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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红楼]彼岸繁花-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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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怀里的人已经发出了均匀、清浅的呼吸。
睡着了!
贾代善感觉自己是一拳落到虚空里,只好嗅着妻子的发香,阖眼逐梦去了。
张老夫人带着大儿媳进去张氏的月子房里。张氏疲惫不堪,搂着新生儿的襁褓,硬挣扎着不肯睡。
“母亲,大嫂。”张氏的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贞儿,累了就去睡。孩子让奶娘先看着,等你醒了再看。”
张老夫人看女儿那模样,赶紧去劝说。
“母亲,恩侯呢?”张氏转头没看到贾赦,忍不住就问。
外间传来贾赦的脚步,张氏激动起来。
看贾赦进来,张老夫人和女婿点点头,带着俩儿媳妇去客院休息了。
等贾府的丫鬟都离开了,张老夫人问大儿媳妇,“贞儿为什么事发动的?”
张家大嫂忍着困倦回话,“母亲,这事儿咱们回家再说。”
老夫人一听就知道是自己女儿理亏,她扶额叹气,“贞儿这性子,亏得是嫁到荣国府,嫁了恩侯,换个人家可怎么得了。有什么话你就赶紧说,明早还能说说她。不然明儿看过贞儿,我们可得回去了。”
“那母亲你可不要生气啊。”张家大嫂先给婆婆铺垫个底,然后才继续说:“瑚哥儿是在妹妹房里养大的,不是亲家太太同意的,是她闹了姑爷把孩子抱回来的。”
“你说什么?” 老夫人大惊失色,自家的嫡长孙也算是在自己房里长大的了,自己的姑娘怎么能这么做,这不是让自己在大儿媳妇跟前没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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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0章 红楼贾母29
贾赦看着妻子在得知母亲坚持不要抱这个孩子过去后; 露出她惯常的甜美、心满意足的笑容; 很快就闭眼睡着了。
贾赦呆呆地守着妻子,脑袋空空的不知道想什么。
张氏的奶娘进来把孩子抱给新生儿的乳母赵氏; 顺便劝了贾赦一句。
“大爷还是去躺躺,明儿好像有朝会呢。”
贾赦点点头; 回了自己的书房,吩咐守夜的丫鬟明早叫醒自己的时间; 胡乱洗漱一下,把自己摔到床上。他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不曾想一觉睡到丫鬟叫醒他。
贾代善父子俩破天荒地都没有骑马,而是乘车去上朝。贾赦看父亲歪在车里打盹,把车里备着的薄毯轻轻地盖上; 然后挺直了肩膀,让父亲能靠着自己睡的安稳一点儿。
贾家父子乘车; 不如往日骑马走的快; 故这一路遇到不少同去上朝的官员。给贾代善让路的人多,也有贾代善需要让路的。赶车的把式猜测自己老爷在补觉,就伤心地尽量把车赶得平稳。
荣国府的马车追求平稳,结果就是压了后面一串的官员,堪堪在午门开启,方才赶到。
吏部郝尚书现在是首辅了,他看到贾家父子从马车里出来,非常吃惊。除非落雨,下雪都坚持骑马的荣国公父子; 改乘车了?
“荣国公,你昨夜是做贼去了?”
