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霸皇夺爱-第1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一出门,就见着彭奇之立在门口。

他仅是微微晗首,公式话地说道,“殿下要属下随护于公主,公主请。”

这个时候,那人还能想到这等额外的细枝末节么?

子霏回来时,来探望的梓贤正好离开。

滚龙石投来的目光,溜气,恶心,夹着一丝嘲戏味,怎么看,怎么地令人不舒服。

递上那半截箭簇后,她终于松口气,猛喝了几口邀悦送上的热茶,压下了心底的不适。

“这箭头……”梓炀低呼。

彭奇之接道,“是万贺国禁军专用。比之寻常箭头,由极北天山玄铁所炼,多出两分叉,置入人体后,倒刺分划出十字血槽,杀伤力强上两倍不止。”

“又淬了苗蛮的毒汁,可使士皇瞬间失去战斗力。”

“但这并不能说明就是万驾国所为。”梓炀看着闭目养神的梓祯,是肯定,又是疑问。

彭奇之补充,“万驾国君嘉贺天极性傲骄狂,应是不屑用此等计俩刺杀皇上。”

屋内陷入一片深思。

子霏看看拧眉的梓炀,思酌着要不要把自己的猜想拿出来晒晒。可又想到,自己的风头在这几天已经出够了,虽然已经低调不成,也不想再主动曝露目标。

悄悄地,瞥了眼床上的人。

素白的锦衣,对襟口上溜下一抹淡淡的紫碎小花,衬得俊容失了往日的凌利,更添几分优雅清贵。

突然,那紧抿的薄唇启开,说出的话,刹时令刚刚还沉窒的气氛,变得如箭在弦般紧绷。

“万贺的箭,南蛮的毒,刺客奇怪的武功。没有任何特指的对象,敌人如此……无非于分散我们的注意力。让我们猜不出,到底为何者所为。但是,”月眸赫一睁,精光溢盛,“他愈是分散,也愈指出了他是谁。”

“四哥的意思是……”

“刺杀必是早有预谋。而皇上是突至大坝,以观防洪工事。能如此迅速得知消息的人,在最适当地方安插刺客埋伏的人,最可能是谁?!”

呃……天,他早就知道了。

梓炀一愕,惊诧地看着梓祯,与彭奇之对视一眼。

自己人啊!

箭、毒、人,皆非本国所有。

因此,刚才他们列举的所有敌人,唯独没有包括自己人在内。

☆、帝怒

帝怒

“朕倒要看看那些宵小之徒,如何犯天逆行?!这小小刺杀,如何阻得了朕的南巡之行。传令下去,南巡行程不变,延长郴州的停宿时间,看那些刺客还再敢来行刺于朕否。朕定要行遍了我湘南之土,那些不平冤事案情通通直报到朕这里,朕要亲自审鉴。”

湘南帝怒声喝令,重重拍了一计雕花几案,震得水渍溅了一桌。

其下的朝臣皇子,个个低垂着头,齐声应旨。

皇帝对刺客事件的震怒,似乎比大家猜想的要严重得多。

多数人都不知道负责查办此案的六殿下梓炀,是如何呈报的。只因之前有大臣为了圣体安康,曾劝皇帝速速启程回宫。事隔没几天,皇帝召集朝臣的结果,便成了如此。

其实,这也并未出人意料。

想当年,湘南帝年轻为皇子时亦是一员猛将,南征北战不少数十次。后登基为帝,也曾多次御驾亲征。这等刺客兹事,如何能阻得了曾雄霸一方的帝王之心。

于是,堂上无人敢出声劝阻。皆喏喏地应承着,退了下去。

子霏和梓炀刚出大堂,便有小太监前来耳语,梓炀只有辞了她,进内院与湘南帝私晤。

同时,子霏看到梓祯和梓贤都被太监带进了内院。

自己人的事,还是只有自己人一起讨论,才能瞧出个瞄头吧!

