清醒的迹象都没有。现在梁山的大首领晁盖发话,撵他下山,怕是不等除了梁山,杨雄和石秀就得没了命。他怕死的厉害,伸手拉着宋江的衣袖哀求,只有求得公明哥哥说出实情,三人才好逃得性命、或许能留下来。
“哥哥,兄弟一向信你、敬仰你,求你把今晚怎么说起这事儿的说说,让大家知道兄弟们不是空穴来风。”
晁盖疑惑地看着宋江,这仨喝多了找事儿,根源在宋江这里?
吴用拦住时迁的话头,“时迁,公明哥哥可有说什么扈三娘什么?好汉做事好汉当,你可不能自己闯祸了,推到别人的头上。”
扈三娘调转短剑,剑芒侧对路边的一棵大树,众人就见碗口粗的分枝,无声无息地断裂,直直掉落下来,勾连的枝叶簌簌作响。扑鼻而来的青嫩的树木气息,一下子夺去了在场人的心智。
这这这,隔空就能斩物?
时迁觉得自己的脖颈后面发凉,颈上这个头颅今晚要难保了。至于别的好汉,也都惊讶地看着扈三娘变了脸色。
时迁这样做贼的人,最讲究的就是要分辨出可行与不可行的分寸。他跪倒在地,拉着宋江的袍角,“哥哥,小弟是跟着杨雄、石秀两位哥哥去你的院子蹭酒喝,两位哥哥怒气冲冲要到三娘子这儿找茬。是哥哥吩咐小弟去找林冲,说别让杨雄哥哥吃了亏。小弟可有说错?”
宋江把时迁拉起来,“你快起来,不过是兄弟几人喝多了一点儿,就说了些出格话罢了。晁盖哥哥,都是自家兄弟,投奔你而来,怎么也不好就撵人下山的。兄弟这里给三娘子告罪,请三娘子莫与醉汉计较,量三娘子也是巾帼英雄,不是那些小性妇人的做派,在晁天王坐镇的梁山,会给自家兄弟们一个面子。”
“二头领说的可恁般轻巧,污人名节要逼死人的事情,三言两语的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你好不好给我知道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出格话,才能让杨雄和石秀这样的好汉,不顾梁山好汉的名声了,也要跑来污蔑奴家的名声、要逼杀了奴家。嗯?”
扈三娘越说声色越严厉,气机锁定了宋江。
“宋公明,你把那些出格的话复述一遍,给晁天王、给奴家、给在场的所有好汉听听,我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值得你亲自用出格的话蛊惑、挑唆杨雄仨人!”
宋江摸一把额头的冷汗,弱弱地嗫嚅了一句,态度反对极低地道歉:“都是一些酒话,是呼保义冒昧了。”
“宋公明,我是什么人,怎么就沦为你们几个好汉酒桌的消遣了?你明知杨雄的心病是他妻子红杏出墙,你说了什么与他,嗯?”
扈三娘的声音高了三分,压力陡然迫到宋江身上。宋江晃晃身子,往后退了半步。
“你不想重述?好。时迁,你来说。你脑子好使,记性也好,你把原话好好给好汉们复述一遍。不然,哼,你可别怪我没给你活命的机会。”
扈三娘的剑芒,在宋江和时迁之间转来转去。
晁盖见宋江被逼的认错了,扈三娘还不让步,就板下脸来。
“三娘子,公明已经向你认错了,这事儿就算了吧。”
“晁天王,你是要同宋公明撑腰、欺辱我一个没了父兄的孤女?还是你认为宋公明挑唆了杨雄石秀谩骂、污蔑,然后一句冒昧就轻飘飘过得去、万事皆无了?”
晁盖勃然大怒,高声呵斥道:“这梁山我做不得主了?扈三娘你待如何?”
扈三娘的短剑指到晁盖、又转指到宋江的脸上。
“晁天王,既往我敬你,你就是这梁山的大头领。不独梁山,这天下所有的山匪、水匪,历来都是谁的武艺高强谁为寨主,没错吧?你们二位今天如此待我,是要逼我开杀戒么?”
林冲单手持枪,上前一步说道:“三娘子,晁天王并没有……”
扈三娘的短剑指向林冲,“林冲,你还记得你当日火拼白衣秀士王伦是为何吗?不就是王伦不肯收容劫了生辰纲的晁天王、要逐他们出梁山自寻死路吗?宋公明今晚指使仨个男人来污蔑我的名节,是要逼死我呢。这与那王伦的作为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可要替宋公明出头,与我对第一阵?”
林冲向扈三娘一抱拳,退了开去。
跟着晁盖过来的随从,立即围了过来。
扈三娘对晁盖说:“晁天王,我敬重你还有三分人性,取财不取命。你还是让这些喽啰们退下去,免得枉自添上了性命。”
晁盖那日看了扈三娘对花荣那一枪的霸气,知道自己对上花荣都没有胜算,而今林冲退下去了,他对扈三娘拱拱手,说道:“三娘子若要这大头领之位,我让与三娘子就是。你们都退开去,免得无辜送了性命。”
围上来的喽啰,又如同潮水一般退了下去。换了谁做寨主,对他们的影响都不大。他们犯不着拿自己的命,去挡扈三娘的剑。
宋江看扈三娘不像是玩笑,立即白了脸对扈三娘抱拳打躬,“三娘子,呼保义真的没有说什么。晁天王,你知我宋江在江湖上,虚得兄弟们一份看重,何尝做过挑拨兄弟们打斗的事情?”
晁盖点头,他信宋江。要是没有宋江报信,他早在郓城县就朝廷逮住砍头了。
花荣看看绷着脸的扈三娘,又看看秦明冷凌的侧脸。
“二头领,既然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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