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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三金的主母时代-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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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卫被打的捂着脸赶紧缩到一边去。
守卫首领遥视威武雄壮的卓侯爷与郡主娘娘走入拐角,心满意足的转过头,忽的肩头被人拍了拍,他一回头看着来人,登时傲慢了。
不过是跟在郡主娘娘身边抱着猪的小丫鬟,她也配和他说话?不过,看在侯爷与郡主娘娘的份上,他还是大开恩德的道:“小丫头你不去伺候郡主娘娘,跑回来做什么。”
卓玛雅歪头看着守卫首领,轻轻的道:“我阿爸让我来告诉你一声。”
“什么?”态度拽的高高的。
“我阿爸……是卓兰君,我哥哥……是元在安,我娘亲……是元柳儿。”卓玛雅看着守卫首领愈来愈扭曲,愈来愈抽搐,到最后到底掌不住的笑,“所以,我才是你口中贵气非常的郡主娘娘,而刚才那个郡主娘娘,才真的是我的丫鬟。”
“三金说,你这叫拍马屁拍到马腿上。”卓玛雅正色,“马是最凶悍的,你如果被踢了,会很痛的。”
守卫首领,彻底瘫了。
※
济北城也是非常富足的城池,人员密集,到处都是繁华殷实之态。
只不过这里的繁华之态与钧州城里倒也有差别,钧州靠北,到处都透着恢弘大气,济北虽然有个北字,却是货真价实的南方城镇,虽然秋冬时间,仍然看得出嫣红柳绿,假山园林,粉墙黛瓦,处处透着令人忍不住细细把玩的精致典雅。
只是街道之上不知怎的,到处都是排列整齐的甲兵,在湿润润泽的繁华之场倒是显的怪异。
当万三金将心中疑惑付诸于口时,卓兰君倒是多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安王在齐州起兵造反,如今已经到了文洲,文洲积弱,守备又是个文人。如果不出意外,不出一个月,安王必然攻到济北来。”
卓玛雅皱了皱眉:“这就是阿爸要回来的缘故?”
卓兰君看了一眼她,“还有因为你娘,你哥哥走了,她一个人也是孤单的。”
卓玛雅不说话了,素来微笑的脸上第一次笑意丢了,咬住唇,一时不曾说话,安详表情也变的淡漠起来。
“待会回去,先去见你娘。”
“……是。”
说话间,已经到了城北一间巨大的宅子,宅子外放着的不是石狮,反倒是两只威风凛凛的石麒麟。进了宅子,卓玛雅自去了内院,卓兰君将他们丢给管家也走了。
将两个人安置在了客房里,面容冷淡的管家也恭谨的退了下去。
未轻寒走进万三金屋子,却见着万三金一直锁着眉头脸色不甚好看的看着窗外,不由纳罕:“怎么了?”
“暗记没有了。”
她一路行来,在城门口时还能看见一两个,可也不过这么一两个而已,再往下走居然没有发现狐说与狐狸的暗记,仿佛一进了城,所有人的踪影都消失了,没有一点踪影。
抬头看着漫天幕地的树木在窗外都略做了树影,恍惚间就这么消失重先消失重现,茫然到没有尽头的时刻。万三金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些什么,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大脑里空空荡荡,整个灵魂就这么随着树影飘飘荡荡,再也找不着踪迹了。
万三金心神一时有些恍惚。
忽的,旁边起了一声重响,她抬头一看,居然见着未轻寒掀了桌子,她勉强扯了扯嘴,“这是人家的地方,你在这里胡作非为,小心人家抄到侯爷府,你莫要望了,我们现在可是朝廷的通缉犯。”
未轻寒哼了声:“大不了我现在就赶到文洲,先杀了安王。”
“你敢。”
※
一汪碧波幽黑如墨,晨曦将出未出的惨白天幕里,静谧的恍若死去一半静静的泛着黑光。雀鸟不吟,行人不至,明明该是无限静谧的时刻,凑耳细细听去,居然又若有若无的呼吸声。放眼望去,却是连个人影都不现。
这个时候,莫不是水鬼不成?