她也不知道梓炀他们是如何向皇帝呈报,只隐隐感觉得出,随着皇帝年事愈高,宫中隐抑的那股皇权之争,也越来越藏不住势头了。

可这些她都不想触及,只希望,梓炀能尽早逮着合适的机会,将他俩的亲事给定下来。

悉经近日之事,她越来越怕,夜长梦多。

连着几日,丽鸳宫被一股沉闷的气氛笼罩着。

因等着皇都加派新的禁军护卫队,所有皇亲贵戚都待在屋内,禁止外出走动,以策安全。

子霏倚在廊下绿藤长椅上,手中端着一本不知何云的书,瞪了一个早上,也没记下一句半词。

梓炀给她找来打发无聊时间的,自己则一直忙着宫内上下细务,一天难得脱身看她一眼。

唉……到底是已经长大了,不可能像小时候,常常相伴左右。

虽然这院子景色也不错,绿藤爬满了红墙,绒翠的绿色中,探出几颗娇娇的红蕊细果。碎圆的卵石在园中簇拥着一株株说不出名的艳丽花朵,仰着颈儿,朝天上那红灿灿的大圆盘,争比姹色。

作一幅小园图,留下这独特花儿的模样,也可以回宫查查是何科种。

但是,她的画具在那次大火中,给毁了个干净。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何况她这画师缺了好笔墨,再难成事。

呃……不知道她的恶魔恩人现在如何了?已经好些天没见着他。

该不是,他去忙他那狼子野心的事了吧?

子霏挥手一招,小婢和刘三宝同时靠来,她挥退了小婢,向刘三宝打听心事。

“三宝,你知道狄天尧分在哪院住着么?”照理,应该住在他们这院吧。

刘三宝一愕,思索道,“公主您不知道吗?狄皇子自那日刺客事件后,就被监禁起来。”

“啊?怎么会?他不是刺客啊!”

刘三宝忙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子霏立即压底声音。

“公主,这事现在提不得。虽然皇子他不是绝对刺客,但也是身份敏感的人。为了避嫌,自然不能随意在宫中走动了。”

子霏靠回椅,心中怅然。

他国质子果然很受人歧视,不论衣食住行,都低人一等不说,连着这些身份低卑的下人也有资格欺负一下。

那个兽男……如此骄傲,自恃甚高,又容不得人违逆半分,动不动就对她行卡脖子之酷刑……要不是她心肠好,心胸宽不与他计较,哼哼……

“那他现在被关在何处?”

“宫中西南面的大牢里。那里重兵把守,寻常人等都不得靠近。而那些刺客也暂时收敛在那里的义堂里。此等阴晦之地,实不是公主金枝之躯去得的。公主还是……”

子霏没有理会刘三宝的罗嗦。

哦,好远的位置。要过去探望救命恩人,确实太招摇。加上现在她也是某些人眼中的肉刺,行事不当,给人逮了说法,便大大不爽。

怎么办呢?

不知道他的毒伤好了没?怎么着也是为她中的毒啊!

“三宝,你帮我去看看天尧的毒伤好了没?我怕他们虐待囚犯。”

“呃……公主,小的不才。小的值守只能看护好公主,这宫中其他地方……”待看着子霏失望的表情,刘三宝再说不下去。“这,这这……小的再帮公主打探一下。”

子霏转转美眸,即从手腕上取下一串珠链子,塞进刘三宝手中。刘三宝想推拒,子霏不给他机会,又跑进屋里拿了一堆玉石金银塞给他。

“你拿这些东西去帮我打点一下。若能请得大夫看看天尧最好!还有剩余的话,你便自己收着。”

