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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子相夫-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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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出来,便喘着气冲他喊:

“求求你纪大总管,慢了人就没影了!”

纪清误会了他的意思,笑道:“你急什么?宣读要一阵子,你们少夫人必是不服,一哭二闹耗上一阵子,然后才找根什么布条儿上吊,咱们就算大摇大摆地过去,时辰也足够了!”

宝驹无可奈何,纪清平时挺严肃,散漫玩笑起来也是个没谱的,他只有一个劲儿地催促,往年未当上皇帝的太子与徐俊英形影不离,纪清和宝驹、百战就总混在一起,彼此了解,见宝驹真的着急了,哈哈一笑,领着众人在街上纵马奔跑,还好早上行人车马少,街道畅通无阻,到得徐府,纪清等谭公公递旨时走上去收缴了懿旨,看着谭公公和徐老夫人错愕的表情,他觉得很过瘾:让你们偷偷摸摸干下这种伤天害理的事,皇上都明说了不允许,人家夫妻好端端的,干嘛非得拆散?

司礼官喊起,不只是徐老太太已经腿软起不来,任由几个孙子扶的扶,背的背,媚娘也跪在那里发愣,白景玉走来拉她,却拉不动,她目光紧盯着纪清,纪清莫名其妙,只有宝驹和百战知道她在想什么,赶紧地朝纪清丢眼色,让他快快离开徐府。

谁知离得太远,纪清却看不到宝驹和百战的神情,还以为媚娘是因为被改了名字才发愣,便笑着一并向徐府人解惑:“威远侯夫人或许不明白,宫中有位妃嫔与侯夫人同名不同姓,侯夫人要在宫中伴随皇后十多天,免不了会见着,为防尴尬,皇上与皇后一商量,便决定让侯夫人改个名儿,这名儿还是问过威远侯,经威远侯点头的!”

徐府人听清楚了,宝驹和百战却是恨不得踢纪清一脚,这家伙没事多什么嘴啊?

媚娘总算想明白了,气得满脸透红,头脑发晕,徐俊英走就走了,还摆了她一道,把她困在皇宫,这样一道圣旨代替了休妻的懿旨,她在外边用的名字暴光,一传十十传百,人们会渐渐地知道岑梅梅即是秦媚娘,是威远侯夫人,她失去了离开徐府的好机会!

阻止她进宫庆贺皇子三朝洗礼,怕她见了皇后,皇后必定要拉她悦在旁边,帮着应付接待外命妇,女人们在一起无话不淡,她不到申时不可能出得宫门,而那时他已经出发了,不能亲自护送她回府,她若是半路跑掉,几天几夜不回徐府,虽然宝驹百战会带人跟着,便家里有长辈,规矩不容,还怕有损声誉!

原来在水亭子里,他说的坐下谈谈,只是一种话别方式,她想起徐俊英看着她说:“替我在老太太面前尽孝,哄她高兴些!”

那时怎么想都觉得他是在开玩笑,他认为她做得到吗?刚把老太太气得喘不过气来,转天就能哄得她高高兴兴的,就是有那本事,她也不可能去浪费那气力。

第一七一章 备嫁

翠思和翠喜上来,和白景玉一起将媚娘扶起,媚娘红着眼,快步朝纪清走去,纪清吃了一惊,见她来势太快,不由得往后退两步,宝驹早来到他身后,轻声对他说道:“你还不快走……”

纪清旋转身子,却被媚娘几步上前拦住,纪清大窘,众眼睽睽之下,他居然比不上一个弱女子快,不得不停住脚步问道:“威远候夫人还有什么疑惑?”

宝驹说:“我们大奶奶……”

“没你的事!”

媚娘瞪着宝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盈然欲滴:“若是喊得徐俊英来,你可以说话,徐俊英不露面,你们,你和百战,在我面前不准出声!”

宝驹噎住,纪清见此情形,心想坏了,威远候夫妻俩怕是正在闹架当中,自己没事掺合进去做什么事啊?

却听媚娘又问他要那道休妻懿旨,纪清指了指方形门,说道:“刚刚那位司礼官拿走了!是真的,废的错的懿旨,自然要拿回宫中销毁掉!”

松开纪清的拂尘,眼泪终于滴落下来,媚娘绝望得想大哭,近在咫尺的自由,她竟然抓握不到!