说话的宁亲王,抢去了郝尚书要问的话。
贾代善一抱拳说道:“昨夜府里都在等送子娘娘驾临,睡的晚了一点儿。”
周围官员赶紧抱拳道恭喜,一片热闹中净鞭响起,圣人携太子到了。
散朝后,圣人六部九卿等官员无要事回禀,各回衙门理事。太子派了小内侍去传贾赦到养心殿。
养心殿里,圣人正嘲弄贾代善呢。
“老贾,你这是一年不如一年啊,就少睡了个把时辰,朕看你才在朝会上就蔫得要站着睡着了。”
贾代善捧着喝了圣人赐下的热茶,摇摇头说:“圣人,老臣怕是不能伺奉你到百年了。”
呃,父亲这说的是什么话?贾赦进来养心殿恰好听到了这一句。父亲从解了寒毒后,活的越发精神了,这三四个月,只看父亲每日骑马练枪的力度,贾赦都认为自己有足够的理由怀疑,再有三年,自己会打不过老爹的。
圣人看贾代善抱怂,就关切问道:“老贾,你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谢圣人关心,臣就是老了,今儿坐车上朝,都是靠着恩侯一路睡过来的。唉,再不是年轻那时候了,二天二夜不睡,还能策马跟随圣人了。”
贾代善唏嘘不止,听得圣人、太子动容,贾赦也感慨地望着父亲。
然后他就看到圣人,叫了梁九过来,点了一串好东西,百年的人参、灵芝、何首乌等等,给他的老伴读回府滋补身子用。
还打发内侍去太医院传话,吩咐高院判今儿去荣国府给贾代善诊脉。
让贾赦实地观摩了一次如何才是说合适的话。
太子不管荣国公向圣人怎么谢恩,他拉住贾赦说:“荣国公说你昨夜得了儿子,像谁?”
“眼睛不像我。以后笑起来会有笑涡。”
太子满意了,小师妹最特别的就是那一双无时无刻不在笑着的桃花眼,还有脸颊的那对笑涡。
圣人听了儿子和贾赦的对话,加入进去说:“那以后可是个俊俏的。”然后转头对贾代善说:“老贾,你可不好委屈了我的孙女婿啊。”
贾代善点头,连连称是,“圣人放心,老臣回去就把他顶脑袋上。”
圣人啐他,“才生了不到一日,你别闪了我孙女婿的腰。”
圣人说着话,有让内侍加了一些给初生婴儿的东西,然后放了父子二人回府补眠。
荣国公父子走了以后,圣人教导太子,“荣国公的身子,看起来比前几年好多了。这老货,到朕跟前还玩心眼。”
“父皇,那您怎么还赐下那么多贵重药材?”太子不解。
“明允,那是赐给朝臣看的。忠心耿耿跟着皇家的臣子,哪怕只是熬个夜,朕都记在心里惦念呢。明白吗?”
太子点头,记下荣国公这单子事儿。
荣国府,张老夫人在早饭前去看了女儿、外孙,等到辰正过了将一刻了,贾母处理完府里事务过来,当着女儿的面,张老夫人就拉着贾母的手,愧疚难当地赔礼。
“亲家母,我这女儿自小养的娇惯了,有些道理我舍不得狠下心教导。如今趁着您还有余力,拜托亲家母了。”
然后就要深施福礼。
贾母忙架住她,“亲家母这是要从哪儿说起啊?可是老大家的有什么不妥当?”
“愧对亲家母啊。当初瑚儿满月的时候,我们过来看那不争气,见孩子仍同洗三的时候一样,在她身边养着。还以为您要照顾府上二爷、姑娘呢,那想到这不争气的,去闹恩侯做了忤逆的事。”
张老夫人说着那手帕在脸上一掩,“我是再没脸见亲家母了。”
贾母只能呵呵呵……
你姑娘不说,她的陪嫁也不会传话回去?你会不问你姑娘的奶娘?
但人家这么说法的告罪,贾母只好避重就轻了。
“亲家母,这事儿都过去多少年了,瑚儿都那么大了呢。奶娘呢,快把小孙子抱来我瞧瞧,昨夜还未细看那孩子长得像谁呢。”
张老夫人见贾母不接话,就知道这事儿在贾母心里没有过去。但见小外孙睡得香甜,也不好再说话了,只能凑上前端详孩子。
外间传来丫鬟的说话声,跟着是贾赦压低声音的问话,一时听不出来问的是什么。
贾母把孩子交给赵氏抱着,自己与张老夫人一点头,走了出去。
贾赦一看母亲出来,赶紧施礼,“母亲。”
“回来这么早?”
