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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七侠五义-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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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展爷与陷空岛的蒋四爷司职缉捕,这两日怕是要到,不若等他们结了案,你们一道便是。”
“嗯嗯,但凭二爷安排。”潘盼嘴上应得爽快,心里却懊恼不已:正盘算着到辽国去呢,弄个猫鼠同路,那咱还去个p吖……
“庄内来了客人,也是你相熟的,要去见见不?”丁兆蕙又道。
“不必了!”她惊恐万分:白玉堂曾被咱整成水老鼠,在中牟又偷拿过柳青的药香,合上一纠缠不清的欧阳春,不被拆骨剥皮才怪……
双侠笑得意味深长:“也好,你先歇着,晚点随大伙儿去偷青。”
偷情?还成群结队?潘盼大窘:“偷……偷啥?”
“偷青啊!难道你以前没偷过?”双侠挑眉道。
“没,没有。”她瞪大了眼摇头:咱可是纯洁滴好孩子……
“嗯,那更该试上一试了。”丁兆蕙轻快道。
待到下午,遇见两个庄丁,一头雾水的潘盼总算搞清楚了状况:原来“偷青”并非“偷情”,乃是当地元宵节的一个习俗。逢十三上灯,青年们便可在晚间去田地里偷一些蔬菜,青菜取意勤奋,葱头取意聪明,庄户们为了防“偷”,也不闲着,多往田内浇粪浇水,常有偷青的人菜没偷着,反落得狼狈而归的。其中还有个机巧,就是偷到菜的人定要被主家发现骂上两句,方能得个圆满的好兆头。她听后也觉得怪有意思的,倒有些跃跃欲试了。
过了戌时,晚风瑟瑟,皎月初上。本以沉寂的田野,顷刻又舒活起来,看田的,偷青的,三五成群,爽朗的笑骂声不时为这静谧夜景增添几抹灵动之色。潘盼依约到庄前相候,等了半会,丁、柳、白三人果然酒气冲天地赶到了。
白玉堂乍一见她,便冲上前道:“好你个潘盼!亏我把你当朋友看,当初若不是我背你回家,你早不知道栽到哪条沟里去了!居然合着四哥算计我……”说着,直戳着她肩头大声嚷嚷,“你,你太不够意思了!说!该怎么罚?”
潘盼抖呵着退步:坏了,跟三醉鬼去偷青,咱不是找抽么……“这么着罢五爷,待会小的多偷两棵青菜孝敬您老,您看成不?”她无奈道。
那晌柳青也晃了过来:“小潘,你可真狠!我那的药香被你整锅端了哈,连个渣,渣都没留……我说,你,你没拿着干,干啥坏事儿罢?”
潘盼一个头变两个大,支吾其词:“那哪能呢……咱不是听柳爷说要金盆洗手了么,咱也是好心,怕您一个想不开,把它全毁喽,这绝活儿要失传了怪可惜的吖。”回首再看丁兆蕙,眸中笑意深深,一脸的幸灾乐祸……
第41章 茉花村群侠偷青松府花蝶害命〔下〕
四人摸黑前行,潘盼眼神好,自是在前头探路。说是路,实不过是一掌来宽的田埂,别看后面仨个个儿武艺高强,喝高了走路一样跌跌撞撞。没走多远,便听身后“卟嗵”一声响,潘盼回首,果然跟着的只剩俩了。
“五爷呢?”她问向丁兆蕙道。
丁兆蕙摇头表示不知。
暗骂一声“笨”,又拽住旁边一个:“五爷呢?”
柳青打个酒嗝,指着双侠答道:“在,在这里……”
“这是二爷。”潘盼满脸黑线。
“爱,爱一添作五,正好。”柳青口齿不清道。
“行了,行了。你俩呆着别动。”她冲二人摆手,忿忿然回走。
白玉堂疑似失足的地儿是块小麦田,半拉的青苗密匝匝矗立着,一眼望不到边。潘盼蹲田埂边低声叫唤:“五爷?五爷?”喊了几遍,不见有人答应,正犹疑是不是找错了方向,忽听得“悉悉簌簌”,像是捋叶子的声音。她心神一凛:“谁?!”