宝驹和纪清近距离看着媚娘的眼泪断线珍珠似地纷纷落下,吓呆了,手足无措地站在当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百战离得远些,赶紧招手叫翠思上来。翠喜和翠思走来见媚娘无声无息,眼泪流个不停,也吓坏了,一边替她拭泪一边劝慰。

而她们正对面的方形门外,走进一位头戴金冠,身穿红色绣龙纹衣袍的高挑俊美男子,看见满面泪珠的媚娘,他呆了一呆,猛然挥动手里的马鞭,眼中涌现怒色,赶上来指着纪清和宝驹恶狠狠地骂道:

“混帐东西!你们作了什么?”

纪清和宝驹看清来人,赶紧俯身行礼:“见过齐王殿下!”

齐王看也不看,却问媚娘:“他们怎么你了?告诉我,我给你出气!颁的那劳什子圣旨,说的什么?”

翠喜见他离得太近,心里暗觉不安,和翠思对视一眼,一起扶着媚娘后退一步,齐王瞪着两个丫头,却也没有发作,又转去瞪纪清:“圣旨,给本王背出来!”

纪清不想跟齐王纠缠不清,又不是什么机密事情,三两下把圣旨内容背了出来,齐王哼了一声:

“专干这种强迫人的事。他们两个倒是相像得很!”

纪清低着头不作声,齐王若是不合心意,当着皇上的面都敢出言顶撞,背地里他有什么不敢说的?

齐王注视着媚娘,看她停止了哭泣,唇角轻扬说道:“哭什么呢?哭把你名儿改了?你不是喜欢那名儿么?改就改了,还好仍姓秦,我倒愿意你改叫秦二,又好写又好喊,方便得很,我如今练字只写那俩字!”

媚娘拭干了眼泪,声音略为沙哑:“叫什么不行?不过区分一下谁是谁!我。。。。我只想要那份太后懿旨,休就休了,又收回去做什么!”

齐王眼睛一闪亮,又暗下去。他是听说懿旨有变才赶过来看一看,结果听说另颁了圣旨,功败垂成,他也觉得大失所望,十分恼火。

齐王也问纪清要第一道懿旨,纪清头大了,只好再次解说司礼官已带走,齐王沉吟一下,转身就走。走到方形门前又停下,回头看着媚娘,媚娘也看着他,齐王点头说道:“别难过,我去想办法,不想住在这里就不住,难道还真把人当鸟儿,锁起来不成!”

得了这句话,媚娘心里好受了些,轻舒口气,觉得自己其实没必要太过紧张,失了这个机会,应该还会再有的。

纪清不可思议地看着媚娘,有点不相信她竟然跟齐王有这样的交情,齐王明显是为威远候夫人而来的,可他不是不喜欢女人吗?他断袖的啊!

宝驹在后头点了纪清腰部一下,纪清才醒过神,微微俯身行礼,告辞离去。

徐府的爷们,徐俊朗和徐俊轩、徐俊桥背扶着老太太早往内院去了,没见着齐王。女眷们也跟进去服侍,白景玉担心媚娘,不理会徐俊朗的暗示,没有走开。徐俊雅、徐俊庭倒是还在,听见齐王来了,平时未见过齐王,想要上去见礼却也不容易,齐王傲慢得不近情理,闯进别人家里,却当人家是闲杂人等,跟进来的侍卫不由分说,将他不想看到的旁人统统拦往一边,百战也未能幸免,被拦到墙脚,纪清是皇上身边的人,侍卫们当然是认得的,宝驹、翠喜翠思和媚娘站在一起,若拉走他们势必影响媚娘,也就由着他们了。

白景玉站在廊下,看着齐王跟纪清、媚娘说了几句话,转眼就走了,惊鸿一蹩间,她倒是仔细看清了齐王,果然传言不假,俊美不可方物,身姿挺拔。

???相映,形成一种令人着迷的气质,衬得他像个天上的神君,怪不得满城名门贵女个个迷他,白府几位待嫁的姑娘,包括她的两位亲妹妹也争相应邀去参加太后托外命妇以各种花会为名义举办的选美活动,明白放出话来,就是要为齐王挑选王妃的。

