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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皇夺爱-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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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地用力推开裁冰,喘着气大叫,“我不听。我什么都不听!你……你……拿宣纸墨宝来!”

裁冰一怔,反应未及。子霏已错过她,跑回了自己住了多年的屋子。

当梓祯从兰贵妃处赶过来时,画亭边的地上,草中,池上,全是白花花的纸团。

“不像!”

“不像!”

“不像!”

低咒声起,哗地一下,纸团被揉成团,丢到地上。

亭中,那抹毫的纤细身影,大半被浸在浓墨如汁的阴黯里。

他蹙眉上前,脚下一软,低头看去,原是她那件妃红纱袍,被狠狠掷进了地里,上面还有重重的脚印。刺目的腥艳,蛰疼人眼。

她的恨,她的爱,尤比这艳色,更烈,更毒。

沾上的人,无一幸免,一败涂地。

雪润的手臂,粉嫩的裹裙,纤细的颈项,都染上紊乱的颜色,小毫继挥,乱色愈加浓艳。

空气中,都是那浓而不腻的紫鸳花香。悄悄地,幽幽地,抚过那张狂乱迷失的泪颜。

拾阶而上的一刹,他仿佛看见,梨白梅红芳菲下,那抹嫣红身影,扬着最美的笑,旋转飞舞如九天女英。甜美娇软的歌声,仍萦绕在耳。

一泼红液,溅落袍脚。又一个白色纸团滚落脚边。

浓郁的紫鸳花香中,不断旋绕着的那抹蝶影,比夜色的精灵更魅惑人心,抓住了,便不想再放手,只想狠狠揉进身体里。

可是……当泪珠打落雪白的宣纸时,酿开了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个人影有一双温柔明亮的杏仁眸子。

“不像,不像,不像……为什么不像,为什么……”

五指收缩,雪片纷飞,画亭中一片狼籍,满目凄楚。

梓炀……

待他回来,她要认真为他和自己绘一幅画,做为他们的订婚照。在他生日那天,送给他,给他一个惊喜。

画儿下面,写上他送她的诗,还有她记得的那首最适合他的名诗。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看那淇水河湾,翠竹挺立修长。有位美貌君子,骨器象牙切磋,翠玉奇石琢磨。

温柔的梓炀,深情的梓炀,嗔怒的梓炀,无奈的梓炀……

“梓炀,为什么……一定要娶别的女人……为什么……”

他顿住地身子,微微一怔,褪下外袍,想要为她披上。

“梓炀,我爱你,不要……离开我……不要走……我爱……你,别走……”

嘤呜续耳,柔肠寸断,敲痛的却已不只一扇心门,一双眼眸。

温暖的丝袍覆上那方冰冷的玉肩,伏案的人儿突然转过身,散乱的鬓发,捧着一张梨花带雨的娇容,泪盈盈的大眼迷蒙如烟,狠狠撞进心口一扇陈旧铁门,崩碎声震耳欲聋。

“梓……梓炀……”

恍惚间的面容,她伸手终于是触到了。

“不要离开我……不要走……”

泪颜偏仰,冰冷的唇儿吻上他的薄唇,湿咸的小舌滑进口中,香软柔腻的触感,恸彻心扉,心底里第一次觉出了那番滋味,那番苦涩的……叫爱的滋味。

爱着你

像心跳难触摸

画着你

画不出你的骨骼

记着你的脸色

是我等你的执着

你是我一首唱不完的歌

爱着你

像心跳难触摸

画着你

画不出你的骨骼

记着你的脸色

是我等你的执着

我的心只愿为你而割舍

☆、三千屋1

三千屋1

挥断墨尺,碎裂心纸,再也挽不回了吗?

