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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皇夺爱-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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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力扭过头,大叫,“不要——”奋而用力推攘他,“梓祯,放开我。”

“为什么,不要?”

她睁大了眼直视他,“因为我不喜欢你。”

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第一次,她看到一向清贵俊傲的人露出了森寒噬人的怒气,这一瞬,她以为,他会一手掐死自己。

☆、信诺1

信诺1

仿佛,五年前断臂的一幕又重演。

当他一抬手臂,她吓得双手遮脸,直叫“不要”。颤抖的惧意,令他眸色也似轻轻波动了一下,鸷人的阴意缓缓退却。

她逮着空隙,转身就想跳下马背,但腰间的大手一下收紧,将她搂了回来,紧紧按在怀中。

“别动。”

她的脸埋进他胸口,被他这一喝,便僵了身子。浓浓的桂香中,似乎含了些许酒味,直扑肺里。

咚……咚……咚……

沉重的心跳,已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

“子霏,你讨厌我?”

慵逸醇厚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

“不……”

他忽然抬起她小脸,四目紧接,道,“梓炀能给你的,我也能;而他不能给你的,我亦能。你可相信?”

她微微启唇,唇儿轻抖,欲言,却无声。

沉黯的月眸纵过一抹银光,瞬间又消失了。

“子……”

这一唤,被直插而来的呼唤声截断。

“殿下,皇上找您。”彭奇之策马而来。

月眸淡淡地扫来一眼,彭奇之立即低下头,道,“刚才宫中快马送来折子,需要殿下亲自过目。”

疆绳终于抖动了一下,马儿缓缓回行。在擦过彭奇之时,停了下来。

他抱起她,将她交给了彭奇之。

“送公主回帐。”

然后,头也不回,策马跑向前方烈焰汹汹的火堆。

子霏看着那离去的身影,重重吐了口气,也吐不尽胸口重压的沉郁。

猛一回神,她挣开彭奇之,“放我下去,我自己回去。”

“公主,殿下命令在下……公主?”

子霏侧身一跳,直接跌到了地上。幸好马儿已经离开那片碎石滩,脚下是一片松软的湿草地,绣鞋被浸了半湿。

她扭头负气地丢下一句,“我自己回去。”

转身,提着裤角,大步往回走。

彭奇之看着那倔犟的娇弱身影,眉峰缓缓松了下来。

春寒尤甚,沾了山中雪水,似乎怎么也捂不暖身子。

子霏失眠了。

辗转反覆,助眠香熏得人头昏,却仍觉得脚板浸凉,无法入睡。

实在熬不住,她翻身起床,出帐子唤了人端热水烫脚。

门口守卫的小兵抱戟打盹,她推唤了他两三下才转醒,一见她紧张地恭身一立,听她说要热水,便立即跑向火堆,说是等一刻就好。

她掀帘子回帐等候,不经意地瞥了眼左边,霍然发现那床襦子上的形状很不对劲儿。

脚步不禁迈出,想看看,是否真如心中所想。

但才踏出两步,日前那凶狠的警告闪过脑际,踌躇几分,忽闻有脚步声临近,便急急调转方向,走回自己的床榻。

帐外的脚步声很快越了过去,隐约传来的人声,应是巡守营地的禁卫军。

子霏拾起树枝,丢进取暖的铁筒子里,火焰一下窜起,在雪白的帐壁上伸展出如魔的爪焰,妖娆地跳动,空气逐渐变得温暖起来。

在铁筒子旁边的小几上,小香炉里的助眠香点了足有三支,点点红星,在氤氲的气流中浮动着,越来越大,占满瞳孔。她记得,寻常只点一支得便可睡到天亮……

啪啦一下,帐外传来叩门声。

心,被狠狠一撞。

神思一下被撞回脑子,听是送热水的小兵,便唤了进来。

“公主,让您久等了。你先烫着,我还备了一壶水,您要不要喝点儿暖暖胃?”

