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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第八闲-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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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心不管雯夏的抗议,继续道:“可是他根本就是在利用你,把你当成挡箭牌,用来保护那个他真正喜欢的人!用来达到他的目的!”

雯夏感到有那么一瞬间的眩晕,但随即她镇定下来,笑道:“你想替阮籍说好话,也用不着贬低别人吧?”

“身在局中不自知。”蓝心无奈地摇摇头,道:“那位嵇康公子在前几年曾来朝任职,你知道是为什么?是为了一个女子,一个姓曹的女子!他是为了长乐亭主!”

雯夏转过脸,看着窗外,笑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说了,蓝心,你弄错了,我们之间只是朋友而已。”

“朋友?你可知他为什么从不对你弹凤求凰?因为这个曲子,他只对天下唯一的一个女子弹,那个女子不是你!”蓝心继续道:“雯夏,你是被骗了!”

凤求凰,嵇康的确是从来不弹,凤求凰并不是很难的曲调,对于嵇康这样的高手来说应该不成问题,可是有一次雯夏半是开玩笑地要求他弹这一曲,他的脸色立马就变了,推说不会。

原来不是不会,而是她不配听?

第二百零七章 情真或情假

蒙住她双眼的白布连她的大半面颊也一并遮掩了,虽然去了脸上的罩沙,但是她的真面目并没有露出多少,与方才想比,也不过是看清了她那个尖尖的鼻尖

只是越是遮掩着不让人看,就越能激发起人们的好奇心。几乎呈现出完美弧度的下巴,鲜红欲滴的双唇,尖尖翘翘的笔尖。虽然未能一睹全貌,但是冰山一角也展露出这是个美人无疑。

蓝心没说话,只是牵着那弹琴少女的手,自有懂行的客人,开始叫价。

价格不断攀升,开始最为激动的那几个青年人已经哑然无声了,之后开始竞价的就是一些稍微年长些,但是看起来家底也更殷实的人。

参与的人越来越少,价格也越来越高,终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一名出价较高的中年男子身上。

雯夏无奈地摇了摇头,叹口气,她这个散财童子的身份,还真是坐实了。

雯夏缓缓举起手,抖了抖袖子,站起身来。

蓝心笑吟吟地转向她,柔声问道:“这位公子,要出什么价?”

雯夏恨恨地瞪了蓝心一眼,这在旁人看来,倒好像是在抛媚眼一般,而蓝心以一个柔媚百态的眼神回敬,让一旁看得男子们都酥软了骨头。

雯夏清清嗓子,道:“刚才那位公子出价两百两,不知是银子还是金子?”

蓝心吟吟一笑,道:“是银子。”

“那我要是出两百两金子呢?”

蓝心柔声答道:“那公子今夜就可以一睹晓春妹妹真容了。”

雯夏点点头,随手一挥,一包沉甸甸的包裹就出现在几案上。雯夏一手按着那包裹,回转身对那些已经对他恨得牙根痒痒的众人笑道:“还有谁和我抢的?”

众人无语。

倒也有那些火气大的,忍不住便想要接茬。可终究是下不了那心,放弃了。

雯夏折扇一挥,慢悠悠踱上台去,抬起晓春的下巴,笑道:“当真滑的很。”说罢,一双手便缓缓滑上去。将遮盖住美人双眼地布一点一点解下来。

“哎呀,不行,都被你们看了去,我岂不吃亏了?”雯夏狡诈地一笑,扇子一挥便挡住了晓春那张将要露出来的脸,一手搂着晓春,一边拽着蓝心。摇摇晃晃上了楼。

一进屋子,雯夏就把蓝心推开,笑骂道:“我迟早有一天地被你害死!就刚才那么一下,我的一半家产就都赔进去了!”

“奴家知道害公子破费了,就让奴家以身相许好还债,怎么样?”蓝心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双眼中泪光潋滟,让人看了都忍不住想要好好疼惜她。雯夏却不吃这么一套,拉着晓春坐在一旁,道:“好吧,你哭,我看你能哭道什么时候,渴了就来这里喝水。”

“你好不会怜香惜玉啊!若是换了别的男人,此刻早已经千般道歉万般讨好了!”

