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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笑清风-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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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场去想过他们说的也对,但我这心里就是过不去,因为我觉得你们真的该在一起的。”

“我不该再去眷恋过去的,是我的错。”乌林的声音里带着无奈和决然,“以前我总觉得自己委屈,也和这里格格不入,什么事儿都抵触着,说的是要为家人考虑,可还是从心里觉得不甘心,怨恨着造物弄人。现下荷包没了,是我亲手剪的,算是剪断了最后一点念想吧。”

如月听到这里已经忍不住悲声哭了起来,“乌林,对不起,对不起。”外面的人也在哭。

玉烟站在台阶上望着他们,过了一会儿又凝望着西墙脚的那株老梧桐,她仿佛要看穿树枝绿叶,看到里面去。云是月的过客。风吹影动。这是如月在四贝勒府过的第一个中秋。

八贝勒府。

胤禩从宫里回来,安顿好累了一日又饮多了酒的朱赫,他躺在床上毫无睡意,后半夜的月华如水般涌进来,胤禩辗转反侧无法安睡,忽而想到十三弟如何用口技讨喜汗阿玛。忽而又想到沉默不语的胤祯,忽而想到君王对太子殊宠,那瞥过来的刺眼的笑,那张口就吟诵出来的诗作……费尽心机拉下了一个索额图又让胤禛去跪了太庙。可太子只用这些虚无的逢迎就能重新讨得帝王的心,汗阿玛,即使胤礽贪墨百万,即使他淫乱宫闱,您都不在乎吗?

胤禩心里不甘又烦躁,他无心睡眠便披着外衣出门散步。月已西斜,他没有带任何下人。自己提着一盏灯信步在花园。院墙的那边是胤禛的住所,太庙一跪让他旧疾发作这是胤禩收的线报,那么其他人应该也都知道,所以胤祯今夜才如此沉默的吗?到底是亲生兄弟呢!能利用而不可信,这是必然的,十五岁的少年也会有这个觉悟吧,他微微叹息了。正想回去时胤禩听到轻柔的歌声,婉转动情,曲调很是熟稔。在此时此地是谁呢?

胤禩随着歌声寻去,他在九曲桥畔的芙蓉树下看到跪在那里的女子,夜色下月光中,素衣女子仰着脸凝望着月唱着歌,离得近了胤禩听清了歌词,他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去!

“……月色朦朦,夜未尽,周遭寂寞宁静,桌上寒灯光不明。伴我独坐苦孤零。人隔千里无音讯,欲待邀问终无凭……”

“曼珠……”胤禩握紧了手里的灯杆。他的声音打断了歌声,女人转过头惊疑的看过来。

“八贝勒。”她的声音里带着颤,明显是被吓到了。

胤禩这才看清跪在树下的女人是张舜华,一个他在新婚夜草草应付过后就遗忘在脑后的女人,若不是朱赫总带着她四处行走大概他连她的名字都不想记清。

“你刚才唱的是什么?”

张舜华垂眸道:“回贝勒爷的话,是明月千里寄相思。”

“你怎么会的?”

“……妾身从小就会的。”

“不可能,这首歌只有……”胤禩硬生生止住下面的话,他平静了下心情,“你且抬头。”

张舜华慢慢抬起头,胤禩看到一双幽怨的眼,她完全生的不像曼珠,最多只能算清秀,不晓得是不是月光的原因,他觉得这个平凡的女子突然就有了种蛊惑人心的魅力。

“为什么跪在这里。”

“因为妾身做错了事。福晋罚我跪在这里反省。”

“你怎么了?”

“……昨日妾身伺候福晋弹古琴,福晋有的地方错了,妾身多嘴提醒,福晋嫌妾身多话……”她没说完,眼里已经蓄上了泪。

“原来是这样。已经跪了那么久,你起来回去休息吧。你的事明日我跟福晋提下,她不会再罚你了。”

张舜华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她叩首谢恩,刚要起身却因木了脚又坐了回来,刺痛让她倒吸一口气蹙起了眉,胤禩见她半低着头强忍痛楚的样子又想起了曼珠,那时她也是……他终于扶上了女子的手臂,淡香传了过来,胤禩的心再次猛烈的跳了起来,“你到底是谁?!”

