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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事-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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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放娘屁,你没看到她有两人护着。萧家老2,还有中书省舍人元大人,哪个是好惹的?尤其姓元的,曾海的事就是让他抖出来的。一点点蛛丝马迹就能死咬到咱们这个绳上来,连上头都不敢小看了。”他看,这局恐怕要被这二人给破坏。萧维的心思,他瞧着不明,但元澄玩笑中却很明显察觉了他是同谋。现在最麻烦,是那三个杀手让人活捉。组织纪律森严,下层只跟直属上层联系。杀手们虽然知道得不多,可受命于盗头。万一招供,盗头这些人便一个也逃不掉。

想到自己上面人的交待,尉官下了决定,换张笑脸,“能不能把那女人整下来,还得靠你们这几张嘴。为了逼真,要给各位上绳,得罪啦。”

盗头开始还不愿意,“我们是告状的,怎么反要被绑?”

“你们告的是官,要见的可能是皇帝,不绑,难道还用轿子抬不成?”尉官似乎说笑,但目光一抹狠戾,“那绳子绕个几圈,给人看的。”

最终,这队都护军把人串成了一长条,尉官说要抄近道,往静巷中走去。

这一去,对盗头这些人而言,已是黄泉路。

萧维和墨紫赞进等人回到受袭的巷子,就见横尸遍地,却找不到对方的武器,哪怕是一把斧头。蒙巾之下,都是些老实困顿的苦哈脸。

赞进和丁狗上前看了,回来跟她说,没有他们对付的那几个杀手的尸身。

“已经让人清理过现场了。”墨紫懊恼说一句。

萧维正听亲随来报,说几乎所有人都死于剑下,不由目光拐到墨紫身后四人,均是佩长剑的。

“这些人不是我们杀的。”墨紫微微往前,与他视线对上,“有人陷害我。”

萧维目光不移,“宋女官虽是大周百年来第一位女官,却当上不过数日,无权无势。便是朝中大臣颇有微词,也不会这么快就生事。萧某想不通何人要陷害你?”

突然他直直走近墨紫,俯身贴耳,低声说道,“大求王会来射铃助兴,那最后三箭,他似与你话长不绝。宋墨紫,你究竟是谁?”

墨紫轻轻退开一步,眸沉若水,“我过去是谁,并不重要。现在,我和萧少将军是同朝之臣。大求南德两国各怀心机,不知在暗中有多少阴谋挑拨,我们可千万别自己人打自己人,让他人从中得利。”

萧维俊眼盯紧她,“墨紫姑娘,萧某今日才知自己愚钝,竟再三看走了眼。”

巷口传来马蹄声,而且还是很多匹马,很多精甲骑兵。

“少将军,我们到了。”领头的对萧维下马行礼。

“挨家挨户给我搜,发现可疑金银财物,一律要问出来历。说不出来或言辞闪烁者,给我带出来,我亲自问话。告诉他们,都城有谋逆大盗劫官财,分藏金银。今怀疑这条巷子就是大盗藏赃物之处,若有替他胡言乱语狡辩者,视为同罪,就地处斩。”萧维一声令下。

骑兵们嘿嘿应下,分小队,开始敲人门板。

这是明显在帮她了。然而,墨紫却不知道该对萧维说什么。因为,他调他自己的人马过来要胁平民百姓,而她不能光明正大说谢。

“不必感激我,是元澄这么说的。”他不会归功于自己,况且对这种毫不讲道理的方法,他本不屑为之。但元澄说,墨紫无辜,若不比对方狠,就只能看她被欺负到无力还手。

一时间,这条巷子被搅得沸沸扬扬,搜出来的金元宝却填满了两只麻袋,让其中几张厉害的刁嘴巷民耷拉下脑袋,再不敢说一句宋女官的不是。二十来户人家又让骑兵们狠狠吓唬带亮刀,个个老实交代,说有人以性命相要挟,以银两诱惑,让他们说谎。

