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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事-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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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呀这朵自恋的纳兮兮贼一个大男人,跟另一男人比长相?墨紫那白眼差点再也翻不回来,她一点都不想回答这种很无聊很白痴的问题。但是,金大少投过来的,绝不是能容人拒绝的目光。

墨紫干笑着,“这个嘛——”

“哪一个?”笑得耀眼。

“我说不上来,你们二人都是百里挑一,不,千里挑一的杰出人物。”如果非要选一个,她会选素色一点的。

“墨哥。”金银眼中幽绿跳了跳,“你知不知道,你这么说,就是觉得那人长得比我好。”

嗯?她不是说了两人都不错吗?

“只要有眼睛的,第一眼瞧见我跟他,都会说我长得好吧。那人,顶多就是斯文,还是假斯文。”坏就坏在第二眼起。“你说我们一样,岂不是贬了我抬了他?”

墨紫把干笑变成了苦笑,“金大少,我绝无此意。其实你和那人,全然不同。你外相美而华贵,那人却是素淡得很,根本无从比较。如同明珠与洁玉,皆美。”

她说的是实话。身着红梅黑袍的如玉男子,一件配饰也无,以为不过斯文儒雅,然而光华由内而外散发,渐渐吸引人眼。这样的人,再精美的配饰也衬不上他。而金银,自身太过耀目,就用各种闪亮的饰物盖过去,借富贵逼人退开,可他太俊太美,到头来那些身外物反而成了陪衬。这么截然相反的两个人,却出奇得令她觉得,放在一起会十分和谐。

“我倒忘了墨哥能说会道。”这种说法,他可以接受。“再说回刚才的事吧。”

墨紫紧蹙眉头,她本来想这朵花虽自恋,不过话题岔开了,也挺好。

“金大少,那事似乎没有再提的必要,我实在无能为力。”她连那人都不会去认。套现代一句直白的话,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一次大*动,才有的交集。如今,该各走各路。“而且,你还忘了自己说过,那人可不是会报恩的人,给一滴水,就能翻浪。你想我去要人情,岂非自讨没趣?”

百两千两,眼睛骨碌碌,在墨紫和自家公子之间来回看戏,津津有味的模样。

谁会更胜一筹?

…………………………………………

致歉

应该今天双更的,但最近实在是忙。圣诞新年快来了,工作非常多。周末也是要准备很多过节的东西和参加社交活动。

希望亲们多多谅解。

争取明天能还上。

我这个人大家都知道了吧,有存稿一定藏不住,提前双更都发生啦。如果双更不了,是因为抽不出时间来,绝对不是懒。

第一卷 欺我 辱我 我不忍 第149章 你哪位啊(五)

第149章 你哪位啊(五)

玉和坊的街尾有个专门替人看卦象和风水的小铺子,还卖一些驱邪避凶,压惊镇魂的物什。老板姓独孤。叫什么,没多少人知道,人称独孤神算,或独孤先生。据说这个铺子已经历经三代,而到这位独孤神算的手上,生意还是很好的。特别是,他生就一副知天命开天眼的奇异相貌——鹤发童颜。因此声名远播,请他看相断风水的人络绎不绝。他甚至还收了几个徒弟,专门传授命理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主讲课本当然是周易。

不过,这些日子,独孤神算突然不出门了。对外号称闭关清修,将铺子交给大徒弟打理,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知交好友老街坊,总之谁都不见。这么一来,生意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日日以各种原因想求独孤神算赐见的人,排成了长队,还有几日夜就守在门外等的。正应了这句: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

大徒弟带着师弟们忙得焦头烂额。忙什么?忙着把人劝回去。他们虽然很想借师父不在的时候,运用自己所学,看能否一展长才,可这卦象的事,不像医馆的徒弟,看准了病症抓对药,就能治了。客人都是冲着独孤神算的名和天眼来的,谁会要未出师的徒弟帮着算?所以,除非是来买符水符纸这类物件,否则就只能劝退。但要把特地过来求的人劝走谈何容易?碰到不讲理的,胡搅蛮缠的,哭天抢地的,穷凶极恶的,简直没了办法。