“好,谢谢你。”

她笑着接过暖杯,腼腆的小兵一脸骚红,似乎手脚都不知放哪里。

暖流下肚,隐隐的头痛才缓了去,呼吸心跳也渐渐恢复了正常。

“你是彭将军安排在这里的吗?”为免他尴尬,她闲问道。

小兵紧张地又一躬身,应道,“小的是彭将军调来,专门负责公主和狄王子帐处安全。公主有任何要求,尽管吩咐,小的一定悉心办好。”

“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刘三宝。”火光下的脸更红,不敢抬头看子霏。

子霏因笑问,“三宝?那你家可有一宝,二宝了?”

刘三宝眼飞掠过子霏一眼,垂头回道,“公主慧智。小的在家确实排名第三。只不过,大哥叫大宝,二哥叫小宝。”

顿时,子霏寒意俱失,咯咯笑了起来。

“呵呵,那你们家不就是吉祥三宝了?”

“公……公主,您说笑了,我们贫农家哪当得起吉祥二字?倒是公主才真是天人吉相,美若春……花……”

古人的脑袋可真经典啊,这一家囊括了名牌化妆品、史上狗屎运最好的假太监,兼一首流行大江南北的名歌。

刘三宝傻傻地看着那玉般的人儿,露出比春花还美的笑容,也禁不住心底窜升的喜悦,咧嘴傻傻地笑了。

“爸爸哎!

太阳出来月亮回家了吗?

对拉!

星星出来太阳去哪里啦?

在天上!

我怎么找也找不到它?

它回家啦!

太阳星星月亮就是吉祥的一家!”

情不自禁,她哼唱出《吉祥三宝》,柔美的小脸上,满是娇憨笑容。

甜稚的声音,在深深的夜里,显得格外醒耳,令行至帐门外的人顿下脚步,静静聆听,不忍掀帘,就怕打破了这静谧的夜色中,突然出现的精灵之音。

彭奇之看着主子止住了脚步,有些诧异,想上前询问,却被梓祯举手打住了。

隐约中,他听到帐中似乎传来歌声。

这深更半夜地,那小丫头不睡觉,居然有闲功夫唱歌。

再看看帐门外,守夜的小兵刘三宝居然不在,当下握紧了手中长剑。

突然,帐中传来一声低喝。

“深更半夜不睡觉,你鬼叫什么?”是狄天尧的声音。

子霏猛地一抬头,对面的隔帘被猛地掀开,一座如山般的黯影断压而来,那双如兽如魔的瞳仁,冷却着金红的怒火,仿佛稍动一下,瞳仁的主人就会扑杀过来,一股无形的压力令出口的歌曲嘎然而止。

“王……王子息怒,是小的错。小的声音太大,吵着王子。小的这就出去。”

刘三宝忙收拾了木盆提壶,急匆匆离开了。

他一出帐,就瞧见四殿下梓祯,刚要唤出口,便被窜上来的彭奇之捂了嘴,被狠瞪一眼。

刹时,刚才吓出的一身冷汗,倏地凝在了背上,夜风过膛,冻得他一下没了主神儿。

彭奇之松开手,以眼神示意他自办自事。

梓祯睇了帐子一眼,转身离开。

彭奇之皱皱眉头,心中一叹,追了上去。

☆、信诺2

信诺2

阳春三月,桃红柳绿。

越往南行,气候愈发地温暖,所过之处满眼滟涟芳菲,常引得随行女眷们兴奋歌语,少不了吟诗附词,故做庸雅一番。

也因此,预定的行程被延停了两三天,才到达换行的江陵郡渡口。

江陵郡是湘江上重要的港口之一,凡南方贡品都需经此处的官港,才能送至宫中。每年春时,宫中负责采购的采买司都会至此参加每年一次的绮罗节——江陵郡由官府授权举办的丝绸交易会,届时来自各地的丝绸作坊,包括周边方国的名缎宝丝,都将在交易会上一展**。