刘三宝有些怔然,见子霏一脸期翼遂应承下来。他是不敢贪公主半分一毫,但是他怎么也舍不得公主失望。

但他们俩人都小窥了禁宫中,那浅埋在恭谨面纱下的噬血恶手。

☆、长大

长大

咯嗒一声,调色盘落在石板上,溅起一泼红汁,殷艳了裙角绣鞋。

子霏弯腰抬起调色盘,揉了揉右眼角,突然胸口一阵窒闷。

右眼角,跳得更凶了。

不禁望望廊道,依然浓荫如蔽,薄光帖着檐角,摇曳着一蓬垂落下来的紫藤萝。

已经三天过去,怎么刘三宝还没送消息回来呢?人也不知跑哪去了?奇怪。她是不是找彭奇之问问,刘三宝好像是他安排给她的。

可是彭奇之一般都跟在梓祯身边,像他的影子一般,不方便问啊!还是问梓炀最妥当。

梓炀怕她无聊,又送了她一套画具,如此她才找着一点事消磨时间。

晚点,就问他。

日头西斜,眼见着还有半个小时,酉时即到。

子霏立即收拾画具,吩嘱宫婢备热茶糕点。为梓炀的到来,做好充足准备,才方便她做请求。

“公主,奴婢去看看。您先歇着吧!”宫婢见主子频频张望长廊尽头,便自告奋勇。

“不用了,你去点香。一刻后就灭掉。”梓炀和她一样,不喜欢屋里香太浓,破坏空气质量。

挥挥手,小婢立即进屋。

同一时刻,走廊尽头传来一片靴声。

子霏一喜,迳直迎了上去。

衣褶声、打靴声,比之往日要响重繁杂得多,间或了几声突兀的吼叫,来得又急又猛。

仿佛有一大队人马往她这来。

呃……怎么回事?梓炀今天把他的同僚都带来,一起吃饭么?

“冤枉啊,小的是冤枉啊——”

一道凄厉的叫声,蓦地扯破廊角的阴影,撞进子霏大睁的双眸,血色的霞光瞬间染尽她的视线,右眼突突地抽搐,额头如针刺般疼。

“子霏公主,你来得正好!”

矜冷的声音高高地扬起,虽是敬称,口气中却听不出丝毫敬意。

子霏眨眨眼,便见一群黑甲禁卫军,潮水般压来,当中拥簇着一个高大的青甲军士。

不过,走在最前的仍是一身釉金色织云纱袍的梓炀。

但扣住子霏目光的不是这两者,而是青甲军士斜后方,被两个壮硕军士钳住双臂,拖着疾走的人。

那人面色酱紫,眉目眦裂,血流满面。她仍是一眼辨出,正是失踪三日的刘三宝。

当人靠近时,她清楚地看到,他被拖着的下半身,在地上生生拉出一道浓浓的血痕。

腿不由一软,往后退了一步。心,一片揪疼。

“子霏。”

梓炀直接上前拉住她,不掩担忧。

“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欲上前向刘三宝,梓炀按住她,“子霏,你听我说。”

青甲侍卫一步跨前,如泰山压顶般气魄逼人,朗声道,“六殿下,请容属下直言。”炯劲的黑眸直直盯住子霏苍白的小脸,一字一句道,“子霏公主,属下得罪了。”

遂一使眼神,那两架着刘三宝的士兵提人上前。

“公主,此人可是在您身边当差?”

“是。”

“此物可是公主所有?”

“是,但这是我……”

“公主请待末将问完不迟!”他又拿出一包东西,问道,“那这些可是公主所有?”

里面的珠宝玉饰更形精致,但并非她所有。

“不是。”她揪眉看向刘三宝,刘三宝立即爬动双手,大叫起来。

“公主,公主,冤枉啊,那些东西不是小人……”

啪一声,重重一掌击中刘三宝的脸,断了他的申诉。血齿迸落,沉痛地呜咽直扯人心,地上留下十道细长的血指痕。

“那么,”青甲将领冷鄙地看了刘三宝一眼,声沉若锭,“末将可以肯定,正是这恶贼偷了主子们的东西想逃出宫去变卖,却误入了大牢禁地给抓个正着!适才几位娘娘的宫婢也向末将报了案。现在是来向公主求取物证。”

“押走!”

大氅一挥,瞬间掩去天光,一道噬血的杀气届然爆涨自那双阴凉的眼。

“慢着,我有话要问他。”

子霏仰头看了将领一眼,目光再次移回了刘三宝。

刘三宝本来已有些丧气,一听便又来了生气,求生的渴望让他挺眸看向子霏。

“公主,我没有偷东西,你相信我啊。一个自称是您的宫婢的女子将那包东西塞给我,说是你补上方便我办事。我当时未疑有他,就收了下来。没想到……没想到……”

“大胆小贼!还敢在此信口雌黄。”

重重一脚踢向刘三宝,子霏大叫着要阻止,却为时已晚,刘三宝轻呃了一声,目中的光彩渐渐熄灭。

“押下去。”

“不,等等!”子霏挣脱了梓炀的手,扑了上去,用力摇刘三宝,“三宝,你告诉我,告诉我那个宫婢什么样子?是什么样子的?”

