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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魂]未亡人-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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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魂'未亡人》作者:尹桃蹊

◇◆文案◆◇

小雅:我有一个未婚夫叫高杉晋助,据说他长得很惊险,肯定没你好看。
高杉:我就是你口中那个长得很惊险的未婚夫,高杉晋助。

小雅:晋先生,如果你死了,我就为你出家守墓吧。
高杉:别,我怕你脏了我的轮回路。

小雅:高杉大人,奴家原以为您只是长得比较惊险,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您都长成一部恐怖片了……你你你想做什么?!!!
高杉:先奸后杀。

小雅:我原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华衣美裳,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只有尼姑粗糙的青色布袍,才算得人生真正的颜色,因为它时时刻刻提醒着我,晋先生他半生颠簸,如今终于回家了。
小雅:我没有迷惘,也不觉悲伤。从此岁月静好,倦鸟归巢,再也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

未亡人,一称遗孀,二称灵魂已死的行尸走肉,三称还未成为亡国奴之人,
指的大概便是随时准备好为高杉出家守墓的小雅、亲眼目睹恩师亡故的高杉、
以及永不放弃抗争的攘夷志士们。
我想讲得就是这样两个人与家国天下之间的故事——
关于人间大义,关于进退取舍,关于温柔,关于爱,
雅大王用自己的经历告诉她的晋先生,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成长。

◇◆食用声明◆◇

1、不V,随榜更新,快来约吧女主很漂亮!
2、雅大王很黑很渣很不是东西,但她真的很漂亮!
3、作者对高杉绝壁是真爱,坑他是因为爱他爱得深沉,你看我给他媳妇儿写得多漂亮!
4、背景音乐是S。E。N。S的《高雅》,满满的CP感有木有。PS,女主天上天下独此一枝的漂亮!

内容标签: 少年漫 银魂 
搜索关键字:主角:增高木屐 ┃ 配角:高杉晋助,井下雅 ┃ 其它:萩城有个雅大王阴险腹黑坑人忙未婚夫婿叫高杉相看两厌闹嚷嚷一朝背井离故乡时隔三年事无常再见依然不顺眼斗智斗勇现锋芒战后生死两茫茫一腔腹诽心中藏看我怎么压倒你相爱相杀岁月长……能写好多字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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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相遇