正好,銮驾到达江陵郡时,亦是交易会进行的第二天。

想当然尔,皇帝也是拗不过爱美的妃嫔们,下令停留三天,购置水上用品。

天知道,皇帝南巡的备置在出宫前两个月,就已经俱细靡遗地添置完备。而定下行程时,官港早备好超级豪华的龙船,水上用品自然也需了二月时间备完。

据子霏目测,那载了五层楼的大船,不比现代的舰母逊色。尤其是那雕工漆艺,简直是艺术品中的精品。而内部布置,还没机会上去瞧,到时候自然有她施展画功的机会了。

由于这已不是皇帝第一次南巡,故在江陵郡早筑了一座行宫——飞鹭宫,起地约十米高,有临渊飞天之势。站在宫中露台上,可将江陵郡全景尽揽眼中。

子霏的三天临时居处,一面窗向江陵城,一面向那烟波浩渺的湘江。

江陵城舍,已有些江南城域的特色,小桥流水,青砖黛瓦,翎尖屋脊。

春风一度,翠落重城内,屏开万户前。

清晨,便听得江岸边的渔舟小船上,着红袄翠衫的鱼女们,哼着小曲,摇着小舟进城。

婉约素脆的小调,就如那夭濯清涟的湘江青波,潺潺绵绵地绕人心霏。

水天一色的江面上,飞掠过一只只白鹭,娥娜翩翩,停驻在对岸一片烟笼似的青灰色荻草间,婉颈啖水,如在水伊人。淡淡的江蔼在晨曦中,渐渐染成了澄金色,风神的手儿瞬间撕开那蒙蒙的水烟纱,一声长啼,悠悠荡进了高阁长殿。

子霏凭槛远眺,久久舍不得回眼。

多日来,秉持着低调行事的标准,她乖乖待屋里整理这一路上捕捉到的风景画。

每一幅,都留好白,等着梓炀为她填词。

欲敲房门的手,突然停住,因为早来急风掀开了门房一角,一道明晰的光,带着淡淡的炫色,投入他眼底,月眸清绽,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那窗前的小人儿,仍着他离宫时送的那套素色衣裤,只是一头本应藏在帽中的云缎青丝,现在自由随性地披垂在肩背,徐徐的风儿,缭起缕缕,染黛了她柔弱的背影,没有任何发饰,纯净得令人心颤,不禁想感觉那丝滑的绢绸在指间穿棱的感觉。

她正全神贯注地描绘着画架上的画儿,那目光缠绕处,是一片荻花熏染的金色江岸。

此刻,那双乌晶般的大眼中,必是无比璨烂的流光吧!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任思绪也缠绵在那如云的丝缎中,久久地,失了神。

直至小婢送来茶点,才惊动了室内的人。

“啊,四殿下……”

子霏一惊,转头即对上那双专注的月眸,心儿一顿,手上的画笔落了地。

梓祯上前拾起画笔,放进她手中,揽袍坐在窗旁,“不碍事,你且将这画绘完再说。”

遂端起茶杯,浅啜一口。

小婢急忙告退。

画笔搁在手上,瞪着画儿,心都被搅乱了,哪还能静得下描画。

子霏暗叹一声,收拾起画具。

“怎么不绘了?”

“其实,我已经绘完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月眸半敛着一波微光,如湘江初曦时的淡淡岚蔼,瞧不清颜色,又忍不住给迷炫了心神。

她不敢再看他的眸,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尖儿,数花朵。

“明日就要离开江陵。这两日我也未得闲带你出去,今晚酉时城中有戏灯会,你也去选些自己喜欢的东西罢。”

“戏灯会?”一听能出去,她的口气也扬高了。

他懒懒地勾起唇角,笑道,“江陵的灯会与皇都略有不同,值得一看。”

刚刚还紧绷绷的小脸,一下绽笑如花,“好啊好啊,我要去。那到时候,我在屋里等你?”

他却突然起向,向她靠来,她一时兴奋没做反应,便被他拉进了怀里。

顿时,心中警铃大作。

在她要叫嚷前,他又松开了她,只是将她拉进了身,坐回原位。

曾经一怀可尽的小娃娃,已经长及他胸口,如今方坐下时,也可与他平视了。

“梓……祯,你……”

他抿着笑,实在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拉拉扯扯的,到底要干什么啊?

“那晚,我对你说的,你可相信?”

疑惑的小脸顿时凝住,连日来沉闷在心的烦乱又给挑起。

梓炀能给你的,我也能;而他不能给你的,我亦能。你可相信?

可是,你给的,我从头到尾都不想要啊!

即使是那些小礼物,每每收下,都忐忑不安,强迫中奖的感觉,谁会喜欢?

