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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皇夺爱-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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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是派个钦差去看看罢!百姓只要能吃饱穿暖就成,若非真活不下去,也不会选择走这条流血的路。”

“好,便依皇后所言。”

“再两个,就该吃药了!”

“是,朕唯皇后是从。”

“呵呵……”

御书房里,连日便是如此情景。皇后读折子,皇帝闭目倾听,然后再讨论定案。

在梓祯喝药时,子霏将紧要重要的选出来,做为优先批阅,不紧要的稍稍压后,俨然成了皇帝陛下的经理人般,做得认真又仔细。

分理好折子,抬起头,便见那半倚在软锦垫上优雅人儿,单手支着略有些削瘦的下巴,微眯月眸,一丝清幽的光似滑过眸底,慵逸舒懒中,透着股闲适,唇边衔着一丝极浅的笑,周身都透出一股说不出的邪魅味儿,让人心神一颤,刹那间不知应说些什么。

“朵儿,来。”

他又在诱惑她了,她松开折子,不由得吞吞喉头,靠了过去,送上香甜可口的红唇。唇儿相磨时,四周的一切似乎都隐退了,只余下轻浅的喘息,深心的满足,和微微颤抖相触的指尖。

“陛下,这是刑部送来的加急……”

彭奇之突然撞入,吓得子霏急忙缩回了身。梓祯懒懒递过去一计眼神,冷冷地让彭奇之打了个伶,放下折子即退了出去。

未尽味的某人却闭上眼,许久不曾睁开,似在压抑着什么,平静的俊容上闪过一抹明显的懊恼。

子霏忍不住笑出声,“啊,刚才好像奉远脸红了呢!”瞥了对面的人一眼,又拿起刚送来的折子,未看一眼,似又想什么,道,“梓祯,为什么当年一定要我帮你做笔记呢?是不是……你早就想到会有今天了?”

“我是有想过。但,没想到真会如此幸运,真的夺到你的今日。”绽开的月眸,透出一股迷蒙的气质,但口气里却有着一丝无法隐藏的霸气,又是用那么温柔的声音说出来。

顿时,搅得她心底,又酸,又疼,又甜,又……不舍……

正如她最初的直觉,这样一个温柔痴情,又体贴完美的男人,要爱上他真的很容易。

再次注神于手中折子,严酷的现实又令她狠狠一震,刹时血色尽褪,她启唇想说什么,手中的折子立即被另一只手取走。

“梓祯?”

“朵儿,你快临盆,不要太操劳。”

“可是,那……”

那折子上说,众大臣联名要求处死叛国贼梓炀,并已传出梓炀即为万贺国那名声赫赫的宰相大人,为震军中势气,要在六军出征时于阵前将之斩首,以振军威,刹敌气。之前董国祥的那封来信也说明,曾知晓梓炀为万慎和兰贵妃家人所害弑杀先帝的证据的两个人,秋婕和兰贵妃,已经先后消失。这次矛头一致指向梓炀,无非是那些人想毁灭最终的证据,好毫无后顾之忧地进行他们的事。之前刺杀梓祯不成,却将兰太妃害死,除去一患,现在又……

月眸微微一垂,看着手中折子道,“你放心,我答应过你的事,绝不会食言。”

“梓祯……”

他抬眸凝着她,“朵儿若想去看他,给奉远说一声便是。”

“我……”她为难地垂下头,揪着衣袖,矛盾搅得胸口阵阵发疼,却说不出一句话。

他的手伸来,缠上她纠结的手指,那微凉的触感,让她再也舍不得,抬眸时,撞进他沉幽沉定的月眸中,看到他一闪而逝的无奈,淡淡的笑容里,有一丝隐忍,和对她满满的宠溺。

仍然,只有宠溺呵!

“朵儿勿需担忧。朵儿想要什么,我都会给。”忽然张臂抱住她,声息埋进她凉凉的颈间,“只是,千万别离开我,可以吗?”

“我现在就在你怀里啊!我的心,永远都不会离开。”

“呵呵,即使如此,我还是怕啊!”

怕?似乎他只会对她说出这个字。四殿下在大家眼里,是无所不能,无所不拒的。但是,他却在她面前坦诚这般的“怕”。

“梓祯……”对不起,我真的不想骗你!