可白景玉此时却有些迷惑了,齐王突然来到徐府,只为与大奶奶说几句话,有着那样冰冷眼神的男子,对大奶奶说着劝慰的话,语气又是如此温柔,而大奶奶是为拿不到第一道休妻懿旨痛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难道说大嫂她竟然是愿意被休的?为什么?白景玉眼中的迷惑变成了迷茫。

锦华堂里一下子倒了两个,老太太和庄玉兰,像夏天中暑般,昏昏沉沉,庄玉兰被送进房里,清醒过来之后号陶大哭,累了便低声抽泣,老太太则躺靠在二堂榻上,不声不响,闭着眼睛,只有胸脯急剧起伏着,让瑞雪她们知道她心里的愤怒和不甘。

午饭摆上又收下,庄玉兰茶饭不思,老太太勉强喝了半碗珍珠米粥。

申时,徐二老爷总算回来了。听说了事情经过,急忙赶到锦华堂,给母亲请安,嘘寒问暖。徐老太太让瑞雪取了靠枕垫在后背,坐着和二老爷徐西平说话儿。

老太太说道:“俊英去了哪里?为何问谁都不知道?清华院的人都死绝了么!我要等他回来,让他带我去见太后,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徐西平道:“母亲稍安勿燥。您老不是不知:俊英身负皇命,几日几夜不回府是平常事。打仗去了边关还有几年不回的呢!”

“莫给我打岔!只让你找他回来见我,兰儿这都说了几个月了,要给他做妻室。太后答应得好好儿的,近期赐婚,却忽然许给了别人,半点不认得的,可如何是好?叫兰儿怎受得?”

“母亲啊,这可是懿旨赐婚,难道您还想推了不成?”

徐老太太恨声道:“休妻的懿旨都能收回,为何这个不能改?兰儿早配给了俊英,另许他人,便是夺妻,是要生仇的!”

徐西平忙道:“我的娘!您要这么说,可就真毁掉兰儿名节了!俊英肯听您的话,欲娶兰儿为平妻这不假,是皇上、皇后不允!儿臣那日亲耳听见,皇上对俊英说:皇上只有一位皇后,俊英你想要几个妻室?妾可以,妻不能再娶!”

老太太一怔:“你却是何时听见的,怎的不说与我听?”

徐西平见老太太瞪着自己,自知失言,忙又说:“其实太后看上兰儿,也是情有可原。咱们与皇家不是有点亲戚关系吗?皇家肯将自己亲戚家的姑娘赐嫁,那是恩典,反过来,庄家此后可以名正言顺地依赖求告太后扶助,兰儿嫁的这一位,品秩不小,从二品啊。兰儿的叔父才是三品的知州,以后靠着的这位女婿,可提携的地方多着呢!”

老太太这时候才算听出味儿来,微微颔首:二儿说得对啊,不能嫁给俊英,总要嫁个有头脸的。到底还是太后赐婚,嫁的是新晋二品京官,再怎么说,这桩婚姻只有对庄家有利!

老太太舒了口气,失望过后重新又有了希望,让季妈妈到厨房去置一桌好菜,今晚好好劝慰玉兰,明日起要积极备嫁。太后懿旨太苍促了些,三日后就得完婚。

第一七二章 离府

慈宁宫,太后和皇上听到司礼太监的禀报,吃惊得无以复加——发往徐府准许威远候徐俊英休妻的第一道懿旨已收缴回来,却又在半路被齐王强行索要去,司礼太监初时不肯交出,齐王抬手就给了他两巴掌,三两下从他怀里搜走那份惹事的懿旨,相随的六七个太监根本还没反应过来,齐王已经带着他的人跑得无影无踪。

纪清随后回到宫中,寻到慈宁宫见着皇上,皇上脸色铁青,挥一挥手,带着太监侍卫摆驾离开了慈宁宫。

太后坐不稳了,由宫女服侍着穿鞋下榻,目送皇上离去,急唤谭公公:“快快,哀家要去齐王府!这个孽障,冤家!他想作什么呀?啊?什么事都有他,不折腾死老娘他是不罢休的!”

