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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龙腾-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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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但以上各项,到也还有一些。只是,这些矿都需大量人手前去开采,我的意思是,先将台北五镇那些无地的流民无赖一并抓起,先送去采矿,其后再有犯罪之人,也一并送去,再从山中寻些原住民,给他们酒食,大概也就够用了。”

何斌自然知道张伟现下最着急的是开采那金矿,只是怕人多嘴杂,泄露出去。凝神细听张伟又说道:“开矿,内地政府是最忌有人在矿工中煽动事非,聚众闹事,故而管束极严。我到不怕有人闹事,不过究竟开矿的都是些罪人流民,还是要调动兵士去严加管束才是。就在三卫中各出五十人,轮班看守外围,里面的事,由台北巡捕厅负责,你们不必管了。全斌,你明日带着冯锡范,去澳门与葡萄牙人接洽,咱们再买一万只火枪,催他们早些到货,这次可不要一去大半年!”

周全斌笑道:“除非是船在大海上沉了,不然全斌一月内准回。”

“如此甚好。大家伙散了吧,累了一天,我还拉住你们,可别面情上笑,肚里暗骂!”

“末将不敢!”

张伟见众将鱼贯而出,却伸手拽住何斌,笑道:“廷斌兄,你先别走。”

何斌将脸一皱,模样到似要哭出来一般,苦笑道:“志华,又有什么事情!”

“廷斌兄,依你看来,咱们将来运兵的船,还有十艘小型战船,咱们是去福建购买,还是在码头弄个船厂,自行建造?”

何斌沉吟道:“按说是买合算,现下就自造的话,还需聘请工匠,搭造船厂、船坞,所费更多。不过,若是将来所需船只较多,到是自造更好。一来可以熟手,学习经验,二来买船总需被人盘剥利润,价格总比自已造船来的贵些。”

张伟抚额道:“廷斌兄,此事你给拿定了主意好了,你这么一说,我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那便自造吧。我知你的意思,将来贸易要扩大规模,战舰要狠劲的造,这些都极耗银两,于其受人控制,多花银子,到不如咱们自个造起来!”

“知我者,廷斌兄也!”

何斌笑骂道:“志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鬼主意。你自个儿不拿主意,是怕多花钱又惹我着急,让我自个说了,银子不凑手那阵子,你便可以一推了之!”

张伟尴尬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我虽说是当家人,不过这银子的事,一向是廷斌兄你更在行些。依你看来,今年咱们能承受这些大宗的用款么?”

“炮厂一项,估摸着就得十万银子,开矿也得五万左右,买枪又得二十万左右,你又说今年要大规模的募人来台,再加上这笔使费也得三十万左右,还有日常开支,你看呢?”

张伟额头上冒起一股冷汗,直觉得背心发麻,吃吃道:“这般算来,没有一百二十万的银子是打发不了的,更别提买船或造船了。”

“正是!咱们现下不收赋税,虽说缴上来的公粮足够百万人食用。不过粮食这东西值不了甚钱,今年白糖樟脑的收益又都要给英国人抵扣战舰的欠款,估摸着年前是落不来什么钱。丝、棉、茶又没有开始弄,往南美的船刚走不久,总得年底才能回来。现下库里只余下四十万不到的银子,只怕不到夏天,咱们哥俩就得去跳海了。”

张伟苦笑一声,向何斌问道:“现下的算法还是扣除了台北在籍丁男的徭役来算的吧?”

“没错。丁男三万六千人,一年每人三十天的役期,这造桥铺路,都指着抽调丁男去做,若不是如此,都拿银子付人工,当了咱们的裤子也不够使费的。不过志华,抽役不可太过频繁,虽说都是份内的事,但农家的壮年男子可是全家的饭碗,有个三灾五常的,就算毁了一家子了。”

“这我自然晓得!廷斌兄,现下这台北发展是个瓶颈时期,紧张是免不了的。现下花钱,是为了将来赚更多的钱。就是不知道这金矿究竟如何,若是照我最基本的估算,一年六十万银可得。”

“即便如此,也还有三四十万两的亏空。”

