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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笑清风-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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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祯看着自己的福晋,他笑了笑竟没有说话,但这表情却被叱责更让她愤懑,这笑是什么意思?!同意吗?这是给自己脸看还是给在场所有的女人不留面子?
如月现在只恨自己为什么要多话,沉默是金的道理怎么一遇到儿子就破了功?她同样内心愤懑,面上却凄楚道,“十四福晋所言差矣,像您这样高贵美好的女子才是最值得旁人喜爱的,不论是品德还是容貌又岂是如月这样平凡只人能比的。如月正是因为蠢笨庸俗才会到现在才升成了侧福晋,唉,这都一把年纪了才得了这个机会,实在是……不堪啊。”
胤祯哈哈一笑,他觉得又见到了当年的琅如月,“四哥是个小气的,”他突然改了话题,“我怎么样也算是救了他儿子,居然连杯酒都不请,小四嫂你怎么说,当年的你可是恩怨分明的呢。”
如月愕然,这男子笑的好生可恶,挤兑吗?她咬了咬嘴唇,二话不说就行了大礼,“如月谢过十四叔救过小儿之命。”
胤祯低头看她的头顶,碧玉扁方上的花珠颤颤巍巍,他伸手就去扶她,被触到了手臂如月惊了一下,抬头看去,胤祯的脸就在咫尺,“这么大的礼我可不敢受。四哥说,等我凯旋之日等当把酒言欢,我只望那时小四嫂也能同行,因为四哥的酒量实在不行,我怕才开始喝他就倒了,那岂不太扫兴了?”
如月看着扶着自己手臂的那两只手,感觉到周围的视线都是不善的,“妾身没有那个资格。”如月立刻起身向后退了一步,“大恩不言谢。十四爷想来也不缺什么,不过我想将来总会有机会报答的。”胤祯听到这话皱了皱眉。
“是吗?”他也淡笑着退了一步,“那我可真期待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八十六章 七年
年明月从宫里回来后就生了病,心病。她已经受够了每次进宫遭受到的一切,嘲讽嫉妒,每句话里都有的恶意暗示,为什么要自己承受这一切呢?!福晋只会说请忍受,忍受,她已经忍受了七年,那苍白的高丽纸,那些觊觎的视线,都说自己得宠,专宠于雍亲王,可谁知道自己的寂寞,虚与委蛇的应付一个不爱的男人,每天期许的是间隔时间愈发长的来信。胤禛十分想要孩子,于是她在失去了海澜后就开始喝起了褐色的补药,不苦甚至有些甜味,每次年明月都会慢慢的品尝,一点点的如同饮毒酒般喝着,她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来支持自己不崩溃掉。
弘时娶亲搬了出去,年明月总算松了口气,她真的恨极了暗处那双盯着自己的眼,那些无谓的情意是那么恶心,以至于会做噩梦。他走了,自己又可以去花园了,胤禛很体贴,他在花园里种满了自己喜欢的花卉,连布局都根据自己的意思做了改变,太像少时的居所,只差个缀满了花的亭,在那里她曾第一次直面自己的感情,可是年明月不敢提出来增设,她怕自己控制不住露出马脚。
一切都在平淡里度过,这两年雍亲王的事务更繁忙,似乎康熙帝对他开始重视了,这是个好兆头,因为年家跟他是在一条船上的,果然不久年明月就听说二哥又升职了。可就在这个时候琅如月提升了侧福晋,这是个什么样的信号呢?年明月很是记得在御花园里琅如月和胤祯在一起的模样,这让她想起海澜满月那个宴会上,她同胤祥站在一起窃窃私语,这两个男人是对头,可他们的眼神里有着刻意隐藏的感情。年明月幻想着住在雨桐院里的女人也许像自己一样为了某种目的嫁给了完全不爱的男人,但琅如月从来没有过悲伤,至少她没有见过,那个女人是个安静的存在,可她能感到在安静之下的波澜。因为没有男人会用那种眼神去看一个平庸到安静的女人,而琅如月在看胤禛时的样子。年明月又觉得自己也许想错了。
看穿了的年明月开始嫉妒,嫉妒这个女人所拥有的正是二哥要求自己的,爱情和儿子。他需要胤禛的力量来获得权力,胤禛需要他的力量来获得帝位。这是世界再也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这一点,两个男人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她是不同于那些无知女子的,她甚至比很多男子更聪明。但是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守在所爱之人身边呢,为什么琅如月就可以?她何德何能有此幸事?