“圣人给父亲和儿子放假回府补眠。”贾赦笑着回话,“母亲,父亲在花厅等着要看看孩子。”
“嗯,你进去抱。我先回去睡会了。”
贾赦抱了孩子给贾代善看,贾代善看着孙子的五官轮廓,轻轻摸摸孙子的手指、臂骨,心里赞同妻子的看法。
“恩侯,这孩子身子骨比瑚哥儿要好,比珠哥儿也好,贾家的传承,要是能落到他身上,一定会发扬光大。”
贾赦一愣,旋即想到这孩子已经不可能领兵了,神色黯然道:“父亲,是儿子行事鲁莽了。”
“时也命也,那时候你只能顺着说,难道你还能否了不成?” 贾代善摇头说完,就让贾赦把孩子送回去,自己回去书房琢磨给孩子起名了。
贾赦把孩子抱回去,张老夫人红着脸对贾赦说:“恩侯,我才知道瑚儿抱回你们房里,是贞儿闹你的缘故。她不懂事,你以后莫娇纵她,有什么事儿她再来闹你,你和我说。”
这不是在说张氏不懂事,也在说贾赦不懂事呢。
贾赦赤红了脸,呐呐不得语。
还是张家大嫂看不过眼,给他解围道:“母亲,我们出来这许久,也该回去了。”
贾赦要去送她们回府,张老夫人拦住,“恩侯,你也好好歇会儿,别仗着年轻就不晓得爱护自己。”
好说歹说劝住了贾赦。
贾赦另安排了妥当人送岳母和两位大舅嫂回府。
张老夫人毕竟年岁已高,路上就瞌睡得睁不开眼睛,一路强撑着到家,婆媳三人都各自回房补眠。张老夫人歇过乏,就派人去把丈夫请过来,屏退左右把事情说了。
“老头子,你看这事儿可怎么办,这可真没脸再去荣国府了。”
“你今儿不是已经向荣国公夫人道歉了嘛。不知者不罪。虽说贞儿错在先,要没有恩侯和荣国公支撑,贞儿就是哭塌了泰山也没用。”
张老夫人瞪大浑浊的老眼看丈夫。
“唉,老头子,你不懂的。贞儿以后还要在荣国公夫人跟前的。”
“有恩侯呢,她委屈不着的。你放宽心了。”
“我怎么放心得下,荣国公夫人今天的模样,根本就是不想与我说这件事儿。我就怕啊,瑚儿的婚事,不能如我们的意了。”
张太傅不以为然,“这事儿你莫管了。贞儿就是委屈一点儿,也好过瑚儿和她不亲、和外家也不亲的。以后瑚儿过来你该怎样就怎样。至于瑚儿的婚事,以后我与荣国公和女婿说,你千万记得别与贞儿提,她拿不住事情的。”
老夫妻商议妥当,张老夫人让人再仔细核对洗三礼,是否弄的妥当。
老太傅闭目养神沉思,耳边是老妻核对零碎小礼物的声音。自己三十岁才出仕,小心谨慎二十年,得了教导太子和贾赦的机会,苦心孤诣地为儿子、女儿奠基、铺路,原以为女儿能顺利入住东宫,可惜最后因天性差了一筹,不得不退而求其次。
如今好在这才出生的小娃娃,就是以后嫡公主的驸马,自己没白费了一场心思。自家也算是与皇家有了转弯的联系,不愁再下一代没有机会。
长子性子耿介,留在御史台以后会得罪更多的人。刑部吴尚书被圣人厌恶,也就是这半年的就得提前致仕的事儿。该把长子迁到刑部去了。
次子这性子就好,等他庶吉士三年科满,选个差不多的地方外放,不愁他起不来。
唉,就是老三和女儿一样,天性都有缺憾,倒是个愁人的事情。
张瓒回房就被妻子叫住,妻子把事情与他一说。张瓒立即涨红了脸。
“妹妹胡闹,恩侯也不是个东西。”
“夫君,他们这么做,传扬出去会损害张家女儿的名声。咱们闺女也七岁了呢。”
公婆的打算,大嫂也猜出了几分,但她不敢和丈夫透露,丈夫的性子太正直、君子了。要是他知道了公婆的谋算,定会阻拦的。再说看着贾瑚,大嫂真心觉得是再好没有的女婿人选。
她的目的很简单,“夫君,你看怎么能把妹妹做的这事儿压下去。别损了张家姑娘的名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综英美'拯救中二进行时,by冬喵,吸血鬼男友×刚下界的神明,一句话简介:女主是个平凡的神,和超自然生物及超级英雄一起浪的日常。