张舜华无辜又惊慌的看着声音都发颤的男人,“妾身是舜华,您前不久才娶……”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胤禩抱住了,抱的那么紧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张舜华的眼泪还留在脸颊上,胤禩的衣服吸收了那泪水,她惊慌的挣扎却被越抱越紧,灯笼掉在地上,光晃着,照着前方的小路,也照到那乱了心的皇子如何打横抱起受惊的女子向远处走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八章 红莲

中秋过后暑气仍很重,这日休沐的胤禛正端坐书案翻看一幅被揉皱后展平的纸,上面绘着未完的画作。一道水,黑白灰中点点红色是夜里的灯,一弯新月挂在墨兰的天空。空白处草草写着不连贯的几句白话,他再三研究才发现是要从左往右横着读,中间的符号似乎是断句,话共有两句,第一句是:黯淡的水光,像梦一般。那偶然闪烁着的光芒,就是梦的眼睛了。第二句是:飘飘然如御风而行的我们。

不是密信,大概就是信手的涂鸦,胤禛放下纸又拿起一张裁的整整齐齐的旧宣,专门划了红线,还有雅致的排版,断句处略分开些距离,字体是临董其昌的,这是琅如月写的《女戒》,他无声的笑了笑,“除了弘晖找过她,还有谁?”

伍十弦回复道:“中秋那夜耿格格也去探看,每日宋格格会遣人送过去鲜花,之后,大阿哥有空就会去探望琅格格,每次大约停留一炷香的时间。”

“他们说的什么?”

伍十弦想了想才道:“说的都是孩子话。”

“孩子话?”胤禛诧异的看着属下,伍十弦解释道:“就是山海经还有唐传奇里的东西。”

胤禛的脸又沉了下来,“弘晖平日都看的是什么!福晋竟还说他用功!”

伍十弦犹豫了一下道:“琅格格把落英剑法教给大阿哥了。”

胤禛愣了半晌才垂下眼眸道:“知道了,你继续看着,这几日听玉烟的回复竟越来越有偏袒之意,这可真是我的好奴才啊。去吧。”

伍十弦沉默着退了出去,胤禛又看了一会儿临的形似到极致的字,不是临董其昌,临的是自己的,这点他要是看不出来那么多年的字就白练了。她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知道有人监视在示弱讨好吗?胤禛想起琅如月古灵精怪的样子微微笑了,可当手指触到佛珠时那笑就碎掉了。

中元夜胤禛从琅如月的房里出来。回书房的路上文觉在后低声道:“您对她特别了些。是忘了主子说过的话?”这个敏锐的和尚永远只在自己有事的时候出现,也永远会看到自己本质的东西,这感觉并不好。但是胤禛怎么可能会忘掉那段回忆呢,佟佳慧说这些话的时候笃定而诡谲的笑到现在他都记得——病榻前少年含泪跪着,才封了皇后称谓的女人用很轻的没有遗憾的声音道:“今日是最后一天啦。我想。”她的手臂虽然有袖子遮着但手背上青色花纹仍旧触目惊心。

“本没什么好说的,可刚才竟梦到了旧事。怎么样你我都以这种形态相处了十二年。还是给你留些话吧。你本无心,若为情所动必会带来大劫,不仅殃及性命还会给这个……她没有说下去,指着文觉道:“我留下他帮你。那些影卫你就看着喜欢用吧。少为旁人打算多想想自己,你父皇是了不起的人,你也会是。”她叹了口气,“十二年里我待你并不好,我走后你也不用为我流泪伤心。要是……”佟佳慧盯着他的眼道:“有一日遇到某个人,你很喜欢,要么完全掌控要么就杀了。只有这两条路。记牢了!”