眼前“哗啦”冒出一人,葱绿花氅满是泥水,左右手各攥一束麦苗……潘盼愣了半晌,结结巴巴问:“五……五爷,您……您没事儿罢?”
“还说呢!你怎么又把爷给推河里了?”白玉堂气势汹汹道。
哪个促狭的在田里灌这么多水啊?这不是害人么……她拨浪鼓似地摇头:“没,没,我没……”
“难不成还是爷自己跳下来的?”白玉堂凤目微眯。
“嗯嗯,就是。”她忙不迭改点头了。
“你当爷三岁小孩呐!”白玉堂冲她挥拳示威,差点没把某人给唬趴下。
潘盼心底痛哭流涕:五大王,五祖宗,您就饶了小的罢……
只见白玉堂英姿飒爽跃上田埂,抖抖身上泥水,满脸得意洋洋:“幸好独龙桥还在。”
潘盼抽搐无语,忽听得丁兆蕙道:“五弟,偷到甚么好的了?”
“青菜!”白玉堂应声,将两把小麦凑到眼前,细细辨认了会,猛拍大腿,“啊不,是蒜苗!”
柳青一步三摇晃到白玉堂身侧,揽住他使劲儿夸赞:“五弟,还是你,你行,出手便得了个头彩!”
白玉堂伸手递过一束小麦,豪气干云:“喏,分你一半!咱哥俩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好好好。”柳青一个趔趄,跌坐在田埂上哼哼,“二弟,小潘哪,你俩没偷着的加把劲哈!哥哥我走不动了,与五弟在这桥上将歇将歇。”
“嗯嗯。”潘盼长舒一口气:终于甩掉两个难缠的……拔腿要溜,冷不防又被人扯住胳膊,“不等我一起么?”黑暗之中,丁兆蕙星眸闪烁,笑容灿若春风。
好险!差点中了这厮的美男计……色女捂着“呯呯”乱跳的心定一定神道:“哪里,哪里。小的愿为二爷鞍前马后,以效绵薄。”
*****
朗朗夜空,皓月生辉;清风徐徐,繁星熠熠。与这诗般美景极不相衬的是,某人心慌气短、手脚冰凉的“色女综合症”严重发作。唉,无怪乎“最难消受美人恩”,被帅哥拖着去“偷青”的感觉,两个字――“难受”啊……
丁兆蕙拉着潘盼来到村东头一个菜园子,嘱咐道:“他家菜多,随便偷。记住,别偷萝卜啊。”
“为啥?”潘盼疑惑,正要说“我最爱吃萝卜了”,估摸着臭小子没安什么好心,话到嘴边,硬是咽回去了。
双侠忍住笑道:“我们这萝卜又叫菜头,俗话说‘偷菜头,笨似牛。’你本来就跟牛有得一拼了,再偷萝卜,还不得笨死?你还是多偷点葱才是正经。”
潘盼气得哆嗦,好容易酝酿出的一点花前月下的感觉全没了,白了他一眼,慢吞吞道:“其实我们老家也有‘偷青’这个风俗的,萝卜不好偷倒没听说过,山芋不能拿却是有的。”
“哦,山芋为何不能?”双侠饶有兴趣问。
她龇牙一笑,答曰:“老家俗谚‘一斤山芋二斤屎,回头看看还不止。’若是偷了山芋,应了兆头,总像蒋四爷那样时常肚腹不适,岂不是麻烦得紧?”
