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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人格]逃出庄园-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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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紧张,妍……”
他喊她名字时刻意拉长了尾音,因此而显得格外的缠绵暧昧。他的脸贴近她的,靠近她的唇,夺取她的呼吸。喘息声越发明显,分不清是谁的,气氛也越发的迷乱起来。
他在长椅上坐下,然后扣着乔妍的腰将她抱到了腿上,在她背上轻抚的手顺着背脊缓缓向下,未褪尽的华裙掩盖住一切。
呼吸重回的时候,乔妍已经迷乱了,她下意识身上抓住眼前人的脖子稳住身体,仰起头只看着头顶那片逐渐暗淡的灯光。黑色的眼眸之中染上了几她自己也分不清的东西,像是空白也不像是空白。
她现在在想什么?不知道。
有种一切的一切都飞离了此刻的狂乱放纵感。
他的呼吸喷撒在锁骨上时,乔妍仿佛觉得那部分的皮肤似乎烧了起来。那银白的发丝垂在她胸前,扫过她皮肤时带来微凉的痒意。
他的牙齿在她的皮肤上留下痕迹,处在游戏中的她没有痛觉,反而有种很奇怪的微热感觉,尤其是那温热的舌尖轻轻的舔舐她皮肤上留下的牙印时,那种感觉更为明显。
真正相融时那一刻的感觉有些恍惚,不疼痛,但很奇怪。因为从未体验过,所以而让人心悸慌张,那种神经末梢都被牵动的感觉让她浑身颤抖战栗。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只能发出些无意义的单音。
少年一只手紧扣着她的腰,另一只手轻抚她的背脊安抚她:
“放松一点儿,会是很奇妙的体验……”
他贴近她耳边时的话语轻柔,带着些许喘息的声音仿佛加入了某种魔魅的力量,让乔妍的脑海有些发空,甚至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也依言照做。
虚伪的温柔终于被卸下,某种不断堆积的感受使得乔妍几乎想要叫喊出来,然后她的喉咙像是被封住了一般难以出声,张口就仅剩喘息……
在那种爆发式感受的掌控下,呼吸似乎都是一种困难,只能无力的全部的将自己交给对方去掌控。扣在她腰背的双手,以支撑她不至于后仰。
……
陌生又狂乱的感觉从尾椎处升腾而起,使得乔妍想要逃离。那种感觉并不难受,但十分难耐,仿佛再多一秒就能发疯。
终于,仿佛有白光在眼前绽开,又仿佛陷入了黑暗,头顶那片灯光也变得模糊不清。
乔妍有些无力的靠在约瑟夫身上喘息,乌黑的发从肩头散落,遮掩住背部大片的肌肤,双腿有种剧烈运动过的脱力感。
忽然间眼前的景物变动,她被平放到了长椅上,身下垫着的衣物不至于使她接触到长椅木质的外表而感觉到寒冷。
“很累?”
他俯下身亲吻着她的颈部的皮肤,轻笑的声音中似乎也染上了许多热度。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暧昧的红痕总能使他有种异样的兴奋感,于约瑟夫而言,现在的乔妍才是风采正好的时候。
那染上暧昧红霞的皮肤,带着倦意而半睁的双眼,纤长的睫毛上甚至还沾染着生理性的细小泪珠……
“休息一下?”
