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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皇夺爱-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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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时间还长陪着你长大

你说你想去外面世界走走

我没让你听见在你离开的时候

请记得我曾深深的爱过你

曾深信不移

就算有风就算有雨

就算他们都不同意

请记得我会深深的爱着你

不是说说而已

请相信我们最后会在一起

西夏昊刚刚从妃子寝中出来,自是一身神清气爽。想到宝贝小妹,又折了步子。而宫婢却说小妹在母后的房间,便又折了方向。半路,又看到两宫奴抬着大箱子进来,一看箱上的印徽,连连摇头。

一身玄色劲装的天尧走来,“子霏现在哪里?”

“这里面是?”

“是她喜欢的纱罗,我订了一百套最新式的。”

西夏昊一怔,摇头笑道,“唉,不是我说你。这强扭的瓜不甜,都几个月了你咋就不明白呢!她是不会开心的。可若是那人送一根金丝带,她也会欣喜若狂。”

送东西的奴仆不由看着天尧一脸恼色,眼中都有几分同情。这几月来,回国的公主虽是被湘南帝废掉,但那温柔可亲、活泼可爱的性子,实在讨人喜爱。连带来了两位风华绝代的公子,常伴公主左右,让人羡慕也让人慨叹。羡慕的是能得这样绝伦的男子的爱慕,哪家女儿不心动霏霏呢!叹息的是,他们艳绝无双的公主,心中系的却是远在万里外的原夫婿。而更让人奇的是,那湘南帝似乎日日书信往来,各色珍玩珠玉未曾少过。因此,便更衬得这万贺帝的行迳,尤显可怜。

心之所至,情之所衷。

便是同样世所罕见的物什,不同的人送来却有着天壤的差别。

天尧怔愣原地,看着西夏昊离开。没有暴跳如雷,没有杀天抢地,只有越来越沉默的寂然。

多年后,在他日夜对着床前那半副肖象画时,总算明白,他们的缘份就如这副画象般,只有缘起,再无缘续。

子霏伏在母后曾睡过的床上,静静地嗅着那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床头上,打开的漆金珠宝箱内,陈的不是华丽珠饰玉簪,而是当年她不曾用心、应付了事的几封书信,被那样视若珍宝般地收藏着。

此生此世,她最遗憾的便是未来得及见这个母后一眼。大哥说,母后在他登基后一月,便盍然长逝。那时候她仍自私地想着自己的事,现在这般寥寂也是活该吧!唉……他那么孝顺,兰贵妃死时,必也十分悲伤吧!结果,她那时候还在一任跟他闹脾气,为了不让她担心,他瞒着她,包括奉远去的时候也一样。越想,她越觉得自己是个可恶卑鄙的女人,越后悔在两人一起的时候,没有好好对他,越想便越后悔……如果,如果……

“子霏?”

听到大哥声音,子霏急忙起身,拭去泪痕,揉揉脸,挤出笑容来。

西夏昊走到床边,拣过金凳坐下,揉揉她的头,“妹夫很爱你啊,你打算在娘家待多久才回去?”

她一愣,“哥,你在说什么啊?我已经被废掉了。”

他揪了她鼻头一把,“唉,他们哥俩非说你挺聪明。我看你一遇到情事,就变笨了,跟那头兽王一样。”

“大哥,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无由地心怦怦乱跳起来。

“你看过诏书吗?你的皇后金册和玉印还在你屋里好好放着啊!你给他生了一双儿女,是太子亲母。更甚至,关城那里根本没有收到废除皇后的通蝶。除了皇都,湘南各地也没有收到。”

“什么?”

天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她都没想到,没注意……啊!她果然是个蠢女人啊!

可是,现在是时候回去么?

夜色轻笼的乌孜皇宫中,最明最亮的宫殿就属子霏所在的公主殿。

“公主,这些纱灯真的好美啊!”