中午,独孤的老婆来送饭,大徒弟就代表师弟们问师母,到底师父何时出关。

独孤夫人却说不知道,可看他们愁眉苦脸,就答应回去帮他们问问。

独孤神算的家就在铺子后头。一个三进的院子,前面徒弟们住着,后面独孤和他两位夫人,还有几个孩子住。对于算命这行而言,实在混得很不错了。一般来说,算命的,都居无定所,穷困潦倒。

独孤家人口还是比较简单的,虽然娶了两妻,一正一侧,两个却都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心思很是简单的妇道人家,平时相处挺融洽。

回到后宅,大妻问小妻,老爷呢?

小妻手里捧着餐盘,有些忧心,说刚去送饭,可老爷不让进屋。

大妻一听,更纳闷了,到底这是怎么了?要说别人不知道,二人夫妻多年,她心里清楚,什么天眼,什么神通,全都是假的。祖上传下来的只不过是看什么脸色说什么话的本事,断风水可能还比较可靠。好比独孤家这块地,那就是风水极好的,所以三代生意兴隆,家业稳固。可官人说闭关清修,她无论如何也不信。

当下,就拉着小妻,往丈夫的屋子走去。

独孤神算为什么不开门?都到点吃饭了,而且他是一顿不吃饿得慌的人。

因为,有客。

不速之客。

扑通,独孤就往地上一跪,哭丧着脸,“我已经按您的吩咐,一句不落全跟那位小姐说了。我瞧她的样子,十有八九是信的。再说,我独孤在这片是有点名气的,即便她将来问别人而知道我,也拆不穿这把戏。”

“谁说是把戏?”粗粝的声音好像让石子碾过,白巾蒙面的细瘦男子眸光闪烁,“你要敢说出去一个字,脑袋就别要了。要知道,我能白天大大方方进得你的房间,到晚上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取你性命。”

冷哼声,发自细瘦男子身后,那又高又大的蒙面汉子。

独孤吓得一哆嗦,忙磕头道,“是,是,小的说错了,不是把戏,真是那位小姐的命相,我看得真切切的。”

“那是自然。先生号称天眼已开,能看今生未来,遇到个有缘人,多说两句赠言,实属美意,何必过分谦逊呢?今后你若再见到那位小姐,却是前缘尽,无需多说,沉默便罢了。老天爷一向是公平的,给你开天眼的好处,就会收你一样代价。先生吃行饭这么多年,应该明白我这话的意思吧。”

“我明白,我明白。”脑袋啄米,“绝不再多说一个字,不然让老天爷收了我的命。”

“老天爷不收,就由我来收。”声音陡冷。

“是,是,我便是为了一家老小,从今往后,这事就烂在肚里,带到棺材里去。”独孤神算心想,他这是倒了什么霉了,无缘无故招来两个煞星。

“很好,不过最好是忘得一干二净,免得先生万一喝个酒吐个真言什么的。”细瘦的男子似乎不太放心,手摸摸下巴,“我究竟该给先生解药,还是干脆杀人灭口?要说,死人才会守承诺。 ”

独孤吓得直冒冷汗,磕不停的头,“小的以我家祖基发誓,从此必定滴酒不沾,还请二位饶我性命。”

“先生也真是,我不过玩笑罢了。我想你守信,自己当然也是守信之人。当日说好,只要你帮我办成这件事,你性命无忧。先生怎的不信我?”粗嘎嘎地低笑,细瘦的人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解药在此,需一口吞入,切记不能咬碎,用绿茶送下便可。”

独孤跪着上前几步,小心翼翼双手接过,频声谢了。打开盒子,看到一颗碧绿的丸子,颜色鲜艳得糁人,有点疑虑,又怕人把它收回去,一闭眼一咬牙,囫囵吞,用茶送下。药效还真快,不一会儿,麻痛的地方都好了。终于,松口气。

