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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宠之庶女翻天-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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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你死了就能赎罪?如今你还敢跟朕请求!”温穆凨心里一口气堵在喉咙,憋郁得难受,唱出一口气,已经没有了心力:“将铭禄带下去,听候发落!”

墨潋瞧着温穆凨铁青的脸上流出一丝苦楚,他没说那孩子怎么处置。

不过看狸奴将那孩子拉在身边,已经无需说什么了。

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闪过,墨潋只看向门外。

事情到此告一段落,如此,道场也就到此为止了,看着一干小道士收拾着狼藉的道场,墨潋款款迈出了步子。

看着拦在面前的郁凝,墨潋停下了脚步,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见过姐姐……”

“你果真要做的如此决绝吗?”郁凝面上平静,却无法掩饰那明显的苦楚,芷妃是她的亲姐姐,她如何不着急?

墨潋抬头,强烈的阳光有些刺眼,她将手挡在面前,声音清雅:“我并没有做什么,只不过救了一个孩子,一切都是芷妃娘娘做下的,怨不得别人。”

郁凝哑然,一切都是芷妃自作自受,她陷害别人,就应该知道别揭穿后自己是什么后果,怨不得别人!

郁凝稍稍平复情绪,轻轻叹息:“过去的,就过去吧,仇恨只能是自我折磨,放弃了仇恨也同时解救了自己,退一步海阔天空,一切重新开始好吗,晴儿……”

墨潋嗤笑,仰起脸,直直的盯着郁凝:“姐姐这话可是错了,退一步不是海阔天空,而是万劫不复!”

郁凝怔住,本来脱口而出的话,却一句都说不出来,生生噎在喉咙,压得她喘不过气!

“墨潋并不是姐姐口中的晴儿,晴儿是相府的庶女,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而墨潋,从小长在青楼,亲眼看着自己母亲被人凌辱欺压,怎能和姐姐口中的晴儿相比?”

墨潋平静地说着,仿佛她嘴里说出的话是跟自己无关,唇畔稍稍带起,勾起一抹笑:“一辈子摆脱不了的低贱命运,如今站在姐姐眼前的,是青楼女子,墨潋!”

郁凝猛地一抖,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来,生生说不出一句话!

静心殿里,紫嫣已经把当时的情况一字不漏地讲给了太后。

太后脸色铁青,又是愤怒又是不相信,亲生母亲毒害自己的孩子,芷妃这是疯了不成!

太后一早喊了温穆凨过来商量太子的事。

出了这样的事,太后可是谁都不信,把太子要过来,亲自抚养。

墨潋一直在跟前伺候着,不动声色地低垂着双目,太后和温穆凨的话却是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

“佑儿体内已经清除余毒了吧……”温穆凨放下手里的茶盏,青花瓷茶盏磕着桌沿,发出一声脆响。

“皇上若是不放心,墨潋便随皇上再去诊治一番。”墨潋语气平淡,嘴角勾起一丝无意的笑,他当然听出温穆凨的意思。

太后停住送往嘴里的查,面上紧张起来:“对对!快去看看!”

青石铺路,雨后的空气特别的清新,路上还是潮湿的,却一点都不滑。

屏退了跟着的太监宫女,温穆凨在前面走着,墨潋静静地跟在后面。

温穆凨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墨潋一眼,她清眉素面,不施粉黛却更显得清艳靓丽,不知不觉中勾人心魄。

“你的动作倒是很快。”

温穆凨嘴角勾起,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看进墨潋眼里,是深深的探究。

------题外话------

据说题外话不能随便加了……

溪只想告诉追文的看官们,溪耐乃们~

第六十六章

“你的动作倒是很快。”

温穆凨嘴角勾起,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看进墨潋眼里,是深深的探究。

墨潋仰起头,丝毫没有惧怕的迎着温穆凨的目光,一丝浅笑渐渐浮上唇畔:“王爷离开之前,留了厉雨在府里,想必皇上应该知道厉雨的本事,太子中毒当天,本来就有些不太对劲,是有反常必为妖,所以,臣妾派厉雨跟着铭禄……”

墨潋没有继续接着说,转而微微一笑,道:“如今,可是我赢了!”