宽阔的宫苑甬道,纪清跟在皇上身后疾步行走,一边向皇上细细述说在徐府的所见所闻,皇上听得眉头皱成一座小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齐王和秦媚娘………秦梅梅,一个在边关御敌,一个深居候府,他们不相识的啊!齐王回到京城才四五个月,什么时候见着秦梅梅?徐俊英不肯娶平妻贵妾,全心待梅梅,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难道徐老太太、太后所说秦氏失德是真的?她有了异心,非要拿到休妻懿旨,还为此哭哭啼啼,致令齐王半路抢夺懿旨,他们两人什么意思?有隐情?可齐王他,他不是。。。。”

皇上瞪着纪清,纪清先是迷惑不解地摇摇头,想了想,又小心地说道:“皇上还记得齐王小时候,专为宫里被欺负的小太监出头,有一次鲁王用马鞭惩处自己的小太监,他上前拦住,争执半天,最后还和鲁王打得头破血流。。。。”

皇上哼了一声:“那是在宫里,不论是什么事只要不流传出去,谁能知道?而且他从来只仗义帮小太监,可曾见他帮过小宫女?”

“皇上的意思是?”

“齐王府几乎没有女侍,那是因为齐王不喜欢女子,可是他现在却威远候夫人另眼相待,不惜为她违逆朕的意旨!若不是对秦梅梅有所企图,他有那么傻么?他是王爷,朕的亲弟弟,徐俊英是朝中重臣,朕的左臂右膀,他找谁不好?偏去惹秦梅梅,他想做什么?若是让臣民们知道,会作何感?传朕口谕,此事不准流传,违者论罪!”

皇上又一次被齐王的荒诞不经气到,恨恨地说道:“他惹了事之后必定不回齐王府,防着朕去找他,你走一趟,告诉齐王府那些人:明天日落之前那道懿旨还不回来,朕一定封了他齐王府,一年之内,他就是长了翅膀,也休想飞出王府!”

皇上和太后为齐王的任性妄为烦恼气恨,却又无可奈何,盖了凤印的懿旨,若送到徐府人手上,便是生效的。太后因为徐俊英让素德动了再嫁的心思,才积极地颁下休妻懿旨,若只是为庄玉兰,她也不会这么做,毕竟拆人婚姻是有损阴德的。结果皇上坚决不同意让徐俊英尚公主,太后嫁女愿意落空,那道懿旨收回便是对的,她深知长子赵宇的禀性,平日对弟妹宽容友好,可到坚持原则的时候绝不放松退步,齐王胆敢不尊重皇上决定,强行夺走收回的懿旨,太后害怕皇上一怒之下重惩齐王,赶紧跑去找他,在齐王府里大发雷霆,把府里一众人等抓来,从侍卫到男宠,打的打,骂的骂,遣的遣,痛快淋漓闹了一场,算是把皇上施加给她的恶气吐了个干净。

徐府清华院,媚娘不能置信地展开一副明黄色绢缎,这就是那道梦寐以求的休妻懿旨啊,她大喜过望,拉翠思又笑又跳,翠思也很高兴,却笑得勉强…………要让王妈妈知道是她跑到前门把这东西带回来给大奶奶的,非被王妈妈打死不可!

齐王带人来到徐府,又想闯进内院,被宝驹苦口婆心劝住,说了一大堆关于女子清誉的话,齐王总算听进去了,但他要送媚娘礼物…………一只长方形锦盒,不让宝驹送进去,非得媚娘亲自来拿,媚娘心情不好,不肯出来,也不让翠喜来,齐王见媚娘又不理他,很生气,让宝驹传话:再不出来就闯进去!翠思自告奋勇,代替大奶奶来拿礼物,齐王信得过媚娘身边的丫头,将锦盒子给了她,没想到媚娘打开锦盒,取出来的竟是这一样!

媚娘心里对齐王充满了感激之情,不管他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帮她,至少现在,她领他的情!

