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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悠闲御史生涯-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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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声大喊,大拍惊堂木,又不时低声瞪眼,玄机暗藏。

卫樵走了几步,见没有人发现自己,不由得心里一松。看着楼下挤满的人群,便走向楼上。楼上是士子佳人才可以登的,‘俗客’不许。卫樵带着香菱上了二楼,二楼的才子才女也不少,不过却都围在中央,高声激烈的争论着什么。卫樵扫了一眼,便在靠边的一处桌子坐了下来,不用伸头便可看见下方的说书老者。

香菱本能的站在卫樵身后,饶有兴趣的看看着看看那。小丫头以前甚少出府,跟着卫樵几日却是见识大涨,在卫府的丫鬟中,她算是‘见多识广’了。

很快,殷勤的小儿肩披毛巾手拎茶壶满脸献媚的小跑过来,放下茶壶,抽出毛巾便将桌子擦了一遍,嘴里讨好的问‘公子需要些什么?’。这些自然有香菱理会,卫樵看着下面吐沫横飞的说书老者,嘴角又不由得挂上了习惯性的笑意。

说书老者手里拿着惊堂木,伸着头,眼神慢慢的从左向右,声音刻意压低“话说,太祖独自一人,对面百万大军,从容提履,面不改色……”

卫樵接过香菱小手送来的花生,扔一个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笑容满面的看着说书老者,已然可以想见下面他会做什么。

果然,那说书老者猛然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只见太祖一声大喝,顿时风起云涌,苍天变色,浓云滚滚……”

卫樵‘噗嗤’忍不住的笑出了声,这个,确实比杂耍唱戏来的好看,有趣。

独自面对百万大军,打仗的时候系鞋带,一声大喊风云变幻,浓云滚滚?

第018章

卫樵这一声太过突然,在下面安静的听书人中尤为突兀,那说书老者声音更是戛然而止,脸色酱紫,一脸愤然的抬头看了上来。

循声望去,卫樵正笑呵呵的看着他,说书老者一见是卫樵,先是怒,然后是脸红,接着又是怒。脸上由青转红由红转青,刹那间换了三个颜色。下面的众人都是人精立即顺着说书老者的目光向上看去。有人立即认出了卫樵,便连忙神色兴奋压低声音将那天的事情说了出来,众人一听,纷纷神色大振,目光玩味的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比刚才听书还有兴趣。

卫樵笑呵呵的吃着花生,见下面众人整齐划一的向自己行注目礼,不由得一愣,旋即歉意的冲着说书老者笑了笑,又将一个花生扔进嘴里。

他这个行为自然无比,是多年养成的习惯性动作。

那说书老者本来脸色铁青,见卫樵如此不知悔改的还冲自己嬉皮笑脸,大模大样的吃着花生,更加怒极!而下面的众人那戏谑的目光更是让他怒红的双目喷薄而出,火光四射。

楼下的安静也引起了楼上的注意,一群白衣绿衫的才子佳人纷纷靠近栏杆,只要来回这么一看便立即明白前因后果,顿时一个个双目发亮,纷纷屏气凝神,目光极其炽热。二楼卫樵对面的一户窗户这个时候也悄然打开,一个面色冷清,脸角周正的中年人站在窗边,看着卫樵‘轻浮’的翘着二郎腿吃着花生,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那说书老者一见众人纷纷将目光都投在他身上,顿时有种以死明志的冲动。他讲了十多年的书,还从未受过如此‘屈辱’,被一个年轻后生当面‘戏弄’。回想起经常挂在嘴边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一刻顿时老脸发烫,做贼心虚的眼神一阵乱晃。

那说书老者也是走南闯北的人物,转瞬间便想到了办法。

‘啪’

老者猛然一拍惊堂木,怒色抬头的冲着卫樵大声喝道:“兀那书生,为何发笑?你可知这是大不敬!”