刘三宝呕出一口浓稠的黑血,呜咽出,“她戴着一朵红榴石步摇……红榴石……”

将领狭眸精光一黯,遂向梓炀一揖,拖走了人。

梓炀扶起子霏,“子霏,此事便了。你不要再去想其他的。”

她瞠眸惊瞪着他,“怎么可以算了?要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那根本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残血般的余辉横过长长走廊,横过那道腥黯的长痕,一点一点没入暮色的阴影里,随着空气中的血噬味儿,渐渐弥散于深髓之中。

他紧紧将她抱进怀中,声音嘶哑。

“子霏,不要再想了。”

“那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不该叫他帮我的忙,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她从没想过,一条鲜活而纯朴的生命,会因这一念之差,葬送在自己手中。

“子霏,这不怪你。”他轻轻拭着她的泪水,眉头亦难松开。

“是我的错,怪我,都怪。三宝他……”她突然一怔,抓住他的手问,“梓炀,你知道的,对不对?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害三宝?是针对我吗?是谁?你告诉我。”

杏眸瞬间一凝,抚着她脸儿的手微微一顿。

“子霏,宫中这样的事,没有一件是可以摊在阳光下看清明。即是我的母妃……也一样。”

她看着他,紧握的十指,慢慢松开。

冰冷的杏眸望进心底,第一次,她觉得眼前的人,十分陌生,好像……好像……

胸口狠狠一揪,她转身跑回了屋,对身后的呼唤充耳不闻。

☆、守候

守候

吵杂的蝉鸣,广布庭阁楼院,即使阳光照不到的地方,也逃不脱它们那刺耳的鸣叫。

一声又一声,鼓荡着人耳膜,蛰进烦躁的心底,加剧了沉压深处的隐疼。

门,嘎吱一声被推开。

冲入内寝的鸣声,和着湿润的青泥味,漫进被香檀浸淫的空间。

裁冰微微眯了眯眼,才适应屋内阴暗的光线。紧作两步,终在偏隅角落里,看到她的小主子。

散乱的发,铺了一地,恣意得仿佛院壁上那蓬勃疯长的紫色藤萝,瓷白玉润的侧面,融在一抹天窗投下的娇阳中,朦胧如幻,雪白的纱衣轻轻覆在那瘦弱的肩头,有莹光点点,闪烁在削尖的下巴。

她暗暗一叹,想到廊外等待的人,也是这般一身的寂寞。

只是,那人对着他们这些下人,依然能笑得如往昔般云淡风清,温柔和煦。

而眼前这小主子,似乎仍没学会掩藏深心情绪。

如此,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已经整整十数天。除了定期向贵妃和皇上请安,就不再见任何人了。

实在想不通,一个贪财小侍卫的命,就这么值得她哀悼这么久,连一向喜欢的人的关心等待也可以忽视?!唉,她一个小婢女实在搞不懂,这古灵精怪,又时而痴傻的小公主,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过得了男主子的请托,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她给请出去晒晒太阳。

怎么也不能为了一个人的生死,不过日子了,是不?

是呵,这个世界,谁离了谁不能活呢!

曾经如此,即使换了一个时空,人性也是相通的。为了自己的利益,流血死人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吧!

“公主,活着的人难道比死掉的人重要吗?你不瞧瞧,六殿下天天候着你,就是现在夏令,一候几个时辰,您也……啊,公主,你的头发,罩衫……”

人儿如风般抽离手指,只留下一抹翩然香影。

裁冰摇摇头,提起罩衣追上,但刚踏上石阶,就退了回来。

他沐浴在一片淡紫霞光中,浮云纱袍在廊风中鼓动,翎带悠然飘远,轻抚过那张俊柔的玉瓷面容,缓缓转过来,杏眸映上她时,仿佛玉露亲逢了金风,绽出万千光华,悉落在她怦然而动的心湖。

“梓炀……”

脱口唤出,才发现心底有多么不舍。

“子霏,你……”