她看着一盏盏被点亮的织灯,心已暖热一片,似荡在这一片如阳的水波中,感觉温暖又安心,淡淡一笑,道,“是很美,很漂亮。可是,这也及不上……及不上他的月眸,那是世界上最美的……”

如织的烛光下,那如玉如绸的肤紧紧帖着她,月眸中妙华悠转,便是满室融光也为之失色,那里映着她娇喘微微的模样,沉沉的低喘,满足的叹息,纤指滑过颤栗的肌肤,缠住那多情的流泉,长臂挽着她若无的肤骨,眼中摇曳的火焰疯狂的摇曳摆动,山岐相合,江涛奔涌,似也载不动他眼底深浓沉厚的爱意。

“梓祯……”

若此时能有一面镜,那必是印着她绯红情动的双颊,艳若血滴的双唇,环紧了身子,似乎也无法消去脑中春思荡漾的景色,浑身似也浸入那湾春情波澜中,无助地轻唤着那个名字,一遍又一遍。

卟卟卟,床头边,是那盏白绸蝴蝶织灯,双翼的蝶儿不断扑打在纱罩上,幻出一个又一个美丽的蝴影,似也一次又一次扑进心底,是那细腻而绵长的悠情。

朵儿,若是真想我了,就回来看看我,好吗?

梓祯,我想我,我好想好想你啊!我真的可以回来看你吗?

在她还犹豫着要不要回去看看时,一个惊喜就飞来了。

“烨儿,你怎么……”

“漂亮娘,漂亮娘,烨儿好想你哦!”莲烨鬼灵精地跳进子霏怀里,拿颗灰扑扑的脑袋用力地蹭娘的胸口,幸福满足得仿佛抱着一颗糖果树。不待子霏发疑,叫着,“娘,我们收到亲亲父皇的信,下祈山就先来看你哦!”

我们?

子霏心中一亮,朝后看去,便见着黑姑走来,在她面前,静静立着一身整齐服冠的小男娃,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冠,炼聚着万千光华的月眸,嵌在精致的小脸上,薄薄的粉唇衔着淡淡温柔的笑意,就那样静立着,夺人的天仪风范便让周围的小宫女们看傻了眼。但听他轻轻地唤了一声,带着只有她听得出的一丝羞怯。

“娘,修儿来看您了。”

莲烨发出一声低叫,自己的香抱枕便丢下她,转去抱她气质优雅绝美无敌的小哥哥。一边揉**叹气,一边庆幸娘没有追究她跑去战场的恶行。

黑姑朝子霏点点头,告诉她孩子的身体已没有问题。不过希望孩子在成年前,每年能在天仙派待上半年以习武强身。因为梓祯曾恳请过的事,子霏亦非常高兴。为表示谢意,送了黑姑宫中罕见的药才,邀其暂住时日。

因为孩子们来后,子霏格外兴奋,想着方地陪孩子们玩耍,不亦乐乎,而忘了一件事。

隔日,碧波池戏水,又无端给戏出个大秘密来。

“我要玩,给我玩,让我玩一下嘛!”身着红绸衫,腰上圈了个气囊的莲烨,扑腾着肥短手,直往子霏那方靠,双眼盯着子霏手里的小娃娃,叫得满脸神光。

“玩什么玩。她是你的小妹妹,又不是玩具。”送去一个卫生眼。

“不不,人家也要和紫荆玩。”

“等她长大了有你带的。”忽又想起什么,抬头看向一旁的儿子,“不行,湘情还是让修儿带吧!再带出你这样一个小调皮,我们都会被你吓死。”

红球刹时黑了脸,乱嚷嚷,“娘啊娘,你偏心。有了儿子忘了爹!父皇,父皇,烨儿知道你在,你快出来为烨儿讨公道啊——父皇啊,烨儿好可怜——父皇——”

这一听把子霏给气死了,将小婴儿直接丢给儿子,就去逮莲烨,哪知道莲烨不知道会什么怪功夫,每一次快要够到时都让她给溜掉,结果最后变成她成了莲烨的玩具,被逗得满池子溜,一个不小心扯到莲烨衣带子,红裤子被扯落了水,才逮到小家伙。

“啊啊,非礼勿视啊,色女——”烨莲胡乱大叫,扑腾个没完。

当子霏抱起小娃娃,霍然大叫,“啊————————”