“我是男人么?”雯夏反问道:“若这里真坐着个男人,想必蓝心大美人也不会是这个模样吧?你不是一向都装冰美人的么?说罢…………”雯夏摊开手。伸到蓝心面前。问道:“我地两百两金子,什么时候还我?”

“呦,哪儿有来寻花问柳之后,反倒还讨钱的?”蓝心一笑,走上前从床下拖出个口袋来,笑道:“来,看看,是不是这些?”

雯夏一看。瞪大了眼睛。方才还在下面的金子,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蓝心的房间里?她会变魔术么?

“刚才楼下那群傻瓜。看都没看就信了,那包裹里的都是假的金子,不过是用铅做骨,外面裹了泥和金皮地。”蓝心咯咯地笑着,道:“反正妈妈说了,若是我能带出晓春来,她第一次见客的钱便归我。”

“早知如此,你让我去凑钱干嘛!”雯夏愤愤不平道。

“公子,那还不是为了让你底气足些么?”

雯夏满头黑线,想出去,可是外面此刻正有一群被嫉妒烧红了眼睛的家伙,恨恨地看着自己这个能有艳福有两位美人相伴的家伙,若是此刻出去,那些人不生吞活剥了她。

“公子,如此良宵美景,怎好轻易舍弃呢?”蓝心拉回了雯夏,低声道:“晓春这第一关是过了,可是以后呢?总不能一直这么骗人吧?雯夏,你要帮我想办法!”

“我有什么办法?有你一个就足够了!”雯夏道。

“不行,我是真的有求于你!今日这一招,还不都是你帮忙想出来的!雯夏,我只有小地方聪明,要紧地大事还需要你帮忙嘛,大家朋友一场,你总不能看着我不管,看着可怜的晓春也不管吧。”

蓝心真是抓住了雯夏的练门,知道她同情晓春,喜欢晓春,就在晓春身上下工夫,把晓春说的可怜之极,就好像没了雯夏的帮忙,她就会死去一般。

耐不过蓝心的软磨硬泡,再说雯夏也没真的就那样准备扔下他们走,生过气,也就再坐下来,对晓春进行下一步的训练。

第一次就出价如此之高,晓春的身份自然是上去了,而且这一次她能有如此成功出色地表演,信心应该也积攒了一点。若是她是在惧怕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以后可以凭借自己地身价阻拦绝大多数人,只对着一两个演奏,应该不会很难。

之后的事情就是蓝心的任务了,怎么和各种男人相处,如何探知男人的内心情感,如何安慰他们,都是需要学习的。

雯夏对于这些是一窍不通,她困得很了,就在蓝心的卧榻上睡着了。

本应该是左拥右抱醉卧美人膝的夜晚,其实不过是雯夏一个人裹着被子冷冷清清地睡觉。至于那两位本应该暖被窝的美女,则是在一旁探讨着怎么忽悠男人,才能将男人口袋里地银子忽悠出来,而且要男人心甘情愿掏出来。

这真是个奇怪地夜晚。

第二日,雯夏在蓝心的陪同下早早便离开了,走到半路,在车中换了衣服,将那套男子地衣服发簪扇子都丢到河里去,让河水冲走。昨夜之后,那个面色微苍白,一掷千金的风流潇洒公子就已经彻底消失了。

“雯夏,我还有个秘密要告诉你哦!”蓝心贴近雯夏的耳朵,道:“作为对你帮助我的回报,这个秘密我说给你听。”

“哦?”雯夏耸了耸眉峰,问道:“什么秘密?”

“知道么?那位酒鬼大人心中可是对你念兹在兹的,日夜都不忘呢!”

