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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笑清风-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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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榭里是几个侍卫,他们看到两个主子前后过来,自然是跪倒行礼,如月看着他们被爆竹弄脏的脸摇了摇头,浪漫果然是建立在金钱以及摧残他人的基础之上的啊。胤禛一到,如月立即伸出手道:“我没带银子,接您的用一下。”

胤禛愕然,但他还是拿出了些散银,如月蹲下来和一个侍卫平视道:“湖边的风很大也很冷,硫磺的味道也不好闻,而且现在是过年,实在幸苦你们了。已经没旁的事儿了,快点回家和家人团聚吧。这个是我,哦,是雍亲王赏的。就买点酒喝吧。”

侍卫傻眼了。胤禛扶额叹道:“好了,就按格格说的做。你们走吧。”

只剩两个人的水榭安静下来,如月点了一盏灯,闭目许了个愿,放飞了。“你求的是什么?”

“愿望是不能说的。”如月很严肃的回答,看到胤禛的神色,她又不好意的笑了,接着就越笑越厉害。

“怎么了?”

如月擦去笑出的眼泪道:“我发现我真是个傻瓜。”

“你有的时候确实是。”

“以后的日子那么长,我想我还会吃醋的,怎么办啊。”

胤禛靠近她,如月挑衅的看着他,“我会吃了你。醋腌的莲菜很爽口。”

如月挑衅的神色不见,她的眉弯了,眼也跟着弯起来,哈哈笑了,胤禛搂住她的腰,如月盯着他看,她好久没有这么仔细的看过胤禛了,“你再这么看我,马上就会变成莲菜的。”

如月环住他的脖子,踮着脚凑近在他耳边说:“你好久没吃过莲菜了吧。”(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九章 教子

如月一直很喜欢圆明园,即使已经住过那么久她还是很喜欢。以往的夜只有月色,今日却是灯火点点,后半夜的落雪能看的很清楚。如月此时就裹着斗篷坐在窗前看雪,后半夜突然就醒来了再也睡不着,她悄悄起来团在椅子上,手攥着玉玦想着心事。欢爱是件很妙的事,而且真的是男女用来和好最好的法子,虽然这个时代的人总是羞于提及的。想到方才的情事如月只是想笑,她想自己不会再去质疑什么了,爱不爱,那个行动派的男人已经表示过了。

如月适意的叹了口气,她都没有察觉这叹息里的满足和愉悦。树上积住了雪,明天就会是银装素裹的世界了……突然如月拍了下额,她才想起把伍十弦忘了,当时他们是一起到湖边的,然后就忘了,这个时候他不会在那个角落里守卫着自己和胤禛吧?这种天气!如月急慌慌的从椅子上跳下来,抹黑去找鞋子,快速的穿好后就拿过搭在椅背上的斗篷往外走。

“做什么去?”胤禛在黑暗里问。如月吓了一跳,“你醒了。哦,我去外面看下阿弦,这么冷的天,他一个人在外面。”

如月边说边走,胤禛从后面拉住她,“你担心他?”

“这么冷的天,雪也下大了。”

“那是他的任务,你该担心的不是他,是你自己。”他捂住如月的手,“都冰成这样了!”如月还没回嘴就被打横抱了起来。

重新回到了床上又重新进了温暖的被窝,如月皱着眉道:“真的没事儿吗?还有苏公公和辛侍卫,这么冷的天。”

“你什么时候这么罗嗦了?不说天下了。整个紫禁城里挨冷的人多的是,你都要管?”

“我……只是,大家都那么熟了,又是朋友。不一样。”

“你什么时候跟苏培盛和辛九是朋友了?”

“大家都共患难过,交情自然不一样了。啊,说起这个。这些年见到阿弦的机会好少,你一直外放他?”

胤禛是顿了顿才接了话,“自然是有我的安排。”

“嗯。”

“怎么不问了?”

“啊?什么?”

“算了。”如月觉得胤禛有些奇怪,她想起一件事,就去摸他的手腕。

“怎么?”