但这方却不容她再逃避,他伸手捻过她下巴,直视惶乱的大眼,“三天时间,你还没想好?”

答案是否定的!

可是,她能直接说嘛?

“想……想好什么?”

月眸一沉,“梓炀能给你的,我也能;而他不能……”

“梓祯,”她打断他,想挣开他,却无效,“我……我不懂……”

他手上一重,目光更沉,“不准在我面前装傻。聪明如子霏你,怎会不懂?”

下巴疼得她皱起眉头,“我相信。可是,那不一定就是我想要的。”

“你想要什么?”

月眸中的光彩太蛰人,已完全不同以往的强势命令,那浅浅流潺的波光中,隐隐逸出一股令人窒息的气势。

“我不知道。”

她用力甩开他的手,这次,他没有强求。

只是用双眸紧紧地锁着她,慵逸舒博的俊容缓缓溢出一抹疏淡的笑,笑若荻花染江岸,悠渺得仿佛风儿一吹,就要散去,撒满一江春水。

“我要你记住今天的话。”

呃?是哪一句?

他终于起身要离开,她双肩一垮,心乱如麻,之前的游兴顿扫无踪。

“酉时我会来接你。记得把头发掩好!”

他勾起唇角,大手戏谑地抚了抚她柔嫩的小脸,瞧她一脸惊惧的模样,笑容拉得更大。

突地俯下身,唇鼻相对道,“子霏,你真是个有趣的小东西。”

低低一笑,转身离去,仅带起香纱一撩,乱了一池的春江水。

啊,可恶!

这只狐狸太狡猾了。

☆、焚逆

焚逆

红滟滟的湘江水面,飘遥着盏盏花灯。

有粉荷、娇莲、红杜娟,还有鸳鸯、云雀,卧虎、腾龙,顺着江水澹澹而下,将整个江面点缀得宛若银河泻天,美不胜收。

子霏掩不住兴奋,接过刘三宝递来的一盏又一盏小灯,连着点了十二生肖,梅兰竹菊四仙子,还意犹未尽地舍不得离岸。

“哇,好大的虎灯,咦……好大的龙灯……”

狐狼四果然说对了,这江陵城的灯会比起皇都,来得更豪华,阵势更大更壮观。

在狂点了一堆花灯后,她的郁闷似乎也随着那飘远的烛火,缓缓融进了夜色如绸的浓浓湘水中,消失了。

“无聊!”

差点忘了,还跟着一头自以为是的野兽。

狄天尧绷着一张俊拓的俊脸,斜斜地倚在一棵杜娟树下,树上也悬了两盏小小宫灯,映出他颀长壮硕的身躯,若不认真看,真会以为是一尊漂亮的雕塑。

不过,这尊雕塑的目光太鸷猛,不敢让人直视,许多路过的小姑娘,初时羞答答地欲上前搭讪,都被他狠狠一瞪,吓跑了。

比之狄天尧,梓祯的慵懒笑容更具亲和力,所以他周围转悠的女子更多。当那融融月华下的衾冷目光,缓缓滑过她们的眼眉时,俊柔的外表下,那天生的尊傲贵气,与凡夫俗子生生拉开了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纵使两个男子拥有绝伦无匹的姿容气韵,也没人敢上前冒犯半分。

何况,还有一块澎澎冰立在主子旁边清场。

“梓祯,我还要只龙船,一只虎船,一只鹤船……”

子霏朝狄天尧挑畔地笑笑,一边指着江上的大灯,一手扯扯梓祯的袍角。

“好。”

梓祯宠溺地笑笑,招来彭奇之和三宝同去买大灯船。

于是,在众女子的羡慕的低呼声中,在狄天尧欲杀人的眼光中,子霏的嘴角扬得更高。

“一支竹篙呀,难渡汪洋海。

众人划桨哟,开动大帆船。

一棵小树呀,弱不禁风雨。

百里森林哟,并肩耐岁寒,耐岁寒。

一加十;十加百;百加千千万

你加我,我加你,大家心相连……嘿咻嘿咻嘿嘿咻……”

她一边挥动手臂,一边大声唱和,唱到后面没了词,便胡乱拼叫,好不快乐,把买灯回来的两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小姐唱得可真好。这歌儿……真特别啊!”

