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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笑清风-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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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胤禛永远都是温和有礼的,从到用的茶和赏的东西个个到位,谁也挑不出来错儿。

正当德妃想和胤禛再说下明年女儿安公主出嫁之事,才说了个开头就见胤祯一脸气愤的大步走了进来,太监王喜紧着步伐跟在其后。

“怎么不通传就进来了?”德妃看了眼胤禛笑盈盈道:“多没规矩。”胤祯见自家哥哥也在便很粗糙的向他见了个礼,然后皱着眉直视德妃道:

“您怎么骗我!”

德妃讶然道:“额涅何时何事骗你了,出什么事儿了?”

“您会不知道?今儿在宁寿宫的事儿。”

“哦~是为了她呀。”德妃似是在回忆,然后了然一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儿,原来问的是你大哥和太子相争的事儿。”

胤禛今日去了户部,下午回宫向皇帝复命,接着又赶过来向母亲请安,一路忙下来宁寿宫的事儿他还真不知道。猛然听到这个消息他着实一惊,那个她是谁他可是很清楚的,那两个人怎么就突然有此举动?但听胤祯恨声道:“您说怎么办吧。”

德妃悠然微笑道:“急什么,你当你皇父会同意这事儿么?”说着她招手让儿子过来,掏出帕子给他擦汗,“这么冷的天居然能出汗,你是走过来的,还是跑过来的?屋里热把披风解开吧。”

“先不说这个,额涅,上回咱们说的能成事么,她……不会在选秀的时候被旁人挑走了吧?要是那样,儿子现在就同阿玛说去。”

德妃蹙着眉道:“说什么,说你也要讨要她?儿子啊,你这不是成事,是坏事,而且你这么参合进去让你皇父如何想?你皇父最最见不得的就是为了女人伤兄弟和气!况且你那两个哥哥相争可不是真的喜欢,明白?”

胤祯愣了愣,终于冷静下来,他想了想握拳道:“可恶!不喜欢为什么争!京师那么多女人呢!额涅,你说该怎么办才好?”

“我只知道皇上不会把她随便配人的,特别是……”说到这她看了眼思索中的长子,压低声音道:“不过,话说回来,你皇父到底怎么安排的额涅可真是猜不着了,但是你放心,该你的定成不了别人的。这事不能急,特别是在这风头浪尖上,得徐徐图之。”

胤祯见德妃说的有理,便很不甘愿的嗯了声。沉默了一会男孩儿突然看向胤禛,“四哥,那个……”他有点脸红语气里带着恳求意味的小声嘟哝了两句。

胤禛很少见他有这样的表情,心里诧异,可对方的声音实在太小,便问:“何事,十四弟?”

“弟弟的这事儿,你绝对不能说出去呀……即使是……毓庆宫里的那位。”

德妃看了眼胤禛,她知道这兄弟两一向不亲厚,胤禛为人又刻薄,上回在八贝勒府上的事儿她多少知道了些,心里实在不痛快,这回如果……那她定要出面维护胤祯的!她用余光看过去,只见胤禛皱眉道:“什么事儿呢?哥哥可听不明白了,不过你放心在永和宫里的事儿从我这里是绝不会泄出去半点的。”

德妃皱了皱眉,却没说话只端着茶吃了口,胤祯定定的看着自家哥哥斩钉截铁道:“我信四哥的话。不过……往后你不要再那么说她了,其他人我不管,即使教训弟弟也没什么。可她不行!”

胤禛起身道:“这话我可越听越不明白了。没错儿的人我是不会训的,不管是谁。额涅,若无事,儿子这就告退了。”说着他便施礼请辞。

德妃听了胤祯的话非常不高兴,这么小就向着媳妇将来还了得,她的脸上再也笑不出,不耐烦的摆摆手道:“你去吧。”

胤禛走后,德妃清了清嗓子正要好好教育一下儿子,就听他道:“额涅,你看,这是儿子给您带的好东西。”说着他让王喜过来,那太监手里拿着一个小薰炉,“这可是我新得的,说是比宫里的香还要好,额涅不是最爱清淡的香味么,嫌宫里的这些太浓又俗气,您试试这个。”