“如何? 我不骗你吧。”细瘦个笑着说道。

“大侠一言九鼎,果然守信。”唉,这是什么事啊?被他们逼着吞毒,如今解了,他又是谢又是讨好的,仍不敢得罪半分。

“不过,有句话我可不是说笑的。你若将事情抖出去,小命就保不住了。”细瘦个拍拍桌子的一角,回头给高汉一个眼色。

高汉过去跟着拍了拍,梨木桌的那个角像豆腐做得一样,让他一拍即断。

独孤不是第一次见识那汉子的惊人力气,之前他所以答应得快,也是因为被吓过了。而且对方还喂了他毒药,导致全身动不动就这里麻那里酸,他还看什么铺子管什么别人的命,天天窝在家里,掰手指头数日子。说是一个月会毒发,提心吊胆到现在。

“老爷,你开开门,不吃饭怎么行呢?”大妻在外头说话。

“独孤先生有两房贤妻啊。”细瘦的这位轻声一笑,“还望你珍惜生命,好自为之。发生了这件事,想来先生有离乡背井之意。不过,你一走,岂不是告诉别人你心虚?所以,还是别走得好。我说话算数,只要你守诺,不会再来找你麻烦。”

独孤忙躬身连应。

“老爷,你不开门,我可闯进来了”大妻听不到里面的动静,再想起近日丈夫忧心忡忡的神色,越觉不对,立刻吩咐仆人们把门砸开。

独孤怕连累家人,高喊不要进来,却来不及了,就看两扇门用力被推开,他大小妻一前一后跨过门槛。

“老爷,你茶饭不思,究竟是何缘故?”难道是得了什么重症不成?

独孤往身后一瞧,真是来也无踪去也无影,那两人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只看到窗格子轻触木棱框。

“没事了,没事了。”独孤安慰大妻,也是安慰他自己。

“咦,老爷,这桌子怎么少了一角?”小妻是个眼尖的。

“呃,我不小心碰掉了。”命保住就好,独孤不甚在意答道。

“老爷,你怎么碰的,都变成木屑了。”小妻蹲身,伸手捻了什么在掌上,往独孤面前一摊,“您瞧。”

独孤低眼一看,真是不得了,刚才那高汉一掌下去还是木块,怎么如今变成木屑了?转念一想,那二人绝不是虚张声势,必定真能杀人与无形之中。浑身不由一哆嗦,心道此地不能待。但又想到细瘦男子的话,长叹口气,想走都走不了啊

再来表这戴白巾蒙面的二人,跳了窗,跃了墙,在独孤宅子后面的小巷里轻松落地。

一扯掉脸上的布,细瘦的男子开口,“赞进,你的功夫不错。”比小衣带着她的时候,更稳更快。

高大个拿掉蒙巾,嘿嘿一笑。

这下,也不用多说了,这细瘦的男子不是墨紫,又是何人?

那日与岑二头一回去林府,听小马提到这位开天眼的独孤先生,她就心生一计。古人几乎人人信鬼神命运之说,裘三娘当不例外。 于是,她和赞进打听了这位独孤,居然还是远近闻名的鹤发童颜神算,这就让她的计划更有了成功的把握。她找机会混到独孤家里,赞进点个穴,喂了他老爹独制的麻筋丸,就这么恐吓要胁一番,让他在裘三娘到林府那天躲到附近,然后假装无意之中碰见。又教独孤说了那番实中有虚,虚中有实的高深话,包括让他如何打扮成有点仙风道骨,又有点疯癫不羁的模样。

裘三娘曾说过她遇事双拳捏在袖子里不会动。其实裘三娘错了。她和裘三娘做事的狠辣方式不同,喜欢袖里乾坤,喜欢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喜欢在别人觉得不可能的时候出手,然后一击命中。

裘三娘大概怀疑过算命先生是她找来的,那又如何?如同她帮裘三娘换嫁妆,张氏便是怀疑裘三娘动手脚,没有凭据能怎样?算命先生不是假的,是真的。开了天眼,还神算,是大家都知道的。她封了独孤的口,裘三娘可以不信独孤那些话,却拿不到她的错处。所以,日久天长,也只能沉淀。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会叫的什么不咬人,会咬人的什么不会叫。