“廷斌兄,库里的银子先兑出来买枪募兵,还有炮厂开矿用的银子也不能缓,至于丝厂棉厂,先缓一下,待金矿挖出金子来再办,一出货物咱们就倒手转卖,英国人估摸着都能吃下来。寅吃卯粮,左右挪移,总能支持下去。”

何斌嘡目道:“志华,这理财的事情有这么简单便好了。别的不说,每月十几万的军费怎么弄,下个月若是没挖出金子来,咱们就等着兵变吧。”

张伟咬牙道:“若是如此,便只能去杀上一些鹿,卖了皮发军饷。不过有一条,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就是了。”

何斌笑道:“志华你杀人时到没有这么好心,杀上一些鹿到分外的舍不得。如此,我一会子回府便吩咐募人去打鹿,够二十万银子咱们便不打。总之如你所说,不竭泽而渔便是了。”

张伟恨道:“鹿又不会在底下坏我的事,我当然舍不得。好了,廷斌,暂且先这样,明儿一早咱们就带人去勘探金矿,早一日开挖,咱们的手头便好过一些。只盼这金矿出金,能比我估摸的更多一些,便是老天保佑了!”

当下计较已定,何斌拖着疲倦的身子先行一步,张伟一人撑着下巴坐在官衙大堂沉思良久,方向身边随众吩咐道:“去,把高杰给我叫来。”

过了盏茶功夫,那高杰踩着皮靴囊囊而进,向张伟叩首行礼,道:“爷叫属下来,有什么吩咐?”

因高杰大步而进,步步生风,到将堂前油灯带的一晃,那高杰行礼已毕,向堂上张伟看去,只觉张伟脸孔一明一暗,到是看不出来神色如何,高杰却不敢多看,只将眼一瞄,便低下头去,只待张伟发话。

半响过后,方听到张伟说道:“高杰,上次台北械斗的事,你襄办的不错,那事我一直没有赏你,现下爷手头紧,银子是不赏了,一会子我让家人给你送一柄上好倭刀,算是打赏吧。”

高杰恭声答道:“小人为爷效力那是该当的,怎么敢当的起爷的赏赐。”

“喔?你到是一片公忠之心哪,令人佩服。”

高杰听得张伟语气不善,乃小心答道:“高杰愚鲁,蒙爷赏识,拔擢于乡野之中,怎敢不用心效力,以死相报!”

“呸!混蛋!”

高杰不料张伟突然破口大骂,却是一愣,抬头一看,张伟却将堂上砚台直掷了下来,正冲着自已脸部而来,茫然间顾不上躲闪,只见那砚台直直的飞到高杰脸上,砸上眉骨,“砰”一声,落到地上,再看那高杰,已是满脸污黑。

高杰吓的跪倒在地,一迭声道:“高杰死罪,请爷不要动手,让人把高杰拖下去砍了脑袋便是了。”

“你不服么?”

“小人怎敢!”

说罢将头直叩在青砖地面上,碰的“砰砰砰”直响,未及十下,额头已是鲜红一片。

“罢了,你起来吧。”

看了一眼狼狈的高杰,张伟心平气和问道:“可知道我为什么发作你么?”

“小人不知。”

“我吩咐你偏袒粤人,打压闽人,这事你办的不错,原该奖你。不过你收受贿赂,纵容属下扰民,这个月下面告你状子厚厚一叠,都快顶到房顶了,你怎么说?”

“属下该死,一时糊途……”

“你混帐的很,我素知你这人才干虽有,心术却是不正,若不是因人才难得,早就摘了你项上人头!你给我听好了,你属下有几人闹的太过份,不必我说,你自已去处置了罢。还有你,若是还有人告你行为不检,纵容属下,便是你的死期到了。”

“属下一定照办,再也不敢贪财受贿。”

“很好,你身负监视官民之责,却是料不到有人还在监视你吧?告诉你,日后还会有专门的廉政衙门,他们也是监视官民,却不是为了提防有人造反,而是专查你这样的贪官,你小心了!”

将茶杯一顿,张伟喝道:“滚下去!明儿挑选两百名精干的巡捕兵士,随同我上山,开矿!”