自鸣钟滴答滴答在响。胤禛的回忆终止在这里,他茫然了一会儿才清醒过来,涩声道:“苏培盛,弘晖若回来让他来见我。”

如月从午睡中惊醒,她做了个离奇的梦,梦到自己穿着不知什么年代的衣服,披头散发的躺在地上凄凉的死去了,有眼泪滴在自己脸上。惊醒过后一身的汗,如月坐在床上怅然了许久才起身换了衣服。玉烟见她神色不佳也没多问而是端来一杯酸梅汤,喝着被井水冰过的冷饮如月的心情好多了,正要出去走走就听到一阵细细的呜咽之声,接着就见弘晖咧嘴笑着进来,他的怀里还拥着一只小狗,如月吓了一跳惊问道:“大阿哥,你怎么来了!怎么还……”

弘晖得意道:“你看这是什么狗?”

“贵宾?”

“嗯嗯。今日在宫里遇到白师傅了,我就去他那里玩了玩天文仪,然后就见到这只狗啦。是雷孝思养的。说是什么普鲁士人爱养的犬,我一见这不就是我小时候你给我说过的那种狗?于是就要来了。本来雷孝思还不想给。不过一听是要送你的,他就给了。我说你真厉害,连他们那种人都有交情。”

如月尴尬道:“大阿哥,您不会是要我养吧?”

“就是啊,你一个人多无聊呀。”

如月好笑道:“多谢大阿哥的好意,可我是在受罚,不是在……怎么可以养狗呢,要是被你阿玛知道了不晓得该多生气,再说我还有玉烟呀。”

“玉烟姐姐不爱说话,你不闷?”弘晖悄悄问道。如月笑道:“玉烟很好,我每日的事安排的很满一点也不闷,放心吧。这狗你要么送还给雷大人,要么就禀明福晋问能不能自己养,只就是我这里是万万不能养的。”

“知道了。”弘晖沮丧道:“本还想给你一个惊喜的。”他遗憾的摇摇头,忽然又看着如月发出吃惊的声音,“咦?”

“啊,怎么啦?”

“你的花怎么开了。”

“我的花?”

弘晖这才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他警惕的看着三步外的玉烟,指着桌上的花道:“我说的是那些花。”随即他拉着如月附耳道:“咱们到一边儿,我给你说件事。”

如月看着故弄玄虚的男孩,好笑着对玉烟道:“你先出去吧。”

玉烟乖觉的退了下去,如月回头就看到弘晖负着手一脸严肃的样子,如月便觉得他是在跟某人学,就笑问:“说罢,什么事儿?”

“中元节发生的事我知道。”

如月的笑敛下去了,“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有个鬼婴在府上作祟,原本是跟着额涅的,后来就来缠我和阿玛,最后被宋格格给带到茅舍去了,中元的时候和尚们收了它。”看着如月震惊的样子,弘晖压低声音道:“我一直能看到它的。他是我弟弟。”

“你能看到?”

“和你一样啊。”

如月咽了咽口水,心虚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知道。也不知道为什么。”弘晖有些失落的叹了口气。“以前很小的时候我跟额涅说过看到她背后有只鸟,她笑我胡说,后来我说我看到舅舅家里有个老太太总跟着表姐,她叱责我胡说,可我形容了那老太太的样子她就打了我,说不能跟任何人说。特别是阿玛还有宫里的人。所以以后不论看到什么我就都不说了,因为额涅很害怕。”

如月冷静下来了,没想到这孩子竟和自己一样!她深有体会有这种能力的苦处,于是俯身摸了摸弘晖的头道:“害怕。是的。我明白的。”

弘晖拨开她的手翻了个白眼道:“你明白就不该总拿看到的非人来跟我说笑,开鬼神的玩笑小心他们来找你。”

如月嘿嘿笑了,“小大人!”

“话说回来,你身后的红莲怎么开了呢?以前是含苞的,现在开了点。”

听他这样说如月就好奇道:“你也说我背后有花,宋格格也这么说。可我怎么看不到呢?”

“谁知道呢。”弘晖又叹了口气道:“一家子居然有三个能看到,这算好事还是坏事。”

“是啊。我也不知道呢。对了,你能看到其他人的吗?”