这时,天大亮了。

日出之光虽然还照不进这条小巷,但她已经清白。

有一匹快马飞至,骑士在萧维耳边说了几句话,萧维脸色顿然沉冷。

“诬陷你的那些人死了。”他对墨紫说。

墨紫不惊讶,因为她想起元澄的那句话。

“还有,尉官和他手下那队人,全死了。”萧维这才说完。

“怎么……他们也死了?”说不惊讶,还是惊讶了。

萧维因为那个也字,耸耸眉,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说,“虽然,今日之事他帮你良多,然而,有句话我还是要说。你最好不要跟他太接近。他做事手法随心所欲,不顾律法,不讲正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小心,让他拖累了。”

墨紫知道他在说元澄,心中来气,实在不得不顶两句,“若不是他不择手段,墨紫今日大概会被皇上推出午门斩首了。少将军正义凛然,却不知这世间不是只有正义才能救人于水火的。恰恰相反,自以为是的正义,会成为别人利用的杀器。正义很好,但要学会反手来用。”

除了元澄,没人说得过墨紫,萧维也一样。

“多谢萧将军助墨紫从圈套中脱困。尉官和盗头他们死得蹊跷,我只能说,多行不义必自毙。想必你要去处理此事,请许我先赶往朝殿,向皇上秉明。且元大人受伤之事,也需及时告诉皇上。幕后之人,不惜刺杀朝廷命官,可见必有惊天阴谋。我担心皇上和其他重臣的安危,还是早一刻准备得好。”势头一转,给对方倒扣上谋逆的罪名。

萧维自然不能说不。

墨紫带赞进丁狗,往皇宫赶去。

早朝快散,东门已下,她用来去自如令进宫,疾书奏章一份,让小太监急送给伴驾在皇帝身边的刘公公。

刘公公最会看眼色,知皇上对元澄墨紫极为信赖,立刻偷偷递了上去。

皇帝一看,大发雷霆。先当众官面,读了墨紫的奏章,又宣墨紫上殿,呈述今早发生的事。

墨紫俱实说。

恶人都死光了,而巷民画押招供意图冤枉她,有两袋金元宝为物证,还有品质决不遭人疑问的萧少将军,以及新进官员中人气很高的元澄。群臣多数变了颜色,纷纷要求一定要查出凶手,否则难安人心。少数派不敢唱反调,只好潦潦附和。

于是,皇帝令大理寺主审,御史台协同,彻查此案,向中书省细报。这一次,尚书六部被排除在外,只能配合调查,没有行使半点权力。

散朝后,墨紫被留,入御书房。

“元澄伤势如何?”皇帝与元父笃深的师生情感,令他对元澄十分宽待。

“他说还好,可我瞧着,箭头没入肩肉,似乎扎得挺深。”第一次入宫,第一次进皇帝办公室,墨紫却一点没心情打量。

皇帝叫来刘公公,让他派最好的御医前往诊视。

“丫头没事?”皇帝又问她。

“说实话?”墨紫反问。

“谁要听假话?”皇帝再反反问。

“我吓得不能想不能动,以为自己死定了。”大实话,“皇上,您把我这官帽和官印收回去吧。想来想去,只能是因为有人不喜欢您封我当官。”

皇帝喜欢她的实话,笑过摇头,“我不收。不但不收,还找了个机会升你的官。”

“皇上,您交待的事我没办好,还能升什么官?”她受官印,主要是防大求人。

谁知人一旦穷凶极恶了,什么都做得出来。

第一卷 欺我 辱我 我不忍 第310章 倒霉哥仨

第310章 倒霉哥仨

“皇上,您刚刚说什么?”墨紫微侧头,将耳朵往前凑。

“朕让你代表船司担制模首官,在这回三日的大匠师评定中,露一手给司正那些人瞧瞧,省得搞些小动作挤兑你。你想在船司里干出点实绩,就得先把上下都给收服了。司正先提的这事,朕也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思,可朕还是答应了他。因为,这就叫顺水推舟。”皇帝挺洋洋得意。

墨紫暗暗叹口气,什么顺水推舟,分明就是中了他人下怀,对她逼上梁山。

“请问皇上,什么是制模首官?”动手虽然是她的长项,但她并不想给阿猫阿狗看。

“测艺,分为好几个部分,其中有一项就是照工部所给的模子原样做一件出来。往年由各司选技艺高超的大匠师来给那些征考的人出题,今年工部说你是朕亲口赞过造船技艺高的,加上船司上下一致口径赞你能干,就同意由你主领另外两名大匠。朕要是不答应,岂不是承认我错看了你?”洋洋得意的背后,其实是要面子。

“皇上,墨紫虽然掌一家小小船场,可我连匠师的名衔都没有,怎么能去考别人?”不算欺君吧?