温穆凨一怔,面上一丝尴尬一闪而过,看着墨潋认真的样,嘴角不自觉扬起:“你要什么?”

“这个嘛……”墨潋看温穆凨一眼,虽然他面上依旧冰冷威严,墨潋却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还没想好,先留着吧。”

墨潋弯起嘴角,脸上盈然而笑。

温穆凨竟没有一丝怒意地默许了,想想他自己都觉得诧异。

“其实……事情恐怕还没完吧……”

墨潋停下脚步,突兀的冒出一句,温穆凨脸上一凛,原本的笑意还没消散,就那么硬生生地僵在脸上。

“臣妾偶尔经过一处寂凉的院子,院子里淡然素雅,没有奢华的装潢,却沁人心脾,本来想进去,却被宫人拦下……”

墨潋说着,停了下来,抬起眼角,看着温穆凨的变化。

“你去了黎雪宫……”温穆凨喃喃,深邃的眸子里淡出一丝丝寒意。

“那里原来住的主子是一个淡然素雅的女子,整个皇宫无一人不赞她温柔亲和,只是……四年前因为假孕,被皇上打入冷宫,雪妃自知事情暴露,进入冷宫的第二日,悬梁自杀了……”

墨潋不紧不慢地说着,一字一句都清晰地灌进温穆凨的耳朵里,他脸上的表情一一收进眼底,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只是,没有丝毫温度。

“好了,不要说了!”

温穆凨显然已经变了脸色,铁青的脸上的怒意丝毫没有掩饰。

当年雪妃和芷妃都是他最宠爱的女人,雪妃温婉,芷妃善解人意,甚至两个人一起传来喜孕。

那段时间,他嘴角时常挂着笑,可是十月怀胎,雪妃竟是假孕,本来打入冷宫是权宜之计,他也不相信雪妃会做出这样的事,没想到,他还没来得及查,雪妃就悬梁了断了自己的生命。

这件事本来是他刻意沉在了记忆里,如今被墨潋提出来,显然是触及了他的敏感神经。

墨潋却不以为意,似乎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温穆凨的怒意:“太子从小就是锦衣玉食,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只是,对宫人婢女刻薄,以辱人为乐,皇上这是知道的吧?”

看温穆凨脸上稍稍有些变化,墨潋微微一笑,接着说:“太子是一国储君,从小所受教育自是应该比常人更加严厉,芷妃娘娘溺爱太子,容他气走太傅,整日玩乐不思进取,不打不罚,纵他欺辱宫人婢女,从小霸道张狂,这些恐怕皇上不会不知道,纵然每次芷妃都遮掩过去,皇上心里也是有数的。”

温穆凨嘴动了动,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墨潋看他,勾起了嘴角。

“人人都说芷妃娘娘是宠爱这个儿子,只是,这些纵容背后,却是毁了太子,纵然现在被封了太子,日后品行不端,学术不进,当朝文武也会上奏废黜,说不定以后闯了什么祸端,太子也难逃这一切宠爱编织的陷阱。”

“你!到底想说什么!”

温穆凨眼底泛起一丝猩红,双手攥得紧紧的,关节处微微泛白。

“臣妾想说什么,皇上已经很清楚了,一个亲生母亲,纵使溺爱,也不会如此纵容,加之如果上次太子的毒清除不干净,那太子日后必定是个痴傻的,如此,皇上也非得废黜不可,后宫现下只有两位妃位的主子,就算其他嫔妾诞下子嗣,也没有资格被提太子位,毒害太子一事,不但除了影妃,更是断了太子的储君之位,看似芷妃娘娘也得不到好处,除非……”

墨潋并没有继续说下去,温穆凨的表情已经说明他明白了,她无需再多说,稍稍福了身自顾离开。

身后传来一阵轰倒的声音,及腰一般粗的树猛然倒地,墨潋知道,她的话是起到了作用,她唇畔勾起一丝浅笑,没有回头。

温艼听说郁芷被打入冷宫,第一时间就跑到了太后那里,谁料太后非但没有答应帮芷妃,反而斥责她教女不严,做出这等没脸的事。

温艼一时间脸上红白交替,却一句话都反驳不得,只能低头听着。

着墨潋站在一边眼含微笑,温艼不敢表现在面上,只是垂着眼,任由仇恨在心里发疯似的生长。

灰暗的大牢里,火把昏黄的光维持着微弱的亮,素儿递了两个金元宝给狱官,狱官便欢天喜地的拿了火把在前面领路。

素儿点点头,狱官将火把插在门口,关上了厚重的门。

杂草铺床,妍嫔身着破旧的囚服,双手抱着腿躲在墙角里瑟瑟发抖,一阵火光,吸引了她的注意。

“你又来做什么!”