“朵儿,你是不是觉得有愧?”

“啊?”他突然一转,让她有些反应不及。

他勾起一抹笑,是她许久不曾见过的那种狐狼四般的笑。

“如果真觉得有愧,那你就答应我,以后生生世世都做我的妻子,我就原谅你!”这口气,好似对她施了天大的恩赐般,可偏偏他的眼神是那么认真,那么渴望。

“以后的……生生世世?为什么?”

“当然是用来弥补你的愧疚啊!”末了,手指勾起她有些圆润的小下巴,开始猛力放电。

“你……你你……”

“乖,快答应我。说你愿意……”

吓?这……这,怎么这样啊?他到底还是不是梓祯,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怎么像小孩子讨糖吃似地,耍起赖来了。

“朵儿?”忽尔月眸一黯,退回了身,“你还想着他?想要还他一世么?”

“嘎?我……”没有二字便想吐出,但脑中忽闪过那双明灿的杏眸时,生生扣住。

月眸中闪过明显的失望,转瞬又为一抹淡淡的忧色取代。

这一刻,忽然两人都未说出话来。

良久,她问,“我……其实是个很普通的女人,我自私,心眼儿又小,更……善妒。说到这个世界的好女人标准,琴棋书画,我只会画画。温柔贤淑,气质得体,我自认只能沾一边罢了。我没有大才,给你们出的主意只是前世记忆的留存。这个漂亮的皮囊,似乎是最值得骄傲的,可是……尽早她也是要衰败的。”她深深看着他,问出心底一直想问的话,“梓祯,你为什么会爱上我呢?从小,我就知道你将成为人上之人,将登鼎这个天下的帝座。纵观古今,我绝不是那个适合坐后位的女人。”

她眨着明亮的晶瞳,口气是那么紧张,又那么认真,使得一张艳绝无双的容颜透着魅人的粉润光泽。可是他知道,这并全是她,当她凶悍起来,利刃雪剑亦不畏,当她笑起来,那周身的光彩连日月也无光。所以……

“我爱的,是这双眸子里,那颗最自由奔放的灵魂。”

我爱上这朵精灵般的魂儿,纵是毁天灭地的代价,亦不足惜。

“你是那么自由,我常常会想,你那么突然地跳进我的怀里,某一天,会不会突然就那样突然消失了!这个灵魂,总是毫不犹豫,横冲直撞,坚持,执拗,又……这么可爱……”

他轻轻一叹,“教我如何不爱!”

面颊上,交替着温暖,和冰凉的感觉。

原来,原来他打从第一眼就已经看出来了。

她是爱朵朵的灵魂,而不是西夏子霏这副皮囊。

她今生的良人,在那夜的第一眸,命运之神已经为她定好。她傻傻地绕了那么大一圈,终是回到他的怀中。

黎明时分,夜黑得不见半丝星月踪影,朔风阵阵,扑得城门旌旗哗哗作响。

守城的士兵正值换班时间,大门下的小门刚刚被打开,一道风声轻哨响过,浓稠的血刷上棕黑尺厚的门,一队身形高大粗壮的士兵次递冲进了城。

下一刻,一道黑浓的狼烟冲天而起,刹那间划破天际,当射来万道晨曦映亮整个城市时,拖迤出道道丹彤的霞光,几乎将每一寸屋瓦石墙染成血红色。那道狼烟唤起的不是战报,而是无边无尽的血腥杀戳。

“啊——兽王杀来了——”

雪亮大刀划下,惊恐的表情瞬间分裂两半,刃峰带着血肉,甩了一地,尘沙飞扬,血雾弥漫了每一寸空气。马嘶鸣,人哭叫,骨骼碎裂声,金戈相撞声,交织成一片人间炼狱。脑袋滚落在脚边,断臂飞离身体,长枪深深没入肉体,找不着自己的孩子,良人被乱箭射死,低矮的茅草房传来女人尖叫和男人们的狂笑——兽王杀来,寸骨不留。

浴血的城上空,突然飞来一只巨大的怪鸟,长长的鸣叫声也被城中那铺天盖地的喊杀声掩去,但见鸟爪下悬着一个红衣小娃娃,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后,朝城外一队大军飞去。