“丫头谦逊。”皇帝却是有小道消息的,“你能闯过三关,朕就不说了。给太后祝寿的那艘船,朕也不说了。重阳船帮龙舟赛上,你红萸龙舟出类拔萃,工部以此为基,设计出轻巧灵便的蜻蜓艄,将专用在水寨侦查上。你可别跟朕说,这些船不是你制的。”

墨紫张张口,否认的话,就是欺君,“造船是一回事,给那些本身工技极高的人出题又是另一回事。一艘船,是红萸全部人的共同心血,并非墨紫一人之功。”

“墨紫,不用你动手,只用你聪明的脑袋。不是还有两个大匠师在么?”皇帝有些地方想得挺多,有些地方完全忽略。

小太监进来,说萧维萧将军觐见。

皇帝最后对墨紫来一句,“你要出道题,把那些自命不凡的匠人打击得跟你一样谦虚,朕就记你一功。”

她想混官做,偏要她挑眼。墨紫不能这么说,只能讪讪退走。

在门外遇到萧二郎,因关心事态走向,问道,“将军可查出蛛丝马迹?”

萧维在皇帝书房外遇到她,感觉又异样,但随即摇头,“只知那些诬陷你的人死于尉官和他手下的刀下,尉官他们则让人用某种针型暗器射中要穴致命。”

“我能瞧瞧是什么样的暗器么?”她这话随口一问。

想不到萧维从怀中掏出一方布帕,真打开给她看,“此针奇特,中间空长,头如尖桩,尾带倒挂小钩,即便扎不中穴位,也能破血管导致对方大失血,且一旦入体,很难拔除。针上呈乌黑色,有剧毒。无论如何,是一种不太会舒服的死法。”

墨紫看了一眼便挪开视线,“将军,此针是大求祁刘族所制,专用于处置贪生怕死之徒。”

“大求?”萧维星眸寒光乍现,“你确定?”

“自然。我与大求有国仇家恨,对他们杀人的方法,还懂得不少。针上之毒,入血才蔓。”墨紫说罢,转身走了。

萧维目送她的身影,若有所思。直到小太监催请,他才走进御书房去。

墨紫一入元府,就去看元澄。谁知,到了他住的院里,却扑了个空。一个面有点熟,她却叫不出名的护卫告诉她,大人在湖心亭。

“湖心亭?”这样的天气?这样的身体?是不是书读多了,什么都讲究文雅,连治伤也要选个好看的地方?

“金大少来了,硬拉着大人去的。”元府里没有笨人,个个会看脸色。

“难怪了。”墨紫说出这三个字,发现自己放心了些。那两个人平时一见面就互相冷嘲热讽,她习惯以后,倒觉得这就是结义的兄弟情。

湖心亭这个冬日早早生了暖火。

一黑一白两人,各执一黑一白,下棋。

华大夫坐中间,揪着胡子,看得专心。

一个扎两边包髻的小童,正顺风扇药炉。药味让风吹了一半留了一半,不苦只香,诱得人深吸气。

华大夫最先看到墨紫进来,“元大人,是不是贵府的风水有问题?这个让人打,那个让人扎。”

元澄看向墨紫,半晌,“我无事。”

华大夫欸了一声,抗议道,“有事没事,我说了算。墨紫姑娘,元大人可算是你几次的恩人了,我家老太婆那么大岁数,让他差来差去。不说那些报恩俗套的,至少烦你亲手洗米做羹汤,好好照顾他几日。他这伤,往小了说,那是被蚊子咬了一口,往大了说,一条胳膊差点废了。我已经尽了人事,身为大夫,该做得都做了,现在就看天命。老头子我看人准,瞧着这天命大半在姑娘手中,千万小心着。”