他看她连罩衣也未着一件,只裹着一条长长的雪色单裙,露出光润柔华的纤巧肩头,紧窒的胸束在单裙中,柔嫩的胸口处,勾绣着几朵淡淡粉绿色的花蔓。美好的弧度顺着长长的细颈,托着一张粉扑扑的艳色小脸,如瀑的云丝泄了一肩一背。

她站在那里,宛若水中一朵初绽的沾露青荷。

刹时间,他看傻了眼。

她跑上前,拉住他的大手,仰起歉意的小脸,“梓炀,你这些日子,对不起。”

玉指,沾着一丝清凉,抚上他清俊的眉角,他忙转了眼眸,颊上却慢慢渗出一抹绯色。

她有些奇怪,“梓炀,你怎么了?是不是着凉了?”

小手一下帖上他的额头,却探到一股热息。

“啊,梓炀,你发烧了!”

“没……没有。”

他目光闪躲,却瞥见躲在门后的裁冰,立即唤了一声。

裁冰才笑眯眯地跑了出来,为子霏披上罩衣,顺了顺头发,问是否两人要一起用晚膳。

子霏这才发现自己失态,刹时也红了小脸,任梓炀做了安排。

他低身,从身后轻轻搂住她,俯耳轻语。

“我的小子霏终于长大了,正好长到我的心口。”

她不好意思地咬咬唇,垂眸直盯着腰间合拢的大手,背后传来一阵阵的温热,心跳也似烫了起来。

“待丽鸳节时,我就求父皇给我们赐婚。子霏,我的子霏……”

双臂寸寸收紧,她惊喜回眸,撞进他炽热的杏眸,瞬间失了呼吸。当丰润的唇温柔地烫帖在唇上,一股酥麻倏地溜进了心尖,窜进四肢百骸,无力地跌进他牢牢圈紧的臂弯中。

淡淡的兰香,流溢出交缠的唇角。

他的吻又轻又柔,仿佛呵护着一尊脆弱的至宝,软软的舌轻轻划过她完美的唇线,轻呵着舔润开小唇儿,大掌托着瓷滑的小脸,在一声嘤吟中,攻进了那方纯稚的软腔,包着小舌头,轻吮,挑逗,揉捻,纠缠,深深厮磨。

“子霏……”

他声音沙哑,一便便唤着她的名字,细碎的吻,落在唇角,眉梢,最后,在额头虔诚地印下一吻。

“子霏,现在可知道,我爱你?”

“梓炀,我……”

长指轻轻搁在红唇中,他摇了摇头,杏眸弯出一抹清亮的笑。

“你且再好好想想,待丽鸳节时,在许愿池边告诉我。”

“丽鸳节?”

他提了两次,她还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些日子,她过得实在太闭塞了。一回头,仿佛一季都快过完。

“你呀!天天缩在屋里做小蜗牛,定是不知明日鸾驾会继续启航南下,于七月初七,到达金陵。正好赶上那里一年一度的丽鸳节。”

他揪揪她的鼻头,口气是再熟悉不过的娇宠。柔光潺潺的流过杏眸,映着她不真不切,如梦如幻的瑰色容颜。

长风微澜,卷着兰香肆虐过廊末一角,涌进一双寒情的月眸。

那深深相拥偶语的人儿,永远也看不到这一角的冷寂。

在紫萝摇曳的碎淡金影下,素淡的青莲,早已被夜风抚凉了面庞,润湿了肩头。

彭奇之眉峰堆高,同样坚定不移地凝视着身前的人,任风熏凉了胸口

☆、缠鸳错1

缠鸳错1

江南最美的城市金陵,同样镂印着另一个世界的靡丽繁华。

湘江支流秦淮河,以S形的柔媚姿态穿流过城,期间小桥流水,青砖黛瓦,悉掩于翠藤紫萝袅袅金烟中。

入夜后,那一盏盏垂檐纱灯,比之别处,总是特别勾媚妖妩地亮,织染着彩舫丽幡的飘摇风情。第一次来金陵的人,或稍不小心,就会落进舫间内一声声酥柔入骨的娇唤软语中。掷了一生青华,亦不舍离去。