看到胤祯一脸真诚,两眼弯弯笑的极是可爱,德妃什么话都不再说了,虽然知道这定又是为琅如月讨好她,可现在她只是在心里叹了口气,又搂住儿子欢喜道:“乖!”(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章 闲趣

冬月正式来临,如月很高兴济兰终于穿上了皇上赏的貂里褂子,不用挨冷,虽然她的哥哥并不像她这般畏冷。如月不高兴的是济兰这段时间很忙,冬至将近皇帝要去祭天,皇子臣工皆要准备,俗话说冬至大过年,在江宁府时,老百姓颇有些助兴活动,但到了北京却是不同。民间不过此节,也就是道观有法会要庆元始天尊诞辰,再者就是要吃馄饨,可对于皇帝来说这样的吉日自然要大大的操办,济兰已跟着十三阿哥胤祥久住宫闱之中,甄氏折中处理,自家摆宴小祝一下也就是了,所以家里不用那么大张旗鼓的准备什么。

如月觉得济兰这公务员当得就跟特助似地,不但要陪皇子读书、练布库和骑射还时不时要当当解语草,二人交情深厚本是好事,她只要一想到自家从今后十年要贴上太子党的铭牌,这心里就万分不自在。

一九那天,如月邀请了乌林,扎琴,采薇同来家中玩耍,几人见了面也不客套,拉着手嬉笑着谈论着近况,澄心奉命生起了泥炉子,取了洗净的地瓜烤了起来,不多时焦香味便传了出来,那几个姑娘都习惯了如月行事的不同寻常,所以并不惊奇,又见鸦九端来了竹签子上穿的肉,扎琴好奇的问:“这是什么,一会儿咱们就吃这个?”

“这是鹿肉,缦缨跟着东临出去的时候弄来的,我看挺嫩的就觉得烧烤着吃比较好。”

采薇凑近看了看,点头道:“冬日吃这个挺好,前两日在家里才吃过卤的鹿筋。这鹿肉你腌过啦?我觉得还是原味的好。是幼鹿?”

如月笑道:“你眼力倒好,我吃不惯原味的,加了佐料。待会儿你吃便晓得了,待会儿我让缦缨过来在外间烤,以前我也只吃过一回,是别有风味的呢。”

扎琴恐惧又同情的瞥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畏缩道:“你们吃好了,我吃旁的。”

乌林皱眉道:“你们还真行竟能吃的下这个,脏不脏啊。”

如月笑道:“你们两个不是该吃惯这东西的吗,反倒不如我俩。”

乌林道:“到冬天家里也会做的。父兄都爱吃,我么也只浅尝既止。”

不多时,几个姑娘便拿着烤好的地瓜倒着手剥着皮吃了起来,如月唤来缦缨让他在院子里烧烤鹿肉,又让流苏拿来从江宁带来的惠泉,斟满四杯后,她笑嘻嘻道:“这可是我珍藏的。要喝只能等到过年了,扎琴别推辞,你都快十三了,酒也该喝点了。”

乌林斜觑着她道:“早知道你酒量好,别怂恿我妹子,她才多大。要喝我陪你。”

采薇抿着嘴笑。扎琴看着那酒,咬着牙道:“姐,我想喝一点也没事吧。”

如月得意道:“这才是我的好妹妹。乌林你且问采薇,在江宁那会儿我们能喝多少!”

采薇道:“不错,除了惠泉那时你可把贵姐儿家的烧酒也吃了不少,我可记得有一回你喝多了,在曹府留宿了一宿,第二日直嚷着头痛。贵姐儿却苦着脸说再不敢有下次了,这么喝下去定让人发现啦。我看就是爷们也未必能喝过你吧。你们万万不能同这个酒鬼拼酒,必输无疑。”

如月听着扮了个鬼脸,大伙都哈哈笑了。

笑完乌林叹道:“说来我们这些人里就是月儿活的最惬意,像这般在自家饮酒吃鹿肉。放到以前我怎么也不敢想的。就是想了也不敢做。”