“胡扯吧!”雯夏大声笑道:“谁不知道阮籍最近可迷恋你迷恋的紧。”

“那是在气你呢!”蓝心无奈地摇摇头,道:“他故意装出那个样子来气你,没想到你却不生气。雯夏,阮公子每夜喝醉了酒,口中喊得美人可都是你,没一次是我。”说着,蓝心的语气中带上了嫉妒和不甘。

雯夏不信,那个游戏世间的男子,怎么会将全部心思放在一个人身上?对他来说人生只不过就是一场戏,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喜欢那个,很无所谓的。

见雯夏摇头,一脸不信的模样,蓝心认真起来,道:“人的表面和内心有时候是很不一样的,越是喜欢的东西,反倒越是不敢去追求了。生怕体验那种失去的,或者别拒绝的痛苦。雯夏,你的心理是不是放不下嵇康公子?你被他骗了,他对你献殷勤,只是为了利用你!”

这是怎么回事?不过雯夏知道,蓝心虽然是歌姬,但是她的消息来源却广泛的很,大事小事,甚至是洛阳宫廷之中的秘辛,她都能知之甚详,虽然蓝心喜欢玩闹,可是重要的事情,她是绝少开玩笑的。

“你说什么?”

“我知道嵇康公子有才情,长得比阮公子好,而且也不像阮公子那样放纵,若我是你,自然也会喜欢嵇康公子的。”

“喂!喂!谁说我喜欢他!”

蓝心不管雯夏的抗议,继续道:“可是他根本就是在利用你,把你当成挡箭牌,用来保护那个他真正喜欢的人!用来达到他的目的!”

雯夏感到有那么一瞬间的眩晕,但随即她镇定下来,笑道:“你想替阮籍说好话,也用不着贬低别人吧?”

“身在局中不自知。”蓝心无奈地摇摇头,道:“那位嵇康公子在前几年曾来朝任职,你知道是为什么?是为了一个女子,一个姓曹的女子!他是为了长乐亭主!”

雯夏转过脸,看着窗外,笑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说了,蓝心,你弄错了,我们之间只是朋友而已。”

“朋友?你可知他为什么从不对你弹凤求凰?因为这个曲子,他只对天下唯一的一个女子弹,那个女子不是你!”蓝心继续道:“雯夏,你是被骗了!”

凤求凰,嵇康的确是从来不弹,凤求凰并不是很难的曲调,对于嵇康这样的高手来说应该不成问题,可是有一次雯夏半是开玩笑地要求他弹这一曲,他的脸色立马就变了,推说不会。

原来不是不会,而是她不配听?

第二百零七章 情真或情假

真是好笑,你是在嫉妒么?雯夏笑问自己,你不是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他么?既然连喜欢都没有,又何来的嫉妒呢?

可是雯夏无奈地认识到,自己的确是在生气,很恼火很生气,就连想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都办不到。既然不是喜欢,那也许是因为被骗而产生的怒火吧?因为雯夏已经把嵇康当成朋友了,被陌生人被敌人骗都无所谓,可是被朋友骗却是让人难以忍受的一件事情。

“蓝心,你说的是假话,故意想要让我生气的吧?”雯夏定了定神,笑了笑,道:“无凭无据,就像诬陷旁人?若说有人会花心,也一定是你的那位阮籍大酒鬼,而不是嵇康。”

蓝心连连摇头,叹道:“雯夏啊,你这个大笨蛋,若是不信,不妨明夜出来找我,我带你去看。”

“哦?明夜?”雯夏反倒是吃了一惊,若照蓝心的说法,嵇康所喜欢的女子,此刻就在洛阳城附近?不会啊,若是真有人来了,怎么没曾听得几人提起?就算嵇康不说,阮籍那个家伙喝了酒可是从来管不住自己嘴的,他不会帮着嵇康一道隐瞒吧?

雯夏想想,忽然觉得这并非没有可能,也许蓝心说的是真的,山涛向秀他们也是知道的,只偏偏瞒着她一个人?