“父皇,父皇——”

大军前,旌旗招展,一面呲牙狰目的雄狮旗下,凛立着一个身形高壮挺拔的黑甲骑士,但见得天上飞来的大鸟,那骑士面具下的精湛兽瞳忽地闪过一抹懊色,低咒一声,甩鞭奔向那坠落的红色小球。当小球快与大地亲吻时,骑士纵身一跌,虎臂伸展,一把抓住小肉球旋身飞回坐骑,这一系动作迅捷如电,眨眼间完成,令那雄狮旗下众士兵也看得直咋舌。当然,他们惊奇的大部仍落在那突然出现的小肉球身上。

帝姬真的很了不起哇!这两国大战期,居然也飞渡湘江,追到皇上身边来,一点不怕被皇上罚。这世上,能让皇上如此纵容的恐怕就只她一人吧!不,还有一个——紫鸳后。军中人人心中也有面明镜,知道此战名为抢夺丰沃的土地,一统天下。实则,皇上的私心仍是在那皇后身上。况且听说紫鸳后怀了皇上的孩子,这一仗,必是非打到湘南皇都不得罢休了。

“叫你好好待在宫中,你又跑来干什么?”这口气,似要吃人般。

“父皇,”这一唤,甜得腻死人,“人家舍不得离开你那么久嘛!”

“胡闹!阵前刀剑无眼,我没有时间照顾你。给我回去!阿杰——”

“呜呜,不要不要,人家要跟父皇在一起。”肉球死巴着黑甲不放。

“你再不听话,我就……”

“呜呜……父皇不爱烨儿了,父皇又打烨儿……呜呜……我要回去找亲亲父皇……”

说着,扭着小肉身要往外窜,但刚扭到一半,就被某只颤抖的大掌给捞了回来!

“嘉贺莲烨——”怒吼,仿佛要将人碎撕万断。

但听在屠睿和阿汉耳里,两人相视一眼,尽是笑意。

“父皇……烨儿最最英俊帅气神勇无敌举世无双霸气非凡的父皇……”

“给我闭嘴!”怒吼,夹着一丝丝的无奈。黑马首一转,调头奔走,丢下一句,“出发!”

窝在在天尧肩头的莲烨,朝旁边追来的屠睿递了个绝对狡黠的笑容,后者摇头直叹气。

唉,兽王大概注定栽在这小娃娃手里了。而那个紫鸳后不知……

云被烧红了,阳光也黯了,余辉残喘着迅速躲回天边去了。

这场可怕的屠杀,在一片火光中,焚烧怠尽。

夜魔的翼,再次张开,飞向下一个目标,那黑亮阴鸷的眼,闪动千尺寒峰般的冷芒,那锋利尖锐的爪,仍滴着鲜红的血,仰天长哨一声,迅速消失于森森丛林中。

子夜皇都

一匹飞骑直冲城门,骑士大叫着“八百里加急”,一进门即跳上一匹马,直往皇宫而去。

沐浴在初曦中的湘南皇宫,华贵,优雅,雍容,一如里面住着的那个尊贵的人儿,凛然不可侵犯。

黑甲禁卫举着那封染血陈风的信件,直奔凰瀛宫。

他半支着身子,凝着身边怀中的人儿,许久舍不得眨一下眼,长指爱怜地,一遍遍抚过那红润的脸儿,感觉着微温而清甜的幽香,月眸中都是亲怜和不舍,偶尔,会纵过一丝几不可见的无奈,忧虑,当目光落在那隆起的腹部时,幽深的眸底瞬间混乱,又立即被一道冰冷的光色掩去。

朵儿,我的朵儿……

门外传来轻响,月眸光色一凛,轻轻起身,披起一件罩衣,掀帘走了出去。

当他一离时,那似乎仍沉睡的人儿便睁开了眼,也迅速下了床,跟了出去。

“皇上,护国公送来的八百里加急。”

轻轻的撕裂声,在清晨,格外刺耳。

那个清冷无波的声音,问道,“传信兵如何说?”

