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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三金的主母时代-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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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低下头。
万三金的眸里忽的瞠大,忙不迭用力挣扎:“未轻寒。”
“未轻寒。”
突如其来的声音突然在屋子里想起,温润清朗的声音掩饰不住的怒意。未轻寒的动作一时僵住,缓缓侧脸看过去。
叶闻人居然站在门边,清俊的脸上全是震怒,连身子都微微颤抖不停。他蓦然往前一步,一拳已经抡上了未轻寒的脸!未轻寒猝不及防之下,居然被一个文弱书生打了个正着,居然打的他趔趄了一下。
未轻寒的脸色陡然寒了起来,屋内的气氛登时变得慎人起来,他周身气流猛地流窜起来,气流之下屋内所有的账簿全部飞了起来,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万三金对叶闻人有意。
这个时刻,这句刺耳的话居然不识相的跳了出来,跳的未轻寒慢慢放开对万三金的钳制,理理衣襟,他慢慢站起来。直觉告诉他,只要他一拳打过去,那么他心头那股没来由的火气肯定会烟消云散……
未轻寒慢慢朝叶闻人走过去,叶闻人居然不闪不避不惧不怕的看着未轻寒。
未轻寒如火,凶猛狂肆的几乎要焚烧一切。
叶闻人如水,淡然温润却足以吞噬一切。
气质完全不同的两个少年相对而立,势均力敌的气焰几乎让万三金心跳骤然停止,发麻的感觉瞬间从头皮蔓延至全身的各个角落,名为惧怕的细胞开始不断跳动!
这样下去,说不定会出事!
万三金强自忍住尖叫的冲动,在未轻寒靠近叶闻人的刹那间硬生生的挤入两人中间。
未轻寒危险瞪着双手大挥护在叶闻人身前的万三金,冷冷的道:“让开。”
这样的未轻寒,还真的是吓人的很。
万三金有些胆怯的吞了吞口水,慢慢的,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道:“十四少爷,您刚才的举动任是任何人都会误会您要那个闻香窃玉,我义兄有那种举动也是正常的……”
叶闻人清眸里俱是涟漪泛滥,汇聚成浪,一股细小的波浪开始拍打心中堤岸,第一声,拍的他整个人几乎一震。他坚定扣住万三金的肩膀将她往旁边推,言语却是温和如春风:“三金,你先出去吧。”
未轻寒的眸紧紧锁在叶闻人搭在万三金肩膀上的手,心中有股火汹汹而来,恨不得现在就将那只手给烧毁了!
万三金不由自主的推到一边,看着两个等高的少年,名为理智的神经倏地全部断裂,她闭上眼放声尖叫:“黄叶!裘恭!小猴儿。”
门外的人被她这声不同寻常的惨叫声惊的全部奔进屋里,一进屋,就看着叶家二少爷跟未家十四少爷跟斗牛似的面对面,不由自主的被吓人的气氛给惊住!
万三金一脚踹一个,最后一个侯瑄是用身子撞的:“快,快请二公子去隔壁屋奉茶!快。”
未轻寒是练武之人,凡人不能随意靠近,可是叶二公子不一样,他是个随时随地都可能倒地的弱公子,比较好摆布!
黄叶裘恭侯瑄被某个女人过于粗暴的蛮力推的往前踉跄了下,屋内本来就算不得大,黄叶被裘恭的脚绊着,侯瑄又被黄叶拉着,三个人登时挤成一团往那两个对峙的少年冲了过去!