可是,为什么要如此,没有理由的啊?蓝心何等聪明的女子,雯夏心中犹豫,脸上自也跟着阴晴不定,哪里能瞒得过蓝心那双眼睛?蓝心笑道:“我的好姐姐,男人都是那样的,女人在他们心里,总是比不过兄弟的。为兄弟隐瞒些事情。对他们来说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雯夏摇摇头,道:“骗我有什么好处?”

“你的身份,就是一件天大地好处。”蓝心睁着两只亮亮的眼睛,看着雯夏,道:“不是么?”

雯夏一怔,脊背上都冒出汗来。她的真正身份隐秘之极,除了竹林七贤其中的几人,还有蔡文姬一家,再没有旁人知晓了,就连阮咸和王戎那两个孩子,因担心他们会不小心泄露出去,所以也没有告之。这么秘密的事情,蓝心是如何得知的?

想来想去,可能将她真实身份告诉旁人地,也只有阮籍了,这个家伙喝了酒,谁知会做出什么事。说出什么话呢?

雯夏觉得自己有些患得患失了,不过就是蓝心一句也许是开玩笑的话,就能让她联想到这么多的事情,想到这么多的人,她这是怎么了?

是因为安慰的生活太过难得,所以加倍地想要珍惜,便惧怕生活中一星半点的变化么?

从前决绝果断的雯夏,怎么如今却变成了这般模样,就像是阁楼上地怨妇。生活的支柱就在一个男人身上。天天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担忧。

或许是因为她又动了心动了情?不可能的!曾今的深情如许依旧在耳畔眼前,心头没有一时半刻忘记过那个苍白执拗的少年,又怎么会如此容易就动了心移了情?其实,又有什么好害怕地?可是为什么她自从听了蓝心那么一句话,就在每时每刻既期盼又害怕明日的到来,既希望看到实情,又害怕看到。

雯夏真是想不明白自己了,会有这种想法。真不想她。可的的确确就是她在想着这些念头。

第二日刚黄昏,蓝心便准时前来。这一次她易容换装,轻车简行,只带了一个马车夫,那马车也不是她平素里所乘的那辆装饰豪华的车子,而是一辆在普通不过,大街上随处都可见的旧车子。而蓝心身上也和她乘坐的车子一般,一身布衣,头上只簪着一支荆钗,脸上不仅没涂脂粉,反倒是不知抹了些什么东西,看上去黑乎乎的。

蓝心这个样子,若不仔细看,怎么能认得出这就是倾倒了不知多少男子地红杏楼头牌蓝

相比起来,雯夏自己就太不专业了。依旧是平常地衣服打扮,甚至刚刚从做胭脂的屋子里跑出来,胳膊上手上还有未曾擦去的胭脂印记。

蓝心看起来很是焦急,也不管雯夏准备好没有准备好,拉起她就上了马车。那马车夫不待吩咐,就驾车前行。

“喂!蓝心,你要带我去哪

“一个地方,去了就知道了!”蓝心急匆匆地,也顾不上回到雯夏的问题,只一个劲儿催促马车夫,“快点,再快点!”

“蓝心,你要是想将我拐带去卖掉,我可不走了!”被蓝心知道了真实身份的雯夏心中犹自有些犯嘀咕,从前与蓝心亲密无间的那种关系也似乎出现了裂缝。若是从前,蓝心就算是这样带她走,雯夏也不回怀疑的,但是今日她却生疑了。

“该怀疑的你不怀疑,不该怀疑地就乱猜测,真是没话说你!”蓝心连连摇头,一副无奈地样子,道:“我带你去看看真相!”

“真相?”什么是真相,什么是假象?雯夏现在都已经快要分不清生活中地真真假假,其实就连她此番重生,来这个时代走了一回,雯夏有时候也怀疑自己是不是黄粱一梦?醒来之后才发觉不过是过去了一个晚上?

蓝心也不管雯夏在这里探讨什么关于人生真假的哲学问题,走了一会儿,蓝心便拽着雯夏下了车,指着面前一座并不起眼地宅子,道:“喏,进去看看就明白了。”

雯夏正欲迈步进去,见蓝心留在自己身后没动,心中狐疑,便停了下来,问道:“你怎么不走?”