  面对这个名叫“八百屋”的商铺,小雅陷入了深奥的哲学思考中。
  她的站姿带着贵族式的优雅和漫不经心,那双看上去很有气势的大丹凤眼尾微微上挑,下颌略有些倨傲的抬起,左手拎油桶,右手举火把,一副寻仇的架势。
  烧,或者不烧,这是个问题。
  烧,她可能会被藩里治罪。这年头纵火是要切腹或者砍头的,就算她是个官二代,藩主毛利敬敬那个古板无趣的欧吉桑也不好太偏袒她。
  不烧,她这个孩子们心目中无所不能的雅大王威信会下降,没有大批小弟的追随,她还拿什么去演练书里新读到的兵法?
  怎么办?
  小雅烦躁的想揪头发,可是小弟们不在身边,没头发给她揪。说起来,这事还是长州藩世子毛利元元惹出来的。要不是因为他是她家老爹的上司的独子,她才懒得给那个小怂炮报仇。
  关于毛利元元,小雅对他常年保持着恨铁不成钢的心情。身为一个气量狭窄暇眦必报之人,雅大王一向认为,别人打了你一巴掌,你就应该废了打你巴掌的那只手。偏偏她身边的第一小弟——毛利怂炮君,却日复一日的处在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状态。
  这是多么可歌可泣的美德!
  然而作为跟善良完全挨不上边、无所不用其极的雅大王,她的处世之道刚好与毛利元元截然相反。
  打个比天津糖炒栗子还甜的比方——其他小姑娘被同龄男生扯下辫子就会哭鼻子,放在她身上,二话不说,你扯我辫子我就搙你头发,必须搙,使劲搙,不搙得你被发根女神抛弃绝对不会撒手,务必从心理到身体全方位的进行咬杀,最后让你心甘情愿的跪着唱征服。
  如此糟糕的性格让井下雅的赫赫威名传遍了长州的藩厅萩城,专治各种不服的她成了这片地界的孩子王。这威名有利有弊,利是从此以后孩子们都会加入她的势力——“雅军”,并尊称她一声“雅大王”,听上去很配她的王霸气质;弊是总有一些不服她的小子“谋权篡位”,誓要将她赶下王座。
  这其中就有一个熊孩子,家里开着名叫“八百屋”的店铺,在小雅成为萩城的雅大王之前,他才是这片地界的孩子王,虽然商户没什么地位,不过这孩子生得人高马大,还经常恃强凌弱,屈于他淫威下的孩子不少。
  自从出身高贵心有傲骨出手大方讲义重道以下省略一万个修饰词……的雅大王横空出世后,八百屋少年的“家臣”纷纷投入小雅麾下,“阶级斗争”从此在萩城打响,经过一番“逐鹿天下”,最后占领“主城”的是小雅。
  “所以说,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自古以来多少英雄和狗熊都用实践验证了这个认识的真理性。这八百屋家的孩子一定是个不爱读书的。”小雅曾语重心长的跟毛利元元说道。
  “这也就罢了,那小子还想学人家搞复辟那一套。殊不知,农民起义军的力量虽然强大,但倘若没有先进阶级的领导,内部又不团结,再锋利的尖刀连也会变成一盘散沙。由于小农意识的限制,他们目光大多短浅容易满足,未等成功就半途夭折,这就是历史上的农民起义总是失败的原因。”小雅笑指自己鼻尖,“先进阶级就是本大王,本大王就是先进阶级。”
  毛利元元:“虽然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但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遥远的星际有一对好基友,他们共同谱写了一段爱的篇章,名字叫《资本论》。”小雅拍拍毛利元元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要致富,先修路;要聪明,先读书。”