白色的纸团,堆满阴角。就是抚平了白纸,也已是满布皱纹,再难平净。

如璧的蓝天绿得仿佛要凝出水儿来,风儿熏紫了莺花,徐徐一荡,满眼翠郁的浪花滚滚而来,波峰浪头都是绽艳欢笑的朵朵小花儿,红的,粉的,紫的,蓝的,滚了一浪又一浪。

在草浪起伏间,翩跹纱影飞拂,娇声莺歌,媚颜柔骨,绮丽的歧山风色因嫡仙般的人儿降临,愈加如梦似幻,醉人心扉,也熏柔了双双男儿心目。

掌录由老管家领着,来到了后山这片宽阔的草场。场中景致,堪堪让人以为误入仙境。

绽蓝锦袍罩抹金纱衣的颀硕身影,抱胸屹立于苍天碧海之中,气势孤傲,俊拓中透出缕缕柔情,实难让人想见一向冷情内敛的谨麒亲王会有此舒和温煦的表情。

那人注目的所在,是两个正在放纸鸢的翩翩佳人儿。

“哈哈哈……飞了飞了……子霏快看……”晓桐牵着精美的凤鸢,最为兴奋热烈。

“晓桐,慢点啊!”子霏几乎追她不上,又不得不追上去。

“子霏快啦……”晓桐一边放线,一这往梓祯这方靠近,“四哥,四哥,你看,我放得多高……”

梓祯的笑容,温和得仿佛是另一个人。那双眸子凝锁之处,乃是晓桐身后追逐的粉色小人儿。

“晓桐,等等,我也要……啊……”

脚陷进一个土坑中,重重一梗,剧痛直透太阳穴,身子立即失去平衡,往地上倒去。

晓桐看到此情,停住脚步,惊愕中,却见着一直待立在旁的梓祯以极快的速度冲了上去,直接把跌倒的小人儿卷进了怀里。一瞬间的动作,悉数落进眼中,涌起汩汩深愁幽怨。随即,又迅速隐去,跑上前关切询问。

空中漂亮的纸鸢,因失了人力牵引,缓缓飘荡落下,绚烂的尾翎在绿浪中摇曳。

掌录待立在旁,将一切尽收眼底,眼神从初时的惊讶温和,渐渐变得幽深莫测。直到梓祯怀中的人儿,倔性地直说无事,只要婢女扶回屋上药,推开了梓祯的围护。

“把肩舆叫来。”

梓祯淡然一笑,将子霏交给裁冰。旁边听令的老管家应声急急离开去唤轿子。

“不用肩舆了,没那么严重!”大惊小怪!

月眸一闪,“如果你不用裁冰扶,就能走回去的话?”

“喂,你怎么可以这样?”太专制了。

生气中的美人,别有一番妩媚。

他勾唇一笑,“看来,你觉得裁冰扶你走回你的别院,是件很轻松的事了?”

“那当然!这有什么……呃?你刚才说什么?”

那笑容太狡猾,她看向裁冰,后者是一脸无奈,加讪笑。

刚要反口吧,老管家已经把户舆叫来了。速度之快,瞧两轿夫满头的大汗就知一路没停地赶来。

梓祯淡淡一笑,朝老管家道,“公主不需要肩舆了,你们先回吧!”

老管家立时愣在当场,一脸无辜地看向子霏,那表情,别提有多可怜。

子霏心头一咯噔,“等等,我坐。”

在周人好笑的眼光下,皱眉瘪脸地爬上了肩舆。脑子里都是梓祯调侃的讪笑,赌得她使力叫了一声痛,催促轿夫速回别院。

事毕,梓祯才回头对掌录道,“掌录,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掌录一揖,笑道,“哪里!公主纯稚年幼,性直坦率,且……”递出一个男人才懂的笑容,“娇俏妍丽,大智若愚。”

闻言,梓祯拂袖大笑,拍了拍掌录的肩,“掌录,你这张嘴当个小小户部侍郎,真是浪费了。若不入我朝,做个富甲一方的豪商,也可权比皇贵啊!”

掌录目光一动,立即弯腰一揖,“王爷说笑了,掌录从无此心。此生之愿,便是希望这中原江山能得大一统。若寻得明君辅佐,便是掌录最大欣悦。”

梓祯轻轻一笑,托起他的手,拉向一旁的晓桐。

“现在休假,暂不谈国事。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小妹晓桐。”

晓桐盈盈一拜,语衔娇媚,“晓桐见过董大人。常听家兄说起董大人才智过人,户部上任仅一年,便使国库盈润翻番,实乃我湘南的一把‘金算盘’。”

掌录舌璨莲花,立即奉上一堆谄语,惹得晓桐连连失笑。

“呵呵,董大人学识果然丰富,不愧为当年的榜眼。”

梓祯似乎很满意当前形势,“晓桐,子霏最近又给了你几首好曲。当下也不便说话,咱们进屋叙谈,听听你的新曲儿,可好?”