刚刚讲到太祖以一对万卫樵便笑了出来,如今一个大帽子盖过来却是恰如其分。

老者话声一落,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虽然大齐民风开放,不禁平民士子议政论政,但是事由涉及到皇家,无论谁都要慎之又慎,毕竟这还是一个家天下的朝代。

老者一句落下,众人纷纷目光对准卫樵。这‘大不敬’在大齐说大可大,足以抄家灭族。众人目光灼灼的盯着卫樵,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

那对面窗户的中年人一听再次微微皱眉,看向卫樵的目光多了一丝不喜。

卫樵看着围观自己的众人,心里叹了口气‘自己还是没有融入这个时代啊’。感叹一番又轻轻挑眉,也知道这句话不好应对。小丫头香菱小脸绷的紧紧的,张了张小嘴又怕影响少爷思绪,嘴唇紧抿,白皙的小脑袋挤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那老者喊出这句话就心生后悔,担心自己一句话会害了上面的年轻后生。但旋即又微微皱眉,眼神缕缕精光闪动,他走南闯北阅人无数,但眼前这个少年人,他看不透。

卫樵目光扫过众人一圈,见他们的目光不似逛动物园的眼神,微微一笑,从容自然道:“错,不是大不敬。只是晚生当时是在想,太祖他老人家一声大喝天地巨变,乌云遮天,对面的百万大军阵中忽然一声惊雷炸响,旗杆崩裂无数,天上雷驰电闪,银蛇飞舞,下面太祖他老人家又是一声大喝,顿时山岳震动,河水倒流,应着云集,瞬间从者铺天盖地,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

卫樵抑扬顿挫,说的绘声绘色竟然比那说书老者讲的还要精彩三分,顿时众人心神不由自主的跟着卫樵的话语转动起来。

一惊天动地的大战,在乌云滚滚冷风呼号的山谷里轰轰烈烈的展开……

“下面呢……”众人一见卫樵讲到关键地方停了下来,不由得冲着他喊了起来。有一人喊,立即其他人也纷纷跟着喊了起来。

卫樵拿着紫砂壶吸了一口,砸吧着嘴,意犹未尽道:“一想到叛军百万大军被太祖他老人家一声大喝吓的屁滚尿流,那场面,那家伙,是相当的……咳咳,于是在下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盖是因为老先生讲得太好,在下心驰神往,实属情不自禁,还请诸位勿要对号入座。”

移花接木偷桃换李,卫樵摸了摸头上的汗,心里摇了摇头,这还是他一个多月来,第一次说这么多话。

下面的说书老者立即会意,连忙一脸恭维的大声道:“原来公子也擅长说书,当真是令老朽愧不敢当!愧不敢当!”这句话,算是将这件事揭过去了。

卫樵笑着点了点头,虽然觉得老头说的比他还恶心,但总算是蒙混过关了。周围的人自然也不会再提及‘大不敬’,不说以后可能受到牵扯,齐人本性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大不敬’也就被众人选择性的遗忘了。还有人在追问下面如何,卫樵哪里还肯再讲,笑容满面的推脱着,对香菱使了个眼色,就要转身下楼。

但是不远处的才子佳人立即涌了过来,将他围在中央,七嘴八舌的问起来。太祖传奇太多,无论是才子还是佳人都想知道的多一点,将来科举选婿或多或少的都能借鉴。

卫樵一边推开人群,一边随口道:“太祖自然是率领着义军,对叛军穷追猛打,直至消灭他们,建立我巍峨大齐……”

卫樵推搡间没有发现,对面那扇窗里的中年人重重的冷哼一声关上了窗户,对外面再也不闻不问。

“轻浮,狂妄,不知礼数。”

卫樵自然不知道他已经在别人的心中留下了这种印象,为以后留下了大麻烦,推搡着拉着香菱就要下楼。

“咦,这不是卫家少爷卫立远吗?”

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忽然间人群静了,但瞬间更热闹。

“对,就是他,我见过他,那婢女我也见过,没错就是他……”

“真是卫立远?那个被印空大师邀请禅房手谈的,就是他?……”

“对就是他,听说陈卓现在还在家躺着,连论佛大会都不能参加了……”

众人围着卫樵七嘴八舌的说着,神色中羡慕,嫉妒,不屑不一而足。卫樵倒也没有惊奇,对着人群抱了抱拳,拉着香菱继续往前走。

“你就是卫樵卫立远?”