“回皇上,传信兵说,嘉贺天尧依然屠城烧城,且不留下一个活口。东边五座城池已经尽数……被焚毁。”

“东边……”

她抓着帘幕的手一抖,弄响了帘上的坠饰。

梓祯眉头一蹙,将信焚毁,挥走了禁卫兵,转身走向那道帘幕,轻轻撩开,她一脸惊慌地站在那里,神思似已经飘走一半。

“朵儿?”

她一把拉住他的手,口气极为紧张,“梓祯,天尧他……他要杀来了?”

月眸一黯,点点头,“他声东及西,避开阿朔的守军,出奇不意,从东边大瀑布取道而来。绕到阿朔背后夹击,致使阿朔腹背受败,败走城池。”他没有隐瞒,据实以告。

她身子微微一晃,深吸一口气,“你……我们……”

他轻轻揽过她,抚着她的背,道,“即刻点兵,派东方修增援。”

高高的烽火台上,雄烟滚滚,大鼓隆隆,号角长鸣。黑色的战旗迎飞猎响,旗上张扬着两个大字“东方”,这是东方家族的军旗,每次出征必冲于大军最前,那刺白的白色大字,在将士眼中,却如惯天长日般凛亮炽目,只要旗不倒,人便不倒,他们必胜的心,他们卫国的浩然气势,他们保家的坚毅精神,永不会倒。军旗,就是士兵们的精魂所向。

此刻,高台上,军旗飞扬,旗下,一身墨蓝战甲的东方修,正从黑金龙袍的湘南帝手中,接过一柄黑色军符。当他握住军符时,重重一拜,转身走至台前,朝台下众殷殷仰视的兵士,高高举起军符。

高喝,“驱除万贺蛮夷,夺回家园。”

刹那间,那黑亮的牌符在烈日高阳下灼灼生辉,众目之下,仿佛已经盖过炽人的日光,那森然凛烈的气,瞬间荡进每双眼眸的灵魂深处,一道发自灵魂的嘶吼响遍大地。

“驱除万贺蛮夷,夺回家园。”

“杀掉兽王,为死去将士们报仇。”

“杀掉兽王,杀掉兽王,杀掉兽王——”

长枪齐指天,刀剑光寒眼。激昂的吼叫,咆哮的怒喝,越来越强,越来越烈,每一声,都显示着那无法熄灭的怒火和仇恨。

士气已起,东方修长臂一挥,声音齐息。他微微退开身子,湘南帝拿起一卷明黄圣旨,宣读征军将领的名字。东方修被命为此次增援大军的总帅,全军皆听他号令,违令者,立斩不待。彭奇之和原凯任副帅,卓古任左参将,镇国公子晓杰任右参将……

封将完毕,湘南帝退回銮座,朝东方修略略点头。

东方修朝侧台一使眼色,但见两个黑甲禁卫押着一个覆着脚链手链的跛脚男子走上台,男子被重重一压,即跌跪在地。立即踏前一步,雄声高昂,“前谨麟亲王梓炀不忠不孝,弑父杀兄,又投奔敌国任宰相,忘宗忘本。为祭我三军将士,现将叛国贼斩首示众,以振我湘南军威!”

音未落,附喝声四起。

“杀掉叛国贼——”

“振我湘南军威——”

怒吼声中,尺宽的雪亮大刀高高扬起,刹那间弥窒人息,重重挥下。

那一刻,一道凄厉的呼唤传来,却被欢腾的叫声沉沉掩去,再无一丝声息。

在距离点将台前两丈处,子霏被裁冰和几个宫婢转转拦住,任她如何哭叫,也无法阻止那柄大刀挥下,还没来得及看清那虚发垂掩下的面容,来不及看那双杏眸一眼,头颅便点落在地,骨碌碌滚落在地,浓血染红了双眼。

“杀掉叛国贼——”

“振我湘南军威——”士气瞬间高昂,呼吼声,声声震耳,气势弥天。

不!不可能,那不是梓炀,那不是!

