剽窃天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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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范弩并没有吹牛，他编导的《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是请陈小芳一起演绎的。当时两人都是业余演员，但是范弩的编排的确很有新意，连谭家宝都赞叹不已。他们的这一出音乐情景剧获得了省里的大奖。要不是陈小芳后来的《我爱北京**》的锋芒太劲的话，他们的这出音乐剧很有可能拿到更高一级的奖励。

　　　　在交谈中，两个年轻人找到了共同语言，彼此心中都有一种惬意的感觉。

　　　　“范弩，我从我父母那里就知道，我们大陆人来香港发展实在是太不容易了。你这么年轻，就要做那么多事，真的不容易啊。”他乡遇知己，汪名荃深有感触地说道。

　　　　范弩微笑着由衷地说：“是啊。不过我年轻，什么都可以顶住，不怕的！虽然我们不可以合作，但是能够认识你这个好朋友，我也很开心，值得！”

　　　　“为什么就不可以合作呢？我说过吗？”汪名荃调皮地做出无辜的神态来。

　　　　从小到大，汪名荃就是有主见的女孩子，她懂得如何把握机会，抓住机会。

　　　　“你刚才不是说，去拍戏了，你就不能毕业了吗？”范弩吃惊地看着她说：“我知道了，你打算帮我了？可是你的学业怎么办？”

　　　　“嘻嘻，我自然有办法啦。”汪明荃笑嘻嘻地调皮地说：“我什么时候去工作？”

　　　　“明天。明天早上九点，我们在许氏见！阿荃，谢谢你。”

　　　　汪名荃一怔，然后说：“我们都是朋友了。再说我还要有报酬的，谢什么啊？对了，我的英文名叫Liza。”

　　　　“我不喜欢叫英文名。明明是中国人，干嘛去叫英文名呢？我看我叫你‘阿荃’好吗？”范弩和她熟悉后，很快就很自然了，他不知不觉地大胆地盯着对面的女孩。



　　　　“香港都喜欢这样叫英文名字的。”汪名荃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神色中而更多是欣赏，她红了红脸说：“随你怎么叫吧。明天见！”

　　　　说着，汪名荃拿起剧本和歌曲，胸口像是有只小鹿在乱窜，让她呼吸加速，她觉得自己不能再呆在这里了，于是小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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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狄波娜的到来

　　　　谭家宝第二天上午十点钟才到达许氏的。http：//www。ltggg。comhttp：//www。ltggg。com找到了范弩他们的所在，谭家宝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在窗外看着范弩给演员们讲解剧本。

　　　　他首先就看见了汪名荃。他没想到年轻时期的阿姐竟然如此美丽。看见汪名荃他并不意外，意外的是，他看见了洪金保！这个史上最灵巧的胖子，年轻时期就已经这么肥胖了。此时18岁的三毛哥圆圆胖胖的模样显得是那样的清纯与可爱。

　　　　当他讲完以后，他又看见一个老头上去又讲了一通。这老头的讲解明显比范弩讲得专业多了，而且在细节方面，在新演员容易犯错误的方面讲得比较详尽。

　　　　谭家宝再次意外了，他并不认识这个老头。搜肠刮肚他也想不起来这个老头是何方神圣。他不知道范弩捡到了一块宝。他只有心里感叹道：这范弩是个福将！

　　　　范弩看见了窗外的谭家宝后就出来了。

　　　　“老大，意外吧？看见汪名荃没有？还有这个老先生，知道他是谁吗？”范弩一出来就得意洋洋地对谭家宝说。

　　　　谭家宝摇摇头说：“你小子够厉害啊！我这次真的不知道这个老先生是谁。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是一位电影界的老前辈。”

　　　　“哈哈，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啊？”范弩嬉笑着说：“昨天我没把姜大卫请来，却请来了他的老爹。我觉得他比姜大卫更加有用。他不止要客串铁主任，而且还说要指导我导演。有他在，我何愁做不好这部电影？”

　　　　谭家宝一听他说是姜大卫的老爹，他就知道是谁了。于是他说：“不知道你前世修了什么？有这么好的福气。竟然有贵人相助。实话实说，我们现在剧组类几乎所有人都是新人，我心里也确实像踩钢丝一样。现在他来了，我也放心多了。记住，你可要把握好机会，在老先生身上多学点东西。我还知道，他的大儿子叫秦沛，小儿子叫尔冬升，今后都是电影界的优秀人物。嗯，我也知道在香港很时新认干爹干妈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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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弩神情一峻，然后说：“我知道该怎样做了。”