弘晖道:“能的,不过大部分人的模糊不清,有的就很清楚。啊,最厉害的就是皇玛法了!”男孩的脸上显出激动之色,他压低了声道:“是龙。”

如月点头:“万岁爷不就是真龙天子吗。这不稀奇,刚才你说你看到福晋……”

“是只鸟,很美的鸟。”

“我知道了,一定是……”如月也压低声道:“凤凰!”

“不。不是的,羽毛很短的,我从没见过的。”

如月疑惑道:“怎么可能,难道跟孔雀一样?好吧,那你阿玛呢?”这才是如月最好奇的。

弘晖想了半天才疑惑道:“能看清可是看不明白,就是小小的,像梭子似的东西……”

如月抽搐了一下嘴角,暗道:难道不该也是龙吗?他说的那是什么呀,听着就不厉害。她立刻又想到该不会真是篡位的?于是马上问道:“那你见过你十四叔和八叔背后有什么吗?”

弘晖点头道:“嗯。一个是长翅膀和獠牙的马。一个是人。”

“人?”

“嗯。看不清样子的人,浑身发出金色的光。”

“那太子呢?”

弘晖不言语了。如月追问道:“也是龙吧?”

“像龙。”男孩极轻的回了句。

那就不是龙!如月的心猛跳了数下,这孩子绝没有骗人,看来他有这个能力是真的了,如月扶着弘晖的肩郑重道:“这件事对谁也不能再说了,说了就完了。”

“我知道的。”弘晖点点头,他又深深的看着如月,叹了口气道:“我很喜欢这个家,也很庆幸生在这里,虽然当皇孙很苦呢。要是有一日我不在了,你能好好照顾额涅和我阿玛吗?”

如月大惊失色,她半跪下来面对弘晖急问道:“你说什么呢!!”

弘晖给她一个大大的笑脸道:“逗你玩的,爷才七岁,将来等我大了还要孝顺额涅和阿玛呢!我就是觉得你很好,觉得……你要是永远能陪着我阿……我们就好了。”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如月盯着那双清澈的眼眸问道。

“不。我什么也不知道。”弘晖避开了她的眼神,抽身抱紧了小狗道:“我得回去了,都很久了呢。”

弘晖再次从狗洞爬出,略收拾了一下便急急向正屋走去,刚到院子门口就见苏培盛出来,“哎呦,大阿哥,您可算回来啦,四爷正找您呢。咦,您怎么还带着狗,这狗哪来的?”

弘晖将狗塞到苏培盛的手里,“苏谙达,替我看下啊,我见过阿玛了再来拿。”

“哎哎……这不行啊,奴才……哎呦,别跑别跑……”弘晖不理会为狗乱作一团的苏培盛,他进了屋就见阿玛坐在正屋正看自己习的字呢,额涅在一旁站着给自己使眼色。其实不用额娘使眼色他也能看出阿玛心情不好。弘晖暗叹一声跪下行礼,“儿子给阿玛,额涅请安。”

胤禛也没让他起身,冷声问道:“可是又去雨桐院了?”

弘晖规矩的跪着,用规矩的神色应道,“回阿玛的话,儿子是去看望如月格格了,本想送她一只小狗,但她不要。请问儿子能自己养着么?”

“狗?你从哪里弄来的?”

“钦天监雷孝思大人送的。”

“你不去要他会主动给你?”胤禛看着貌似紧张眼神无畏的儿子,“狗的事暂且不说。你回答我为何跟琅格格走的那么近?”

弘晖道:“回阿玛的话,儿子一见她就觉得清静安心。”

非印生怕儿子说错话,正想插话帮腔却见胤禛的脸色微变,不接话竟似陷入了思索,于是她也只好保持静默。

“今后还得以学业为重,对旁的事少些操心。好了,你先下去吧。”胤禛挥挥手让儿子出去了,弘晖走后非印羞愧道:“都是我管教不严,还请爷恕罪。”

胤禛起身道:“也是我管的少了。晖儿是极聪慧,顾师傅也多有赞誉的,就是得好好引导,往后你多注意些他的爱好,那些杂书别再看了。”说着他起身道:“我想起有些事没有办,夜里得留宿书房了,宫里传唤的事你去同琅如月说一下。”