“这是年大人送你的吧?那她送你什么了,就两只手,一个脖子。真真是挂不过来啊。”

胤禛被她摸得有点心浮气躁的,心法突破就在眼前,他需要的是收敛。“你到底找什么?”

“我送你的红豆呢?”

胤禛愣了愣,忽然就笑了。他捉着如月的手往下,“啊。你,你也系到脚踝了?你……”

“安心了?”

“她没发现?”

“她害羞,总不愿点灯。”

如月没说话,下了炕把烛火点上了,她上身只穿了一件小衣,被光一照胤禛立即就看到身体曲线,如月回身插着腰撅着嘴说,“那我以后就都点灯。”

胤禛的眼盯着她的胸口,衣襟没有系好。雪白的胸,还有随着起伏忽隐忽现的嫣红。如月显然没有发现,因为冷,她往炕上小跑着过来,刚一上来就被扑倒了。

“让我盖被子,好冷。”

“一会儿就不冷了。”胤禛怪异的表情让如月怔忪。衣服一扯就开了。

她呆呆的问道:“你不是说要修炼密宗养生之术需要节制……”如月蓦然换了脸色道:“难道你是骗我的?”

胤禛只觉得手感很好,即使被怒视,他仍是那副可恶的表情,低头用恶少调戏良家妇女的语气说,“你以为谁都能受的了?”如月瞬间羞涩,继而就是恼怒,不过恼怒也很快就过去了。这种事还是快乐多一些。

这是如月第三次打哈欠了,虽然是偷偷的,但还是让非印注意到了。年明月没有回来,她心里很是不爽快,这可是开府以来第一个省亲没有按时回来的,不过更可恶的是琅如月,听说她是早晨跟着王爷一道回来的,又听说是因为他们在琅如月的娘家住了一晚!一个侧福晋,一个格格,得了宠就把规矩抛在脑后了!但此时有胤禛坐镇,她的火没法子发泄出来。就沉着脸吃着盘中餐。

年明月直到初六才回府,一回来她就从留下的丫头那里听到了各种传闻。她可不信琅如月这么快就能重得宠爱,有自己在,她没机会的。没见自己一回来,亲王就过来了,更是夜夜留宿,这样的恩宠也就只有她年明月能够得到,那个女人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就算她确实出色,那手沙画也是相当惊艳,不过男人还是只会看皮相的。对着镜子梳妆的年明月真的没把这当回事儿,东儿给她整理着头发,小意道:“主子,王爷昨儿又问您的信事了。”

年明月涂唇脂的手顿了顿,她嗯了声,东儿又道:“这个月……有没有可能啊?”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年明月拿过帕子把脂油擦掉了,她一下子没有了心情。东儿知道主子最讨厌被提到这件事,可是她担心啊,年明月自小身子就不太好,出嫁时福晋就怕这个,提了好几次要服药养生,可主子……夜夜承欢,这都半年了,十七岁,多好的年纪,怎么就怀不上呢。

雨桐院的玉烟也在发愁,她愁的是如月对阿哥的教养,看看李侧福晋吧,多上心,也许是有些逼迫的紧,但那是王爷想要的。可她呢,有空了就陪阿哥玩,而且什么都玩儿,不过也的确能被她玩出花儿来。结果就是三阿哥也被影响了,这会儿居然跟着两个小的一起堆雪人,砌宫殿。

怕冷的如月刻意回避了玉烟忧愁的双眸,正抄着暖炉在指挥三个男孩儿。这里那里……乌林扶着额无奈的在看,她小意的提了句:“月儿,这要是李侧福晋看到了,你怎么解释啊。”

“没什么解释的。温习了半天的书,写了那么多字,还练了剑术。该玩一下了。再说,过不过几日就该回无逸斋了,还不趁着有空多玩玩?”

乌林叹了口气,“这要是王爷看到了……好像快回来了。”

如月掏出怀表看了眼,咳嗽一声,招呼道:“孩儿们,过来。该吃下午茶了!”