“疑心病又犯了,哎!”蓝心摇摇头,快步当先开路,走了进去。

那屋子门是虚掩着的,只轻轻一推就开了,也没什么看门的人,雯夏和蓝心就这么一路走到了正厅,都到了门口,听到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传出来,才证明这间屋子并非空屋,是有人在住的。

“好好听一听,那曲子是什么?”蓝心低声耳语道:“那是你一直想听而听不到的曲子,凤求凰,不是么?”说着,蓝心随着曲调低声吟唱起来: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蓝心的嗓子很好,又是经过专门的训练,何处该顿,何处该扬,都拿捏的恰到好处,虽然只是随口低吟,听起来也是分外真诚感人的。

只是这感人,也是训练出来的吧?又哪儿有一星半点的真实在其中?

雯夏将跨出的脚又收了回来,从来路返回。

“喂,都走到这里,你不进去么?”蓝心拦住雯夏,问道。

雯夏摇了摇头,就算再怎么不愿意承认,她和嵇康也算是极为熟悉的朋友了,嵇康的琴声旁人是断然模仿不来的,就算是模仿,也只能具其形而没有其骨。“走吧。”雯夏道。

虽然没有看到,可是嵇康在这里可以弹的曲子,却从来不在她的面前弹,这其中意味着什么是再清楚不过,况且他们之间又从没有过什么承诺,何必弄得相互尴尬?

“雯夏,我没有骗你的哦,其实那个大酒鬼对你还更痴心些呢!只是他看似放浪的很,到了要紧的时候却总是会害羞,总是不肯讲要命的那几句话说出来。”反悔的途中,蓝心开始一个劲儿地撺掇雯夏。

“蓝心,你可知道他为什么不说么?”

“为什么?”

“因为我的心里早已经有了一个人,那个人将我整个心都占满了,就再放不下旁人了。”雯夏轻轻按着心口,她的胸口还是偶尔会隐隐作痛,这毛病一直就没好过,似乎只有和王弼在一起的最快乐的那段日子,没有这种痛的感觉。“凤求凰,据说凤凰是一种很忠贞的鸟儿,凤和凰这辈子只要认定了彼此,就永远都不会在分开,所以凤凰会涅,死了重生,重生之后继续延续上一次的姻缘。”

蓝心疑惑地挠了挠头发,道:“雯夏,你傻了?嵇康他心里面的人又不是你,我打赌,那屋子里一定有个女子,要不咱们再返回去看看?”

自从来了洛阳之后,雯夏就再也没有和任何人说过王弼的事情,一来是担心由此会造成身份的泄露,二来,怀念是一个人的事情,没必要硬拉着旁人来同你一面缅怀。雯夏不需要通过无休无止的讲述来博取别人的好感,她自己现在已经很满足很满足了,因为有美好的回忆在。

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拥有美好回忆的。

“那是属于我的很久以前的故事,也许等到将来的哪一天,我会说给你听呢!不过想来你也是不会信的,因为你压根儿就不信男人嘛!”雯夏笑道。

“谁说的?”蓝心悠悠地叹了口气,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可惜我想要相信的人却没有将心放在我身上,奈何?”

“蓝心,你也会惜春叹花了?难得的很哪!”

随着玩笑打闹,伴着落落余晖,两个人都样装作早已经忘记方才的事情了。

第二百零八章 麻袋兜头来

“你,要说什么?”

雯夏虽在怀疑,倒也不敢太过确定,尝试着问道:“是很重要的事情么?”

“是。”嵇康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黄衣黑发,素颜以对。虽然脸上总带着笑意,可从她的眼神中,却总能看得出哀愁,什么样的愁,才会让她怎么都忘不掉呢?这样的人,她看着自己的眼神透着十分的信任,话却要怎么才好开口?

“到底是什么事情呢?”雯夏歪了歪头,看着嵇康。

“昨日酒后失态,贻笑大方了。”嵇康苦恼地摇了摇头,道:“实在闹得有些过分。”

“就为这个?”