正让人惴惴不安捂着心就想着尖叫时,四周绿荫重重的墨潭深处忽然起了涟漪,涟漪愈来愈大,只听得哗啦一声,碧波彻底被搅得天翻地覆再不复原来的幽静。
一个暗黑的人影从碧波之中慢慢游了过来,身形纤细而窈窕,一看便是一个女子。
刚刚被搅乱的一池碧波在最快的速度恢复平静,恍若天成。
平静的波面犹如上好玉石雕刻而就,温柔缱绻的纹路严严实实的覆盖着波面,阻隔了波下所有的暗流浅涛,不论内里何等汹涌表面定然云淡风轻。
如同正在更衣的女子一般。
女子缓缓脱去身上湿答答的衣服,露出洁白白皙完美无缺的身体,身体沐浴在晨雾之中,几乎如同女神一般。只不过,小腹之上,一道狰狞的伤口如同虫子一般蜿蜒曲起,生生的将那完美无缺给破坏掉了。
女子轻轻抚弄着那条疤痕,清丽的面上看不出丝毫表情,淡漠的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劲。
树林之后发出几声轻响。
女子忽的将地上的外衫牢牢覆在身上,方才冷声喝过去:“出来。”
月华有些怯弱的拿着一件大氅走了进来,面上掩不住恐慌:“十二……二少奶奶,是我。我怕你受凉,特地帮你拿了件大氅过来。”
未清韵淡淡看了她一眼。
月华骇然低头。
如果以前的十二姑娘清丽有人威仪迫人,让人不由自主的臣服,而如今的十二姑娘虽然还是如以往一般清丽威严,但不知怎的,自从她修养回来以后整个人却变的有些怪异,让人忍不住的惧怕。
“下次没我的吩咐,不准擅自进来。”
“是。”
未清韵确保自己衣衫全部穿的极好,她脸色方才缓了下来:“姑爷起身了没有?”
“刚才见轻风去传早膳了,想来是醒了。”
未清韵缓步出了去,月华瞟了眼那个池塘,慌忙跟了出去。
未清韵往自己院子走,视线扫到东北方向,脚步忽的一顿,“月华,你帮我取了早膳,我去陪姑爷吃早膳。”
月华一喜,忙不迭的应了一声,欢喜的就往小厨房里走。
自从从二爷与二少奶奶一同回来以后,按理来说,这是夫妻两人自从二爷死而复生以来第一次见面,就算没有多少情意也应该其乐融融才是,可不知怎的,不仅二爷形容淡淡的,就连二少奶奶更是淡淡的,仿佛以前所有的爱恋全部没有了。
如今两个人,如同天下最客气的夫妻。
难不成,是因为那个据说也活转回来的万家三小姐?
可如果活转回来了,好歹也要见着人啊,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见到人?
幸福的家庭是相似的,而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按理说,这是千年不变的真理。家家都一本难念的经,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空忽的暗了下来。
※
风拂过,又是一片冷清,完全看不出刚刚这里还是热闹的紧。许是东北风太过冷冽,刚刚还是蓝天碧水,陡然间乌云密布,厚厚的云层酝酿出雨水的味道,湿湿润润的弥散在空气里。
叶闻人突然间重重的搁下笔,用力过猛的结果是将身上白袍甩画出一杆墨竹来。他怔怔的看着身上已是半旧的衣服,一时间恍了神。
他已经重复这种动作,已经足足有十日了。
按照理由,他应该是立刻去找三金才是,可如今,他找到三金又如何?
未清韵为了他失却了女子最宝贵的贞洁,这里不是现代社会,贞洁于女子而言莫过于生命,未清韵却是舍了去。
不管他愿意不愿意,如今木已成舟,再也没有回环的余地。
他已经不能丢下未清韵了。
如今的他,又怎么能够去找三金?
找到了又如何,将她重新扯入两女共一夫的荒谬戏码中。
如果是以前的叶闻人或许还觉得正常,可是经历过现代社会的熏陶,他才知道,当初让三金愿意成为平妻是多么残忍的事情。
如今,他怎么舍得?
可是没有了她,他又该如何幸福?
