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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前世守住你-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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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拎着空了地食盒回到自己房中,秦真儿早就坐在那里等着了。她一见容毓阳进屋,冲上去望着他的脸,紧张地问道:“事情如何?”
容毓阳没说话,打开空食盒向她展示了一下。
“太好了!”秦真儿一拍手,高兴地说道,“哼!那只疯狗!等我把她变成傻狗,看她还能到处狂吠不?”
容毓阳还没从刚才的紧张情绪中恢复过来,将食盒往地上一丢,捡最近的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下去,对秦真儿说道:“她要寻那做鸡翅的人,欲收进府里,供她专用。”
“啊?”秦真儿一听,有片刻慌乱,看容毓阳还算镇定,便问道:“你…怎么应付的?”
“我说我朋友闲云野鹤,住不惯容府。这一次算是避过去了,不过我瞧着她对那个做鸡翅地人,兴趣浓厚地样子,不一定什么时候再想起来,那就麻烦了。”
“你说得好!”秦真儿走到容毓阳旁边,轻轻一蹦,就跳到他身侧的案几上,坐了下来,“就用这个理由,再敷衍她几次,待她变成一只呆头鹅,哪里还想得起来寻做鸡翅地人?”
“你这个失心散…涂到那鸡翅上面,真的查不出来吗?”容毓阳犹疑地问道。
“药圣爷爷说过,此药乃是他独门绝技,天下间除了苗家的当家人苗南风,再无第三人识得。”秦真儿信心满满地回道。
“苗南风?皇上面前的红人儿,太医院院使苗南风?”容毓阳刚刚松驰下来的神经,此时又绷了起来,“那可是宫里的人啊!万一…”
“哪有那么多万一?”秦真儿不在意地挥挥手,“我就不信,她吃个鸡翅,还要拿去给太医院院使验验吗?”
容毓阳咂了一下嘴,没有说话。他总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地方是不熨贴的。可是如今这一步已经跨出去了,再要回头,怕会更加惹恼秦真儿,让她瞧不起。
唉!硬着头皮上吧!
他在心里暗叹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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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入宫进谗
且说秦真儿与容毓阳一双小儿女,虽然还没有海誓山盟的表白,但彼此的心意都已经明了。
容毓阳自从那晚得拥美人入怀后,整个人便焕然一新。成天在脸上挂着笑意,说起话来声音格外清亮,走起路来都是脚底生风。在他院里侍候的下人们,这些日子没少得他的赏,。
那秦真儿则是较以往安静了许多,经常自己坐在那里托腮凝神,也不知她想到了哪一节,自己就抿嘴傻笑。
因为在做那件秘密的事情,两个人的来往大多数时间都是避人耳目的。真正能察觉出两人之间这种微妙变化的,也就是苍芜院那几个人。
那日午后,江月昭搬把藤椅,坐在院子里享受着秋日里难得的和暖阳光,看着秦真儿与小丫头们一起分着彩线,打着络子。
秦真儿难得能安静地坐下来,做些这样的活计。她一边哼着小调儿,一边拿眼瞄着小丫头们手中的活计,笨手笨脚地跟人家学着打络子。
江月昭见她满脸吃了蜜糖的甜蜜样子,心中偷笑。她轻咳一声,故意大声说道:“哎呀!这是哪来的布谷鸟?叫得这么好听?”
众人听了,都疑惑地抬头看她。冬儿愣愣地问她道:“小姐你听错了吧?这都入秋了,哪里来的布谷鸟?”其他人赶紧附和着点头:“对啊,秋天哪来的布谷鸟?我们怎么没听见?”
江月昭站起来,走到秦真儿身后。将手搭在她的肩上,用揶揄地眼神望着众人,笑着问道:“你们的耳朵都是吃饭用的吗?明明有一只布谷鸟在叫春嘛,你们怎么听不到呢?”