晓桐柔然一笑,眉眼滑过他,似是落在掌录身上,“只要董大人不嫌弃,晓桐就献丑了。”

“哪里哪里!掌录也常听得王爷说,有这么一位精晓音律的小妹。今日幸得公主赋曲,实乃小生三生有幸啊!”

梓祯上前挽住掌录便走,还道,“掌录啊,你这张嘴生得这么甜。怎不见你讨门媳妇,也好为你抄持家务?”

掌录心中一叹,终于落到他担忧的问题上。遂敷衍了几句,看看前行的苗条身影,心底直打鼓。

这回真是赶了一趟鸿门宴!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晓桐公主便是六年前,朝中左相一派势力,为化解玉沙城被困送去万贺国和亲的那位五公主。朝中早颁下封诰,五公主晓桐为国之大义献身,于送亲途中遭遇不测香消玉损,特追封为荣国嘉誉公主。而今,谨麒王爷居然将如此大的秘密告诉他……唉!是祸是福,只有静观其变。

不论如何,刚才晓桐公主看着离去的子霏公主的眼神,实在不象他曾听闻的那般关系亲密无间。女人心中住着一头可怕的野兽,若是掌控不好,便是祸国殃民,更甚倾国倾城。而今,这两个女人都在谨麒王府中……先不论其危害性,他自觉应单独跟梓祯谈谈更为妥当。

玉璧飞天上,悬奇巅峰处,竟雕建着一座精致华美的青木白窗小屋。粗见其势,便觉一如飞天神女手中轻托的一朵雪莲花儿,盈然如露,宛然如珠。细看下,每一处檐角瓦当,橼头梁柱,精镌细刻,龙凤齐天,优雅细腻中,彰显尊贵不凡。

此刻,门前待立着一位白衣小童。小童被山璧前,那银链飞瀑吸引,看得怔怔失神,心底不禁感叹着美宛奇景,当真只有皇权大势之家才得拥有。直至师傅从屋内出来,一头虚汗。

小童忙迎上前,“师傅,公主的脚,没有什么事吧?”

大夫点点头,“只是轻伤,休息三日便好。快,你随我回去抓药,另外再配几副敷膏。”

小童低应着,瞧师傅脚步疾骤,自知接下来又有几日紧张忙碌的了。之前被王府老管家找来,本以为是大富人家贵主儿,没料竟然是鼎鼎大名的谨麒亲王。他心底是即惊又喜,满以为能见着湘南国传说中的睿智王爷,没想是被直接带到这处仙境探看一个娇贵主儿。送师傅进屋时,无意瞥见一隅,当时真以为自己是进了仙境,那屏帘处一闪而过的粉裳人儿,仅是侧面,便美绝了人寰,若是露得全身,不知该如何闭月羞花,沉鱼落燕了。

尤记得去年,谨麒亲王被御赐了一门亲事,配者乃养在湘南宫中多年的乌孜国公主。听说,那公主乃乌孜国第一美人儿。料想,他今日见的便是这位贵主儿吧!

“大夫,请留一步。”

老管家及时赶来,唤住了大夫。老管家要大夫亲自向王爷禀报诊断结果。

小童摒去一切思虑,暗自为师傅捏一把汗的同时,又小小兴奋了一下。看来,今日是可以亲眼见见传说中的人了。

裁冰端着子霏爱吃的红莲大枣汤行来,正瞧见老管家叫走了大夫两人。轻轻一笑,临到门口,眼眸自飘过门上那副青色扁额:三千屋

这居处别致得令她每每见此,都不由惊叹一番。就是屋中的人儿,也再难埋首于那场婚礼的愁痛,住了几日,心神舒缓许多,也终有了几丝笑容。

只是这地儿的名字,非阁非阙,非楼非轩,竟然叫“屋”,更难探这“三千”又意谓如何?

王爷的心思向来讳默如深,无人知,更无人敢探询。

“裁冰裁冰,今晚咱们再去泡温泉吧!刚才大夫说,我这脚伤多泡那里的温泉,不出三日便好。”

一进门,子霏高兴地说着。右脚还泡在撒满了花花草草的木盆子里。

“好!都依你,现在先把这盅我熬了一个下午的汤喝了。”

“嗯,好香。是大枣汤?”

