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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笑清风-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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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说的那么没信心呢?要知道皇家选女孩首要的可不是看容貌聪慧的,看的是门第,当然……还有能不能生养。”

曼琳听这话音就想起自己转述完颜氏的话定是伤到姐姐了,她忙红着脸着急道:“姐姐,我绝没有把你那件事儿说出去,大家都只知道两年前你坠马伤了腿,却不知道……福晋也不知道的,她就是看姐姐瘦才顺口提了那么一句的!你千万别多想。”

她见曼珠还是温柔的看着自己,一点动怒的迹象也没有,就放缓了语速,垂下眼眸道:“姐,这事儿除了阿玛和我再没第三个人知晓了,况且大夫也说了,只是不易没说不能,所以请你宽心。现下姐姐最要紧的就是要进四贝勒府,是了,银子的事儿给阿玛说了吗?”(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 同胞

曼琳抬头正看到姐姐审视自己的眼光,下意识的松了手人向后靠了靠。曼珠移开眼慢慢道:“银子的事儿不能那么急,琅甄氏可还没进府呢,现下就提出要用她的钱别说她不同意了,就是阿玛也开不了这个口的。已然到这会儿了自然不能虎头蛇尾,银子的事儿我会想法子的。你呢,这些日子就别去福佳那了,他们该使力的都使过了,用不着再全心去维系关系。你就用要准备选秀这事儿回了他们吧。想来也能明白的。”

曼珠说的有些无情,曼琳本还想说自己其实挺喜欢去那里玩的,也并不都是为了姐姐的事儿。可话到嘴边她不敢说出口,就只点点头不吭声。曼珠起身抚了抚她的头顶,“以后有的是机会跟福佳玩呢。现下你自己的事儿最要紧,保不准这次表现的好,会给你指个良人。”

“我没那么想过。其实,姐姐能不能去参加选秀不是还没定吗?阿玛也在托人想法子,还有四爷呢,也去求他帮帮忙呀。”

“这些事儿我自有打算,你莫操心了,啊,回去吧。我也累了。再有什么话儿明日再说。”

听姐姐下了逐客令曼琳便退出了屋子。她在外间遇到了映雪,顺嘴问道:“今日报国寺的梅花可开的好?”

映雪闻言愣了愣就道:“开的挺多。挺好看的。”

曼琳见她神色有异,不觉多看了两眼,映雪被她瞅的表情有点僵,“二格格,可还有旁的事儿?”

一肚子疑惑的曼琳回到了住的地方。这是个不大的院子,统共就一间上房一间厢房。她并没有去见自己的额娘,那个总是斜躺在床上称病的女人,不,是阿玛的侧室,见了只会诉苦的女人,终日郁郁着争不来阿玛的宠爱却毫无法子,指责自己跟曼珠走的太近。完全忘了谁才是生母。类似的话曼琳听到烦厌,每次听到那女人的诉苦她就会想,为什么当初阿玛不把自己交给福晋代养?要是那样人生会改变很多吧。

曼琳叹了口气收了烦乱的心情,她让丫鬟红菱给自己准备洗漱的东西。梳理头发时,曼琳又想起姐姐曼珠今日奇怪的举动不免猜测起来。难道四爷真的另有新欢啦?那样一个喜怒不定的冷人她为什么就不管不顾的喜欢上了。八爷多么的好,也承诺过给姐姐一个侧福晋身份的,其实有他的宠爱在身份算得了什么。即使是郡主也只能让路!如果八爷喜欢的人是自己……

想到这里曼琳的脸发起了热,她伸手从匣子的最底层拿出一根碧玉簪,仔细摩挲着。那会儿他同姐姐情正浓,对自家的谁都很好,十岁生日的时候他竟也来了,还送了这个。唯一的礼物。却让自己一辈子都难以忘怀。注定无缘再想无意!

耳边又回荡起曼珠的声音,那是大半年前自己看不过她终日的算计如何进四贝勒府,终于借着酒劲儿问道:“姐姐为何执意如此?八爷真的很好,你究竟是为什么,我真想不通!”