紫色的闪电像把利刃般狠狠的划破黑色的帷幕,瞬间照亮外面的一片漆黑,就在那错眼间,叶闻人恍惚看见一名削瘦女子站在他对面的屋檐上,白衣胜雪,青丝缱绻,眉目间是浓郁的深情,冷风中却又是那般娇怯寂寥,生生的想让人随着她叹息。
“三金。”他喃喃自语,一时间就这么呆呆的望着那女子,腿麻木了,都忘了该动作了。
闪电光芒一闪而逝,黑色幕帷再起。
等他反应过来,急奔到对面屋檐上时,上面已是空无一人。
空空荡荡的屋顶上,有的只是从江南高价购买的红色砖瓦,暴雨的洗礼下,原本古朴的陶瓷,陡然间变的清清灵灵起来。
又是错觉吗?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看见她怨怼的看着他了。
可是看见了又如何,他到现在还是不能决断?
他猛一回头,一身黑衣,同样削瘦的未清韵站在门口,定定看着他,一身斑斓华丽的服饰愈发显得她身姿孱弱,如同不甚秋冬寒气的牵炕ㄒ话恪
叶闻人撇开了眼。
未清韵垂下眼眸,眼眸里看不出丝毫情意,再抬起头时已然是光华凛冽,如同清凉凉的凉水,看的让人心中一阵发颤。
她缓步走到叶闻人身边,静静的看着他,忽的双膝一曲,重重跪下。
叶闻人一愣,忙不迭的伸手扶她。
未清韵执拗着不肯起来,大滴大滴的眼泪落在叶闻人的手腕之上,一滴一滴的瞬间炙热的叶闻人的手。
未清韵乞怜抬头,泪落两腮,晶莹的泪水在阳光之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闻人,求求你,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
女子的声音凄然而决裂,如同寒冬里迾起的风雪,几乎是瞬间将人的心冻伤了。
“清韵,你心里清楚我……”叶闻人勉强道,“就算没了我,你还可以找到更好的人,你真的可以……”
话音尚未落下,叶闻人的双腿被未清韵紧紧抱住,抱的是那般紧,仿佛是用劲了全身力气一般搂住他,未清韵泣声到,“我求求你,你不要走,你知道那三天,那三天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那个男人不想留着子嗣在外面,我已经被迫喝了汤汁被人动了手脚,你知不知道,我以后再也不能有孕了!我再也生不了孩子了你知不知道。”
叶闻人大惊,到口的拒绝话语瞬间吞了下去,他周身发冷,疯也似的将仆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的女人扶了起来:“你说什么。”
如果贞洁是一个女人的性命,那么,孕育则是女人能够得到夫家宠爱的所有理由!
未清韵几乎是疯也似的牢牢扣住他的手臂,尖锐的指甲深深刺入叶闻人的手臂:“我不能有孩子了啊!我不能有孩子了!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我,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
院门口一个人影心慌意乱的转身就跑,忽的没想到砰的一声,撞到一个人的身上,她骇然抬头,立刻惊的到抽了一扣冷气:“二夫人。”
文桃柳是独自一人来的,她本是想劝劝叶闻人去未清韵那边多多走动,没想到,居然听到这一番惊天之语。她身形颤了颤,只觉得头昏脑胀,没来由,就往前仆倒在地。
还是多亏了月华眼疾手快,慌忙将文桃柳扶住:“二夫人,你是怎么了?二夫人!来人呐!来人呐。”
月华惊叫声与院子里的凄然哭泣声融为一体。
天色已经黑了。
文桃柳悠悠醒转过来,抬眼便见着叶闻人跪在面前,她脸色仍然有些苍白,但颤了好久还是抚上叶闻人的脸。
叶闻人勉强笑了笑,清眸之中全是哽咽水色,唇颤了颤,却说不出话。
“闻人,你走吧。”
叶闻人蓦然抬首,不置信的看着文桃柳。
“你已经死了,既然已经死了,就不要再为这些琐事负责了,叶家的所有人自从你死了一次,就与你无关了。”
“娘……”
文桃柳唇角舒了舒,好不容易喟叹了声:“娘是个自私的女人,虽然清韵很可怜,但不想让她束缚你一辈子。娘只愿意你过的好。”
“可是清韵她已经……”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也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清韵选择那般做,是她的选择,跟你无关。叶家会倾尽全力照顾她一辈子,你这一点,不用担心。”文桃柳视线落在外面那个纤细的人影之上,“娘不想让我唯一的儿子活的痛苦。闻人,人不过百年而已,若是为了所谓的责任而变得郁郁寡欢。”
文桃柳慢慢的说着,叶闻人目中全是痛苦的纠葛,清眸之中全是风云激变,几乎汹涌出令人惊骇的淘浪!