嵇康点头。

雯夏笑道:“那有什么大不了的,朋友在一起,不就应该那样么?”

嵇康惭愧地笑了笑,道:“只是昨日闹得实在过分了些,坦胸露怀,在女子面前是非常不雅的举动了。”

“那他们呢?他们可比你闹得更过分,差点就要把身上的布缕都拖净了,难道还要向我负荆请罪不成?”雯夏笑道,“你怎么会对这些小事如此上心,我都没有在意过啊!”

“你若不在意,那是最好了。”

接着又说了些不相关的话,嵇康起身便要告辞。

“嵇康。”雯夏犹豫一下,道:“那五石散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知道你们都认为那可以延年益寿,其实吃多了,是会死人的,以后还是不要吃的好。”

雯夏也不知嵇康听进去了没,反正他是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看到他那个样子。还以为会是很重要的事情,没想到就是这些小事,道歉便也罢了,还要穿的那样正式,一点都不像是嵇康的风格。

他到底是怎么了?

雯夏一头雾水,想来想去没有想明白。便将方才通报的家丁找来,问他嵇康今日来地时候,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家丁皱眉想了半响,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除了衣服正式些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

“一点特别的地方都没有?”

“没有。”

“没事了,你下去吧。”

雯夏细细回想。嵇康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那么他今日前来的目的并不仅仅是为了道歉那么简单,还有更重要地事情要说?只是见到自己却临时改变了主意?

为什么这些人豪爽潇洒起来的时候比谁都爽快,但是在有些事情上却是磨磨蹭蹭含含糊糊,非要旁人去踹度他的意思呢?

雯夏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为什么都喜欢人让她来猜谜?这辈子她最不擅长的事情就是猜谜!

毕竟关于嵇康心中另有佳人的说法。雯夏也只是听蓝心说过,那日她没有走进去看,便也失去了一次亲眼见证的机会,说不定嵇康就是有个怪癖,只肯在没人的屋子里弹那首曲子呢?

可是这段时间,两人之间地关系真是不尴不尬的很,别说旁人,就连雯夏屋中的下人,也都把嵇康当作男主人一般看待了。

而雯夏自己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恐怕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蓝心告诉她嵇康另有佳人相伴的时候。她心中究竟是失落多还是嫉妒多?当嵇康一如往昔教她弹琴的时候,雯夏究竟是喜悦多还是恼恨恨多?人地感情往往不由自己控制,人世上有多少漩涡?这一辈子又会不小心掉下去多少次?或许哪一次掉下去了,就永远都爬不上来了。

雯夏经历了王弼那一次,本就是想再也不碰情爱的,可是她想独善其身的时候,就偏偏有人黏上了她,而且还是个让人说不得拒绝话的人。

雯夏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像人家说的那样。天生花心。根本就是花心大萝卜一根?见到美男子就走不动路的那种类型?

“不如等下次见到嵇康,向他问个清楚好了!”回来了,本来他在自己的封地,司马昭是派人看着他地,却不知如何,曹芳躲过了司马昭地眼线,偷回了洛阳。他不仅自己回来了,还不知从哪儿召集来好大一批死士,这些人都化了妆潜进洛阳城。

曹芳又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将守卫皇城的侍卫都打通了关节,堂而皇之进了皇城。

这一下可是天下大乱了!

皇城内有一个司马昭立下的傀儡皇帝,又有一个前任的废帝,还有司马昭这个虽没有皇帝名头,却掌握着只有王者才能掌控的权利的实质意义上的皇帝。

一山尚且不能容二虎,这一座皇城里突然冒出了三个皇帝,如何能不混乱?