金陵景色艳如丹,不及妖伶娆指红。

丽鸳节,一如乞巧节一般,乞求天上赋有心灵手巧之称的丽鸳仙子,赋予她们聪慧的心灵和灵巧的双手,让自己的针织女红技法娴熟,更乞求爱情婚姻的姻缘巧配。子时,爱慕的男女共执女子所编的同心结,掷于丽鸳池中,许下共同的心愿,将来必能成就眷好。

子霏在屋里候了许久,也不见梓炀前来。正急不可耐时,兰贵妃的小丫头带信叫她过去。

眼见着天色变暗,他们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

兰贵妃怎么这时候传她呢?没办法,只有走一遭了。

小丫头也挺灵性,笑道,“公主勿急,娘娘唤您,也是为了今晚的活动。”

子霏微微一愕,裁冰立即为她着好一袭荷色罩纱,长发别上她最爱的珍珠钗。

“公主啊,快去吧!”推推她,催促道。

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子霏看了裁冰和小丫头的诡笑,揣着疑问走了。

来到兰贵妃处,正碰着秋婕离开。那倨傲的气质依然未变,投来一计阴恨的眼光,扭头快步离开。

醇亲王当日毒箭伤虽重,却也未到致命的程度,不知道是谁以讹传讹。幸好那万慎师傅妙手回春,悉心调养了一月,离开郴州时气血大好。但却坚持随驾,不愿离开。

当然,他们父女俩都没给过她好脸色。

“公主,咱们不用怕那小妖精……”连秋婕身边的丫头也敢对她这主子身份的人,露出那等鄙视表情,继而敢在登船时……

望着那丫头的背影,子霏突然浑身一震。

目光,紧紧锁在丫头头上那摇曳的红榴石步摇,一荡一荡,心神俱失。

裁冰忙催了她两句,才回了神,捏紧了手中丝绢。

进到屋里,迎面便是熟悉的兰麝香。

烛火已燃,缭缭青烟,将寝室蒙上一层淡淡的紫铜色。

兰贵妃斜卧在榻,着一身檀色绣萱纹三重纱衣,一向高挽的凤仙髻上只别了一只宝蓝嵌白珍珠步摇。当那细细的月眸看来时,子霏心中仍忍不住轻叹。

美人哪,难怪生的儿子也那么帅。

那以后她和梓炀生的宝宝,一定也是绝色中的绝色咯!

不由一喜,故做端庄的小脸也裂开几缕笑痕。

“子霏请娘娘安。”

“坐。”

“不知娘娘唤子霏来,是有何要事?”

兰贵妃瞧子霏有些急切的模样,轻轻一笑,“瞧你急得。误不了你的事!”

即一挥手,邀月端来一个铜盘,放到了子霏面前。

上面霍然是一个黑羽珍珠面具,只覆住眼睛部分的那种。旁边织结精美的红穗晶石坠子。

这两样东西,跟今晚的活动有关系么?梓炀完全没跟她提过。

“你是第一次参加丽鸳节,自是不明白规矩。”

晶瞳一闪,愈加疑惑。一个七夕似的节庆,还能有什么规矩啊?

兰贵妃微微一笑,又道,“丽鸳节,讲一个巧字。未婚男子需提前至彩堂,候着未婚女子到来。且,你们都必须戴上这面具,在茫茫人海中寻着自己中意的那一位。才能相携去许愿池许愿。”

“啊?那么多人,怎么好认啊?”

丫头们一听,也捂嘴笑起来。

“傻丫头,那个坠子便是用来帮你认人的。梓炀已经拿走另一只,你执这一只。这是年前金陵知县贡上的贡品,只此一对是一模一样。”

“真的?”

兰贵妃抿唇,点点头。

子霏拿起面具看看,放下,又拿起坠子,仔细看了又看,记下模样,叫裁冰帮她系上。

“快去吧!梓炀应该早候在那里了。彩堂那也有便服的禁卫军,裁冰随着你。人多吵杂,心里把细些,别把自己弄丢了。”

“谢谢娘娘。”

福过身,子霏兴冲冲地离开了。

邀悦看人一走,忍不住问出口,“娘娘,要奴婢去请四殿下过来么?”

“去吧!”

邀悦一走,湘南帝却来了。

“呵呵,孩子们都出去了?”