妍嫔脸上苍白毫无血色,看着墨潋的目光依旧充满了恨意。

墨潋微微一笑,火把照亮之下,竟让妍嫔不经意地一抖,将她脸上的变化收入眼底,墨潋开口:“娘娘何必如此惧怕,我只是来瞧瞧娘娘是否安好。”

“我什么都没做,皇上不会治我得罪!”妍嫔猛地起身,一句话几乎是嘶吼出来,肩膀微微颤抖,丝毫无法掩饰内心的惊慌。

“是么……”墨潋唇畔漾着浅浅的笑:“可是,为何芷妃是主谋却只是进了冷宫,妍嫔娘娘什么都没做却穿了囚服关在了大牢呢?”

妍嫔闻言唇角一颤,一双大睁着的眼镜尽是不甘和怨恨,紧紧地咬着吹角,几乎流出血来。

墨潋淡淡一笑,声音依旧柔和,只是句句如刀子一般刺进妍嫔的心脏:“这就说明,最后定罪,芷妃即便是主谋也会有惊无险,而你……注定了只是替罪羊!”

妍嫔再也掩饰不了惊慌,她瞪大眼睛,苍白的嘴唇颤抖,连着倒退好几步,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啧啧……之前我就告诉过你,可是没想到妍嫔娘娘对芷妃的姐妹情谊如此自信,如今大难临头,谁还顾得了彼此?”

墨潋循序渐诱,看着妍嫔脸上渐渐升起的恨意,嘴角嘲讽之色不减,款款挪步,更靠近妍嫔一步,手里多出了一个琉璃紫瓶,扔了进去。

“你让我学影妃自杀?我可没有她那么在乎家族荣誉,说到底我也不过是颗棋子,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妍嫔看着地上的琉璃紫瓶,并没有要去拿的意思,她回想着自己进宫之前的日子,眼底渐渐有了恨意,一脸戒备地看着墨潋。

------题外话------

芷妃为何给太子下毒,乃们看粗来了么!

哇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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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反咬一口

“真是愚蠢!”墨潋面上一冷,看着妍嫔,道:“你再仔细看看那只琉璃瓶,当真不认识了么?”

妍嫔闻言低头细细地看着那只琉璃瓶,脑子里快速地回想,突然脸上大骇,离那瓶子远远的。

“已故的雪妃……想起来了?”墨潋看着她的反应,好像很满意,唇畔扬起:“你应该知道想起了什么吧!”

妍嫔颤抖着肩膀,根本没有闲暇估计其他,良久,下定决心一般,将琉璃瓶紧紧地攥在手里。

墨潋看着妍嫔,唇畔勾起点点笑意,只是,多了几分嘲讽道:“如今,能不能留得性命,就看你自己怎么做了!”

说着,墨潋款步向门口走去,再也不看妍嫔一眼,素儿紧紧地跟在后面,回头看着妍嫔,心里猛地一抖。

天还未亮,温穆凨便提了芷妃和妍嫔问话,皇家的丑事,当然是能隐藏便隐藏过去。

依照太后的意思,不管涉及到什么人,这事还是皇帝亲自审问最为妥当。

温穆凨也是如此,只是他并不是要确定定什么罪,而是确定鵚醚的毒是不是还留在宫里。

芷妃一身素白脸上未施粉黛,却依旧清秀美艳,如今一副凄凄楚楚的样子,看得温穆凨险些心软。

再看妍嫔,一身脏破的囚服,脸上都是脏污,显然已经好几天没有清洗过,眼底盈着满满的恨意,温穆凨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墨潋跟在太后身后,安静地注视着台下的两人,眼底无波,平静如水,让人看过去不由得自生一阵阵肃然之色。

根据芷妃回话,因为怕有人误食,用完之后已经将多余的毒药焚毁了,轻柔凄婉的声音,只会让人以为她只不过心存嫉妒罢了。

这样的原有本来就让人容易原谅,毕竟,后宫的主子们,谁手里不是捏着一两件腌臜事?