非印应了又福礼送走了胤禛,等人都走了,她才如释重负的坐回到椅子上,非印看着早已空无一人的门廊叹了口气。(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九章 进宫

第二日非印来到雨桐院,在门外就听到里面有奇异的声音传出来,碧玺正想叩门被她拦住了。碧玺从门缝看进去就见到琅如月正在院中练武,她一身玄衣,将棍子使得如风火轮般。碧玺哪里会想到能见到这样的情景,她惊讶极了偷眼去看主子,见到非印也是很诧异的样子,大丫鬟暗道:琅格格被拘禁在此处竟还有这闲情逸致去练武?难道是怀恨在心用练武在发泄么?正想着就见琅如月收了势,笑吟吟道:“玉烟,你觉得我使棍法好还是剑法好呢?”

玉烟拿着披风过来,脸上带着惯有的微笑道:“格格这就是问道于盲了,奴婢不通武术哪里会晓得什么好不好,只是觉得剑法飘逸,棍法凝重。”

如月道:“其实我很喜欢太极拳法,刚柔并济又能养心,我觉得玉烟很适合学,要不要我教你?”

玉烟听了就笑了,“格格呀,奴婢都二十多了,哪里还来得及学这些。”

“那有什么,我也不是从小就学的,意到就好,再说咱们待在这里不是也没什么事儿么。”

如月系好披风,接过玉烟递过来的茶水,慢慢饮了两口,看向门外道:“嗯,有人呢。”

非印见状就示意碧玺,后者叩门朗声道:“玉烟开门,福晋来见琅格格了。”

非印进到院子后再难掩心中的惊讶,原本荒芜的院落完全变了样子,树木扶疏,整齐开阔,即使只有两个的屋子在阳光下也显得很有生机。这才多久没有来,竟收拾成这个样子了!她看了眼垂首肃容的女子,暗道此女心境实在是厉害的紧。等再进了屋子非印更是震惊,这屋子她是有很深的印象的,晦暗破败到处是灰尘,还有股子发霉的味道,加上死过不少人真的像极了鬼屋。但是现在呢。摆放的东西虽然不多。但很是干净,幔帐纱帘全都换成了新的,不是粉的就是胭脂色再者就是浅黄,显得很喜气也很暖,墙上的字画也换了,正屋的墙上挂着一副大气的惊涛拍岸的海图。两边挂着八字联: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非印看得怔了,忍不住连念了两遍。然后神色复杂的看向如月,“都说你有诗才,现下看果然如是。”

“福晋夸奖了,这是在外听旁人念的,并不是我想的。”

非印叹了口气道:“不论谁说的,这话真的是发人深省啊,你如此自勉。可见已经悔过了。”

如月低低应道:“是。”

“今儿来是让你准备一下,明日随四爷和我进宫。”

如月大惊抬头道:“为何?不是一直都是贝勒爷和福晋去就可以的吗?怎的我也要去?我就是个格格呀,有资格进宫吗?”

非印也不惊诧,她觉得琅如月这么害怕是在担心再次遇到去年永和宫的事,于是就解释:“是太后想见你。”

如月愣住,过了一会儿才松了口气,她还真是很怕再见到德妃呢。“所以,今日你就回原来的住所吧。”

听到就这样被刑满释放如月呆了呆,有些扭捏道:“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福晋能应允。”

“说罢。”

“我能一直住在里吗?”

“琅格格是什么意思?”

见非印的脸色不好看,如月知她误会自己在任性便真诚道:“福晋,我没旁的意思,就是因为喜欢这里,您也看到了我是费了很大的心思才把这里拾掇好的,拾掇好了就更喜欢啦,也就舍不得走了,主要这里的院子很大,适合练武。您能不能通融一下让我住下呢?”