“对。加了刚贡来的天山雪莲,绝对养颜。”

“冰冰,你太伟大了。过来让我抱抱!”

裁冰宛然一笑,乖乖投进了子霏已经敞开的怀抱。

旁边的小婢皆掩面偷笑起来,却不敢有再多逾矩。她们知道,公主虽亲和可爱,也从不端高架子,却仅对裁冰敞开心扉。同时,王爷也绝不让她们坏了规矩,乱了主仆分野。

故而,晚上能同公主共浴的人,从来只有裁冰一人。

山寒雾浓,岚霭云霁。

森深处,正是温泉水滑洗凝脂,玉臂飞泻华清液。

子霏将整个身子都缩进温暖的池水中,脚因着浮力不用施劲儿,兴至练起水中瑜伽。

“呼气,伸直手臂,吐气,弯曲大腿……”

裁冰在旁边学习,愈加发现,自那事之后,子霏的性子变得更加跳脱,无拘无束,随性到有几分任性的地步。言行间也洒脱很多,同时……奇怪的言辞也与日俱增。绚惑的外表下,透着一种说不出味儿的神秘感,时时让人惊奇。

练习瑜伽,可以放松心情,解放灵魂。古印度人传承千年的养身之道,自非凡品。至少,在子霏的前世,对于治疗她的失恋之痛,有一定作用。

退一万不说,怎么样,也不能辜负了这等仙境美景,大自然的馈赠啊!

闭上眼,不禁哼起幽柔的节奏蓝调,四周一片静谧。

口鼻中,呼吸的都是纯然清爽中,带着淡淡熏衣草味儿的香芬。

再深深吸一口气,松去所有力道,身子向后倒去,让温暖的液体将身体发肤整个儿包裹住,久久……久久……久久……的感觉,就像回到了母亲的羊水中,是世界上最最安全无忧的地方。

久久地……她仿佛又看到了那双温柔和煦的杏仁眸子,朝她张开温柔的手臂,迎接她……

梓炀……

她伸出手,感觉缓缓的暖流,源源不断地灌进身体内,好温暖,好舒服,好想……她真的回到那个怀抱中了。

哗啦啦一阵水花声,四周一下变得嘈杂起来。

她突然从温暖的梦境中跌回现实,手腕似被铁条紧锢住地疼,一声狮吼虎啸炸进耳中,震得胸口很痛很痛,她想打开那个声音的骚扰,却被更强大的力量狠狠拍击胸口,肺中一阵撕扯搅疼,填塞进体内的液体咋然喷出口鼻。

她不知道自己吐了多久,拍击身体的那只大掌,好像要拍死她似地,她明明吐光了水,还在用力拍。

“好……好痛……别……别拍了……”

身子立即被翻转过来,大掌又钳住双肩。刚才咆哮的声音,转为低沉阴鸷。

“西夏子霏,你敢给我自绝,我就让这里所有的人给你陪葬!你听清楚了,这里所有人的命都是因你而死。该死的,你给我睁开眼!”

额头突地一阵刺疼,她不得不睁开眼,对上一张被水滴濡湿的愤怒俊脸。

“梓……梓……”

“我不是梓炀,我是梓祯!你看清楚了,我是梓祯!”

他重重一喝,身旁溅起巨大的水花,滴滴飞落在他们的脸上,发上,顺着额际,汩汩成涓。

“……梓……祯?”

樱唇苍白,小脸却因刚才咳出肺中积水而涨得嫣红一片,茫茫晶瞳中,盈盈潺光,恍如露光中最柔软的一寸,惊颤了怒眸深处那根无人能拔的丝弦。

“该死的,你居然敢在我面前自杀,你……”

刚才若不是他来得及时,恐怕现在在怀中的人儿,已是一副冰冷的尸体!思及此,他手中的力道未松反重,在雪白的肩头直直勒出墨紫的指痕。

“痛……”她嘤呤一声,眼角滑落一串水珠,滴进鳞鳞水光中,泛起一圈细纹。

“痛?!你还敢叫痛。你……你……怕痛,还敢自杀!”他钳起她的小脸,月眸狠狠瞪着那双眼。

“我……我没……”她伸手,想拔开他的大手。

真的很疼,浑身都在疼,比适才她呼吸不及,让水呛了肺里还难受啊!