墨潋安静地听着,稍稍低垂眉目,掩盖了眼角的嘲讽。

想来芷妃也真是会演戏,这么多年已经将温穆凨的性子拿捏得刚好,否则,除掉她,根本用不着后续的准备。

“妍嫔教唆芷妃毒害太子,构陷影妃,证据如实,赐白绫;芷妃不明是非,听信他人耸言,贬为才人,打入冷宫!”

温穆凨的声音高高响起,太后面上没有多大变化,想是温穆凨早已跟太后商量好了。

芷妃满心欢喜,却知道如今不能露出任何得意,生生忍住面上的喜色,强迫自己流出凄凄可怜的神。

墨潋看着她,嘴角勾起。

“皇上!臣妾有话说!”

妍嫔凄厉的声音响起,也不管温穆凨有没有点头,自顾继续道:“太子是雪妃生的!”

一句话如炸雷响彻整个大厅,一时众人皆愕,温穆凨整个人都呆住了!

“你胡说什么!太子明明是芷妃生的,这还能有错!”温艼站在一边,最先从震惊中醒过来,抢了妍嫔的话。

妍嫔抬头看温艼,春唇角浮起一丝嘲讽,并不理会温艼的话,只对着温穆凨道:“皇上,当年生下太子的是雪妃,芷妃才是假孕!”

一根青筋在温穆凨额头暴起,他的心不停地抽搐着。

当年雪妃和芷妃娥皇女英一般,情同亲姐妹,芷妃是他的表妹,感情深厚,雪妃又是他心爱的女子,自是万般宠爱。

雪妃的死是给温穆凨很大的打击,至今他都没有立后也是因为放不开,可是现在,他听到了什么!

“当年两位娘娘可都是在各自宫里生产,就算从黎雪宫把太子抱到悦禧宫,怎么会没人发现?你这分明是诬赖!”

温艼气得脸都涨红了,勉强隐藏不断升起的惊慌,死死地抓着芷妃,让她不至于乱了分寸。

墨潋看着温艼渐渐变化的表情,微微眯起眼角,唇畔浮起一丝异常微妙的笑来。

妍嫔冷哼一声,瞧也不瞧温艼,迎着温穆凨阴沉的目光,道:“两位娘娘情同姐妹,就连看诊都是同样选了梁太医,两位娘娘同天生产,梁太医两处奔走,谁还会去注意他身边药童的箱子?”

一句话,温艼的眼睛大争,一张脸冰晶似的泛白,芷妃更是一个颤抖,险些摔在地上。

妍嫔恨恨地瞪了芷妃一眼,从怀里拿出琉璃紫瓶,一旁曹德胜将瓶子取过来,递给了温穆凨。

“皇上,那琉璃紫瓶您应该认识,就是当年梁太医给芷妃娘娘开的保胎药,芷妃生产那天,臣妾在悦禧宫的小偏楼里发现了一堆药,细看都是大夫药箱里的物什,后来突然听说雪妃娘娘假孕,臣妾发觉不对劲,便回去取了这支琉璃瓶给大夫验药,谁知却是能够诊出喜脉的假孕药!”

声音突然有了底气,妍嫔一句一字直直的戳进芷妃的后脊梁,直冻的芷妃一阵阵发冷。

温穆凨双手紧紧地握着,手指关节泛白,只听妍嫔的话就几乎痛心疾首到了极点。

温艼心猛地一跳,只感觉妍嫔的声音如刀锋割面,顿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一切只是妍嫔娘娘的猜测,娘娘没有亲眼瞧见有人将太子从黎雪宫抱进悦禧宫,怎么能胡乱攀咬呢,说不定梁大夫给娘娘吃的不是你手里的药。”

