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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笑清风-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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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实在是不舒服,怕自己失仪让人耻笑这才终于向胤禛说了。早就觉得她不对的胤禛向太监李德全交待过了,悄悄的退了席,先送如月出宫。路上如月半靠在胤禛的怀里慢慢走着,胤禛一边扶着她手臂,一边又揽着腰,腰不堪握,手也冷的让人心惊。

“我背你。”他低声说。

“别,我还能走呢,这可是宫里。”如月说着驻足。她看到了一株红梅,开的灿烂无比,真如一树火般,如月蓦然就想起多年前在江宁织造府署中赏红梅作诗的事,之后还有和朱赫若迪在积水潭的梅园里观梅林的事,一件件都历历在目。可早已物是人非。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如此好句,胤禛望着她心中一动,如月回望着抿着嘴笑,“喜欢么?是我挪用后人的,当年可是艳惊四座,为此还得了才女的名号呢,嘻嘻。”

“白雪红梅琉璃世界,暗香疏影,我喜欢梅花。”胤禛说着上前折了一枝,一蓬雪弹落,夹杂着还有红梅花瓣,如月接过梅枝凑到近前嗅着,清馨扑鼻,胤禛见她垂眸嗅花的神态还是和少时一样,嘴角眉梢皆是笑意,他情不自禁握住她的手低头去吻,如月笑了两声,依偎过去,她心里满是幸福,活在当下才是真。

这时从远处走来两人,笑声之大令人侧目,胤禛和如月举目望去正是胤禟和胤俄,后面还跟着侍卫太监,他们显然是吃多了酒走着路跌跌撞撞的,还指着梅树下的二人不晓得说什么。胤禛听到这笑声心里就泛堵,弘历之事已让他恨极了这二人,不知多少次在想到如何清算,察觉到胤禛的怒意,如月拉着他的手道:“四爷,走吧。”

听出她的话带着颤音,胤禛忙低头,只见如月的气色实在是难看,“怎么了?你!”

“有些头晕……”话还没说完,人就倒了下去。胤禛大惊,拥着她跪在地上,腾出手去摸她的额头,烫得很!苏培盛也吓的不轻,“主子,奴才去请太医。”

“我送她回府,你去请刘声芳到府上,快!”

胤禛抱着如月疾步而去,身后的笑声渐渐落远了,大雪之中他的心在慌张的跳,就像少年的自己在长春宫目睹死亡时的心情,胤禛猜的出这一切的缘由,但这么多日了他一直拒绝承认,西顶,这个发生了太多离奇事件的地方这次又一次带来了死亡的讯息。那夜,他的弟弟什么也没有说,眼睛没有离开过昏迷中的人,他想掩藏恐惧但是没有掩藏的住,回到府中后再听到四阿哥好转的喜讯之后胤禛的心沉了下去。现在如月的身体愈发不好更加证明了猜测!他的心情是那么复杂,有爱有恨,有恐慌有无措,这么多年胤禛已经习惯了身边有琅如月,这个原本跳脱的女子收了自由的羽翼,安静的站在自己的身边,在雨桐院里等着自己回来,他从没有考虑过会失去的可能,她总是很健康也很快乐,有什么能夺去她呢?他可以全心的为夺嫡做准备,可以常驻寺院表示心迹,可以泡在户部的公文堆里向帝王展现能力,琅如月懂,所以她从来没有抱怨过,和她在一起没有利益的考量,不用伪装,可以放松到卸下所有的疲惫,他在面对那张笑脸时总在想,将来我一定加倍给她补偿,可忽然就等不到那一日了。

当日胤禛送如月回府后便没有再出现,很快发现异常的弘历从苏培盛那里知道情况后,也再也没有心情留在宫里争恩宠,康熙见他急的脸色异常便放了他去,弘历一走弘昼和弘时也无心再待,于是三个阿哥跟着苏培盛和刘声芳一道就往府邸而去。可能是弘历的表情过于严肃,弘昼不敢说话,他不时的偷看这个再去偷看那个,弘时也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低着头已经成了他的习惯。弘昼终于耐不住这让他痛苦的安静,开口问道:“刘大人,您前些日子为我月姨诊断过的,那会儿您不肯说,现在……”