“都急着寻乐子。皇上,刚才我差人去唤祯儿。”

兰贵妃推攘着急于想把自己往床上带的湘南帝,湘南帝稍稍一顿。

道,“祯儿?刚才进院子时,他正出去。说是去游金陵河舫。”

“哦?”

湘南帝用力一搂,口气略生了几分味儿,“兰儿不乖,怎生对着夫君,还在想别的男人?”

“皇上……”

“更不乖了,私下里只准叫我名字。”重重一咬,落在娇嫩的颈间,引得美人一声低嘤。

“勋……”

哑哑的笑声,伴着娇笑,渐渐没于重垂的紫纱后。

夜,还很长。

这丽鸳节的彩堂,人声鼎沸,如潮如织不足以形容。

子霏和裁冰刚一到,就被那黑压压的人潮给吓着了。

彩堂四周,虽已悬起串串灼亮的红灯笼,还有很多小摊小贩游走其中叫卖,可瞧这模样,必是一入人潮深似海。

早知道,她就弄个原始扩音筒,朝人海里吼上一阵子,也比埋在里面,没头没脑地掀人家的面罩,来得经济实惠啊!

“主子,咱们得快。必须在子时之前,找着公子。”

对哦!还有时间限制。

“看样子,咱们只有大浪淘沙了!”她拉起裁冰的手,一振神,“冲啊——”

小丫头们撩起裙摆,情绪激昂地尖叫着冲进了桥下的人海。

临入海时,子霏问裁冰,“冰冰,娘娘说有禁卫军在,咱们可不可以找他们帮我们找人啊?”

裁冰一听,刹时傻眼。

心里暗嘀咕,这丫头到底是聪明还是愚蠢啊?!这人海茫茫的,天知道谁是谁是谁。

瞬回了一句,“对丽鸳仙子作弊,是要被罚孤老一生的。”

“啊?”

这什么鬼规矩?!非把人给弄舍了,才罢休么。

子霏瞪着熙来攘往的人流,男女皆面覆面具,身高体形一时难于辨认。

烛火朦朦胧胧,人影晃晃悠悠,堂子如此巨大,她的真命天子到底在哪里啊?

☆、缠鸳错2

缠鸳错2

两条娇娆的身影一离开,桥上走来一袭黑衣劲装男子,壮硕伟岸的身躯傲然凛立,引得从旁经过的小女子们纷纷回窥,渐露不舍目光。

男子半面覆黑羽面具,刚毅的下巴,一双棱型薄唇抿成一条冻人的直线,浑身散发着不易亲近的气息。但他抱胸凛视彩堂之下的气势,太慑人,太蛰人,太吸引人。

稍倾间,便有调皮的小丫头偷偷靠近,欲伸手摘面罩。

男子横眼看去,眸如噬兽,瞬吓得小丫头缩回手。

“滚开!”

低喝声,蕴着十足煞气,一下将围观的女子吓跑了。

男子即举步下桥,迅速没入人潮之中。

“小……小姐,慢点,我要跟不上你了。”

“手拉紧了,跑不掉的。”

子霏回头看眼裁冰,稍稍缓了缓步子。

心下直叹,她们已经转悠了好大会儿,也没看到一个像模像样的男人。

梓炀个子也有一八零,短短三年的锤炼,本来略瘦的身子壮实不少。现无论是身形,或是气势,都有了七八分的男人味,和堂内诸多小子的差距自然不小。可饶是如此,涌来的人潮太多,仍不好寻。

“小姐,那个那个……”

裁冰一叫,指向前方一个高个。

子霏闻声即动,身子一低,似泥鳅般穿了出去。

出宫就是好,什么规矩仪态都不用讲,能这么大手大脚地动作,感觉真爽。虽然麻烦了一些,不过……这活动确实满有趣的。

追上去一拍,那人转身的一刹那,子霏就肯定又弄错了。

别说她发花,她家的炀炀,就是转身的动作也是绝对优雅迷人!

“对不起,搞错了。”

点头道歉,下一个。

但待她转身,男子便不由自主随了上来,恋恋不舍地跟着她们,足绕了几圈才离开。

看看彩堂边上,那个高台上所悬挂的沙漏,已过去半个时辰。这段时间里,凡是给她认错的人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