“还敢说没有,要不是我……该死的你……”

重重的诅咒声,消失在他急切压下的双唇间,她无辜柔弱的模样,涨得他胸口气息紊乱,越说便越无法平息,看那两片一开一合的花瓣儿,或许只有吃掉了吞进肚里,才能稍缓他眼底翻涌的那股莫名的气浪。

长舌直卷起小舌,用力地纠缠,使力地挑逗,重重地吮啃,捻拔。双臂紧紧抱着柔软的身躯,恨不能将之完全嵌进了体内,才能产生让他不再心浮气躁的安全感。

突地,他皱眉抬起头,情欲满布的俊脸上,森寒彻彻,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没于水中交缠的肢体,暗流涌动后,再归于宁静之中。

她怒眸迎视,嘴角处,缓缓渗出一颗晶亮的血珠子,顺着完美的唇角,滑下颌际。

“放开我,梓祯!”

她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欲的味道。

月眸一缩,捏住她肩头的手,几乎快要失去控制,只令得她皱紧了眉头,死也不哼出一声。

轻霭黛烟如纱笼,幽幽地,划过厉扬的剑眉,抚过同样坚持的柳眉,对峙的眼眸,仿佛两头山中野兽,谁也不愿退让分毫成为败寇。

久得,仿佛连时间都凝在了两人眼中。

而帘外候着的人,胆子都提到了嗓子眼里。包括裁冰在内,怎么也想不到泡个小小温泉,也会闹出这么大一事来。唉……奴才难为啊!不知道,此次事件之后,会有什么样生不如死的惩罚等着她们?

四周静得,连呼吸都似消失掉了。

只有山风呼啸着林叶的沙鸣,晃动在人耳中,却似夜鬼催命,峭寒丛生。

哗啦一声,水声从池中传来。

“全部退下!”

命令声中,蕴着冷森绝然的怒气。

所有人迅速退离,山林缈缈,杳然无人踪。

颀硕的身影抱着一个雪色人儿,飞身纵过山崖峭岩,倾山泻岭,直接落进了一处明灯冉冉的院落。院里,灯光蒙动处,丛簇着朵朵紫蓝色的小花儿。

门,嘎地一声打开。再砰地一下,重重关上。

却在下一秒,传出一声惊叫。

“啊——不要——”

叫声过于凄厉,远远在外巡守的侍卫,都不由抖了抖眉毛,心底为那叫声的主人,默衰了三秒。

心说,明天该不会抬出一具……呃,阿弥佗佛,应该不会吧!

☆、三千屋2

三千屋2

冷冷的桂香扑面而来,幽凉的山风被阻隔于门窗之内,四周一下变得狭碍,她才后怕起来。

一声大叫,令月眸的主人表情尽失,浑身散发着绝对危险的气息。

纱帘层层退后,幽黯的内室中,桂香愈加浓艳。

“梓祯,放开我,放开我——”

小手又推攘,除了臂间一寸的距离,再无法移动分毫。

反是不断摩擦的身体,刚被风凉下几分,这会儿又被挑热,沉沉的**在眸深处隐动。

叫嚣拍打的小脸上写着恐惧,不甘,嫌恶,每一分情绪的泻泄都似火上浇油,勾动着月眸深处欲念,而冰封的面容,仍纹丝不动,静静地任她动作。

她倏地收手,拿大眼死瞪着他,气喘吁吁道,“你……你欺负弱女子,算什么男人?!你力大气足,我斗不过你,我认输。行了吧?”

薄薄的唇角,牵动了一下,“认输?你也懂得认输了?”

“明明是你胡乱猜想。我哪有要自杀啊!我只是……”

“住口。”

他将她丢上大床,正常的矩形,身子随即压下,黑眸不离她眼眉,愈发狰狞。

“喂,你……”

可恶!难道女人就是好压的吗!刚才水里那一脚的力道真该加到满分,直接让他从此不举,看他以后还敢不敢……

“啊——不要——”

脖子传来尖锐的刺疼,腥暖的液体顺颈流下,一汩汩没入胸口。

神啊,这男人真成了人狼吸血鬼不成?