这些事让本就心结郁积的年侧福晋心情糟糕极了,可很快她治愈心病的良药来了。年羹尧要返京了,他被受命为此次西北战事的粮草押运总管。
喜悦的年明月在知道这个消息后激动不已,她对着镜子看自己。这样黯淡的脸色二哥能喜欢吗?还有这有些肿的眼睛,是不是太瘦了点?年明月怎么看都觉得自己的样子糟透了,而更糟糕的是她在这个时候居然怀孕了!
为了能去见二哥,她没有告诉胤禛,当一切就绪回到年府的年明月在第一眼见到了年羹尧时。她再也忍不住的上前抱着他大哭起来。
待哭了半晌,她才注意到旁边还站着兄长的嫡妻和侧室们,他们正用惊异的眼神看自己,一时间年明月尴尬极了,年羹尧却笑着捏她的鼻子道:“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也就是一年没见而已么。哦,你呀。再哭的话旁人还以为是亲王待你不好呢。”
见他打圆场,年明月拭去眼泪,破涕而笑道:“怎么会,亲王不知有多疼惜我呢。我就是想哥哥了。”
年羹尧点点头拉着她的手道:“进屋说话。”
他们都没有理会那些女子,新的旧的的侧室们都在看觉罗氏,嫡妻淡淡笑了一下,“都散了吧。爷和小姑多日不见自然有很多话要说,我们在了怕是不便。”
新纳的妾室是第一次来到京师,也是第一次见到年明月,她这会儿了才回过神道:“姐姐,小姑生的好美啊。难怪而二爷说牡丹楼的花魁姿色平平呢,这么一看真的是天女下凡!谁在跟前都忒俗了!”
觉罗氏看了眼还在晃动的珠帘没有说话,侧室周氏进年府有十年了,她暗叹一声招呼着诸女退了下去,回见觉罗氏看着珠帘的幽幽眼神她提醒道:“福晋,走了。”
觉罗氏嗯了声,慢慢走下了楼梯。
年明月回娘家的第二日,天色刚擦黑从竹苑的书房就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苏培盛的心咯噔一下,过了一会儿辛九从里面出来,看脸色也不大好,浓浓的药味儿传了出来,二人飞快的对视了一下,又都回避了目光。
过了大约一刻钟胤禛出来了,脚不停留的向前而去,苏培盛躬身跟着走,太监心里暗自揣测主子怕是收到不好的消息了,已经很久没见动怒至此了!他是没有资格去问原因的,但苏培盛十分担心胤禛的身体,不按时吃药这病怎么能好?不过当他看到主子前往的方向,苏培盛松了口气。
胤禛一进雨桐院就听到从正屋里传来的笑声,昏暗的天色,院子里暗香浮动,淡月挂在屋檐,屋里亮着灯,暖暖的黄色晃着人影,胤禛听的分明那是如月的笑,这时他才记起弘历今日回来了,难怪她这么开心。不过好像每次来她都是开心的,听到笑声胤禛焦躁烦闷的情绪纾解了少许,一想起密报上刺目的文字他就觉得心悸的难受,苏培盛见他脚下虚浮,忙去扶着,胤禛甩开他的手向屋里走去。
胤禛进来的时候如月正笑得直不起身,连画笔都拿不住了。弘历被打扮成西方王子,泡泡袖束腰的上衣,巨剑披风,男孩无奈的站在那里听母亲说什么亚瑟王梅林巫师。看到亲王突然进来屋里的笑戛然而止,邱娘的脸被生生憋回去的笑弄的扭曲,弘历不知道该把身子往哪里藏,如月放下笔,脱了画衣让马佳氏把东西都收了。
她端正了表情上前行礼,“四爷。”
弘历换了衣服都觉得行礼便的怪怪的。“给阿玛请安。”
“这是在闹什么?”