三阿哥下午的学习时候到了,两个小的看着也有些累了,于是分别被带回去休息。按着计划,弘时开始了几何的学习,接着就是绘画。虽然只有十岁他的工笔功底已经很强悍了,字也写的不错。如月看他姿势正规的坐在那里专注的开始绘画,便悄悄去完成自己的幼儿看图识字绘本去了,这一投入就忘了时间,等觉得后颈发痛如月才搁下笔,再去看弘时,他正执笔发呆,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眼前的纸。

如月走到他身后,就看到发黄的旧宣上绘着一个工笔美人半身图。这眉眼看着甚熟悉,再看她手腕上的镯子,金色的葫芦胸扣,一旁几案上放的兰花,如月啊的一声想到了她是谁。弘时显然吓了一跳,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用胳膊盖住。又惊惧的回头去看如月。

如月拍拍他的肩,俯身道:“画的很像啊,干嘛不让看?”

弘时瞪大眼的样子很像李瑶,正常的时候又有五分像胤禛,不过完全没有他阿玛的肃穆冷峻范儿,婉约的气质预示着他将来走的是书卷文士的路子。看他却是被吓到了,如月坐下来,把弘时的胳膊拿开,“人物画的第一点要求就是神似,你并没做到,眉眼要有情。来,你看,要这样。”说着如月执笔在空白的纸上做了个示范,一双妙目正是年明月的眼,弘时看着脸就红了,如月看了他一眼,又画了一双冷清的眼睛,弘时喃喃道:“是阿玛的。”

“嗯。你看,不用其他的东西你也能看出来是谁,这个就是神。”

弘时点点头,他疑惑道:“琅格格,你不生气吗?”

“因为你画了年侧福晋吗?”

“嗯。我以前画过一次,额涅气的打了我,你看。”说着他撸起袖子,手臂上赫然一道已经淡去的伤痕,“她说我是下流胚子。”弘时的眼里有了眼泪,“可我就是觉得她好看。”

“从审美上来讲,的确如此,而且你还觉得她是咱们府上最好看的是么?”

“嗯!是我见过的女人里最好看的!”弘时害羞又坚定的说,“不过,你为什么不生气。”

“因为我也觉得她挺好看的,给你看啊。”如月把自己的绘画本拿过来,弘时翻了两页就咯咯笑了,笑着笑着他又有些忧愁道:“琅格格你真是个有趣的人,难怪连阿玛也喜欢你。可是你能去喜欢她吗,你们能不恨对方吗?”

“三阿哥。”如月惊讶了,“谁给你说的?”

“我能看出来,你不喜欢年侧福晋,是因为阿玛宠爱她了吗?”

如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以前总觉得小孩子是不会注意到这些的,可显然不是那么回事。“你放心,我答应你,永远不会在背后说任何人的坏话,包括她。”

弘时亮晶晶的眼看着如月,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弘时回去了,玉烟在收拾桌子的时候看到了那张画,她的脸色顿时变了,如月从后面抽出画塞到了一堆废弃的稿纸下面,“别说。”

“格格,这事儿您不给王爷说吗?”

“他是孩子,没有坏心的,就是单纯的觉得好看。说了,定又是风波。以后我也会注意引导的。”

“可是,万一。”

“哪里有什么万一,他才十岁,等长大了些就好了。”

“在说弘时吗?他怎么了?”见胤禛进来,如月忙给玉烟一个眼色,后者闭了嘴,去给主子解披风。

“是在说三阿哥,我说他不过十岁习字绘画都很好,将来怕不比你这个阿玛差啊。”

胤禛盯着她看,如月心虚的笑了,岔开话道:“十三阿哥怎么样了?”

“好多了,你家的大夫很好。”胤禛露出了笑意,“过几天你和我一道去那边吧,穆尓登额邀请了好几次。”

这次如月是真心的笑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章 讨教

开春以后如月跟着胤禛去了几次十三阿哥府邸,刘文林每半个月的蜂针疗法很有成效,希望一切都能好起来。

圆明园那夜之后,如月的心安定下来,不论谁说什么她只是用微笑回应,即使是面对年明月她也不再有愤懑之心了,嫉妒么,还是有一些的,如月遗憾的想自个儿到底是个俗人。心定下了,眼睛也能从男女的事上移开,看到其他一些没有注意到的事。

弘时在如月这里的课外温习变的努力起来,同时他的身上隐蔽处有了较轻的伤,忍了几次后如月不得不去询问,“到底怎么回事,三阿哥可是跟谁打架了?”