　　　　谭家宝哈哈一笑说：“哈哈，其实还有一块宝你却忽视了。”

　　　　“谁？”范弩皱着眉头思索起来。

　　　　谭家宝往窗内指了指说：“就是那个胖子。他叫洪金宝，你想想，让他演皮少庭怎样？会不会有更大的喜剧效果？”

　　　　范弩注视着洪金宝，想了一会儿然后笑了起来说：“他是个龙虎武师，把他请来是做武术指导的。武术指导他也是第一次做。演皮少庭，嗯，比狄龙合适些。”

　　　　“哦，对了，我看见你的寻人启事了。李敏仪找到没有？”

　　　　“哎，别提了。今天我一到公司，就来了13个李敏仪。但是没有一个是狄波拉。不过我有预感，她一定会来的，你信不信？”

　　　　“我信！如果她在香港，她就一定会来的。哪个女孩子不想演电影？而且还是当主演呢！这寻人启示亏你也想得出。不过很好，今天她不来，明天再做一份更大的寻人启示。这不但能把人找来，而且会把观众引来。”

　　　　“这我倒是没有想过。不过似乎不用做寻人启示了，因为我看见一个令人‘惊艳’的女孩子已经走过来了。我敢打赌，她就是狄波拉。”

　　　　他们两个都站在楼梯间的走道上，范弩正面对着楼梯口，当然能第一时间看见了这个美女。谭家宝回头看见了狄波拉。她今天穿了一套牛仔衣裤，露出里面白色薄毛衣。把她玲珑的身段勾勒得淋漓尽致。她扎了一个马尾，皮肤异常白皙，灵动的眼睛一闪一闪，放射出迷人的光芒。

　　　　范弩微笑说：“李小姐，你终于来了。你让我好难找啊！”

　　　　狄波拉板着脸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怎么知道我那么多事情？”

　　　　范弩笑了笑说：“来，我们进去说吧。”说着就带她进入了一间办公室。

　　　　一坐下来，她就嚷嚷起来说：“你搞什么名堂嘛！还登寻人启事！搞得全世界都知道有人在找我！你这样，我可以去告你的，知道吗？”

　　　　“对不起，由于时间紧迫，我又实在不知道你在哪里，所以就出此下策，请李小姐见谅。不过，我这部戏很适合你。我相信，你一定会因此而红起来的。”范弩连声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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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波拉继续责难道：“对了，你说你是怎样知道我的？简直莫名其妙。”

　　　　范弩深呼一口气说：“是这样的。我的一个朋友看过你在歌舞团的演出，他说你是他见到过的最美丽的女孩子，还说你是古往今来第一大美女。他见过你之后，茶不思，饭不想，老是念叨着你的名字。后来他又用一些卑鄙的手段去了解了你的一些情况……”

　　　　他看了身旁的谭家宝一眼，他看见谭家宝正用愤怒的目光盯着他。他心中大乐。

　　　　“你这是什么朋友嘛！这么卑鄙。”她虽然还是那样的语调，但是明显比刚才缓和了许多。特别是神态方面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骄傲。

　　　　作为一名女子，被人赞美，被人暗恋总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哎！这样的朋友，不说他也罢！”范弩痛惜地说：“不过他向我www。zulongcn。com推荐你来演剧中的女一号。现在看来他还是有点眼光。不过我担心你外表虽然达到或者超过了我的要求，演戏方面究竟怎样，我就不知道了。”

　　　　“哼，不就是一场电影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就不信了，我会演不好！看来你还没有你那个朋友有眼光。”狄波拉轻蔑地说。

　　　　范弩看着美女轻蔑的神态，心中大乐。他点头激将似的说道：“好吧，这里有一份合约，你看一下吧。看看自己敢不敢签。”

　　　　美女把合同接过来看了一遍，二话不说，拿起笔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相对于目前的香港电影圈，谭家宝公司对演员的条件还是相对优厚的。

　　　　范弩竭力控制住自己的得意之情，心想这个漂亮女孩真的是头脑简单啊。他伸手去接这位美女手中的合约。没想到这位美女将手一扬，扬起头骄傲地说道：“哼，你的朋友很卑鄙，你也比他差不了多少。用甜言蜜语来哄骗我，又用激将法来激我，以为我是天真的女孩啊？以为我这么容易受骗啊？”