就要来个大家一起撞撞乐时,未轻寒与叶闻人几乎是同时动作,两个人都往后退了一步。三人之中以黄叶为首一个收势不及全部往桌案上撞了过去,三个人的力量绝对是无以伦比的强大,重偌的铁木桌案居然被往后推,桌案碰倒放置古玩玉器的木架子,木架子撞倒门口一人高的花瓶,花瓶再撞上洗脸架……
哐啷哐啷……
昨日刚命人收拾出来的干净整洁满是书香味书房在电光雷闪之间已经变成了一堆废墟……
万三金站在废墟正中,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的跳了起来。
往前看,一堆摔倒了以后到现在还爬不起来的人形垃圾。
往右看,唇角上扬明显居然被逗乐了的始作俑者未家十四少爷。
往左看,清俊眉头忍不住皱起明显错愕的见义勇为者叶家二公子。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万三金揉揉抽痛的太阳穴,直接走到未轻寒面前,脸上明明摆摆的朝他写着我很不悦这句话:“未轻寒,我需要个解释。”
未轻寒没有想到万三金会要个解释,而他确实也没有个解释,他衣袖一挥,很是嚣张的哼了声:“你管我。”说罢,冷眼看了叶闻人一眼,拂袖转身离开。
万三金瞪着他的背影,努力克制住突突冒上来的火气,努力告诉自己那只是个不懂教化的高中生,她是成年人,不会跟这种死小孩多多计较……
将这话念了七八十遍以后,万三金慢慢回头笑眯眯的看向叶闻人:虽然叶闻人也是挑起这件事争端的当事人之二,但到底是被动应战,如此一般重复了三四十遍以后,万三金心里的火气总算是压了下去:“那个,义兄,我们可以去叶家的印染作坊看看吗?”
叶闻人看着明显眼里喷火的万三金,环视四周的狼藉,不由略微迟疑了下,温道:“这里变成这样与我也有一些关系,我待会会命人将所有东西照样采办一份送入府上。”
他真的是太冲动了。
此话一出,仿佛一道清流刺溜一声滑入已经被火烧的通红的陶瓷之上,虽然于事无补,听起来却明显舒服了许多。万三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忍不住感慨大商人就是大商人,但仍然客气道:“二公子不用客气,这全部都是他们撞的,就算是真的要赔,也是他们几个赔偿的。”
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的黄叶脚一软登时摔倒在地,连带着拉着裘恭与侯瑄也摔了下去,三人俱以着喷火的眼神瞪着万三金。
到底是谁将他们推过来的!
万三金彻底无视,还是笑眯眯的看着叶闻人:“二公子,时候不早了,请吧。”
叶闻人迟疑了会,举步率先先往前走。
万三金紧随其后,独留一地垃圾。
※
由于黄叶等人还在后面呜呼哀哉,自然也没有人替万三金准备马车,出了荣恒衣铺站在大街之上左右环视,有些尴尬了。
叶闻人清眸里掠过些微笑意,适时解了她的围,轻道:“叶家的马车就在外面,一起走吧。”仔细瞧了瞧她的脸色,他忍不住皱了皱眉,“你气色似乎不太好,怎么回事?”
“没事没事。”总不能告诉他她葵水来了肚子痛吧,万三金扯扯嘴巴,随着叶闻人走到一辆黑色大气的马车前,坐在车夫旁边的轻风一见叶闻人过来,赶紧下车来扶,可万没料到万三金也跟着来了,俊俏小脸上几种情绪瞬间同时滑过,在阳光之下显得有些扭曲。
万三金也不客气,直接踩着车板直接跳上了马车,一回头,正好见着扭曲着脸的轻风小弟将一张小矮凳从矮柜里拿了出来,一见她居然就这么跳了上来,表情因为添了几分嫌恶而更加扭曲。她蓦然响起这大宋朝的淑女们上马车好像都是要踩着凳子上来的。
相比较轻风还有车夫的错愕,叶闻人到底还是颇有大家风范的微笑,姿态优雅而谦和的跨上马车。马车很是宽敞,两个人绰绰有余,叶闻人才要吩咐轻风与印染作坊时,只见轻风居然将矮凳一抄,居然如同小猴子似的也窜进了车厢,光明正大的在他们对面往小矮凳上坐了。
叶闻人不由有些错愕,眉头皱起:“轻风,你怎么也上来了?”
轻风看着自家爷,笑嘻嘻的道:“爷,今儿车夫大哥吃了太多大蒜,我在外面熏的慌。”说
正在行驶中的马车微微抖了下,驾车的车夫黝黑面上通红,他今儿确实吃了很多大蒜,居然被轻风这小子告他少主面前,下次定要教训这小子!