那高杰听得吩咐,自去准备不提,张伟眼见他消失在大门外,心中却在暗念:“金矿啊金矿,你可千万别浪费我一番苦心才好啊……”

第六十九章 开矿(下)

张伟站在这一片山峦的最高峰,向下眺望,只见群山绵延无际,因只是初春,山上到也没有什么大树,只是那成片的枯草,如同草海一般布满整个山头。不远处的山脚数百人如同蝼蚁般攀爬而来,便是在张伟脚底的山腰处,有一条小溪蜿蜒流过,便是在这溪水中淘出过金沙,又顺着金沙上游找到了矿脉所在。现下张伟手头无钱使唤,只得在诸事未谐的情形下便带了人过来开挖。

一早晨张伟便吵醒了何斌,先去勘探了铁矿与铜矿,划定了范围,待他们回到镇上,正好高杰押了五镇上无地的流浪汉出镇而来。铁锁叮当做响,一众人等皆是用脚链成串链起,虽形同奴隶,却是无一人敢出言抗辩,也无人起那逃走的心思。

自械斗之乱以后,再无人敢质疑张伟的权威,同样,在号称“活阎王”的高杰面前,也少有腿肚子不打抖的豪杰。自昨夜张伟吩咐之后,高杰带了几百名巡捕营的兵士自处拿捕无赖,流浪汉,又将大牢中的罪犯尽数提了出来,汇总了四五百人,尽数锁在了台北巡捕营门之外,初时那些人中还有强项的滋事鼓噪,后来一清早高杰铁青着脸过来,未曾将那些人如何,却先是提了十余名巡捕出来,打的打、夹的夹,后来有三个定了死罪,当即用大枷枷了,送往台北衙门,由张伟亲自发落。虽说挨打的是巡捕,但十几人被打的鬼哭狼嚎,惨叫声骇的那些个无赖们心惊胆战,再也无人敢聒燥。

那高杰却不理会,令师爷写了告示,凡于台北流浪者,一律由巡捕官厅拿捕,服苦役三年,令人四处张帖去了。

那人犯们尽自都在心中暗想:“妈妈的,不准浪荡你到是早点出告示,我们自然不敢了,现下把咱们都捕了来才出,这不是不教而诛么。”

肚里腹诽,嘴上却是半句闲言也不敢有,待高杰收拾停当,却赶羊般将这些人往台北镇外大山中直赶,各人心中皆是揣揣不安,均想:“不会借口服苦役,却把咱们赶到背静地方,一刀都砍翻了吧?”

待到得山脚之下,却见得除了巡捕营兵士之外,又有驻扎在桃园的镇北军一百多军士在,待放眼细看,隐约可以半山腰处可以身着黑色皮甲腰悬绣春刀的飞骑卫士,各人都叫一声苦,心道:“此番吾命休矣!”

那胆小的立时都吓出尿来,任巡捕兵士皮鞭抽打在身上,抵死只是不走,直到张伟发现出了乱子,亲自前来,才知是起了这般的误会。见那些原来横行乡里,多行不端的无赖流氓们一个个软脚虾一般趴在地上,任鞭子抽的全身都是血条,就是不肯动身,张伟又气又笑,向高杰道:“高杰,你这办的是什么差!怎地没有和他们说清楚么?”

高杰又急又气,先向张伟回道:“回爷的话,属下都说清楚了,不知道这些混帐是怎么想的!”又向那些巡捕营兵士道:“还不肯起来的,往死里打!”

那些兵士听命,将手中长鞭舞的如毒蛇一般,又重又狠打将下去,不消几鞭,就将那些不肯听命之人抽的全身是血,张伟见状,满心不悦,又不好当面拆高杰的台,待打了几鞭,方淡淡道:“成了,不必再打了。”

高杰见张伟脸色不愉,忙喝令各人住手,听张伟向那伙人说道:“你们不必怕,如若要杀掉你们,何苦在这里动手,大费周章!难道在镇上就杀不得你们?”