熏熏然的曼珠咯咯笑道:“傻妹子,越是难的事儿做起来才越有成就感,征服四爷那样的男人你不觉得很过瘾吗?”

姐姐又在说些奇怪的话了,曼琳抬头去看窗外的月亮。忧伤道:“你说的话我不明白,可还记得以前,八爷总想着法子来找你的,七夕的夜里他竟也能出的宫来陪你,你可还记得?可是现在呢。就你一个人,四爷那样的人可跟八爷不同。他才没什么怜惜疼爱之心,他才比不过他。你真傻啊。姐姐。”

“你在想什么我可都知道。”曼珠嗤笑一身玩着酒杯笑着挨近曼琳,压低声音道:“你一直喜欢胤禩的,对不对?”

曼琳吓了一大跳,多年来暗藏的心思就这么被揭穿,而且还是在姐姐面前,但她连想反驳的勇气都没有。曼珠似是看她的样子好玩,居然哈哈大笑起来,她玩着妹妹的发梢道:“喜欢就喜欢嘛,有何不好意思的。抛开旁的,他确实不错,不过,像妹妹这样的,他可是看不上眼。别以为平日对你和善是有什么意思,他就是那样的为人,就是对讨厌的人也不会失礼数的。是不是该说卫贵人,哦,不,惠妃,教子有方?再提醒你一下,你,也就只在心里有这个念头好了,付诸于行动虽不会自取其辱,但日后再见也会尴尬不是。最关键的,他唯一爱的女人是我,这样也会让他尴尬的不是么?来,乖,好好听姐姐的安排,保你嫁得好。天下可又不只是一个胤禩!”

曼珠恣意的搂着自己的肩膀,笑声很刺耳,刚刚是被侮辱了吧,配不上他。配不上他!曼琳很想推开她的手,尖叫:“你不珍惜总有人会珍惜,我的事你别管!”可是她不敢,甚至连眼泪都不敢流出来。曼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放平静,“我没有喜欢过他。我只是个庶女,一个生的不好看的庶女。我就是羡慕他对你那样的好,希望有一日也有人能对我好。”

“曼琳格格,二更天了,该睡了。”年老的陌生声音响起,曼琳从回忆中清醒过来,说话的是凌柱给她寻得教习嬷嬷,一个枯瘦的老妇,脸上永远没有表情。曼琳说不上喜不喜欢她,每日就按着布置去做事就可以了,也许是对她没抱什么希望吧,这妇人对自己的要求并不高,连她时不时的外出都不怎么管,不过她却是在阿玛面前说过多次希望曼珠能去参选的。曼琳也没有看她,手里的碧玉簪被她握的热了,她极小心的将它放回原处。之后方起身不冷不淡的说了句“知道了”。

幽暗的房间,跳跃的火苗。曼珠躺在床上举着手看那枚钻石戒指,无法入睡。今日她遇到了来清朝后最大的危机,琅如月告诉了自己一个秘密,一个足以颠覆自己一切努力的秘密。刚开始的时候她是不信的,怎么会有人将这种“小”事记得如此清楚,她不过是个普通大学生而已,需要对历史多考究的人才会知道吧。欺骗,可是她欺骗自己有什么好处?让自己心神不宁又改变不了什么,除非她也想参一脚进来。不过又不见她跟胤禛有任何往来。现下这局面看着是琅如月跟胤祥交好,胤祯对她上了心,琅家跟裕亲王府关系走的近,皇太后和皇帝不知原因的对琅家恩宠有加。到底能得到什么好处呢?曼珠左思右想想不明白,她又想起那个乱人心的数字:四十一年。琅如月指的是谁不言而喻,但是怎么可能!