刘声芳温和道:“五阿哥,现在下官也得诊过脉才能知道情况。您稍安勿躁。”

“为什么会这样呢,月姨的身体一直很好的她,她很在意养生,给厨房下的单子您也见过的,而且她还习武不辍,怎么就能病了,以前受了凉很快就会好的,这次怎么那么怪啊,四哥突然病了突然就好了,月姨突然又病了……难道真的是……”他的话还没出口,弘历便厉声道:“住口!”(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九十七章 情劫

童音的呵斥之声很有威仪,不仅弘昼木了,连一直低头的弘时也吓了一跳似地抬头,刘声芳睁大了眼,他同样惊异于这个孩子的气场,才九岁而已,这份冷冽较之亲王竟然不弱!但听弘历冷声道:“子不语怪力乱神,我不想听你说的那些话!待会儿,在阿玛额涅面前你少开口,免得又说错话,知道了吗?”

弘昼讷讷应了:“四哥,我不会乱说话的。您放心。”

弘历哼了声,当和弘时对上视线后,他眼里的幽光让十来岁少年不敢直视,惶惶然低下头,心里乱作一团。弘历没有死,琅如月病重,阿玛看过来的眼神总是揣他测审视的,弘春总用玩世不恭谈笑这件事,这诸多的一切都让弘时不知所措!现在他除了不敢面对阿玛,还有弘历,自他莫名好了后就像变了个人似地,具体说弘时也说不出来,就像现在弘历给他的感觉就是可怕,弘时总在想他是不是知道了?

车厢里的气氛很压抑,弘昼实在憋不住率先开了口道:“四哥,你别担心,月姨会好的。”

他用讨好的语气柔柔的说着,弘历看着那张勉强镇定的小脸嗯了声,又伸手去揉了揉他的头,“我知道,一定会好的!”他说的很肯定。弘昼受到了鼓励,便靠近弘历坐了过去,挽着兄长的手臂道:“四哥,刚才你那样好可怕啊,我是你弟弟,可不是仇人,就算错了您别那么厉害成不。我害怕的很呢。”

见惯了弘昼惫赖的样子,弘历也不抽手,但脸色已然好了很多,他又只是嗯了声。

如月的病情比刘声芳想的还要严重。太医又一次遇到了难题,他记得很清楚,一个月前给琅如月诊病就是风寒加上心力憔悴。并不是大问题,可现在再诊脉象竟是强弩之末,体内器官皆在衰竭,她正值盛年心力却宛若花甲之人,从医理上来说这么短的时间恶化成这样是不可能的!这样的现像刘声芳真的没法子解释,回宫会诊是他有生以来少有的几次推脱之词,结果在雍亲王府连着就两回。亲王没有多说。但他大概知道情况不好了,竟片刻不再留自己。回到宫中的刘声芳第一时间回禀了帝王诊断结果,筵宴已经结束了,稍感不适的康熙帝斜躺在榻上,在听过太医总管的话后他半晌没有说话。最后只嘱咐让太医会诊不要放弃,刘声芳应了,他低着头退了出来,刚出东暖阁从背后似乎传来一声叹息,是哀怜还是释怀呢?谁也不知道。

雍亲王府,雨桐院。

那扇门已经很久没有打开了,弘历立在廊下看着,弘昼来了又走了,邱娘劝过又离开了。弘时鬼鬼祟祟的在门口偷窥了一会儿又悄悄的走了。然后是耿乌林,李瑶,非印,甚至连身怀六甲的年明月也来了,他们谁都没有进的那扇门去。在看到自己时都是一副惊愕同情的样子,问的也是同一个问题。四阿哥你这是站了多久了?然后就劝慰,弘历恭敬的谢过后就不再说话,他的固执让这些人最后都无可奈何。