很有鼓动性,跟她那首成名作《男儿当自强》一样具有绝对无敌的煽动力。

子霏一插腰,道,“那当然。你也不瞧瞧这是谁唱的!”

一听,周围一片笑声。

她也不理那些是真心假心,催促着龙船下水,还想巴船上学那些小童子玩一番。

却被梓祯一把拉回,刮了她鼻头一下,“胡闹!你这般身段,怎可跟人家比。”

“为什么不可以,我明明有看到,那里……”有女童在龙船上搬河仙姑。

“时候不早了。别把时间都浪费在这上面,街上还有竞价会。”他拉起她,往热门的街市里走。

“竞价会?那是什么?”不会是那个吧……

他神秘一笑,“你应该会喜欢。”

说着,人声一沸,将她的声音给没了去。

他伸臂将她揽进怀中,隔去了汹涌人潮的碰撞挤压。

她心中幽幽一叹,若非心中早住进了一个人,他这般温柔细心以待,任是女子皆会心动罢。

今晚,她真的满载而归。

梓祯所谓的竞价会,其实就是现代所说的“拍卖会”。

拍卖的物什全部都是这次丝绸产易会上,专门留下来的压轴精品。

江陵郡郡首早就为皇家备好了位置,且各位商家碰上皇帝南巡刻意停留的好机会,自然僚足劲儿,欲驳得帝王家的亲睐,为自家的生意开拓一条更辉煌的道路。

因此,凡是皇家举拍子的东西,就没人敢再拍了。

不过,来参加这等好事的皇家子弟,自然不只他们这一拔人。

醇亲王及其小女秋婕,也是座上嘉宾一名。

为了争得那匹西凉锦,整个过程相当激烈啊!

她离座时,秋婕眸子瞪得快喷出火来,居然趁着大家不注意,蹭来狠推她一把,幸好三宝眼明手快扶住她。不过当时帽子落地,头发一掉出来,秋婕的鬼叫声引来一众人等的注目。

这才发现,来参加竞价会的“熟人”挺多,皇帝的几个嫔妃答应皆在其列。

不过,少了那名颖嫔,日前诊出怀了龙胎。为此,还专门调换了她那间不当风的房间,一直深养未出。哦,应该是颖妃。当日御医一诊出喜脉,湘南帝立即加封赏赐,拜贺的人就跟多米诺骨牌似地,落了一地,可风光得紧啊!

看来漂亮的东西,都少不了女人。

而有女人在的地方,都少不了事端。

唉……她的低调被秋婕彻底毁了。

而梓祯的态度,再再令她不安。

“既然已经暴了光,明日就换回正装上船。”

他的眼神幽渺清冷,如魔咒般,隔去了周遭的所有喧哗,将气炸的人丢在另一个世界。

“可是,四……殿下,之前……”她看到被醇亲王钳住的秋婕,恨不能上前把她给撒了吃掉。

长指轻轻梳过她鬓边长发,露出绝色容颜,周围也隐隐传出一阵赞叹。

“你忘了今早答应过我的话么?”

答应?那明明不是……

“好……好。”

无奈,形势比人强。

不过,抚抚怀里的锦缎,她很满足。她设计了一对情侣夏装,等见到梓炀,测了他的身量,就让宫里的绣房比样做来。

嘿嘿,棒啊!真是棒。

“梓炀,梓炀,我好想你。”

她紧紧抱着他,满足感添满了胸臆。

“子霏,我也很想你。”

杏眸依然灿若朝曦,眸底只深深印着她一人。

好久好久了,她等的似乎就是此时此刻。

终于,她如愿以偿。

“梓炀……”

“子霏……”

他的俊脸缓缓靠近,她轻轻闭上眼,送上红馥的香唇。

哦……梓炀的怀抱越来越温暖了,真的好温暖好温暖……好热啊……

赫然睁眼,一片耀眼的红光,透过窗棂烧进眼眸。

红光极不寻常,空气中似乎飘荡着焦灼味儿。

天哪,着火了!