一想到曼琳,曼珠的脸上就浮现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一个连中人之姿都达不到,任何吸引人的魅力都没有女孩怎么会是将来的皇太后?又怎么配享尽人间富贵?也就是因为自己急需助力才选的曼琳,她知道很多曼珠的事,之后自己的行事定是瞒她不过的。又是庶女又很听话人又没主意,给点好处就死心塌地的跟随自己了。

难道也就因为是这样,才会进了四贝勒府?曼珠蓦然坐了起来,她难掩急促的呼吸,只能用手捂住嘴,心思飞快的转着:是了,皇家选人的标准是什么?皇子最需要的女人是怎么样的?听话,不用太聪明,能生养!钮钴禄家是上三旗的内务府奴才,专属德妃,这位主子一直都嫌四福晋不能生,这么多年了就只有弘晖一个孩子,其他人皆无所出,所以后来才安排了李瑶,直接就是侧福晋,后来因为连着生了几个小孩又被看重,地位不下非印的!

今日完颜氏也说了担心自己不能生的事儿,难道是曼琳透露了什么,她一直嫉妒自己所以到最后了就见不得自己好了?曼珠向后倒了下去,她满脑子都是曼琳的模样。

第一次见到她还是个小孩子,人怯怯的,连探望自己都不敢,被亲母责骂到不敢还嘴,平日里总用羡慕的眼神偷看自己和曼玠。福晋死了后,自己对她愈发好,她就愈发不自在,送了几次东西又带她去其他贵胄府邸走动,终于她对自己越来越信任……对这样的情况,凌柱还很欣慰,他说什么来着,说曼珠真是个好姐姐。

好姐姐吗?曼珠长叹了口气,她看着床顶的幔帐,嗅着袅袅的熏香味儿,思绪越飘越远。现世她的男人对她说:你还是孩子呢,比子舟才大五岁,就当她的姐姐吧。应该也算努力过吧,可是,叛逆少女从不会叫自己妈,也不叫姨,她只用喂,小三儿来称呼。最后还是她杀了自己,也不晓得是个什么下场,会判故意杀人还是意外错手?要是知道自己穿越了,她一定会气疯了吧。想到这里曼珠无声苦笑了,她侧过身闭上眼,过了许久才有了困意。不晓得是梦还是幻觉,她好像遇到了一个人,一个看不到脸的人,烟雾缭绕间它说:“你必须要赢,去争后位吧。赢了你才能活,输了你什么都不是!只要是阻挡你的人都铲除掉!一切不必顾及!”这种感觉曼珠很熟悉,在坠下楼后昏迷中仿佛也看到了这样一个人,黑色的没有脸的人。

翌日,曼珠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她的心在狂跳,额上全是汗,窗外还没阳光,屋里阴冷的厉害。发了许久的呆才在恍惚中记起琅如月昨日对她说的话:“……在你穿越过来的时候没有人警告过你历史是不能改变的吗,否则必将遭到天谴。”是有人对她这样说?可为什么它没有这样说?难道,在它的庇佑下什么历史不历史的完全可以不必考虑?对,一定是这样。琅如月怕自己知道了会去改变命运所以才加了这句话,假假真真才是谎言的最高境界,自己居然忘了!曼珠先是冷笑而后又发自内心的大笑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二章 唯一

三月的北京城还是阴冷的紧,风里没有半点春天应有的温度。倒是郊外点点的迎春花展示出春季将近,上巳节这日,如月受乌林的邀请一同去什刹海附近踏青,二女都着春服,一个配兰,一个戴若,乌林手里握着只有些微绿叶的柳枝轻盈的踱步在水畔,如月却蜷着身子冷的一个劲儿打喷嚏,对旁人不小心甩过来的水珠显得很是郁闷。

乌林见她这个样子又好笑又心疼,便问她怎么不带个披风出来。如月无奈道满城的人一个个都不畏冷的穿的如此清凉,我好意思带手炉披披风么。乌林见她神色灵动,虽在抱怨着冷却没有一丝幽怨之气,眼睛骨碌碌转着直瞅着路上样貌出众的男女,一副欣赏的模样。真的难以想象在十几日前这位还是那副状态,害自己和妹妹担心到夜不能寐。

“怎么啦。忧心忡忡的。”如月撞了一下乌林的胳膊,“送你这个。”她笑嘻嘻的提溜着一串红鸡蛋送了过去,乌林黑线的接过,每个蛋都用红线结网兜了起来,旁人都是结一个她倒好,这么拎着忒怪了!