睫毛上沾染的泪珠使得乔妍眼前的景物越加朦胧起来,她看不清眼前少年的模样,只能看见头顶那片越发朦胧的灯光。
他俯下身亲吻她的唇时,银白的发丝从他肩头垂落,形成一片阴影阻隔了乔妍的视线。
“别睡着了……今天的游戏会很漫长。”
他在她耳边压低的声音掩藏着贪恋的调侃。
灼热的气息笼罩着乔妍,难以散去,那份渐渐消失的奇妙感受又一次开始积累,使得她不得不再一次随着他的引导而行动。
乔妍看着头顶那片模糊的灯光,脑海甚至有片刻的晕眩感,她感觉那片昏黄而朦胧的灯光好似慢慢改变了颜色,从昏黄变成粉红,再变成白色……
“我们将永恒相伴……”
他舔舐着她的唇,告知她将要履行的誓言。
她的一切都归属于他,灵魂属于,身体也属于。
这份温度无论是先从谁那里烧起来的,最终都是那样令人贪恋。贪婪得想要更多,他本就不是容易满足的存在。尚在人世之时不满足于画像的记录,追求更真实的记录,到最后甚至不满足于“记录”,而奢求截断时光,留存一切。
时光侵蚀万物,而相片中的一切都将是不朽的。
……
最后的最后,疲惫的乔妍披着一件深蓝色的外套被抱到了地窖边。
约瑟夫依旧是那幅被时光所眷恋的少年模样,他指尖留恋的抚过她额前的碎发,在她耳边笑着轻语:
“那份温度让人眷恋,失礼了。”
深沉的黑暗袭来,乔妍离开了这场游戏。
三名队友都已迷失,镜像之外的红教堂依旧残破。
没人知道他们在这场游戏中做了什么。
25
回到欧蒂莉斯庄园房间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乔妍脱下了披着的那件约瑟夫的外套,然后将它折叠好放入了盒子里,埋在了床底下。
这件外套和柜子里面那条裙子一样,都是她应该遗忘的东西。
温热的水流从头顶淋下,水雾弥漫的眼前一切都模糊了起来。水流从皮肤上流淌而过的感觉似乎能够消除身体以及精神上的疲惫。
皮肤上那些残留的牙印在游戏之中还感觉不到疼痛,但回到游戏之外时摸上去还是能够感觉到皮肤上残留的细微痛觉。
将浑身上下清洗完毕的乔妍在浴缸里半躺着,她染上了温热水汽的双眸注视着浴缸的水面,看不出在想什么。
渐渐的,浴缸里的水已经有些凉了。她慢慢抱着腿坐着,似乎这样能感到稍微温暖一点儿。
也许是环境比较湿润的缘故,往日干涩的眼角也变得湿润了许多,一点一滴的落入浴缸的水面中,溅起微小的涟漪。
一直哭不出来的乔妍终于哭了出来,但她哭得很安静,如果不是那从眼睛一直滑落的泪,连她自己也想不出自己为什么会哭。
她讨厌约瑟夫吗?
很难说。
喜欢吗?
更难说。
他说了可以拒绝,明明是她主动的,但为什么还会感觉难受。后悔了吗?不,如果回到那个时候,乔妍觉得自己还是没法拒绝。毕竟离最后的胜利那样接近了……
乔妍感觉真的很难受,那不是身体方面的难受,而是压迫精神的难受感,压抑又狂乱,仿佛脑子里有一根弦始终紧绷着,只差一步就能崩断,使她陷入疯狂。
人有的时候真的是一种复杂又矛盾的存在。复杂矛盾到她自己都不了解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她将脸埋入水中,再抬起脸时除了微红的眼角再也看不出半点眼泪的痕迹。温水洗净了一切,也安抚了一切。
“还有最后一场胜利……要有牺牲的觉悟。”
她低头看着水面自语,像是在提醒自己也像是给与自己最后的信心。
……
一切的发展并不总在让人的预料之中。就仿佛上战场的每一位士兵都做好了牺牲的准备,然而偏偏幸运眷顾了他们;而在大后方原本应该高枕无忧的人遭遇了导弹的袭击。
乔妍的最后一场胜利在她的意料之外,牺牲者不是她,而是原本以为能逃走的队友。
那位队友在开启的大门边被抓住了。
而本已上了椅子的乔妍被玛尔塔救下。是的,她很幸运,这一局游戏又遇见了那位永不放弃队友的女士。
在监管者将要追上她们的最后一刻,她们逃出了逃生门。在白光爆开的那一刻,那位高大的绅士头眼眶中绯色的流焰还清晰的浮现乔妍的眼前,那张开的指刃只差一点就要划破她的皮肤。
【游戏结束,三人逃生。】
【恭喜您,胜利者,您的游戏已终结。】
从房间内醒来那一刻的乔妍甚至于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她睁着的瞳孔有些微缩,显然还沉浸在逃离游戏那最后一刻的惊险之中。
当脑海中的声音宣告终结的时候,乔妍有一瞬间的欣喜,然而转瞬而来的便是怀疑:
真的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仿佛在沙漠中濒死的人,已经经历过太多的绝望和欺骗,在看见绿洲的那一刻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怀疑,怀疑是否又是一处海市蜃楼。
精神上那种紧绷又放松的矛盾恍惚感持续了好一会儿,直到乔妍恢复冷静,确认最后的真实。
确认之后,她忍不住有些眼眶发热。
真的结束了!