事先声明,她不是那什么。

………………………………………………

今天第一更。

第一卷 欺我 辱我 我不忍 第150章 你哪位啊(六)

第150章 你哪位啊(六)

夜思缥缈,圆月当空。

丝乐声声,由风轻送,只得片缕音色。

北门边,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厮,脑袋耷拉着,身旁放了盏灯,似乎百无聊赖,左脚换右脚,晃啊晃的。突然听到门外有动静,眼睛立刻转得精神起来。

先是说话声,接着马蹄声。门被稍微推了一下,力道很轻,因此露出一条小缝,眨眼又合上。

小厮提了灯,快步走过去,就在门开第二次的时候,用脚顶进缝,把门踢了开来。

一只手,大概刚要推门板而门无端端开了,停顿在那儿,有那么点无所适从。

等灯光照到门外的那人,小厮就见一身丫环装束的女子,她脸上掩不住惊讶的表情,可能被吓到了。

墨紫确实受到了惊吓。元澄说得是留门,又不是等门。她因此还特别小心,先试推了一下,确定门开着,才放心要进门的。谁料到,门突然自己开了还不算,门后竟有个人。

灯光下,她瞧他年纪不大,应该是个小厮。还好,不是元澄本人。她觉得以她的智商,极可能无法与之匹敌,所以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与元澄对话,显然比应对金大少还要难。她今天脑袋已经用过度了,需要休息。

“你可是墨紫姑娘?”小厮很机灵。

“我是。”连她名字都知道,受谁派遣,不用想。也亏得她一向行事小心,今天元澄突然出现,她虽换了男装,却没有化成墨哥的模样,素颜出得门,到外面才抹上黑脸。而回来时,她也把脸洗干净了。

当然,因此让从未见过她白净样子的岑二很是惊艳了一下,而刚到上都没几日,管着葛秋的琴姑竟还想让她在开张那天上台亮相。不过,听她唱了一支走调的江南小令之后,无可奈何得放弃了。天生五音不全,也不是她的错。

赞进盯了她的“原形”瞧了一会儿,说了句还是黑脸的样子像个男人,既没有吃惊也没有发愣。这个山上下来的孩子,对于外表的美和丑,不是没概念,就是不关心。其实,很好。这样看人心,反而会看得更清楚。

“铭年奉大人之命,在此等候多时了。”小厮微抬手上的灯,“大人说,园子荒落,恐姑娘夜间行走不便,特让铭年来为姑娘照路。姑娘请跟紧吧。”

大人?难道不是元澄吗?墨紫有点糊涂了,问道,“你家大人是——”

“姑娘不识得我家大人吗?”铭年觉得奇怪了,“我家大人姓元,正是这园子的主人。”

发生了什么事?她错过了什么?石头一口一个通敌叛国的杀头大罪;仲安将人送进皇宫,定然是天牢。皇帝大赦天下不过半月,那人住进这个荒宅最多才几日,居然是大人了?怎么当上的?

好吧,她虚心,她请教,“你家大人是何官职?”

“大人新任太学博士,从六品官,明日起就入太学教书。”铭年边走边说。

太学博士,相当于大学教授。虽是六品衔,却是不用上朝的官,没什么权力。可好歹也是一枚小官,比平民地位高多了。

了不起啊,元澄。连走路还要人扶的狼狈颓然,连躺着都怕自己醒不过来的悲惨可怜,已经是过眼云烟了。

隐隐约约听到东厢那边的园子里热闹,又是乐音,又是笑声,墨紫垂眸,低低笑了一声。果然,元澄和萧二郎一样,都是那边的人啊。

哪边?

贵族那边。

高官那边。

“你家大人今日宴客?”这位官场新贵,可是将南德夜夜笙歌之风带了过来?