她想挣过去,好好看一眼那张脸,必须确认一次。

不可能,他答应过她的,他绝不会对她食言的。

“娘娘,不要这样,我们快回宫去。”

“不,不要,放开我,让我看一眼,让我再看一眼!”可是,她却怎么也挣不开那数双阻拦的手,泪水不断地落下。

一道墨蓝的身影突然掩去她的视线,一个薄凉嘲讽的声音插过众将的呼嚎声,传进耳中。

“皇后娘娘,你最好还是回宫。否则,你这副模样……被人瞧见,总归是不妥当。”

子霏抬眸一看,是一脸鄙夷的镇国公。

“你……”

镇国公扬起一抹得意的笑,道,“若不杀了他,我们如何万众一心,驱逐那兽王?!还请娘娘三思,莫要再节外生枝了罢!”还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她的隆起的腹部。

一瞬,似有一筒冰水兜头淋下,她浑身一凛,怔怔瞪着眼前的人。

“你……你们……”银牙紧咬,却无法说出一句话。

“哼,谁让你回来的。若你不回来,或许他还能活着,可惜啊……”

娘娘,只有您能退让一步。我便能抓住他们的马脚,除之而后快。为了湘南大局,请娘娘好好考虑一下。否则,陛下也将有危险,即时或许我们一个也保不住……

一个也保不住吗?可现在,她已经失去一个了,失去一个了……

目光穿过冷芒灼动的丛丛刀戟,落在高台上,那个此时依然那么高贵雍雅的人身上,墨色的旒珠下,那张平静无波的俊眼,看不出他一丝一毫的情绪,是那么平静,那么淡漠,那么……冰冷呵……

可是,她不能失去他,绝不能失去他,绝不能。即使,他这一次,对她失了信。

镇国公低嘲地笑笑,离开了。

子霏无力地垂下头,看着自己高隆的腹部,一抹冷光横过眼眸,久久地,一动也不动。

“啊,那……那不是皇后娘娘吗?”

“咦,哪里?啊,真……真的是娘娘啊!”

不知是哪个士兵瞧见了这方,这一声叫唤,似如水滴落潭,在大军中荡起层层波澜。

“听元帅说,咱们这新式的大炮是娘娘出主意做出来的。”

“嘿,我们箭羽军这连发弓弩也是依娘娘画的图,制出来的。”

“你们那都不算啥!这瓶圣药啊,前不久我拉肚子吃了就药到病除,听说也是娘娘让御医们弄出来的。”

“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

此起伏彼的低语,最后变成涛涛声浪,再难阻拦。无数双崇拜敬畏的眼光朝她投来,让她瞬间失去反应。不知何时,台上那黑金龙袍的人步下台,牵起她的手,缓步踏上高台。

他俯首说,“朵儿,你跟大家说两句话吧!”

“我……”看着他瞬间温柔的眼眸,她忽然明了了一切。转眸时,忽迎上一双灿然一亮的杏眸,身子猛然一怔,转首看他时,他平静的面容,有一丝极轻极淡的笑,点点头。

双拳握紧,她转身走到台前,看着台下一张张殷切崇拜的眼光。那眼光,就和曾凝着他的那一双双眼,一模一样。原来,他是用着这样的心情,来承接那一份份期待和渴望。

这个高高的位置,这份沉重,却让人无法舍弃的责任。

她启唇,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轻轻唱起,那首听东方修说,在湘南军中广为流传的歌。

“傲气面对万重浪

热血像那红日光

胆似铁打骨如精钢

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

我发奋图强做好汉

做个好汉子每天要自强

热血男儿汉比太阳更光

当她唱起第一句时,台下便有人唱起了第二句,然后,一声比一声响,一声比一声嘹亮,三军将士全部引颈高歌,雄壮威武的气势如争天长戟,直指日月,笑傲长空。这一刻,所有军将的脸上都扬着笑,仿佛即将面对的血战不再可怕可惧。

“出发——”

一声长喝,贯天彻地,长长的号角声响起时,滚滚尘土飞扬,那漫漫征途上,响起一遍又一遍,嘹亮激昂的歌声。

彭奇之在离开时,疾步走到子霏面前,单膝跪下,低声道,“臣有一话想告诉娘娘,当年玉沙城受困危急时,娘娘一幅画解开重围。爷便说过,您是他寻得的一件珍宝!请娘娘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莫要忘记这句话。”

话落,重重一揖,起身时,深深看了一眼子霏身后的人一眼,手挥腰间长剑,转身离开。

彭奇之驱马同那个人并肩离去,那人终是转头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恍若已隔去千万年。不知道,此一别,是天人永别,还是再见湘江?!