墨紫还没开口顶回去,金银嘻嘻笑,“三妹,这可好,他的命让你掌着,你往死里整便是。棺材板,我来备。”

“华大夫,请收下诊金。您老爱听说书,元某觉得挺好。只是不必带出茶馆,无风却想看大浪。”元澄淡淡一笑,招手铭年。

铭年立刻送上一个礼盒。

华老头看都不看,说什么不是好人心,哼唧着夹了就走。

“墨紫,皇上留下你,说了什么?”元澄没理金银,问墨紫正事。

“你不问朝殿上发生了什么?”她打算从头开始说的。

金银放下一白子,“那种地方的事,早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了。不过,皇帝老儿书房里的动静,不会传得那么快。”发现让元澄围死,连摘七颗,嗷嗷乱叫。

“皇上让我当后日大匠师综考的制模首官。”墨紫细细说一遍,“无非就是船司那些人想让我出丑,然后好上本弹劾我。这官,当不当也罢。”

“大求夺你之心一日不死,这官最好就当下去。他们虏一女子容易,虏大周记上册的官员,就等于向整个大周王朝挑衅。”他为了她多一层防护,可谓机关算尽。

“三妹妹,二哥我得说句公道话。这位,难得做点有意义的事,你可别浪费。”为了墨紫的安危——这一点,金银和元澄有共识。

墨紫懂得分寸,“知道了,能混一日是一日,可是皇帝似乎热衷于让我升官,明知对方陷害我,还要我跟他们较劲。难道不是低调些才好吗?”

“已经不是应该低调的时候了。”元澄却一语惊人,“我们三人,如今要做的事,要让越多的人知道我们越好。人心所向,万难皆可披靡。”

墨紫心中一颤,有点忧虑,有点兴奋,“对了,杀尉官的人,似乎是大求派的。萧维让我瞧了致命的暗器,我确定是大求祁刘族所造。”

“喂,你们俩能不能像常人一样,遭遇到这种事,怕上一怕,发发牢骚?特别是墨紫,你差点就丢了性命,不紧张吗?”金银实在忍不住问。

墨紫想了想,这么回答他,“怕过了,紧张过了。跟受伤似的,经历这种事多了,成了习惯。再说,不是安然度过了么?”

“经历这种事多了啊?”金银苦笑,“也是,咱们仨身上发生的倒霉事够多的。”

“不是。”元澄说。

“怎么不是?”金银先指自己,又指元澄,再指墨紫,“我是最倒霉的皇子,亲娘被毒死,自己当人质。你是最倒霉的叛臣,五岁就逃亡,处心积虑报仇。她是最倒霉的国后,没享过一天宠,倒让人追杀了一次又一次。”

墨紫一哆嗦,“别再说我是什么国后。乌延朅要娶我,其中真心有多少,暂时不论。他信赖的王公贵族,几乎都想置我于死地,国后这个称呼实在是莫大讽刺。”

“不是大求人杀的那尉官和他的手下。”元澄接得是墨紫的话。

“呃?”

“那是谁?”

墨紫和金银同时疑惑。

“他们想嫁祸给你,我们难道就不能嫁祸给他们?”元澄间接答了。

“你……”墨紫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嫁祸给他们,然后又如何?”

“然后皇帝就会下定决心,无论是正面冲突,还是暗中行事,对你二哥回玉陵的布局有利而无一害。玉陵想要复国,必须有外力支持,否则去也只是送死。”元澄所走的每一步都精确无比,“若我所料不错,大少出发的日子可待了。”

“其实,无论要杀我的人是不是乌延朅派来的,你都会让他们当代罪羊。皇帝需要多少与大求敌对的理由,你会一条条列出来给他。”墨紫恍然大悟。

“此局设得巧妙,本意未必是要你性命,只为坏你名声,逼皇帝去你官位。也许这是乌延朅用心良苦,可惜有人瞒着他却借他的计暗伏杀机。”元澄说得那般肯定。

“乌延朅为了你,不惜相求于大周内应。墨紫,这家伙的大仇,将快报了。”金银摇扇,把棋一推,认输。

“尉官?露破绽了?”墨紫笑开,为元澄高兴。

反观当事人却一派无谓,“为时尚早,不过我也不急。”