“正是。大人请了太学里的同僚来喝酒,今夜不醉不归呢。”别看铭年岁数不大,说话很老成。官场的应酬,不醉不归是常事,他似乎也明白。

“铭年弟弟,我瞧你说话,可是读过书的?”很有书卷气,与普通小厮不一样。

“姑娘,你是大人的朋友,而小的只是奴才,这般称呼不妥,叫我铭年即可。”先纠正一下礼节上的错误,铭年说道,“小的爹在太学里打杂,小时候跟着读过些书。大人可怜我少了一条胳膊,愿收我当个书童。”

墨紫这才留意到铭年的左衣袖是空的,怪不得他先前用脚踢门。想开口安慰,又觉得反而不好,犹豫间听铭年说了一番令她目瞪口呆的话。

“大人让小的转告姑娘,他今生不曾欠过他人人情,因此不知该不该还,还有怎么还。与其他自己想不通透,不如请那人来决定得好。大人说,他给那人一个月的时间。若那人想让他还这份人情,就请在这个月里跟他亲口认了从前的事。否则一个月之后,即便那人改了主意,才来认他,他也当人情已清,从此两不相欠。”

元澄和金银,一素一荤,都有一毛病,不喜欢把人名好好说出来,那人那人的。

她虽然猜过元澄可能认出自己,不过猜想是心理活动,等耳朵真听到这个事实时,还是吃惊了。可吃惊过后,她想到当初他也是很快看穿了自己的女儿身,好像是说鼻子很灵?她的衣物,爱用白荷特制的干花稍微上点香。或许就是因为这一点?

“我不懂你家大人的意思。”墨紫装傻的功夫登峰造极。

“大人说了,我铭年不懂,姑娘却是懂的。”这个没了左臂的书童,单能把元澄的话传达得一清二楚,可见脑袋瓜聪明。

元澄似乎料到她不会认他,所以给了她一个月的期限。如果想要他报恩,就在这月内亲口跟他承认墨哥和墨紫是同一个人。如果不认,一个月后,就没有索取回报的资格了。

金大少那边,她已经拒绝了跟他合作。她要是还图着水净珠,从一开始她就不会还给元澄了。而既然还了,那便由元澄来决定是卖还是留。

高墙下,青草簌簌吹响。

墨紫学猫叫之前, “铭年,请你帮我转告你家大人一句话,可好?”

“姑娘请说。”铭年恭敬说道,左袖随风飘起。

“当时那人相助的,是一位傲骨宁折不弯的先生,而非不醉不归的太学博士。如今人各有志,往事不提也罢。”既然元澄认出她来,自是不用装傻到底。她当初认识的元澄,不是此时的元澄。

“是,铭年谨记。”小厮有礼得躬身。

“你不走么?”墨紫心想,已经安全抵达了啊?

“大人吩咐,一定要看到姑娘安然……过墙。”这句话恁怪。

安然过墙啊墨紫当下喵两声。

………………………………………

今日第二更,两千字的。

明日四千字。

么么,亲。

第一卷 欺我 辱我 我不忍 第151章 云豹徐九(一)

第151章 云豹徐九(一)

这日,墨紫在竹林小屋里研究手上一张烫金名帖。

贴面上一只气势汹汹的金钱豹,贴子里只写着两个大字——徐航。如果仔细看那红色印章,还有四个小楷——云豹徐九。随徐九名帖而来的,还有一张请柬,邀请墨哥于圆月十五晚无忧阁赴宴。

珍娘的事过了大半个月,以为对方可能真被墨紫威吓住,不打算再来找麻烦,岑二正暗自松口气之余,却收到了这张指明墨哥亲收的帖子,于是荒不迭得转送到墨紫手上。

圆月十五就在今夜,而此时距望秋楼开张还有三日。

岑二的意思是,让墨紫能赖就赖,不要赴这鸿门宴。可墨紫觉得,徐九时隔大半个月才找上门来,似乎是个做事很沉稳的人。她要是赖了,倒给了对方正面冲突的借口。所以,她让岑二把赞进送来,打算两人单剑赴会。