小丫头们得了她的示意,都去看秦真儿。那秦真儿还在鼓里蒙着呢。一脸茫然地应道:“我也没听到呀?哪里有布谷鸟,师婶喜欢的话,我去捉来给你养在笼子里,让它天天叫给你听。”
在场地所有人,听了她的话,都忍不住笑喷了出来。江月昭更是笑得站立不住,赶紧摸到她的藤椅,倒在上面笑得直不起腰来了。
秦真儿见自己随便一句话。竟然笑倒了一大片,有些莫名其妙。又见小秋一边笑一边拿手指着自己,只是说不出话来。她略一回味,终于领会到江月昭话里的意味了。她的小脸儿上“腾”一下子象烧着了火般热起来,羞得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她起身就扑到江月昭的怀里,在她身上扭股糖似的蹭着:“师婶你这样欺负我!等我告诉师叔!你们都来欺负我!”
江月昭被她在身上蹭得直痒,更加笑得起不来了。小秋赶紧上前去拉秦真儿:“真儿小姐快起来吧,可别压了我们小姐的肚子。”
那秦真儿被拽了起来,见众人还是看着她笑个不停,窘得无法可处。一跺脚喊道:“不理你们了!”转身就奔回自己地屋子,不肯出来了。
正在此时,容毓飞从院外走了进来。他听到这满院子的欢声笑语,又见江月昭笑倒在藤椅上起不来的样子。走上去扶起她问道:“什么事这么高兴,仔细笑得过了,一会儿喊肚子疼。”
江月昭好不容易止了笑,将刚才的事说与容毓飞听。
容毓飞听了,也“呵呵”笑了起来:“看来我得请师兄师嫂下山,来我们家一趟了。”
“对对对!”江月昭连声附和,“正经找个媒氏,去向师兄提亲。该有的礼数。我们一样也别少了。这事我明天就跟太太说。”
两人正说得开心,就听秦真儿所住东厢房的门“嘭”地一下打开了。秦真儿急急地从里面跳出来:“师叔师婶,此事不急!”
江月昭抬头,看她一脸发急的样子,疑惑地问道:“真儿不喜欢二叔吗?”
“…真儿此次前来,是为保护师婶安全。可不是来找婆家的…”
“你嫁了小叔子。我们就是妯娌了,你保护起我来。岂不是更方便?”
“…真儿还小,不急着嫁人呢。()”
“我又没说让你马上就嫁,只是先把亲事定下来…”
“…”秦真儿见说不过江月昭,心中更是发急………要是她与容毓阳的关系这么快就明朗化,步瑶宫的小公主知道了,肯定会对容毓阳起疑心,那么他们之前所做地事,岂不是要前功尽弃?
“总之师叔不要现在去提亲啦!这事再说吧!”秦真儿生硬地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跑出了苍芜院。
容毓飞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回头对江月昭说:“我怎么觉得这丫头鬼鬼崇崇的?你在家里多留心着点儿,可别让她惹出点儿什么事来。”
“好,我也觉得她怪怪的。”江月昭点头应下了,“对了,相公今天回来这么早?有事吗?”
“今儿没什么大事,爹还在那里呢。我得了一样好玩地东西,就急着回来送给你看看。”
“什么好玩的东西?让容祥送回来不就行了?还让你巴巴地跑一趟?”江月昭好奇地问。
“…”容毓飞刚想说,却见一群小丫头虽然各自在忙着手中的活计,却都一副恨不能将耳朵贴过来的好奇样子,便扶起江月昭:“我们先进屋,我再拿给你看。”
“哦。”江月昭顺从地起身,跟他进了屋。
院子里留下一群失望的小丫头们,撇着嘴抱怨道:“大少爷真是小气,让我们看一眼,又不会少一块…”
苍芜院这边自是一番甜甜蜜蜜的景象。步瑶宫里那位小公主此时却如坐针毡。
自从那日她回宫,得了淑贵妃的指点,回到容府之后。一直安安静静地,等待着淑贵妃地消息。可是左等右等,宫里也没有传话过来。
朱尔玲本来就是个急性子,更加上每日里见苍芜院那边甜甜蜜蜜,让她恨得牙痒。巴不得江月昭马上就从这世上消失,最好连个鬼影儿也不要留。
她象热锅上地蚂蚁一般,心焦气躁地等了大半个月,终于在那日等不下去了,自己乘一顶轿子回宫去了。
进了宫,她先去沐德殿见过了她的父皇。
那明德皇帝正苍白着一张脸,由海公公服侍着,喝下了一碗汤药。正准备喝些蜂蜜水来解解口中的苦味,就听到门口的小太监禀道:“裕平公主求见皇上!”