众人见是张伟亲自来说话,又听得这番话在理,乃各自胆战心惊爬起身来,拖着脚链继续向前。一直行到那处溪水前,张伟方令各人止住,又令解开各人的脚链,拿起木料、帐篷等物,搭建住所,张伟向各人道:“大家只能先委屈一阵子,待房料送了上来,再搭建些简陋的房屋,各位都是犯了罪的人,我虽不把各位当奴隶待,但是想过的和镇上一般舒服,那也是不大可能。”

见各人神色沮丧,张伟又道:“我也知你们是游手好闲惯了的人,现下锁了你们来做苦工,只怕不少人连寻死的心都有。那么我也把话说在头里,你们四周,一是有巡捕营派来的五十名军士看守,离此数里,往镇上必经的各条山路,都由镇远军的军士把守,想把,除非你翻过前面的大山,往深山里钻,实话与你们说,还不如砍脑袋死的痛快。老实干活的,三年后便放你们出去,捣乱的,逃跑的,不肯出力的,发现一次,加罚三年,自已要想仔细了,可别和自家的性命做对!”

正说的起劲,却听何斌在溪水上流喊道:“志华,这些事情交给高杰办就是了,你何苦在那儿说个不休?快过来,这边发现金沙啦!”

张伟老脸微红,也奇怪自已为何有此雅兴在此训话,便向那高杰低声说道:“令这些人尽速搭好自身的营账,然后给军士们也搭起来。你注意观察,寻几个身强体壮,又有心报效的人,让他们做把头,管束着其余人。军士除了看守之外,尽量不要和这些囚犯太过接近,晓得么?”

高杰点头称是,张伟便拍拍他肩,以示嘉许,迈起步子向何斌处行去。行得数步,便听得高杰连声喝斥那些囚犯,可比自已凶横的多了,自失一笑,待走近何斌身前,乃笑道:“廷斌,我现下好象啰嗦许多了……”

何斌一笑,搓搓在溪水中弄湿的双手,答道:“你近来好象有些火大,或许是忧心的事较多,不必如此,船到桥头必然直么。”

“我哪有你老兄这般逍遥自在,除了银子的事,我还有许许多多操心的事,累啊,廷斌,我现下一回到房间,往枕头上一倒,便是黑甜一觉!”

“做大事者当然得吃大苦,现下还只是起步,待江来打下台南,地盘大了,只怕你要操心的事更多了吧?现下就叫苦,将来还活不活了?”

“嗯,大明太祖当政三十多年,没有休息过一天,小弟可做不到这一点。他留下的制度,也不是懒人能受得了的,所以遇到神宗那样的皇帝,六部尚书居然都不全,各府各县的官员整整少了一半,现在天下将乱,也是神宗皇帝种的恶果。我想,待过一段时日,我需去内地寻一些英才,成立一个秘书阁,协助咱们处理政务,廷斌兄,您看如何?”

“好是好,只是咱们虽家大业大,说到底不过是群海匪,正经的读书人怎么会跟你做事。便是陈永华,这一年多来虽说交情日深,到底也只是帮着你教书罢了,让他正经的协助你做事,只怕仍是不行吧?”

“嘿嘿,此事我自有计较,到时候你便知道了。”

何斌用湿手指指张伟,笑道:“你这家伙,越来越神秘了。若不是和你相处的久,知道你有几斤几两,还真能以为你是天上神仙下凡呢。”

又道:“先不说这些,志华,我看这金矿之事,大有可为啊!”

“喔,廷斌兄有何发现?”

“你看,这溪水由东向西流淌而来,我初时在西面用你给的这蓝漆烤盘细细梭水,初始只有三五粒金沙,慢慢向前,金沙便越来越多,待到得此处,随便一盘便是几十粒金沙,我都快舍不得倒掉啦!”

“呵呵,廷斌兄不必心痛,这溪水和矿脉里的金子,还不是咱们的。放心,跑不掉的!”

“唔,照现下的模样看来,一月两桶赤金都有可能啊!若是如此,咱们便什么也不必愁了!”

“金矿总有尽时,依弟看来,最多撑上几年便难以开采,便是再寻得金矿,也是一时之用罢了,咱们还是要以钱生钱,日后才免得手紧!”