第481章 红楼贾母30
张瓒认真地想了一会儿; 可以他那样耿介、刚正的君子秉性; 能想出什么来。
半晌,他摇头对妻子说:“妹妹错了; 就是错了,想掩盖倒不如真诚地去给荣国公夫人认错、道歉; 以取得荣国公夫人的原谅。”
“母亲今早儿向荣国公夫人道歉了,荣国公夫人只说‘事情过去多少年了; 瑚哥儿都那么大了。’然后就避而不谈这件事儿了。那态度,唉!我都臊的慌。夫君,她看起来不像是能接受我们道歉、原谅我们的。”
“那就更应该去道歉了。负荆请罪。”张瓒坚持。
“妹妹做错在先,只有父母出面,坦诚地向荣国公夫人承认教女不到; 才是正确的行事法子。你想用别的什么法子,把妹妹这事儿压下去不说、不认错; 不要忘记人在做天在看; 公道自在人心。哪天爆出来,才是真的坏了张家姑娘的名声了。”
大嫂急得眼泪要掉下来了,“夫君,是妾身不好,没照管好妹妹。”
张瓒摇头,“兰英,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不该你来担责任。母亲能教导咱们的昭儿,也就能教好妹妹。妹妹这事儿的根子; 不在你,而是在张家的所有人身上。只因为她小时候长的讨喜,行事乖巧,从来也没什么出格的举动,也就没出过什么事儿,需要父亲插手教导的。再则瑚哥儿这事,与荣国府男人也有关,荣国公和妹夫要担大部分责任的。他们不同意,凭妹妹一个人做不来。”
他拍拍妻子的手,安慰道:“这事儿你就不用管了,我和父亲去和荣国府的男人商量。”
大嫂拉拉丈夫的衣袖,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公婆的打算和丈夫说了。
张瓒蹭地一下站起来,“这事儿坚决不行。父亲致仕后,我现在就是一个四品的御史中丞,荣国府与咱们家的门第相差太大,齐大非偶。我去劝父母亲打消了这念头。”
“夫君,您这样去说,公公婆婆该怪罪妾身把这事儿说给你了。”
大嫂难堪地扯着丈夫的袖子不放手。
“夫君,您再想想好吗,母亲叮嘱过妾身不和你说的。”
张瓒脸色难堪起来,他气呼呼地坐下来,对妻子说:“当初小妹的婚事,我就不赞成。妹妹的性子,根本就不适合嫁到高门大户去做长子媳妇。父亲就说他看了恩侯十年,绝对会护着妹妹的。可这护着也得有个分寸,不能纵的她不把规矩放眼里。”
“夫君,倒不如你和妹夫说说,以后别纵的妹妹太过了。”大嫂觑着丈夫的脸色缓缓说话。
“咱们为女儿择夫婿,也要想着夫君的人品为第一,然后是学识、才干。瑚哥儿的天性好,对女儿也会好。依着妾身来说,瑚哥儿承爵总是得几十年后的事情。到那时候夫君您未必就会比公公差多少,也不能说什么齐大非偶。”
张瓒丝毫没有犹豫地拒绝了,“等我到了那地步再说。那也是孙辈再联姻的事儿。况且,我们是书香门第的清流人家,为什么要和勋贵联姻。”
“夫君,您要是和父母亲这样说,我,我只好自请归家了。”
张瓒沉默,妻子与他结縭二十余载,人品、行事处处值得他尊重的。夫妻二人相敬如宾,情谊深厚,妻子把大归这样的话说出来,他不得不慎重行事了。
“兰英,你放心,我不与父亲说下辈联姻的事儿,我就过去问问妹妹的事儿,得怎么处理妥当了。”
“那你也别说的太直率了,父母亲都上了年纪了。”
“好,我会注意的。”
夫妻感情好,张瓒自然把妻子的劝告放在心里。
张瓒去寻父亲说此事,恰巧遇到弟弟张钰也在父亲的书房。二弟为人一向灵活,让他也听听,或许会有好主意的。
张英却不以为然,“这事儿只是你妹妹舍不得与亲骨肉分离,向恩侯哭诉了几句罢了。要是荣国公父子不拿那主意,她就是哭漏了老天,凭她自己啥事儿也办不成。”