“乌林姐姐,你是说我没规矩吧。你额涅要是知道你每次来我家居然如此不守规矩……嘿嘿,话说回来。我本就和你们不一样嘛,你们可都是标准的大家闺秀,前途不可限量。我呢,可是放养的!在我屋里你们随便,出了这门咱还做闺秀就是了。”

乌林等人不知道什么是标准,但知晓她的意思,一个想到明年选秀一个想到婚事,神色都黯然起来,连扎琴都悻悻的放下手里的地瓜,耷拉着头无精打采道:“什么前途啊,不就是嫁人么。唉,真不想长大,一直是孩子该有多好。”

如月拉过扎琴的手,安慰道:“谁都会长大女孩子也都要嫁人的,这是必要承担责任,除非你去做姑子,不过做姑子了哪里能戴的了花吃的了酒?”如月又眯着眼笑道:“扎琴,其实有些事儿姐姐早就想好了,明年不论选不选的上,我都决定好好过当下的日子……要是真嫁了人,就高高兴兴的嫁,要是做宫女了就高高兴兴的做事。”

扎琴瞪着小鹿似的眼,奇怪道:“即使跟了不喜欢的人?那在宫里被人欺负怎么办?”

“所以呢,要自己想法子高兴呀,这世道跟着谁不是过日子?对了,你这丫头最让人担心,万一……记住不能信任何人,特别是男人,哪怕他说他只爱你一个。”

采薇拉了下如月,“乱教什么呢?”

如月回首看着她,坏笑道:“采薇,你真觉得我说错了?还是说你早就胸有成竹啦?嗯,你那心上人一定十分的合你意喽?”

采薇故作镇定的别开脸,不和如月对视,她绞着衣带嗔道:“我哪里有什么心上人!我只是在担忧上回在八贝勒府遇到张道长的事,这些日子有些不顺,我就想是不是真被他言中了呢?给父亲提过,他却不在意,也对我说不可信这些江湖术士的话,倒是母亲还去庙里为我祈福。这段日子是有不少人上门提亲,但可不只是我,就是我母亲也觉得不合意。”

“采薇姐姐那么美,读的书多身份也高,中意的人该是怎么样呢?我可想不出。”

听到扎琴天真的话,如月扑哧笑了,调笑道:“我也想知道是怎么样的盖世英雄让我家目下无尘的采薇姑娘倾心呢?”

采薇佯怒道:“月儿不要胡说了。”

见她说的甚没有底气,乌林也不禁起了调侃之心,“采薇能喜欢的定是岩岩若孤松之独立之翩翩佳公子。学富五车,人品出众。”

如月笑着接话道:“还得眼烂烂如岩下电。嗯,神清骨秀,器宇轩昂。”

采薇的脸更红,她瞪着这两人道:“你们的脸皮可真厚,怎么就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再说我就走呀。”

如月哈哈大笑:“鹿肉还没吃呢,走什么。原来嵇康和王戎不是你喜欢的型。难不成是卫玠那种的病美人?”

见采薇真要恼了,乌林岔开话道:“其实我倒是觉得男儿容貌在其次。建功立业青史留名才是英雄。”

“比如?”

“西汉霍去病,南朝陈庆之。”

如月一听便乐了,这二人正是济兰欣赏的将领,平日里也没少听乌林称赞,果然是将门虎女。她咯咯笑道:“一个少年英雄,一个晚来名就,不过确实都是军事天才。我们的巾帼英雄耿大格格果然与众不同……”说着她忽然想起现世父亲写过的一篇短文。便感叹道:“你说到这里我想到了另两个人,内外六夷,敢称兵杖者斩之。冉闵是中华第一大英雄,曹孟德是中华第一真小人。我都欣赏的紧,你们以为呢?”

采薇和乌林听了都笑着要打趣她,却听门外华铤的声音:“哎呦。下雪了!”