“你呀。怎么就这样没心没肺!”乌林摇着头,用柳条轻轻打了她一下。“还说怕你心情不好,之前连上门都不敢。要不这次邀你出来,我怎么连扎琴都没带,想着她小不会宽慰人,万一说错了话岂不罪过了。未料你竟好的那么快,怎么这么快就放下了呢。连我一想起……”

乌林咬了咬嘴唇说不下去了,如月翘着嘴角看她,心里甚是感动,但面上仍是一副痞样子。撒娇道:“好姐姐,我是什么样的人您能不晓得,不瞒你说,本来我是挺郁闷的,你知道嘛,我最恨去选秀,这回好了还被一个臭小子给胡搅蛮缠上了。可后来又一想,之前我是傻的。托了祖先的福气,好了,之后再有什么事儿还能比傻更倒霉的吗?何况那些话还不都是他的一面之词,故意气我也说不定的。要不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人来通知?想通了,我自然就好了。嘻嘻,你回去可得好好安慰一下扎琴,她胆子小可别真吓着了。”

乌林听如月说了这许多宽慰的话。心里也明白她只是一味的往好的方面想。三哥消息何等灵通,没少给自己提过如月在宫里可是很招人惦记的,绝不只是十四阿哥那么简单!想提醒她又怕增加她烦恼,两难的乌林深深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样,你开心就好。”

“你呀,还是好好考虑自己的事儿吧。你才是正经要去选秀的格格。能不能成我嫂子成败在此一举啦。”

如月调笑的话让乌林顿时红了脸,当想起妹妹还要去参选心里又堵了起来,她望着远处泛舟的人,幽幽道:“我就担心扎琴,到时要是被欺负了可怎么办。阿玛专门请了有经验的老嬷嬷来调教,我倒罢了,就是扎琴,她连那个嬷嬷都应付不了。”

如月拍拍她的肩。笃定道:“你信我,她将来定会嫁的很好。以我的慧眼如炬,她必定会大富大贵的。”

乌林苦笑摇头只当她说宽慰的话了,如月又道:“也不晓得采薇会怎么样。”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已。哦,是了。月儿,你是不是同晨星怎么啦?”

如月尴尬道:“没事儿。什么事都没有。”

乌林审视着她道:“别说谎,生日那日。你和她的情状可是古怪的很,而且十四阿哥怎么就能说出那番话呢?”

“既然都知道,何必再问呢,都是些说不出口的事儿。唉,所以,有些人定要敬而远之。”

乌林正要说话,忽然停下脚步咦了声,如月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湖面上并无异常,乌林疑惑道:“难道看错啦?”见如月一副好奇的样子,她解释道:“方才好像看到那边一艘船上的人是造办处的庆全。”

“你朋友?”

“不,是三哥的朋友,我见过两次的。这人年纪不大,可手艺惊人,不仅对雕刻有很深的造诣,还通西洋钟的制造,同洋人师傅走的很近。”

“见到他你为何这么惊讶?人家休沐出来玩甚是正常。”

“不是见到他吃惊,是见到跟他说话的人吃惊。”

“谁?”

乌林有些难以启齿似地看了眼如月,斟酌了一下方道:“你认识的,曼珠。”

如月大惊。毕竟二人的关系太过复杂,之前还在观音庙正面交锋了一回,现下蓦然听到这个名字,不由让她失色,忙展目去看,湖面上舟来船往,哪里还能看到曼珠的影子。

于庆全一直在庆幸居然被约了,而且还是在这么有情致的地方。虽然面子上很淡定,他尽量优雅平静的给对面的人斟茶。“曼珠格格真是过谦了,上次是不晓得格格要的物件儿,否则定会做的更好。”

曼珠抚着鬓角温柔的笑了,她又暗自好笑的看着对方将茶水斟了出来,正忙乱的在擦拭。她装作没发现似的透过半卷的帘子欣赏着湖面春景,堤岸游人如织,浅绿如云,曼珠幽幽道:“已然很好啦,我的姐妹很喜欢呢,说是一看就是高手所制,也不枉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和田玉。”

“能被格格赞誉真是鄙人的幸事啊。今日受格格相邀,却不晓得是……”