岸上的人全奔了上来,叫着出了什么事,而一直隐在暗处的天尧也飞了进来,吓得整个池边叫声不迭。最后差点儿连池外巡逻的侍卫也一并叫进来,幸好天尧警觉,止住了往里奔的人,否则子霏一家大小都春光外露了。小娃娃是没关系,但是他孩子的娘绝不能随便被人看。

子霏双眼盯在莲烨跨间,一瞬不瞬,许久许久,都不敢动一下。其他人奇怪地凑来,第一个是抱着小妹妹的子修,这一看,那白瓷般的小脸蓦地通红一片,轻轻啊了一声,别过脸的同时,还捂住了小妹妹的双眼。

然后,疑惑声此起彼伏。

“小公主怎么会有……”

“那个怎么会长在小公主身上?”

“难道小公主生病了?”

“不像,小公主应该本就是……”

听着宫婢们的疑惑,子霏额头的汗滴越来越多,最后暴叫一声,“嘉贺天尧,你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我的女儿变成儿子了?”

一个时辰后。

原来,同性别双生子乃皇家不祥之昭。故而在孩子生下时,梓祯便改称为一儿一女。古俗里,为了多病的儿子健康成长,多将儿子当女儿般养着。这个她是知道的,可是她没想到……啊!怎么会这样!

“娘,人家不是女娃娃,你就不爱烨了么?”莲烨窝在天尧怀里,非常怨怼地瞥了一眼子霏怀里的小奶娃。

“胡说什么呢!”子霏啐了一口,又想着以后莲烨在湘南以什么身份自居呢?如果恢复皇子身份,会不会对他不利。说着,看看正捧着一本兵书,看得津津有味的儿子,然后神思一阵恍忽。

莲烨发现子霏一点也不关注自己,深受伤害,便无心地报怨出一件大事来。

“呜呜……娘不要烨儿了,烨儿也不要回湘南了。反正……呜,现在亲亲父皇又有了新欢,后娘一般都不会疼别人家的孩子,所以……”回头瞅着目露惊奇的天尧,口气极度哀怨,“父皇,以后烨儿只能靠你了……”

兽瞳一闪,眉峰揪起,“烨儿,你……”

“烨儿,你刚才说什么?”

下一秒,她成功地回到了子霏怀里,不过母亲一脸夜叉相,他又顿生后悔。

“我……我说什么,我说烨儿只有回父皇那里去啊。”

“不对,前面那句。”

“前面,后娘不会疼别人家的孩子。”

“再前面一句。”

哦,娘娘的眼光好像要吃人肉的大山猫啊。“是亲亲……父皇又有了……新……新欢……”

天哪,他会不会被娘吃掉?!吓得他直转头朝天尧求救。哪知道父皇已经被娘迷丢了魂,一脸“白痴”地看着娘亲。(请原谅莲烨还年小不懂情事将天尧担忧的表情胡乱形容。)

哪知娘似乎受打击太重,丢下她就跑掉了,父皇追了出去。然后,一天一夜都没回来。第三天早上,娘亲被父皇抱了回来,御医爷爷看过娘亲后,说了一句话,全屋子的人全部成“白痴”了。(咱们再原谅他一次吧!)

子霏抚着肚子,她又有孩子了,是那三个月她非常热情地教他玩“床上游戏”的必然结果。只是……只是她在珍惜阙守了一天一夜,都没有收到他寄来的信,反而从小儿子口中得知,他已纳新妃。问大哥,大哥派人出去打探,回来的结果确是真的。

天尧冷冷地看着她,道,“你死心了吗?跟我回万贺。”

“不。这不是真的……他只是权宜之计,很快就不是那样了,很快就不是了……”

天尧霍然起身走向她,“女人,你醒醒。他已向全国颁下废后诏书!”

“你,你知道?”

黑眸深邃而晦黯,紧紧盯着她,好似要挖出她的心,包括那汩汩血红的伤,一字一句道,“梓炀离开,就是为了去帮他。可惜那群老狐狸太狡猾,不愧是兰贵妃的家族,那个被他亲手调教出来的好表弟晓杰居然假扮他释了东方朔的兵权,紧接着就是逼宫。这个蠢男人为了你,差点把自己的小命和梓氏一族的江山给断送掉。现在这般狼狈,也要靠女人来稳住江山了,呵呵!你还要等他吗?”