好一会,他缓缓抬起头,目中已经有坚毅光芒。
他的视线同时落到门外那纤细人影之上,慢慢的喟叹了声。
“娘,若是我走了,即使我找到了三金,我同样会过的不会开心。”他轻轻的道,“一个人秉性已经定下,你让我放弃,怎么可能?叶家的事已经根植我的骨血之中,我肯定舍弃不了的。”
文桃柳呆了呆,急喘了口气:“可是,可是,那三金的孩子怎么办……”
“我不想让他回到叶家,叶家实在是太大,太繁重,我就让他自由自在的,三金没有了我,有孩子陪着,也是极好的。”
外面一声惊雷,惊雷陡起!
※
万三金猛然惊醒,冷汗潺潺的从额际滑下,两鬓的发丝早已湿透,全身也是汗意零陵。
将散落在面颊上的发丝撩至耳后,她趿着锦缎绣鞋从床榻下走了下来。窗未关,一丝丝凉意从窗外涌了进来,开阔间天幕四白,隐隐的白色云雾从天际渲染而开连绵不觉了视野。
她看着窗外,心中仍然掩不住惊惧。
她居然梦见,叶闻人站在江水那头依依不舍的看着她,目光眷念。
他们中间流水激流不定,她想要掠过去,可是被一层雾气挡了下来,根本过不去!
她在梦中喊个不停。
可是他只是看着她,却不动弹。
然后,他转身就走,走的决绝。
他似乎是永远要离开了她一般!
胸口碰咚碰咚仍然跳个不停,心中一股子绝望几乎要从心底涌了出来,痛的她几乎窒息了。
昨日天色渐晚,看得不甚明白,现下天色大白,才看了清了。
她所住屋舍是一方小院,红瓦白墙,屋舍小巧玲珑,更妙者那檐下每隔一丈俱细细的挂着一方精致风铃,清风拂过铃声清灵悦耳。昨日里她就是在这铃声中浅然入睡,梦中犹听得叮咚声响。
院子里虽看的出无人修护但一些较为坚强的植物仍借着天时地利恣意绽放,百花齐放,暗香愈发浓郁扑面而来直叫人心旷神愉。白色烟状雾气在百花间氤氲而出,飘飘渺渺间仿若仙境一般。
漫天雾气中,有人向着这方慢慢踱了过来。清晨无风,却隐约见着那人衣袂浮动如流动的上佳山水画般,一眸一动俱是生出万千写意来,缱绻又如谪仙。
她动也不动,只是静静的看着。不知为何,恍惚间竟似乎觉得这样的景致似曾相识。
那人渐渐的走出重雾,面容清隽身子修长,一身气质亦是染了霜的风华。鬓发被雾染的的半湿细密的贴合在白皙的肌肤上,唇角带笑,眉梢浅浅扬起桃花朵朵,一双丹凤眼清澈如墨,墨中无波无涟漪。
四目相视间,丹凤眼里陡然泛起圈圈涟漪,笑意从眼角眉梢间渲染而开,一不小心便是泛滥成灾,整个人都似沾染了春日风情,风姿无限。这不是谪仙,竟是妖精的魅惑了!