如月见胤禛的表情就知道他心情不好,于是忙示意这些人速速撤退。胤禛冷眼看着径自走到寝室的炕上坐了下来。
如月端着茶水进来见胤禛望着烛火出神,小意道:“这是怎么了?”
“怎么没要回来你的袖弩?”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让如月愣在那里,她放下茶奁道:“什么袖弩?”
胤禛目不转睛的盯着如月的脸,如月则被她看得莫名其妙,“你的月杀呢?”
“不是在弘历那里吗?哦。我忘了要回来了。月杀怎么了,您要用?”
胤禛没说话,如月被他看得实在是怪异,“我去问弘历要回来。”说着她起身要走。胤禛一把拉住她就势又将如月压在炕上,两个人脸对脸,很近也很暧昧。如月的表情从惊愕变的平和,她只把头抬起了一点唇就触到对方的唇上,干燥而凉,她轻轻的吻着,胤禛的呼吸变的粗重起来他一把拽住如月的头发把她的脸往上。这个吻不同方才的,如月气息不匀道:“四爷……元寿还没睡……我……”
“不是你先引诱的我吗?你不想?”胤禛吻着她的耳朵,手探进她的衣服里,用力握住最柔软的地方,如月呻吟出口。“痛。”
胤禛低声问道:“你会离开我吗?”
如月已经觉得他今日不对了,这样的举动这样的话。出什么事了吗?她的身体已经被勾起了火,望着胤禛的眼变的湿润极了,就像含着眼泪似地,“我不会的。”
“就算为了弘历也不会吗?”
提到儿子让如月怔了怔,也就是这一停顿,胤禛冷声道:“女人总是会为了儿子舍弃所有的吧?”
如月脱口道:“弘历会有自己的人生,我只能陪他一段路……我……剩下的人生只想与你一起。”
胤禛的表情有所舒缓,他把头埋在她颈窝里,“我不想你离开,永远都不想。你若背弃,我……”
“我不会的。”如月截断了话,托起他的脸,这双晶莹清澈的眼里流露出来的是坚定和爱慕。
胤禛慢慢放松了下来,他的眼里变幻着太多感情,看得如月有些心惊。“胤禛,我爱你。”她大着胆子这么说,直呼其名的叫法只有在情浓失控的时候才会出现,而‘爱’这个字更不是能直率出口的。胤禛渐渐有了笑意,“月儿。”他轻轻的温柔的吐出这个词儿,就像对着稀世的珍宝那般轻柔。
如月移了眼神红着脸,胤禛的心突然又不舒服起来,他直起身深呼吸了几次都不能平息,如月看出不对也坐起来,立即把手放在胤禛的胸口,“心法不管用。我在吃药。”
“吃药能管用还会难受吗?!”见他的脸色不好看如月心里着急,语气也急躁起来。方才旖旎的气氛全被紧张代替了,她的气息进入胤禛的体内,果然觉得胸腔那里有滞涩,这个层次的功力无法突破,反被吞噬起来。
胤禛推开她的手,“是文觉配的药,还是有用的,就是不能动气。苏培盛,去拿药。”他喊了声,太监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四爷你在为我生气?”
胤禛摇摇头,“不,是我没想到七年了都没有改变一个人。”
一提七年,如月立即想到了年明月,她昨日不是回娘家去了,难道是在那里出什么事儿了?
“在你这里我不想提那些腌臜的事。”胤禛勉强说着话,如月掩住他的口,扶着他躺下。正服侍着,门外响起弘历的声音,“额涅,是不是阿玛生病了?儿子能进来么?”
胤禛对如月点点头,如月这才扬声道:“进来吧。”
弘历已然换了衣服,他一进来见到这样的情景显然吃了一惊,“阿玛?您怎么了?”