  讲真,历数从小做过的混账事,小雅始终觉得,她在诲人不倦和毁人不倦上极有天赋。
  这些都是后话,继续八百屋少年的问题——这个“起义军首领”的手段显然落了下乘,他如果肯好好的“礼贤下士”,说不定还能有和“雅军”分庭抗礼的机会,可惜的是,他依旧不改“腐朽落后”的“前朝作风”,还把小雅身边最得宠的“家臣”——也就是毛利元元给打了。
  于是,小雅雄赳赳气昂昂的杀到了八百屋家的商铺前。这一日乾坤朗朗,晴空无垠,东风凭借力,送她上青云……啊不,送她火烧八百屋。
  阳光,蓝天,暖风,鸟鸣,飘落的彼岸樱……多好的天气啊,绝对是居家旅行杀人放火之必备首选。
  然后,话题又回到了最初——烧,还是不烧,这是个问题。
  就在小雅纠结踌躇不知该不该下手时,巷子口传来脚步声。她挑了挑眉,眸光睨过去,一张精致面容映入她眼帘——
  紫得发黑的直发如绸缎般柔软安静的伏贴在男孩侧颊,白皙如玉的脸上镶着一对儿漂亮的帝王绿,让小雅有种想要把它们抠下来欣赏珍藏的欲望。
  一切都很和谐,唯一不和谐的,是他手里拿着的东西:火把,油桶,和小雅手里的纵火道具一模一样。这个小美人不像小雅下手时还犹犹豫豫的,他放火那叫一个干脆爽快。浇上油,火把往木头房子上一扔,呼啦一下子,火苗迎上东风瞬间窜出两米多高。
  伴着红艳艳的火光背景,那男孩回头冲小雅挑衅一笑,笑得十分拉仇恨,眼神儿溜过她手里没点着的火把,明明白白诉说着一个词——
  怂炮!
  这要搁平时,她可能就咬杀了。不过此时此刻她却一反常态的学着那男孩的模样,特淡定的将火油扬在木头房子上,给八百屋家的重建工作和萩城的城市规划做出了一份伟大的贡献。
  没咬杀的原因很简单,因为美人颜好。
  说起小雅其人,除了气量狭窄、喜欢坑人、极端自恋这三个毛病外,遇到美人还容易智商掉线。就在这种不带脑子的情况下,小雅勇敢的搭讪了。
  “美……咳,少年~我是井下雅,你呢?”
  男孩瞟了她一眼,没说话。
  “我说少年啊,你为什么要烧人家的房子?”小雅丝毫没介意自己的热脸贴了冷屁股:“我是为了给我的‘家臣’出气,你呢?让我猜猜,难道是打架打输了?”
  男孩子脸阴了阴,小雅以为自己猜对了,于是继续热脸贴冷屁股:“你长得真漂亮,跟我回家怎么样?少年你放心,我会好好养你的,只要你能经常在我面前晃一晃你这张脸就成。虽说我有一个未婚夫叫高杉晋助,不过据说他长得很惊险,有你在,我就不要他了!”
  事后小雅追杀了毛利元元好几个月,因为“高杉晋助长得很惊险”这个情报是他提供给小雅的。当初两家联姻时她根本不在意未婚夫长什么模样,自从得知这个情报后,她就更加不想探究未婚夫的长相了。
  之前偷懒的后果就是,现在的她在作死的道路上以每小时一百八十迈的速度越飙越远,最后撞上了母猪……不对,撞上了正主。
  多年以后,晋级为撩汉教科书的雅大王依旧在反省今日的所作所为。约炮……不对,邀请别人回家“做客”怎么能把有CP的事儿抖搂出来呢?!
  不过从目前看来,她是没这个觉悟的。只听她继续作死道:
  “这门婚事是我和父亲前不久商量着定下的,不过现在我反悔了。想那高杉晋助长得肯定不及你养眼,而且出身也不是很好,家中还有一大帮子亲戚。亲戚多是非也多,将来有一天嫁到高杉家,想必到时候规矩也是一大堆。”为了把这漂亮孩子拐回家,她可是不遗余力的黑那个一面没见过的未婚夫。