她几乎是叹息了声。
在这种情况下,她居然见到了未轻寒。
隐约间,如今的未轻寒,居然与过往那个风情万种的少年依稀相似。看着如今的他,几乎恍惚时光不曾有区别。
她定定看着,唇角上扬,刚才还是痛苦的心境在顷刻之间,居然缓释了下来。
“醒的好早。”未轻寒张了口,声音凉若秋水。
万三金一个闪神,赫然发现未轻寒已经近至面前。
没来由的,看着不知是有心还是故意的未轻寒,万三金脸上居然一热,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却没在意到身后正是矮凳子。错步间,脚跟抵住矮凳子,整个人一个重心不稳,就这么直直的往后倒了下去。手下意识往前握去,却碰触一个丝滑凉软的布料上,手一滑之下整个人反而落了愈加快了。
火花电闪,只觉得后腰猛然被托住,滑落的手被一只冰凉的手牢牢的握住,立刻止住了下落的颓势。
红绸翻涌,红色的布料在她眼前纷飞出巨大的屏障,空中翻飞舞动,仿若有人在跳着炫目的舞姿,如秋上红枫舞动,又如红色血蝶挥翅。
缓缓的红色布料翩跹落地,巧巧盖住她的脸。刹那间,她的眼前俱是红艳,仿若如血嫣红。似有什么东西,轻轻巧巧的抵压住她的唇瓣又马上松开,冰冰凉凉却又柔软,带着些不知名的气息。
她听到了心跳的声音,噗咚噗咚,急促的不似以往。
猝然间,她的眼前一亮,红色布料被掀了过去,她也被扶正了起来。她勉强顺顺气息,瞪着面前的男子,脸不知是羞还是恼怒,忽的涨红了起来。
她伸手推开他:“你做什么?”
未轻寒眉宇之间似乎也掠过些微困惑,皱了皱眉头,“我做什么,明明是你自己摔倒的。”
万三金一时语塞,居然说不出话来。
未轻寒将她拉站起来,环视四周,忽的低道:“这里,似乎不太对。”
万三金一惊。
“不对,哪里不对?”
这里不是卓玛雅的家吗?怎么会不对?
未轻寒也不知道自己心里那股子不安是从何处而来,他摇了摇头:“我说不准。只是我刚才来找你之前,在这里绕了一圈,可是没想到居然没见到一个人。”
“会不会还没有起床?”
未轻寒颇有些鄙视的看了过去:“大户人家的佣人最迟四更就要起身的,怎么可能还没起身?”
好吧,她承认她穷,她家是小户。
朝天翻了一记白眼,她倒是不甚担心。
就算这是个未知的地方,可是她是信任卓玛雅的。
未轻寒似乎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不屑皱眉:“你以为,这天底下都是善人?〃
万三金懒怠跟他斗嘴,站了起来。
忽的,她的视线凝在地上。
那是刚才落在她身上的衣服。
正红的华丽异常的衣裙。
女衫为罗缎纱绢,苏绣精致无匹,女衫交领右衽,左右开裙上细细绣着缠枝锯莲平纹花,内间更是配套的饰钩莲纹。裙装则为百褶式长裙,褶间以同样为缠枝莲花,裙遥А⑷拱谝灾鹱辈手汀N薇然龅囊伦拧
“你这是从哪里抢来的衣服,你闲着没事带一件衣服来做什么?”
未轻寒撇了撇嘴,“这衣服明明就是搁在你门口的,不是给你换的,又是什么?”
万三金定定看着那衣裙。
忽的想起那个梦境,不由自主的抖了两下,心中也起了一股诡异的感觉。
似乎,从她清醒以来,到处都变得诡异起来。不仅环境,似乎就连心境都变得诡异起来,可是具体哪里变了,她又说不清楚。
“你要不要换?”未轻寒将那团华丽异常的衣服如同抹布一般裹在手上,又像丢抹布似的丟了过去。
万三金接过,上下打量了下,虽然这衣服颇为漂亮,可实在是繁复的让人咂舌。呆呆了一会,她老老实实的坦白道:“我不会穿。”
这衣服于她而言,实在是太过复杂了。
“我帮你。”某人闲闲说起。
“滚。”
※
出了他们暂住的院子,不知怎的,果然如同未轻寒所说真的是寂静无声,仿佛一个人都没有。所有的人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居然,真的连一个人都没有。”万三金跟着未轻寒绕了一圈,莫说是卓玛雅,就连卓兰君,还有那个面无表情的管家都不见了,还有那些下人,仿佛一夜之间,所有的人都被不知名的物事吞噬了一般!