　　　　“啊，李小姐，你误会了！……不要！”范弩大吃一惊，他眼睁睁地看见这个女孩正作势要撕毁这张合约。

　　　　“姐姐，你的这个动作真好看！对了，撕了它！”这种变化实在太快了，谭家宝也被这位李小姐的举动弄迷糊了。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过来。他知道，这位大美女在歌舞团走南闯北，见的世面多了去了，怎么会让范弩这么容易糊弄呢？

　　　　李敏仪停止了动作，她回头就看见了谭家宝。谭家宝也正面地、近距离地看清楚了这张美丽动人的脸蛋。此时拉姑的这张艳若桃花的脸蛋是那么地炫目，让谭家宝有了一种晕眩的感觉。

　　　　“这里怎么会有一个小弟弟？”李敏仪之前明显没有发觉到谭家宝的存在，所以见到谭家宝，她有点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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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看见谭家宝年幼的原故，李敏仪说话顿时温柔了起来。在一个小孩子面前，美女们大多不愿意表现出自己有失文雅的一面的，她也不例外。

　　　　谭家宝眨了一下眼睛，马上委屈地、咬牙切齿地说道：“姐姐，这个人实在是太讨厌了！他选中我两个弟弟去演这场电影，而偏偏不选我！我央求了他很久，他就是不肯收留我……我们三个人一起来的，他……让我失业了！我……很伤心，我没有面子！”

　　　　也许是和这位小姐投缘的原故，李敏仪竟然走到谭家宝的跟前蹲了下来，她用柔和的声音说道：“小弟弟，你怎么不去读书？要来拍电影？”

　　　　“我家里穷……”谭家宝的谎言张口就来，一下子就把李敏仪感动得稀里哗啦。谭家宝觉得这个美女的心肠还蛮好的，不忍心再去欺骗她，于是停止了对美女的感情轰炸。他轻声说道：“我不拍他的臭电影了……姐姐，你还是来这里拍电影吧，这样也好照顾我两个弟弟。我怕……我两个弟弟被他们欺负……”

　　　　“其实姐姐也想拍电影的，只是姐姐看不惯这种喜欢骗人的人的嘴脸。既然这样……姐姐答应你！”具有侠义心肠的李敏仪竟然在谭家宝的请求声中，将那一份签了字的协议交给了范弩，并且与范弩约法三章……

　　　　大凡漂亮的女孩子，有谁不想拍电影？特别是狄波拉这种常年在歌舞团漂泊的女艺员。

　　　　看着谭家宝的“友情表演”，看着李敏仪关心谭家宝的模样，范弩心中暗笑。他继续说：“李敏仪小姐，你这个名字虽然好，但是我今天就接待了十多个这样名字的女孩子。所以，我认为给你改一个艺名叫‘狄波娜’怎样？当然，到底改不改要你自己说了算。”

　　　　她想了一下说：“嗯，这个‘狄波娜’挺洋气的。改就改吧，我没有意见。”

　　　　经过谭家宝的一番表演，李敏仪提前成为了狄波娜。谭家宝知道，在前世，狄波娜是一名艳星，这一世，她还会是一名艳星吗？

　　　　范弩当即给了她一本剧本，把她带到了那间正在讲剧本的房间。然后顺便把洪金宝叫到了这间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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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开机仪式拜关公

　　　　时间是紧迫的，范弩不得不紧锣密鼓地运作他人生的第一部影片。http：//www。ltggg。comhttp：//www。ltggg。com

　　　　“洪师傅，是这样的。刚才我发现你听得很认真的。我有个想法，你在武术指导的同时我想让你来演皮少庭这个角色。你看怎样？”范弩开笑着对20出头的小伙子洪金保门见山地说。

　　　　“什么？”洪金保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他有一种被幸福突然撞腰的感觉，语无伦次地说道：“我……皮少庭也算是剧中的主角……我还从来没有演过主角。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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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金保9岁时便拜入于占元门下学习京剧，是七小福中的大师兄，艺名为“元龙”。洪金保早在十二岁时已开始涉足电影，当时是以艺名“朱元龙”之名义当童星，出演的电影有《爱的教育》、《大小黄天霸》、《岳飞出世》等等。但是，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他还没有做过真正的主角，连龙虎武师也是刚刚起步。所以，当范弩要他饰演皮少庭的时候，他感觉到太突然了，这让他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范弩微笑说：“没有担任过主角？不要紧的。我的这部戏大多数都是新人！因为这部戏是喜剧片，你的形象本身就具有喜剧效果，所以我想你只要本色表演就一定会成功的。再说，还有我和尔先生在背后支持你呢！”