张瓒着急,“父亲,咱们现在只论自己的错处,看怎么求得荣国公夫人的原谅。至于荣国公父子的错,他们自家夫妻、母子算账去,那不在咱们能够置啄的。不然这事儿那天爆出来了,会损害张家声望的。”
“矩臣,你不用担心那么多,有荣国公父子在前面挡着,轮不到别人批评你妹妹的。”
张太傅不以为然。
张钰却说:“父亲,大哥说的有道理,咱们该好好思量一下的。假如,儿子是说假如荣国公先离世,这个是很有可能的,他多年征战、伤病在身。荣国公夫人在丧礼上,就拿此事来说妹夫、妹妹不孝,您说妹夫还能承爵吗?瑚哥儿以后还有前程吗?世人不会再说死人的不对,可是会怎么看妹夫、怎么议论张家女儿?”
张太傅的脸色随着次子的话,渐渐地郑重起来。是啊,史氏原就不爱长子,真要在贾代善的葬礼上来这么一出,她娘家有史侯出面为她撑腰……
那是妥妥地要把爵位给次子啊。
怪不得荣国公父子一说,她也就不声不响地同意了,原来算计都在后面呢。M的,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说的是一点儿也没错啊。
真要出现这样的局面,自己二十年的心血、所有的筹谋就付之东流了。
张太傅严肃地看着二个儿子,“实不相瞒你们两个,对你们妹妹的事情,我是早有打算的。可我没想到她心性懦弱,是个扶不起来的。当初为太子选妃的时候,为父为何急忙忙到圣前请赐婚给恩侯,就是因为圣人眼光毒辣,我怕你们妹妹一个照面就被圣人看透。到那时就不仅是不能当选太子妃的事儿了,以圣人对荣国公的倚重,再想请旨赐婚都办不到了。”
张瓒就有些恼怒了,但在父亲跟前他极力收敛自己。
“父亲,咱们好好的书香门第,为何要与勋贵联姻?妹妹选个家境差不多的次子,她能过的轻松惬意,既不会害了恩侯,我们也不用担心这么多。”
张英摇头,长子就是君子做派,从心往外的君子,他这样以后可怎么做一家之主。他把目光转向次子,兄弟俩一直关系甚好的。自己因为身为户部尚书、长子中状元,就压了才中秀才的次子,十年不去科举。
现在他想听听次子怎么说。
“衡臣,你怎么看?”
张钰看着父亲的眼睛说:“父亲,您可否先告诉儿子,为何定要将妹妹往东宫或是国公府打算?你可有担心贾代善得知了妹妹的实情,结亲变成了结仇?知道这些,儿子才好说自己的看法。”
张英尴尬了一会儿,沉重地点头。
“世人都道我们张家也是江宁大户出身,你们祖父也曾中举,到你们这一代算是坐实了书香门第的传承。不知你们是否有留意过、历朝历代的皇家文武重臣的地位的变迁。初初立朝,都是文贱武贵,到得百年之后,就开始文武相衡,而后就是文贵武贱了。现在朝廷上就是文武相衡的时期。圣人西征后,无外忧无内乱,很快武将就会在朝廷上失去气势了。”
张瓒和张钰点头称是。
“为父得以教导太子和恩侯,全属意外。圣人给太子配备的师傅,各个都是才高八斗的饱学之士。但圣人认为户部在算学方面,虽不如钦天监那些人,可用来教导太子是最适合的。最初为父也不是太傅,因恩侯桀骜不驯,与太子打得不可开交,太子既不肯换伴读、又不肯用太子身份压制恩侯,为父用了大量心机,才将他们二人调/教得能够平和相处……而后从户部侍郎升为户部尚书、阁臣,再得了太傅的封衔。也不是为父的学识就真的高过朝廷的同僚,只不过圣人重视与荣府三代情谊、为父沾光了罢了。”
张太傅说完,陷入沉思。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继续说道:“为父那段时间出入宫廷,静心揣摩世家大族的历史。那书香门第的名头说的好听,要是中间断了一代,后面就容易沦为耕读人家、普通乡绅了。你们可留意五十年前的那些阁臣、尚书的后辈都在哪里吗?”