弘时先是不承认,在被如月威胁要褪去他的上衣后,这孩子才害怕起来 “我只给你说,你可不能告诉任何人啊。在练布库的时候,用力大了些。不过都是小伤,没事的。”

如月打量着他,突然伸手在男孩的腰上戳了一下,后者立即捂着腰叫出了声,“你骗旁人可以,骗我还差的多。布库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下手这么重,嗯,让我想想。”弘时最怕的就是琅格格说让我想想,她每次这么一说几乎都能想到真相,于是他立即接话道:“你别想了,我说就是。是被郑谙达摔的。”

如月扬眉疑惑道:“哦,那你是想说师傅教的严厉?对你好么?”见弘时不吭声,她眼珠一转就道:“难道不该是哪个阿哥看你不顺眼,就出手教育你了?或者自己不好动手就让和自己亲近的师傅代劳了?”

弘时讪讪笑了:“琅格格,你怎么……”

“我怎么什么都知道啊?好吧。让我再想想,跟你同龄的阿哥就那么多,和你好的也就那么多,那么剩下的……嗯。除了你,其他人怎么样,弘昌没事吧?他比你还弱些。”

弘时吃惊的睁大了眼。他支吾着脸都红了,“你真厉害。他是比我伤的厉害,不过他比我狠,对师傅的时候没法子,可对弘晸时,他赢了,不过是咬赢的。嘿嘿。”

如月黑线的去想当时的情景。又想到胤禟要是看到自家儿子身上的牙印会有怎么样的表情。她搂住弘时道:“那你想赢吗?想不被打趴在地,被人嘲笑吗?”

弘时被如月带着挑衅的眼注视着,想起当时的惨状,小小的复仇之火燃烧了起来,“嗯!我一定要打败弘暟!”

如月笑着抚了抚他的头。“那么我们就要抽时间再去学习武术了,哦,对了,你没跟弘春对上?”

弘时小脸一红,“他太厉害,我们都不是对手,也就是弘曦能抵抗一会儿。”

“哦,不是一个等量级的。”新春时如月是见过弘春的,虽然只有十五岁可那小子的气度跟他爹一个样子。胤祯的儿子即使不是幼虎也是只狼崽子,这些文弱派的自然不是对手,“哦,那弘暄呢?”

弘时挠挠头道:“虽然他是十叔的儿子,不过跟我的关系挺好的,我们对阵时都不下狠手的。”

如月拍拍他的背道:“好了。跟谁交好是你的事,自己处理。不过现在我得处理你的伤。”

弘时腰上的伤没有想像的严重,看来师傅们下手还是有分寸的,要是严重的话,就算弘时再怎么恳求她也是会告诉胤禛。如月给弘时擦的是琅家自制跌打药酒,不过之前他显然也是有处理过的,一问竟是这几个小的互相擦的,用的还是弘暄偷拿家里的。这么小就要在无逸斋里斗心眼,看着弘时纤弱的背,如月暗道可怜,不过这小子到现在都放不开……你才十岁而已,害什么羞啊。如月好笑极了,她故意揉的用力了些,弘时哎呦一声,回头哀怨的看了一眼,“您别下手这么重啊。”

这边刚偷偷摸摸的处理完,就听门口玉烟大声说道:“见过年侧福晋。”

弘时一听这声音立即弹跳起来,迅速的收拾好衣服,整理了头发,旋风一样坐到书案那里去了。如月看得目瞪口呆,好笑着也起身把药瓶子收了,正拭着手,年明月就在玉烟的引领下袅袅走了进来。这位今日穿了件宝石蓝绣番莲样子别致的氅衣,画着淡妆,涂着丹蔻,乌云般的头发上簪着一大朵红艳艳的绢花,很是提神。她似乎没想道弘时也在,略有诧异的道:“我来的不巧,三阿哥在温书啊。要不,过会儿我再来?”