叶闻人方要说话,万三金在旁边笑眯眯的插口:“不妨事的不妨事的。”
叶闻人似笑非笑瞥了轻风一眼,轻风脸上一红忙撇开脸不敢看主子神色:“你坐好些,莫要让三小姐看了笑话。”
话是如此说,心中却是松了口气。
刚才在荣恒衣铺,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看到未轻寒压在万三金身上,他的情绪爆发出来,居然如此强烈,强烈到让他几乎有些惧怕了。他一直以为他于万三金的情意应该只是如对未清韵所言:略微在意,却绝不会深入。
可他刚才居然冲动的给了未家十四少爷一拳……
唉,到底是修行还不够啊。
“多谢爷,多谢三小姐。”轻风最后一句说的又重又很,一双眼虎视眈眈的锁定万三金。
他虽然年纪小,可也跟在爷身边识了不少字,防微杜渐这个词他还是懂的!
直觉告诉他,万三金对爷很有杀伤力,不得不防。
万三金咪咪笑,没有说话。
相比较未轻寒的肆意妄为,叶闻人简直是严守礼教的良好男人的最佳范例,他居然会挥拳打人……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这种突如其来的爆发后面代表着什么涵义……
想什么啊想什么啊,他可是她的义兄,虽然冠上一个义,可在这大宋朝也是很了不得的大事,兄妹谈谈心恋恋爱真的会被浸猪笼的。
一瞥眼,正好见着叶闻人明显有些红晕的侧脸,她心中一慌,居然也跟着手足无措起来,下意识撇开脸看着窗外。
车内三人,一时各存着自己的心思,一个人都不说话,车内一片静默。
倒是车外忽的传来一道悠远的歌声:“哥哥上山勒,妹妹心中盼呦,爬过了山头一座又一座,殷殷等哥回哦。”声音清脆仿佛山中的百灵鸟,情思连绵不觉,仿佛真的要穿越千山万水一般殷殷等着情哥哥。
驾车的黝黑车夫一时兴起,跟在后面唱了起来:“妹妹在家勒,哥哥心中盼呦,度过了大河一条又一条,急急往家赶哦。”
轻风小脸登时扭曲变形的不成样子,忙不迭的爬了车:“黑哥,黑哥,你没事干唱歌做什么。”还唱这种很容易让人往歪里想的情歌!
黑哥大手一挥,直接拎着轻风的衣襟把他抓到身边来,笑骂道:“小兔崽子,你黑哥又没有成亲,跟人家对对歌跟你有嘛关系!不过就是些情爱的事情,你想那么做什么。”不是他吃大蒜熏人吗,他今儿非熏不死这小兔崽子不可!
少了轻风,车内端坐的两人都是一震,同时看向对方,随即又同时撇开脸,刹那间两个人都面如火烧。
万三金心中暗骂自己不争气,居然对一个高中生产生不寻常的感觉,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更离谱的是自个儿居然连句说话的胆子都没有……她咬了咬牙,才要开口,旁边忽的传来一道声音:“以后若是你要与十四少爷亲热,还是要避免公共场合才是。”
万三金愕然回首,却对上叶闻人明显不悦的脸,愣了会:“啊?”
“我挥拳打了十四少爷,全是我一人之念,明日定要去未家登门道歉的。”叶闻人慢慢的道,眉头皱起,“我知道你与十四少爷感情甚笃,但你毕竟未出门,还是少做些比较好。”
万三金闻言忍不住缩了缩眼,“感情甚笃?”重复了一遍之后,万三金只觉的自己脑子一轰,脱口而出:“你以为我跟未十四是一对?”
一个是这样,两个是这样,居然连叶闻人都这样……她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人家居然有这种错觉来?!