兄弟俩齐齐摇头,别说五十年前的尚书,就是自家老父亲的前任,他的后人也从朝堂上消失了。
“可是你们看出了太皇太后的郑家,虽说太皇太后、太后相继离世,郑家没落了。但有圣人在,他们家要是有一个子弟能出息,圣人必然会拔擢。就是没有子弟出息到能站到朝堂上,仍然还有几个在宫里做御前侍卫。这些人放出去,最少会有一个五品的千户做。而今承恩公的爵位,还在太后的侄子头顶。郑家长房那一支,仍然在京城有地位。”
张太傅说道这里,露出惋惜的神色来。
“可惜啊,你们妹妹要是能有你们兄弟俩的三分心性,我都敢把她送上太子妃的位置。如今要转个大弯了,或许要等你们往后把你们的孙女,送到太子妃的位置了。那得借得瑚哥儿他们兄弟与皇家的联系了。五十年后、哪怕一百年,都不虞张家会沦回你们祖父那时候的光景了。”
“父亲,为何不把心思用在教导子孙努力、博个有出息的前程上?”
张瓒的问的直接,张英示意次子来答。
“父亲,大哥,你们看我说的对不对。举人好中,进士就看机缘,即便春闱得中,仕途坎坷的也多有人在。大哥,与你同榜的进士,现在还有是六品、七品的人呢。他们真的是能力不够吗?那句朝中有人好做官,是至理名言的。父亲您是担心您自己致仕后,没人提携我和大哥,选中了荣国公,而不是选中了恩侯?”
张英点头。
“门当户对的结亲,也都要图谋一点的。彼时我去圣前求旨,最怕的就是贾代善以恩侯在议亲,而拒了婚事,幸而……”
张太傅满脸的侥幸,“也是你们妹妹命里有侯夫人的诰命。”
张瓒出声打断他,“父亲,要是荣国公知晓您把不堪做长子媳妇的妹妹,硬塞去荣国府,会不会变成结仇?要是荣国公夫人以后指责恩侯和妹妹不孝……”
第482章 红楼贾母31捉虫
圣人给荣国公父子的赏赐; 在他们父子回府后不久; 就由魏九带着人送过来了。同来的还有太子妃跟前得用的内侍三德子。
魏九笑着对荣国公说:“国公爷,圣人可说啦; 要您保重有用之躯,继续做大景的定海神针呢。”
贾代善忙推脱; “大景的定海神针唯有圣人才能肩负,老臣不过就是追随圣人的马前卒。魏公公; 定海神针那是玩笑话,你可不能再说了。”
“荣国公,咱家在您跟前可当不起那一声公公,您要看得起老奴,就还是像从前一样; 唤老奴一声魏九。”
“你这出来宣旨是代表天家颜面呢。老臣敬你魏公公那敬的是圣人。”
“好,好; 好。国公爷您说的都有道理。”
魏九知道等自己回去的时候; 自己与荣国公的一言一行就会放到圣人的案头了。荣国公是圣人跟前的第一人,但是圣人现在,似乎对太子都不像以前那么信任了。
三德子见他们二人寒暄往来了几个回合后,才上前给荣国公父子行礼,态度谦卑地说:“太子爷和太子妃娘娘,打发小的来看看府上的小公子。还请国公爷和世子爷行个方便。”
贾代善打发贾赦陪着他二人去看孩子。那些有关新生儿的御赐品,贾代善大手一挥让儿子直接带回去了,自己得的那些百年人参、灵芝、首乌,他则让人捧着; 跟着他送到正院去。
贾赦看着老爹往母亲那儿献殷勤的模样,觉得特别地辣眼睛。什么时候父亲对母亲这么好了。也不能说父亲既往待母亲不好,但真的没有像最近几个月这般着紧的时候。
贾母无事就在自己的屋子打坐练功,贾代善带人刚刚进院就惊动了她。她只能收功,从内室走了出来。
“国公爷?”一串小厮抱着各式样的盒子,“您这是要做什么?”