非印看了她一会儿才道:“这件事暂且先放下。我回过贝勒爷再说。今日你先回去准备,若贝勒爷应允了你再带着下人住过来吧。”

“多谢福晋!”如月一听有戏就灿烂的笑起来。她又回头看了看玉烟,眼里都是喜意。

如月解了禁恢复自由身珍珠等人自然是欢喜雀跃,少不得嘘寒问暖一番。可一听主子还想长期居住在雨桐院所有人又都惊了,连乌林都劝她不要意气用事,既然福晋都给台阶下了就好好收场,这样赌气是不明智的。如月很是郁闷,自己并没有赌气而是真的很喜欢那个地方,最主要的是那里等同于冷宫,住在那里就是说明不被宠爱了,那么也就没有那些烦恼的事啦。这些话可不能明说,如月无奈极了,只得随他们说,围攻了一番后见她显出了疲态大伙这才退了出去,好让如月休息好,反倒是睡了一个多月的硬板床躺在铺着柔软的褥子的香榻上她睡不着了,左思右想着太后见自己是好事还是坏事呢?是因为要被召见才放自己出来的?自那日后就再没见过他呢,原来失宠真是容易的很呢!如月这么想着到了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了,可第二日天没亮她就又醒了,多年形成的习惯改不掉了。

等珍珠掐着时间进来要叫醒主子,就见如月正打坐在床上,双手结印,不晓得是光线的原因还是什么,她觉得如月的周身好像有淡淡的白光,心里顿时生出宁和之意,一时间忘了进来做什么的,就那么站着呆呆的看着。等如月收功她才灵醒过来,虽有疑虑但也没有在意,只管去服侍主子去了。

如月收拾好就去给福晋请安,众人见到如月都觉眼前一亮,她穿的不过是寻常的浅绿色氅衣,梳的也是最普通的发式,而且连花也没戴只是一个跟衣服同色的碧玉扁方,虽是素面朝天但就是让人觉得看着很舒心。李瑶见了心里就是一动,看来传过来的消息是真的,她在那里面过的很好,要不怎么能如此精神焕发的,再一想她马上要跟着胤禛进宫妒意就更甚了。眼睛如刀子似的看着如月。如月没在意李瑶,她惊讶的是居然在此地见到了胤禛!四皇子穿着石青色的便服,神色平静只有看着自己的眼里有些惊讶,如月按制给众人一一行礼,她见福晋身后站着乌林,李瑶身后站着福禄,便自觉地走到胤禛身后去了,食不言是胤禛的规矩之一。所以这顿饭吃的甚是安静。

终于等到自己能吃饭了。如月松了口气刚坐下就见胤禛从门口退回来,她立刻又起身,胤禛淡淡道:“再过两刻钟就走,你尽快准备。”如月一听哪里还敢耽误,飞快的吃了两个饽饽喝了一碗粥,便去了福晋房里候着了。

直到在马车上。看到穿戴正式的非印在闭目养神如月才想到一件事,太后要见自己胤禛推辞一下说自己病了或者用旁的什么原因顶一下就行了啊,为什么要真放自己出来呢,还是说他是为了放自己出来才说是太后要见?难道见太后是其一。还有其二其三?不过按着胤禛的谨慎若真有其他什么事儿,一定会先跟自己沟通的。正想着就听非印道:“在想什么?”

如月忙回话道:“回福晋的话。我在想待会儿见到太后该说什么?”

“你想说什么。”非印睁眼似笑非笑的问。

“大概就是给太后请安,再说自己过的很好之类的吧。”

“嗯。”非印淡淡道:“见过太后还要去给德妃娘娘请安,这是她专门要求的,说是要见见咱们呢。”她如愿的看到如月的身子僵了一下。“用不着担心,不问不说,不论遇到什么都要放低自己。哪怕……”非印轻声交待着。“觉得被侮辱了。总之别给贝勒爷惹麻烦。”

如月哪里会不清楚里面的门道,她郑重:“我知道的。”说完这些非印便什么都不说了,闭着眼靠在车上。如月看了看她又去看窗外,她看到胤禛骑在马上正小跑在马车的前方,骑马的姿态很漂亮,如月不禁就想到很久前见过的他的其他兄弟,也是有这么漂亮的仪态,皇家之人啊,如月放下车帘在心里感叹起来。