这一声让几人都离了座儿,争先恐后的奔到窗前,如月推窗望去,果见暗黄的天空下飘起了雪。这些雪花很是细小,又凌乱不堪,有许多在风中便融化消散了,好几个丫鬟聚在廊下仰着脖子看雪,嘻嘻哈哈的说着话。

“这可是今冬的第一场雪啊。”如月出神的望着。感慨道。“北京的雪呢,不晓得会下的怎么的大。”

“你还记得在江宁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下的那场大雪么。”采薇也出神的望着雪,回忆道,“那么大的雪走路都极费事,多年难遇呢。后来你我在曹家的路上论起了灾情……对了,那会儿你写了首咏梅诗。真是惊艳四座。”说着她便吟诵了一遍。

“瞎写着玩的。我自己都忘了。”一提到写诗,如月的脸便红了。却听采薇幽幽道:

“还记得赵雅吗?”

“当然记得,那日也是我第一次见她。这位赵姑娘可是大儒之后,才华横溢,不过她并不喜欢我呢。”说到这里她想起在吴县遇到赵雅的贴身嬷嬷的事儿,“好像她嫁的也是书香门第吧?不晓得现在过的怎么样。”

“什么书香门第。”采薇冷哼道:“他家也配!她那个丈夫虽说是进士出身,却最爱风流,两年里不晓得里里外外纳了多少妾。赵雅那人刻薄了些,又是个清高的,哪里肯跟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妾室们争风吃醋,只是一味跟丈夫赌气,结果人家哄了几次后便烦了,我行我素还大有宠妾灭妻的架势。前两日江宁来了故友,闲聊时提起此事很是唏嘘,说她现下过的很不如意呢,而且身体又不好,不晓得将来会如何。”

如月听到这里呆住了,一时不晓得说什么才好,那时见她遣人当东西便觉得不好,未料竟过的如此。屋里沉默下来,大家都不再言声只是看雪,此刻雪下的密集了许多,随着风势和鹿肉的香味一起飘进屋里,如月抚了抚胳膊,流苏忙把披风给她加上,其他人的丫鬟也都取了披风给自家主子披上了。

采薇伸手接住一颗雪粒,轻声吟道:

“朔风狂,雁无行……遥忆金陵,斜倚朱栏望……”

说完她便停住,似在思索,稍后看了眼好友们道:“这阙苏幕遮我们一起作完好了。如月?”

如月的脸顿是僵了,她的文学水平在这几年里是有所提高,可也没高到张口即来的地步,正尴尬间只听乌林笑道:

“姐姐这不是为难我们呢么,我可只知道耍枪弄棒,有你们两个大才女在,就把词做完好了。我等庸人洗耳恭听。”

采薇听她这么说便不强求,“既如此,那我做上阕,月儿做下阕好了。”

她沉吟片刻道:“六出花飞皆来赏,岁暮凄凄,孤影红绡帐。”

乌林去拿笔墨,她铺好纸,记下采薇的上阕苏幕遮,又看向如月。如月红着脸道:“我才疏学浅,还是姐姐都做完罢。”

采薇只当是推辞也不说话,抿着嘴儿对她笑,如月实在挨不住尴尬道:“那我可就说了,莫要失望。”她叹了口气,毫无底气的接过笔斟酌着慢慢写道,“炉烟直,满庭香,王谢旧事,闺中话名将。昼短疏月寒枝上,海棠深深,错乱花期忘。”

采薇看着她的字,两眼发亮道:“我都忘了你的字最是出色,现下看又有精进!却是我所见女子中写的最有风骨神采的,嗯……”她回首看了看看天果见浓云后依稀有月,墙角仍有几丛海棠倔强的开着,诗写得应景,忽然又想起初见那人时正是海棠深深细雨绵绵的暮夏,这一见便是劫。她怔忪想道:“海棠深深,错乱花期忘。若能相忘,又何必相识?”

一旁的乌林和如月见她神色有异,知晓必有心结,且怕是难以启齿之事,二人都想到一处去了,不免忧心的互视一眼。此时门外缦缨叫喊道:

“姑娘,鹿肉烤好啦!忒香了,赏小的一串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一章 病重

一九刚过两日,本想抓紧时间好好玩的如月不得不放下闲心——若迪病重。

如月一得了信儿便急着去探望,驾着马车来到八贝勒府,府邸气氛凝重,八福晋朱赫见了她红着眼圈拉过她的手道:

“给你递信就是想着怕晚了就见不上了,这么多年,除了我她就你这么一个好姐妹,此时你能来实在太好不过。”

如月含泪道:“前几日来看不是还好么,怎么这么快……会不会诊错了?”