房门猛地被人撞开,一条高大的人影跑了进来,不由分说地抱起她就往外跑。

墨蓝如幕的发张扬在冷风中,那双凶猛的兽瞳中,担忧一闪而过。

“怎……怎么起火了?”

“不知道。”

切,就知道他会这么答。

“等等,人家的西凉锦,还有画儿都还在里面,我为梓炀准备了好久。我要去拿回来!”

看样子还没那么快烧到她那里啊!

“白痴!那些东西有命重要吗?”

“笨蛋,那些东西就是比我的命重要。”

“你——”

“你放开我!”

那方在救火,他们俩的火爆味丝毫不弱,狰狰相对的双眼,燎动着汹汹火光。

子霏不容他说,直接狠咬手臂一口。

怎知嘴下人纹丝不动,自己的牙都快咬崩掉。

心下一急,她抡起拳头扑打他,哭叫起来,“讨厌讨厌,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要你管,我要救我的东西,我不要你管……放开我——”

狄天尧气得胸口急骤起伏,灼亮瞳眸被火光映得一片滟红。

“你这个——小——白——痴——”

一声大吼,惊得救火的人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

便见着那条矫健的人影用力丢下小人儿,直奔向大火汹汹的殿舍,小人儿尖叫一声,跳起就要追上去。

“子霏,不可以。”

身子跌进一片桂馥香蕴中,激烈跳动的心似乎一下跌回胸膛。

她转回头,看到月眸中倾出绝对的不容置喙。

脸儿被火烤得一片炙烫,心底升起森森寒意。

那火焰最旺的房间,正是她之前同颖嫔调换的那间不当风的房间。

☆、巴掌

巴掌

颖妃死了。

“李氏颖容,十三岁入宫,奉帝躬亲,德贤慧智,娴靖倍誉。今怀得龙子,不幸殡天,因侾感其六载良仪昭昭,晋尊为皇考颖妃。”

大总管太监李公公执着一份皇诣,声沉音悲地念完,由负责服伺颖妃的大丫头代为谢了旨。

接着,湘南帝询问了一下火灾的事宜,梓祯一一对答。说是贱婢误手,明烛落了桌,加之那房间干燥暖热,火热一时无法控制。而颖妃由御医开了安胎药,睡得较沉而未能及时逃出。

湘南帝肃脸点点头,便下令要颖妃的所有随行伺婢太监陪敛——殉葬。

“此事,就此作罢。”

说完,那接旨的丫头顿时软倒在地,其他小婢太监跟着一片哭叫,立即被禁卫军拉了出去。

随行嫔妃答应,不禁纷自敛容,难掩忧凄,唏嘘暗叹。

颖妃刚怀龙种就遭此厄运,可悲;而追悼皇诣也仅是一片零落寥慰,没有任何追加之封。

随即,李公公宣旨登船,启航。

子霏看着湘南帝起身,瞬间变得阴沉冷寒的俊脸上,飘过明显的厌恶。但当兰贵妃的身影落入那凤眸中时,厌恶之色一扫而空,又罩上日常里尊贵沉定的容色。

兰贵妃淡淡一笑,向湘南帝缓缓垂首。

湘南帝伸手轻轻拍了拍她交握的玉手,容色一缓,似动了动唇。

兰贵妃微微晗首,即随湘南帝而去。

阳光灿如织,清风醉如烟。

美如诗画的湘江堤岸上,停泊着一只漆金雕龙的大型楼船,艳红明黄的九龙长毯铺呈数十米,缓缓迤逦入楼船甲板。

被暖暖的太阳一照,前晚的一场意外晦气也被涤净,登船的人也不禁露出了期游之情。

皇家气派,自然引来寻岸渔民百姓的簇拥围观。

威仪赫赫的皇家天子,身后是一个个国色天香的嫔妃,左右伺卫着黑甲青盔的禁卫军。

“咱们的皇上真是天纵英武啊……”

“娘啊,那些妃子好漂亮哦,比红坊的小娘子漂亮多了。”

“傻妞,红坊的女子怎么能跟这宫里的娘娘相比。”

“哇,那后面的少女应该不是皇帝的老婆吧?”