宁寿宫。故人故地。我却是某人的格格,亦是这一大家子里的一员了。这样想着的如月此刻正站在非印身后,老太后坐在上首正含笑听着非印说起琅格格嫁进贝勒府后如何乖顺懂事的话,如月听她说的真切心中暗道我有那么好么?雨桐院的事非印没提,不过最终还是有人问了,却一旁的西鲁克氏,还戴着孝的裕亲王妃看上去老了些,和如月印象里的相比有些精神不济,因为守寡她也没擦脂粉。身着一身紫色的氅衣。显得人很黯淡。她此时也没看非印而是对如月招招手道:“月丫头,过来。让我好好瞧瞧。”

如月见胤禛示意了这才过去。这一去就被王妃拉住手上下打量起来,“果然成了亲就是不一样,看这脸色,粉嫩嫩的呢,中秋宴上还听说你做错了事儿被罚了,谁不知道四阿哥是个严厉的,想着定是遭大罪了,我见了你额涅也不敢给她提,只想着等什么时候好好求咱们的四爷把你放出来,今儿一瞧,呦,我可就明白了,这哪里是罚,明摆着是养的更水灵啦。”

如月尴尬的笑了,抿着嘴不吭声,太后笑道:“哀家就说吧,他们府上这两个都是承着如月的大恩,哪里会待她不好,你瞧是不是小人之心啦?说来你到底是犯什么错啦,听说还被拘禁啦?”

如月能感到背后那二人的视线,真是如芒在背!她羞赧道:“回太后的话,其实不是被罚,是贝勒府上有个雨桐院,以前是用来罚人的,后来废弃不用了。我无意间进去觉得地方宽敞,就去求贝勒赏给我住,按着规矩本是不成的,又是福晋在旁拜托了,这才求来的呢,现在已经把院子拾掇好了,我马上就要正式住进去了,大约是外面的人不晓得就误传了吧。”

太后奇道:“能罚人的地方想必是不好的,你怎么就瞅上了非要住呢?”

如月羞涩道:“因为那里够大能习武。”

太后愣了,王妃扑哧笑了,“哎呦,原来是这么回事!就你这丫头想法古怪,求要住的宽敞没什么,怎么就去求罚人的地方呢?也是奇了,四贝勒您怎么就能答应啦?”说着她的眼神就瞟向了胤禛。

胤禛淡笑道:“祖母皇太后方才不是说了我承了她的大恩么,这么点要求能不答应她么。”

如月暗中腹诽,脸上只是憨笑,太后转移了话题道:“不管住哪里,嫁了人最要紧的便是快些有个孩子,你身子骨又好,趁着年轻就多生些。”这话听得如月汗毛都立起来了,只听胤禛道:“正该如此呢。”

如月回头看他,那张脸上哪里还有往日的冷峻,和煦的笑仿佛是从心里生出来的,真虚伪啊!如月心都颤了,对着太后说谎面不改色啊,好无耻。她忘了方才自己也是说谎面不改色的。讷敏轻声道:“太后您该吃药啦。”

如月闻声立刻警醒过来,这里可是宁寿宫,自己可不能喜怒形于色!她看了眼讷敏,讷敏也瞥过来一眼,但她马上就从宫女的手中接过药端到太后眼前,如月转过头垂眸不语,等太后用完了药,几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西鲁克氏就道:“太后,到您休息的时候啦,我这就告退了。你们几个还得去永和宫呢,一起走吧。”

太后也没挽留,只是交代讷敏相送,又让胤禛没事儿就带如月来看看。胤禛应了。等退出了宁寿宫,王妃拉着如月走到一旁附耳道:“你方才说的话我可是半信半疑的,要是真不好,你给我说我给你出气。”

如月忙道:“没有,是真的。不论贝勒还是福晋都待我很好。”

王妃点头道:“那就好,你可知你额涅为你可没少担心呢!不晓得在我跟前抹了多少次眼泪。”如月一听这话眼圈就红了,“我娘还好么?”

“她很好,就是想你也担心你。你放心,下次我请非印来做客让她也带上你,那样就能常见到你娘了。”如月自然感激涕零,等王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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