温艼说着,强忍着不安,快速整理思绪,如今,她也把持不住慌乱起来,整个局面就不会她控制得了的了。

看着颤抖不止的芷妃,她紧紧地拉住她的手,又冲着郁凝摇摇头,让她先不要开口。

妍嫔刚想要辩解,抬头看到墨潋嘴角的笑意,响起之前墨潋提醒她不要在意温艼,免得陷进她的圈套,顿时眼光一冷,再也不理会温艼的咄咄逼人。

“皇上,臣妾是有罪的!”妍嫔声音清丽,字字清晰,她看一眼温穆凨,郑重地一个头磕在地上,眼中不由得淌出泪水:“臣妾去看望雪妃娘娘,梁太医开的止血汤药是臣妾喂给雪妃娘娘的,只是……臣妾并不知情药里有哑毒……”

“你说什么!”太后猛地一震,一双手紧紧地握着藤椅的扶手,用力之大,几乎要把藤椅的扶手掰下来。

难怪当时去看她的时候,雪妃什么都不说,当时太后确实真的恼了她,也就看着雪妃被送入冷宫什么都没说。

温穆凨亦是脸色铁青,如果当时他发现了雪妃的异常,他就不会将雪妃打入冷宫,也就不会这样让雪妃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如此,是因为自己的绝情,才让雪妃绝望自尽的!

第六十八章 鱼死网破

“臣妾在黎雪宫,隐隐看到梁太医的药箱露出一角缎布,当时情况危急,并没有多想,如今想来,应该是梁太医将太子放在药箱送到悦禧宫的!”

妍嫔抬起头瞪着芷妃,难掩心里的恨意,片刻,眼中流露出无限的悲凄,一颗颗冰凉的眼泪从眼角垂落,兀自声音发颤:“事后,芷妃恐吓臣妾毒害雪妃娘娘,臣妾不得已才帮芷妃做事啊……臣妾真的是身不由己啊……”

芷妃闻言浑身猛地一颤,随即缓缓跪在了地上,如霜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身躯单薄,仿佛一阵风便能将她吹走,她双唇颤抖,缓缓开口:“皇上,自入宫以来,臣妾与雪妃姐姐亲如姐妹,平日相亲相爱,皇上心里也是明白的,姐姐红颜薄命,臣妾心如刀割,可是没想到如今却被妍嫔陷害至此,臣妾没有尖牙利嘴,无法为自己辩白,只求随了姐姐去吧!”

芷妃说完,猛地站起身向侧面的柱子撞去,众人一时阻拦不及,只听“砰”地一声,芷妃的身子缓缓地滑落在地。

温穆凨一怔,随即一个闪身到了芷妃身边,将她抱在怀里,眼里早已没有了之前的暴怒,他看着芷妃额头不断流出的血,心里突然感觉锁紧了。

温艼扑到芷妃身边,眼泪纵横,抑制不住地双肩颤抖,泣不成声:“皇上,这定是妍嫔在胡口陷害,如若不是委屈之极,芷妃何苦连命都不要了以证清白啊。”

芷妃已经昏了过去,温穆凨听着温艼的话,将怀里的芷妃抱紧了些,脸色铁青地喊道:“快叫太医!”

墨潋看着局势迅速地变换,唇畔微微勾起,一丝嘲讽一闪而过,以死明志,果然是妙极!想到这么多年芷妃屹立后宫专享独宠,还真的是有些手段的。

刘太医步履匆匆地赶过来,一番忙碌,芷妃终于悠悠转醒,眼前事温穆凨放大的脸,眼泪一时难以控制地宣泄下来,温穆凨心里一软,又将芷妃搂紧了。妍嫔肩膀一抖,脸上哀婉神色陡然微弱,一颗心顿时沉入谷底,抬起头看刚好装上墨潋看过来的目光。

墨潋微微一笑,表面平静,似乎并没有因为现下的局势慌乱,妍嫔看着她,心里也定了定。

“皇上……”妍嫔凄婉的声音响起,轻轻地叹一口气,道:“事到如今,臣妾只求将事实说出来以留的性命,臣妾早知芷妃心狠手辣,纵然不会放过臣妾,臣妾防备会有这一天,留下了这个做保命……”

妍嫔双手冰冷,跪了许久,如今已经开始微微颤抖,她缓缓张开双手,一方绢帕落在了温穆凨的眼前。

陈德胜将帕子接过来,呈在温穆凨面前,温穆凨眉头拧紧,却因为这一眼,又添了几条青筋!

绢帕上只有八个子:求你保护我的孩子!