立即召集三个丫头收拾东西,匆匆写了两张便笺,让翠喜送出去,分别交给白景玉和宁如兰,府里面的所有帐册,、各种钥匙等物一直都整理好的,封锁在专门的大木柜子里,便笺上都有交待了,宁如兰是完全信得过的,白景玉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也培养了一些友情,她是个精明的人,还未失掉真性情,媚娘知道白景玉有那个能力善后,这样摞挑子走人,对候府内部日常生活和外边的运营并没有什么影响。

趁着暮色,媚娘怀抱恒儿,带着各自拿来了包袱的三个丫头走出清华院,还好先把王妈妈和橙儿苹儿送走,省了许多麻烦。

原本只想带着自己的陪嫁丫头出府,夏莲和奶娘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无奈之下,只好应允日后有机会,再想办法来赎走夏莲,因为夏莲是大太太房里的人,卖身契不在她手上,不能随意带走,而奶娘是雇请的,倒可以跟着走。

夏莲哭着送她们走出二门,媚娘安慰她:“放心!你父母家的地址我记住了,过两日便给他们送银子去,让他们来赎你回家,到时你若还愿带恒儿,便来东城岑宅找我们!”

夏莲再三恳求:“夏莲愿意跟着奶奶,奶奶千万记得!”

意料之中,有人报信,走出二门即被宝驹和百战拦住,两人劝说不成,双双跪在地上,请求媚娘不要离开,媚娘看着这两个人,仿佛看到徐俊英,恨不得踹他们两脚,冷冷说道:“你们也算是战场上杀敌立功的英雄,堂堂七尺男儿,五品的将军,向一个弱女子下跪,还有没有点骨气?我如今敬重你们,与你们讲道理,你们莫学那徐俊英,明里一套,背里一套,我最恨被人这样耍弄,若是再敢拦着,便不客气了!”

宝驹抬起头说:”大奶奶。。。。。”

“闭嘴!谁是你大奶奶?我是秦氏,太后降下懿旨命徐俊英休弃的秦氏!”

她一手搂紧恒儿,一手抖开懿旨:“看清楚没有?休妻懿旨在我手上,我离开你们候府是名正言顺,谁若拦我,便是抗旨!”

宝驹和百战看着那张懿旨,呆住院了:刚才齐王送来的礼物,竟是这个!

媚娘收到懿旨,抱好恒儿,对翠喜说道:“快走!这地方留一步都让人烦心!”

宝驹和百战不敢强拦,却也不能就此放她们走,站起来紧紧跟着,前前后后故意挡路,把她们主仆夹在中间,媚娘一时性起,将恒儿交给奶娘抱着,让翠喜带她们先走,回过身指使翠怜和翠思:

“好狗不挡道,给我打!打坏了我出银子治,若他们敢还手,把你们打坏了,我替你们报仇!”

翠思抬脚就踹,百战不躲不避,任她踢打,宝驹被翠怜甩了两巴掌,也一动不动,旁边随从们和家丁们看见大奶奶竟然指使丫头动粗,惊得目瞪口呆,又不敢围上来,一群男子木头人般看着媚娘带了丫头仆妇走出跨院,往大门而去。

宝驹和百战见实在留不住人,赶紧叫人备车,打定主意大奶奶去哪里,他们跟到哪里就是了。

谁知媚娘不坐徐府的车,目光清冷地逼退恭请她上车的宝驹,绕往一边去,宁可走路,出了徐府巷道再说。

齐王却没有离去,远远守在街角观望,侍卫报称秦二带着丫头走出候府大门,他呵呵一笑:

“果然没猜错,这么急着出来,一刻也不能待,看来早在徐府呆腻了的!”

立即让人赶了车子上去接人,媚娘也不客气,抱过恒儿坐上马车,由齐王和侍卫们簇拥着,送回东城岑宅。

宝驹和百战见状,赶紧收拾人马,不远不近地跟着。

等白景玉和宁如兰夫妇带着在家的几位爷们跑出二门,媚娘早已去得远了。

候府总管家回话说宝驹和百战带人跟着走了,大奶奶并未回娘家,听宝驹他们说去的是东城岑宅。

徐俊雅不解:“岑宅?那是谁家?怎可以乱住别人家?”

总管说:“听说不是别人家,是大奶奶娘家祖母族里的宅子,如今过户给大奶奶了,是大奶奶的私宅!”

徐俊庭着急道:“大哥不在家,是私宅也不能随意去住啊!不行,我们还是得去看看!”

徐俊轩点头:“三哥留在家陪三嫂嫂,我与四哥去就是了!”

宁如兰说:”我不要紧,一起去吧,好好劝劝大嫂,再怎么生气,还是回家住好些,一切等大哥回来再说!”