“没事。”胤禛的声音很轻,他对儿子招了招手,弘历从阴暗处走到近前,胤禛仔细看着他,男孩生的很俊秀,年纪虽小已能看出将来容貌定然不俗,宫里有这样的闲话是说弘字辈阿哥里形貌最佳的除了弘皙就是弘历,都说外甥像舅,将来不晓得怎么样的招人。胤禛听到只当过耳风,现下这样仔细的去看真的觉得如此,“这些日在宫里怎么样?”
“回阿玛的话,很好。”弘历顿了顿道:“皇玛法说我很好。”
“是吗。”胤禛笑了一下,“我一向教育你们的是隐忍内敛,即使现下你得了殊荣,要记住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张扬炫耀的……我还没有见过哪个能笑到最后的。”
弘历觉得父亲的话别有所指,可他尚不能完全明白,“儿子知道了。我没有再跟兄弟们起争执,对弘暟也没有。不过,从那次后他好像也不爱生事了。”
“嗯。他没有你这么好的额涅却有个聪明的阿玛。在这节骨眼上当然不会再生出事端来的。下次见了,记住要回自己的东西。”
弘历哪里会不知道父亲的意思,只觉望过来眼光甚是犀利,他的心不安起来,轻轻应过后胤禛凝视着他又道:“你和你二十叔走的太近了。”
弘历不言语,如月看了下胤禛沉下来的脸,立刻接话道:“元寿,你要多照应一下天申,他是弟弟,有些时候又淘气的很,别总惹事让你阿玛生气,还会让你耿姨伤心。”
“儿子知道,会看好弟弟的。阿玛,我……会减少和二十叔见面,但是我还是想跟他做朋友。他人品不错,读书多,对儿子也很好。”
“他是汉妃的儿子。”
这句话一出不仅弘历吃惊,连如月也讶然,“我不想你走多余的路,”胤禛的手抚着着胸口,他喘息了一下,有些艰难的道:“胤祎并不得汗阿玛的欢心,你与他走的近有害无利。”
“若为利往,儿子又跟那些人有什么不一样。阿玛不是也最讨厌那样的人吗,您和十三叔……”
“元寿!”这次不等胤禛开口如月便拦了话,“不要说了!做儿子的就得听阿玛的话!”她背对着胤禛对着弘历使着眼色。
“让他说!”胤禛坐了起来,他直视着儿子,想要听这七岁的男孩敢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结果弘历低头应道,“父命莫不敢从。”说完又行了一礼,直把如月和胤禛看得面面相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八十七章 不悔
弘历走后,如月并没有为儿子说话,而是安静的为胤禛倒了水,仔细为他盖好了被子,端端行了礼道:“四爷今日就在这里安寝吧。”
胤禛沉声道,“你要去哪里?”
“您身子不舒服,我怕同榻就扰了您的睡眠,我去外面睡,有事招呼我就是了。”
“无妨。我好多了,你留下。”
如月看着他,过了会儿才小意道:“您不生元寿的气么?虽然我并没有觉得他有错。”
胤禛并没有动怒,淡淡道:“高氏的妻家同老八的关系很好,现在我的一个儿子已经半只脚踏上那条贼船了,我不想这个重蹈覆辙。”
“啊。”如月忽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半晌才挤出些话来,“都是兄弟,也许在无逸斋里和他们处的好,下来也就亲近了。”
“可他们不是寻常兄弟,生在帝王家就得有这个觉悟。我会再看一看。”
如月看到他的眼神竟没再敢问你会把弘时怎么样的话来,胤禛似乎也不想再去思考这些事,他扳过如月的脸直接吻了过去。
“四爷!”如月推着他可又怕他病着推重了,这力量用的很轻,理所应当的就被制住,“不是难受吗,这样……”
“已经好了。”胤禛吻着的都是如月最敏感的地方,这让她很快就抵挡不住了,软了身子任他恣意妄为。
催着丫鬟熬好了药的苏培盛急急赶来,刚进了正屋就听见寝室里声音,他僵了一下,又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这一出来苏培盛舒了口气,接着他就见到了角落里的影子。
“谁!”