　　　　洪金宝强迫自己冷静了一会儿，然后说：“既然导演看得起我，我就拼了命也要把这个角色演好！说实话，我也特别喜欢喜剧。这部戏，我喜欢！”

　　　　“我们签约吧！”谭家宝的干净利落和惜时如金的工作习惯早已经感染了他身边的几个人，范弩把印制好的合同书递给了洪金宝。

　　　　洪金宝合同内容都不看，他毫不犹豫地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这样，范弩签下了最后一名重要的剧组成员，现在所有剧组成员都到位了，下午举行了开机仪式。

　　　　对于这种开机仪式，范弩不在行，因为这是香港演艺特有的“风景”，所以一切都是尔光和许劭发两人在准备。

　　　　尔光和许劭发都穿着整齐的深色西装，神情都异常庄重。他们用清水洗手之后，非常严肃地在铺着红布的主席台上，请上关帝，然后摆上了三牲祭品和鲜美水果，两人分别又燃上三支高香，向关老爷三拜之后，插入两边的香炉。

　　　　震耳欲聋的鞭炮声过后，整个片场已经是烟雾缭绕，气氛庄严肃穆。

　　　　经历过“破四旧”的范弩，也只好随乡入俗地带领剧组成员，一个个庄严地向关公跪拜、上香。原香港的剧组成员最为虔诚，洪金宝、狄龙、狄波拉和汪明荃等都是第一次拍电影，他们都是匍匐在地，嘴里默默地念叨请愿话语……

　　　　对于神灵，谭家宝也不敢丝毫不敬，他也学着港人的模样，庄严地跪拜、上香、祷告。

　　　　今天是谭家宝的事业的开端，为讨得开机吉利，拍摄顺利，为了今后各项事业的成功，为了求得心灵安宁，谭家宝很是赞同这个开机仪式，他觉得自己也应该向神灵祷告。同时，他也知道，举行这个拜神仪式，也是剧组众人意识的凝聚与释放过程，为未来拍摄合作而进行第一次集体磨合。

　　　　仪式过后，范弩率领他的剧组马不停蹄地赶到了位于新界上水的香港道教联合会邓显纪念中学。

　　　　拍摄并不是按照剧本，一场一场戏拍的。为了节省开支，为了加快拍摄节奏，他们需要根据情形选择性地拍摄。

　　　　由于今天是星期天，学校放假。所以他们选择拍摄学校的几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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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这次只是租了半天场地，所以拍摄节奏要很快。范弩开始拍摄一场一个猥琐学生追求汪明荃的戏，而另一边副导演就组织一群学生做临时演员，他在跟他们说戏。

　　　　戏的内容是：汪明荃扮演的珍珠正在焦急地等待她暗恋的男孩，即洪金宝扮演的皮少庭。这时一个长相丑陋有些猥琐的学生开始追求珍珠。

　　　　猥琐男：嗨，你真漂亮！我们做好朋友吧！

　　　　珍珠：你是谁啊？

　　　　猥琐男：概括来说，我的基本情况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气质高雅，事业有成。

　　　　珍珠：说具体点，再添两句实话。

　　　　猥琐男：说的都是实话呀！真的，有人说我像谢贤，可他那如我有气质？有人说我像

　　　　王羽，可他长得比我差太远了！

　　　　珍珠：可我觉得你长得真有创意，我真佩服能活到现在，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猥琐男：谢谢夸奖！哎！人长的帅了就是麻烦！

　　　　珍珠：吆！这星探怎没发现您啊？真是埋没您了。不过我更看重人的内在素质。

　　　　猥琐男：要说内在的，那可更是我的强项，我呢，知识要比博士多，水平不比教授差。

　　　　珍珠：您赶紧打住，我有些受不了了。

　　　　猥琐男：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要不我们一起出去让你亲眼见见我就知道了。

　　　　珍珠：出去还是免了吧，就算我相信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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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猥琐男：听说你是才女，那你送我一首诗吧。

　　　　珍珠：好吧。打油诗成不？

　　　　猥琐男：只要是写给我的，什么诗都行。

　　　　珍珠：听好了：为什么天空这么黑，因为牛在天上飞。为什么牛在天上飞，因为你在

　　　　地上吹。

　　　　猥琐男：不要那么看不起我嘛！以你冰雪聪明的头脑，和你那双慧眼，难道不能感觉到几年以后我必定是一颗苍天大树吗？

　　　　珍珠：我相信再过几年年，你一定就长成了参天——大葱。

　　　　就是这么一段看似简单的对话戏，就让第一次做导演的范弩伤透了脑筋。做过几次客串的猥琐男扮演着曹东倒是轻车熟路，表情和动作都很到位。而偏偏范弩看好的汪明荃始终进入不了状态。她不是被台词逗笑就是被曹东夸张的表情和动作逗笑。第一场戏就遇到如此麻烦。