“你胡说你胡说,梓祯他那么聪明,这只是他的谋划之一。”

他裂唇一笑,那雪厉的齿光仿佛在嘲笑她的天真般,极是刺目。“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整个皇都都知道啊!”

她别开那锐利的目光,沉声道,“不管发生什么,我宁愿待在乌孜国老死。”

“女人,你疯了!你舍得下湘情吗?”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臂,目光森森。

她大叫,“嘉贺天尧,你敢偷走我,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同样的锐利目光,直拼上那黑瞳的厉色。

“你……你……”

“我爱梓祯,我爱的是他,只有他,现在,未来,永远都不会改变。”她甩开他的手,转身走到窗边,凝着窗外那廊上的盏盏织灯,“对不起。”

良久,传来珠帘叩吟声,和一声无奈地低咒。

她垂眸,看着右手无名指上的红钻石,想起那句经典的广词:钻石恒久远,真情永流传。

渐渐地,红光模糊成一片。

梓祯……梓祯……我还能来看你么?我好怕……好怕……

第二日,天尧回国。

“记得给我写信,我要听孩子的事。”

“哼!朕可没那闲功夫。要想孩子,自己来万贺!”

“哼,我就知道,那拜拜。不用再见了!”

“你这女人……”

看着远去的骑影,她忽然又想起她曾对梓祯说的那句残忍的话,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最终,她才是被离散的人呵!

“漂亮娘,漂亮娘,你还有烨儿啊!烨儿一定帮你把湘情偷回来。”莲烨抱着子霏一条大腿,仰着认真小脸,声音还是如小女娃软嚅腻人。

“母后,父皇会来接我们的。您不要难过!”

子修拉住子霏的手,轻轻说着,仰起的月眸中,尽是怜惜不舍。她垂下头,看着两个可爱的孩子,再也控制不住心里压抑的情绪,俯身一把抱住两个孩子,放声大哭起来。

这个时候,两个小娃娃有志一同地对视一眼,一人抬左手,一人抬右手,轻轻抚着母亲的背。

他真的会来接他们吗?可是,那时候,他和她,又该以何种身份相对?

这一等,便不知不觉等到天空飘雪,北风呼啸,万家团圆的元朔节。

西夏昊看着和孩子们玩得不亦乐乎的子霏,心底却忍不住一叹。那强颜欢笑的面孔下,如何掩饰得了她心底的伤痛。希望那个人能早点到,不然照这样子下去,他真怕看不住人,某日无端就消失掉了。

昱日,那向东的珍惜阙台上,一抹迎风而立的纤丽人儿,目光殷切地向着太阳升起的东方。看那青山起伏的方向,万道霞光透云而出,抛洒千万金粉踱亮整个乌孜王都,灼亮的的琉璃瓦奕奕生辉,就如她腰间、耳垂上的剔亮晶坠,随着翻飞的衣袂,在阳光下盈动灿然。全托得丽人儿愈发如仙女般,不染尘寰,美绝艳绝。可那眸底越来越浓的愁色,凄楚,随着日头渐升渐起,也愈发浓得化不开,化不开一身的孤寂寥落。

小宫婢好不容易爬上楼阙,被眼前的一幕怔得差点失神,幸得一股冷风吹来打回神思。

“公主,王正在找您,有要事相告。”

子霏收回目光,无奈一叹,转身下了珍惜阙台,回到王殿。

西夏昊一见到她,刚想笑开却又硬压下了笑意,一脸严肃地走上前,牵着她的手,道,“子霏,为兄现正接待一位贵客。但现在有一位远到而来的客人,身份尊贵,非王室亲迎不可。为兄**乏术,不知子霏可否带为兄去迎接那位贵客。”

“这……为何不让皇嫂去?”