弘历的眼看着门上的雕花,那里隐隐透出来一些微光,他看了会儿闭上眼,想象着那里的情景。她躺在炕上,虚弱无力,稍有转醒也没力气说话,在昏睡的时候他坐在一旁凝视,在她醒来后不是喂药就是说话,说的是风花雪月的浓情讲的是情到深处的留恋,所以才不想让任何人打扰,弘历比谁都知道他们的爱情,处于这个世界近十年,陪在他们身边近十年,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可是弘历却在恨,恨命运无常,恨与她此间无缘。

在入世之前碧霄就同他说过,命运已变,你再入世便是情劫,此劫的孽障用三世难消,莫要后悔。当时的元不后悔,现在的弘历却是悔了,早知她会因己而亡,何苦入世与她情为母子呢?眼泪滑过他的脸颊,冰凉。弘历的心却搅得如岩溶一般炙热。心中的莲子发出清凉的气息平复着麒麟之魂的狂躁,莲子……那是从她眼里炼出的法器,花迟啊……弘历贴着墙慢慢滑坐在地上,他抱着膝把头埋住,无声的哭泣起来。心里一直在念着那个名字,花迟,花迟。

混沌中少年听到神女的叹息,他若溺水之人见到浮木一般四下寻找着,“尊主!你来了吗?”

熟稔的声音幽幽道:“你又是祭天又是寻梦的找我作甚,不要说你后悔入世了。”

“尊主。”少年跪在虚无的灰色里,叩首道:“我不知会有这样的结果,若知道一定不会……求您救救她。”

“不知结果的才叫命运,知道结果又什么也改不了的也叫命运,就算是手持仙劫宝鉴的天神来到三千界也不过是个历劫的无奈之人,何况你呢?琅如月为了弘历舍命,元,你又想为了花迟舍命,命岂是你们这样可以轻忽的?”

“我不要她救我,求您取出莲子还她!求您!”

叹息又起,叩首的少年不断说着哀求的话语,那声音道:“莲子已融入到你的血脉中,想取也取不出来了,除非琅如月回归为花迟才有可能。这件事是否转变不在你而是另有其人。且静观其变吧。不论她是否身故大劫总会到来,你也要尽过自己的使命方可回归。”

“另有其人,可是胤禛?!”

虚无中再无人回应,少年喊了又喊也没有人理会,忽听远处传来歌声,唱的正是胤禛当年所作的布袋和尚哈哈笑,声音清脆幼嫩,当黑衣少年还没看清来者他便惊醒了过来。

有人在唤自己,是谁?弘历睁开眼才惊觉自己在胤禛的怀里,他的阿玛正看着自己,那眼神大约是哀伤吧。作为他的孩子已有了本性的弘历并没有见过,他以为这个人除了对少有的几人外都是苛刻冷酷的,他从没有把自己列入这个范围,可突然发现了父爱弘历竟有些接受不了!“怎么在这里睡着了?担心你额涅吗?”胤禛的怀抱并不温暖。弘历垂下了眼睫,像孩子似地嗯了声,“额涅的病是不是很重?”

“她会好的。你放心。”

放心?!真是哄孩子的话啊,他居然说得出来?!刘声芳一说要回宫会诊的时候他就应该想到了吧!自欺欺人……

“知你关心额涅,不过自己也才好,可不能着凉了,时辰不早了,回去安歇吧。”

“我想见见额涅。阿玛。”他仍旧垂着眼睫,语气很委屈。带着孩子惯有的娇气。

“她睡下了,有我守着就好了。”

“求您了。”弘历抬眼望着胤禛,父子二人在微弱的光线下都将彼此的眼神看得清清楚楚,呵出的白气在空中形成不规则的形状。

胤禛放缓了僵硬的表情,他携住儿子的手一起进了屋子。屋里较之大雪纷飞的户外不知道暖和了多少!弘历只觉得紧绷冰冷肌肤像滑开了似地。又有微微的刺痛,他管不上这些,眼里只看得到琅如月。