被他这一吸,浑身虚软,力气尽失,尖叫声变得沙哑无力,竟似在呻吟般。气息一片紊乱,一条腥甜的唇舌蓦地撞进口中,疯狂地纠缠她虚弱无力的唇舌,霸尽鼻息软腔内所有的空隙,仿佛灵魂都被他吸了去,赤-裸裸无一物可蔽,伤疮尽显。

今晚,没有看到月亮啊……他,他怎么没有月亮的能量,也可以变身的……不行了……她……

“子霏,醒醒,子霏?”

又是一阵山摇地动,她无力地睁开眼,看到一张焦急的俊脸,恍恍惚惚,好像……

“阿斯兰……”日本动画《机动战士高达seed》中超级型男,她少女时代的梦中情人哪!不过,阿斯兰的头发怎么变得那么长……呵呵,还是那么帅啊!

他的面容僵住,手下一紧,惊痛了她的神魂,大眼眨了几眨,才看清眼前人。

“你……你你是……人狼,还是吸血鬼?”她伸手抚向脖子,并无任何伤口。脑中一萌,难道他已经完成吸血鬼的初拥仪式,她成了吸血鬼,所以伤口消失不见了?!

“你在胡说什么。你就那么讨厌我,接吻不知道换气的?”刚才她一脸紫青地昏过去,实在让他不可思议。

“嘎?”

足有一分钟时间,她上看看,下看看,左看右看……终于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她只着了一件亵衫,半湿着,被他抱到了他的房间,纠缠半天,被吻昏时,产生了诡异的幻觉……现在,依然被他压着,不,是半压着上身。

“阿斯兰是谁?”

他扭回她的小脸,口气比之初时缓和不少,但还是夹霜带雪,紧绷得很。

“阿斯兰是……是,唉,说了你也不懂。”独立权益是肯定争取不到了,一手护着胸,一手直拉旁边的锦被。奈何,被子大部被他们压住,扯了半天也只有一小块儿。

他牵起唇角,起身威胁道,“我要你说,就说。否则……”大掌一下握住她双手,拉到她头顶。早已半敞的亵衫,春光频频外泻,坦荡得让她并起双腿,又想故计重施。

哪知她刚一抬腿,他趁隙劈开那双玉腿,曲膝向上一顶,正撞上那片深壑,她嗝出一口气,双腿已被他的大腿压下。

身子死死地被制住,姿势又极是羞愧,引得心底一阵气血翻涌。

“你你你……放开我,你个老色狼,你卑鄙无耻,你下流龌龊,你……你欺负未成年小女生,啊啊,放开我——救命啊救命——”

顾不得什么摩擦生火了,她拼了命地挣扎,扭动,湿濡的长发,将被襦弄成一片水渍,床铺也变得混乱不堪。

他没有松手,待她嗷得失了声,没了力,缓下劲儿,额头有一丝抽搐。

才道,“阿、斯、兰是谁?”

她大口喘着气,不料仍是听到这句话,差点给呛到。瞧他模样,似乎不问出结果绝不罢休了。

“阿斯兰是SEED世界的红色骑士,他有海蓝色的飘逸齐肩短发,湖绿色的深邃瞳孔,绝对俊秀帅气的外表。温柔的话语,坚定的眼神,矫健的身姿,都是阿斯兰迷倒众生的气质。身为军人的他,即是精英战士,又是奥布军的支柱。他的行动遵守着骑士的八大原则:谦卑、荣誉、牺牲、英勇、怜悯、精神、诚实、公正!绝对是少女们百分之一百的梦中情人。”呼呼,真是急中生智啊!她居然能磨叽出这么多内容来。

“梦中情人,怎么不是梓炀了?”

“我想梦谁做情人就做情人,关你什么事。放……你做什么?”

他突然又抱起她,走到旁边的软榻上,放下她。她刚想跑,立即被点了穴道。

“你……你要干嘛?”她的口气充满了恐惧。

他的唇角突然扯起一丝亵笑,帖近她紧绷的小脸,道,“怕了么?你连死都不怕,还怕我?”

死是不怕。可是,怕“生不如死”啊!