如月还没说话,弘时就起身见礼后道:“不必了,我已经温完书要走了。”说着他就开始拾掇桌案,如月看到这位小爷的脖子都红了,只是低头胡乱的往书箱里放,如月喊了声:“阿疏。你家爷要走了。”在外候着的哈哈珠子低着头进来,接过了弘时的手,迅速收拾完毕后。主仆二人再次施礼,弘时飞快的看了眼年明月急匆匆出了门。

“三阿哥走的好急,出什么事儿了?”

“大约是担心李侧福晋吧。”

“瑶姐姐的身子还没有好利索?让太医来看看么。”

“说是老毛病,府邸的大夫就可以了。年侧福晋,您请坐。”年明月一坐下,玉烟就把茶果端上来了。

“您来是有什么事儿?”

“没事儿就不能来看看你,虽说来了也有大半年了,也有很多东西不熟悉么。前几日王爷见我习字,就送了我一方印章,是他自己刻的,那时我才知道原来王爷喜欢这个。我呢也想投其所好,就也开始学。不过这好像挺难的,听府邸的下人说姐姐擅长,就前来请教了。您可愿收我这个徒弟么?”

玉烟的心一动,她看着如月,后者也没吃惊或是为她话里的意思气恼,淡笑道:“授徒不敢当,我也只是学了些皮毛。互相切磋吧。择时不若撞时。就现在吧。”说着她就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很大的木匣子,打开后里面放着整整齐齐的印石原胚和刀具。她取出一个花乳石道:

“您试试手。”

年明月没想到她这样立竿见影,原想好的措辞都用不上了,她笑道:“姐姐演示一下?”

如月侧头看了她一眼。也不废话,坐下后也不思索便运刀开始雕刻,年明月在家时也常见父兄雕刻。只是她体弱手力不足,也不爱碎屑弄得手脏故此不爱。现在为了讨好胤禛,她却是不得不学,特别是知道琅如月除了书画也善此道,好强的女子自然是不愿甘居人后的。看着琅如月运刀的快慢,年明月虽是初学,但她是个聪明人。也能看出来她是好手,至少自己得用上一两年才能赶得上,她这样想着,眼落在没有关上的抽屉里。那里放着画,年明月看到最上面的是肖像。她只能看到下半幅,看服色是个男人,但是好像不是本朝人……她的心一动,瞬间想起省亲时二哥说过的关于琅如月的事来。

少时她住在江宁,交友甚多,也曾着男装游走于江湖,和不少少年公子的交情很深,进京后跟十三阿哥的关系很好,当年十四爷也为她大闹过永和宫……这难道不是个好机会么。若不是王爷而是其他人……年明月想到这里,就指着抽屉道:“姐姐,那是什么?”

如月停了手,回头看过脸色有些古怪道:“哦,就是一些练习的画作。没什么好看的。”说着她就要去推抽屉,年明月凑上前拉住她的手。“我也略通绘画,这画的颜色很特别,不若让我欣赏欣赏?”

如月还是很古怪的表情,见她踟蹰,年明月更加笃定其中必有蹊跷,于是就笑的更加灿烂道:“求您了,就让我看看么。”

二人离得很近,都能清楚的看到对方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如月忽然就松了手,年明月取出了那一张画,这一举就是半天,如月同时道:“哦,这是运用了西洋的素描技法。所以和传统的国画有些区别。”

年明月慢慢把画放到了桌子上,她对着如月一笑,“姐姐画的真好。”

如月低头继续刻章,很快她就完成了,吹去了碎屑,把印章在红泥上蘸了蘸,又取了一张写满了字的纸,于左下角盖了下去。篆体的圆明两个字就出现了。

年明月拿过来看了看,“这字是临董其昌的?姐姐真是大才,小妹自叹不如。”

“有才的不是我,是王爷。我倒是觉得诗中之意更有味道,真值得欲望太多的人去细细思量。”