“高见,高见……”被她这么一恶心,丁兆蕙突然觉着这辈子再也不想吃山芋了,拧着眉道,“我去那边看看,待会园子外头见。”
见臭小子吃瘪,潘盼的心情也是春暖花开。“月亮走,我也走,我送阿哥到桥头,到桥头——欧欧欧……”一路步履轻盈,往菜田里“欧”过去了。
蹲在地里,刚扯了两把蒜薹,忽觉有人扯自己后袍下摆,“干嘛呀?才拔了一点。”她不耐烦地向前挪了挪,继续刨土,后面那位仍是不消停,居然踢了她屁股一下。“色狼!”潘盼勃然大怒,回手就是一掌……不好!这触感不对头吖?怎么是毛茸茸的也……她颤抖转身,迎面是只驴犊子似的巨犬,“喔欧”一声怪叫,便朝她扑来……
“救命啊——啊——”潘盼惨叫连连,甩手扔了蒜薹,没命狂奔,身后犹似传来庄户的笑骂声。
nn滴!嚇死我鸟……她跑出老远仍是心有余悸,继而捶胸顿足,磨牙霍霍:臭小子!总有一天落到老娘手上!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这么回去,那也忒没脸了……思前想后,不“偷”成功,誓不罢休!铁了心要将“偷青”进行到底的某人瞅见前边小土丘上植了些青菜,看那长势甚为歪头耷脑,心底琢磨:该不是野生的罢?当下,决定去碰碰运气。
潘盼小心翼翼掰了一棵,陡然记起:这偷着了,还得被种菜的骂上两句才算完啊?于是捧了青菜四下找寻庄户。果不其然,一白胡子老头拄个拐棍正倚着稻草垛打瞌虫呢。都七老八十了,肯定跑不过咱啊!她心下乐呵,熊胆益发肥壮,索性抱了青菜跳到老汉跟前,低咳两声,找骂来了。
老汉阖着眼不理她,潘盼继续咳嗽,咳了好一会,老汉仍是没动静,她火了:瞧不起咱怎地?上前轻踢拐棍道:“喂,搞点菜回去哈。”
老汉这晌倒是醒了,见她嘻皮笑脸捧棵自家青菜站在面前,气得直眨眼睛,却是不发一言。
潘盼纳闷:老人家挺大方么?挤眉弄眼,就是不生气……不成,非得让他说上两句不可!无奈之下,又冲到田里掰了两棵回来。
老汉见她举止无赖,急得是青筋迭暴,拄着拐棍愣是说不出话来。不会吧?涵养这么好!潘盼冒汗,心一横:你再不开口,咱可把你家青菜掰完喽!转过身正欲下田,忽感耳边劲风袭来,下意识偏头,却见那老汉持根拐棍生龙活虎地打将过来了!
“救命啊——啊——”潘盼再次惨叫,小腿吃了一记闷棍,趴在田里哀嚎:过分!不就是扒拉两棵青菜么,下手这般歹毒!
“住手!吴伯!”眼前人影一闪,来的正是丁兆蕙。
潘盼“哼呦”着坐起,抬头望去,丁兆蕙与那老汉正相互打着手势。她恍然大悟:难怪这吴伯一直不出声,敢情竟是个哑巴!今儿这运气真是衰到姥姥家了……心中懊恼,忍不住朝田里胡乱踢了几脚,这一脚下去,触感却是不同,软绵绵地弹性甚好。她好奇地扒过去瞧,却是一个村姑打扮的年轻女子,再一探鼻息,早已气绝多时了。“啊!”她跌倒在地,失声尖叫。
“是不是伤到哪儿了?”丁兆蕙循声赶到,揽住她焦急发问。
“死……死人……”潘盼紧攥双侠衣襟,惊魂未定应道。
只片刻功夫,闻到动静的乡邻纷纷赶了过来,几十盏灯笼将小块菜地映得有如白昼。有胆大的人近前去瞧,嚷出声道:“嗳呀!这,这不是张婶家的小娟么?”
“快着个人去将张婶叫来啊。”“就是,还有里长一并喊上。”围观人众七嘴八舌提醒着。
虽说潘盼曾干过几日仵作,跟在柳青后头也验过具把具尸体,可如眼前这般,半分思想准备没有,合上死去的又是个妙龄少女,心理落差委实过大,直被吓得腿脚发软,斜倚在双侠怀内动弹不得。
“二官人,展老爷与蒋四爷到了。”丁兆蕙的伴当小跑过来传话,身后跟着的正是风尘仆仆的展昭与蒋平。
三人匆匆见过礼,南侠急问:“发生甚么事了?”
“小潘刚在田里撞见一具女尸。”丁兆蕙沉声道。
“女尸?!”展蒋二人俱是吃惊,忙拨开人群,上前查看。
这晌潘盼却弹身而起,一把揪住南侠衣襟,慌张开口:“展大哥,咱们还是赶紧回开封府罢。这鬼地方,我一天也不想多待了!”
展昭知她心中骇怕,悄言安慰道:“小潘,你且冷静些。尸体既是你头一个发现的,少不得便是位人证,府衙必会传唤于你,问询当时情形。你莫要着急,事毕之后,即刻回去可好?”