只一眼,温穆凨的眼神陡然下沉,那是雪妃的字!

妍嫔垂下眼角,泪水盈满了眼眶,片刻抬起头:“皇上,雪妃知道臣妾不是故意给她喝的哑毒,在臣妾离开之时偷偷塞给了这绢丝帕……”

温穆凨松开原本拦着芷妃的手,将那绢帕握在手里,微微颤抖,紧紧攥着的拳头早已撑得关节泛白。

芷妃见状心口不由一窒,露出些许不敢置信的神情,当时知道此事的人全都被处理了,却没想到雪妃已经有所察觉。

温穆凨不由自主地瞪着芷妃,眼里莫名复杂地死死盯着她,似乎要看出些什么。

芷妃被那眼神惊得心头一跳,隐在袖中的手指微微颤抖,好不容易才道:“皇上,臣妾不知道妍嫔从何模仿了雪妃姐姐的笔记,可是佑儿真的是臣妾生的!”

温穆凨全身散发着寒气,木然的转过身,看着芷妃,眼中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怜惜:“这方绢帕,只有雪妃那里有!”

温穆凨脸色铁青,青筋横在两额,一双冷眸入灌了千年深潭寒冰,只让人浑身一震,不敢直视。

那方绢帕是雪山冰蚕丝做成的,当年只得了两块,一块在太后那里,一块给了雪妃,如今绢帕上留着雪妃的手笔,让他如何不信?

只是,如今温穆凨手里这块,却是当日太子送给墨潋的画像用的那方丝帕,太子不懂这丝帕的意思,只觉得这帕子十分柔软,作画时也不会晕染,便随手从太后那里拿来画了墨潋的样子送给她。

后来墨潋看到帕子,便心里有了主意,将帕子上的画洗干净,仿着血煞搜集来的雪妃的字迹写了那几个字,而原来太子送的画,又临摹了一幅,画在了同样颜色的丝帕上,太子是小孩子,不懂得分辨这些,如今这帕子拿出来,谁猜得出已经是被墨潋掉了包?

芷妃怔楞,如同当头被淋了一盆冰水,雪白的牙齿咬住嘴唇,几乎咬出一圈青白:“皇上……佑儿是臣妾的孩子啊,这怎么可能有错!”

墨潋看着死死挣扎的芷妃,唇畔的笑意更浓,余光瞥见一个小小的身影。

顺着墨潋的目光望去,太后才发现桌角隐藏着太子的身影,一时之间情绪复杂又万分怜惜招太子过来。

芷妃看到太子小小的身影,一时情急上前搂住太子,勉强露出一丝笑意:“佑儿,你告诉父皇,母妃是不是很疼你,你告诉父皇,你是母妃的孩子。”

太子早已没有往日里小霸王一般的嚣张,如今怯怯地看了芷妃一眼,却稍稍往后退了几步。

孩子不懂得勾心斗角,他只知道谁对他好,他便亲近谁,就算一时伪装,时间长了他自己也感觉的到,平日里芷妃只是在外人表面亲近太子,背后没少给他冷脸,现在芷妃这样,太子怎么会不躲?更何况,一般情况下,小孩子的话是最让人相信的,大人懂得说谎构陷,小孩子可不会!

芷妃眼底一沉,似乎最后的救命稻草都断了,一时心里狂跳不止,根本无法支撑。

太后看了一眼,墨潋会意,款款过去,拉了太子到太后身边。

“你手里是什么,能给皇奶奶瞧瞧吗?”太后的一句话,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纷纷盯着太子肉嫩的小手。

太子摊开双手,一张皱皱的涂鸦展开来,太后伸手拿过来,瞬间脸色变了。

温穆凨见状走了过来,将涂鸦拿在手里,脸色又是一变,那皱皱的宣纸上,一个女子的头像,竟与雪妃有七分像!

第六十九章 抛尸荒野

温穆凨唇瓣有些颤抖,或者是因为震惊,也或者是由于激动,双唇颤抖,道:“谁教你画的?”

太后双手微微颤抖,她拿着那画,抬头看着墨潋,眼底闪过一丝复杂,这段时间太子的字画可都是墨潋教的,如果不是有别人教他,那便是墨潋故意的了!