刚刚下了楼梯,蓦然间,一个白面清秀,有种卓尔不群的味道的年轻人手持羽扇,强势分开人群走到卫樵面前,一脸冷屑倨傲道。

“是陈家豢养的封有礼?”

“是他是他,你看他的羽扇,这是他标记啊……”

“嗯,是他,听说他三年前就是进士,这一次是志得三甲的……”

“我也听说了,他要在论佛大会上与楚公子一决高下呢……”

听着纷纷扰扰的嘈杂乱音,卫樵微微皱眉。

越是不想惹麻烦,麻烦越是惹到头上。

第019章

捐养,就是大商户出钱给那些寒门子弟的学子读书,这钱不是直接给学子而是捐给学堂私塾,久而久之便有了‘捐养’这个词。但是有些商人会私下里出钱资助他们认为将来会大有出息的学子,有些学子也欣然接受并且甘愿为成为这些商户的‘捐客’,这些人经常受到其他‘颇有风骨’的士子的不屑,‘捐养’便成了‘豢养’。

封有礼冷哼一声,似很不屑与这些人为伍,只是双目冷冽的盯着卫樵,微扬着下巴。

卫樵皱着眉头,看着四周被围得水泄不通,摇了摇头,想走估计也难了。

“何事?”卫樵神色淡淡道。他如今性子平和,却也不是任人拿捏的。

封有礼一愣,他自负才华横溢,即便是楚家的那位公认的金陵第一才子见他都皱眉,忽然间见到一个对自己毫无反应的人,他竟然有些不知反应。

但旋即他心里冷笑一声,目光阴冷的环顾一圈,故意大声道:“听说卫兄在云佛寺作诗信手沾来,还被印空大师请入禅房?不知是真是假?”

卫樵嘴角挂起一道淡淡的笑意,目光悠然的看着他,道:“封贤弟说的不错。”

这句话把封有礼噎的不轻,他说‘卫兄’也只是客气话,不想卫樵还当真了。

封有礼嘴角抽了一下,冷笑道:“哦,那么卫公子当真是才华横溢,文思泉涌了?”

香菱俏目瞪的圆圆的,小嘴左右晃动,银牙咬的格格响。小心思里认定自家少爷才华第一,眼前这个小白脸真是讨厌。小拳头捏的紧紧的,真想上去揍上一拳头。

周围人的人纷纷无言对目,眼神里激动的无以复加。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楼梯门口便是里三层外三层,人头攒动济济一堂。

热闹,是流言蜚语的源头,所有人都喜欢。

卫樵手腕一翻,那串珠子翻到手掌,大拇指翻动,凝眸道:“封贤弟,才华是否横溢为兄不知,不过肚子里的墨水倒是不少,文思如尿崩。”

‘噗’

‘呵’

‘哈’

卫樵话音一落,顿时周围人群爆发出一阵极其压抑的古怪声音。

‘文思如尿崩’香菱紧绷的小脸也忍不住扑哧一笑,俏目眯成一条线偷偷看着自家少爷,小脸已然皱到一起,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封有礼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双目更是喷出火来。他没想到卫樵如此的‘有辱斯文’,竟然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种话来,听着周围的怪声,他更是感到了赤裸裸的羞辱!

“那你可敢与我比试一翻?”封有礼脸色铁青,抽动着嘴角道。‘卫兄’,‘卫公子’都不在称呼了。

卫樵撇了撇嘴,有些不知所谓道:“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卫樵很是反感书里的那些所谓的才子,只要别人一挑衅,立马就跟人比,好似不比就是他才学不行,胸怀不够一般。

封有礼本来想象他此语一出,在这么多人面前,卫樵定然回答‘比什么’或者‘你出题吧’之类,至不济也要一句‘好,我跟你比’。但他万万没想到,一个秀才,马上就参加进士大比的士子,面对别人的挑衅竟然能够说出‘我为什么要答应你’!这句话或许有人会认为是他高傲,但大多数人会认为他没有才华,是胆怯,不敢,怕露馅,被揭穿。在视名声甚生命的这个时代,这句话完全可以毁了一个人前途!