他,对报仇这件事,早就乏味无感,只对眼前人,将来事,憧憬期待。

………………………………………………………

感冒头疼中——

仍要感谢亲们支持了聆子又一个月。

劳动节到了,读书的辛苦,上班的辛苦,好好休息,度过美好假期吧。

第一卷 欺我 辱我 我不忍 第311章 秋华之轮(一)

第311章 秋华之轮(一)

大求驿馆虽然被烧了一半,但可那不肯另移他处。

走火发生在除夕,附近的百姓偷偷议论,说大求作恶,上天降罚。就因为要证明他们大求是狼神后裔,一统天下乃名正言顺,可那不过归整了行李,大家挤挤,不能让人笑他们狼狈撤走。

“王上应该尽早离开大周。驿馆失火实在蹊跷。再者,大周发现布防图被盗,势必怀疑到我们身上,虽不敢明目来查,暗中不知派了多少眼线。王除夕冒险射铃,臣恐怕落入有心人眼。即便无人认出,也难保宋墨紫不说。她如今是大周的女官,老臣看来,也似乎全然偏向于他们,实不能信任她。”可那也不喜欢墨紫。他和其他王公一样,认为此女祸国。

“可那慎言。国后之名,怎能由臣下直呼?”乌延不悦。

“王,此女射下王手中之铃,分明已有决绝之意。便是忠言逆耳,老臣也要说实话。此女不配当王后。汉女卑贱,进宫必生祸事。若王一意孤行,只会令各族王公离心啊。”可那仍劝。

“孤以为说得够清楚了。宋氏功于社稷,其女之功更甚于父兄。大求兵船长驱直入玉陵水境,若不是她,能否?你们别得了好处,忘了感恩。汉女如何?大求统下汉民千万,孤娶汉女为后,民心可归。难道,可那以为,大求得天下之后,还应该将汉民视为贱骨?江山之大,不得民心,那才真是自取灭亡。如今要以少胜多,手段不得不残。墨紫聪慧宽仁,能为我笼络汉民,将来决胜之力便在于此。”乌延冷眼一扫,“可那今后若再辱王后,就辞官归老吧。”

可那不再说了,转身走出去,却在门口看到女儿月莹端了茶点来,老眼微微一敛。

“莹儿,王入上都后可召你侍寝?”

大求男女风气开放,合则欢,不合则散。除了正妻需要迎娶之礼,便是贵女,如果当人侧妻妾室,骑匹马进婆家就算嫁人了。月莹此次随他出使大周,本意确实来见识的。毕竟湘儿已经贵为皇妃,可那一族便是再送女入宫,他也不曾打算让莹儿去。因为,他知道这姐妹俩处得很糟。

然而,他没想到莹儿对王早存了心。出发没多久,莹儿就趁王酒醉投怀送抱,已有夫妻之实。当时莹儿说只是戏耍,让他不必为她出面,可是除夕之后,她突然改了主意,请他将可那家另一个入宫的名额留给她。手心手背都是肉,只希望姐妹俩能以大局为重。

“他眼里心里只有宋姐姐,哪还有多余的情意?不过,女儿不怪。此时争风吃醋,无非惹人嫌。爹爹也不要说宋姐姐的不好,她身怀异能,还有造船绝技。湘儿姐姐虽学得一二,不过皮毛,实难同她相提并论。以后的日子长着呢,何必为此等小事坏了王的心情,影响到大求大业呢?”月莹乖巧地劝道。

可那想了想,点点头赞她,“这点上,你比你姐姐聪明些。她有时做事太过急躁,倒像极了我的坏毛病。莹儿,为父会送你入宫,你准备着吧。”

月莹双眸绽放异彩,对父亲盈盈一福,“谢父亲成全。”