太子听得太后的声音有些严厉,不由得吓得一抖,泪雾蒙了双眼,却不说话。

太后看他如此,也知道自己吓到他了,脸上稍稍缓和,将太子拉进怀里,道:“佑儿告诉皇奶奶,这画可是从哪里临摹的?”

太后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如果太子这画是临摹的,那毕竟是墨潋故意利用太子,若真的是这样,这女人的心思也太深了!

太子看着太后,摇摇头,脸上依旧有且怯怯的,小声道:“这是梦里看到的。”

太子声音不大,却让温穆凨和太后均是一震,显然一时不能消化这简短的几个字,片刻,太后老泪纵横,一把将太子搂进怀里,心疼不已。

墨潋平静地看着,眼底无波,却犹如一簇极亮的火光,闪闪熠熠。

之前她就不动声色地教太子识字作画,不动声色的引导太子画着雪妃的面容,更在太子睡着的时候,在自己脸上贴了面皮,做成雪妃的样子喊醒他,小孩子睡着的时候被喊醒,一般都不会立刻清醒,很多时候都是迷迷糊糊看看谁叫他后又睡着了,但是,这一两眼也能记在心里。

如此反复,太子肯定有些知觉梦里一直有个女子跟自己说话,次数多了也能够大概记得那女子面容,这段时间墨潋又一直在教太子写字作画,太子肯定少不了兴趣来了就画下来。

温穆凨早就将有关雪妃的一切封锁了,又怎么会猜到墨潋会得到雪妃的画像?心里也只会以为太子不觉中描绘出了母亲的容颜,如此一来,自然而然地联想到母子连心,之前芷妃导演的母慈子爱,便在太子的疏离之间不攻自破了。

如今低头看着太子,稚嫩的笑脸,上五官清晰眉目分明,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竟真的跟雪妃有七分像,温穆凨眼中猛地寒如冰霜。

“将芷妃打入大牢候审!妍嫔贬为庶人,逐出皇宫,永生不得踏进国都!”

温穆凨的声音冰冷地响起,芷妃脸色一白,顿时被抽空了力气,瘫软在地上,脑子里来回转着温穆凨的那句“打入大牢候审”她怎么都没想到,原本温艼已经上下打点好了的一切,如今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妍嫔面上没有任何表情,所有的一切他都是被逼无奈,如今能活着,也算是万幸了,只是,这是皇家的丑事,温穆凨纵然现在饶了她死罪,放出皇宫,还不是一个死?

妍嫔抬起头看到墨潋唇畔淡然的笑意,心下不由得稍稍安定,墨潋答应会派人带她到安全的地方,她,会信守承诺的吧……

芷妃在温艼的哭喊中被拖走,墨潋迎着郁凝的目光,眼底平静地没有一丝波澜。

“唧唧”的几声老鼠叫响彻空旷的牢房,郁芷惊恐地瞪大眼睛,警惕地四处观望,额头早已布满细细密密的汗水,还好,只听到老鼠的声音,没有真的老鼠跑过来与她同眠。

稍稍松了的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呼出,一双浅粉色荷花绣鞋出现在眼前,郁芷缓缓抬起头,眼镜瞪得比刚才还要大,她脸色瞬间惨白,尖叫一声,不由自主地往后躲,直到靠墙才停下来。

“芷妃娘娘这么怕我?”

墨潋轻声细语,唇畔勾起一抹浅笑,眼底轻柔如水,却让郁芷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的寒意。

“是你!都是你陷害我!”

郁芷声音尖利,眼底翻腾着恨意,伸手指着墨潋,却不自觉地双手微微颤抖,强势的外表下,却是无比心虚。

墨潋唇角笑意更浓,浅淡的薄唇如樱不点而赤,她轻启朱唇:“陷害?这些事哪件是陷害?不都是你亲自做下的吗?”

郁芷愣住,本来伸出的手臂颓然落下,墨潋说得没错,可是,所有的事明明都跟她有关系,却又让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墨潋看着她,唇畔勾起一抹微笑,如水的眸子流转着熠熠光芒:“我听说,人死了之后如果有怨气的话,会一直追随怨恨的人,一定要亲眼看着她不得好死的下场才肯投胎……”

郁芷猛地一抖,漆黑的眸子里尽是恐惧,脸色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抑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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