封有礼一瞬间愣住,但旋即哈哈大笑,手指着卫樵,抖索着身体,最后竟然抱着肚子蹲在地上,摇头晃脑的大笑起来。显然,他认为卫樵是怕了他来,云佛寺传出来的事情是假的,他用自己的名声吓住了卫樵,揭穿了卫樵的沽名钓誉。这是多么令他激动的事情,在加上里面有印空大师,可以想象,今天的事情一传出,他定然声名大涨,进士大比也更加从容自若,拿下三甲如探囊取物。

卫樵目光始终淡然如水,神色更是从未变过。看着蹲在地上笑的很辛苦的封有礼,他做了个让所有目瞪口呆,让封有礼笑声戛然而止的动作。

“慢一点,不要急。”卫樵走到封有礼身后,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然后手掌向下来回滑动,给他顺气。

封有礼笑声猛然一停,感觉着后背上的手,气不但没顺,反而剧烈的咳嗽起来,白净无比的脸色涨的通红。

围着看热闹的众人脸色也无比古怪,相互对视一眼,轰然爆发出惊天大笑,笑声震天,整个茶楼都颤抖起来。

卫樵摇了摇头,看这东倒西歪的人群,暗叹自己融入的还是不够。瞪了眼双手捂着小嘴俏目眯成一条线的香菱,又走回封有礼的对立面。

过了许久,封有礼涨红着脸站了起来,他双目喷火的盯着卫樵,恨不得冲上去咬一口。周围的人立即也忍着笑意,安静的好似听到了口令一般,双目灼灼的盯着围在中间的三人。

今天可是大话题,谁都不愿错过一丝。

“你、比、还、是、不、比!”封有礼脸色铁青,咬牙切齿一字一句。

卫樵心里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比什么?”他觉得将人气成这样一走了之,实在是有些不负责任。

封有礼见卫樵答应,呼了口气,脸色依旧青红交替,沉声道:“就比作诗。”

卫樵皱眉,还猜测他要对对子呢,默然道:“我不擅长作诗。”

“扑哧!”卫樵话音一落,别人还没有反应,小丫头香菱却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在云佛寺斗诗的时候,卫樵也是这么说的,结果陈卓当场吐血晕倒。

但立即香菱连忙小手捂嘴,大眼睛无辜的眨了眨,看着四周迷惑吃人的眼神,连忙摇了摇小脑袋。又看了眼面色淡然的少爷,吐了吐小舌头,躲进卫樵身后,露出半个小脑袋。

封有礼脸色阴沉的瞪着卫樵两人,深吸一口气,羽扇轻摇,忽然间看到远处的一只烧鹅,羽扇一停,转头看着卫樵冷声道:“听好了!”

“鹅儿黄似酒,对酒爱新鹅。

引颈嗔船逼,无行乱眼多。

翅开遭宿雨,力小困沧波。

客散层城暮,狐狸奈若何。”

卫樵有些愕然,想不到封有礼的想象力如此恐怖。看了眼周围的众人,又低头看了眼大眼睛闪烁的香菱,嘴角轻撇,随口道:“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好了,你赢了。”

说完,卫樵拉着小嘴还跟着念叨的小丫头,挤出了人群。

卫樵知道,很快整个金陵就会传遍卫樵卫立远这个假冒才子被大才子封有礼在茶楼当面揭穿的戏码。

呵呵,说不得论佛大会要更加精彩了。

第020章

“卫公子慢走。”卫樵刚刚走到门口,忽然间一声喊叫在背后响了起来。

卫樵转过头,见是那讲书的老先生,连忙拱手道:“刚才还多亏老先生解围,小子多谢了。”

那老先生被卫樵一说尴尬一笑,摆手道:“老朽想请公子喝杯茶,不会不赏脸吧?”