弘历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俊秀的男孩笑着道:“苏谙达,您来给阿玛送药?”
“呦,是四阿哥啊,可吓死咱家了。这么晚了,您怎么……”
“嗯。我刚过读完书,想给额涅说件事儿。灯还亮着呢,想是没有睡。这药就由我去送吧。”
“哎……”苏培盛尴尬道:“这个,哦,奴才方才进去了,亲王已经睡了。小主子您的事儿要不明日再说?”
弘历讶异之后做出了个天真的表情道:“是这样啊。嗯,那我就回去了。反正也不是很着急的事。阿玛不喝药能行吗?”
苏培盛笑了,“琅主子说没事儿的话,那一定就是没事儿了。四阿哥不要太担心了。”
弘历松了口气。“嗯。苏谙达,那我就走了。”
见四阿哥走了,苏培盛又舒了口气。他着恼的想雨桐院的下人们不晓得去了哪里,居然能让四阿哥差点进去。实在是放纵的太过了,不过……他回想起四阿哥的样子心里起了疑惑,真的是才来?
五十七年的中秋节如月终于是在宫里度过了,按理她不必再立在胤禛的身后。但这次还是不能坐在他的旁边,那个位置由年明月和李瑶占了,非印病了,乌林在照顾,按资排辈的结果是如月还是站在了后面。坐着的侧福晋们气色却大不相同。李瑶因为儿子再次回府居住而容光焕发,年明月却因为怀了身孕而变得憔悴。这会儿筵宴已经从白日的太和殿转到了御花园。孙辈的阿哥们正在灯火通明的场地里表演射箭,叫好声此起彼伏。
如月并不担心弘历,做母亲的对儿子的射艺还是很了解的,绝不会差。果然没多时就听到三箭全中靶心的阿哥里有弘历的名字,弘时的名字也在其中。看到李瑶如释重负的样子如月不禁替她松了口气。
康熙帝显然兴致很高,他逐一赏了连中三元的皇孙们,十五个皇孙个个都是英姿勃发的样子,这让帝王老怀安慰,他的眼神最后落在了弘历身上。“弘历,你的射艺不错,剑法如何?”
弘历闻言朗声道:“弘历资质鲁钝,不能自称好坏。只能说剑法练习不敢有一日懈怠。”
康熙帝捻着胡须笑了,“朕知你勤勉,今日不若为朕演练一场如何?”
弘历昂首道:“是。”
此时众阿哥相互交换着隐晦的眼神退了下去,中间腾出块空地来,有侍卫奉命解剑递与弘历。于是这八岁男孩沉稳的在众人的注视下舞起剑来,他有心讨好,使的是额涅教的落英剑法,这套剑法需要轻身功夫和柔韧性,他前者不足后者有余,倒也使的有板有眼。银辉之下,桂花飞舞,一团剑影不晓得引得多少人心潮起伏。
如月知道这套剑法的来历,心里一震,随即观察起场中帝王,与此同时上首的胤祯也在看,但最终他还是看向了另一边。琅如月的那双明眸正专注的看着前方,美目流盼,灵秀天成,只这一眼封了王的男人慢慢的意气像是受挫似地散开了,他举杯合着月华满饮了杯中的酒,接着就听到了喝彩。还有帝王愉悦的声音:“好!该赏。”
宴会上的气氛在康熙帝离席后核心就成了还没有正式册封的大将军王胤祯。推杯换盏之后纵是酒力再好的人也受不住了,胤祯终于推开了众人,随侍扶着主子往更衣处而去。往回走的路上他的酒已经醒了一半。在刚进御花园的小路上胤祯于昏暗处看到了弘暟和什么人在纠缠,仔细去看竟然是弘历,而长子弘春还提溜着挣扎中的弘昼,围观的孩子不少,弘映和弘明也在其中!自家四个居然全都加入了,这是什么地方?胤祯哪里能由得他们胡来!若是在此时被参一本可是不美的很,于是他皱着眉压低声音呵斥道:“干什么呢!”