等可那走了,月莹进乌延房内,见他正对着一把破旧梳子发呆,转念就知是宋墨紫的旧物。于是,故意弄响脚步声。

乌延看了她一眼,将梳子收进怀里,“不用再端什么进来了,我不吃。”

月莹也不劝,嗯了一声,细柳腰往回拧,仿佛自言自语,“宋姐姐不肯回到王身边来,多半因为她父兄让人害死,还有人追杀她和妹妹。我们这里面有人处心积虑至她于死地,换了我,也不愿回来。”

“月莹,你知道些什么?”乌延将她叫回来。

“我知道得不多,对方身份高贵,弄不好说我捏造,不顾情份杀我灭口。”月莹暗暗一笑,回过头来却是正经神色。

“孤护着你,谁敢动手?”乌延是个心机很重的人,他并不相信月莹,但还是要听一听。

“不用我直说。我只问,呼威是谁介绍给王的?”呼威瞒报墨紫的下落,月莹由父亲那儿得知,“我再问,除了王,还有谁知道您和宋家父子之间的密信所在?”

“是……湘儿。”乌延瞬时皱起眉来。

“呃?这第一问是我姐不错,这第二问我却半点不知。”月莹假装惊呼,扑通跪下,“我只是提醒王上两处疑点罢了,并没有恶意中伤我姐姐的意思。”

乌延心情极差,对月莹说,“此事对任何人不可说,你出去吧。”

月莹连忙说是,起身退了出去。

宋墨紫说,王者之情不可勉强,只能顺水推舟,绵里藏针,表面无求无为,渐渐便得到一切。月莹想,她是对的。王后之位,若宋墨紫不要,自己来坐,气气她那个骄傲的好姐姐。

有人翻窗进来,乌延望着那团黑影,“他们事情办得如何?”

“王,他们都被杀了,一个不留。”影子有些抖颤。

“被谁杀了?墨紫?”不可能,她不可能下手杀人,他都算好了的,此局只在毁她之名。

“不知。宋小姐被追杀时,遇到一文一武双官,是我们未料到的变数。还有——”那黑影在行动中为鹰眼,只负责报信。“王是否又多派了两个人?此二人也用弓箭,可是箭箭往宋小姐要害。若不是那文官替她挡下一箭,恐怕就没命了。”

“我不曾加派人手”乌延捏拳往桌上重重一敲,面色阴沉,“竟敢屡次要杀她,甚至还混在我的人里。看来,心软的不是墨紫,而是我了。那两人呢?”

“死了。”黑影伏地不动,“原本让他们活捉三人,那位交待大理寺那边,已经全部解决掉了。不过他让人传话,让王暂时不要再惹出动静,否则把他曝露出来,大事难成。至于宋小姐,他自会想办法送还。”

乌延一挥手,那影子立刻噤声,“我更相信自己。事到如今,只有一人能令她改主意。”

影子是乌延最忠实的部下,已经心领神会,“宋二小姐仍住在柳园,王,可要我们去——请?”

“不,我亲自去。”乌延拿起月莹送来的茶,喝一口。

不花俏的清香,还是暖的。

到了大匠之考最后一日,天气晴朗,北风哈哈笑。

考场设在秋华围。原本是皇家打野兔的草丛子,如今围了大小的帐篷,皇帝,评判和受邀的客人能舒服坐在里面。中间一块凹平地搭了一方大木台,就是等一会儿匠师们要展示精湛手艺的地方。木台两边各一个帐篷,分别为工部官员和选手的休息地。

不过,这个所谓的工部官员休息地,今年十分冷清,没人来来往往。

长着倒瓜脸的礼官,八字胡,八字眉,八字眼,九品阶,居然还瞧不起墨紫,在那儿呜呼哀哉说倒霉。

丁狗朝他扔了一脑门木块,瞪眼让他安静,便对正往四周看的墨紫说道,“郑胖子和齐老头是不是甩下你跑了,免得被你连累丢官帽?”