卫樵微微一愣,看着时间还早,思忖着点了点头。旋即又让香菱出去帮自己买些东西,小丫头答应一声,一把钱币塞入卫樵怀里,小声嘱咐一句才转身离去。

卫樵与那老者在一边的桌上坐好,封有礼已然大胜,昂着下巴高傲的走了。但是那些无聊的听书人,还是急急忙忙的围绕着卫樵周围坐了下来。尽管听不到,还是使劲的竖着耳朵,目光不时转动过来。

待小二上了茶,卫樵习惯的敬了老者一杯,表示谢意。然后便猜测着他请自己喝茶的用意。

老者似乎看破了卫樵的心思,淡淡一笑道:“老朽原名秦匀,十几年前也做过几年官。不过自从致仕,已经十多年没有回这金陵了。”

卫樵神色中讶异一闪,本以为他是个落魄文人,没想到他还曾经在金陵做过官。这在大齐首都金陵做官?卫樵眼神微闪。

不过卫樵也只是稍稍诧异,便微笑着点了点头。

秦匀见卫樵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旋即摇头苦笑道:“却是老朽自作多情了。”感情他还以为卫樵会听说过他呢!

卫樵端坐不动,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对于这个秦匀他自然是完全不知,但是他既然连名字都说了,下面就该谈正事了。

秦匀见卫樵如此,脸色微变,扫了眼围在四周的人,凑近一点,沉声道:“既然卫公子不喜欢啰嗦,那老朽便直言了。”

卫樵抬头看着他,目光淡淡,心思转动。

秦匀见卫樵滴水不进,肃然的脸色微松,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低声道:“老朽想请卫公子代为引荐印空大师。”

卫樵眼皮一抬,怔怔的看着他。他也就进去下了盘棋,怎么整个金陵都觉得自己跟卫印空大师关系深厚了?

秦匀也不急,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喉咙轻轻滚动。

“你是想借着印空大师重返朝堂?”卫樵心思一转,淡淡然的看着他,轻声开口道。

秦匀脸色微变,神色惊异的看着卫樵,许久吸了口气,凝目道:“卫公子果然心思通透,这么快就猜到老朽的真正目的了。”他知道隐瞒否认是没用的,只会适得其反,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

卫樵淡然一笑,道:“印空大师乃世外之人,除非秦老先生想要出家,否则没有见的必要。那么,你见他的目的就显而易见了。”

“为什么不是为了名声?”秦匀双目微闪,他已经不敢再将卫樵当做普通的士子来看待了。

卫樵抬头在这里看了一圈,尤其是秦匀的那张桌子与惊堂木上多留了一阵,旋即看着他笑道:“名声对你无用。”

秦匀微微一愣,不由得苦笑。他卖艺谋生十多年,的确已经丢了书生的脸面,名声已无用处。

既然被看穿,秦匀也不再隐藏,目光灼灼的盯着卫樵,眼神里激动一闪而过。

卫樵目光悠然,似无意般说道:“朝中发生了什么事?”他能够从秦匀的眼神里发现一丝隐藏极深的迫切。

秦匀的脸色悚然大变,眼神里竟然露出一丝骇然。他直勾勾的盯着卫樵,口干舌燥的耸动着喉咙。

卫樵端起茶杯,遮盖住脸,微微皱眉,心里却暗叹自己果然是乌鸦嘴。

秦匀做了好几次深呼吸,目光颤抖的看着卫樵,凝眉沉声道:“如果不是知道卫公子只是个普通人,秦某定会认为你朝堂前排之人。”

卫樵摇了摇头,淡淡道:“引荐可以,但我不会帮你说话的。”

秦匀神色一变,立即激动道:“只要小友能够让秦某见到印空大师,其他的不用小友操心。”‘秦某’已然是将卫樵‘小友’放到了平等的位置上。

卫樵轻声的‘嗯’了句,没有了下文。朝堂的争斗离他太远,他也没心思参与。只要三个月后能够拿到进士三甲,稳住卫家,他也就可以继续做他的安稳少爷了。

秦匀神色激动之后,又倾身,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声道:“不过,还有一事秦某想恳请小友帮忙。”