身子微颤时,被环进了那个熟悉温暖的怀抱。他的声音,沉静,而轻幽地自头上响起。

“放心,有奉远护着他,绝不会有事。”

她抓住他的大掌,声音一片哽咽,“梓祯,谢谢你。”

“傻瓜,你不是说过,夫妻之间不言谢么?”

“梓祯……”

她仰起头,眼前却模糊一片,他如常般微微叹气,“唉,纵我盖世英才,却怎么也止不了你的眼泪呢?”

这一叹,让她明明有些止住的泪,又汹涌成灾,直接扑进他怀里,抽噎得更厉害了。

“人……人家止不住嘛!谁……谁叫你……叫你……要那么好?!”

“朵儿,你再哭下去,这娃娃生下来恐怕也是个泪娃娃了。”

“我……我不管……”

“那,朵儿,咱们先喝点水,再接着哭,可好?”

呃?她仰头,那月眸闪动着碎星般的光芒,薄薄的唇角,高高扬起。

身后的人也偷笑出声,她这面上一窘,泪水倏地收了回去,忍不住,笑了。

那笑容,是他心中最美的一个,一辈了也看不够。

隆隆雷声,从天边滚来,乌云密布的天,一片昏暗,青色的电在云层中穿棱,没有一丝风,空气中窒闷躁热,持续很久,都未打下一滴雨来。

“战报又来了?”

“对。”

禁卫军接过信,迅速奔向御书房。

万贺和湘南这一次的大战,可谓举年来最大规模。沉寂三年,双方兵强马肥,战力互峙不下。湘南军初凭新备大炮和弓弩连战连胜,夺回了东边被占领的三座城池,将万贺雄狮赶至山外三百里。但随即为人偷袭后方,失了粮草配给,退离时又遭伏击,致使大军被截断,分别被攻击,损失惨重。

信被用力一揉,粉成粉尘,飘散空中。

“掌录,传令下去,朕要亲征。”

“陛下,万万不可,您的身体还未全部复原。且那兽王意在引您出战,就是想……”

“朕意已决,传令。”

董国祥无奈一叹,垂首退出御书房,同时吩咐两人,一个往兵部,一个往凰瀛宫。

“娘娘血气稍旺,还望保持心神畅快,临盆时可缓减痛楚。臣再开一副药粥补膳,这余下的半月,望娘娘好生服用,即可保母子平安。”

“谢谢御医。”

这方刚诊完,一个小太监匆匆来报有事要凑。子霏认出那是董国祥常用来给他送信传消息的人,立即摒退左右。

“什么?这……是真的?”

“确真不假,相爷请娘娘勿必阻止皇上。”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子霏急急出宫,但未出宫门,就碰到回来的皇辇。当看到那个下轿的人时,心中似被一蛰。

他负手,站在窗前,屋外大雨磅礴,铺天盖地。雷声滚滚,响彻天际,似要砸下地来,毁尽一切。

“梓祯,你的伤还没好,再……”

“不行。”他轻轻地,拉下环在腰间的手,转身深深看着她,神色果绝,“军令已出。此战,我必须与他一会,否则他绝不肯罢休。”

“可是,你的伤……”

他的唇,依然苍白,她每日给他换伤药,那伤口不知为何,好得极慢。御医们用尽了一切办法,效果也不明显。

“朵儿,我必须去。这是我的责任!你不用担心,我只是去振奋军中士气,并不用亲自出战。”

“真的?”

“当然。我还没有喝够你熬的鱼汤啊!”

“梓祯,我……我害怕,我怕……你不要去,好不好?再等等,也许护国公和阿修就有捷报传来了。”

“傻瓜,军令如山啊!”

她知道,这一次他绝不可能听她的。

“我要去!”

“朵儿,不要说傻话。你再些日子就要生了,怎么可以……”

“我要去。这个孩子……虽然无辜,但是湘南的万万百姓更无辜,不是吗?”