　　　　在一旁观看的谭家宝看出了问题的所在。这个曹东和汪明荃一起，反差的确太大了。汪明荃青春逼人，美丽无双。而曹东长得实在有些怪异，不止尖嘴猴腮，而且嘴角边上还长着一颗黑痣，黑痣上有一根长毛。说起话来，那根毛一动一动的，神情非常滑稽。

　　　　这个人很有喜剧天赋，就长相，他与葛优有的一拼。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就没有他的影子了呢？上一世做过医生的谭家宝看见他那颗大黑痣的时候心里就有一丝奇怪的感觉。于是他把范弩叫来说了几句。

　　　　范弩顿时明白过来了。他走过去要化妆师给他把那颗痣遮掩起来了。这一次汪明荃表现得很到位了，她把少女等待梦中情人的那种淡淡的忧伤情愫慢慢地向曹东恶作剧般的嘲讽的过程转变，表演得十分自然，所以这一次顺利通过。

　　　　曹东只有这一场戏，拍完了，所以他立即准备离开。

　　　　“曹先生，请借一步说话。”谭家宝叫住了他。他仔细看了他的脸部，然后说：“曹先生，你的那颗痣已经快三年了是吗？是在这半年开始长毛的，是吗？”

　　　　“是啊，小孩子，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你是不是也觉得这颗痣挺好玩？你也喜欢我这颗痣？”曹东笑呵呵地说。

　　　　谭家宝摇了摇头说：“我不喜欢，一点也不喜欢！我奶奶是医生，她有一个病人与你的情况很相似，痣长毛一年后就挂了。所以，你一定要去医院好好检查，并且把这颗痣除掉。如果有什么不便，可以去找范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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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东从来没有看见过一个小孩子说话这么笃定，谭家宝的眼神和语气让他相信了。他收拾好东西，怅然地对谭家宝说道：“谢谢你，我马上去医院。”

　　　　谭家宝不知道的是，他的这个善意的举动，竟然真的救了这个人，并且他无意中为歌坛成就了一名丑星，当然这是后话了。

　　　　这时，范弩他们开始拍摄第二组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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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人，新书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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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明报》三巨头

　　　　《明报》大楼，金庸办公室里，金庸的大班台上放满了书和文稿，墙壁周围也全部都是书柜，书柜中整整齐齐地装满了各种书籍。http：//www。ltggg。com霸气书库提供

　　　　金庸端坐在大班椅上，神情严峻地注视着他对面的两个人。他左手边放着5本书稿，右边却是拿着一本明报出版社曾经出版的《七杀》。

　　　　在金庸的对面，坐着沈宝新和潘粤明。沈宝新与金庸年龄相仿，都是40岁出头，他是《明报》的另一股东；而潘粤生却还只有30多岁，他是《明报》的主编。这两个人是《明报》的重要人物，也是金庸的左臂右膀。

　　　　“我花了6天时间，终于读完了这5本小说。以我的眼光来看，这五本书的作者，就是《七杀》的作者！我想，这决不会错！”金庸讲话很慢，似乎每个字都要经过深思熟虑才说出来的。

　　　　潘粤明也感慨地说：“我早就读完了这5本书稿。呵呵，这5本书无疑都是宝贝，我们《明报》和明报出版社又有得赚了。”

　　　　“问题是，我们该给这个‘唐嘲’多少稿酬呢？连同《七杀》的稿酬与版税一并给他吗？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啊。”沈宝新似乎有点担忧什么，他叹息一声道：“宝贝是宝贝，但是这宝贝对于我们来说，实在是太昂贵了。其实，我也看出来了，《七杀》的作者就是唐嘲。他……现在是来向我们讨债来了。”

　　　　金庸沉吟了一会儿，然后又慢条斯理地说：“该还的，终究是要还的。我们不应该忘记，我们《明报》发展这么迅速，这本《七杀》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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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宝新和潘粤明都不说话了。他们的思绪仿佛回到了几年前。