明德帝赶紧将蜂蜜水递给海良:“把这些个东西都收了,别让公主看见。”
海良应了一声,让小太监把药罐药碗收拾到一个小篮子里,拎了出去。
这功夫,朱尔玲已经进了屋内,跪下叩拜:“儿臣给父皇请安!”
“玲儿快起来,到父皇身边来坐。”明德帝见了女儿,满脸地慈祥笑容,向朱尔玲伸出手去。
朱尔玲赶紧起身。几步跑到皇帝身边,拉住他的手,坐在了他地身侧:“父皇身体可好些了?”
“难得玲儿惦记着父皇,父皇身体好多了。”
“可是我瞧着你地脸色这么苍白。还是要让太医院多开些滋补的方子,父皇一定要保重龙体。父皇这些日子受病痛困扰,玲儿感同身受,整日里寝食难安呢。”朱尔玲边说着,就掉下两滴眼泪来,赶紧拿帕子擦了。
“还是玲儿最贴心。”明德皇帝抚着朱尔玲地头发,“不象那些个狼心狗肺的,一个个看我身体不好了。都在暗中筹算着我死后的事呢,哪里还管我地痛痒?”
朱尔玲将头靠在明德帝的肩膀上:“父皇就是女儿的天,要是天塌了,女儿哪里还能活?”
明德帝动了朱尔玲的话,动情地抱住她的肩:“父皇不会让你的天塌下来的,父皇会给你安排好…玲儿。那个容家…你要是玩够了。父皇就接你回宫,可好?”
“不要!”朱尔玲一下子弹跳起来。跪到明德帝面前:“儿臣恳请父皇,千万不要下旨接我回宫。俗语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要是儿臣就这样灰溜溜地从容家回来了,别人会将诸般不是都加著到儿臣身上,如此一来,儿臣以后还有何颜面见人?”
“可是那个容毓飞…明明就是要让你守活寡,父皇看在眼里,很是心疼你呀。”明德帝叹息道。
朱尔玲听了这话,眼中一热,泪水一下子就涌到眼眶里,她咬咬牙,强忍下泪意,回道:“父皇不用担心,驸马只是受那个妖女的媚惑,一时糊涂而已。儿臣相信,驸马总有一天会清醒过来,看到儿臣地好。说到那个妖女,儿臣有一事恳请父皇恩准。那妖女仗着她二品诰命的头衔,处处与儿臣作对…父皇,不如你下一道旨意,把她的封号撤了吧。”
“这个…”明德皇帝沉吟了一下,“当初封她个二品淑德夫人,也是为了安抚她,希望你进门后,她能好好与你相处。这才封了没几个月,淑德夫人又无甚大的错处,就这样撤消封号,恐怕难以服众。”
“听父皇这意思,就是再过些日子可以撤喽?”朱尔玲抱着明德帝地胳膊撒着娇,“儿臣可是当父皇答应了哦,待过些日,我寻个由头,父皇就下撤封号的旨意,可好?”