胤祯的到来让旁观的四散遁走,当儿子却不敢,只得行礼请安。胤祯上前着重看了下弘历和弘昼,没伤。略松下心后他看着弘春冷声道:“说,不在会场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弘春看了眼低着头的二弟道:“回阿玛的话,弘明想要看皇玛法赏给弘历的剑,弘历拒绝了。弘暟就说了几句,弘昼回话很难听,弘暟想动手儿子拦了,可弘映这时……”
“四哥干嘛要答应!谁高兴被啐!换你愿意吗?”被放开的弘昼跳着脚气哼哼道:“再说了那是四哥得了的赏,都说剑给我阿玛了,你们想看自己问去。好好儿的就骂我四哥,谁能干?有本事开了课咱们去布库场比就是了。仗着人多欺负我们。还大将军的儿子呢,我呸!”
胤祯阴沉着脸看向弘映,男孩这会儿已经躲到弘明身后去了,弘明开口道,“阿玛。是儿子做错了。您别弘映的气。大不了就给他道歉么。”
“道歉?有种你在皇玛法面前跟我四哥道歉。”
“弘昼,你不要得寸进尺!”弘暟咬着牙道。
弘昼仰着头哈哈笑着抚掌道:“皇玛法就是喜欢四哥,气死你!”,当他看到胤祯的表情笑声就弱了下去。这双鹰眼在夜色里显得那么狠厉,弘昼一直暗中崇拜他,但这会儿了却不敢再放肆下去。男孩下意识的缩了缩。侧头就见弘历一脸平静的立在那里。
胤祯冷冷看了他们一圈,“做错事了是该道歉,觉得自己做错了的出来!”
几个孩子都没有动,弘昼想开口讥讽但他打心里又怕胤祯,正犹豫着但见弘历上前一步。对胤祯道:“十四叔,侄儿不该把拒绝的话说的那么直接,弘昼也不该出言无状。不过,弘暟弘映出言辱及长辈也是错了,我是不会原谅他们的。”
“谁辱及长辈了?我不过就是说四伯再勤政务也比不过我阿玛一战成名……”他的话还没说完胤祯的巴掌就招呼上去了。
“放肆!”胤祯大喝一声。他已然气极了,否则下手不会那么重。接着他就看到灯火一闪,有人拐过来了。
来的却是如月,她先是听到了声儿,再见这情景哪有不明白的。掌灯的张起麟也是机灵的立即向后退去,弯着身低着头隐藏到了阴暗处。可怕的寂静里,弘昼没心没肺的跑过来,笑盈盈道:“月姨,您怎么来啦。”
“天申、元寿。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快点跟我走吧,要是你阿玛发现了可就糟了。啊,十四叔也在。”见胤祯过来了如月装作什么也没发现的给他见礼,“妾身给十四叔请安。”
“你怎么自个儿过来了。四哥呢。”胤祯的火在见到她后迅速的退了下去,他也不去提孩子们的事儿,淡淡的问着。
如月起身抬头看他一眼又垂下眼眸道:“亲王在忙,想着孩子们就在附近,妾身这才过来寻。”
“你们还不过来见礼!”胤祯对着他的儿子们喝了句。
如月看过去,只见胤祯家的几个小子的表情都不善,特别是弘暟,他握紧了拳头瞪着眼看着自己。如月没生气,反而对他笑了,“好久没见,七阿哥长高了,成大小伙子了,瞧着精气神儿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如月这样的态度反而让弘暟羞恼起来,他一跺脚居然扭头跑了,弘春一见阿玛的神色暗道糟糕,立即解释道:“阿玛,七弟不舒服,方才吃坏了肚子,怕是要去如厕。儿子去看看。琅侧福晋,容我先告退了。”弘春走时带走了战战兢兢的两个弟弟,临了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站在琅如月身边的弘历。他还是那么安静,一言不发的目送自己离去。不知怎么弘春心里的那团火又烧了起来,他想起弘时醉酒时说的话,“我讨厌他。”这会他似乎能明白那是怎么样的感觉。
弘春等人走了,如月也跟着告退,胤祯并没有阻止,他眯着眼看她对着弘历和弘昼微微笑,忽然开口问道:“你可后悔?”