“她的身体那个样子,唉,几乎每年冬天都会生病,次次皆是要命。这回太医说了,怕是真不行了。加上前两日不小心弄伤了手,血流的就止不住,看得人心慌,眼见着脸就那么白了下去,要不是贝勒爷请了太医来,当日就不行了。”

说着朱赫的眼泪就下来了,“若迪是个苦命的,若不是这病早该嫁人了,也不至于在家里待不下去,连族谱都未入……”

“今日她如何?能去看么?”

“在炕上躺着,她额涅守着。你去看看吧。”

当如月见到了若迪,几乎不敢再去看第二眼,这才几日啊好好一个人成了这幅样子!她的脸像蜡人似地白而僵,她的眼睁着却没聚焦,茫然的不知道在看哪里,墨染的黑气围绕着身体,这场景实在是骇然!在如月进来时,黑气翻滚的格外厉害,像是挣扎般稍稍离远些若迪,若迪听道动静侧头看到如月,像是不认识如月似地望了一会儿方勉强笑道:“啊,你来了呀。”

如月也强笑道:“是呀,来看看你。精神瞧着还不错。你看,这是我新折的,像不像?这是在路上买的糖葫芦。要尝尝吗?”

“当然要。”

见女儿挣扎着要起来,佟佳氏忙道:“你还是歇着吧。别起来了。”

若迪嘲笑道:“额涅,我记得最后一次吃这个是在我七岁过生日时吧,那天你知道阿玛不想要我了,所以才让人去买了我一直想吃的糖葫芦,到现在我都记得那味道。现下我也没几日好活了。也没人再管的着我啦,您就随我高兴吧。”

佟佳氏愣了愣哇的一声哭了,若迪却不再理她,而是看向倾城,后者忙过来扶主子起来坐好,又拿靠垫垫在她背上。

如月把糖葫芦给她,若迪咬了一口。立刻捂着腮咧嘴笑道:“啊,好酸。跟想的一个样。每次你一来我精神就好的多,”说着她接过纸象道:“这个做的可是比原先那个复杂了许多,不过也像了很多。”

如月折象是想讨个长寿的彩头,希望若迪能渡过此劫能活得长长久久,未料却听她把玩着叹道:“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腾蛇乘雾,终为土灰。神仙都会死,我这么个凡人能活道今时今日,已然很好了。月儿这般手巧,今后不晓得还会折出多少好东西,到时你可要记得烧给我呀。”

如月跺脚道:“浑说什么呢!”她一把纸象夺过扔到地上:“早知道我就不带这东西来了!”说着她实在忍不住眼泪流了下来,“你一定要好好的。咱们还要一起玩折纸玩蹴鞠放风筝呢!”

若迪淡然的拿过帕子递过去,“我自己都想明白了。你又何必难过呢?再说这些假话有什么意思?”她看着犹自呜咽的佟佳氏道:“额涅也不必哭了,我这一去,只剩了你,你可要好好的,阿玛虽然不近人情。但碍着朱赫姐姐的脸面一定不会为难你的,上回我说的过继一个儿子的事儿。额涅还要早做打算的好。”

佟佳氏一听她这话哭的更加厉害,若迪微微笑道:“其实这对我来说也是解脱。死并不可怕,大师也说来世我一定会活得很好,没有病痛折磨,还会有段好姻缘。所以,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来世。若在以前她定是不会信什么来世的,可现在的她有什么资格去质疑呢。虽然她知道巽元子不过是说了个善意的谎言,也许如此才是最好的方式吧。从八贝勒府出来如月心里极为压抑,临别时朱赫对自己的嘱托她牢牢记在心里。我一定会陪她到最后的。我们是朋友。如月想如果我死的时候也能如此坦荡无畏那就好了。

当琅家的马车离开,打马回府的胤禛回头望了眼,进了府门后他低声问道:

“方才可是琅家的车?”