徐俊雅点了点头,带上两位兄弟,让总管备马,也一起往东城来。

第一七三章 恨意

宝驹和百战在路上一合计,觉得这时候该去找纪清,想让大奶奶回府,除了求皇上,别无他法。于是百战领人跟着媚娘的车队,宝驹则趁着拐弯的当儿,折进另一条街巷,打马往皇宫飞奔而去。

一路上不时有人骑着马从各条街道跑出来,追上队伍,到齐王身边去向他禀报,分别是齐王府的人和纪清手下,齐王府的人是被太后赶出来寻找寻齐王的,纪清手下当然是奉皇命来传达皇上口谕,召齐王进宫,不论是谁,看着她乘坐的马车从侧门直直驶进去,紧闭小铜门,将徐府侍卫拦在外边,这才笑了一笑,带着随从不紧不慢地往皇宫去。

徐俊雅兄弟几个守在岑宅大门口半天,看门的家仆只冒个头说了一句:

“爷们请回吧,我们家主人歇下了!”

便关紧大门,再也没有声息。

徐家兄弟几个明天还得上衙门做事,不能总守在人家门口不歇息,无奈只好先回府歇息,临行嘱咐百战等人轮流守着,务必保护大奶奶和恒哥儿周全。

百战一一答应,看看夜深了,还得拔人护送几位爷回徐府。

徐家兄弟出门后,白景玉因见宁如兰呕吐得厉害,便送她回院里歇息,交待丫头们好生看护,等三爷回来。自己急忙回了一趟会芳园,刚才陪女儿徐美莲吃饭到一半就跑,事情紧急,美莲在后头哭泣她也没停下来,只让奶娘哄看着,女儿近段体质弱,隔三岔五地咳,她得多上心些,瞧看过女儿,再上锦华堂去。

等白景玉来到锦华堂,见方氏正服侍老太太用饭,二老爷、二太太陪坐一边吃着,二太太眼神冷厉地看一眼白景玉,白景玉低下头,心里明白婆婆的意思,怪她这个嫡孙媳无故不来侍候,到让庶孙媳上了台面。

二太太和大太太在这一点上很相似:决不允许庶子走到前头。二老爷在家的时候,庶子们来请安问好可以进屋,二老爷不在家,就算刮风下雨,也只能站在院中廊下问一声,之后让婆子传说打发走人。

老太太疼二老爷,二老爷信赖宠爱通房丫头抬上来的闰姨娘,老太太也就对闰姨娘生的老五徐俊桥另眼相看,相对于大房庶子徐俊庭、徐俊轩,徐俊桥从老太太这里得到的各种好处多了不知几倍,二房嫡次子徐俊雅几乎都比不上他。

二太太对白景玉和宁如兰很不满,刚嫁进来她就告诉过她们,要婆媳一心,一致排挤庶子,让她们帮着丈夫,多在老太太和老爷跟前尽孝,尽量不给庶子表现的机会,这俩媳妇倒好,做不到她要求的一半!如兰怀孕之后,不用老太太像对待秦媚娘那样嫌弃她,自己就先退了,再也不上锦华堂,景玉开始还好些,天天来,拦着方氏,可后来却松懈下来,让方氏有机可趁,帮着服侍老太太,今晚景玉干脆不来,让方氏站在老太太身后服侍,殷情体贴,笑语宴宴,完全当自个儿是嫡孙媳了,把二太太气得心口疼,偏偏老太太糊涂,不住口地夸赞方氏比秦氏好得多,方氏又是个不知好歹的,经此一夸,眼睛里就只有老太太和二老爷,竟然把她这个太太晾在一边,见瑞雪站在一旁服侍,她都不过来问一声儿,若不是二老爷在,二太太非见把方氏赶出去不可。

白景玉给长辈们施礼问安,丫头端了热水来洗过手,走近桌旁服侍羹汤,不动声色地站到老太太身边,把方氏替了下去,二太太轻哼一声,这才出了口气,喝到嘴里的鸡汤泛出甜味来。

白景玉却对方氏说道:“我给老爷换过汤了,这就给老太太剥只虾子,你去为太太添上热鸡汤,碗里的冷了不好喝,换掉吧!”