卫樵也想帮卫家多建立一些关系网,于是笑着道:“秦老先生请说,能帮的小子绝不推辞。”

秦匀脸色一松,从怀里掏出一本书,笑呵呵道:“是这样,秦某走南闯北了十多年,收集了太祖的众多传奇轶事,写成了一本书《太祖轶史》,还请小友能够题个序诗。”

卫樵伸手接过来,随便翻了起来,抬头笑道:“老先生是想让我提刚才那首《鹅》?我七岁写的?”

秦匀一愣,旋即嘴角控制不住的狠狠一抽,想着刚才春风得意自以为大胜而归的封有礼,如果他知道自己赢的是七岁的卫樵,不知道会不会像那个陈卓一样当场吐血晕倒。

不过秦匀也不是一般人,转眼便呵呵一笑道:“秦某别的没有,但自信看人却不会错。自从小友第一次听我的书,我便发现小友与世人的诸多不同。别人或许认为小友沽名钓誉不通文墨,但秦某相信,小友是不屑与那封有礼比诗!”

秦匀说的铿锵有力,字正腔圆,丝毫没有因为有求于卫樵而低声下气的味道。

卫樵凝目抬头,审视着秦匀,发现他竟然与讲书的时候完全像是两个人!

秦匀目光忽然变的深邃,好似看破卫樵心事一般,笑道:“是否觉得秦某与刚才判若两人?”

卫樵笑着又低头翻书,漠然道:“很多古人装疯卖傻都是为了躲避什么人。”

秦匀笑呵呵的脸色一僵,旋即才想起面前坐的少年是多么的妖孽。又是自嘲一笑掩饰尴尬,语气沉凝道:“不错,秦某的确是为了躲避一个人。今日回来,也是为了算算往日的旧账。”

卫樵没有接茬,翻了许久,发现书里都是些歌功颂德之事,满篇都是虚幻,差点就可以做另一部一本封神演义了。

卫樵明白秦匀这么写的原因,也大概猜出了他要自己写序的目的。忽然间抬头看向秦匀,道:“你就这么相信我真的被印空大师请入禅房还手谈了?”

秦匀呵呵一笑,刚要随口说,但看着一直神色淡然无比的卫樵,忽然心里一突,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眼神转动,犹豫着凑近压低声音道:“秦某在朝中还是有些旧识的,知道有一个人那天恰好也在。”

卫樵心脏忽然猛的一跳,眼神微眯,缕缕精芒闪动。旋即淡淡一笑,若有所思道:“不错,是有个一身霸气的老人,我和他下了一盘棋。”

秦匀顿时双目一睁,口干舌燥,眼神闪烁了半天,但是看着卫樵无比淡然的模样,心里一动,眼神有些骇然。旋即浑身燥热的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道:“你也猜到了?”

卫樵没有接话,对于秦匀的心思他把握的很准,合上手里的书,刚想开口拒绝心里忽然一动,抬头道:“秦老先生在金陵有不少旧识?”

秦匀对于卫樵思维跳跃有些不习惯,虽然错愕还是点了点头。

卫樵打开第二页,眼神平静道:“我给你写序言,但是我想金陵商会会长推选没有人指手画脚。”

第021章

卫樵说这句话的时候,小丫头香菱抱着一卷白纸,一些木头似的小东西恰好来到卫樵身后。

秦匀本以为卫樵有多大麻烦,乍一听不由得一愣,旋即若有所思道:“小友放心,这点小事,秦某自信还能办得到。”他说着,不由得有些心虚。眼前的‘小友’,总给他讳莫难测的感觉。

香菱一听,俏目睁的大大的,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虽然有些不同但依然是跟街头卖艺没有多少差别的说书老头,觉得他有些少爷说的‘吹牛’,但看着少爷没有出声,她大眼睛闪着迷糊却也紧抿着小嘴,乖乖的站在卫樵身后。

卫樵淡淡点了点头,还没有动作,秦匀便大声道:“小二,文房四宝!”