到底是怎么回事?
人呢?
未轻寒也皱着眉头:“我们走吧,在这里让人心底忍不住发毛。”
“十四少爷也会心底发麻?”她不由轻笑。
未轻寒横了一眼过去,却是不说话。
忽的,万三金看向窗外,眉头不自觉的拢了起来,“我好像有闻到一阵阵的烟味,你有感觉到么?”
“糟了。”
未轻寒向着东北方掠了出去,身姿无比迅疾。窗口一口,正对着院落小门,小门虚掩仍可见着门外似有橘红色的诡异光芒,哔剥的燃烧声不绝于耳,烟雾冲天而起,时浓时淡!
着火了!
通天的火焰愈发明显,将发白的天际都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火红,烟雾愈来愈大,灰黑色的烟气带着呛人的气味从门外席卷而来。渐渐的,院落的小门也被染成了灰黑,火星开始直冒。
外面,大火已渐至屋舍,外面穷凶极恶,偏偏屋内静默又如春日午后阳光缓缓普照。无比的温柔。
这火来的太快,快的几乎让人的措手不及!
四目骇然相视间,两人异口同声:“走。”
※
两人快步往前,直接往大门方向奔了过去!
两人携手,纵身一翻,瞬间便已经滚出了大门,回头一看,昨日还是威严异常的卓侯府瞬间便已经被大火吞没了去。还没来得喘口气,旁边已经奔过来了许多人救火的人。
“救火啊。”
“侯爷还在里面呢。”
救火的人人声鼎沸,有军士有百姓,昨日那个在城门口的守卫首领赫然也在其中。他衣衫不整,显然是从床上刚爬出来的,跟在众人身后不停的往里面泼水。
万三金与未轻寒相视一眼,不用多说,立刻隐入人群之中。
如今侯爷府失火,而他们是唯二两个从里面活着出来的人,难保不被人家当作什么纵火犯。
而他们现在已经琐事横生,实在是不缺这一桩。
救人非常的多,很快他们两人便已经成为两尾游鱼,顷刻之间就汇入人群之中。未轻寒在前,万三金在后,忽的,万三金眼神一厉,落到人群之中某个人影之上。
那个人影壮硕,却分明是个女儿家。
狐说!
万三金心中一亮,回头才要找未轻寒,一回头才发现未轻寒已经没了踪影,也不知道去了何处。眼前那个壮硕人影要快消失在人群之中,她咬了咬牙,推开人群,迅速跟着那人身后过了去。
起身纵起纵坐,那个人影忽快忽慢,居然在一炷香时间内没了踪影,而她已经循迹走到一片竹林之中。
竹林飒飒而动,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在竹林里慢慢走着,不知道该去何处。她抬头看看太阳,太阳正是正午时分,她一时居然辨别不出方向。她天性对路途不熟悉,一时急躁之下,居然追了过来。
可是那个人的背影,真的像极了狐说。
只是狐说为什么要躲她?