“不可以。我怎么可能让你去冒这个险!”月眸一冷,转身要走。

她拉住他,声音沙哑,“梓祯,难道我就舍得你去冒这个险吗?你让我一个人守在这里,我会疯掉的。”

“朵儿……”

“让我去。不然,一尸两命!”

“你……”他赫然转身,眉头重重皱起,“简直胡闹!”

一甩手,他大步离开,不管外面风雨多大,走得绝然而毫无余地。

“梓祯,梓祯……”

她冲出去,却被他的人死死拦住,再难跨出一步。这一次,他真的铁了心吗?

雷声重重敲在心口,心慌,意乱,彻夜难眠。

☆、倾国倾城大结局2

倾国倾城大结局2

光秃秃的山谷中,一片漆黑。鼻息全被掩在铺天垂幕的大暴雨中,两面山坡滚落的雨水夹着厚厚的泥浆,将中间的山道汇流成一条泥泞水道。

冰冷的雨点,敲打在脆弱的肌肤上,寒风荡过鬓稍,那彻骨的寒意**心底,和着头顶滚雷青电,一次次撕扯着人的意志。睫上挂满了水帘,一次又一次模糊视线,不敢用力,只能轻轻抹去,随即又握紧刀柄,紧绷的神经不敢放松半分。

等待,仿佛没有尽头,漆黑的前方不知会出现什么样的野兽。

轰隆隆又滚来一道响雷,格外沉重,撼天动地般,坡上滚流的泥水更急更快。

噼啦——

一道狰狞青电,突然划破天空纵劈过山谷,从漆黑的那一头,到泥路的这一头,刹那间便看到远方疾行而来的一列战马。下一刻,沉伏在泥泞中的人紧紧握住刀剑柄手,冰棱戟光一闪而过。

当那队气势雄雄、一往无前的队伍行来时,黑幕中倾刻响起倏倏倏地箭哨声。马儿发出尖锐的嘶鸣,人的惊叫刹时响彻整个山谷。忽闪的青电映亮这道绝命欲时,只见得那密如雨,急如电的箭矢,瞬间扫落一片又一片随后奔到的骑士,轰轰两声炮鸣,前方的山体轰然崩落,厮杀声从山坡滚下,弯延的泥泞小道上,迅速被血水染红,被残肢断臂堆满。

“公子妙计,这山谷定让万贺蛮子有来无回。”彭奇之看着谷中战况,不由对身旁的人表示佩服。

身旁的人,杏眸微眯,来回巡视着谷中情形,蹙眉道,“那兽王果然不在这里,领队的是……是阿汉。”

彭奇之一怔,朝下望去,此时天已蒙蒙亮起,但见那血流成河的山道上,一个身形格外威武的长髯大汉挥武着一柄九尺长两尺宽的雪亮大刀,纵横来去,竟然以一敌百,数次将周围聚拢的兵士一圈圈扫落,几乎无人能近其身。而由他一人带起的士气,让随后奔来发现情况的骑兵愈加小心,将之前一面倒的胜势扭了一半回来。看样子,若不将之除去,这余下的五万大军会废去更多功夫,那就失去此次埋伏奸敌的意义了。

“听说这阿汉一役可斩千人,力鼎千斤,势拔山河,是不可多得的猛将。”彭奇之紧握长刀,“奉远这便下去会会他。”

“奉远,慢着。”本是原凯的面貌的人急忙喝止,却仍是晚了一步。不得矣将将旗交予副将,也策马下了山谷,直奔那百名士兵围攻的阿汉。

长剑抵上直挥而下的大刀时,不禁也微微颤抖。彭奇之狠狠一咬牙,气惯双臂,贲力一顶,将大刀顶开。刹时间,阿汉精目一湛,大喝道,“你就是湘南帝的随身护将彭奇之?”

“正是在下。将军也是兽王的随身护将,今日咱们便在这谷中一绝生死。”

短兵交接时,两人俱是一惊,也心生几分敬佩。大刀长剑,锵铿金鸣,十数个来回,未见高低,都有损伤,皆有胜负。

当雨势渐弱,雷声电闪不再,天边的晨曦终于破云而出时,万贺十万大军已损去七成,而湘南军以三万大军偷袭,折损五千。余下兵力又分庭抗争,但万贺军为突袭乱了军心,大将又为湘南两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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