“今天来看热闹的人比上回除夕宴多。”墨紫指指某帐篷,兴奋得十分没心没肺,“好多贵妇人”

“已婚的,没兴趣。”丁狗爱泼冷水。

噗——

赞进喷口茶,浇丁狗一脸。

丁狗恶心到咧嘴,“姓赞的,你报复啊”

赞进切他一声,“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我在报复,不然特地绕半个帐篷过来喷——你?”

丁狗呲牙,嗷嗷叫唤着扑了上去。

赞进打架不输人,双臂一抬就掐了过来。

别误会两人有深仇大恨,相反,默契渐佳,能互相交出他们的背后。

墨紫在考虑要不要找两根肉骨头来分开他们时,郑文跑了进来。因为奔得太急,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光吐舌头。而在这一时半会儿后,齐修老大爷,不,大博士慢腾腾入内,双手背着,慢条斯理作文章一样。

这样也好,变相的同步。

墨紫等两人都看着她了,问道,“找到了么?”

找什么?

找另外两名大匠师。

墨紫从皇帝那儿接到这件差事,就打算走访他们一下,结果连着两日扑空。今日要出题了,三人还没有交流。不用问,那两位也让人买通了,要整她呢。

“高调出名?”墨紫冷哼,“真真是好到不能再好的机会。”

“宋姑娘,你说什么?”郑文看似关切。

墨紫现在很怕老实面孔,不自觉转过身去,背对着,冷声再问,“找到人了么?”

“说是就来了。”郑文嘿嘿笑两声。

不是幸灾乐祸,是憨啊。墨紫听来听去,维持这个结论。进士倒数几名,家境还不错,不是嫡长子,当官就是给家里添个脸。第一次给她的印象很机灵,结果相处几日就发现他这憨直来了。

“就来了的意思,就是等台上敲鼓,你上了台,他们一定及时出现。至于出题,别指望了。”齐博士对她说话仍冷冰冰,“最好你自己有准备,否则等着上去让人笑话。”但,冷中有实话。

咚——

鼓敲了。

她这回,主演。

第一卷 欺我 辱我 我不忍 第312章 秋华之轮(二)

第312章 秋华之轮(二)

一上台,瞧见熟人。因为是主考和考生的关系,不能打招呼。

对方有段时间没见她,突然在这里碰面,倒比她吃惊。眼珠子随着她动而动,对礼官重复的那些规则听不进半句。

墨紫让他盯烦了,蹭到他那张桌,开口官腔,“十八号,注意听规则,违例者,当场失去资格。”

那人,也就是闽松,眼睛横瞄她,不能顶嘴却只好忍气吞声。

墨紫把双眸眯得跟近视一样,老气横秋哼了哼。

礼官终于把长长规例读完,向十来号人这般介绍墨紫,“此乃皇上亲封船司监察宋女官,也是今日这关制模出题官。各位留心着,接下来,都由宋大人说了算。”说罢,赶紧下去,一点不愿意多待的样子。

近来上都传得沸沸扬扬的,就是墨紫当官的事。只是,众人怎么也没料到自己会直接对上。苦出身的还好,有厉害傲气点儿的,面上毫不掩饰蔑视。

墨紫眼皮底下就有个嘀咕,“让女子考我,简直破了祖宗规矩。便是考过,不过惹人笑话。倒霉”

墨紫一向能忍,听进耳里,满不在乎,朗声进入开场白,“墨紫初为官,蒙皇上信任,上官同僚厚望,为各位未来大匠出题,不敢辜负。虽无经验,仓促间未及参照往例,定当竭尽全力。”

说到这儿,视线里出现两个着将作官服的人,正慢悠悠走来。

那就是早该露面的大匠师了。一般开场,为了搏皇上印象,都会说上很长一段吹嘘。再者,笃定墨紫要拖延时间等他们上台,否则谁给她准备考题?因此,不慌不忙。

“今日之试是最后一场,五取一,实属不易,祝大家顺利过关。下面,开始出题。”墨紫一笑,用观众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郑大人,请把考题拿上来。”

那两个收了好处要整墨紫的大匠脸色变了,面面相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刘公公高声传皇帝话,“宋大人,皇上问,为何不见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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