何斌闻名连连点头,道:“此话我也曾说过,指着这金矿发财终究不是正理。志华,这金矿咱们看过了,还有那铁矿、硫碘,咱们可去巡查一下?”

“铁矿不必去了,台北之地矿物并不多,铁矿至多够咱们自用罢了。到是那硝石矿,咱们要去看看。若得好了,这硝石矿还能有些见项呢。”

“喔?”,何斌闻言大感兴趣,忙问道:“我亦知道日本国的鸟枪火炮也需硝石使用,向来都是从内地买进少许,因朝廷禁止出口,故而硝石价格极贵,怎地,这台北的硝石矿所出不少么?”

“正是,廷斌兄你看,这一条山脉由东向西,中间便有不少硫磺和硝石矿脉,易开采,品质也是上佳,昨日我头疼银子的事,回家后到是想了起来,不但金矿咱们能赚钱,这硝石矿一样能赚钱,咱们自个儿又用不了,开采出来,出口卖了出去,便是大把的银子啊。”

何斌将手搭在眉前,向前眺望,良久才道:“这一片山到还真是宝藏处处啊,这可帮了咱们的大忙啦!”

想了一下,又皱眉道:“只是这日本贸易掌握在郑芝龙手上,你道他能轻易的让咱们赚钱么?”

张伟笑道:“我们又不直接卖给日本,咱们通过内地商行卖给郑一官,让他从中再赚一把,咱们少赚一些便是了。况且,我料他不久之后会移居内地,正好这转手贸易正和他的心思,廷斌兄你放心便是了。”

“如此甚好,这下我可就放心了。你道我昨日回家后不愁么,纵是那般疲累,仍是在床上辗转反侧,为银子的事情发愁啊。”

两人心头都落下一块大石,神色轻松,开始眺望眼前景色,何斌因见此地满山枯草,向张伟道:“这山到也奇巧,树木不高,再加上野草茂盛,浑如一座草山也似。”

张伟笑道:“那便叫草山就是了。”

又道:“既然这条山脉屯积了这么多宝藏,就叫大屯吧,廷斌兄以为如何?”

何斌喜道:“志华此说正合我意,咱们此番能顺利过关,这大山居功甚伟,就叫它大屯吧!”

两人兴致颇高,一直盘恒了良久,又眼看着那几百囚犯乱纷纷搭起营地来,方乘兴向硫磺矿处行去。

至此约十余天时间,各处矿脉皆搭好了营地,运上了工具,又征召役夫开出了可行骡车的山路,于是金、铁、铜、硝石、硫磺源源不断的开采出来,待一月有奇,张伟与何斌又至这草山金矿,使小砰砰金,足足得了价值十五万白银的黄金,何张两人纵声大笑,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第七十章 兵制(上)

转眼间又是盛夏时分。因酷暑难耐,农忙时节又已过去,台北五镇及乡间都罕见人影,人们大多躲在阴凉处歇夏,因张伟禁赌,倒是没有人敢公然聚赌,只是各人闲来无聊,闲聚在一起时,暗中发几句牢骚也是免不了的。所幸台北粮食收成足够,到也不曾禁酒,于是各人平日里大多酿上几坛米酒、黄酒之类,隔三岔五的上山里打上一些野味,邀三喝五呼朋唤友饮上一桌,日子过的比在内地舒心多了。再加上高杰的巡捕营日趋扩大,平日里有什么动静都休想瞒的过他,就是有些有心人想兴风做浪,总会在半夜被敲开家门带到巡捕营去问话,待家人去打探时,人已经被送到草山金矿里淘金去了。

这一日何斌在府里歇了晌,又歪在花厅看了半日的书,直拖到傍晚时分,出了门来抬头一看,天上日头仍是亮的耀眼,只得叹一口气,吩咐下人道:“来人,备马车,我要出门。”

那长随见他身着月白丝绸长袍,头上只是用青巾挽了一下,料想不会是去台北衙门料理公务,便笑问道:“爷这会子出去,晚饭可是回来用?若是不回来,要小的交待下面料理了送去么?”