可以离开这让人发疯的诡异地方了!
她可以回家了……
可以重新回到学校,开始那些平凡的高考生日常——最大的烦恼不过也不过是临近的高考之中自己能拿多少分。
门外传来的仿佛幻听一般的敲门声:
“胜利者,您可以收拾行李了。”
一位女性的声音从门口外传来。
乔妍擦干眼角的残留的泪痕,立刻拉开衣柜换了一身衣服———符合学生定位的衣服。然后她翻开床垫,拿出了那本她陪伴她度过许多困难的黑色笔记本。这本笔记本见证了她在这个地方的一切经历。这也是她唯一的行李。
乔妍翻开那本笔记本,反复的看着自己在笔记本上留下的每一条信息,直到一张照片从纸页之中滑出。
那是她穿过镜子那天与约瑟夫的合照。照片上的她还穿着那身去掉了裙撑的华裙。
乔妍将这张照片抽出,然后放到了房间内的那张书桌上。
这张照片应该留在这里,就和那些灰暗压抑的过去一样,应该留在这里。
抱着笔记本的乔妍打开了房门,一位美丽妖娆的女性站在她的面前:
鸟类的羽毛面具遮住她的半张脸,只露出轮廓优美的下颌以及那张色泽鲜艳的红唇。她的身后垂着一对金色的羽翼,鸟笼样的铁丝裙撑内并非人类的双腿,而是是一双鸟类的利爪。
“行李交给我,请跟我来。”
她的声音略带几分冷感,却十分好听,令乔妍觉得仿佛在听夜莺低吟。
那位奇怪的女士伸手接了乔妍手中的笔记本,一个华丽的金色鸟笼从空中飞来,她将那本笔记本放入了鸟笼中。
“庄园的出口将一直为您开启。”
她领着乔妍下了楼来到了欧利蒂丝庄园一楼的大厅,穿过大厅后大厅雕像正前方对着的那面墙上出现了一扇门。
乔妍走到门边,缓慢的摸上门把手拉开这扇门:
门内的她看不见门外的世界,只能看见星云环绕般的漩涡。
乔妍回过头想要再问那位奇怪的女士一些问题时,她发现那位女士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而她视线所触及的楼梯口处又缓缓出现了一人。
那是个留着小胡子的男子,带着羽毛装饰的大皮革帽子,穿着尖顶的皮鞋,腰间挂着一圈绳索。
他正朝着乔妍的方向走来,在看到乔妍的那一刻他甚至还有些微愣。
更加惊讶的反倒是乔妍:
“凯文先生?”
乔妍有些惊讶,在非晚餐时间她居然能遇见其他求生者了?
凯文也不比乔妍平静多少,他似乎也很惊讶在这里看到了其他人,不过比起乔妍那熟悉的态度,他显得要茫然陌生了许多,但不过片刻他便反应了过来,并朝乔妍友好的问道:
“很抱歉,我忘了小姐的名字,可以再告诉我一次吗?”