　　　　1959年5月，金庸出资8万，沈宝新出资2万，共同创办了《明报》。《明报》创刊初期，沈宝新管营业，金庸负责编务，潘粤生作他们的助手。尽管他们不断更改副刊内容，改变新闻路线，金庸更是抱病撰写《神雕侠侣》，但是《明报》还是一步步滑向“声色犬马”之路，销量在千份之间起伏，第一年就亏空严重。《明报》的老员工都记得他当年辛劳的身影，一方面经常要通宵写稿，另一方面又为经济问题苦恼不已。有一段时间他要靠典当来维持《明报》。

　　　　60年代初期中国大陆的政治变局为金庸的出人头地提供了机会，金庸拯救《明报》也靠的就是这个时候的社论，特别是1962年“难民潮”事件的报道社论。1962年，受“大跃进”影响，内地有大批人员偷渡香港，被香港警方堵截于上水梧桐山。由于事件敏感，《大公报》、《文汇报》等报都不予报道，《明报》却“莽莽撞撞”，大声疾呼，从是年5月12日起，几乎每天都作头版全版报道。

　　　　也就是在那时，在梧桐山上，一个难民交给金庸一本叫做《七杀》的手抄本。金庸连夜读过这部小说之后，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那就是果断出版《七杀》。

　　　　也许《七杀》是大陆头号“**”的缘故，《七杀》一经出版，3万册在香港3天时间就销售一空。他们接着印刷了好几次，把《七杀》销到了台湾、南洋。然后又翻译成英文、法文、西班牙文及日文，向全世界销售。

　　　　《七杀》一本书就让《明报》赚得盆满钵满。《明报》迅速走出困境，并且得到了飞速发展。五年间，《武侠与历史》杂志、《明报月刊》、新加波和马来西亚的新加坡《新明日报》、《明报周刊》、《明报晚报》、《野马》杂志和《华人夜报》相继创刊。1966年下旬，《明报》通过银行按揭，用六百多万元买下了位于北角的全幢共九层的南康大厦，并改名为明报大厦。一时间，《明报》成为了香港举足轻重的一家传媒企业。

　　　　“老查，按照《七杀》的销量，再加上这五本小说，我们至少要付给唐嘲200万啊。而我们刚买了这幢大楼，创刊了《华人夜报》，资金方面有些吃紧啊。”沈宝新忧心忡忡地说：“这个唐嘲，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择这个时候来……”

　　　　金庸思索了一会儿说：“我们现在银行里不是还有几百万吗？我想还是还给人家吧。”

　　　　沈宝新大摇其头道：“老查，那不行的！那几百万都是有计划的，你知道的，还有相当一部分已经投入到了股市里面去了……”

　　　　“难道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吗？”金庸当然知道那些资金的用途和去处，所以他打断沈宝新的说话。

　　　　沈宝新沉吟了一会儿，然后轻声地说：“唐嘲刚来香港，对香港出版业并不熟悉。我们随便给他几个钱就是了。我想，我们用不着这样算得清清楚楚。”

　　　　作为《明报》的高层，潘粤明摇头道：“我认为这样不妥。唐嘲能够把五本《七杀》系列小说让给我们，就说明唐嘲很看好我们《明报》。谁都知道，这五本书是可以赚大钱的，如果我们给低了，他完全可以找其他出版社。而且，我们这样做，对《明报》，对老查的声誉都有莫大的影响。”

　　　　“如果我们做得巧妙一点，我们的声誉就不会受到什么影响了。至于这五本书，虽然可以赚钱，但是，决不会再想有《七杀》那么赚钱了，我们……不要也罢。”沈宝新似乎已经经过了深思熟虑，他早有办法了。

　　　　“我同意粤明的意见。我们虽然是商人，但是我们首先还是文人！对于这种不义之财，我是不会要的。大不了，我们卖掉股票，或者卖掉一两家报纸。”金庸这次说话很果断，他不容置疑地说道：“老沈，我们59年——62年，那么困难的时候都咬牙挺过去了，难道这一次就需要出卖自己的良心吗？”

　　　　沈宝新一愣，他想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忍住了。



　　　　金庸继续说道：“不是说，唐嘲派了一个人来《明报》工作吗？我想见见他。”

　　　　沈宝新点头道：“是的，那个人叫做郑大士。我想，他是唐嘲派来……讨债的。这段时间以来，我想他一定知道了我们《七杀》的销售数量。”说到这里，他生生地盯了潘粤明一眼，心中的怨恨表露无遗。

　　　　潘粤明连忙说：“这个郑大士刚来香港，没有落脚之处，他说请我们安排他工作，只要有口饭吃，有个安生之所就行了。我看见他实在可怜，而且又有唐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