“你这鬼丫头!”明德帝宠溺地拍着朱尔玲的手,“居然来钻父皇的空子。”
朱尔玲见明德帝没有反驳,心中高兴。她起身对明德帝说道:“父皇龙体欠安,儿臣就不多唠扰了。父皇赶紧歇着吧,儿臣想去看看淑贵妃娘娘。”
“嗯,去吧。”明德帝点点头,“还有,别忘了去探望皇后娘娘,她也时常叨念着你呢。”
“儿臣知道了。”
朱尔玲应了声,一转身就撇了下嘴………最不愿意去见皇后,让她在自己耳边一通女德女诫的碎碎念。还是淑贵妃跟自己贴心,事事顺着自己,为自己着想。
她一边想着,就往宛翠宫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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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贵妃警示
当朱尔玲踏进宛翠宫的宫门时,就看到淑贵妃袁莹莹正站在院子里的青瓷大鱼缸前,从宫女手中取来馒头渣儿,
意态悠闲地喂着鱼。
“唉!这天儿凉了,连鱼儿都懒怠动了,吃得也这么少。”她象是自言自语,又象是说给旁边的宫女听。
“贵妃娘娘与其在这里伤春悲秋,怜惜这些鱼儿,莫不如来可怜可怜我这个被冷落的人吧,好歹我也比这些鱼儿多颗心,会念着您的好儿呢。”朱尔玲边说边来到鱼缸前,低头向鱼缸里望去。
那只青瓷大鱼缸内挂白釉,置有奇石水草,在一缸清粼粼的水中,十数只孔雀鱼舒缓地摇摆着它们五彩缤纷的大尾巴,优哉游哉地穿梭于青青的水草之间,煞是好看。
“裕平还没用午膳吧?”淑贵妃笑着问她。
“我刚从父皇那里来,见他脸色不太好,也不敢在那里唠扰午膳。娘娘真是心细如发,看得出我没正饿着呢。”朱尔玲老老实实地答道。
“心细如发倒不见得,我只是看你瞪着我的鱼,象是要吃下去的样子,就猜想你必是没用午膳。”淑贵妃的鹅蛋脸儿在秋阳的映照下,透着白莹莹的光泽,与发间颤微微摆动的金凤步摇相呼应,散发着与生俱来的娇媚与贵气。
“娘娘要再这般取笑我,我就真捉了你这一缸子鱼,炖了鱼汤喝。”朱尔玲作势伸手去捞鱼。
“罢了罢了!”淑贵妃笑着去拦她,“公主还是饶了我的鱼儿吧。你想吃点儿什么。只管吩咐下来,我让小厨房给你做,还不行吗?”
“哼!算你还有些良心。”朱尔玲甩了甩沾湿的手指,“我想吃…我想吃…”
“公主想吃什么?”
“我想吃…”咦?刚才明明想到一样要吃地东西,怎么“攸”地一下子。。。在脑中一闪就没了呢?朱尔玲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想起来刚才要吃什么,便一摆手说道:“客随主便,娘娘安排就好。”
淑贵妃听她这样说,便吩咐下去几样菜式,拉着她向正殿走去。
朱尔玲边走边蹙着眉头,还在想刚才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的那样东西。她最近总是这样,明明要说什么话。一张口却又忘了,很多念想儿在她脑海中,象是一只只受惊的燕儿,扑愣着翅膀,一忽儿就没了。
“裕平有心事吗?”淑贵妃见她颦蹙着细细的柳眉,一副苦苦思索的表情,奇怪地问道。
朱尔玲回过神来,叹一口气道:“我过地什么日子,娘娘心里最清楚了。要说起我的心事,恐怕一天一夜也说不完呢。”淑贵妃暗中扁扁嘴。面上却露出关切的样子:“我当然晓得,你这个样子,我也是日夜忧心呢。我知道你在急什么,此事怕是急不来的。总要安排周详,不能出半分差错,否则偷鸡不成反蚀米,以后你在容家处境就更难了,你明白吗?”
淑贵妃倒是没有撒谎,这些日子她确实在暗中筹算这件事。若仅是对付江月昭,她自认为还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但牵涉到太子的废立,就是关乎身家安危的大事情。她当然得思量周全,做到天衣无缝。
暗地里,她已经与圈禁的裕王爷取得联系。裕亲王将他在那场劫饷遭禁风波之后,在外间暗中保留下来的资产调拨给淑贵妃使用,以助她买通官吏,方便行事。至于人员方面。龙虎将军左建栋与吏部丛尚书均是裕亲王地岳丈。都因着他的遭禁而受着牵累呢,当然希望他能东山再起。而那袁莹莹的长兄袁世章。恰恰是主掌刑狱的大理寺卿。
有了这三个人在外间配合,袁莹莹对扳倒太子,保住自己跟情郎的性命,还是心存希望的。只是如何利用江月昭这根太子的软肋,她还需要静等时机到来。
她心中这些曲肠百转,朱尔玲是不知道的。对这位小公主来说,此事还仅仅是她与江月昭之间的夫婿之争,象她这样享有特权的皇亲贵族,还真没把这事想得有多么严重。就算真失了手,出了问题,还有她父皇给她兜底呢。
两人各怀心事,正说着话地功夫,有宫女进来传膳。
淑贵妃起身携着朱尔玲的手,往饭厅用膳去了。
席间,淑贵妃见朱尔玲兴致了了的拨着米饭发着呆,也不见她吃什么菜,便问道:“裕平,菜不合口味吗?想吃什么只管说,小厨房现做也来得及。”
朱尔玲放下手中白玉镶银的饭碗:“娘娘不必管我,我这些日子一直没什么胃口,可能是忧思过度,伤了脾胃吧。一会儿找吴太医给我开个调养地方子,回去后吃几副药,估计就能好吧。”
“调养当然可以,可是药总不能当饭吃吧?”淑贵妃一边示意宫女给她夹些麻香膳,一边慢声跟朱尔玲说着,“总得勉力吃一点儿,否则气力没了,如何跟你家那位大少奶奶斗?”