乔妍很明白他应该是已经迷失过了,所以也相当配合的再一次介绍了自己:
“乔妍。”
“乔妍。”
大概是不熟悉中文者的通病,他念起乔妍名字的时候发音有些奇怪。那奇怪的发音使得乔妍忍不住笑了。
一切都结束了,她也能够因为这样的小笑话而轻松的笑出声了。
那位留着小胡子的浪子抬手摸了摸帽子,也感觉有些好笑的道着歉:
“哈,抱歉抱歉……我很少遇见东方的人。”
“我很理解。”
乔妍点了点头后继续问他:
“凯文先生也是要出去的吗?”
她指了指自己面前那扇风光奇异的门。
“是啊,”
那位留着小胡子的先生有些感慨的脱下帽子长舒了一口气:
“终于能离开了。”
“一起走吗?妍小姐。”
他对乔妍露出微笑,然后率先向前踏出一步。
乔妍点了点头,然后也向前踏入那片星屑般的漩涡之中。
“妍小姐,”
凯文的面容在那不断变幻的星屑漩涡之中越变越模糊:
“忘掉这里,好好生活吧。”
他的语气十分感慨。
“谢谢,愿您幸福。”
他是位好心的先生,乔妍真心祝福他。愿一切都是美好的,好人应该有好报。
……
穿过那扇门内的漩涡,凯文消失了,而乔妍没有。
她看着眼前熟悉的欧利蒂丝庄园大厅,某种不详的预感从心脏处蔓延开来,使得她浑身都有些颤抖。
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她转身再一次没入那扇门之中,然而眼前依旧是欧利蒂丝庄园的大厅,视线正前方那座白石雕像静默的注视着远方。
怎么会这样?
门里是欧利蒂丝庄园的大厅,门外依旧是欧利蒂丝庄园的大厅,仿佛没有尽头的莫比乌斯环。
这是梦,这一定是梦!
她没有完成最后一场胜利,她还在游戏之中,只要完成最后一场胜利就可以离开!
只要完成最后一场胜利就可以离开……
乔妍浑身发冷的跑上楼梯,来到了自己的房门前,然而房门已经无法再打开。无法再打开的房门打破了她的幻象——她是庄园判定的“离开者”,所以这间房不会再对她开放。
乔妍一个人站在房门口沉寂了良久,然后缓缓的走下楼梯。
她来到了欧利蒂丝大厅的白石雕像前,暗红色帘布后掩藏的镜子再次展现在她的面前。
她触碰了镜面,这一次处在白天时间的镜面也对她的触碰产生了反应——她手指触碰的地方泛起了水波样的涟漪。
乔妍穿过了镜子。
装饰华丽的欧利蒂丝大厅内,一身中世纪法国贵族装扮,仿佛穿透时光而来的秀美少年正看着她微笑。
少年拉起她的手,将她拥入怀中,在她指尖轻吻:
“你看上去很累,也许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他低头亲吻她的面颊,神色柔和:
“亲爱的,恭喜你完成最后的胜利。”
少年华丽清贵的声音中极尽安抚,然而内容却如此讽刺。
26
最后的胜利?
是的,她完成了最后的胜利。
她做到了。
乔妍将脸埋在约瑟夫的怀中,任由他抱着,甚至于还伸手回抱住他的腰,她的双手都在用力,因为太过用力而有些轻微的颤抖。那件蓝色的外套也被她指尖的力道而抓出了褶皱。
约瑟夫仿佛没有感觉一般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发,温柔的安抚她,静静的等着她情绪的恢复。
终于乔妍好似从那窒息般感觉之中脱离出来,恍惚不清的大脑也好似渐渐平静了下来。
“我想休息一下。”
她抬起脸看向约瑟夫时,表情还残留些许恍惚和茫然,黑色眼眸中的焦点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
秀美少年模样的监管者点了点头,然后牵起她的手往楼梯口走去。
在被牵着走的时候,乔妍忽然间回头看了一眼那面她穿过的镜子:
镜子里映着两个没有颜色的人:一个是约瑟夫,而另一个是她。他们的在镜子中的模样如此相似。镜子里的约瑟夫的身上布满裂痕,而镜子里的她身上则没有裂痕。他像一张被时光侵蚀的黑白老照片,而她则像一张崭新的黑白照片。
……
依旧是那间挂满画像的房间,最左边的的那扇门打开便是一间带着落地窗的卧房。
“好好休息吧,一觉醒来会感觉好很多。”
精致秀美的少年为乔妍盖上被子,然后俯身轻吻她有些泛红的眼角,温柔爱怜的模样看上去有几分虚假的怜悯。
“我醒来时会发现这是梦吗?”