  小雅抬起下颌,大丹凤眼里的光芒明烈灼人。
  “我马上回家写退婚书,你就入赘到井下家如何?等我们有了孩子就杀回江户去,把狗屁井下宗家的家督位置抢过来!”
  男孩脸色变了又变,眼神看上去很是莫测,不过她当时还以为是火光映的。
  小雅当然不可能得到回应,倒是两个孩子闯下的大祸急需家长出面解决。萩城的奉行大人已经对自家女儿的熊见怪不怪了,听说女儿烧了人家的房子,他慢悠悠的从奉行所散步过来,一点也不着急。与之相反,男孩子的家人速度很快,来者是个看上去挺威严的中年男子,一身家主的做派,身着绣有家纹的黑色纹付羽织袴,胸前系着白色的羽织纽,正装的不能再正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要去结婚呢。
  “晋助!”隔老远就听见中年男子叫出男孩的名字。
  此时小雅依旧没放弃勾搭,她回头朝男孩讨好的笑笑:“原来你叫晋助啊,这名字挺好……听?!!”
  晋助?
  晋助!!
  高杉晋助?!!
  ***
  好不容易撩一次汉,结果撩的还是一面没见过的未婚夫,再加上说坏话被抓包,这该是怎样一种尴尬的境地?
  不管别人如何,反正小雅是懵逼了。如果用她从小跟母亲修习的汉学做形容,她的心情大概可以总结为——飞流直下三千尺,奔流到海不复还,欲往青天揽明月,不如自挂东南枝。从前她尚且不明白汉学诗歌的深刻含义,此时此刻,她终于了悟。
  简单来说就是:让我去死吧!
  显然八百万神明还嫌刺激她不够深,于是——
  男孩一声嗤笑,倨傲的扬着下巴,那睥睨的小眼神仿佛正往外冒冰碴。“我就是你口中那个‘长得很惊险’‘出身不太好’‘亲戚特别多’‘规矩一大堆’的未婚夫,高杉晋助!”
  语毕,还拍了拍小雅的肩,一字一顿道:“干、得、漂、亮!”这句话高杉晋助是在她耳边说的,听上去真是凶残极了。
  扔下句狠话后,高杉晋助不再搭理懵逼的小雅,转向他的父亲和八百屋家的大人,目光清明,脊背笔直,语气不卑不亢:
  “众人皆知,松下村塾度日艰难,在本就田产不丰的情况下,八百屋家长子毁掉村塾不少水稻和作物;他曾数次故意推倒集上挑担子辛苦卖货的老人却不道歉,此事萩城中人均有所见;我的一位同窗出身武士阶层,身为商户的八百屋家长子却抢了他的短刀卖掉,用这钱财在萩城的孩子中‘招兵买马’,平日里带着这些人欺男霸女横行乡里,恃强凌弱无恶不作。”
  “放火虽是大罪,不过我既已脱离家族,这件事情就和我身后那位‘高杉大人’没有任何关系,一切责任由我自负。八百屋家可以向藩里提出诉讼,砍头还是切腹,我已做好觉悟,绝不会为自己脱罪,只是——”
  高杉抬起头,此时他碧色的眼眸亮得惊人。他直视八百屋家的孩子,字字句句掷地有声:
  “毁人稼穑,此罪为一;不敬长者,此罪为二;罔顾尊卑,此罪为三;结党营私,此罪为四!”
  “八百屋家的小子,你,敢不敢认罪?!”                        
作者有话要说:  总督生日快乐~
曾经承诺的坑,跪着也要填完,所以给点鼓励呗,收个藏评个论啥的,说不定会掉落大更新术呦~~顺便一提,今天下午六点还有一更。
井下雅kuso高杉晋作妻井上雅。
毛利敬敬kuso毛利敬亲
毛利元元kuso毛利元德
(友情提示:不要去百度,否则你会对这个世界绝望)
关于大丹凤眼,就是眼睛圆而大、眼尾细长上挑的眼睛,看上去很有气势,很适合演绎既媚且狠的风情美人。范冰冰的眼睛就是典型的大丹凤。