随行的是海保,是胤禛乳娘的次子,也是他从小的伴当之一,这个圆脸胖胖笑容可掬的年轻人欠身道:“回四爷的话,正是呢。听说这位琅格格跟八爷府上福晋家的妹子交好,那位病格格好像快不行了,家里都开始准备入殓的东西了。琅格格可能是来看望她的……就是奴才想不通,她哥哥既是十三阿哥的侍卫,怎么能由着妹子跟八爷家的人走的近呢。”

胤禛看了他一眼,幽幽道:“你倒是挺会为十三爷想的。十三是我弟弟难道老八就不是我弟弟?当初琅家救的可不只是十三弟一人。”

海保看不出主子的心思,斟酌道:“奴才也就是一说。不过也真没听说琅侍卫跟八爷他们有什么交情。”

胤禛嗯了声,便大步往书房走去,论及胤禩他不由想到这个聪明人怎么会允许自家福晋做这样不合规矩之事,竟让妻家的妹子在府中长住。难道外面所传他惧内又专宠是真的?还是为了表现给谁看?胤禛心里冷笑,他们这几个弟兄里最会处人的便是这位了,今时今日他也是最会扩充势力的。转念胤禛又想到上午苏培盛给他的那张条子,眉便又皱起来,孰真孰假还未清楚,可即便如此胤禛仍然很堵心。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那张美丽至极的面庞,陷害还是实情?看了眼隔壁的宅院,胤禛冷着脸想:不是她在算计,便是你的阴谋吧?

如月回府后心里惦念着若迪,当夜她画了幅九九消寒梅花图。又拜托澄心做了梅花糕,过了两日她让人送了拜帖,见回复应允翌日她才提着东西又一次去了八贝勒府。见到若迪时,她竟正在吃馄饨,精神很是不错,若迪见她来了就笑道:

“姐姐特地给我做的,有好几种口味,要来一碗么?”

如月见她如此。心里微定,也笑道:“我是吃过饭来的,并不饿,待会儿你尝尝我家澄心做的梅花糕,不甜的,特香。”

“那敢情好。”

二人说笑了一会儿,佟佳氏在旁无趣。说了句你们说着话儿便自行下去了,若迪也没留她,只让如月坐在自己的身边,拉着她的手道:“多谢你还能来瞧我,日后能来就多来吧,我也没多少日子了。”

如月压住那只瘦骨嶙峋的手道:“胡说什么呢。人哪有不得病的。你病了我自然会来看望,下回我病了你可也得来瞧我呀。诺,这是我画的,待你描完这些梅花一定能好起来的。”

若迪微微笑道:“月儿,你真好。只是你这样待我到底是因为我,还是为了姐姐?”

如月未料她竟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不免呆了呆,回顾味儿来才正色道:“当初福晋请我来此是为你解闷儿。我的确是不得不来。但识得了你后,也的确是真心相交。这点绝无异议。再说你我相识一场,你觉得我是何样人?”

若迪有些疲倦的靠回到枕上,拿过画儿细细看着,半晌才道:“我这一生。只认识两种人,厌恶我的和为了我姐巴结我的。归根结底都是不待见我的。当初阿玛要杀我,额涅恨不得没生过我。也只有你是个例外,即使是朱赫姐姐……对我如此也是因为承了姑姑的情。”

如月不做声,若迪叹道:“姑姑是个特别贤惠温柔的人,她不仅待我好也让朱赫姐姐照顾我,没有她就没有我的今天,能成她的女儿该有多好,姐姐是有大福气的人,有那么好的额涅,自己生的美性子又直爽,想要的都会去争取,这一点姐姐和姑姑可半点都不像,最后还能跟着姐夫这么好的人,我是多么羡慕呀……”说着她微笑着发起了呆,过了一会儿若迪才又道:

“月儿,你画的梅花可真漂亮,特别是这些枝干,说来我最喜欢的就是梅花啦,你呢,喜欢什么花儿?”