要说心里话的话,她觉得赴宴的地点选得比较好。无忧阁是公共场合,刀光剑影不合适。再者,无忧阁在某种程度上,作为望秋楼的竞争者,值得去进行一番市场调查。

只不过,近来她对上妆的问题开始纠结了。在洛州,需要扮男人的机会不多,而行船时船帮子都知道她是女的,所以除了有萧二仲安搭船的那次,她都很是粗枝大叶,稍微上点暗粉就随意混过。可是,如今就比较麻烦。裘三娘让她当了掌事,她就得常在外面走动。如果天天要上那些粉,她这皮肤不用几年大概会完蛋。

也许,还是像裘三娘那样原装亮相比较好,虽说有些过于秀气,但她从来没有要死守女儿身这个秘密的念头。女子经商凤毛麟角,但既不是死罪,也不是人人要喊打的。商人重利,只要能赚你的钱,是男是女有何区别。可能会有麻烦,也只是来自客人那边。好比,歧视女子。可船业如今需大于求,她相信酒香不怕巷子深,只要让她接到一笔生意,哼哼,局面就打开了。到时候,要让人求上门来。

想到这儿,墨紫打算从今天开始,少上暗粉,直到有一日素面朝天,给人一段适应的时间。至于别人要是问起来,就说最近没出门,美白了。随身带着化妆包,万一遇到萧二此类,紧急变脸也来得及。

“小衣,今晚我要过墙。”看一眼身后,小衣正躺在竹凉椅里打瞌睡,似乎没听到她说话,一动不动。

墨紫叹口气,所以说求人不如求己啊。这丫头自从那夜遇到她师兄后,就没了力气跳墙爬树。在这样轮休的日子里,居然躺在离地面那么近的椅子里睡觉,证明屋顶都不敢上。她可以想见一个小女娃让一群半大不小的师兄们带着的情形,要么就是很幸福,要么就是很凄惨。显然,小衣遭受的待遇是后者。不过,小衣要是连墙头也不愿翻,她怎么办?她想很志气得不从元澄家里路过,可在这王府里,也没有别的方法能出去。

“小衣。”她将声音尽量弄得可怜兮兮。

“用梯子。”哪里是没听见,而是装聋作哑。

“你不早说?”她怎么知道小衣内心阴影这么重,“我还没动手做呢。而且,我能上去,怎么下去。总不能跟那家的人说,可不可以让我在你家放个梯子?”能借路就已经很大方了。

“那晚你怎么过来的,今天你就怎么过去。”小衣相当少见得提出了建议。

“你还好意思说那天晚上?”墨紫气笑道,“我学了半天猫叫,还以为你不在呢。”

说好她不会在外过夜,让小衣到点等着接人,谁知面都不露。后来,华衣现身,带她跳过墙。不然,她就得跟一群兔子在草堆里过夜了。回想想,她还真可怜,就没住过好好能从门出入的地方。

“你不带我过去,你师兄过来带我,不是一样能瞧见你?”那晚,华衣嗖嗖跳过来,落的地点简直完美,正在小衣面前,眼对眼。

“小衣,我都不知道你声音能尖成那样。”当时的情景,小衣惊声叫出半个音,立刻伸手堵住自己嘴巴,细长眼恐慌不已。

“你别的师兄我是没见过,可我瞧这个好像还好。”华衣单眼皮斜上的天生坏人样,但话少让她感觉性子比较沉稳,似乎可靠。“他还跟你打了招呼,是你跑得太快,没听到。”

“我听到了。”小衣的耳朵比腿脚灵,“不是打招呼,是说我私自下山,要门规清算。”

“说说罢了。你师父都不管你下山这事,他排行倒数第二,管什么管?”小衣要跟她一样厚脸皮,万事皆安乐。“不过,我倒不知道,你是逃出师门的。”

“不是逃,是学成下山。”一样样纠正墨紫的说法,“我明明按师父说得把功夫都学过了一遍,师兄们却说我要打过他们才能出师。那根本不可能我心里急着要找小姐报恩,所以就用**把师兄们弄昏,一个人跪过祖师爷的像,深更半夜出得师。”

怪不得人家说她逃呢,墨紫心里暗笑。

“说到你这个小师兄,他居然是千牛卫。”千牛卫,被大周皇朝沿用,是皇帝的直属卫队。华衣虽然穿了一身常服,但墨紫瞧见了他的腰牌。

“我不知道。”小衣离开师门后,师父每年会来找过她一次,可再没见过那些讨厌的师兄们。

“他比我大得多,二十四了。”小师兄?听着糁得慌。而大师兄的年纪,可以当她爹。

墨紫此刻有点心不在焉,突然想到,元澄身边有千牛卫,说明什么?千牛卫乃帝王之亲卫,唯有帝王可遣。华衣出现在一个太学博士身边,岂非发人深思?