  ☆、净琉璃

  围观人群中的大部分不过是凑个热闹,也有少数聪明人听到四条罪状后,立刻在心中道了一声“好”!
  小孩子的淘气被高杉无限放大到可以切腹的罪名,其实后面三条罪状都不是重点——卖货的老人跟他有什么关系?他才没工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武士还是商户这些他都不在意,被抢走短刀只能说明你无能;跟萩城的孩子们拉帮结伙关他何事,反正都不过是一群蠢货……
  真正让高杉生气的,大概只有松下村塾田地被毁这件事。为了报复,高杉烧了八百屋家的房子,受到对方诘难后,他又马上抛出四条罪状,桩桩件件条理清晰的摆在大庭广众之下时。这四条罪状往小了说不过就是小孩子太熊,往大了说却可以构成死罪,八百屋家的大人为了保住自家长子,只能推脱孩子不懂事,不敢再追究高杉,“原告”与“被告”达成和解,“原告”撤诉,犯下纵火大罪的高杉和八百屋少年一样,同样成了“孩子不懂事”。
  原本就是孩子们的玩闹罢了,何必把事搞大到让所有人都下不来台的地步?在围观人群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中,八百屋家心中忿忿,却只能无奈妥协。
  人们常说三岁知老,此话诚然不假。从火烧八百屋这件事就可以看出,高杉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是个手段激进,且除恶必尽的人。
  若要他的老师吉田松阳评价其行事,大概会责一句“至刚易折,强则极辱”,但不可否认,他是真的聪明,手段用的狠绝且有效,那种不顾一切玉石俱焚的架势很能唬人,他若想报复谁,也是以自身做饵,先把自己推上悬崖。
  总之,此次纵火事件中,高杉像少年英雄一样惩治了恶人;八百屋少年颜面尽失,从此夹着尾巴做人;至于一向横行萩城碾压众生的小雅,除了被抓包丢脸外,简直就是一个陪衬的路人!
  这就是井下雅记忆里,与高杉晋助不怎么愉快的初相遇。
  回到家后小雅就病了。一想起白日发生的囧事,她就觉得浑身上下哪都疼,连带着头晕目眩四肢不利,忧郁的直想来一次免费的三途川旅游。
  等到病终于好了,心情也缓过来了,她模仿父亲的笔迹,伪造了一封退婚书寄到高杉家。退婚书里没提高杉晋助怎样,只说两个孩子不合适。
  这不过是以退为进的手段罢了,她的目的还真不是为了退婚,鉴于小雅家的门第比较高,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有点疑心病且过于重视武士身份的高衫家主看到这封信,只会更加坚定两家的联姻。
  果然,没过几日,高杉家主提着一堆手信来“探病”顺便表忠心,小雅偷偷躲在会客室门后将高杉家主的话听了个遍。
  ——“那一日冒犯了雅子小姐,真的非常抱歉,请对犬子再多一点信心,在下阖族都非常期待两家的婚事。”
  ——“不不,绝对没有这样的事情,在下也很纳闷,断绝关系这样的传言到底从哪传来的?晋助这孩子虽然对家里有点误会,但他是个孝顺的好孩子,我们绝对没有放弃他的意思!”
  ——“您说松本村的松下村塾?那种破烂的乡下村塾晋助怎么可能……啊?您的意思是……您是说那个……呃……吉田松阳先生很有学问,是个好老师?这……原来是这样啊呵呵呵……”
  ——“您不必担心,犬子特别喜欢雅子小姐呢!”
  ——“还望奉行大人在藩主面前替高杉家多多美言。哦对了,听说雅子小姐病了,这是犬子托在下带的手信。”
  ……
  躲在门后的小雅眼神微敛,长长的睫羽投下一片阴影。
  据说高杉晋助早已与其父断绝关系,只是因为奉行大人看好高杉晋助,高杉家的这位家主最近似乎有认回这个儿子的打算了?
  “啧,难看的嘴脸,难看的吃相。真是哪里都有这种人啊,为了武士身份,为了所谓的利益,连血脉相连的亲人都可以出卖。”
  小雅想起火烧八百屋那天高杉提起他父亲时冷漠的语气……
  ——放火虽是大罪,不过我既已脱离家族,这件事情就和我身后那位“高杉大人”没有任何关系,一切责任由我自负。
  “至少在这一点上,我挺理解你的心情的,高杉君。”
  兴味索然的小雅起身离开会客室门口。她坐在屋外廊檐上,看着和式庭院中栽种的垂枝樱,心思不知道飞去了哪里。头顶上的江户风铃清音作响,叮铃铃叮铃铃,奏着一曲早已泛黄的回忆。
  这颗樱花树是她父母在她六岁时种下的,当时井下爸爸一边轻轻拍着树干,一边笑着对小雅说:“我们家雅子嫁人的时候,一定要在春天,那时候满院子飘着粉色花瓣,多好看!”
  而井下妈妈则是很发愁,“这才刚搬来萩城半月,雅子就成了有名的女霸王,以后还有哪家敢和咱们家结亲?”
  年仅六岁的小雅是怎么说的来着?
  好像是——“在这萩城里,能配得上我的家世的人不会娶我;愿意娶我的人,家世又太差。那就找一个不上不下、需要抱着父亲大腿往上爬的人家吧,反正不过是个婚约而已,有了婚约,刚好堵住江户那群人的口。”
  听了这句话,夫妻俩眼圈差点红了。女儿早慧,是为人父母的失责。
  他们从大都市江户搬到萩城这个乡下地方,表面是因为小雅父亲调任,其实根本原因出在小雅身上。
  她差一点沦为江户那个井下宗家的联姻工具。