“她昨夜陪孩子们玩得太晚,现下染了风寒,还躺着。”

子霏没有细研西夏昊脸上的表情,叹口气,应了下来,转身就走,又被他唤住。

“子霏,你至少得正式一些。毕竟,这有现咱们乌孜的皇室风范。”

“嗯,子霏知道。”

唉,生为公主她已经很幸福了。被夫家休回来还能过得这么无忧无虑,家里皇嫂虽多却都不敢对她有丝毫不敬,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大哥疼她更甚皇嫂。有时候觉得这些女人也挺可怜,但是……现在他或许也……

“这……这样会不会太隆重了一些?”看着镜中全副装扮的人儿,天姿凤仪,美艳不可方物,不像公主,倒像一国之后。

“公主,大王吩咐这样打扮最合适。”

“唉,好吧!”

子霏准备去大殿等候,未料宫女又说大哥安排在宫门口迎接。她一边咕哝什么宾客那么大面子,又不得不披上毛裘,来到宫门等候。

“人还没来?”啊,这客人好大的架子。

宫婢不敢再看生气中的主子,垂首道,“大王说,很快就……”

正说着,宫门被打开,刹那间一道冷风吹来,她抬手挡住眼帘,便听到嗒嗒嗒嗒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当她放下手时,马车停在她一丈开外。当看清那马儿身上的鞍匹,她浑身一震。目光再调向那华丽马车车身,熟悉的雕饰锦帐,驾马的车夫朝他抛来一个帅帅又恭敬的笑容。车帘被掀开,一抹墨金衣袂释出,接着露出一副张扬欲飞的苍龙金绣图案,当那苍龙全身显于眼前时,薄薄的日光映得那金线闪闪发光,炫得她眼眸阵阵刺疼起来。

她缓缓抬起头,终于看清,他静静立在一片金光中,闪烁着莹莹光色的十二垂珠冕旒皇冠下,那张俊澈无双的面容被炽亮的光映得恍若虚影,他一步步走来,风仪天姿,雍容雅逸,淡淡闪烁的金色流光在他周身慢慢流转,汇聚,刹那间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全数退去,世间最美的光华似乎都聚在那月酿双眸中,流动着,接上她时,已不知身在何处,今昔何昔。

真的是他?他……他真的来了,来接他们……还是……

他停在她面前一步之遥,静静地看着她,良久。这般互视着,仔细看着彼此的每一分每一寸,直到心底的怦动雷响似乎都再也无法掩饰。

俊容舒展,一抹淡淡的笑点亮那张本已光华绝伦的俊容,眉轻扬,唇微勾,月眸倾出如水的温柔。他抬起左手,指上的红色心钻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轻轻唤,“朵儿,过来。”

眼眸一眨,水珍珠飞落在地,雪蝶儿扑进了那弯宽厚博大的墨色羽翼,紧紧相拥,再无需多余的言语。

“朵儿,这些日子,过得开心吗?”

四目相接时,梦了无数次的人儿,终于出现在眼前,用一双温暖的大手,轻轻捧着她的脸,认真而深刻地看着她。

“一半,一半。”

“那,现在呢?”

“很开心。”

“祯,我……我想回家。”

“你不是现在家里吗?”

“你明明知道人家的意思。”

“朵儿,我想听你说出来。”

“我想回你和我的家。”

他笑了,依然那么雅俊,飘逸,让她一阵心慌,苍色的鬓角,已有了细细的,长长的纹,延到她深深疼痛的心底。

原凯上前躬身一揖,道,“臣恭迎皇后娘娘回宫。”

她这才反应过来,问起,“之前我听说……”

他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道,“一切都过去了。我们的家,只有你我,和咱们的孩子。”

他了看她身后,玉琢般的男孩拉着一身红裳的女娃,扬着灿烂的笑容,看着他们。

“梓祯,”她紧紧搂住他,心疼不舍的都是他眼底的温柔深情,“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他轻轻一叹,应着,“我也爱你,我的……紫鸳花精灵……”

回家的路上,她问他逼宫一事到底是什么回事,他只是笑而不答,那俊澈的面容上有淡淡的疲倦,她便再舍不得追问。她知道他是不愿她又担心,才不说。

那就让那一切都过去吧,现在,他们一家人真的终于团聚了。肚子里的小生命,待她回宫再告诉他,算是给他一个新年惊喜吧!可她不知道,之后发生的事差点让她为不能告诉他这件事,而报憾终生。