何斌将手中折扇放在掌心轻拍几下,沉吟道:“不必了,我是去兵营寻你张爷,晚上还有一同去查看各家工厂,必定是在一起用饭,一会有人来回事,便让他们明儿再来。”

那长随应了,自去张罗,何斌因刚在外面站了这么一小会,后背已是濡湿一片,只得将折扇打开,一步三摇慢慢向门口踱去,心里暗想:“志华现下可当真是辛苦,正晌午的就跑到兵营去了……这台北的天也太热了点……”

待马车行来,身上已是汗透重衣,无奈之下吩咐下人将车窗卸下,令马车四处透风,这才施施然上了车,向桃园兵营驶去。

一路风驰电掣,劲风扑面,顿觉凉爽许多,因大路都是花费了巨资铺设而成,全然没有当时中国内地土路的那些尘土,到是一路绿树遮阴,奔跑起来又平稳之极,当真是享受的很。饶是何斌当初极力反对张伟在路面上花费这么许多银子,现下也是全然改了初衷。再加上什么卫生包干制,排队制,这种种小事累积起来,件件都显的张伟看事高人一筹,故而现下他对张伟种种改革开创之措施,赞同的多,反对的极少了。比如那吃饭购物,乘坐五镇间公办马车需排队,何斌初时便颇是不赞同,坐车也罢了,这吃饭购物也要站立的整整齐齐,眼前便是没有几个人也需排队等候,那岂不是傻瓜之极?张伟却是不管不顾,只顾在衙门下了令,待那些在街上乱拥乱挤之人被鞭子打的头破血流之际,也有人来寻何斌诉苦,何斌面情上只说支持张伟的举措,背地里却跑到张伟府上埋怨过好几次。待后来整个台北街面上虽行人如织,却是井然有序,虽人品日增,却是洁静如初,初来台者或许尚不习惯,那些被鞭子抽过的人,却是聪明了许多,不但无人来寻何斌诉苦,私下里大伙也习以为常,不再报怨了。自此之后,便是张伟断然下令妇女一概放足,女孩一律不得缠足,违者皆服苦役的严法酷令,再有人私下里寻何斌诉苦,何斌却也不肯去找张伟的麻烦了。

当何斌施琅等人交口称赞张伟种种举措效果不凡的时候,张伟却只是苦笑。何施等人自是不知,这数百年后,现代中国人之无秩序,无公德,公众场所之脏乱仍是举世闻名。日本人占领中国北京之时,凡火车站有挤车者都是宪兵用长鞭狠抽,久而久之,没有人敢再乱挤,谁知道后来中国人自已治理自已,这种劣行却是始终无法根治。不论是政府提倡,民间宣讲,收效却是甚微。一者是教育落后,二来是习俗传统,三来便是惩罚力度太低。同是华人社会,那新加坡人在路上乱吐口痰便有可能坐牢,却还有谁敢?

因此张伟苦笑之余,也只得抱定了以严罚重典来改造社会的心思,既然宣讲和沟通无效,那么只能趁自已手握大权无人敢抗的情形下,强行推行从政治到日常生活的改造,以期数十年后,种种文明举措能日进人心。

待何斌坐车到得兵营,营门口士兵虽见是他到来,到底还是查了何斌解下的腰牌,方才挥手放行,何斌坐在车内一笑,心道:“要是大明百万兵士都能有如此军纪,只怕能横行天下了。”

进得营去,寻一个小校打听了,张伟却正在营中白虎堂进行军议,何斌早早下车,步行到得堂外,命人进去禀报了,自已却略整了一下衣衫,虽说他并不是镇远军中将领,却也不敢太过随意。

待堂上传来一声:“有请”,何斌不待那小校返回,便抬起脚步迈了进去,心中暗笑:“志华这镇远军规模大了,这规矩也越来越大了。”

急走几步上了堂上,却见张伟踞坐正中,施琅居左,周全斌居右,其余刘、冯二张等人皆依列坐于左右,众人见何斌来到,却也不便站起相迎,只是以目示意罢了。何斌也不以为意,见张伟左首已摆放了木椅,便自顾坐了上去,他虽不是镇远军将领,但平素军中有什么大事也少不了他,虽是军议,他坐下共商,到也没有人觉得怪异。

张伟眼见何斌坐下,方咳了一声,道:“廷斌兄来了,咱们现下要议的,到正和廷斌兄有关……”

何斌闻言猛打了一个激灵,忙道:“志华,这月的军饷已然下发了吧?”