  所以她真的、无比的理解高杉晋助的心情。可是理解归理解,她心里很清楚,自己一天天的长大,如果没了这一纸婚约做掩护,本家的人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找上门来。就算她的关系和高杉晋助再不好,她也不能放弃这个婚约。
  死道友不死贫道,高杉君,抱歉啦~
  作为一场互相利用中的炮灰,有本事的话,就成长到再无人敢利用你的程度吧!
  小雅没有丝毫歉意的想着。
  作为一个性格糟糕透顶的人,她可没什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高尚情操。
  ***
  接下来的半年,小雅都没有再见到高杉晋助。临近月见(八月),她收到一张邀请函——
  “井下雅阁下敬启:经过萩城市民的投选,您被评为新任萩城城花,栗名月即将到来,我们诚邀您参加萩城月见祭典活动,并饰演净琉璃剧《竹取物语》的女主角——辉夜姬。这是一次弘扬传统艺能、展现自我扬名萩城、向世界散播美丽的大好时机!一定要来呦亲~参加还有小礼物赠送呦亲~包邮呦亲~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呦亲~静候您的佳音呦亲~”
  落款是——日本传统艺能委员会·萩城分会。
  “虽然我的确美得天怒人怨,但是……”黑着脸的小雅忽然将邀请函一摔,顺便补了几脚。“本大王不需要扬名已经很出名了呦亲!!”
  这个传统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的,穷极无聊的萩城市民通过公开投票的方式选举萩城城花,这位城花姬将在栗名月(中秋节)的月见祭中扮演辉夜姬,直到城花姬嫁人,萩城将会再次投选新任城花。
  问题是,这年头女子嫁人都比较早,城花姬下到八岁稚龄,上到十八岁封顶,这选的是哪门子城花姬,明明是最美萝莉吧喂!
  这群丧病的萝莉控!!
  小雅虽然心中吐槽,但还是很好奇“竞争对手”都是谁,于是派小弟给她买了份报纸。她翻开《萩城朝刊》A1面,第一张最大的照片下面显示的票数很可观。小雅对着自己的照片评头论足一番:眼睛好像小了,睫毛不够翘,笑容有点假……她觉得自己被拍丑了,接着目光下移落到第二张照片上——
  缎子般的黑长直马尾、清秀端正的五官、严肃认真的表情、沉着却不失希望的澄澈双眼……
  “桂小太郎?!”
  小雅抽了抽嘴角,虽然这个桂小太郎长得挺好看,但如果没记错的话,他的的确确……是个男孩子吧?为什么他还成了城花姬的候选人,而且票数遥遥领先众人,只在她之下?!
  之所以认识桂小太郎,是因为两家算是旧识。这还要从早年井下爸爸第一次相亲失败说起。
  以小雅一贯对人类颜值的超高品味来看,她父亲是个身高八尺、形貌昳丽、仪表堂堂、幽默风趣,以下省略一万个修饰词……的美男子,既然如斯优秀,姻缘之路也该比别人顺一些,奈何他的第一个相亲对象貌似脑子有洞,导致从此以后他对所有女性自暴自弃,多亏井下妈妈拯救了他,不然她很怀疑自家老爹会弯。
  据井下爸爸说,他结婚前曾四处游历,亲眼见识过天人对这个星球的践踏,也意识到幕府的软弱无能,因为长州的倒幕攘夷氛围最浓厚,他在萩城住过几年,当时有人给他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
  要说井下爸爸这第一个相亲对象,那名头在萩城也是响当当。当年的城花姬啊!城花配城草,应当是水到渠成,可是也不知道相亲过程中发生了什么事,导致最后井下爸爸发誓与那位城花姬老死不相往来,甚至只要别人一提起那位美人儿,他的脸都会黑。
  其实那城花姬也没把井下爸爸怎么样,只是她的脑回路和一般人不太一样,井下爸爸没办法欣赏她具有毁灭性的的搞笑品味——比如给自家的鸭子起名伊丽莎白什么的;比如总是脑补奇怪的小剧场什么的;比如总喜欢cos水管工什么的;比如总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什么的……
  后来城花姬嫁给了一个家境不太好的武士,夫妻俩很早就去世了,留下一个貌美如花脑子依旧有洞的儿子。说是老死不相往来,但毕竟是旧识,井下爸爸带着妻女定居萩城后,听说了桂家的事,想把那个失去父母的孩子接到自己家抚养,不过被孩子的婆婆很有武士风骨的拒绝了。
  如今这么一看,原来前前前前……城花姬那个貌美如花脑子有洞的儿子都长这么大了,还长得如此出类拔萃。
  小雅老气横秋的想着,完全忘记自己的年龄比桂小太郎还要小的事实。
  打定主意不想参加那个麻烦的琉璃剧演出,小雅把收到邀请函的事抛在脑后,没想到几日后,小雅家的邀请函泛滥成灾了。
  窗户,门缝,烟囱,围廊……到处都是硬塞进来的邀请函,甚至还有猫头鹰飞到庭院空投,极有某魔法学校的彪悍风格!硬纸片散落的到处都是,收拾起来简直要狗带。
  于是,快要哭了的小雅爸妈给她下了最后通牒——再不给老子/老娘解决,老子/老娘就把你解决喽!
  她总算知道,为什么从前的城花姬都会不厌其烦不辞辛劳的演那一点好处也捞不着的辉夜姬了。
  特么都是被烦的啊啊啊!!!