贾代善献宝,“圣人才赐下的百年人参、灵芝、首乌等,拿来给你补身子的。”
“给我?这是圣人是给国公爷的?”贾母略诧异,贾代善这是借花献佛来了?
“自然是给夫人的了。夫人管家理事劳苦功高,吃用得是府里头一份的。”
贾代善拿出在圣人跟前回话的劲头,说的情真意切。要不是贾母早知道贾代善的那德性,换原身回来,估计都得把紧闭的心扉,敞一道门缝给他了。
“那就多谢国公爷了。鸳鸯,把首乌留出来,明儿打发人给国公爷配点乌发的药丸。省得国公爷老是羡慕我的黑头发。”
贾代善赶紧递话,“这些好东西都是给你用的,你不用惦记给我配乌发的药丸子。我就是想用乌发的首乌,随便去药堂买那十年八年的用就可以了。”
贾母看看贾代善,合着这货现在是把自己当圣人一样对待了,看这递话的作态,真是几十年如一日啊。
“国公爷为了荣国府出生入死,辛苦谋划,才是府最劳心劳力的人,合该用府里最好的首乌配药。不过国公爷,要是圣人看你更年轻了……”
贾代善眼睛一转,就想出贾母为什么这么说,他颓然一摆手,“算啦,我一个大男人,头发、胡子白就白。唉,就是夫人不要嫌弃为夫老朽了。”
贾母笑笑说道:“不会嫌弃国公爷的。听说国公爷这几个月早晚都骑马、练枪的?”
贾代善略略有点自得地说:“入了武将这一行当,只好拳不离手了。黄忠八十岁还能上马杀敌,为夫只愿七十岁还能骑马抡枪了。”
夫妻说着话,鸳鸯带小丫鬟把东西收拾好,然后又端了茶点来。
“国公爷,可要再睡一会儿?”
“用罢午膳再歇息了。那孩子我跟着瑚哥儿给他取了琏字,取自《论语》曰:”何器也?”曰:”瑚琏也。”贾代善见妻子笑看自己,知道她没读过论语,就开始耐心解释瑚琏的来源。
“《论语》公冶长第五里子贡去问他的老师孔圣人,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老师说他是个器也。因为有君子不器的说法,子贡很不甘心就继续问他是什么‘器’,孔圣人回答他是瑚琏也。这瑚与琏皆宗庙盛黍稷之器,甚为贵重的。孔圣人有七十二贤德弟子,也只有颜回称得上君子。咱们的瑚儿、琏儿,不敢乞求他们将来做君子,只要能做不愧与宗庙祭祀的有用之器,与吾此生心愿足矣。”
贾母迎合地点点头,“国公爷大才,对孙儿期盼也高,方给孙儿取得如此好名字。”
贾代善在妻子的赞扬声里飘飘,还不忘捻着胡子做谦虚状,“吾妻之美我者,私我也。”
去,贾母要掀桌,谁喜欢看他摇头晃脑地拽这些。
“国公爷,有时间教我一趟枪法可好?”
贾代善愕然愣住,“夫人怎么想起学枪法?那长/枪也不是夫人能拿动的。不好不好。”
贾母抿嘴不语。
贾代善看妻子不乐意,想想说道:“我原教你拳法,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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