“我看看……啊,美……美……”

“什么美啊,我看那是仙女,小仙女啊……”

正在这时,一群人策马疾来,急骤的马蹄声踏乱了众人的拥簇。

当头的军官大喝一声,“让开让开,快让开。”

路一开,当首的骑士急急奔向码头,那只即将开航的皇船。

当被驱开的人看到那马上人的清濯风姿时,哗然一片赞叹。

“好俊的人儿,不是也属那龙凤一枝吧?”

而在登船的木板上,人影绰绰,大半的人已经上了船。

子霏行在最末,她故意拖拉,今日着一身粉绿裙衫,也是与前面的姹紫嫣红相别,不能太引人注目。并且左右瞄看,才发现狄天尧跟在她更后方,脸色很不好。

心下愧然。

他为了帮她救出布和画,手臂被砸伤。她本想去看看他,却一直被梓祯看着,不让离开。

待会儿有空,一定得去道谢,顺便把药膏给他。这药膏是她第一次受尺伤时,梓炀送给她的随身携代的以备不时之需,消肿散瘀,止血愈肤都有奇效。

而前方,正洋洋得意的秋婕,被身边丫头一阵耳语后,倏地住了脚,回头一瞥,便瞧见一脸沉思的子霏。

美眸一沉,遂将腰间玉石解下,往地上一抛。

“啊,我的玉佩。”

玉石顺着斜坡往下滚,那一声惊叫,吓了周人一跳,还未有人反映过来,秋婕和她的丫头已冲到了子霏面前,子霏听到声响一抬头,本想闪躲,偏偏那丫头硬是撞上来,冲力极大,她着力未歹,直往后倒了下去。

“小姐,小姐……”

“啊,公主……”

惊叫四起,一片混乱,却都不及伸手。

子霏被丫头一撞,跌落在地,又被猛踢了一脚,身子直往下滚,心中一急,她也不管是谁,伸手一把拉住对方衣裙做阻力。哪知那丫头又是一踢,身子一仰,就往河中倒去。

“公主(小姐)——”

咚咚——

落水声划开众人的惊叫,两个大大的水花溅起高高的水柱。

“公主——”

两人都落水,也不知这声是叫谁。

同一时刻,一黑一白两条人影先后投入水中。

黑影捞起子霏,迅速游向岸边,直到被赶来的宫人拉上岸,已显得相当吃力。

同时,白影已将秋婕抱上了岸。

“公主,您没事吧?小的该死,没扶好公主,小的该死!”刘三宝一迳叩头自责。

子霏止住他,忙跑向刚才救她的人狄天尧。

刚一起身,就听到一个压在心底许久的声音,唤她。

“子霏。”

迈出的步子,骤然凝冻。

那声音,又唤了一声,子霏缓缓转身。

围观的人群中,纷纷传来赞叹声。

纵是一身淋落,也掩不去那两个仙人儿般的人,清滟无双的绝尘之姿。

原来,之前那赶路的俊美公子,竟是为了追这小仙女而来啊!

墨发雪冠,盈色纱袍,郎润的容颜上满布惊喜,杏仁眸子因印着朝思慕想的人儿,清傲中缓缓流泄出醉人的温柔流光。

而这方的粉衣人儿,水珠顺着玉颜滴落小巧的下巴,纤柔的身姿微微一颤,乌晶般的大眼中闪过太多的情绪,没能让人抓住一缕,已沉醉在那潭迷人的黛色云烟中。而被水浸过的纤丽身子,已显凹凸之致,顿时令人恻目。

梓炀不敢忽略这一点,急忙夺过宫婢拿来的衣衫,刚迈出一步,就被人扯住。

低头一看,却是他刚才救的秋婕。

“六殿下……”

这柔柔一换,楚楚可怜,也顿时拧疼了人心,再配上秋婕故做的一副畏寒姿态,着实令人心怜。

梓炀一愣,松开手中衣衫,只道了声“小心着凉”。便拿过递来的另一件长衫,走向子霏。

气得秋婕咬红了嫩唇。

当梓炀将长衫抖开,要为子霏披上时,一道翠光,划过所有人的眼。

啪——

脆亮的掌声,惊得众人全呆了。

子霏的眼眶,顿时红了一片。

在梓炀怔然无语时,愤而转身,跑向狄天尧,跟狄天尧又吵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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