乔妍注视着他那双仿佛会发光的蓝色眼眸,喉咙有些干涩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约瑟夫微微的笑了笑,神色温柔:
“不,亲爱的。我的意思是,你会慢慢接受这个结果。”
他的言语比往常都要轻柔,然而言语的内容却一如既往的残酷,连半分希望都不给予的残酷。
他伸出手将乔妍额前的碎发抚了抚,轻声劝道:
“睡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这真不算个好消息。
乔妍这样想着,然而却抵不过精神上沉重的疲惫感,她睁着的眼不过一会儿便缓缓闭上了。
……
唤醒乔妍的并不是清晨的阳光,或者说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久。她醒来时,约瑟夫已经不在房间内了。
乔妍从床上起身,然后拉开房间的衣柜,想要换一身衣服,然而拉开衣柜第一眼看见的却是男装。巴洛克风格的蓝色外套十分熟悉,乔妍很容易就认出了那是约瑟夫常穿的衣服。在那些男装的旁边也挂着一些女装,相比起约瑟夫之前送她的那身裙子来说要简约得多,不过也很容易的看出洛可可的风格的痕迹。
这间衣柜是属于两个人的,房间内同时存在摄影机和梳妆台……这个房间是为谁准备的已经很明显了。
乔妍从衣柜里选出一件裙子穿上便拉开了一直遮挡着的落地窗窗帘,落地窗正对着花园,外面是阴天,没有半点阳光。乔妍坐在窗户边,看着外面那阴沉得仿佛要下雨的天色发呆。
约瑟夫是对的,一觉醒来后她感觉好受了许多,也开始慢慢的接受无法离开这个事实,不再自欺欺人的认为是梦。人的适应性总是最强的。从一开始的无法接受,甚至于脑海中一直带着晕眩感,再到现在的平静心情……乔妍已经开始回忆自己尚还记得的那一场场“游戏”。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像这样坐在窗户边回忆过去,真像是人晚年时的举动。乔妍有些自嘲,自己还真是一点朝气都没有了。
乔妍有些怀疑约瑟夫曾为他拍过的那些照片,但在游戏之中,约瑟夫本身就是依靠拍照来抓捕求生者的,她并不是特例。
但是……乔妍忽然想起来了:在游戏之外,她也被拍过照。迷失过三次的她并不记得自己在游戏之外被拍过几次照,然而在仔细回想最后那几场的游戏时,她发现了倪端。
不知从何时开始,在监管者是约瑟夫的游戏之中,当镜像世界展开时,她再也没能见过自己的镜像。而曾经与凯文玛尔塔等人从约瑟夫手中夺得胜利那一局游戏,她曾穿过那投射在空中的光幕,见过自己的镜像————就和现在镜子里的她一样,没有色彩的黑白照片模样。
在镜像世界之中,约瑟夫同样没有镜像。
乔妍忽然回想起了从监管者【宿伞之魂】手中夺得的那一场胜利,她跑到了门边,黑衣的监管者也到了门边,那震耳的铃声响起时,门外的玛尔塔和特雷西都受了影响,而她没有任何感觉的朝门外跑走了。
为什么她不受影响?