如月道:“我?很多花我都喜欢,海棠,茶花,百合,栀子,哦,我觉得莲花最有风采,夏天在什刹海玩的时候,看那些摇曳的莲太美了,在江宁时更是能看到不同种的荷花和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形容的真好!也难得的单看好看,成片也好看。不过说起梅花,在江宁府到了冬日我们会去赏梅的,可不仅在园里,要说好看还得在户外,有成片依山而种或湖边野生的梅。可到了京师这样的景致就看不到了,株株都圈在院子里,野生的几乎没有见过。”

若迪点头道:“确是如此,不过我听说在积水潭旁就一处梅地的,依着野趣长的,真想去看看。”

“咦?真的么?”

“嗯,姐夫说起过的,姐姐也去过的,说红梅似火,白梅如玉,黄梅染蜡,花香怡人,文士雅客往来不断……”若迪忽然停了嘴,不吭声了,她呆呆的望着窗外,从那个角度只能看到一角天空和围墙,冬日的肃穆既带不来花香也没有一丝热烈,若迪望了一会儿灿烂笑道:“明日我们一起去那里看梅花好不好?你,姐姐,我,我们一起去看!”

如月迟疑道:“这天忒冷了些,你的身体又不是很好,要不等身子好些了再去?”

“我这身子从来都没好过,说不定这回连年都过不去呢。不紧着时日怎么行。”说着她咳嗽了起来,凹陷下去的脸颊更加灰黄,如月轻拍她的背,倾城端着水过来,若迪摆摆手示意不用。待咳完了她就手就把帕子扔到一边,看也不看帕中那团殷红的血。

如月瞧得心惊,想说又说不出什么,若迪见她面有异状就道:“这样好久了,我已经习惯了。嗯,答应我可好?真的,一起去吧,我都好几年没出过大门了。”

如月不知道该怎么回她话,却听有人道:“那就一起去吧。”

说话的是朱赫,她穿着盛装,妆容精致,如月知道今日她要去宫里请安,看样子是赶过来看望妹妹的,朱赫道:

“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儿,若迪多穿些就是了,月儿应该没什么事儿吧,我们就一起去好了。这几日天冷积水潭那里确实已经结了冰,都可以坐拖床了,若迪也试试吧。嗯,月儿到时我去接你。可要做好准备,看着天像是要下大雪,可得多穿些。”

朱赫一锤定音,若迪期望不已,如月自然不能有异议,她只能应下了,只是在心里不安,如此纵容难道真的过不去这个坎儿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 折梅

当夜果然下了雪,到了翌日雪已然积了半尺厚,辰时刚过八贝勒府上的马车就来接人了。如月一出来就看到马车掀开了帘子,露出若迪的脸,她身侧坐着朱赫,只露出半张脸,如月看出她那芙蓉面上仍旧化着妍丽的妆容,额上系了昭君套,还戴了样式新颖的耳环,长长的直坠到肩上,二人皆是大红色猩猩毡的斗篷,今日如月穿了件翠缎洒金貉毛的带风帽的出锋斗篷,里面是穿着鹅黄夹棉的氅衣,麂皮的小靴子里垫了毡很是暖和,即使如此她还是系上了风帽,戴了手套。如月推辞了朱赫的邀请,还是坐了自家的马车跟着大队人马向积水潭方向而去,行了大约近一个时辰这才到了地方。

一到地儿便见到了梅林,果然是野生长的,只是时节未到,只有寥寥几株上结了花苞,偶有一两朵迎风开放,如月和朱赫搀着若迪走到一株树前,若迪闭着眼凑近花朵细细闻了闻,像了了心愿似地叹了口气,轻声道:

“终于见到啦。合着这雪味儿还有冬风的冷,真的是暗香浮动呢。”说着她咯咯笑了就身一躺居然便仰面倒在树下雪地上,这举动唬的朱赫和如月都跪下去扶人,本以为是她身体支撑不住定睛去望去,却见她仍微笑着透过树枝仰望天空。

“若迪莫要淘气,快起来,地上多冷呀。当心病情加重!”

“姐姐该记得我小时候冒雪私自出房去看梅花生病的事儿吧?那会儿的雪和现在差不多,梅花却开的更多,一树的红,像是点点的火苗,好看极了。当时。你吓的脸色都变了,抱着我直哭。”

朱赫愣了愣道:“嗯,那会儿你十岁吧,之后病的好厉害。可把我们吓坏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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