方氏听话地走过来动手调换二太太面前的碗碟,二太太轻声喝道:“你别动,让二奶奶来做!”

方氏一僵,白景玉看了看二老爷,柔声对二太太说道:“儿媳现在腾不开手,母亲让五弟妹先服侍着吧,五弟妹能做得很好!”

二老爷瞪了二太太一眼:“谁不一样?儿媳们都是一样孝顺,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二太太气结,比之让方氏来侍她,二老爷对老五的偏爱更让她受不了,她堂堂正室,这一辈子就压制不住闰姨娘,二老爷年轻时候的通房丫头。

白景玉目的却不在这上面,她想让二太太品出味儿:你不是总帮着长子徐俊朗护住小妾,打压长媳吗?那就该让贱妾生的庶子媳妇来服侍,凭什么我被你看轻,还要尽心去服侍你?

老太太又喝了半碗汤,吃了两只白灼虾,没胃口添饭,转脸去问瑞雪:“兰儿还没起来?”

瑞雪说:“方才老太太进去和兰姑娘说完话出来,姑娘又大声哭了好一阵子,之后起来喝了半碗茶,却未进饭食!”

老太太叹了口气:“俊英要是在家就好了。。。。。。”

二老爷说道:“母亲莫要多想,俊英在家又能怎样?此为圣意,他如何改变得了?”   白景玉剥虾子的手顿了一顿:大哥在家那当然好了,大嫂也不能连夜跑出去。

她往大门去追媚娘时,已经让人来锦华堂报讯,老太太和二老爷、二太太当时就在一起的,却没见他们有什么动作,既没亲自走去看看,也没派人过去制止不让媚娘离开,看他们现在这副淡定平静的样子,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真不懂大哥哪天回府问起来,他闪要如何应对?

想了一想,白景玉忍不住对老太太说:“大嫂抱着恒儿,去了东城岑宅住,听说那座宅子是大嫂娘家祖母私宅,如今给了大嫂。。。。。。宝驹和百战跟着去了呢!”

二老爷怔了一下:“宝驹和百战?他们没跟着俊英?有没有说俊英去了哪里?”   白景玉说:“儿媳没见着宝驹和百战,是前院管家说的。管家还说,大爷出门办差事去了,专留下宝驹和百战护着大嫂和恒儿!”

二老爷脸色微变,宝驹和百战从小跟着俊英,就像是他的影子,俊英去哪里不带着这两个小厮?这一次出门办差事,却留下两个贴身长随跟着媚娘,显见他对妻儿有多么重视!   老太太一直说着要求太后赐婚,把庄玉兰给俊英做平妻,他从来不去关心这件事,男人三到四妾很平常,他自己府里有一妻二妾,府外还养着外室,不让人知道是因为对方是位二十来岁的寡妇,年轻俊俏,热情风流,原是一位同僚的远房表亲,在同僚家喝酒时见到,当日就接受同僚好意,抬出来在城外买了宅院安置,怕老太太嫌她是寡妇不让纳进来,就暂时这么住着。前几天那外室诊出喜脉,他还没来得及欢喜,她却在院子里滑了一跤,差点把胎儿给跌没了,忙不迭地安胎保养,一通忙乱下来,竟然忘记跟老太太说及皇上不允俊英娶平妻,如今皇上和太后为俊英这事又是圣旨又是懿旨的,听得他胆战心惊,真怕哪天弄不好他也被卷进去,好在都已过去。先前白景玉派人来禀报说大奶奶要抱了儿子离家出走,他还有些生气,想走去说一说媚娘:闹什么闹?不被休弃已经算幸运了,老关待着,等俊英回来,好好儿相夫教子是正理。因见老太太绷着脸不作声,心知老娘对媚娘的不喜又加深一层,他也就坐着不动,算了吧,祖孙俩较着劲,他瞎掺合进去,左右不讨好。有婆子仆妇们呢,总不至于真让媚娘跑回娘家去,女人嘛,心里有气就闹一闹,完了就完了,她也不敢太过火。

却没想到媚娘真的敢跑,而且还不是回娘家,竟是去什么私宅住了,俊英不在家,她一个女人家,不经长辈同意,说走就走,成何体统?

等俊英回来,却有理由责问在家的长辈:不为他看好妻儿,让她随意乱跑,若是在外边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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