马车在入城前,换成了凰辇。

他和她,还有他们的孩子,都换上正式的朝服,从皇宫正门徒步而入。

这一天,她永远也无法忘记。

那条长长的宫道上,红色的地毯上遍散紫鸳花瓣,漫天紫蕊纷扬如雨地飘下,道侧百姓欢呼万岁千岁,群臣百官夹道相迎,声势浩浩,堪比皇帝登基时的盛况。

事后她才知道,这是他为去除那场宫乱谣言为她正名而专门安排的,是向天下宣布,只有她才是他的后,他唯一的妻。他依然是那个他呵,张扬霸气的湘南帝,也是最疼爱她舍不得让她受半分委屈的男人呵!

当一切退去,只是两人执手,相伴白首的心心相惜。

回到凰瀛宫,宫内布置没有任何改变,窗棂上的琉璃风铃轻轻叩响,几案上一束鲜丽的迷迭香静静绽放,一室的温暖明亮让她的心一直好烫好烫。

她紧紧握着他的手,走进他们的世界。

“梓祯,先休息一下吧!你看起来好累。”他比她离开时又瘦了好大一圈,眼眶深陷,唇也失了光泽,那件墨黑的龙袍都显得大了许多。这一次宫变,相信一定很凶险,索性他似乎也没再受伤。但是他的疲累是显而易见的,漂亮的月眸下,黑影比过去任何时候都重许多。

她将他按进那张舒适无比,垒了许多大小枕头的大圆床,这些都是那三个月里,他们玩床上游戏时,她叫人做的。

“我去熬鱼汤粥,你醒来就可以喝了。”心疼地抚抚他的脸,真的瘦了好多。虽然看起来他还是那么俊雅,月眸光华盈盈,盯久了,总是让人脸红心跳。

“朵儿,我想……”

她捂住他的唇,轻声道,“不急,有什么事待你休息好再说不迟。我等你,好吗?”

他看着她,月眸仍有些欲言又止,最后,握起她的手轻轻吻了吻,妥协道,“好。你先陪我一下。”

“好。”

她靠在他身侧躺下,她的右手握着他的左手,十指相扣。静静的寝室内,只余轻轻浅浅的呼吸。

许久,感到他似乎已经睡着。她轻轻退出交缠的手,忍不住又贪看着他,他看起来真的很累了,以后要想办法让他多休息。正好有宝宝在,就拿这个做借口叫爸爸陪你睡觉。嘻嘻……

唉,这一乱,他的白发似乎又变多了。

梓祯,我爱你。

子霏去厨房忙活了半晌,天黑才回宫。

半路上,她遇到正要赶出宫的彤希,便叫住了他。她盈盈一拜,立即被彤希扶住,他面上有疑有惊。

“子霏一直未跟彤希大哥道谢,彤希大哥千万不要推辞。”

“娘娘,这……彤希受之有愧。”那双漂亮的凤眼微微垂下,不敢直视。

“彤希大哥别这么说,您为梓祯分忧,又助我大哥夺回帝位,还多次救得子霏性命。子霏谢过彤希大哥!”说完,又深深一拜。

“娘娘,彤希……”

她看着他的眼,道,“子霏感谢彤希大哥在梓祯最艰难的时候,还陪在他身边。希望彤希大哥以后常进宫来叙叙,我想梓祯会有很多需要您出谋划策的。谢谢你。”谢谢你对他的爱,彤希。

“娘娘,其实我……”

他的欲言被她打断,“彤希大哥应还有急事吧,那子霏便不耽搁您了。”

看着那张温柔淡笑的娇颜,彤希心中深深一叹,欲言又止,终是点点头,迅速离去。

子霏拾阶而上,却见着阶上几个太监,其中一个便是先帝的帖身内侍兼现今的总管太监——李公公。

李公公一见她,立即摒退那几个小太监,上前躬身叩礼,“娘娘,老奴等候您多时。”

当年是他传帝旨,带人将她押进冷宫的。对于此人,她自是无甚好感,只是相当意外,不明白为何梓祯会将之留在身边。

面上不由一冷,道,“哦,什么事还劳李公公亲自来讲?”