曼珠眼波一转,望着对面那个故作从容的男人又是一笑,柔声道:“自上回见过于师傅,我就从心里敬服您的技艺,一直觉得这造办处再无人能出其右,也就想着什么时候能再见您一回,向您请教一下雕刻上的事儿。”

于庆全脸一红,有些自得又有些飘飘然道:“能得格格的一句夸奖,我真是三生有幸啊。话说回来,于某自从见过格格后也一直心绪难安,您这样美貌只该是天上所有啊。”

曼珠用手掩了下嘴。娇羞一笑,于庆全看到那只纤细白嫩的柔荑,那双温柔多情的眸子,竟移不开眼,直直的看着心跳的愈发快了。

只听曼珠道:“您看看这个。”说着她将另一只手伸出来,于庆全无意识的想要去握眼前的手,曼珠扑哧笑了声,娇柔道:“于师傅。您看这东西您可识得。”

于庆全恍然清醒,他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定睛去看,只见在曼珠的中指上套着个戒指,上面的饰物透明璀璨,不同的折射面反射出夺目的光,他呀了声。又凑到近前看,观察一番后颔首道:“这不是几年前法兰西国进贡来的金刚石吗,若是没记错,该是有一对儿的,这怎么会在……”他的话戛然而止,只因想起了传言。不消说是谁送的了。他用咳嗽掩饰着不安,曼珠却轻轻拍了拍于庆全的手道:“就是你想的。”后者看着放在自己手背上的手人顿时僵住了。

曼珠幽怨道:“唉,往事不堪回首,睹物伤神呢。”她说着收回手,索性打开了船窗,湿冷的风吹进来,她的几丝秀发在飞舞,薄薄春服下的身子微微有些颤动。于庆全闻得到从她身上飘来的香味,那味道轻轻挠着他的心。

“格格。”他只说的出这两个字。

“无事的。这么久了我已然想开了。本想把这东西扔了,怎么样它还是存在于世的,即使是扔到这冰冷的湖里,也会被鱼儿吃了再被人捡到。或是扔在山里,也可能会被樵夫拾了。所以……”她似绝望又似风轻云淡的道:“于师傅。您可有法子将它磨成碎末,像尘土似地再也聚拢不起来。然后。我……”她的眼泛了潮气,哽咽道:“再送还给他。我们再无牵绊,老死不相往来!”

于庆全完全呆住了,他觉得眼前的女人是那么可怜,非常值得同情,是皇子就可以始乱终弃吗!可是……会不会惹上什么麻烦,而且……他皱着眉看着曼珠手上的戒指纠结着。曼珠卸下戒指放在于庆全面前,她轻轻摸着中指上留下的圈痕,叹息道:“一定是让您为难了吧。再说把这么硬的东西磨碎本就很难,算了,就当我没提过。我……自己会想法子的。”她忽然换了坚定的口吻。“让一个东西消失的法子很多不是吗?”

曼珠的脸上显出无所谓的神色,那么决然,于庆全吓了一跳,生怕她有了什么可怕的念头,忙解释道:“格格,稍安勿躁,我,我没说不帮你。实是这是贡品,而且如你所言磨碎它是很困难……”当看到曼珠期盼的眼神,他一咬牙道:“已经过去那么久了都无事,想来当初那位爷把它送了你已经办妥了很多事,所以这贡不贡品的倒也无所谓,就是这研磨,用咱们的法子是不成的,得用西洋的东西,不过也是格格幸运,听说这个月法兰西要来一批传教士,跟他们一起来的会有打磨金刚石的工具,不过您得等等了,最快也得四月初。”

“于师傅!”曼珠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她感激的握住对方的手,“大恩不言谢!日后您有什么事只管找我,啊,是了……”她说着急急的将腰间荷包解下,放到桌上推了过去,“一点心意,望您收下。”