她果然在昏睡,总是在笑的脸上没有表情,弘历小心的走过去,跪在了炕前,他看着那张和记忆里一模一样的容颜,思及过往未来的纠结,不禁悲从中来。什么入世历劫。什么魔障,什么修行,他只愿这个女子世世安好没有苦难,可是在这不定的命数中她且不说还能不能成上仙,是否回归都不知道!尊主说了大劫在即,赌约之下这个余脉的世界很有可能会被毁灭。他们也许都会烟消云散!为了我,都是为了我!他伏在被子上,沉默,没有眼泪唯心剧痛。

康熙五十九年正月三十日,康熙帝命抚远大将军胤祯率军前往穆鲁乌苏驻军,管理进藏军务粮饷,居中调度。这一次送行胤禛实在是没有心情,他神色黯然的看着意气风发的十四弟,即使上前敬酒,心里想的也还是琅如月的病。情况变的很糟,刘声芳用已经是猛药,可还是止不住她的急剧衰弱,太医说应该是随时的事,这句话简直如剑刺心,刘声芳叹息着劝慰让他想开些,胤禛呆立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只觉得气血翻腾,喉头一甜就吐了血,这可把一干人等吓的半死,跪了一地的人求他保重……

“多谢四哥。”一身戎装的胤祯递还的是空樽,胤禛没有接而是直直的望着他发怔, “四哥?”胤祯又唤了一次,旁边的诚王咳嗽了一声又去拍拍胤禛的肩,他才反应过来,忙接过酒樽道:“祝十四弟一路顺风。”可能是说的太言不由衷,胤祯挑眉也冷淡道:“多谢。”胤禛完全不介意他的口气,直接就退到了队伍中,胤祯又岂会不知那人的情况,他本想讥讽几句的,可话到嘴边竟说不出口了,他下意识的握了握手臂,那上面还系着月杀,就这样吧。胤祯整理了精神,收敛了怅惘,接过恒亲王胤祺的酒樽。

送行一完胤禛立即回到了府邸,上午还算好的如月这会儿又不舒服起来,她一直没有说自己的视力下降的事,所以在躺在炕上浑身痛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进来了人,她嗅着宁神香满心只想着一个人,误解争执原谅,绮春园的春色,圆明园的蝉鸣,如月想着就去摸桌上的画册,因为看不清不小心挥掉了药碗,她怔忪着看着根本看不清的地面,那些药喝不喝已经无所谓了,只是被他知道了又要责备下人们了。这会儿他在做什么?大军出行了吗?再过两年……她叹了口气,珠帘似乎在响,有人进来,“邱娘吗?药碗不小心打了,收拾一下吧,别给四爷说,免得他担心。”

那人没有去收拾,而是脚下不停的走了过来,一近身如月就知道错了!

“四爷。”几乎是怯懦的小声说道,身上的痛更严重了,瑟缩起来的她暗自懊悔!

“你看不到了为什么不说?”胤禛的语气很平静,可比起动怒如月更怕这份平静。

如月不语,她真想躲起来,让谁也看不到,因为看不清所以无从知晓自己的样子,想来一定是非常难看的,消瘦没有血色皮肤干燥很久没有洗澡了……她有些理解李夫人为何在临终前不见汉武帝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九十八章 我命

胤禛的手抚在她的眼睛上,手冰凉极了,“还难受吗?”过了好一会儿如月才听他问。

“不。好多了。”她是笑着说的,胤禛蓦然揽她入怀,脸抵在他的怀里,冰凉的珠子硌在脸上,他的声音在上方含混不清,“琅如月,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如月抽出手搂住胤禛的腰,她软软的靠着他,“那你就恨我吧。恨的多了,终有一日你就会忘了我。胤禛,没有谁会永远在谁身边,没有谁会什么也不付出的去得到想要的。你要好好的对待元寿,他是好孩子,我……”