心中的焦急一点点的蔓延了开来,她心中也忍不住焦躁起来。
卓玛雅偏偏又在这个时候失踪,而且不是一人,是一府的人。一连串的事情发生的那么凑巧,他们刚刚循着踪迹进了济北城刚刚进了侯爷府,整个侯爷府的人就全部消失不见,这其中,到底只是凑巧,还是早已经有人算的极好了。
仿佛有人在背后操纵着一切,用一根绳子将她绕了进去,从一开始就是,如今,是她被人收入网中,还是她已经破了网,而让人动了杀机》
“救命!救命!啊。”
尖叫声越来越近,隐约间也可听到急促纷杂的脚步声声往这方向传来。她皱了皱眉,躲入前方的灌木丛中。
果然,不到一炷香香时间,一个女子往这边奔了过来。她的衣服轻薄透明如蝉翼,妆容艳丽风情十足,一看就是风尘女子。只是不知为何深更半夜的她到这里来做甚么,还一脸惊惶青丝散乱。
她脚不停的往前跑着,手中宝贝似捧着一包东西,双目圆瞠,一张俏脸惊恐的扯成了凄厉的模样,仿佛身后有凶神恶煞在追似的。
一个踉跄,那女子重重的摔倒在地,手中捧着的东西随意的散落开来。俱是金银珠宝,阳光件件都是晶莹剔透华光溢彩。一支翡翠步摇轻巧的抛落在她躲藏的灌木丛前,就着淡淡的阳光,她漫不经心的看了过去,却是真的讶住了。
翡翠滴绿,绿意鲜嫩如画,画上更隐隐有着龙色样纹,栩栩如生活灵活现,仿佛一条真龙困倦在绿色藩篱中酣睡成态。
纵然万三金不懂得这个朝代的种种是非,也知道,但凡五爪龙形的物事,向来都是宫中之物,怎么会出现在这个郊外?而且还是由一个风尘女子保管着?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个道理她是懂得的,可是……
忽的,她身后一阵寒意迫人而来,她骇然转身,忽见得一个蒙着面的黑衣男子从半空之中奔掠而下,手中长剑一挥在跪爬在地的女子横剑而立,身姿潇洒隐隐的煞气从身上散发出来。女子想是吓的虚软了,整个身子不住的颤抖。
“大侠,饶命,饶命啊。”
那人没有蒙面,面容刚硬。闻言,他的嘴角勾出一抹玩意的笑,眼里却是冷若冰霜!
万三金心中忽而一惊!
好熟悉的眼神!
虽然正午时分阳光浓融,那一块小地方如浸在冰水之中,寒意从男子身上散发而出。
男子抱剑慢慢的蹲了下去,讥诮的看着那女子,眼底全是残忍的快感,如同猫逗弄老鼠一般的残忍。但凡砸弱者面前,所有强者似乎有有着一种天生的优越感。
那种优越感,足以让一个强者慢慢折磨一个女子。
“大侠么?”他又嗤笑出声,“大侠么?你居然称要你性命的人为大侠?你是天真还是愚蠢?”
女子垂着头,声音呐呐不敢再说。
“春儿,你今日是自求全尸还是我动手?”望向那悄悄向前爬去的风尘女子,他眼露讥诮,好愚蠢的女子。左手劲力一使,手中利剑快如闪电破空而去,堪堪的从女子耳侧滑过。剑气如电银光冷冽,插在女子正前方,一头青丝被剑气削去一半,散落在耳畔。
“不要。”她抱头惊呼蜷缩起来再也不敢动,身子抖如秋风落叶,“求求你,不要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啊!是太子殿下让我出宫的,他说过饶我性命的!不要杀我。”
“既然有胆出宫,就得躲得隐秘些才是。春儿,你真是不聪明,太子殿下等你许久了……”
太子殿下?
万三金浑身一震!
她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了!
竟然是那是山上迫的她们跳崖的李风,可是李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仗剑威逼一个明显便不会武功的弱女子?
“春儿,袁良娣交给你的东西呢?苟且多活了这么久,你该感谢袁良娣保佑你才是。袁良娣可真傻,居然将那信物交到你这种女子手上,真真的找死……”冰冷男子不屑的嗤笑了声,用剑尖挑起她的面,讶异的发现她虽然颤抖如斯,面上却是没有一点泪珠。”居然不怕?东西交出来。”
冷声一喝,一道触目的血痕在春儿如花的面上缓缓而现,一点一点的由浅入深,男子眼里笑的好生快意,残虐的气息膨胀成血晕,利剑嗡嗡作响像是在回应主人的兴奋!
血!血!血!
阳光下,女子的面色红艳,鲜血淋漓的从她脸上伤口不断的涌了出来,像极了染成血的恶鬼!原本颤抖的身子此时却是不在动了,她眼里死寂如灰,连求饶不再了只是冷冷的瞪着眼前肆意残忍的男子。
万三金咬了咬牙,身形忽的才要纵起,忽的后面掠过一道凶猛气息!
一点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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