曼珠坐在往家回的马车上,她靠在车壁上想着心事。第一步已经迈了出去,不知道这一步迈的对否?又想到后面即将做的事儿曼珠便紧张起来,下意识的攥紧了手,这时才发觉指上空空的,那枚戒指没有了。她又一次摩挲起已经淡了些的圈痕,为什么你也喜欢钻石呢,曼珠,像你这样清傲脱俗温柔可亲的女子竟然也喜欢这么世俗的东西,还是说其实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呢?他说过这是唯一的,就像对自己的感情,纯粹不含一星半点渣滓。可就是因为太纯粹了才经不住风雨啊,所以死了才是幸事吧。那个男人永远不会忘了你的,因为你是他的唯一。

曼珠慢慢松开了手,释怀的一笑,她闭上眼靠着车壁:啊,四月初,三个月来的及吗?(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三章 婚事

上巳这日的所见让如月私下调查了于庆全其人,他确如乌林所说是个技艺高超的匠人,以玉雕出名,为人心思灵活,善于变通,否则也不会逆风去学什么西洋技巧了。曼珠找他可能就是为了请他做什么东西?如月反复想也没觉得这里有什么问题,唯一奇怪的就是好好儿的怎么就泛舟湖上呢?不过以曼珠的性格,但凡能用的上的人她总是“围”的很好,而且绝对要避嫌,这样想她的做法也就不奇怪了,毕竟有乌林那样好眼力的人可不多。如此过了几日如月便将此事完全抛到脑后了,琅家的掌家人又被裕亲王妃召唤去,所谈就是甄氏的婚事。

从裕亲王府回来的甄氏脸色阴沉,她专门将下人遣走,只留下女儿。这月黑风高,烛火闪烁的,如月不敢吭声,只等甄氏先开口。

“今儿裕亲王妃给我说了,昨日她进宫陪太后遇到了万岁爷,捡着机会提了凌柱求亲的事。然后,”甄氏微微翘了下嘴角,“老太后就问起了凌柱的情况。裕亲王妃自然是捡好的说了,老太后听到他三年未娶妻,又听说咱们家救过他家女儿的事儿就直念佛,说是奇缘。万岁爷却说他是个老实人,最是忠厚的,开玩笑说怕将来拿不住我呢。”

“那到底最后是怎么说的。”

“最后万岁爷说了,既是你情我愿,他自然是会允这桩婚事。”听到这里如月舒了口气,其实在心里她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惆怅,这就是所谓的一锤定音了,甄氏得到幸福的时候也意味着琅家人将卷入那场大争斗中。或者不用等到那时,只想想怎么跟曼珠曼琳的相处就知道有多麻烦了。更何况还有他家难缠的亲戚。

“真该恭喜你了!福晋。”

“有什么好恭喜的。”甄氏叹道:“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这次就是被再次肯定了。而且,对前路我也很迷茫。他们到底不是一个人。”

如月也叹息,问道:“没说什么时候?”

“王妃说听我的意思,我就说希望在选秀之后。”

如月啊了一声,她想起之前谈论此事的时候甄氏就说是要放在选秀之后,现下这情况她说这话就更微妙了。果不其然听甄氏道:“今儿我还听到了一些消息。一些不好的消息。”甄氏的语气压低了,如月的心微微抖了一下,果然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啊。甄氏压低声音:“王妃悄悄给我透露了她的揣测,这次选秀会让你入宫。”

如月垂下了头,她感到自己的身子在发抖,甄氏过来拥住了她,轻声道:“不是指婚,亦不是做宫女。”

如月闷闷道:“那还会是什么?”

“可能是让你去慈宁宫服侍苏麻拉姑。”

“啥?!”如月一把推开甄氏跳了起来,“怎么又冒出来一个苏麻拉姑。她,她……”

“你别激动,这都是王妃自己推测的。”

“调教我?为什么,她不是养着胤裪吗,这是要干嘛?胤裪出宫辟府了,她寂寞了所以想再找一个人养成?可为什么是我?!”

甄氏见急的面红耳赤的女儿。忧虑道:“我也不知道是她不想说还是不知道,回来的路上我也想过了,大约逃不离这么几点,想让你更出色,好指给皇族的谁。或者是想把你调教出来常年呆在宫里伺候谁,最有可能的就是太后,要不就是万岁爷。我也问了要多久,王妃很是意味深长的说:大姑姑已经八十有四了。这暗示很明白。就是在她的有生之年你都得陪着她。”

如月呆了半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她笑着笑着便哭了。甄氏突然道:“想法子离京吧。”

如月含泪道:“怎么离?难道真要装疯卖傻?我走了,你们怎么办?”