叶闻人唇角的笑容有些苦涩,“等他日你们喜结良礼之时,我身为兄长自然会衷心祝福,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万三金才要说话,马车忽的一停,万三金整个人收势不住,仓促往旁边一摔。叶闻人眼疾手快,伸臂将她冲出去的态势稳住,手一勾便已经将她牢牢护入怀里,自己却因为冲力直接撞上车门。
马车停了下来。
轻风快速掀开车帘:“爷,你看多巧,十二姑娘居然也来了。”在将两人相拥的亲昵姿态收入眼底的刹那间,轻风彻底僵化。
车帘外,未清韵定定看着里面,美眸里似有莹然之态,好一会,她蓦然转身,身子是令人怜惜无比的微颤。
这一变故,还真是狗血的让人心惊……
万三金默然无语,第一次觉得,原来戏剧果然是源于真实这一句话果然是有其存在的道理。照常理推算起来,那她现在是不是成了小三?
※
基于自己尚不清楚自己对叶闻人的情感是何种情感,再基于叶闻人已经有了一个貌美如花家世显赫的心仪者这个明显的事实,再基于轻风那种看到坏女人的咬牙切齿眼神,一直到了印染作坊之前,万三金都保持着乖巧柔顺的模样。
直到……
马车停了下来,叶闻人首先下了车,紧接着未清韵优雅的在叶闻人的扶持之下也下了车,她才要跟着下车,忽的听到外面传来轻风的惊呼:“爷,你受伤了?”
众人循声看去。
未轻寒今日穿的是一件银白色的宽袖对襟常服,现在赫然在他常服下摆位置,有一摊很明显的血渍不规则的晕染开来。
叶闻人似乎也非常讶异,低喃:“我不记得我有受伤啊。”
万三金定定看着那块血渍,小腹又是一阵闷痛,这种闷闷的痛……大脑之中忽的灵光一闪,刹那间,她身子一僵,慢慢扭头看向自己身后。
果然见得,她身后也蕴着一块同样的血渍,只是那血渍比叶闻人身上的还要大上许多……大脑一轰,火色刹那间全部窜上她的面皮!
她、她、她的葵水……而且还爬上了叶闻人的衣服……这才是真真正正的丢脸!
轻风眼睛极尖,忽的又叫了声:“三小姐,你的裙角上怎么也有血,难不成是……”轻风的话还未说完,车帘就以着出乎寻常的快速彻底拉上,万三金在里面闷叫,“叶闻人,借你的马车用一用!黑大哥,回邱府,回邱府。”
未清韵与月华同时了然。
月华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未清韵脸色一变,囊入袖中的拳头紧紧缩起,尖锐的指甲深深刺入掌心,刺的她脸色愈发苍白。
叶闻人到底是走南闯北惯了,看着旁边未清韵与月华的脸色,蓦然想起一件事来。饶是他,白皙的面上立刻通红如火,不觉尴尬的咳了声。
未清韵僵了好一会,慢慢的道:“三小姐,不远处是未家的别院,不如先去那里休息一会吧。”她转而看向叶闻人,“闻人,你坐我的车,别院里面有十四的衣服,你的身形与他一致,待会换一件吧。”
她的声音平静而稳定,似乎没有任何不悦。
叶闻人迟疑了下,左手忽的被未清韵牢牢抓住,他一怔,不留痕迹的抽出手来,未清韵美眸里闪烁过些微苦涩,随即很坚定的牢牢握住叶闻人的手,淡道:“闻人,我们走吧。”
这个男人一定是她的,永远只是她的!