“嗯,好。”她顺从地点了点头。
此时蒋平折返,手中提了个青花小瓮,看向三人言道:“喝盐卤死掉的。”
丁兆蕙皱眉:“大过年的,非要想不开到自尽?”
潘盼唏嘘:“年纪轻轻的,长得又标致,真是可惜了。”
“那女子很美?”展昭仿若想起什么,追问道。
“小娟确是我们茉花村少有的美丽女子。”丁兆蕙讶然道,“展兄可是疑惑此事与那花蝶相干?”
展昭颔首:“不错,我与四弟正为缉拿花冲而来。据杭州府的捕头告知,此贼精于易容术,专挑美貌妇人下手,在杭州已连害两命。究竟有无关联,要待府衙细验了方能知晓。”
言谈之间,死者的母亲、里长、捕快一干人等俱是到了。那张婶本是个苦命的寡妇,此番又痛失爱女,抚着尸首没哭上两声便晕过去了。展、蒋二人上前表明了身份,指挥众人将尸身与相关物证一并带到府衙交验。
连夜唤来了仵作与稳婆,尸检结果与南侠他们之前的揣测一般无二:这唤作小娟的女孩儿确系不久前失了贞洁,再服下盐卤自尽的。且派去张家搜寻的差役,找到一件要紧物事——黄杨木的蝴蝶簪子。与杭州两处案发现场留下的木簪,质地花式皆是一模一样。由此可见,恶贼花冲的嫌疑是九成九了。众人无不咬牙切齿:这花冲着实贼胆包天,连着淫□□女,还每每留下印记,挑衅地方。群侠更是忿恨,纷纷起誓划咒,非要拿住这淫贼,出口怨气不可。
第42章 烟雨阁卧听烟雨春香院巧扮春香〔上〕
翌日清早,群侠齐聚在议事厅内商讨对策。丁大官人不在,丁二侠理所当然坐了主位。众人纷纷礼让首席,相互推辞了一番,仍是按年岁坐定了。潘盼因是个重要见证,也被唤来旁听。囫囵困了一觉,她今儿的精神是好多了,心情也平复了些,只是记起昨夜失态倚在丁兆蕙怀内,心头隐隐觉着不舒服……邪门!为嘛咱有被揩油的感觉?她悻悻想着:天仙美男再多,咱也不能动心!这古代妇女地位多低下吖,出门还得罩个蚊帐,再说那小娟,明明一受害者,不敢报案还臊得自杀……唉,没天理啊,怎么地也要想法子穿回去才是正经……
只听北侠开口:“花冲这厮行踪甚为诡秘,俺从仁和一路拴将过来,没想竟错拴个偷儿。”
展昭点一点头道:“恶贼确实快腿,夜星子冯七与飞刀龙涛也算六扇门中的顶尖儿好手了,遭遇过两回,都被他轻松逃脱。”
那晌白玉堂听见不乐意了:“二位哥哥莫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不过一兀那采花贼,我白玉堂倒不信他能灵通到哪去!”
柳青与白五本是极要好的,听他如此一说,忙义愤填膺地连声称是。
蒋平慢悠悠接过话茬:“五弟此言差矣。京师李天官府上是何等的守卫森严?花蝶能从那里盗走珠灯,单凭这一项,武艺智谋便非常人所及。况且他又擅于乔装,面目千变万化,我等谁都不曾见过他的真容,想要捕他,谈何容易呢?”
白玉堂与他四哥向来有些不对付,又逢上蒋平直言不讳,登觉着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板了脸抢道:“四哥有甚么高见,不妨明讲。都自家兄弟,何必这么弯弯绕绕的。”
丁兆蕙一直默不作声,瞅这俩耗子有抬杠的架势,赶紧打圆场道:“这不正商量着么?五弟莫急,听四哥把话说完。”
众人纷纷将目光往蒋平身上投去,只见他一双精眸,滴溜溜转了几转,不慌不忙道:“愚兄倒是有个笨法子,也不知当行不当行?”
柳青拍着额角嚷嚷:“四哥莫要再卖关子了,这大冷天的,痱子快给你急出来了!”