如月讶异的看他,被她牵着手的弘历和弘昼互相看了看,弘历低下了头,弘昼则抬头去看两个长辈,他在想十四叔这是在问什么呢,又去等月姨会怎么答。
如月岂能不明白胤祯的心思,只是她没有想到此时此地他竟会直白询问,转念思忖也难怪胤祯如此自得。连升两级封王,他才三十岁,很明显的夺嫡的势头已经超过了其他人,当然他还有得天独厚的出身,德妃权冠后宫,怎么看都是志在必得。
“我没有后悔过。”如月释然笑了,她答的很坦然,一双眼直视着对方。
“哦,是吗。只希望你以后不会这样说,或者那时……”心情复杂的胤祯放弃似的笑了,“你的确有个好儿子。”
如月还没开口,弘历突然道:“十四叔,现在袖弩能还我了吗?”
胤祯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提出来,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如月微愕,但她很快就想到是怎么回事了,看着儿子认真的表情又看着胤祯冷下来的脸,心里转了个弯就抚着儿子的头顶道:“元寿,袖弩留在你我手里就是把玩的东西,你十四叔要上战场,不若就当你这个做侄子的贺礼吧。十四爷,月杀是我哥哥找能工巧匠做的,对我来说纪念意义更重些,待您凯旋之日再还给弘历吧,您看如何。”
胤祯心里不知是个怎么样的感觉,他沉默少顷后,才沉声道:“那就多谢了。”
如月施礼而去时能感到胤祯一直在看自己,她没有停滞步子,心情也很平静。他们之间对于她而言只是一段回忆,关于少不经事和已经故去的人的回忆。将来很近了,那时必不能如此从容相对,只愿届时少些恨吧。当如月走回会场,她就看到了胤禛,他抬头看过来,灯火和喧闹声里,他冷清的表情就像戴着冰雪做的面具,但见了自己突然就融化了,放下心的浅笑让如月的心变的柔软又温暖,爱上他,她真的不后悔。(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八十八章 出征
十月到来时,一切如胤禛所料,康熙帝正式授封皇十四子胤祯为抚远大将军,以天子亲征的规格统率大军进驻青海,讨伐策妄阿喇布坦。这样规格的荣耀在康熙年间从未有过,这是殊荣也是最特别时期的最特别的信任。胤禛公事公办的进行了道贺,对着意气风发的弟弟他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永和宫里传出的笑声是如此的刺心,德妃一改近年来的收敛,明摆着在犒赏,筵宴的规模很大,不仅邀请了所有亲朋还有新任将军的同伴,所以胤禛是最不合时宜出现在那里的人。
这一点跟随着他同来的非印很清楚,不胜酒力中途退场的雍亲王在马车上恢复了清醒,沉闷的安静里非印道:“我瞧着额涅好像是哭过了。既然难过还这样大庆,实在是为难她了。”
“你想说她老人家强颜欢笑?还是想说十四强迫她了?”胤禛淡淡回了句,“是得意吧。你难道没看到那些人的态度,甚至是胤祺不也在说着讨好的话?还有宜母妃送的东西!真是舍得啊!”
非印不敢再说,黑暗里的福晋心情很复杂,大部分的时候她只要想起将来就会害怕,但是每次见到胤禛她又莫名的安心。从弘晖死了后他们之间除了责任和恨就是什么都没有了,可笑的是不论是自身还是家族全都得依靠这个男人。这种复杂的心情让她在近年愈发的沉默了,内宅不稳绝不是好事,在这非常时期她还是希望胤禛能够获得不能说出口的成功!
“明月有身子的事。您打算什么时候说?”非印换了个话题。
“你觉得额涅还有心思管这个?年氏的身子不好,等稳定了再说。还有,你要好好照顾她,不得有任何意外。”
“是。”
“战事为重。有人风光无限,只怕也没有人在意细小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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