未家别院就在一里开外,算不得大,只是一个干净整洁的四合院。四合院里面都是用青石板铺起来的,只在中间砌了个圆形的花池,池子里有游鱼不停游动,一看便是有人日日精心打理的。
万三金换好衣服,房门忽的被敲了一记:“三小姐,我是月华。”
“进来吧。”
月华端着一套衣服走了进来,“三小姐,这是你的衣服,我已经清洗过了。”
万三金忙笑了笑:“月华姐,多谢了。”
月华微微一笑,走到梳妆镜前替万三金梳发,万三金从镜面看过去,但见月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笑了笑:“月华姐,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罢,在我面前你还需要有什么为难。”
“三小姐果然聪敏。”月华透着光洁的镜面定定看过去,“三小姐,虽然十二姑娘是我的主子,但我这话绝是偏帮她的。三小姐,叶家与未家都是大户人家,叶未两家联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你若是有旁的心思,恐怕到最后伤心的还是你。况且你跟二公子如今名义上也算是兄妹,有些事情还是避讳些比较好。”
万三金一怔,抬眼正对上月华掩不住担忧的眸,月华是真真切切的为她担心的。她心中一暖,到口的反驳也生生的吞回去,伸手携住月华的手,诚心诚意道:“月华姐,多谢。”
似乎,她尚未开始真正动作,便有很多阻碍挡在她面前啊。
万三金忍不住叹息。
在月华的帮助下万三金将一切都收拾妥当也已经是一炷香之后了,一开门,便见着轻风捧着一堆衣服掷入一堆火盆之中,一见她出来,就重重的哼了声,很是气愤的瞪着他。
看起来轻风小弟也已经知道那摊血是什么了啊,万三金不觉更加尴尬了。倒是月华在旁狠狠瞪了轻风一眼,轻风一时有些悻悻然,又用鼻息朝着万三金哼了声,转身就走。
月华忙打圆场:“三小姐你莫要生气,毕竟男子染到……纵使是非常亲密的人,到底还免不了有些晦气的。”
这潜台词的意思,是不是指如果未清韵如此这般,轻风说不定会放鞭炮?
大小眼还真是明显。
进入偏厅之时,叶闻人与未清韵相对而坐正在喝茶,叶闻人身上换了一件红色长袍,应该是未轻寒的衣服才是。红衣烈焰明明如火一般,叶闻人穿起来居然泛起一股子温润味道来,几乎让那红袍也变得如水一般温柔起来。
俊男美女相对而视,画面还真的美的很。
不知怎的,万三金心中忍不住泛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觉。她强忍住那那股子酸涩感,快步上前。叶闻人见她出来,白皙的脸上又是一红,掩唇喝茶。饶是万三金也不由被他的赧然给影响道,心中不由有些局促,一时都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未清韵在一旁看着,心头忍不住泛恼,插话道:“三小姐,您最近可真是贵人事忙,听说邱家大小的事情都要插手,可真是了得。”
明褒暗贬的话,而且刺还尖锐的很。
万三金叹了口气,忍不住想要叹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她上次与未十二姑娘已经说了许多说的很通彻了,她怎么还是免不了将女人之间的小心眼表露在面上,未免太不聪明了。或许说,在喜欢的男人面前贬低另外一个女人,其实是女人的通病?
“十二姑娘将聚古斋打理的井井有条,才是巾帼不让须眉啊。”万三金眉眼恭顺,“三金倒是要像十二姑娘多多学习才是。”
以退为进,才是明哲保身之道,况且聚古斋是古董行业的大户,万家的祖业又是古董,小鳊鱼与大鲸鱼相对时,还是要谦恭一些较好。
果然此言一出,未清韵的脸色立刻缓和了许多:“聚古斋是未家的本业,全靠家中上下的扶持才能有今日成就,清韵实在不敢居功。”
万三金眨了眨眼,面露诚挚之态:“万家本业也是古董,只是早就零落,万三金若是有幸,不知能否与十二姑娘讨教一二?”
“你想学习古董?”未清韵不由讶异,忍不住挑了一眼过去,万家古董行虽然也是老门户了,推门溯源,到也能与未家的聚古斋平分秋色。只可惜一代不如一代,到如今早就已经门庭冷落,她上次偶一路过不过扫了一眼而已,便看出其中赝品远远多于真品,生意破落也在所难免。
万三金脸上仍然堆着笑:“古董自然是要学的,但我也知晓古董要偏靠悟性,我不奢望能得十二姑娘的精髓,但只求得学上几门做生意的学问,日后也能派上用场才是。”
未清韵定定看了她一眼,心中忽的起了几分戒慎:“这做生意的学问,自然不用我来教导了,三小姐不过靠了三百匹湖绸便为邱家赚满了名声,这种大手笔又岂是我辈所能比拟的。”一边说着,一边喝了口茶,形容便有些懒懒的。
人的藏私是自然的,她更加不奢望未清韵真的能够大方慷慨的将聚古斋的经商之道说与她听,所谓的同行是冤家,便是这个道理了。万三金丝毫不恼,她顺口一说本来便是让未清别一时半刻的针对她而已,果然收效颇佳。
她心满意足的喝了口茶,一抬眼却正对上叶闻人唇角毫不掩饰的笑意,顺势而上,清眸里居然隐约也有笑意。不知怎的,心中忽的一阵赧然,她咳了声低头继续喝茶。喝了口茶,她忽的想起今日出来的正事了,不觉道:“义兄,可否借一步谈话?”