群侠不由莞尔,一直躲在柱子后边魂游太虚的潘盼也不禁回过神来,好奇地静待下文。
*****
蒋平呷了口茶润润嗓子,徐徐道来:“这法子便是守株待兔。六扇门的弟兄追捕花冲已逾半年,摸清这厮有个脾性,爱往人多热闹的地方钻,瞅准年轻美貌的女子,侍机行事。咱们不妨借个热闹场子,候准了他,来个关门打狗。”
展昭略显犹疑:“四弟此计甚好,可这热闹场子上哪方能借得呢?”
蒋平胸有成竹道:“后日便是灯节,每年逢这时候松江最大的窑子春香院都会搞些花头,听说今年是几位红牌争花魁。这花蝶喜好风月,又爱出风头,想是非去不可。咱们何不演一回李代桃僵,在那新晋的花魁娘子屋内候着,杀他个措手不及。”
群侠明白他话中之意竟是要寻一位弟兄假扮花魁呢!当下有的暗中发笑,有的低头沉思,惟个白老五又坐不住了,站起身唾一口道:“你这主意真真儿是发霉发馊!堂堂七尺男儿去扮青楼贱妇勾引宵小之辈,可不让江湖朋友看尽笑话?”
蒋平正色道:“五弟此言差矣。人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花冲心思残忍且作恶多端,此等祸害多逍遥法外一日,所及之处便无有太平一日。你我于公是官,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理当全力缉拿钦命要犯。于私吾等向来自诩侠义,不做二字,逢此恶贯满盈之辈更该尽早荡平翦除才是。试问,哥几个的面子与百姓安危孰轻孰重?”
这一番为官为侠的大道理,配上翻江鼠同志慷慨激昂的语气愈发显得掷地有声。白玉堂是面红耳赤答不上话来,北侠捋着一部紫须连连点头,展昭也是面露赞许之色,丁兆蕙与柳青俱是面无表情。潘盼心道:你个死耗子倒是花妙!长这般丑,自是扮不成花魁娘子,若是扮上了,甭说蝴蝶,就是苍蝇也被吓跑咧!眼下却好,净算计别人……这北侠也是,眼睛绿的,胡子紫的,年纪也老大不小了,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明摆着想看别人笑话么……猫儿那神情忒不厚道,一定自认为身材魁梧,坏事儿摊不到他头上罢?她胡思乱想着,眼前仿佛幻化出剩下三只身着女装,翩翩起舞的场景……天香国色呀天香国色……
果不其然,那欧阳春眯着双目道:“蒋四弟这法子绝,我等屡屡擒拿花冲无果,皆因着敌暗我明的缘故,此下一颠倒,不愁逮他不住。”说着,朝众人嘿嘿一笑,“老哥哥这些年有点个心宽体胖,倘若年轻个十余岁,既是为民除害,乔装一回又有何妨?”言下之意:诸位贤弟,俺看好你们呦……
蒋平见北侠架势,忙跟着一搭一唱:“欧阳哥哥说得是呢!唉,我蒋平模样要是长得周正些,也不劳几位兄弟为难了。”
展昭拢着嘴轻咳两声,接道:“既然都觉着这法子可行,不妨试上一试。假扮也需个胆大心细的,大伙儿说说,谁去稳妥一些。”
柳青忙道:“展兄,依小弟浅见,若论办事牢靠,自当非你莫属。”
展昭笑得不着痕迹:“柳贤弟不必自谦,愚兄听闻你抚得一手好琴,似乎更是上佳人选。”
柳青不知猫儿使诈,摆手露了口风:“展兄折煞小弟了,我柳青只是粗通音律,琴弹得好的那是五弟。”
“噢,原来是五弟啊。”丁兆蕙挤眉弄眼,“锦毛鼠少年华美,胆识过人,在松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想不到五弟琴技也是如此高超。”
柳青自知失言,给白玉堂惹祸上身,当下涨红了脸偷望白五,讪讪地答不上话来。
白玉堂冷笑,手一挥,将潘盼唤到跟前:“小潘,旁观者清,爷几个你都算熟,你倒是说说,谁去春香院扮娘们更合适一些?”