小衣连叫两声墨紫,见她不应,就去拽她的袖子,“我先送你上墙,要是没人,就再送下去。”

墨紫回神,啊了一声,“要是有人呢?”

一副看你自己本事的神情,小衣嘿嘿没说话。

小衣的师兄恐惧症,她也没法帮着治,墨紫想,能上墙头也好。别人是上山容易下山难,她正好相反,上去难下来容易。当兵那会儿,从二楼跳下来能毫无损伤。

近黄昏时,小衣先踩点,后把墨紫挪上墙头,真就自己跳回墙下,让墨紫看到底有人没有。

墨紫说了几次没人,小衣很有点不安,在墙下走蜜蜂的八字舞,始终犹豫。她见晾下去要晒干,干脆就说一声自己来,就跳下去了。

从此,过墙就成了这种一半一半的模式。

一路往北,四周安静到同以前没区别,兔子可能少几只,没准让元澄用来招待他的同僚了。有一点她没弄懂,元澄都不整他的宅子,请客吃饭怎么还会有人肯来?难道上都的贵族官员们腻了华美优雅的庭院,喜欢杂草丛生的野趣?如此说来的话,不知望秋楼的风格是不是需要改一改?

到门外巷子口与赞进会合,意外看到臭鱼也在。

“墨哥,听说无忧阁美人众多,带我臭鱼开开眼,如何?”臭鱼换了件长衫,笑嘻嘻做鬼脸。

“臭鱼老哥,你这样穿,我还真有些不习惯。就像木芯子绑了条铁链子,不自在啊。”墨紫哈哈笑言。

“没法子,总不能穿咱那短褂子紧腿裤,把娇滴滴的大美人吓跑了。”臭鱼接着臭美,“如何?虽然我是穿不惯,好歹有一分书生气吧?”

墨紫抿着嘴笑乐,唔唔点头。

臭鱼哪能看不出来这是敷衍,皱起鼻子皱起眉,低头打量自己,“一分没有,半分也行。倒是墨哥,这肤色不黑,秀气多了十分啊。”

“近来不跑船,自然白了不少。”臭鱼知道她女扮男装,墨紫玩笑地搬出她的借口。

“可以,这么说合理。”常年跑船的,谁不黑?“我老爹从前就是黑碳脸,漂亮点的姑娘都嫌他长得丑,只好娶了跟他一样黑的我老娘。后来他金盆洗手,在家当了老太爷,才半年,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墨紫难得听臭鱼提起家里人。

“我老爹就变成白面老生,很俊的,把当年那些没瞧上他的大姑娘懊悔得没法说,只能眼红我娘了。我娘瞧见我爹半年不出门就变俊模样,也学我爹在家待了半年,结果——”

“臭鱼,别卖关子。”赞进也听着好玩。

“我娘没变白,也没变好看。她天生黑丑,变不了啦。不过,她功夫比我老爹好,我爹虽然俊了,也没敢有二心。最惨的是,我们兄弟仨像我那老娘,胎里毛病,出来不招姑娘爱啊。”臭鱼跺跺脚,唉声叹气。

墨紫笑得不行,坐在车辕上浑身抖,“该是你爹爱你母亲,哪是怕的呢。”

臭鱼突然呼吸沉了沉,眼睛发红,“墨哥说得对,我爹要是不喜欢我娘,也不会我娘一死,他也跟去了。”

这世道,别的不多,孤儿多。

墨紫咬咬唇,这么安慰,“还好你们有三兄弟,感情那么深,捱苦日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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