此话一出,她便知道错了。
果然未清韵那双美眸又徐徐扫了过来,万三金暗叫一声糟糕,才迟疑着要不要直接说出来以免误会,但毕竟这是叶邱两家之间的商事,虽然事无不可对人言,但有些细节问题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果然,叶闻人神色微微敛起,也颇有有些踌躇,顿了顿,他抬首看向未清韵:“十二姑娘,这里可有偏厅,我与三小姐有要事相商。”
未清韵在商场上混迹了时间也多,自然也知道这要事应该指的的是最近风闻的叶邱两家的合作之事。其实倒真的是满心不愿他们两人私下共处,但这种事情她以如今的状况到底插不上手,喝了口茶,轻道:“我正好也要出去走走,月华,你陪我出去。”
万三金不由有些欣赏未清韵了,这种识大体的大家闺秀,到底与普通女儿家有几分不同,虽然也会拈酸吃醋,但这种开阔爽朗的大气,确实不是一般女儿家能够比拟的。
少了未清韵在一旁虎视眈眈,万三金总算是松了口气,暂时将心中蠢蠢欲动给压下去,直接开门见山:“你对叶邱两家合作一事有何看法?”
叶闻人神色也早就敛了下去,没有丝毫情绪上的躁动,他伸手在茶杯里点了一抹水直接在木桌上划了三道,见万三金神色不解,解释道:“这三道便是我叶家刚买的地方,分为三块,分别在上游、中游、下游三处,都是靠水之地。这三处价格不一,不知道你准备选择那一处?”
“价钱如何?”
“上游水质最为清澈,中游次之,而下游则是最下,这价格自然也是依次排列,邱家既然是用来染布,布料花样繁复,我倒是建议邱家可选用上游之地,不过这价钱可就高了许多了。”
万三金沉吟片刻:“那我们不知可否分批来租用?”毕竟每次染的花样都是不一样的,如果每次都是用上游的话,恐怕不免有浪费之嫌。
“若是以次来分批进行,首先叶家印染作坊的时间并不一定能够凑的上,其次,若是分批而来,叶家的成本便多了许多,这一点还请三小姐见谅才是。”叶闻人摇了摇头,“若邱家坚持以批次来的话,恐怕这桩生意是做不起来了。”
万三金不觉多看了叶闻人一眼,果真没有想到叶闻人平素见他都是温文含蓄,做起生意来却也是严谨而锐利,怪道能够撑起叶家这偌大的家业来。心中暗自盘算了会,“不知道这中游的价钱为多少?”
叶闻人伸出手来,比了个数字。
如果租用上游,成本其实与从外地染布的价格差不了许多,就完全失却了省钱的愿意了如果是中游的话,繁复的花样可以在外敌印染,邱家最近一年内应该都是以素净图案为主,不会用到太多……她心中计议已定,“二公子,还请你将中游的地暂时停用,等我会邱家之后,我会请人将契约送入府中。”
叶闻人眸里掠过些微赞意,“你准备留中游的地?”