那时候她没有多想,也不愿多想,毕竟胜利总是那样吸引一切目光。
那是摄魂铃。
摄魂荡魄,顾名思义,听到铃声的人灵魂会受到震荡,当灵魂发生装震荡的那一瞬间,自然会行为不受控制。
那么,什么样的存在会不受摄魂铃的影响?
乔妍透过窗户看着阴沉天色下那片枝叶繁茂的花草,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监管者是约瑟夫的某一场游戏:从未见过的队友在椅子期冀又绝望的看着她,约瑟夫在一旁微笑的任由她救下队友,然后再精准的越过她再次将那人砍倒在地……
那时候的感受和现在一样,绝望又无力。
仿佛有冰冷的寒意从心脏处蔓延开来,连血液的流速都变得缓慢起来……那份冷意扩散开来后又渐渐的消失麻木。
对于从未见过的队友,她算不上有很深的感情,但同为求生者,同为人类……队友的下场总让她想起自己。
……
什么样的人会不受摄魂铃的影响?
答案是没有灵魂的人。
灵魂不在自己身上,自然也不会因摄魂铃的声音而出现震荡。
从镜像世界中找不到自己的镜像那一刻起她就该明白了:
她的灵魂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了。
……
窗户下对着的花园里忽然出现了某个熟悉的身影,那带着草帽熟练侍弄花草的少女使得乔妍迅速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她认出了那个出现在花园中的人———艾玛·伍兹。
职业园丁的求生者为什么会在这边的欧蒂莉斯庄园出现?
乔妍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忽然出现了很多问题,她在窗户边仔细看了看确认那个人真的是艾玛·伍兹后,便离开走出了约瑟夫的房间范围。
她在木质的长廊上奔跑,带着跟的鞋底跑在木质地板上时发出了哒哒哒的声音。她知道这边的庄园有撞见监管者的风险,但她现在迫切的想去见那位伍兹小姐,如果不在现在去见那位伍兹小姐,那一会儿后她又该怎么去找那位伍兹小姐?
也许是监管者也有固定游戏时间的缘故,在没见到约瑟夫的这段时间里,乔妍跑下楼梯时也没遇见其他的监管者。
打开大厅一楼侧边的门,乔妍很快来到了花园里。
那位带着草帽的少女还未离开,她正拿着剪刀在小心翼翼的修剪着一些枯枝。她似乎一直很喜欢园艺工作。
“艾玛!”
乔妍喊出了她的名字。
那位草帽少女有些诧异的回过脸来看向乔妍,她手中的剪子却没能停下,十分利落的剪下了一朵半枯萎的花。
乔妍的眼中映着那朵花,它从枝头跌落,那一瞬间乔妍感觉自己似乎产生了幻觉,她感觉自己看见了血液滴落在雪地里,溅出花朵的形状。
“妍,你来了啊~”
艾玛收起剪刀,依旧以平常那样灿烂的笑容看着乔妍,那双石榴红的眼眸中似乎能折射阳光。
而乔妍却忽然停住了向前的脚步。
她似乎记得这位伍兹小姐拥有亚麻色的短发,一双翠色的眼眸,并且常穿着一条深绿色的背带裙。
而她眼前的这位伍兹小姐却有者银白的短发,石榴红的眼眸,还穿着一条黑色的背带裙。
番外*一次夜谈
基友@不言归,为我产了n次粮了,每次都说要抛弃我这个花心的女人,然而这次又真香为我产粮了hhhhhhh
这篇番外大概缘自她看完我写的说,想怼下约瑟夫,所以就动笔了2333
这是兔子写的番外,她不用自己的号发,那我就发吧~
发上来让大家看看,兔子文笔超级好的~我们文风大概有点不一样。
觉得可以抵一次更新了23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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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一次夜谈】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裹着毛毯坐在火炉边上的女孩拉扯着低哑的嗓音轻轻地念诵着,用一种略带凄婉的调子,唱着一首古老的歌谣。手捧相集坐在靠椅上的少年听见了这来自遥远古国的旋律,他微微偏头,支棱在扶手上的手抬起,手指卷了卷自己银白色的发,幽蓝色的眼眸泛起了笑影,仿佛林间悠然绽放的矢车菊。