甄氏隐忍着没让自己流泪,她把帕子递过去道:“法子是人想的,万岁爷的心思还得好好揣摩。离选秀还有日子,总有法子的。等你哥回来我和他好好商议一下。”

如月也不接帕子,直直的看着甄氏道:“我还没自私到舍你们不顾的境地。孰轻孰重我还是知道的。除非有完全之策,否则我绝不会离京,想想看也就是跟那位名人相处上几年而已,就当去深造了,总好过莫名的嫁给什么人!”

说到这里她又忍不住哭了,甄氏抱着她,二人相拥而泣。这夜如月住在了甄氏房中,冷静下来后他们分析了事态的有可能的走向。

如月对苏麻拉姑的了解仅限于她是孝庄文皇后的陪嫁侍女,聪慧忠心,在宫里的地位绝不是一个宫女那么简单。在影视剧里康熙跟她的关系很密切,似母如师。在孝庄文皇后去世后,苏麻拉姑就以身侍佛,后来又抚养了庶妃万琉哈氏的儿子胤裪。宫里上下对她恭敬有加,康熙称她为额涅,老太后称她为格格,由种种迹象看她的身份极其特殊。知道这些的如月还是想不通为什么要让自己去侍奉这么尊贵的人,要知道当初陪伴她的人可是个皇子,即使是庶妃所生也是皇家血脉,可自己又算得了什么,王澹宁跟皇家人的关系再好她也不过是个没地位的汉女,借她的余荫是借不到的!除非是看上自己身上的什么了,自己能有什么呢。除了是穿越来的……是了,难道他们知道了!!

如月将疑虑说了,甄氏却不认可,“要我是皇帝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定然在问清历史走向后,让人将你一把火烧了!你以为自己是神仙,其实对他们来说就是……”甄氏没说出口,如月明白,就是妖孽么。她长叹一声表示所言甚是。甄氏总怀疑是为了济兰,因为济兰是文先生的弟子,制约住其母亲和妹妹就能掌控住济兰。文先生到底是什么他们都不知道,只是因为在江宁织造府里康熙曾问起过,而文先生早先明显是被人追杀才流落到琅家的。这里面肯定有门道。

他们说着说着天都快亮了,甄氏才忽然想起什么似地说:“都忘了说了,还有一件事儿你定要知道的,凌柱家的曼珠和曼琳都要参加选秀!”

终于定下可以去选秀了。在这个夜里兴奋的曼珠始终无法入睡,这费了自己多大的气力啊,七月七日自己刚满十八岁,选秀正好是在七月初五!腿上的问题又是费尽了心思才彻底治好的,古代这粗浅的“牵引”和“矫正”技术让她吃尽了苦头。两年啊,整整两年,终于苦尽甘来了!她越想越有狂喜的感觉,当自己出现在选秀场上该有多引人瞩目!而到了那时,之前铺好的各种人脉就能用的上了。

只要德妃允了其他的事儿都好办,四爷会去求的吧。想到这里曼珠就有些紧张,她实在不能摸清这男人的心。说不喜欢自己却经常赴约,说喜欢自己又没有任何越矩的行为,说若即若离也不为过。自己和胤禩的事儿他是知晓的,柔弱被欺凌的女子最令人怜爱不是么,他们还是政敌什么都该争才是,而且自己又从没去求什么名分地位的。只愿进府伺候他。绝对没道理不接受自己,但为什么会如此担忧呢?进不了四贝勒府的话那么就只剩下入宫,做康熙的女人……她舒了口气,要真到那个地步,用尽一切心思都要跟那些女人斗到底,皇后位不是也悬着呢吗?不,还是进四贝勒府最好,琅如月也说了钮钴禄家一定会有人进去的。只要……她想到这里下意识的摸起了戒指,那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快点到四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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