朱尔玲望了望面前的菜肴,突然想起了容毓阳的蜜糖鸡翅。她砸巴了一下嘴,说道:“我最近可得一样儿好吃的东西,这次来得匆忙,下次来之前,一定要让我家小叔子做一些,带给娘娘尝尝。”
“你家小叔子?”淑贵妃感觉脑中有一根神经“突”地跳了一下子,“说来听听“我家小叔子有一位陶友,虽是山野粗人,却能做得非常好吃的蜜糖鸡翅。那鸡翅真正是余香满口,回味无穷呢。我们宫里的御膳房,号称网尽天下名厨,我也不曾见他们做出过那等美味。”
淑贵妃十五岁进宫,在这个深宫内廷之中摸爬滚打十年了,能在淑良贤德四妃之中居首,离皇后仅差一步之遥,那些下毒害人之事她也是没少去做的。她自己入宫后的第一个孩子,也是莫名其妙就没了地。因此她向来对入口之物谨慎万分。听着朱尔玲将这美味鸡翅说得玄之又玄,她本能地就在心里产生了疑问。
“他们一家人都吃过这东西?”
“小叔子那位朋友脾气古怪,每次只肯做几只那蜜糖鸡翅,我自己都吃不够呢,哪里还有别人的份儿?”朱尔玲略略有些得意。
“你家小叔子何以那么好心?将这等美味单单献与你品尝?”以淑贵妃多年宫廷争斗生涯练就的敏感神经,她马上意识到………那来历不明白的会做鸡翅的陶友,还有那奇香异味的勾人鸡翅,十之八九会有猫腻在其中。
“他们家那位二少爷向来被容老爷忽视,又是个庶出地身份,想来是看准了将来我会当家,提早来巴结我地吧?”朱尔玲说得理所应当的样子。淑贵妃暗呸一口,心想:也只有你这猪脑子会当人家是巴结你。你这般强行嫁入容家,还整天闹得人家鸡犬不宁,那家人巴不得将你冷成一冰块儿,好赶紧搬回宫里来呢。还会有人你巴结你吗…不过…要是那个鸡翅真有问题,会不会是个好地契机呢?
她端着饭碗沉默了半晌,抬起头来对朱尔玲说:“入口之物,终究还是要仔细一些。赶明儿你向那位二少爷讨几只来,拿到宫里找个太医给验验,就算那位二少爷对你有巴结之意,到底不是他亲手烹制之物,假手他人的东西,还是警醒些为妙,保不齐这中间谁会动些歪心思,我可是替你担着心呢。”
“你说鸡翅中会有毒?”朱尔玲不可思议地看着淑贵妃,“不能吧?我吃过很多次了,现在不还是好好的?”