且说潘盼本呆在一边看群侠斗嘴怪有意思的,没想到这白玉堂又给她找麻烦来了。心底抽搐:你说这几只,个个都是难缠的主,咱哪位都得罪不起哇……愣了半晌,结巴应声:“小的……小的瞧着都……都不错,不如,几位爷抓……抓阄决定好了……”
“嗯,这主意不错,公平!”柳青击掌道。
“行!”见众人点头称是,丁兆蕙拍桌子唤道,“来人,拿一副签筒来!”
片刻功夫,伴当拿了套象牙签具过来。免去欧阳春与蒋平这一老一丑不招人待见的,余下四侠一人一签,选了三只双数,一只单数,和在一起命潘盼摇掷。
潘盼捧着签筒“叮叮当当”晃了一会,请示蒋平:“哪位爷先挑呢?”
蒋平想了想道:“既是抓阄,便按规矩办,姓氏笔划短的先来。”
头个挑的,选中双数的面当然要比其后高出不少,丁兆蕙俊脸浮上些许得意,也不伸手去拿,瞥一眼潘盼,随意道:“给爷递一根过来罢。”
她顺手边抽了一根恭恭敬敬递上,转身又向其余三人走去,浑然不觉自个儿已在某人愤怒地眼刀中被凌迟了。
白玉堂持着签高声嚷嚷:“六!双的!”
柳青难抑惊喜:“啊,我就是个二!”
展昭忍住笑道:“我手里是支八。”
群侠纷纷向丁兆蕙看去,潘盼顿感芒刺在背,捧着签筒的手微微发抖:完鸟!那支单号签好像是咱拿给他的也……话说是这臭小子自己运气不好,可不能因此记恨咱吖……
蒋平上前一步,拍着双侠肩膀,笼络道:“丁贤弟,此番若能得手,你便是个头功!”
丁兆蕙不出声。
柳青附和道:“就是,就是。二弟莫要顾虑,咱们都在暗中帮衬着。”
丁兆蕙板了脸,仍是无话。
展昭轻声问:“二弟,还有甚么地方需要大家帮忙的,尽管开口。”
只听丁兆蕙咬牙切齿道:“需要一个丫鬟。”
北侠兴致勃勃提议:“要不你们再抽一轮儿罢?”
“不必了。”丁兆蕙冷冷应声,“展兄,你这伴当伶俐得很,跟我也合作过两回,依我看,就他好了。”
不等展昭答话,蒋平已将缩手缩脚的潘盼拎到双侠面前,笑吟吟道:“不错,不错。我也跟小潘合作过,机灵得没话说。”
潘盼叫苦不迭:万恶的旧社会,好没人权吖……
第43章 烟雨阁卧听烟雨春香院巧扮春香〔下〕
说起松江府的花米分窑子,首屈一指当属华亭的春香院。一则规模大,整个园子占去闹市街集十来亩地儿,三进三层,高墙巨户,跨院厢房无数。二则姑娘多,能歌善舞者有之、擅吟诗作画者有之,俗的、雅的,无不周全。逢年过节,都会搞些噱头吸引花客,此番更是从清吟小班内挑了几位拔尖的姑娘搞甚么“花魁”大赛。要知这赛与不赛俱是假的,清吟小班的姑娘多是雏妓,平素只开盘子不留客人住局的,用俗话讲就是卖艺不卖身。待长到了够拉铺的年龄,老鸨子便会想方设法威逼利诱姑娘们接客了。这“花魁”大赛实上如此,垂涎欲滴的嫖客们争着砸银子想与自个儿相好的姑娘春风一度,妓院老板乘机大大捞上一笔罢了。
群侠依蒋平之计,各自换了装束,早早儿便驻进了春香院,于几个重要出口处把守。潘盼倒也不算麻烦,左右是个丫头,只是打散了髻子重绑了两条大辫,换上一身青色丫鬟服了事。惟有丁兆蕙是个唱主戏挑大梁的,被安排在花魁新居烟雨阁细细儿梳妆打扮。
那春香院的老鸨被告知开封府的官差上她这里抓人来了,怎不吓得两腿哆嗦?当下便遣了闲杂,亲自侍候双侠易容上妆。未多时,一个头顶鸿鹄髻,身披茜绵纱,米分面桃腮,香风拂面,亭亭玉立的高挑美人便脱然而出了。潘盼很不厚道地想起了人妖,瞠目结舌了好一会,心内感慨:啧啧,冰山美人,要是笑容再热情一点就更好了……