年明月叹了口气道:“这首诗我也曾听王爷诵读过,真真是有大心智的人才会做的出。现下听说京师的人都在说王爷是真要做闲人去了。”

“这也挺好的。”如月笑了笑,“哦,年侧福晋这印章的事……”

“算了,我想我没有这个本事能学会。您忙着,我走了。”

如月送年明月出了门,玉烟继续送她出雨桐院的大门。如月折返回来,重新坐下,她一手拿画,一手拿着诗,叹了口气又笑了笑。

左手的画画的是胤禛穿着汉人的文士服,捧着本宋史,看着绘画者的方向,略带笑意的眼睛,微微上扬的嘴角。右手纸上写的是胤禛年后随驾游寺时写的非诗非文:

你道我终日里笑呵呵,笑得是谁?我也不笑那过去的骷髅,我也不笑那眼前的蝼蚁,第一笑那牛头的伏羲,你画什么卦,惹是招非,把一个个囫囵囵的太极儿弄得粉花碎。我笑那吃草的神农,你尝什么药,无事寻事,把那千万病根儿都提起。我笑那尧与舜,你让天子。我笑那汤与武,你夺天子。你道没有个旁人儿,觑觑破了这意儿,也不过十字街头小经纪。还有什么龙逢比干伊和吕,也有什么巢父许由夷与齐,只这般唧唧哝哝的我也,那里工夫笑着你。我笑那李老聃,五千言的道德,我笑那释迦佛,五千卷的文字,干惹得那些道士们去打云锣,和尚们去敲,木鱼,生出无穷活计。又笑那孔子得老头儿,你絮絮叨叨,说什么道学文章也,平白地把好些活人都弄死。往往往,还有一笑。我笑那天上的玉皇,地下的阎王,与那古往今来的万岁,你戴着天平冠,穿着衮龙袍,这俗套儿生出什么好意思。你自去想一想,苦也么苦,痴也么痴,著什么来由,干碌碌大家喧嚷嚷的无休息。去去去,这一笑,笑得那天也愁,地也愁,神也愁,鬼也愁。那管他灯笼儿缺了半边的嘴。呵呵呵,这一笑,你道是毕竟的笑着谁。罢罢罢,说明了,我也不笑那张三李四,我也不笑那七东八西。呀!笑杀了他的咱,却原来就是我的。

如月看着乱词自语道:“这不是临董其昌的字啊,年侧福晋。”(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一章 断弦

酷夏即将来临,康熙帝按惯例去避暑和行围,胤禩等人陪驾。胤禛不在其列,他保持着闲人的姿态,内宅妇人们随亲王出行的次数大大超过往年,年明月的生日很巧,正是七月初七,这日她理所应当的得到了宠幸,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胤禛一直伴着她左右,不晓得引来了多少羡慕的视线,谁都知道雍亲王现在最宠信的就是年侧福晋,不仅因为她有个好哥哥,更重要的是她貌美温柔又懂规矩,极会讨亲王的欢心。可事实到底如何年明月影影约约有些感觉,而近日这种感觉更明显了。

胤禛不是对她不好,很好,可以说是挑不出错处的好,且不说所用等同于福晋,就连明赏还是暗给的一定是内宅中最多的,夜里留宿的次数也是最多的。年明月实在不知道他哪里做的不好,在给二哥的信里,或是回家省亲的时候她所表明的都是:我很得宠,王爷对我很好。但是,自那次去雨桐院见到了那幅画之后,每次见到胤禛,年明月都试图从这个男人的眼里找出如同画中的眼神,也许有温柔和体贴,可是没有安心。是的,他不安心,这话她曾给年羹尧委婉的提过,他是怎么说的,身在其位谨慎是必须的。

年明月也观察过公开场合里的那两个人,他们几乎没有任何视线的交集,倒是有不少时候是趁着对方不注意而飞快的瞥过去一眼。胤禛在琅如月那里留宿的次数按制,可除了每天都会去看望四阿哥,哦。孩子,孩子很重要的。年明月能想象出来二哥在写下这些担忧时的表情,皱着的眉眼里有遗憾和无奈。可是,到她现在连欢爱仍不能完全接受呢。又怎么会想着要为那个人生孩子?!