这笑容,似卡着脖子的恶手,让她摒气不敢出。

他垂眸看了看,“果然……还未成年,只是个小、女、生……”

她顺眼下看,脸儿砰地一红。亵衫在刚才的拼命挣扎中,胸口敞开大半,坦露出大半胸脯,雪色襟口斜斜划过微隆的玉润丘壑,一颗红杏悄然绽露,格外俏丽可爱。

淌是如此,仍频频勾动着他的心火。若不是……

“你……”

在她骂出一串稀奇古怪,又坑脏错乱的词时,他转身离开,唤人撤换了一床新的床铺,方拿着一张棉布回来。

她已经满脸泪痕,哭得上气不接下。

他有些愕然,再未说什么,直接脱去了她身上那件湿乱的亵衣,穿上他自己的,有些过大,不过系紧了带子,掩紧身子是没问题的。又拿了床薄被包住她微瑟的身子,坐到她身后。

她只觉眼前人影浮动,身子一松,躺进一副宽阔的胸怀中,又想挣扎脱困,耳边传来轻柔地声音。

“别动。把头发擦干,我便送你回去。”

反驳不及出口,头上一麻,她低吟一声。

“还疼?这样可重了?”

那力道变轻,头皮上只有痒痒的感觉。她没有回答,大眼眨了眨,泪水慢慢收住,身子也渐渐暖和起来。

四周,终于安静下来。

这时才隐隐约约地听见,那窗棂上,有如泉水叮咚的鸣铃声,一下,忽一下,在幽谧的山间,格外悦耳,似乎每一下撞击,都落进了心底,荡起圈圈细纹。

呼吸也一分分平缓下来,直到整个意识都将沉进温暖的大海中时。

耳边传来低哑的声音,“子霏,明日我要听你讲完《机动战士高达seed》的故事,可好?”

怀中的人儿,只低唔了一声,身子蜷缩进他怀中,面容松软,再无一丝抗拒。

风拔,云稀索。月明清辉,玉盘轻。

一夜,桂香熏甜了眼眸中的清冷。

而在窗棂外的翠竹笼后,一双妒恨的美眸将一切尽收眼底,回眸离去。枝断残梢,颓然一地碎叶,山风迅速卷去了这抹忧香,连同地上碎痕,也抹了去。

接下来的日子,子霏成了名符其实的说书客。

《机动战士高达seed》这部动漫看了太久,早记不清细节了。怎么给他讲啊?!她又不是说书的。

可是,某狐狼居然说,“看来,需得我再和子霏同眠几日,才想得起来罢!”

这小样儿的家伙——玩上瘾了!

那晚误会她温泉自杀,让她吃了一顿“苦”啊!还骗她说什么最终会送她回屋的。结果,她是回自己屋了。可他也跟着她一块睡上了那张圆圆的大床。

奇怪,为什么他老爱给她弄圆床睡呢?

虽然,她真的很喜欢。

当然,这个心理秘密绝不能告诉他。像他这么自大自傲自以为是的家伙,绝不能再助长他的恶习恶气。

拒绝不成,必须把“阿斯兰”的身份交待清楚。磨疼了她的脑袋,她不得不搜刮尽了脑袋,将《三国演义》等四大名著胡乱嫁接拼凑出一篇《上古大陆圣战记》,男主角就是阿斯兰——一个同样集俊美、优雅、高贵、诺言……于一体的贵公子型救世主。

“怎么我越听,越觉得这阿斯兰真有几分王爷的影子啊?”掌录摇着扇子,笑着睇去梓祯一眼。

梓祯放下茶杯,抬头笑道,“许是子霏废脑子编故事,也需要取些现实人例吧!子霏,你说呢?”

子霏张张嘴,却给晓桐抢先了。

“依我看,纯就是集四哥、六哥、东方将军你们于一体的人物。嘻嘻,子霏,你说我说得对吗?”

“唉……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所有人宛尔笑开,月眸的主人深深看了她一眼,勾起唇角,那笑容意谓深长,让她有种无所遁形,仿佛回到那晚……赤条条、光-裸裸呈于他面前的尴尬。

可恶!

“讲完了,该吃饭了吧?”

这群人,尤其是两男人真跟没事儿似地,天天往她的小屋跑,连着三天三夜为听这杂交故事,害她子时才睡。明明其中漏洞百出,居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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