“闭嘴,闭嘴!”胤禛握住她的肩让她对着自己的脸,如月吓了一跳,肩上生疼,她只看得到模糊的脸,“你得好起来,听到了吗?你不是一个人,你有这么多亲人,若是……我……我不原谅你!!”他带着哽咽的厉声说着,如月能想象的出他此刻的表情,不知怎么就笑了出来,她探身过去撒娇似地贴住他的脸,“胤禛,禛……”如月在他的耳边轻声道:“人一世很短,我觉得我们都已经珍惜了,所以不该有遗憾对不对?你是天之贵胄,命中注定的大富大贵,而我只是一次意外……最寻常的女子,您是修佛的,佛经不是总说轮回,所以,我想若有缘……”

她没有说完,胤禛就冷声道:“我只信今生不信前世未来,此生我在意的人不多,可在意了就不管是不是逆天改命!什么大富大贵,我的命不都皇后额娘改的过来的!她当年舍了我。如今你也要舍了我吗?!琅如月,你说!”

如月茫然的看着他,她的眼睛朦朦胧胧的还是看不清,“那么就当是您舍了我吧。我……”她没说完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口气上不来,只能捂着胸口大口的呼吸着,胤禛呼唤的声音越来越小。那口气憋的难受,她使劲拽着能拽的东西,她在陷入无知前觉得凝滞的心法被慢慢的调动了。胤禛,你真傻……就让我这样走了吧,结局是什么都无所谓了,你这么强,总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然后……我一定会等你来。

已经是半夜了。三更天的梆子声响着,胤禛刚送走了刘声芳。他呆呆的看着勉强救过来的琅如月,太医临行前踌躇着说大约没有下次了,亲王还得早做准备。也就是这几日的事了。胤禛愣在那里,耿乌林则直接晕了过去。弘昼在旁扯着嗓子嚎哭,非印指挥着下人去抬人。这边乱作一团,胤禛直直的走过去,他的眼里除了如月已经没有任何人了,即使弘历在旁惨白了脸跪在了地。

夜深人静,终于再也没有人来打扰。胤禛靠坐在椅子上,看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想着和她在一起的种种。总在说此女不祥的文觉这次没有出现,他知道琅如月要死了吗?死亡。胤禛记得二十年前的深秋他接到的八贝勒府邸暗线的讯息。巽元子为三人批命,一为朱赫妹,一为张鹏翮之嫡女,一为琅如月。术士说她活不过二十,那会儿自己是怎么想的?有点可惜吗?不,因为他看到了后面的文字。居然是这么轻狂的回答!

琅如月二十岁的时候中了蛊毒将死,那个术士的批命总在噩梦里出现,但之后还是按着她的预言在进行,过了几年后巽元子死的很惨。胤禛知道她在趋吉避凶,虽然她几乎没有再预言过什么,她总说自己是要做大事的,总用欣赏倾慕的眼看着自己,就算被再多人轻忽指责诟病她总对自己笑着。

“天降大任于斯人,心智体肤都是要吃苦的,四爷的苦吃的多当然在将来会得大成。”某一个花月夜里,她吃着从江南带来的酒,醉眼朦胧的说。自己吃多了酒竟问,“要是我大成你要什么?”她说了一个字,“你。”

“我不就在你身边吗?”

她摇头,“就是现在的你,不要大成的你,一个真的你就好了。就像现在这样。”

“那我要是什么都没有了呢?没有地位,没有权势,不能带你再去江南了呢?”

“那些都无所谓,只要你在。”

“不在了呢?”

“我就一个人活着,死了去找你,上穷碧落下黄泉,不要两处茫茫皆不见。”

“这个时候你不是该说你会殉情?”

“殉情?可总要有一个人去想念你是不是?还有谁比我更会思念你呢?”