进府这么久了,也就是除了新婚当夜寝室的灯是亮着的,之后的每一夜。年明月都会要求熄灯,黑暗里胤禛不会看到自己的表情,那样的忍耐,她的心在想着另一个人。一个禁忌,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不可言说的秘密,每次听到胤禛轻轻叫着月儿,她竟都会有恶心的感觉。这样的叫法她只允许过一个人,即使是年明月的父亲也在她的强烈要求下唤着大名,在十二岁以后的四年里,除了一个人,他们都叫她明月。

不舒服了这么久的某一日。年明月忽然觉得也许胤禛没有计较的允许了始终在黑暗里欢爱是有原因的,他是不是也在想另一个人呢?那个也叫月儿的人?他说你的头发真光滑,像缎子一样。年明月观察过了琅如月的头发也很好,他说你太瘦了再多吃一些吧,否则不好要孩子。年明月观察过了琅如月,她的身体很好,练武的人么。他说不必涂丹蔻,因为喜欢干净清爽,不用观察年明月也知道琅如月是从来不涂甲的。有了疑心一切就都充满了疑云。但是年明月绝不承认自己不如琅如月,她也就是生了个阿哥讨了先机,论年纪容貌细致温柔,那个女人没有一点能跟自己比的。说不能比,可年明月又会想为什么她从没有给自己撂过脸子?不该这样啊,起码也要白眼相对。或者在背后议论诋毁自己啊。这半年她都做什么了?什么也没有做,就待在雨桐院带孩子了。

生日的那天,年明月只出现在花园一下,因为下小雨了,一是没有月亮而是胤禛怕自己生病她就回去了,走的时候其他人和几个阿哥都还在,后半夜的时候雨声把她吵醒了。胤禛在外面和苏培盛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进来,年明月立刻装着睡着,胤禛继续睡在自己身边,除了水气和潮湿的味道外,她能闻到一股子淡香,很淡,若是平常可能嗅不出来,但他们是同床共枕的,离的这样近。胤禛还搂住了她,年明月想借翻身脱离束缚,但是不敢,她闭着眼试图让心安稳下来,窗外的风雨声很大,就如同她内心的世界。

年明月在似有若无的香气里想起今早姐姐对自己说,一定要得到恩宠。一定要有孩子。这样请求并不过分,甚至可以说是每一个女人都会要求的。以前年明月会很自信的说,一切皆在掌握中,但是现在她不能保证。胤禛颠覆了她对男子们一贯的看法,而一个能隐藏的那么深的男子,一个可以让二哥都愿意效力的男子是自己能掌握住的吗?如果还没有孩子的话,他会这样继续对自己好下去吗?

孩子,孩子……困倦和这特殊的香味让她渐渐进入到梦乡,在梦里她又回到八九岁的样子,内外宅子里都是红色,令人憎恨的,同样也令人嫉妒的红色。二哥穿着喜服醉醺醺的晃进喜房,他挑开了喜帕,对着那张平庸的脸在笑,笑的让人刺目极了。然后他回头走了过来,把箱子打开,从上而下望着自己。

“月儿,就知道你会躲在这里。快出去!”

那个让所有人都欢笑的夜里,她哭了一宿。年明月哭着醒来时,看到胤禛正为自己擦眼泪,天已经微微亮了,穿着朝服的男人皱着眉问:“怎么哭了,梦到什么了?”

年明月惊惧的看着他,脑中迅速回忆着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胤禛温柔的道:“是不是想家了,你一直在喊阿玛额涅。”年明月呆了呆换上了甜美纯真的笑,她坐直了,拉着胤禛的手撒娇道:“啊,有半年没回去了,王爷,能让我回去省亲吗?”

胤禛捏了捏她的脸,“按着规矩是不行,不过,你要是很想回,嗯,中秋让你回去吧。”

年明月真的没有想到他会做到这种程度,本来还有的一点疑心都在胤禛的温柔里消散了。

雨还在下,胤禛出了门,苏培盛为他打着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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