  ☆、辉夜姬

  “唉,这些人都是多么庸俗呀!不了解对方的心灵,而贸然与他定亲,如果他后来变心了,会教人后悔莫及的。无论对方地位多么高,相貌多么好,不了解他的心灵而与他定亲,我绝不……”
  “cut——!!!”传统艺能委员会的负责人简直要捂脸:“跟您说过多少次了,雅子阁下。这里的情节是五个男人同时追求辉夜姬,而辉夜姬身为天上的神女,面对凡间权贵出身的觊觎者,既要有高高在上的蔑视,又要有毫不动心的坚决,还要有看透情爱的悲哀,最后要有不堪其扰的厌烦。恕我直言,这一段话里,您只有‘这些人都是多么庸俗呀’说得比较到位,我可以理解为您是在吐槽吗?”
  “斯米马赛~”小雅面无表情的举起手:
  “那些情情爱爱的,我一点也不想了解。”
  “放过我吧,我还是个孩子。”
  “都怪你们,我都不纯洁了。”
  蔑视?如果是指雅大王专治各种不服的碾压,大概也算得上蔑视。
  坚决?如果是指她暇眦必报虽远必诛的性格,大概也算得上坚决。
  悲哀?如果是指她被逼参加浪费时间的排练,大概也算得上悲哀。
  厌烦?如果是指她不断重复这些矫情的台词,大概也算得上厌烦。
  总而言之,作为一个阴暗黑心的人——这里专指她“利用自己(以及他人)的婚姻、来换取不被宗家束缚的自由”这件事——雅大王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心灵与定亲有什么必然联系。
  不过有一点她还是很理解辉夜姬的,那就是——
  这些庸俗的凡人!!!
  排练中途,负责人有点私事被人叫走,说要出门一趟,还跟小雅说这两天不用来了。小雅离开时穿过回廊,看见负责人从房子另一头匆匆走过,表情还有些不对劲。
  她怎么还在这儿?不是要出门吗?表情这么鬼祟,绝对有问题!
  胆大心细又比任何人都好奇的小雅跟了上去,见负责人进了一间和室,她四处看了看,钻进了廊檐与地板的空隙,爬到屋子正下方,开启偷听模式。
  “不是让你不要过来吗?”这是负责人的声音。
  接话的听上去像个中年男子:“下关的置屋这两年青黄不接,你这里有没有合适的女孩?”
  “小声点!你以为这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买卖?”
  “这年头战乱频繁,长州是旧制,贩卖人口又不犯罪,而且咱们是将人往艺伎的置屋送,艺伎卖艺不卖身,又不是送到游廊逼良为娼,你怕什么?”
  “是,贩卖人口不犯罪,但我这里是打着传统艺能委员会全国分会的招牌,跟人口买卖不是一个流程!那些家道中落的武士想将女儿送置屋,是由我来做媒介!我这招牌要是没了信誉,还有谁敢将女儿往我这送!”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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