“难道你忘了?你的母妃是怎么殁的?”淑贵妃沉声说道。
一提到自己的母妃,朱尔玲浑身止不住地打了个哆嗦。她的母妃就是因为常年饮用渗有少量蟾毒的参茶,最后体内毒素积蓄过多,导致浑身生疮,奇痒难忍,药石无功,最终受不住苦楚,自裁身亡的。
虽然那时候她还只是个三岁的小娃娃,记不得太多事情,但是她母妃脸上溃烂红肿,面目全非的恐怖样子,她只见过一次,便深深地刻在脑海中,再难忘记。
一想至此,她只觉得一阵发冷,一股寒气只透心底,一张俏脸顿时阴了下来:“娘娘提醒的是,是我疏忽大意。我这就回去找那容毓阳,倒要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胆子跟我玩花样。”
说完,站起身来向淑贵妃告辞,就往门外走去。
淑贵妃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身影,摇了摇头:“这猴急的脾气,能成什么大事?”语毕端起饭碗,继续悠然地用着她的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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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渐露马脚
容毓阳这段日子,真正如一只惊弓之鸟,只要步瑶宫的人来传他,他总要心惊肉跳一阵子。虽然对于那蜜糖鸡翅,公主爱不释口,而且对于他那位神秘的会烤制美味鸡翅的朋友,再也没提起来。可是往步瑶宫送蜜糖鸡翅时,他还是一次比一次紧张。
而此时,他更是紧张地捏了一手心的汗水,因为小公主朱尔玲亲自来到他的屋里,虽然是笑咪咪地看着他,可是出口的话语却让他感到如芒刺在背。
“上次我欲将你那位朋友留在府中,想来确是有些强人所难。可是我好歹吃了人家的东西这么久,总该亲口对人家说声谢谢吧?后日我想在步瑶宫设席宴请你这位朋友,还要麻烦小叔子将这位奇人高士给本宫请来呢。”
容毓阳听了此话,额头的冷汗都要下来了,他顿了顿,回朱尔玲道:“公主的心意,我必会带到。至于我那位朋友能否赴宴,还要看他的意思,他生性清狂散慢,是个没规矩的人,要是拂逆了公主的好意,还望公主见谅。”
“你这还没去呢,怎么就知道他会拂逆本宫的意思?”朱尔玲说话之间,仔细打量着容毓阳的神情,见他垂首敛眉,胸脯起伏急促,显然是有些紧张,她的一颗心便沉了下去,“还有,本宫这几日一直惦着他的蜜糖鸡翅呢,不如小叔子一并求了你那位朋友,给本宫做一些拿回来,如何?”
“毓阳遵命。”容毓阳心中打着鼓。嘴上却不得不应着。他一转身,对自己的贴身小厮吩咐道:“快去备马,随我出府一趟。”一边说着,一边向小厮挤了挤眼睛。
那小厮心领神会,应了一声。转身跑出去了。
待容毓阳前脚刚出容府,朱尔玲便对身边的宛娘吩咐道:“给我跟住他,看他到底去了哪里,见了谁。”
那宛娘应了一声,也骑上一匹马,跟出府去了。
出了容府没多远,宛娘就看到了前方容毓阳地马匹。让她吃惊的是,马上此时又多了一个人。便是那秦真儿小姐。她远远地看着两人共乘一骑,出了南城门,奔城效外的一处山林而去。
容毓阳和秦真儿进了那处林子,轻车熟路地就来到一处平坦的空旷地带。那里有事先备下的柴禾,还有两个供人坐下来歇息地小木墩。
容毓阳一边熟练地架起柴禾生起了火,一边将朱尔玲跟他说的话,讲给了秦真儿听:“真儿,她又提出要见我那位朋友,是不是起了疑心了?”