面上脂米分厚如城墙的老鸨一笑便有白色碎屑翩翩下落,只听她谄媚道:“丁二官人,您这装扮算是置好了。”说着,又是艳羡又是惋惜的眼神不停地对着丁兆蕙上下扫描。
潘盼很明白她的心意:羡慕的是臭小子打扮起来竟然比她们家的姑娘还俊,惋惜的是这么俊一“姑娘”竟然不能帮她们家挣钱……
丁兆蕙不耐烦挥手:“行了!下去罢。”
老鸨吓得应声而退,潘盼忍住笑提醒道:“蕙蕙姑娘,您说话声倒是细嘛点儿呀。”
双侠飞起一脚将门踹上,满头珠翠凑到她跟前,拿腔捏调:“盼儿,要是觉着好笑,你就笑出来罢。”未了,还翘个兰花指朝她脑门狠戳一记,“憋着很辛苦的。”
潘盼揉着额角抽搐:“不辛苦,不辛苦……”
双侠轻哼一声,拂袖进了里间,拢拢衣襟端坐镜前,高声吩咐:“过来替我捶捶背。”
“是,是,蕙蕙姑娘。”她屁颠儿应着,跑过去便朝美人肩膀一通猛擂。
“手劲儿还不小么。”丁兆蕙冷不防捉住她一只细爪,慢吞吞道,“爷都快被你敲岔气了,要真是位姑娘,还不被你给捶死……”
“嘿嘿,那我后面轻巧点儿。”潘盼傻笑抽手,她也觉着力道是大了些:臭小子的假胸在镜子里瞧见抖得厉害……
丁兆蕙紧攥不放:“说,前儿那签,是不是你搞的鬼?”
臭小子!睡不着觉怪床歪……她急得指天划地:“没!肯定没!咱要是使坏做手脚,天打五雷轰!”
“行了,行了!不过随便问问,你这般赌咒发誓作甚?”双侠松了手,嗔怪道。
“二爷英明。”潘盼抹汗絮叨,“那天真的只能怪您运气不好,咱可半分害您的心没有……”
“你渴不渴?”丁兆蕙烦了。
“有……有点。”她支吾答道。
“桌上有水,自个儿倒!”丁兆蕙就想她尽快闭嘴。
“嗯嗯,谢蕙蕙姑娘体恤。”偷瞄一眼美人脸色,一口茶差点儿没唬得喷出来。
这烟雨阁是个居高所在,位于欢场中心,自打过了巳时,淫词艳曲儿夹杂着花客□□们的欢声笑语是一浪高过一浪。只闻见一个娇俏女声唱道:“们家那三从四德好□□,哪及着朝云暮雨花门好。奴家只因父母早亡,流落在烟花行院……你那眼又亲,手又准……”潘盼听得那□□越唱越露骨,浑然不自在,便一口接一口喝水,可总感到臭小子在旁边瞪她,斜睨过去,果然是,当即吓得呛到。反复多次,皆是如此。
丁兆蕙朝狂咳不止的某人拍桌子:“你有完没完?都冲爷喷了十八口茶了!”
谁让你老是瞪我的来着?潘盼好容易止住咳,不敢明讲,委屈不已答:“您老都冲咱抛了十八道媚眼了,小的能不喷么……”
“你……”双侠被她气得语塞。
“哎呀。”潘盼吓得跳起,忽觉自己喝太多水了,忙道,“小的尿急,去趟茅厕先!”旋风般冲下楼,才发现初到春香院,竟不知w方位如何。悉不知这花门之内,女子如厕多是于室内净桶方便。她提着裙子,暗地里转了一圈,愣是没找到。正颇感为难之际,瞥见对面行来一年轻公子,当即也顾不上忌讳,迎上前问:“请问这位官人,茅厕是在哪个方向?”
那青年公子略打量她,温言道:“出了这个角门,往西边直走便是。那边暗得很,不知姑娘……”
“哦。我们家小姐的恩客刚上茅厕的路上落了件东西,命婢子去寻。”她欠身行了个谢礼。
“姑娘小心了。”青年公子微笑转身。
恍惚间,潘盼倏地觉着这男子的身形乃至声音都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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