她总是这么奇怪的,每一个地方和想法都很奇怪,胤禛笑了一下,她本是这么跳脱活泼的人,竟然能在雨桐院安静的一待那么多年,而且还似乎很是喜欢。真的是喜欢吗?胤禛没有问过,他怕她说我为了你在委曲求全,我在为你付出,他更怕她说若不是看到你的将来我一定不会跟着你。直到她自说自话调皮的笑着说:“真奇怪,有你在,安静寂寞也是这么让人愉快的事。”

佟佳慧曾说过如果有一日你喜欢上谁,要么能掌控住要么就杀了。她自己说的话自己也没有做到,是舍不得,就是舍不得!胤禛探身过去将如月额头散乱的头发拨开,她到底是为了什么爱自己的呢?胤禛很少能感到纯粹的爱,皇家子孙什么都有唯有这个太难得到。胤禛知道所以才尽可能的对自己纯粹的人好,胤祥和琅如月,曾经的伍十弦、锦瑟、庄生、玉烟……他听到将死的皇后额娘对汗阿玛说:“死的死,走的走,杀的杀,玄烨,这便是为帝的孤寡之命。我死了,你可以放心了是不是。”布满青纹的脸上带着寂寞的笑。

他的阿玛抱着她哭着说:“阿慧,你别离开。我不会再猜忌你!真的!”

胤禛恍惚中他仿佛来到一处山岩,寒风凄厉,四处都是峻峭的山壁。不论往前还是退后都没了路,怎么会到这里?刚才还是在府邸的!这是梦?梦哪里会有如此真切的感受,寒冷让他都起了颤栗。突然他听到歌声,幼稚的声音唱的正是布袋和尚哈哈笑。歌者很快现了身。是个三四岁的幼童,他穿着简陋的藏服,细细的发辫盘在头上。黑黝黝的小脸上带着不符合年纪的悲凉。一盏灯悬浮在他的头顶,照亮了好大一片区域。

幼童立在胤禛面前,行礼道:“雍亲王,好久不见了。”

“你是谁!”

他指着身后的石头道:“您历情劫,可生魂为何来这里了?”石头上刻着四个类似古篆的字,胤禛识得,正是:缘来因往。

“我不知道为何会来此。你到底哪家孩子,怎么会认识我?”

“雍亲王好健忘,我便是法源寺的故人,不过三年便忘了?”

胤禛愕然,他看到那双眼心里一动。“原来是你。”

幼童点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琅如月的事忧愁,故此前来相劝。此女本在三千界另一处经历九世之劫,意外被卷入一场赌局而来到此界,与你生出一场变数。有大神扭转了命理,斩断了将来,所以她必须死去。这样你才可以从这场情劫中解脱出来。”

“解脱?”胤禛冷笑道:“我何须解脱?能做得出这种事的只有虚境的那人吧!”他为自己说出的话惊讶了,难道自己真的知道是谁?见他发怔,一直观察着胤禛表情的幼童又道:“所谓变数就是神仙也无法控制,而不能控制的东西自然要被消灭。”

“真可笑。以为自己是神灵就可以决定一切?寰宇之内不能控制的太多,就是虚境圣主也不能,虽是人,我的命运不需要旁人干涉,是劫是缘,我自己来决定!章嘉。你若不能相助就走开,要是能助我就不要絮絮叨叨的说这些废话!”

幼童叹了口气道:“您的脾气还是这么急啊。办法自然是有的,只怕亲王不愿意。”

胤禛冷酷道:“改天换命的法子我也不是没见过!说。”

“您的帝业。”

胤禛愣了愣,“什么意思?”

“您不是一直在为夺嫡处心积虑?若要琅如月活,你就不得成功,可愿呢?”

胤禛这次是真的怔住了,他想了想道:“帝位旁落,我会如何?”

“死。不论是谁都容不下你。”

“那琅如月呢?”

“也活不久。”

“还有多久?”

“不过三年。”

“这也算办法?!”

“还有一个法子。用你三十年的寿命来换她十年。”

“我先死还是她?”

幼童似是没有想到胤禛会有此一问,算了一下道:“琅如月死后四年你死。”

胤禛冷笑数声道:“这种办法说不如不说!此事我自有办法,不劳你费心了!”