“她要是有疑心,就不会要这蜜糖鸡翅吃了。放心吧。你回去后,只管按着原先的路子敷衍下去,就说你的朋友狷狂不羁,不愿意赴公主的宴请。她不高兴一阵子也就作罢了,难道还能派人去强捉不成?”秦真儿一边忙着在鸡翅上涂涂抹抹,一边轻松地答着容毓阳的话。
“我总觉得公主今天的神情不对,而且她亲自去我屋里,这还是头一遭呢。”容毓阳的一颗心,使终吊在嗓子眼儿那里,没有放下来。
“是你自己心虚,瞧着她怎么都象不对地样子。只要她还馋我的蜜糖鸡翅。就说明一切安好,你不必担心。再过些日子,就是有人亲口告诉她,是我的蜜糖鸡翅害了她,她都未必能听得懂了。”秦真儿想象着事情会顺利地进展到那一步,不由地心中高兴。抿嘴乐了。
容毓阳可没有她那么乐观。他始终在提着一颗心。可是看到秦真儿忙得高高兴兴的样子,他又不忍心扫了她的兴。也只好由着她。
两人在林中一通忙碌,全部都落入了追踪而来的宛娘的眼中。
宛娘追至林中后,因为知道秦真儿功力不弱,为防她有所察觉,并未靠得太近。她跳上一棵大树,居高临下,远远地将两个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她看着那秦真儿打开随身背来的包袱,取出鸡翅,将各种调料一样一样地往上涂抹,最后包上荷叶,裹上泥巴,放在火上烤了起来。
由于距离太远,她听不到容毓阳和秦真儿的对话,也看不清秦真儿都往鸡翅上涂了些什么。不过但凭这鸡翅出自秦真儿之手这一点,她就能断定其中必有蹊跷。
她不待林中二人烤完那些鸡翅,便跳下树来,施展轻功出了林子,骑上马返回了东州城。
待容毓阳拎着香气散溢地食盒,来到步瑶宫时,就看到朱尔玲阴沉着一张俏脸,不似往日那般对他殷勤招呼。
“小叔子好快呢,这才多大一会儿功夫,你就回来了,看来你那位朋友,住得并不远啊。”朱尔玲语气冷冰冰地。
“毓阳怕让公主久等,所以快马加鞭,赶得急呢。”容毓阳一边说着,一边将那食盒递给辉娘。
“你那位朋友,后日可能准时赴宴呢?”朱尔玲拖着她惯有的倨傲的语调,问容毓阳道。
“这…”容毓阳还是忍不住犹疑了一下,“我那位朋友说他一介农人粗夫,形容鄙陋,仪态不拘,怕惊了公主的凤驾,不敢前来。他让我代为谢过公主地美意。”
“哼!”朱尔玲冷哼一声,“一介农人粗夫?三番两次地回拒本宫的好意,你的这位朋友果然不同凡响。”
说完,她端起茶盏,对容毓阳说道:“本宫有些累了,小叔子先回去吧。”
容毓阳自从刚才进了这个屋子,就一直感觉到一股压抑的气息。此时听朱尔玲让他回去,心中暗舒一口气:“这鸡翅还是要趁热吃,凉了就失了味道了。毓阳告退。”
朱尔玲紧捏着手中的茶盏,看着容毓阳走出屋后,恨恨地咬牙道:“两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也敢来跟本宫玩花样!宛娘,拎着这食盒,随我进宫!”
“公主刚刚从宫里回来,这一趟不如由宛娘自己进宫吧。”宛娘上前说道。
“不必!本宫要去哪里,别人管得着吗?我倒要亲自看看,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猫腻?”朱尔玲话未说完,人已经率先走了出去,“快给本宫备轿!”
朱尔玲乘轿出了容府后,有机灵的下人便往容夫人那儿去,将公主的去向禀明了容夫人。
彼时江月昭正在容夫人房中,将孙姨娘也唤了去,三人在商量向秦真儿地爹娘提亲的事呢。那孙姨娘一直巴望着能给自己儿子娶一个官家大户的小姐,最好姑娘家的势力大过江月昭的娘家,将来她这一房才不至于落到江月昭的手底下去。
她也曾托媒氏给自己地儿子说过几家条件适合地姑娘,可惜容毓阳每次都甩袖走人,根本不搭她这一茬儿。每每如此,她都会暗暗感伤:儿子大了不由娘啊,翅膀硬了…
如今家里这两位女主子要将秦真儿那个野丫头许给自己儿子,她心中正万般不愿呢。在她眼里,秦家一门粗野武夫,无权无钱,怎么能配得上她的儿子?更何况那秦真儿象江月昭地小跟屁虫,要是真进了门,与江月昭一个鼻孔出气,这家里怕是更难有她立脚之处了。
她正在那儿唧唧歪歪,寻着理由欲回拒此事呢,有下人进来禀报:公主午间刚从宫里回来,这会儿又回宫里去了。
“这是折腾什么呢?怎么刚回来,又回去了?”容夫人皱着眉头,疑惑地问道。
江月昭望了眼门外被落日余辉笼上一层暖暖橘色的院落,思量了一会儿,问来禀报的人道:“你可知道,公主回来后做了些什么?见了什么人?”
前面提过,容府的下人们为避免与公主冲撞,受她的责罚,自发组织起来,轮班监视着朱尔玲的行踪,以提醒大家能避则避,不能避的要当心。
此时来容夫人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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