香菱一见自家少爷要写字,连忙放下怀里的东西,接过小二端过来的笔砚,放在桌上,白嫩小手卷起袖子习惯性的就开始磨墨。

卫樵拿起毛笔,在秦匀的目光灼灼中,运足气力,笔走龙飞写了起来。

秦匀侧着身子,嘴里慢慢念了出来,到最后,没有喝彩,却口干舌燥,双手颤抖,眼神死死的盯着卫樵笔下的线路,一脸的震惊。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周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易阳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熙元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武滔二年,望中犹记,烽火崇州路。

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澜霄老矣,尚能饭否?”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在卫樵了解中,很多事,在历史上,大齐都发生过。

秦匀双目猛然一睁,他本就是存了借助卫樵的心思,故意请他题序。但是待卫樵一落笔,他的眼皮忍不住的跳了跳。

澜霄是他的字,而这首词,定然是要流传千古的!

他忽然觉得自己可能做了蠢事,凭借卫樵的才华,那副淡然中隐藏的可怕心机,将来步入朝堂……秦匀头上忍不住的冒出了冷汗,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他尽管先前被卫樵看破心思,却也认为是自己太过急迫,露出了破绽,才处处落了下风被卫樵牵着鼻子走。再加上卫樵现在的身份,对于卫樵,他还是处于比较高一等的心理位置。但是如今回想一看,却蓦然发现,自己的一切,真的本看穿了!

秦匀神色难看,一点也没有因为书有了最好的题词而感到高兴,他看向卫樵的目光,隐然开始战栗起来。

卫樵双目微眯,对于秦匀无比难看的脸色恍若未见,已经停下的毛笔又放入了砚台里,转了一圈,再次举了起来。

秦匀神色一怔,想要阻止却喉咙耸动没有说出声来,而周围的人也渐渐的转过头,静悄悄的看着这边。

卫樵左手按书,右手提笔,神色坚毅,一身青衫的站立在桌前。

香菱小脸激动的通红,即使她不懂诗文一看出了少爷这首诗绝对是好诗!

在众人惊讶中,卫樵再次运足气力,磅礴大气的诗词,跃然纸上!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同激烈。五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旧年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卫樵这首词很直白的直指朝中奸佞,也暗喻秦匀涤荡乾坤的决心。他已经猜测出了事由大概,既然秦匀要迎合皇帝,卫樵索性就给他来个重整山河!

秦匀低声着念着,双目爆闪着精光,脸色通红的抽动着,猛然一拍桌子,大喝一声道:“好!写的好!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却依然无法表达他内心此刻的激动!

这是他多年的梦想,他十几年流落江湖,装疯卖傻,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重返朝堂,涤荡乾坤,一展心中抱负!卫樵短短的一百多个字,将他这些年的屈辱忍耐宏图抱负写的淋漓尽致,他忍不住的心中激动,澎湃。隐隐有种惺惺相惜之感!

卫樵一写完,深深的吐了口气。要是将一首词模仿的形神俱在,必然要付出极大的心力。这两首词都蕴含了词人极其丰富敏感的情绪,如果要模仿,就必须要身临其境,将自己置于那个位置!

卫樵从未如此试过,但是今天一试,除了酣畅淋漓的痛快,就是深深的疲惫!

卫樵深深的吐了口气,看着神色已经激动的无以复加的秦匀,神色漠然道:“我能帮你的都已经帮了,晚上的论佛大会上,我引荐你去见印空大师。”

秦匀神色一怔,连声道:“好好好,麻烦小,麻烦卫公子了!”秦匀这一刻已经没有了‘老友’的心态了,眼神复杂中夹着一丝说不清的色彩。

卫樵对他心思明了一些,淡淡的点了点头,对着香菱道:“我们走吧。”

论佛大会从晌午一直到夜里,卫樵脑中昏沉沉的,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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