那三只“老虎”中,有两只和雯夏由着非同寻常的关系,其中一只是雯夏地前任夫君,另一只则是她地爷爷。雯夏急于知晓宫内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洛阳城门却紧闭,不许出不许进,偏生雯夏就在城外,城内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是半点都无从得知。

而偏偏就在这个时候,雯夏又得知,嵇康阮籍和山涛三个人都在城中,这城门一闭,连着他们三人也都关了进去。洛阳城建的时候便考虑到了城防,那城墙是又高又厚,恐怕除了天上地飞鸟,没人可以逾越过去。

城内城外别说是消息,恐怕就连空气都不怎么流通了,雯夏几乎是一日去三次城门口,但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虽然明知道就算她进了城,又怎么能进得了皇宫?就算进得去,此刻里面恐怕也早就是一副剑拔弩张,或者已经血洒殿前,她又如何能化解的了?只是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在外面干巴巴地等着,总是让人郁闷。

第三日的午后,雯夏正欲再去城门口看看,却不期然的见到了蓝心。

雯夏满腹疑窦,蓝心当日也应该在城中的,她是如何出来的?

“我找到一个地方,可以出来,不会被人发现。”蓝心道。

“那地方在哪儿?带我去看!”

蓝心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可是雯夏一心想要知道城内的情况,一点儿都没有留意,蓝心便点头道:“不过需要黄昏的时候再去,我便是今日天不亮的时候溜出来的。”

距离黄昏还有一段时间,雯夏是坐卧不安,不停地问蓝心城内究竟发生了何事,蓝心只推说不知:“我白天是在睡觉的,谁知道忽然街上就吵闹起来,接着所有的人都被赶回家中,开始了宵禁。后来连我们出去买菜都不许,家中的米面用完了,也不许去买,又不送来,只要看到有人出门上街,见一个抓一个,抓起来便都关在牢狱中,不许探视不许打听。”

蓝心一脸委屈,道:“那么多被抓走的人都有去无回了,我害怕的很,想起以前无意间发现过城墙上有个小洞,被荒草遮蔽,平时极不易看出来,我便在天不亮的时候偷偷溜了出来。”

“那阮籍呢?有没有他的消息?”

雯夏本想是问嵇康的,但是想蓝心是从杏花楼离开的,嵇康很少去那些地方,阮籍去的可能性却大得多,况且阮籍与蓝心又是旧交,熟悉的很,问阮籍的下落,得到答复的可能性还稍微大些。

没想到蓝心依旧是不知道,“那日阮籍公子没有来过,接着便宵禁,蓝心也不知道阮籍公子去了何处。”

好不容易等到一个人,却是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雯夏不由得更是烦躁,恨不得现在天色便暗了,她好和蓝心一道进到城中去。虽然照蓝心的说法,城中也在宵禁,可是想来总会比外面好些,得到消息的渠道也会多些,总比现在在城外当瞎子聋子的好。

左盼右盼,终于是盼来了黄昏,雯夏急急要蓝心带路,去找那可以进城的地方。

原来那是个狗洞一般大小的孔洞,也不知是天长日久风吹日晒而形成的,还是建城的时候故意留下的,又或许是盗贼挖的。反正不管是怎么来的,这个洞现在可是派上了大用场。

蓝心先从那洞口爬了进去,雯夏便随着她一起钻进去。那洞很小,须人的胸口贴紧地面,才能勉强通过,若是换个稍微胖大些的,恐怕就会被卡住了。雯夏从洞口爬出来,将身上的泥土拍了拍,正欲同蓝心商量,忽然觉得背心一麻,浑身的力气就像是被抽走了一样,软绵绵的连一根小手指都抬不起来。

该死的!她怎么就没想到蓝心会算计她呢?只是蓝心一个弱女子,她怎么会武功?

雯夏没来得及多想,便看到蓝心掏出一个粗布的大口袋,冲她兜头便套了过来。口袋从雯夏的头顶罩上,在她的脚踝处打了结,几乎是将她整个儿地装了起来。之后,雯夏便觉得身子被横过来悬空,有人扛着她快步向前走。

扛着她的人步子很快,通过粗糙麻袋感觉,那人似乎是个强壮的男子,肩膀宽阔,步伐很大,绝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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