“在唱什么?很是动听。”
只是抑扬顿挫的念诵,自然称不上动听,但是这位出身贵族的老头子永远不会让一位女性感到尴尬,总是克制而绅士,温柔而有礼。
“是一首来自我的家乡,传唱千年的诗句。”乔妍恹恹地回答着他的问题,“其中最有名的,就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诗句。”
“翻译成英文,大抵就是——catch one's heart; never be apart。(抓住一人的心,就永远也别放开。)”
对约瑟夫这种接受过高等教育又曾经在英格兰居住过许多年的贵族来说,这种简单的英文并不难以理解。所以,他只是微笑着,幽蓝色的眼睛因为高兴而潋滟生辉,仿佛汲了一汪蓝盈盈的水。
“Yes; I caught you。”
……很好,是过去式。
乔妍面无表情地扭过头来,她的动作太过僵硬,以至于一个简单的动作都机械得仿佛没有上油的老旧齿轮。
但是她还是力持平静地说道:
“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约瑟夫微笑着放下了交错的双腿,坐直了身体,伸出一只手,掌心向上,示意乔妍自己将会洗耳恭听。
乔妍发挥了自己巧言令色的本领,又或者说,她在用一种微弱得连挣扎都算不上的反抗,在宣泄着自己彻底迷失之后的竭嘶底里。
“在我的国家,最浪漫的事情就是与自己的爱人白头到老,对于我们华国人来说,这就是至高无上的爱情。”
乔妍在讽刺,而她知道约瑟夫一定能听懂。
这个厌憎着时光流逝的男人,又如何能理解乔妍心中那所谓的,和爱人一起守候时光流逝的爱情?
就像他会朝她念一首《永恒》一样,而她会心心念念着一首《白头吟》,华国与法国人之间的国情差距,注定他们对爱情的定义拥有完全不同的理解。
看着逐渐敛去笑容的约瑟夫,乔妍没有笑,却又似乎有些想笑。心里有些小得意,就像是踩在求生者背上的约瑟夫一样。
她已经完全麻木,连恐惧都不会再有——毕竟已经没有希望,又谈何而来的绝望?
这么想着,她又有些茫然了起来。她记得不是这样的,以前的她,不会是连言语反抗都要说得这么隐晦的人才对。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又是从什么时候起,落入魔神的陷阱里的呢?
这些天以来,乔妍一直在思考着这些问题。
而事实上,她除了思考这些以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了,她的时光被凝固,身体被捆缚,她被拘束在约瑟夫的身边,不能挣脱。
想要逃离,只能找出约瑟夫的弱点。
她不懂什么是灵魂学,但是她找到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如果意识就是人的灵魂,那约瑟夫的命门一定在自己的信念上。
所谓的唯心主义,就是当他坚信自己是“不朽”的,他就会是不朽的。但是一旦这个信念破灭,一切失常就都会被导正回有常。
她并不在憎恨约瑟夫,却疯了一般地想要逃离这里,逃离这个地狱。
乔妍缓了一口气,还是强忍着内心的惊惧,慢慢地说道:“在我的认知里,所谓的永恒,就是‘你我所认为的永恒’这样的含义。”
“万物以死为终,所谓的不朽都会被时光碾碎,人会衰竭而死,纸张会朽烂,照片会焚毁,一切有形之物终有毁灭的那一天,不过是早晚而已。”
“或许,对你来说,活到不想活了的那天就是你心中的‘永恒’,但是这也只是你认知中的‘永远’而已。”
循循善诱,绑架三观,乔妍几乎将自己一切口头上的本事都用在了约瑟夫老头子的身上。
可是乔妍没能继续说下去,因为那身穿精致燕尾服的少年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温柔却又不容抗拒地附身吻住了她的嘴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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