幼童惊愕,见他灵魂中起了煞气孽障更深便知究竟,变数居然如此!他居然会……一想起会到来的场景,炼狱一样的血海,心里就一阵发寒,但他知道依照这人的性子必会如此,又思及来时神女的意思他就想再劝,忽然寒风凌厉,高空传来尖锐的呼啸还有振翅的声音,无数黑黢黢的影子在快速的移动,幼童双手合十道:“生魂离身恐遭邪灵侵害,虽有我的神灯护佑,天外天的有心人只怕已经感觉到了。亲王尽快回去吧。”

胤禛径自来到崖边,幼童忍不住道:“还请三思。”

胤禛也不回头也不答话,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他穿越层层或黑或紫的浓云,保持着清醒的胤禛看到了浩瀚无垠的银色,红尘之海,脑中蓦然快速的掠过很多情节,乱糟糟没有章法,但潜意识里知道那是自己之前的历劫情状,坠入银色之时他看到一株碧树下的两个女子,年幼的问:“皇姐,师傅怎么不来了?”

年长的忧愁道:“先天八卦竟测算不出,非生非死是个什么结果呢?我心中甚忧,但愿不要出事才好。”胤禛心中悸动,脑海中显出一个名字:云梦。(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九十九章 命运

康熙五十九年入伏的时候雍亲王府的木兰堂里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之声,守在门外的非印抚着胸口的手终于落了下来,好消息出来:年侧福晋得子。非印松了口气,她立即差人去告知亲王,又开始准备庆贺事宜,自五十年耿乌林产弘昼之后,近十年来胤禛终于又有了一个儿子,这孩子出生的很和事宜,因为他的亲舅舅因能力非凡,在对葛尔丹部的战役中工作出色而得到了圣眷,这位四川总督兼巡抚很可能要被调任到更重要的位置上。这个时候他的亲妹得了个儿子说明什么,说明亲王宠爱有加,说明年家在亲王的心中地位很高!即使是性情变的疏离苛刻的福晋非印也不得不对年明月体贴照顾,细心关怀,生怕她不高兴引的年羹尧和胤禛之间出间隙,这年氏是个聪明女子,再经过这些年的历练变得沉稳多了,喜怒不形于色,总是淡淡的客气着。非印并不喜欢假意的客套,不过她尽量不往心里去,福晋现在担心的新生儿看着未免有些太瘦弱了,这样子也不晓得能不能活的长久。不过这话非印是不会说出来的,她一个劲儿的夸赞孩子生得俊俏,说明月是个有大福的。

因为生产时失血过多脸色蜡黄的年明月躺在炕上,虽然暑气正旺,她还是觉得冷,见非印端详着孩子听这那些吉利话儿年明月只觉得有些倒胃口,她只想安静的休息。

“王爷公务繁忙,没能及时回来,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举行个盛大的筵宴,一定让小阿哥露脸!”

年明月笑了笑虚弱道:“多谢福晋。其实不必这样,王爷崇尚节俭,筵宴难免铺张浪费,不过是生了个孩子……”

“话不能这么说,要花钱的时候可得花,生个孩子在咱们府上就是顶要紧的大事!这件事你不必管了,我自有主意。”

年明月不言语了。过了会儿她又问道:“不知道如月妹妹身体怎么样了?”

非印拍着孩子的手顿了顿,冷笑一声道:“都过了四个月了自然是好了。不过王爷说了怕她过了病气给孩子就没让来。”

“我记得过年那阵见她病的可真重啊。大殓的东西都备上了,看弘历的样子真可怜,若能好便是最好不过了。毕竟在王爷心里如月妹妹最是要紧了。”

“又胡说,谁都知道王爷最疼爱的人是谁?琅如月啊……王爷是念旧的人,救命之恩是其一。二则不是有弘历在么。你别多心,这些日子王爷可没怎么去雨桐院,他的一颗心可都在你这里呢!”

年明月还是淡笑,看着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似地。非印并不想提这个人,就岔开话抡起了筵宴的安排。明月却没怎么听的进去,她在想外人不知道不足为奇。身为福晋您怎么能不知道王爷的心在哪里?这么多年再也没见过他有那么伤心,也就是十三爷和琅如月了吧,其他人?嘿,死了活着对他而言都是无所谓的。不,还有自己……要是自己死了。他一定会……愤怒?嗯,就是这种心情吧,因为没法子给二哥交待。二哥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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