“是的。”
“既然如此,那我便与你留着,但也能留三日而已。三日期间,你可以直接请人将契约书送入叶家商行之中。”
万三金脱口而出:“直接给你不行吗?”话一出口,她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此话说的,似乎分明在讲她对他有意,倒也想多多见面不可。
叶闻人怔了怔,一时哑然无语。
正在怔仲间,忽的门外窜进一人来,瘦高的身材,眉眼开阔,赫然正是小猴儿,小猴儿一见她,“啊啊”了两声匆匆忙忙拽着她就往外走,他的动作实在有些大,万三金几乎有些跟不上。但小猴儿很少这么火急火燎,万三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知道绝非是好事。
“二公子,三日之内,契约一定亲自送入府上。”
远人已经走远,可声音还是远远传了过来,声音虽急却也清朗,叶闻人不觉敛眉而笑,唇角的笑意温和的如同春风拂过,说不出眉眼温润。恰巧落入闻讯赶来的未清韵眼中,未清韵不觉抿了抿唇,眼底光芒又冷肃了许多。
※
一回到邱府,万三金便见着春风在邱家大门口晃了晃去,一见她回来,赶紧匆忙迎了上来,素来淡然的眉眼里也俱是说不出的焦急:“三小姐,不好了,万家出事了。”
万三金当机立断,直接朝侯瑄道了声:“你就跟黄管事我家里有事,回家一趟。”一边说着,一边随便在路上拦了辆马车直接拉着春风上了马车,“走,咱们边走边说。”
当马车快要行到万家之时,春风也已经将所有东西都说的清楚明白,同时也听得万三金脸色发白。
原来万万金这次做生意回来途中,遇见了劫匪,劫匪将所有的货物全部抢的干干净净,旁的倒还好,只是这些货物其中有一方碧玉净瓶,是千禧商铺刘武人特地交给万万金带到北方卖的,如今货物遗失,那刘武人居然持着契约书找上了门来。
好死不死的,万万金这才发现契约书之中还有一条如果货物遗失,万家若非赔钱便必须以一女眷相抵,这种丧权辱国似的条约,也亏万万金敢签。
果然是想钱想疯了。
说道最后,春风忍不住恨道:“上次二少爷惹祸,三小姐帮忙顶罪,如今倒好,大少爷惹了祸事,倒要由老夫人帮忙顶罪,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万三金揉揉眉心,“算了,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了,那人还在家里待着?”
“可不是,说非要迎老夫人进门不可!这是哪门子的事情,大少爷真是年纪愈大愈糊涂了。”春风气怒不平,仍然迭声骂着。
“那人指定要娘?”
春风点头:“可不是。”
万三金心中不由纳罕起来,娘虽然有几分姿色,但到底已经三十岁的人了,风韵之上自然及不上大嫂与二嫂,这人怎么会单单只要娘呢?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鬼祟之事?
马车停下,万三金直接跳下了马车,才进府里,便听见一阵嘤嘤哭泣声从正厅那边传过来,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快步奔了过去:“娘。”
一进门,心中忍不住一惊。
万家的人几乎全员到齐,万万金跪在地上,杨春红在一旁垂泪,而万千金与秦红玉则坐在一旁一语不发,而忠伯搓着手老脸上也全是灰败之色。屋内除了嘤嘤的悲戚声之外,根本听不到旁的声音。
万柳氏由春婶扶着瘫坐在椅子之上,脖颈上尚套着一段白绫,整个人脸色灰白几乎要死了一般,泪落两腮,春婶则在不停的与她顺着气,一边垂泪一边劝着些什么,在嘈杂的屋子里一时听不清。
她惊叫一声,忙走了过去:“娘。”
万柳氏听见女儿的呼唤,缓缓抬起头来,灰白的脸色上猛地泛起一抹喜色,随即喜色便被悲色压去,一时间悲从中来,紧紧抱着万三金嚎啕大哭起来:“三金!三金!娘总算是见着你了!娘就算是死了,能在死之前再见你一面,娘也算是心甘情愿了。”
万三金被万柳氏哭的心乱如麻,低声劝慰了好一会万柳氏的哭声方才停了下来,颈部那一道触目惊心的勒痕也显现了出来,愈发显得狰狞。万三金看了春风一眼,春风会意,立刻上前扶住万柳氏往屋里走。
万柳氏好不容易见着女儿哪里肯走:“三金,他们活逼着娘要嫁人,娘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对不起你爹的事情!娘是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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