“娘娘,老奴自知卑贱曾犯凤颜,不敢求娘娘原谅。今日老奴斗胆来见,是想告诉娘娘一件事,娘娘听后一定不会后悔。”

看着那爬满皱纹的脸,虽是一脸惶恐,却也有份不说不罢休的坚持,她叹口气,“说吧!”想着若听了觉得后悔,她可不可以赐他告老还乡呢?!

李公公又躬了躬身,才缓缓道出,“当今圣上可算老奴从小看着长大。圣上四岁时,便能背得千首诗词,罕见的聪明伶俐,深得先帝宠爱,却一点没有其他皇子的娇纵之气,极为敬重先帝及其母妃,对兄弟姐妹亦相当爱护。亦属老奴平生所未见之仁君之才。随着圣上长大,其才、智、武、谋和容姿天仪、雍雅气质,都世属罕见,实乃继承大宝的不二人选。七岁参加全国科考时,文盖当时状元,即是那位文武全才的万慎也不得不佩服赞叹。十三岁时,圣上随先帝御驾亲征,更以一箭夺取胜战之机,尽得镇国公平生战法谋略真传,且更青出篮而胜于篮。只可惜,祖制规定皇位必传嫡长子,而圣上出生时破皇军星现,是为大不祥之昭。虽深得圣宠,却又被排除在权利之外。当年兰贵妃为让圣上在朝堂上立稳根基,曾使尽手段,并挟圣宠在先帝弥留之时取得遗诏。老奴说这些,只是想让娘娘知道,圣上能有今日,是历尽千辛万苦得来,圣上付出得太多,唯一一次任性便是娘娘您的事。”

“这些我多少都听人说过。”可每听一次,仍然深为震撼。“可是,你到底要说什么?”

“这件事,其实本只有先皇和圣上两人知道。当时在御书房,并无二人。但老奴曾得先皇允许,若有急务可从密道入书房。所以,那件事便多了一个现今仍活在世的第三个人,老奴我知道。”李公公的口气有些激动,似乎是隐忍已久。

“什么事?”她更好奇。

“那年,圣上被困于玉沙城终于脱困,并击败戎狄族,大获全胜。先帝问其要何赏赐,圣上一直未请赏。直到那日,圣上亲自找上先帝,要求先帝将娶妻纳妃的权利交予他自己决定,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先帝不得以任何理由迫其就犯。老奴亦记得,那时候,是娘娘刚至湘南不久。”

李公公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天人姿色的皇后轻轻颤抖,绝美的容颜上亦惊亦喜亦痛,又是轻轻一叹,“娘娘当年逝去,圣上几欲成狂,老奴看在眼中,不甚心痛。这一次宫乱,圣上连续多日不眠不食,忧神心伤。老奴……亦看在眼中,老奴一生功过不少,却仍得圣上看重,铭感在心。故而今日斗胆向娘娘进言,希望……娘娘切勿再辜负圣上一片真心痴意。老奴……虽死尤安……”

说完,已经是涕泪并下。

“我……知道了。我明白!”

原来,当年索绮儿早就知道了,早就看出来,才会在见到她第一眼时便说出那样的嘱托。这么多年了,她从来没有想过,满弱冠之年的他为何有了自己的府砥,迟迟不纳正妃,还屡次推脱掉皇后的赐婚。

原来,他早就为爱她准备好了一切幸福的条件,她却被自己的眼晴吓跑了。

她几乎是跑着回到宫中,掀开那一层层纱幔,每靠近一步,心就更烫一分,好烫好烫,烫得她有千言万语想要告诉他,看到静静躺在床上的人时,却不知应该从何说起。

她从来不知道,他对她的爱竟然那么深,她一直误会了他。若他能早一步告诉她,早一步,他们便不会绕了这么大一圈,经历那么多心疼心伤,才走到一起呵!

他静静地躺在那里,手上拿着一个闪闪发亮的东西,她走近才看清,那是一个黑羽珍珠面具,正是丽鸳节上她戴过的。面具上的羽毛已经掉了很多,还有些褪色,似乎常常被抚摸着,已经有些脱线。这面具,是她脱去他面具时,他从她面上揭去的。丽鸳节的传说里,互相揭开心上人的面具情侣,一定可以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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