张伟大笑道:“这误会可闹大了。不关军饷的事,前两月捕鹿弄了十几万银子,现下又有丝厂、布厂,又大量种茶,银子的事哪还值得烦心。”

“那却是何事?”

“廷斌兄,咱们现下有镇远步兵一万两千有余,镇远水军也有近两千人。再加上我的飞骑卫上千人,还有台北巡捕营的一千多人,差不多快一万八千人兵士啦。”

何斌听到此处,咧嘴道:“唉,可不是么。现下台北五镇连同这桃园附近,百姓大概二十万左右,军士之多,都已快超过十民一兵了,现下也没有征税,负担当真是沉重的很。”

张伟抿嘴一笑,却不做声,他也自知现在兵民之比太高,若是不依靠台北的商业贸易来养兵,便只有从下调兵士待遇来着手。早便有人对兵士们月俸五两着实不满,需知明末时江南普通一户农家一年的收益不过是三五十两银子,而台北这些兵士,一人拿的银两便足以养活全家,在加上当时台北初创,鸡鸭鱼肉等肉食大多要从内地买进,再加上火药,铁丸、军服军被,种种杂使一个月也需四五两银,有时甚至有超出者,而百姓一月至多二三两银便足敷使费了。相形之下,镇远军自然要受人嫉恨,再加上除了平定一场内乱,平日里也只是操练罢了,不少当年随张伟何斌一同来台,能说上几句话的亲信之类,便没事常在背后嘀咕几句。

唯有张何等人清楚手头无兵受人欺凌的道理,因没有炮舰不敢与荷兰人翻脸,每年除了上交数万的银子,还需运去大量的白糖,故而不论下头人如何议论,这军队却始终有增无减。到现在又加了一倍军士上去,虽说这铁、火药、棉布、吃食等都是台北自产,加了这么许多人,除了饷银加了一倍,使费倒是没有增加多少,即便如此,军费开支现下仍是台北最大宗的开销,而种种开销,总归要落到何斌手中支出,现下一听说军议与他有关,到先吓的惶恐起来,唯恐张伟又有什么新主张,需要他何斌掏出钱来。

“廷斌兄,过一阵子咱们从福建大规模募人来台北,这粮食矿物衣甲,自会有更多人负担,你也不必着急。”

何斌现下却也大约明白张伟会何要准备在这一年大规模至福建募人,平日里募人来台,纵然对方是贫无立锥之地,但一听说出海种地,便将手摇的如同蒲扇一般,总须要多费口舌,再加上掏出现银,包买农具、耕牛,方才扭捏前来。这半年来因张伟治台甚严,不少人在内地听说都不敢前来,多费了无数口舌,才一共来了五六万人。不过近来得到内地消息,那福建全省自开春以来,一粒雨水也无,现下已是盛夏,众百姓前一阵子都等雨落稻,现下已大多绝望,若过上一月还不下雨,便只能是逃荒一途可行。于其漫无目地逃荒,生死未卜,到不如出海讨一条活路。这一月多来,何斌已令人购买了无数耕牛农具,房料衣被,只待难民潮一起,便派人去整船的运将回来。便是那地方官员,也怕灾民聚集闹事,现下有人运走了事,哪有不乐意的道理?

稍一估算,按现下的财力最少能容纳三十万人来台,何斌只是奇怪,张伟怎地知道今年福建必有大旱,逼问几次,张伟只是不说,问的急了,便扯到《烧饼歌》一类,何斌知他胡扯,也只是一笑便罢了。

当下听张伟如此说,何斌将头略点一点,却又道:“志华,那今日说此兵民之比,却又是为何?”

“我只是说,这台北兵士日多,不过除了巡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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